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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櫻
塞的时候,他还没有抬眸,他甚至不知道刘惠珠走了过来,只是惠珠再也无法停下来留意他下一刹的表情,她拧头就走,在大街上大力地抹着脸,不自觉地哭泣。
刹时觉得,好委屈,好委屈……心很痛,很茫然无助……
不可以留下来,就算多看他一眼都不可以。因为她怕,她怕无法克制自己,她怕她不受控制地奔上前去把他紧紧地拥住,她怕她心软地对他说出不理x的一句,「我不介意,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什麽都不介意。」
尽管她真的想这麽做,然而她知道,不可以。
☆、chapter 17 緣滅(4)
然後,她又把自己关在门後的一小块空间里,就如同半年以前的自己一般,那麽不知所措地像个傻子。
如果可以,在此际,她多想有一个人,会分半个肩膀给她,让她可以无所顾虑,放声的哭泣,她多想有一个辽阔的空地,可以任由着自己,大喊、大哭、大叫、大吵、大吼、大笑……
然而,世界上,还有没有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依靠?
滋滋──
在这个时候,一阵拯救的声音响起。
「喂?惠珠,你怎麽了?刚刚佑打了一通很奇怪的电话给我,说你们……」张亮的声音永远都是救命符,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在遍体鳞伤之际,在绝望彻底,在心悸得无法呼吸,他总是很急时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张亮……」如同置身一个湖里,差点被水淹死,骤然抓着了一g水草一般,「怎麽办……他不要我了……什麽都没有了……什麽都没有了……」
她还是泣不成声了,尽管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哭得像猪头一般,要很坚强地活下去,然而这份如同把全世界的空气都抽空的窒息感,却如同一只野兽,悄悄地隐埋,再倏然地冲到自己的面前,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的身心、灵魂,一并吞了下去。
「你别哭,别哭……我现在来找你好不好?你可以慢慢跟我讲,好不好?你先冷静下来……慢慢地呼吸……」
张亮冷静沉着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是一种有着十足安抚能力的声音,可以令人瞬间的卸下心,又瞬间的平定。
「好……」
刘惠珠忍住鼻涕眼泪,抹了抹眼睛,咬着唇应了声:「好。」她的抽泣声如打嗝一般的连续,脑袋不受控制的不断升降,顿感沉重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形象可言,刘惠珠就顶着那草乱的头发,肿得如金鱼的双目,呆到不行的黑框眼镜,奔下楼去。
她甚至g本无法明了,也无法预知,这一去,就将把自己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永远,永远……她将再见不着一丝的光明。
绿茵茵的花圃後面,一个石阶梯上,有一男一女坐在那边,啜泣声不断地传来。天灰朦胧的,一大片的乌云堆积在天边,看似快要下雨,快要刮台风了。
而这般的天色,就正正是一面映照刘惠珠的内心世界的一面镜。
「他为什麽要这麽对我……为什麽……」
刘惠珠垂下头来,自言自语地呢喃,豆大的泪珠子从她的眼眶中猛地滚落下来,碎了满地。
张亮就一直坐在她的身边,听刘惠珠把事情交待得清清楚楚过後,他差点没按捺住心中如火山爆发般的愤怒,跑去把罗天佑给宰了。
但他也是知道的,虽然刘惠珠哭得那麽伤心,说得那麽激动,眼神里甚至充满了憎恨,她还是不会希望看到罗天佑受到伤害。
她只是气自己,气自己没有能耐,没有能耐让罗天佑乖乖地留在自己的身边。
因此,张亮还是打消了冲动的念头,只是静静地在惠珠身边陪着她,安慰着她,偶尔的为她拍拍背,递面纸。
他可以做的,也只有这麽多了……
叮铃铃──
然而,在他们二人沉醉在忧郁迷茫之际,他们忽略了某些东西,不只是被撂在惠珠家中的,不断响起的电话而已,更多的,是周遭遍布的,他们所没有注意到的,一双双窥探的好奇眼睛。
☆、chapter 17 緣滅(5)
四肢无力地返回家中,刘惠珠只想盖头大睡,半只脚才刚踏入房门,家里的电话便骤然响起,让惠珠有点不悦。
她一脸颓废地走到电话前面,似乎很不情愿。
「喂?」以惠珠现在的状态,无论言行,也只是徘徊在懒散,自我松懈的氛围,「喂!你今天出去了?」然而她却没有意识到,当稍微卸下了防范,自己会因此而误入布满荆棘的丛林。
严苛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刹时让惠珠心中一惊!
「没有啊。」尽管刘惠珠故作一副的淡定,把声带保持得如平常一般,然而,面对父亲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毫无预警的盘问,她还是心虚。
「没有?怎麽会没有?没有为什麽我打给你那麽多遍也没人接!」训斥的声音如雷贯耳,用力敲击着刘惠珠的心,她下意识地吞了口唾y,一时也想不出来该如何回应。
父亲平日那麽的家教严厉,每每刘惠珠都只是偷溜出去,在六点以前返回家里,却没有料到父亲今日会突然袭击,杀她个措手不及。
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之际,刘父却宛如想罢休般地随便大声嘟嚷了几句,「算了算了!你给我下来吃饭!」
这下子,惠珠才终於松了口气,拍着自己差点被吓到不能呼吸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而心中还是余留着一丝的惊悸。
但刘惠珠不知,海中心早已激起了一大片的浪花,海啸,随之便会到步袭击──
餐馆的一张圆桌上,满布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刘父与他的麻将友们围在一起,一路有聊有笑,吃得很尽兴。
刘惠珠安份地静静坐在刘父身边,吃着东西。整个过程都看起来相安无事,而刘惠珠时不时抬眸偷瞄着刘父的面部表情,也微略猜到他已经把方才的气忘得一乾二净。
就在她正准备要完全安下心的时候……对面的一个光头叔叔却倏地瞥着自己,吐出一大番奇怪的话来,「年纪这麽小谈恋爱不好啊,你知道吗?我女儿以前像你这麽大的时候,就是跑去谈恋爱,差点没被我打断了腿!」就仿佛是别有用心……
脉搏突然狠狠地跳了一下!
仿佛听见了弦外之音!
「所以不要谈恋爱,知道吗?」在光头叔叔说完一番让惠珠既疑惑又不心惊的话後,刘父撇头望着自己,摆出有点嘲笑的嘴脸,对自己吐出一句。
过罢,也不知是否兴致太过良好,刘父竟喝了好几杯的威士忌。
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再次回到家中,惠珠又把自己关在那一间小小的房里,戴着一副看起来与她格格不入的,很像书呆子的黑框眼镜,如平时一般坐在电脑前面,上着。
晚上九点,刘母下班回来。
拖着一身的疲惫身躯,打开家门,涌入她鼻息的,是一股又一股浓烈的酒味。而此时此际,刘父正神色自若地躺在沙发上,手执摇控,慵懒的看着电视。
一闻到这身酒味,不用问,刘母便对刘父的行踪了如指掌,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她把门用力地关上,冲到刘父面前破口大骂了起来。
「整天去赌!不工作也不给家用!你活着到底有什麽屁用!」
「你讲什麽?你有种你给我再讲一次!」
刘惠珠戴着个耳机,从房间里也听得见他们二人的争吵声,尽管她已把音量调到最大,对话的内容依然十分清晰,然而她也见怪不怪,父母争执这件事,对她家来说,g本就是家常便饭,没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但不知为何,不同的是平日争执总是不欢而散他们,今日却吵个不停,父亲的态度好似比平日来得更激烈了许多,不知是否喝了酒的关系。
刘母x子倔,又十分地好胜,每次都势必要吵个你死我活才善罢干休,每每吵到最後,刘父总是懒得理她,跑去呼呼大睡,然而今日,却没有。宛如今日,才真正地踩中了他的底线,刘父忍耐许久的熊熊烈火也终於爆发了,爆发得一发不可收拾。
「刘惠珠你给我出来!」
☆、chapter 18支離破碎(1)
这样的一个场景,十分明显,就是男方吵不过女方,开始要拿孩子出气……
话音未落,刘惠珠便被他吓得整个人弹起,却又不敢违背,只好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还没有踏出房门,刺耳的吼叫声便要把她的耳膜穿破,「你为什麽说谎!」
刘惠珠早已被吓个半死了,整个人僵硬了起来,她当然晓得,父亲在说些什麽。
「干嘛不讲话?你是不是没被人揍过?」瞥着父亲狰狞的嘴脸,惠珠刹时忆起第一次被打的情形,此番想起,那一幕幕的动魄惊心,恍若依然地记忆犹新,就好似发生在昨天而已。
她知道父亲想要做什麽,也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这副嘴脸,她一看到就觉得恶心!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霍然,刘惠珠一脸倔强地瞪着父亲,妄顾心中的万分恐惧,猛地把黑框眼镜摘下。
「哎呀!那麽嚣张?还摘眼镜准备让我打!」看到这一幕,刘父简直是怒气攻心,一道火焰刹时翻滚了全身。
摘下眼镜以後,有三百度近视的刘惠珠,感到视野模糊,唯一清晰的,是那一个又一个的拳头,挥往脸上的猛烈剧痛!
仿佛听见了骨头与骨头互相撞击的声音,父亲的每一下挥拳,都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刘惠珠没有反抗,只是任由着他打,被打得倒下了,又捂着脸爬起来,不断地重覆着这一个过程。像是卡带了一般,没有停歇……
「别打了……别打了!惠珠你快点跟爸爸道歉!」
终於,眼见着惠珠快要撑不下去了,刘母冲上前去拉开丈夫,夺力地阻止着这场暴力,然而,她一个小小妇人,手无搏**之力,也完全是白废力气,g本无法阻止这一场悲剧。
「对不起……」
几乎虚弱无力的声音从惠珠的喉咙中传来,话音刚落,刘父立马睁大了眼睛,拳头也更加的变本加厉!
其实刘母只是想让惠珠认错,好让丈夫放过女儿,但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对於早已气得无法思考的刘父来说,就是一个承认犯罪的字眼,把火焰煽得更猛烈的声线。
在他眼里,永远只有做错事的人,才会说对不起。
「你不要再打了!」眼见局势愈来愈糟糕,刘母不假思索地便用力地拉开惠珠,拉是拉开了,但几乎要把耳膜震破的声音以及如狮子一般凶猛的模样,刹时充满了整个瞳孔。
只感背部一阵的强烈撞击,脖子紧得无法呼吸。
「你***可不可以不要烦?整日烦着我教小孩!」
刘父的双目布满了血丝,睁得偌大,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用最快的速度,把妻子狠狠地撞上墙,死力地掐住她的脖子,一脸想要把她置之於死地。
刘惠珠很不甘心,也很不服气,多年以来,就算这麽被父亲对待,受尽了折磨,她也都忍气吞声。平日打得她遍体鳞伤也就够了,但如今他却连母亲都不放过!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瞥着母亲难受得几乎窒息的模样,她恨……她恨自己手无寸铁,没有半分保护母亲的能力,她恨她长於这个家庭!
然而就算她恨,又如何呢?她只能唯唯诺诺地,任由人摆布……
「你别打妈,是我不对!不关她的事!对不起……」
刘惠珠跑到父母亲的身前,用力地想挪开父亲的手,且大声地叫着赶着母亲躲到房里去。
「我叫你说谎!叫你说谎!」後来,惠珠又独自地忍受着一起一伏的剧烈疼痛,「明明他们就跟我说看到你跟一个男生在一起!还敢骗我!」激动到顶点,刘父一骨碌地走到沙发边,拿起一支风湿用的拐杖,骤然重重地往刘惠珠的脚上敲了下去!
一条红紫色的瘀痕立马现形!
骨头就好似要裂开了一般……
「你滚回房里去!我不想看见你!」极度厌恶的神情,鄙夷得甚的口吻,锐利的目光,每个举手投足,都恍若让她清晰地忆起几年前,第一次被人虐打的情节。
即使这几年来,这种日子依然挥之不去,但第一次的经历,比所有都来得更刻骨铭心。
捂着被得不似人形的脸,刘惠珠一瘸一拐地步进房里,把门狠狠地关上。少顷,几乎把世界颠覆的情绪,滚滚来袭──
☆、chapter 18支離破碎(2)
她用几乎肿得张不开的眼睛,瞥着坐在自己床沿的母亲,秒间,她便整个身子栽在了母亲的怀里,她哭着喊着求着,「妈咪我想走……我不想再对着他了……你快点报警叫人抓了这个变态……」
泪眼模糊,一个抬眸,刘惠珠只见到母亲犹豫的脸,虽然母亲x子倔,但一听到女儿说要报警抓了这个跟自己同床十几二十年的枕边人,她的心就刹时软了下来,开始到处找着藉口,「可是如果报警的话,你学习那边怎麽办?我怕你的成绩会不好……不如明天再看看……好吗?」
刘惠珠是知道的,知道母亲总是会在危急关头心软,想想也知道,每一次自己被父亲暴力对待,母亲有哪次不是说要跟他分开,结果还是留了下来,还拼命地帮他说好话,说他下次不会了……
或许惠珠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她只是觉得很累了,真的很累了,她多麽希望自己可以睡得沉沉的,死死的,再也不要醒来。
人们总是说,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代表新的希望新的开始,可是在惠珠来说,她永远不希望光照耀进来,因为那温暖的阳光,不过是梦魇的开端罢了。
她g本不晓得,明天早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还要遭受到怎样的撕心裂肺的对待,怎样的幽暗色彩,她被折断的翅膀,到底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够长得出来……
然後,她睡了,迷迷糊糊地睡了,在睡梦中,她好像听见了父亲发疯的声音,看见他把家里所有能毁坏的物件都摔到地板上的场景。
恍若看到母亲跪在地板上,拿着一块抹布,慢慢地捡起地上的残骸,憔悴的身影,又看见父亲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一脸无情……
不知是否天公怜悯,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场很大的暴雨,大到交通都无法运行,於是刘母的公司给予了她半天的假期。
虽不用上班,但一大清早,刘母便急忙地出了门去。正所谓家丑不得外传,但由於惠珠的全身都肿得厉害,布满了瘀血,特别是脸,不好带她去看医生,刘母只好下楼去买了点芦荟,为女儿敷敷脸。
直到午饭以前,惠珠都呆在房里,睡了又睡,没有半点的j力,全身的骨头,皮r,都宛如散掉了一般。
中午的时候,刘母煮好了午饭,三个人又同桌进餐,过程里,惠珠与母亲依然在捱骂,有好几次,刘父甚至想要拿起椅子向帮腔的刘母砸去,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继续。
而两名女子只是默默地吃饭,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暴雨在下午稍微平缓,刘母接到命令便马上回到工作岗位去,而刘父则不知到哪里悠晃去了。
刘惠珠静静地呆在屋子里,坐在地板上呆滞了好长一段时间,像是过了几百年,她缓缓地伸出手来,m了m自己的脸,她不敢照镜子,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脸,已经不能看了……
然而,像是想到了什麽,她鼓起勇气来,从书桌上拿起手机,为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即使照片中的自己,多麽的恐怖,她还是咬紧牙关。
心底不甘的叛逆的火花,在此时此际慢慢地燃起──
☆、chapter 18支離破碎(3)
咔嚓──
轰然的开门声让刘惠珠的心漏掉了半拍,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声贯穿耳膜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你妈呢!」
「去上班。」
刘惠珠坐在电脑面前,懒得搭理他,很漠然地回应了一句。
少顷,厨房传来霹雳啪啦的撞击声响,不知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又有声音吓得她失了魂魄。
「出来吃饭!」宛如杀人犯一般的口吻……
闻言,刘惠珠闷声不响地从房里走了出来,在吃晚饭的过程中,也没有说话一句话,然而刘父却得寸进尺,继续着他一如既往的恶劣言行,「讲不听!整天只懂得撒谎!」
再恶劣的言语,刘惠珠都不屑一顾,她的脸上面无表情,但是心底,已不知回驳了多少句,在当下,她多想拍着桌子站起来,对着刘父大吼:「啧!你个死变态!都快要坐牢了!还敢那麽嚣张!」
她发誓,她一定要挣脱这个牢笼。
於是在晚饭完毕後,她便把自己关在房里,上找寻社工的联络方法,打了一通电话,把所有被虐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交待。
过罢,跟惠珠通电话的社工要求她提供姓名及住址,看似马上就要行动,将刘父收押,在当下,刘惠珠却胆怯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麽做到底对不对,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也不知道,当母亲知道她的做为以後,会不会痛恨她。
因此,她还是很不知所措地询求着社工的意见,於是社工便思索了一番,提议惠珠晚上把母亲一起找出来,在外头谈谈。
後来,跟母亲报备了以後,晚上大约九点,刘惠珠对父亲撒了个谎,说要跟母亲下楼去买女x用品,便戴上口罩跟墨镜,下楼去了。
在楼下的小公园里,灯火虽算不上通明,但摘下口罩与墨镜,两位社工还是可以看得见惠珠的伤势。
主要的情形她忘了,她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母亲忧郁的忐忑的神情,以及社工和善的劝勉,内容大概也是在说:「这次真的要离开他了,因为打的很严重……」
在内心不断犹豫拉扯之间,刘母终於点下头来,於是惠珠很快地便被送往医院去验伤。
而先前拍下的照片,以及验伤的报告,成了指控父亲的最有力证据。
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她只记得有某一天,刘母来探望,告诉自己父亲已经被抓了……
听到这个消息,惠珠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对於父亲被收押一事。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惠珠都没有质任何人联系,她的手机状况也一直处於关机,也不知是否寂寞难耐,在安静的病房里,刘惠珠觉得很是孤寂。
就好像有很多又冷又刺骨的风不断地袭进心里,然後终於有一天,她情不自禁地开了机,却收到一大堆的未接来电跟短讯。
然而在这一大堆错过的讯息里,怎麽翻,她却也翻不见「罗天佑」三个字。
也对,或许他现在正跟哪个女子在一起,而自己的死活,对他来说,g本无关紧要……
或许早该淡然了,但是不知为何,惠珠却感到心脏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刘惠珠!你这半个月跑去哪里了?我怎麽都找不到你……」
电话里头,传来张亮的焦急声音,单凭声音,刘惠珠好像已经可以想像得到,他此时此际的担忧表情。
像是漂流在海中的自己,找到了可以抓着的树干,刘惠珠刹感情绪来袭,这段日子里,她都很坚强的没有留过半滴眼泪,然而被这麽一问,她还是忍不住了。
最後她还是把整件事,都告诉了张亮。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然而,电话的对头,就只传来他自责的声音。日子一天天下来,张亮也不时前来探望,惠珠的伤也慢慢地好了,而这一件事情,悄悄地成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开学以後,校园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相互依偎,因为升学的缘故,也为了可以找到更好的出路,关宝怡转学了。
她转学了,那一个曾经跟自己如此要好的人。尽管不舍,但当关宝怡每每打电话问起,刘惠珠都只会说自己过得很好。
她怕,她怕自己会为别人带来不幸。不管是伤心还是难过,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上的伤痕,她都只想一个人承受……
如果要痛苦的话,那就一个人痛苦好了……
☆、chapter 18支離破碎(4)
後来,刘惠珠又迎来了新的转变。
她与母亲搬离了原来的家,负责的社工欧阳姑娘曾经询问过她们要不要入住家庭宿舍,但是刘母拒绝了,可能是不想被别人瞧不起,她坚持自己与惠珠出去租房子住。
然後她们找到了一间很小的屋子,是间天台屋,屋租虽说已算是比外头的便宜,但凭着刘母独自一个人的薪水,还是扛得很艰辛。
「这个月的水电很贵……房租又那麽多……」
於是,在母亲每个月哀声叹气的抱怨之下,惠珠选择了出去做兼职,以帮补家计。
只是白天要上学,晚上要工作,长久下来,惠珠的身心都很疲惫了,见状,刘母又於心不忍……
於是在某一天晚上,惠珠下班回来以後,刘母说出了一堆足以改变所有局面的话来。
「不如你不要上班了,你写一封求情信给法官,我们回去,跟爸爸一起住,好吗?」
多麽语重心长,多麽用心良苦的话啊……
这句话,脱口一出,惠珠便疯了一般,站起身来把屋子里的家具通通给砸了!她不要!要她做什麽都可以,就算是天天上班,多累都没有关系,可是她就是不要,不要回去!
可是母亲,却不懂她的心。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我不要跟你住了!你走开──」
刘惠珠惊声尖叫地抗拒,发了狂般地把头往墙上撞。
她就是死,也不要回去!
这种偏激的行为,终於在血腥中落幕,最後,惠珠头破血流地,又进了一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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