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丁一听着对文胖子说道:“给胡山记一功。”
“是。”文胖子取了本子出来。做了记录,他现时不单是相当于警卫队长,还充任着丁一副官的职能。
丁一当然知道。明显胡山是在安排挞马赤伊基拉塔去干黑活。
不单要把那支工宣队救出来,而且接下来他还要扮演马匪的角色,把那些敢于和大明第一师明面上作对的活佛、豪强,都统统劫杀了才是。
不过挞马赤伊基拉塔不介意充当这样的角色,也当过小汗的他很清楚,这就是自己成为心腹的开始,他不是一个甘心当一辈子连长的角色。
“当时有个农奴。是工宣队长托他出来送信的,在边上流着泪说。工宣队完了,一定完了,他家里也完了,他出来时。在路上看着管家老爷,又领了几百人过去。这样加上先前那几百人,就有千人上下的光景,我领了兵去时,确是这般上下。”
丁一把曹吉祥斟好的茶,取了一杯放在挞马赤伊基拉塔的面前,示意他喝口茶:“慢慢说,不急。”的确不用急,他们在船上。此时的海风也让他们不可能回航。当然,三角帆可以走之字形,但耗费的时间要远远比顺风久得多。所以,真的是有足够多的时间。
挞马赤伊基拉塔很小心地喝了一口茶,对于在关外长大的他来说,茶砖都是很珍贵的物件,更别说丁一喝的茶叶:“我当时也是没法子了,这出得去。不知道啥时回来。便跟那些兄弟说了实话,这回出去。是要去当马匪的了。大伙都当了兵,有身份的人了,便都不肯去,我便告诉他们,是那颜的弟子下的令,大伙说,那颜弟子的令,那就得听,便领着出了营去。”
都音部落和关外出身的这些士兵,要说觉悟多高真的是没有,只不过他们对于丁一有着一种狂热的崇拜,和近乎偏执的信赖,然后爱屋及乌漫延到胡山的身上去。不单单因为丁一是强者,是生俘了脱脱不花、也先等人的强者,更为重要的是,丁一就是一个传说,草原上的传说。
“这些不用废话。”丁一听着笑了起来,抬手对挞马赤伊基拉塔摆了摆,说道,“说正事。”
“是,在路上,我们便遇着第二个来送信的农奴,他是走着出来的,一身的泥和牛粪,臭得不得了,我们在关外也苦,都不曾这模样。”挞马赤伊基拉塔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语气,渐渐地带起很沉重的伤感,就算是已经历过的事情,依然教他觉得难以承受的痛。
丁一自己动手给他斟满了茶,对他说道,“这封信,有问题?”
“是,这信是工宣队的弟兄,被逼写的。”挞马赤伊基拉塔的脸上有止不住的痛苦。
那封信,挞马赤伊基拉塔还保存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小心翼翼,象是拿出一块价值连城的珍宝,打开包裹着的油布,然后将那张边上已发毛的纸,递给了丁一。上面用明文写着:领主和宗本已向我们道歉,这是一场误会,他们答应不再为难农奴了,你们快来,这里有肉和酒,还有雪白的哈达。
没有签名,而是排得很密,象是印章模样的五行阿拉伯数字。
那是丁一军中通行的密码,大约写信的人告诉领主,这是特别的印记。
丁一并不需要去找通讯员来把这些阿拉伯数字翻译过来,他也不需要密码本,直接阅读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阻碍:这里没有活人,都死了,不要来,迅速离开。
几乎看到这一张薄薄的纸的人,都能感受到写下这封信者,在倍受非人折磨的情况,仍然没有屈服,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也在努力地捕捉着,利用着,以免自己的袍泽,也落下这个圈套和杀局之中。
丁一伸出手,向挞马赤伊基拉塔要过那张油布,郑重其事地把这张薄薄的纸包好,交给曹吉祥:“收好它,这是将来要放进忠烈祠或是军事博物馆的东西,丢了,你就自杀吧。”
吓得曹吉祥把茶几上小铁盒里的茶叶都倒了出来,然后把这张用油布包裹着的信收进了铁盒里,放入衣服的内袋。
“那个农奴,怎么问,也说是工宣队教他送的信。”挞马赤伊基拉塔的脸色颇为狰狞,“但我看了他的手,手心没有老茧,倒是虎口这一圈,全是发硬的老茧,我们便把他拿下,打了一顿,再问他,他咬死说无事的,说工宣队的人,和领主在喝酒,在吃肉!”
丁一冷声说道:“这还有什么好问?”
要知道藏地的苦,不是一个苦字能说清楚的,这些占人口九成以上的农奴,他们是没有任何铁制的工具,种田都是用木犁、木锄,据说收成,就是农作物收获量,也就是种子的三到五倍,播下一斤种子,收获三五公农作物;牛羊的成活率,也是五成到三成,生下十头小牛,只有五头是能长成的。
这种条件下的劳作,农奴怎么可能掌心没有硬茧?
至于虎头的老茧,那是常年提刀仗剑的人,才会有的特征!
所以丁一才会说有什么好问?根本不必问。
“是!我们就插了他。”挞马赤伊基拉塔一脸的戾气,却是说道,”然后想着,这事得有个章程,要不二三百骑冲杀过去,对方上千人,地势又熟,弄几条绊马索,就把我们收拾了!要是工宣队那几枚手榴弹被他们缴获了,那冲过去,伤亡就更大。“
所以挞马赤伊基拉塔就和班排长商量着,他带着十来个身手好的军士长,充当前锋,而其他的人,就由骑兵旅的那位连长带着,等着挞马赤伊基拉塔的信号,再冲杀过去,又叫了通讯兵,飞快去拉萨回报胡山这里的情报。
往西南行了二刻钟,挞马赤伊基拉塔就看见了那些工宣队的战友。
他们还没有死,比死更凄惨。
工宣队的士兵被高高吊起,身上的军服被皮鞭抽得稀烂,连头脸上都是鞭痕;
甚至有人被挖下了一只眼睛,而离挞马赤伊基拉塔最近的那名士兵,他没有被绑起来,瘫在地上,抬起齐肘而断的右臂,用那惨白的骨茬挥动着,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牙齿都被打掉了,舌头也被割去,他们砍断了他的四肢,这是他没有被吊起来的原因。
“我过去抱起他,他、他就断气了!”挞马赤伊基拉塔说着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腑,“他挺着、挺着,看到我们,示意我们离开,然后他就去了啊!那些宗本,真的是畜生啊!那颜,我受不了,我……”
丁一站了起来,他也同样的眼眶泛红,他走到挞马赤伊基拉塔身边,向他伸出手,用力地紧握:“不哭,为有牺牲多壮志……”他叫挞马赤伊基拉塔别哭,自己的泪水,却已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曹吉祥给文胖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扶着丁一坐下,又把毛巾过了水,递给丁一和挞马赤伊基拉塔拭了脸,低声对后者耳语:“你莫这样,捡要紧的说,少爷伤了神,这边舰队和六个旅的士兵怎么办?晓得么?懂事些。”
挞马赤伊基拉塔点了点头,强抑着悲意,继续述说起来。
就当挞马赤伊基拉塔带着身后的十数骑下了马,走过去把那些工宣队的战友解下来时,铜钹声响,从那些残破的帐房、回字形的碉房后面涌出了许多手持冷兵器的藏人,至少有七八百人,而骑在马上的,应就是领主和他的手下。
那领主的马鞍前,还横着一个不停挣扎扯动的**女人,挞马赤伊基拉塔认得,那工宣队里的一个女兵,她被捆绑了手脚,但仍在反抗。挞马赤伊基拉塔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拔刀,把我们的姐妹割了喉,然后指着我们说:拿下他们,敢反抗就都杀死了!”(未完待续)
ps:今晚零时爆发,四章起吧,看看晚上码的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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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七章 狰狞(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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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挞马赤伊基拉塔仍活着,但他干瘦的脸上,肌肉不住地跳动,那茶杯握在手中,半杯茶不住地颤抖。这是充满着伤痛的回忆,所以在场听他述说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一点,以致文胖子禁不住插嘴:“他们怎么敢!入娘贼!我们是去帮他们平边患啊!怎么敢向我们的兄弟动手!”
“正是因着士兵们也跟你一样这么想,才会有这伤楚的一幕。”丁一缓缓抬头,对着文胖子这么说道,“这些领主当碎尸万丈,石某人尤其该死!”他双目赤红,脸上是诡异的笑容,“让舰队找到合适的地方靠岸,刑天、苏欸、巨石,文胖子再给他们派一个排,留一条补给船给他们,让他们掉头启程马上回去华夏,把跟此事有关联的领主,全办了,把石某人也办了!”真的到了有急切之事,非走不可,全部改成纵帆结构的舰队,逆风也是可以行之字形回去的,加上随船人员只有一个排,也不必担心在海上花的时间太多,而补给耗尽的问题。
丁一没有去问,后来如何了?
不用问,已经明白是陷阱的三百骑兵,都音部落的骑兵,别说他们装备了手枪和手榴弹,甚至还拖着两挺装于轮式支架上的手摇机枪,就算他们只有弓箭和马刀,丁一也不认为,他们会无法对付这近千临时被放发了武器,从没受过什么军事训练的农奴。
藏地可怕的是高海拔的缺氧,而丁一深信挞马赤伊基拉塔挑选的战士,必定是已适应了这种高海拔地带环境的士兵,毕竟当过小汗的人,不至于无知到这程度。
但这不重要。
这绝不够。
大明第一师也不过二万多人,如果不能让那些领方和宗本,明白向大明第一师士兵动手,绝对不是他们能触摸的底线,那么大明第一师会很危险。并不是所有人在成为丁一的战士之后,都能自动获得适应高海拔这天赋,这玩意不分阵营,是看身体素质的。
而且漫长的补给线,如果藏地的领主、宗本、僧侣要动坏心思,大明第一师很难扛得住。
“那颜!”挞马赤伊基拉塔从椅子上溜了下来,又重新跪在丁一面前,“那畜生,我已把他们都插了!那两个领主的家里,凡是高过马蹬的,都插了!”
丁一听着,扬手止住要去传令的文胖子。
但在他要接着询问挞马赤伊基拉塔时,就传来了望手的战斗预警声。
大明地中海舰队已接近了休达城附近的海面,当看见了休达城的了望手,发出了战斗预警之后,地中海舰队迎来了一场乏善可陈的海战,也许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黄萧养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丁一继续坐在战列舰的前甲板上,展示他的英勇气概。
在舰队指挥官以死相胁之下,丁一不得不老老实实从甲板上回到船舱。
接下的海战,根本就是一场船坚炮利的教科书式展示,特别当二十艘战列舰顺利抢占了t字位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可言了。尽管葡萄牙一方的统帅,很好地展现了他在海战方面的智慧,但也完全于事无补。
葡萄牙一方,明显在联合舰队长久没有消息之后,就预备着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派出了大约二十多艘战舰,吨位要比明军的驱逐舰稍大一些,准备和明军的战列舰进行决战;而从侧面的港湾还有十数艘比明军驱逐舰小一点的战舰,带领着数十艘只有舰首炮的小型战舰,向明军的登陆舰、补给舰队发起了攻击。
对方的统帅有着很高明的眼光,他没有被登陆舰巨大的身躯吓倒,而是敏锐地判断出登陆舰和补给舰队是没有装备火炮的舰船,而如果他的计划成功,那么就算明军把正面的二三十艘葡萄牙主力舰击沉了,明军也完蛋了,没有补给,没有陆战队,在海上能飘多久?总不能把船开到陆地上吧?
可是,地中海舰队还有八艘没有资格加入到战列线的驱逐舰。
它们都装备着线膛炮,尽管是黑火*药驱动,但战斗部却是填充着硝*基炸*药,而且弹壳炮弹的装填速度,颗粒状精研黑火*药的射程,绝对不是这个年代的滑膛前装炮可相提并论的。
八艘驱逐舰组成了另一条战列线,一侧那九十六门线膛炮的射击,只用了三轮,很快就把葡萄牙海军那十几艘战舰在它们的射程外变成碎片。至于那些只装备了舰首炮的小船?驱逐舰甚至本着节省弹药的原则,没有向它们开炮,任何它们惊慌地撤退。
而战列舰的那条战列线,在四轮射击之后,舰队司令官黄萧养就下令停止榴弹的发射,开始发射破坏船帆的链弹,然后幸存的十一艘葡萄牙战舰,除了两艘在慢慢沉没,一艘自沉之外,其他八舰都和上面的海军官兵成了明军的俘虏。
葡萄牙人派出了举着白旗的小船,他们希望赎回俘虏,这一次和上一次的俘虏。
亨利王子很清醒,船没有了还可以造,这些有海战经验的军官和水手,才是很难马上重新获得的资源。
丁一又回到战列舰前甲板的椅子上,环抱着已显孕态的莫蕾娜,他拒绝了葡萄人上船的请求:“在我的甲板上,只有我的属下和俘虏,你们的亨利王子,想成为哪一种?”于是谈判就被定到休达城里。
一舰驱逐舰载着曹吉祥和马哈茂德一干谈判使节,抵达了岸上。
“你必须单膝跪下。”其实已经能用葡萄牙语进行日常交流的曹吉祥,固执地用大明官话对亨利王子这么说,然后再由着身边的一名葡萄牙语颇有天份的丁一亲卫,翻译过来,很好地体现了一个大国沙文主义的坚持。
事实上,阿拉干王国的王子婆修骠的语言天分也极为不错,当亨利王子维持着面上的微笑回答道:“你在开玩笑,来自远方的朋友,我能欣赏你的幽默……”时,在曹吉祥身后的婆修骠就开口,不知道是出于对丁一的狂热崇拜,还是他的语言天分真的很好,听起来他要比担任通译的亲卫,更为流利。
“我的主人也会欣赏你的幽默——让所有的战俘被砍掉头颅的幽默,你真的确定,要向我的主人传递你的幽默吗?”婆修骠冷笑着对亨利王子这么说道,“你知道面对的是谁?大明帝国公爵殿下,广阔鞑靼草原上的领袖,阿拉干王国及木骨都束、吕宋、爪哇的统治者,广东、广西的永远的守护者,大明四海大都督府及安西大都督府所辖一切军民的统帅!”
也许亨利王子真的是个伟人,也许是因为他的身边,还有着其他各国的使者,那些参加了联合舰队的国家,他们都有战俘在地中海舰队手中。他并没有翻脸,扣押曹吉祥等人,也没有因此而宣布开战。
马哈茂德在一旁向曹吉祥低声请示之后开口对亨利王子说道:“伟大的殿下一旦露出微笑,海面上,将不会有除了‘明’字战旗的其他舰船存在。”他重复了一次,然后环视着各国的使者,“不要怀疑,这绝不是威胁,仅仅是效忠于殿下的五支舰队其中之一的地中海舰队司令官,就向你们陈述了这个事实,这是我们那众多的俘虏的来源。”
亨利王子终于单腿跪下了,他的脸上没有屈辱,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在海面上,至少目前来说,他拿丁一的舰队没有什么办法。
曹吉祥展开手中的文件夹,开始朗读,边上的通译,同声翻译着:“诏曰:素闻葡萄牙土著王子唐?阿方索?恩里克,素有民望,精于航海,故不计尔夷前番无礼,征辟为四海大都督府,海军教育长,即日赴任,不得有误……”
亨利王子没有等他读完就站了起来,他保持着良好的礼仪和教养,彬彬有礼:“对不起,我不能接受这个任命,让我们继续这场由贵方挑起的战争吧。我相信葡萄牙的土地,会比贵方庞大的舰队更坚固,请回吧。”
这绝对不是可以接受的条件,关键在于“即日赴任”,这是一个实质性的条件,不是说面子上接受典封,丢脸对于一个政治家,在势不如人时,那是可以接受的;但里子不行,如果亨利王子真的老老实实去当丁一手下,他知道,葡萄牙就完了。
在曹吉祥一行人走后,各国的使者慌张地问亨利王子怎么办?亨利王子不慌不忙地说:“不必受他恐吓,在陆上,腓特烈三世不会坐视*祸的漫延;而在海上,地中海舰队?如果他真的狂妄到想长驱直入地中海的话,直布罗陀的风暴,会把这位狂妄的东方人和他的舰队吞没。”
现在,正是春季,地中海和大西洋的水面温差和上空的暖湿气流汇聚后会产生大雾天气,笼罩了整个海峡,能见度极低。
也许葡萄牙现在海上无法和丁一抗争,但大自然可以,就算千百年后掌握了核武器的人类,也难以抵抗大自然的伟力。
恰好,亨利王子对于这种伟力,有着极深的研究。
他被称为航海王子,绝无虚名。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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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七章 狰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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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扬手止住满脸得意的曹吉祥,对他说道:“跟万安汇报就好了。由他决定。”
然后他对挞马赤伊基拉塔说道,“接着说。除了那些领主,你还都动了谁?”在和葡萄牙舰队开战之前,挞马赤伊基拉塔就跟丁一说,他把对方都“插”了,也就是杀死了的意思,所以丁一问他到底杀了什么人,因为丁如玉护短的性子,绝对不比丁一弱,甚至可以说比丁某人更甚,想想她当年玩抬棺入京的事就知道了。
如果挞马赤伊基拉塔只是杀了那些敢向大明第一师动手的领主,不至于说要跑出海来,到丁一这里来避祸的,丁如玉不可能不保他,特别是胡山下的命令让他去做的事情啊。所以丁一知道,绝对不止是这样。
挞马赤伊基拉塔咬了咬牙,冲着丁一磕了个头,才开口道:“巫都干,巫都干把石总制也插了!”他是知道巫都干凶名的,所以挑人时,把编在骑兵旅当旅军士长的巫都干也要过去,结果当看到工宣队的女战士,被那些领主蹂躏杀害,巫都干就爆发了。
“巫都干当时就散了发,她说道是长生天的旨意,是阿傍罗刹的真言,但凡有人敢回护这些死的领主,就是与阿傍罗刹为敌,就全都该死!”挞马赤伊基拉塔说着连连冲丁一磕头,他知道是自己的错,“若不是我选的,尽是都音部落出来的,只怕大家也不会全听她的。”
丁一伸出脚。垫住他要磕下去的脑袋:“说下去。”
“是,我等插了那些领主,又把他们家人都插了。就派人护送还幸存着的工宣队战士回去,又派人给胡师座报信,然后扮作马匪,在周边游荡。看着哪里有人敢对工宣队下手的,便让他知道利害。”挞马赤伊基拉塔说到这里,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浮出痛苦的神色。“过了大半个月,我们救了一支被围着的工宣队,才知道。胡师座被石总制扣押起来,要送到京师问罪。”
丁一笑了起来,笑着乐不可支:“好啊,石总制好一个雷霆手段!”
挞马赤伊基拉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丁一示意他把茶喝了再说。他一口就把茶水灌尽了,也顾不得茶叶的珍贵,“我和巫都干,又叫了几个都音部落里,最早跟着那颜的人,潜入了总督行辕。没有寻着胡师座,却见着丁总镇和石总制对质。”
丁如玉这护短至极的人,自然不会任由石璞这般摆弄胡山。
“我卧在屋顶。就听着石总制训斥丁总镇,不应妄自从山南前线回来。又问丁总镇,知不知道,胡师座为可老老实实,束手就缚?”
丁一也颇有些好奇,要知道胡山的妻儿家小都在淡马锡,石璞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胡山的东西,而论武力值?没有投入丁一门下时的胡山,不善交际,不会拍上官马屁,都能凭着自己一柄刀,杀出一个总旗的官职来。
何况此时的胡山,身上两把左轮就不提了,还有随身护卫等等,石某人要说趁胡山不备,诱入某处,然后万箭穿心,或是上百滑膛遂发枪齐射把胡山打成蜂窝,那倒罢了,要把胡山拿下,那真是有点诡异。
丁一抬了抬下巴,示意挞马赤伊基拉塔接着说,只听后者说道:“丁总镇当时也觉不解,便听石总制说,他告诉胡师座一句话,只要二指宽的一张纸条下去,大明第一师就得活活饿死在这藏地,胡师座就束手就缚了。”
粮草,没有粮草,再强大的军队,也是支撑不下去的。
大明第一师总共二万来人,不可能自己独力维持一条从藏地到四川,再从四川到两广的运粮线,这不是广东、广西有没有粮的问题,而是这么远的距离,运一石粮去,只怕路上民夫的吃食就得五石吧,两广那边再有钱,也支应不过来啊。
“丁总镇当场就发作说,说是不打了,要带兵回两广去。”
“但石总镇却就训斥丁总镇,问她是想卖国还是想叛乱?想去两广自立为王么?”
这时舰队开了几炮,却是各舰在冲着休达城试射,根据弹着点修正之后,再把方向角、高低角等参数报与舰止其他诸炮,以求首炮命中不致于差得太离谱。
“石总制又说若是大明第一师敢撤军,他便要上奏朝廷,说是那颜在海外有不臣之心,而丁总镇更是行谋逆之事!”挞马赤伊基拉塔咬牙切齿地说道。
丁一点了点头道:“然后石某又对如玉说,他总要给当场领主一个交代,扣押起胡山,只是给藏地的领主一点面子,实则他也不想为难胡山,便教人放了胡山出来,使他随如玉一起营盘去,可是如此?”
“是!”挞马赤伊基拉塔十分惊讶地望着丁一,他不知道在万里之外的丁一,如何如同目睹其事一般,“大约便是差不多如那颜说的一样!然后石总制又说那些工宣队不要再派出去了,不然活佛和法王都不依,到时很难保证得了工宣队的安全。巫都干说,要插了那石总制才是,当晚我等就把他插了!”
他削瘦的脸上,说到此处,很有一些复仇的快意:“巫都干说这样不好,单插了姓石的,到时追究下来,会累着那颜和总制,我等又上了马,把那边上一个大活佛,三五个小活佛,全都插了!”
“蠢!”丁一听到此处,禁不住骂道,“要结果石某人,也不能在藏地;若是要发疯,也当在中枢派人接替督师,再在返京路上动手才是。工宣队什么时候,需要那些活佛来保证安全了?他说他的,你们做你们的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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