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这些都是世家里出来的,都读过书,壮起胆来,不至于答不上话的。
于是丁某人只好无奈地任她们摆布了。
但过了一阵,突然之间,却听着丁一低声长叹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因为他实在忍无可忍了,极为无奈地对张玉说道:“娘子救我,这不是敦伦啊!她们是来练地面格斗技的!”
张玉放下手上兔毫,抬头望去,不禁掩嘴笑得花枝乱颤。
那几个侍妾,是真不太懂男女之事的,至少是没有实战过,和丁一在一起,她们心中是高兴的,但入了红罗绮被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于是有人抱住手,有人抱着腿,八爪鱼一样缠丁一身上,她们便已觉得幸福在怀,竟有一位,已脸上泛着笑意,睫毛上还带着幸福的泪花,然后传出了微微鼾声!
丁一又不能用力挣脱,这一个个能送到忠国府的,还是挑那生得俊俏的女儿,这年代又不是盛唐,所以个个都是花骨朵也似的,丁某人要真一用力,只怕一会有人捂着心口,吐半口血出来都不奇怪的。
张玉无奈,只好把那个幸福地睡着的女孩叫醒,只是那女孩儿一松开手,丁某人猿臂轻舒,却就紧紧勒着张玉的纤腰,根本就不给她反应的时候,扯入锦被之中就吻了上去。他倒是知道,张玉比较抗拒这种大被同眠的,只是他自己都被当成种马了,却总要捉她来同甘共苦不可!
所谓红被浪翻,正是若此。
曹吉祥、怀恩守在外面,听着动静,曹吉祥点头道:“忠言逆耳,少爷这回总算听了进去!”怀恩却就笑道,“我大哥,威武啊!”
这样的生活,在赴芹川诗会之前的几天,丁一就是这么过的。
不单如此,丁大嫂还每天叫曹吉祥和怀恩过来问话,看看丁一到底有没有做功课。
她总不方便守在自家二叔房前嘛,但阉人,这年代就没人把他们当成男人看的。
直至赴芹川诗会,在丁大嫂的坚持下,张玉是走不开的了,那四名侍妾,也是在马车上陪着丁一同行。看得同行的士子,好不羡慕,纷纷感叹着丁夫子倒是颇有艳福,尤其是看着那四位侍妾,望着丁一的眼色里,那如痴似醉、目无旁人的爱慕之意,更教人扼腕不止,如此玉人,何以心系在一个读书读坏了脑壳,每日清晨就绕县城狂奔的呆子身上?
不过能被邀来诗社里,不单是有文彩,而且也是县城里有功名的人物。
有功名,在这年代也就代表着有见识,普通百姓一辈子才去几次县城?不好意思,许多村子里的人,一次也没去过的,最多在镇子上走几趟,就是长久的谈资了。有功名,至少赶过考,见过世名,甚至去过府城参加过举人的考试等等,也就是有见识的人物。
所以,这些士子羡慕嫉妒是有,但出来挑衅找事的,倒就不多,因为丁夫子虽然脑壳坏了,但至少有钱,起码那车架,还有边上跟着的若干长随,看着都是极为精悍,如果不是家世过人,想来就是很有钱。没有人想无缘无故,单纯为了嫉妒,去得罪一个有功名又有钱,可能家世还不错的人。那是街头小混混才会干的活。
不过,若是自恃家世、权势远胜对方的人,却就不一定了。
严州府同知的二公子,本来他和知府的大公子是被众星拥月,行在前头的,因为车轿卡住了,所以停驻下来,就四处行走,却看着那玉人剥了橙,纤手如葱,把一瓣橙喂入丁一嘴里。他就受不了了,往自家长随踢了一脚,示意去打听一下丁夫子的底细,自己却就行了过来拱手道:“不敢请教,兄台如何称呼?”(未完待续)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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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十章 依红傍粉怜香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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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知的公子这么客气,那是冲着丁夫子的那辆敞蓬四轮马车,还有那些长随胯下高头烈马。%从海外运回来阿拉伯马的昂贵就不必提了,但几匹高头大马,虽然少见,大明总归还是有的。
这四轮马车,在现时的大明,真是个稀罕物。
华夏的传统马车,走在乡间的泥路上有着额外的便利,这绝对是无可否认的优势。而独轮车,依靠人力推行的独轮,则比起两轮的板车、马车,都有着更为出色的灵活性,也绝对是无可否认的事。除了官道之外,很多地方的小路,都只能容下一头牲口拉的车走,甚至更窄。因此后世许多人就说,这是华夏没有发展四轮马车的根本原因。只能容下一头牲口拉的车走啊,四轮马车怎么走?
四轮马车就铁定得伏尔加河上的三套车,车身轻量化、载重量减少之后,不能一匹马拉?
归根结底就是华夏古代没整出四轮转向机构罢了。
秦始皇的年代都有九条驰道一条直道啊。
当然丁一所坐这驾,却就是三套车了。
丁一倒也没有失礼,坐直起来向那同知公子答礼:“有劳兄台动问,学生姓丁,名德胜,字咏之。”又请教了那公子姓名,却是姓王,唤作王原,字平之。因为还没有弄清丁一的底细,王公子倒是客气得要紧,围着那马车不住地称赞。
当然,马车上的玉人。却是王公子不时偷瞄的主要目标。
不过他对这马车的垂涎,却也是真真实实的。
坐在两轮马车上绝对比坐在独轮车上舒服,而坐在四轮马车上。绝对比两轮马车舒服,这就是真正的道理!四轮马车的转向机构是个技术活,丁一尽管很早就搞出来,但不论是转向机构,还是滚珠轴承,这个年代都是极为昂贵的东西。
特别是滚珠轴承,按李匠头的说法。就是如果没有丁一麾下的半水力、半畜力驱动的车、铣、刨、冲等机床,没有那一整套的生产理念和加工设施,那大约王恭厂的大匠。一个人带着一班徒弟,运气好的话,弄两年,能整出这么一个轴承。不是说样子象。是说能用,把每个滚珠都弄同样大小,靠手工,就不知道得出多少废品,硬度和耐磨性上,必然又一批废品。
所以就算有一个拆开来,让大匠去仿制,能仿制得出来。不过一个在梧州工场,一天只要原料充足。就能生产出几百个的民用轴承,大约得费一个王恭厂的大匠两年时间左右。
“整来干什么?哪个大匠失心疯不成?”李匠头当时是这么说,因为这玩意又不漂亮,也不锋利说能断金切玉,于是讨好上官不成,放在江湖上扬名也不成,谁弄?
所以四轮马车,除了大明第一到第四师,还有六个陆战旅馆的弹药运输之外,基本上市面上是极少的,不是没人仿制,这转向机构有仿制得差不多的,这轴承的工艺含量在那里摆着,怎么弄?四轮马车可比两轮快多了,没轴承,半路马车散架不是说笑来着。
所以王公子旁敲侧击打听着:“咏之兄这马车当真难得,不知是何关节入手?可否告知学生?”又隐隐提起自己,“学生虽然不学无术,不过在场面上,仗着父兄的荫护,还是略识得些人物。”这话看似在向丁一表示,只要有门路,他也有办法弄到一辆四轮马车的。
其实上,是说与车上四位玉人听闻。
有钱,不若有权势,在这大明年间,就是这样的写照。
他在提醒着车上的玉人,与其和丁一这有钱的士子在一起,不若随他这有权势的公子归去,才是一个好的归宿。
丁一笑了笑道:“这马车是一位朋友送给学生的,实在不能转赠王兄,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咏之兄置小弟于何地?君子不夺人所好也!”王公子连忙表明着自己的清高,“小弟于咏之兄眼中,难道如此不堪么?”那是客气得不行,又谈论了一些诗书文章,前面有奴仆来寻他,说是车修好了,这王公子才礼数周到地向丁一行礼辞去。
回到那自己的马车上,王公子却就对着长随说道:“这丁夫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个读书读坏了脑壳的举人,原来在京师办差,后来大约是脑子不清楚了,被达官贵人辞了,他和邓知县交情不错,便迁到淳安来定居。这位疯得很利害,发作起来,便绕着县城胡跑,呵呵!”那长随一五一十的,把这消息与王公子禀报了。
帮闲在边上听着,他们跟着王公子的时间都不短,一听就知道主子的意思,就在边上谄笑道:“公子是看上那几个玉人么?这个容易,在下去和那丁夫子说道说道,教他割爱便是了,只要把公子的家世摆将出来,想来这丁夫子,也不至于不识抬举!”
“慢!”王公子摇了摇头道,“这人不见落魄模样,就算脑子坏了,邓廷瓒都还愿意接纳他,想来他在京师帮着办差的贵人,不是简单的人物,至少也是部院之中的郎中之类的。先不要提本公子的家世吧,他要是愿意,在这严州地界,本公子总会还他一份人情就是。”
边上帮闲都赞着王公子实在是太宽厚。
芹川离淳安县城有着近百里路,放在这年代可不是半个时辰就能直达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直奔而去,路上还有诸般例如摆渡等等的关节,去到一处叫做梓桐镇的所在,就已日过正午,于是一行人便准备到那镇子里憩脚用餐。
刘姓地主身为这诗会的赞助者和组织者,当然早就派了家丁长随,安排好了接应人手在镇外候着,看着这一行人到了,立时就有人迎了上来,引入镇内去。按着刘姓地主的介绍,这小镇整治山间野味颇有一手,又说是:“傍晚到了姜家镇,那处斩鲙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看来对于如何让这些公子爷、文人骚客过得快活如意,刘姓地主也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不过丁一这边,方才坐下来,刘姓地主却就领着长随过来,向丁一拱手道:“不知夫子是要教哪位如夫人随老夫前去?”他认为张玉是丁夫子的正妻,虽然教人看着不能自已,但强夺一位举人的正妻,这事要是闹出去,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才能收场。
所以他就退而求其次,想向丁一索要侍妾。
“为何要请学生的如夫人随刘翁去?不妥,男女授授不亲,这如何使得?”丁一依旧一副读书读坏了脑袋的模样,连连摇头拒绝。他说话声音又大,惹得边上那些士子都往这边张望过来。
刘翁颇有点无名火起,若不是这么多读书人看着,其中大多都是有功名,刘翁真想叫手下护卫,给丁夫子来两巴掌,教他知道什么叫万紫千红!他按着火气,低声道:“夫子,前日老夫送到府上二百银子,可是夫子亲手收下的啊,这事,不是一早就说好的么?”
“啊?此事从何说起?刘翁不是说学生那条幅写神完气足,所以愿意给予一些润笔,讨要了那条幅去么?”丁一这么说着,边上的士子倒也了然了。这就是潜规则了,刘翁赐润笔,丁夫子便赐个侍妾还礼,风雅得要紧嘛。
刘姓地主真的面上青筋都起来了,禁不住戟指着丁一怒斥道:“丁夫子,你问问这边上的读书人,你那七个字的条幅,值得了二百两银子么?看来夫子今天是想跟老夫玩把戏是吧?丁夫子,你这样不地道了!你问问在座诸位,谁一笔字值二百两银子!”
边上那些读书人,听着都长叹起来,又不是什么海内名家,也不是什么高官达人,凭什么一笔书卖二百两银子?这丁夫子,是真读书读坏了脑壳,结果不识世事,让这姓刘的诈入殻中了!
不料丁夫子一句话,马上就教这些本来很是对他同情的读书人,都成出看他怎么死的心。
“他们的字不值,学生的字,却是值的。”丁夫子长叹了一声,对着刘翁说道,“学生是看与刘翁颇为投缘,才没在意那阿堵物,将字赐予刘翁,谁知道……罢了,剑慕,取二百两丁家商行的票子给刘翁,回了淳安之后,烦请刘翁把字送回来。”
这啥意思?姓丁的居然认为他一幅字真能值二百两银?边上读书人听着,谁没点火气?要是说商辂商六元这学霸中的学霸,来说这话倒也罢了,丁夫子一介举人,这里又不是两广、云贵那种偏僻边陲,一个举人很稀罕么?一幅二百两,不如去抢!
刘翁一手拍开剑慕递来的银票,对着丁一吼道:“老夫敬你是个读书人,你竟戏耍于我!好,不讲理的事,老夫也不是做不来!”说着对身边左右护卫喝道,“就这位,喂着夫子吃橙的这位,架上去!如夫人,您别怕,李公子是知府的大公子,您这神仙一样的玉人,跟着大公子,才是道理,比起在这脑袋坏掉的夫子身旁,却是要胜出千万倍!”(未完待续。。)r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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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十章 依红傍粉怜香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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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妾要是底层百姓里头出来,那大约会很害怕,搞不好还好萌生出以死明志的念头之类。可这些侍妾都是世家出来的庶出女儿,面对着丁一,她们自然是可怜人,是身不由已被家族送出来的联姻工具,万幸这丁一是她们心中所期盼的归宿云云,整一个人类历史中,女性的悲惨历程的缩影。
但是当她们面对刘姓地主时,就不见得就有什么恐惧或是悲凄了。
老虎面对大象那当然是必败无疑,要被成群的猎豹、狮子攻击,那也是很凄惨的下场。
可通常盘踞山林,它却就是百兽之王啊!
“二百两银子,便要妾身随您去?”那侍妾得了丁一的许可,却是就微笑着对刘姓地主问道,“刘翁有女儿么?二百两一个,送过来吧,妾身倒是缺了些粗使的丫环。”说着眼波流转,几把边上数桌士子看醉了,向其他几位侍妾说道,“上回小杜从广东托来孝敬先生的端砚让与了陈妹妹,那陈世叔从京师送来善琏湖笔又被王姐姐索去,就连四奶奶赐下的文府徽墨,也教着方姐姐强夺了,这回却是不要与妾身相争才是。”
若是张玉在这里,必会觉得这侍妾的道行总归浅了,这年月说起端砚、湖笔、徽墨,和后世提起lv、prada、万宝龙之类,着实也没有什么本质上区别。所以张玉是会嫌这位太刻意,太显摆,没有高门豪宅的底气,倒是沾了很多的铜臭味,总归是落了下乘。
但显摆也分档次的,若是对方听不懂,那也是对牛弹琴。对于刘翁来说,这种显摆的层次他就真的没能听懂,他所愤怒的,是这侍妾说要二百两一个,买他的女儿当丫环,一下子就炸毛了:“你、你、你!你敢污辱老夫的女儿!”
这时边上就有人笑道:“这位老丈,您只怕没出过严州府吧?”
然后边上就一堆人轰堂大笑起来,刘姓地主回过头去,说话的,却是同知的儿子王公子。
虽然决心抱着知府大公子的粗腿,但同知的儿子,也不是这淳安的刘姓地主敢去得罪的,就算在气头上,也只能压着火气行了礼,却是控诉着丁一的弃信背义,说是丁一收了他的银子之后,却不把侍妾交与给他。
王公子听着笑道:“如此,不如刘老丈写个诉状,在座都做个见证,上府衙告丁夫子如何?”看热闹的,是真不怕事大啊,边上一堆士子就起哄了,纷纷煽动刘姓地主,去告发丁夫子,教黄堂大老爷去着学督革了丁夫子的功名,打他板子云云。
更有人低笑道:“极是啊,刘翁,你不是和黄堂大公子走得近么?只怕这事也是为黄堂大公子办的吧?不如你就这么办吧,李黄堂还能委屈了自家麟儿不成?到时把丁夫子弄倒了,啧啧,你看,那是四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啊,便是李大公子收了三位,你不还能落得一位么?这买卖真是做得过去!”
刘姓地主虽然没出过严州府,但脑子却是精明,当然知道不能按着这伙人所煽动的去办。
真的上了公堂,自己这没功名的,先跪着答话不说,到时又无契约文书,李知府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公堂之上,这样判自己胜诉,指不准还怪自己坏了他的官声呢!所以刘姓地主讪然唱了个肥诺,便往这小镇酒楼的二楼雅阁去了。“吃了亏的狗,是去找主人了。”有暗损的士子便是这么评价的,于是又引发了一轮哄笑。
丁一摇了摇头,对着那身边的侍妾说道:“这野味做得别有风味,倒不妨试试。”
那些侍妾听着便起了筷,自是世家的风范,教那些士子看着,却是又有许多人吞咽了一口唾液。要说清新脱俗,要说眉目如画,民间也是有的,便是卖豆腐的娘子里,不也有豆腐西施么?但却就极少有这几位一般的做派,举手投足,处处透着贵气和端庄,并且做将起来,全然没有半点的做作拿捏,感觉人家的生活,便原本就是这样,当真是教那些士子不得不在心中叹一句:怎一个雅字了得!
而丁夫子的言行,就显得更加可恶了,他一开口,边上士子就感觉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撕碎了,因为他不但没有珍惜这旁人看着极为垂涎的艳福,而且还否定大伙眼中的美,还要毁灭这份大家所欣赏的雅致。
“野味不能这么吃,豪爽些,不吃肉,哪有气力?多吃些,多运动,才健康!”丁一不单自己毫无风度,拿起饭碗就往嘴里扒,还一边说着这些侍妾,“不要把自己弄得弱不禁风的模样,那是病态,到老了,一身的病!”
王公子着实忍不住,端着酒杯过来,对丁一说道:“咏之兄,浊酒一杯,小弟敬兄台。”他是好色,男人没有不好色,丁一当初见着张玉时,都是三不五时的感叹,有缘无份。
但好色也分层次的,丁一那算是很自律的,基本是发于情止于礼。一般来说最次的自然就是欺男霸女;好一些是豪取巧夺,这多少还有点技术性;然后再往上就是苍梧知县杜木那样的,讲究个你情我愿;王公子虽好色,但还是要略好些,除了讲究个你情我愿,还讲究一个风雅,大致比杜木,还是要略高一筹的。
这当口,他来敬酒,就是来为佳人出头,不忍玉人被丁夫子生生教坏了。
“浊酒一杯家万里,平之兄,请。”丁一放下饭碗端起杯,起身向王公子回敬。
饮了酒,自然是请王公子落座,看着丁一的长随给自己斟上酒,王公子笑了笑对丁一道:“我兄是有大志啊,‘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小弟相形见绌,原本是想说,‘浊酒一杯喜相逢’罢了。”
丁一笑着摇了摇头,又再举杯邀饮,却是道:“不过拾前辈牙慧,发些酸丁的怨气罢了。”
“然后夫子是怨气,学生在边上听着,还以为夫子要教这如花丽人,效征北伯去开疆拓土呢!”又有几人举着酒杯行了过来,刚才大家嘲讽刘姓地主,那是下意识的读书人抱团,原本是要看丁一怎么个下场的,但有了王公子开口为丁一鸣不平,士子们也就下意识维护起读书人的面子了。
但刘姓地主滚蛋之后,针对着丁一的敌意,却是不见丝毫减弱的,特别是他叫几位侍妾粗豪些的话,更是教人忍无可忍。看着王公子过来,便有几位在严州府里颇有些才名的举人,也端着杯子走了过来。
在美丽的异性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学,便如孔雀求偶,抖擞羽毛一样,向来都是男人乐意做的事,何况于,对这些士子来说,还有救得玉人脱离粗俗不堪的丁夫子魔掌,这层他们意yin出来的正义感。
“征北伯开疆拓土,不好么?”丁一听着这话,却就起身请他们坐下,又是笑着向那几位士子问道。
那几位士子听着,便有人起身向着丁一的侍妾一揖道:“丁家娘子请了,敢问以这位丁娘子看来,征北伯如何?”
侍妾望了丁一,看着后者鼓励的眼神,便开口笑道:“征北伯,妾身是极仰慕的,只是,却觉有些害怕。”她这倒是真话,刚入忠国公府,就让如玉的亲兵教训了一通,连随身丫环、老妈子都被挨了顿教训,哪有不怕的道理?
王公子听着击案笑道:“仰慕而敬畏之,当浮一大白,咏之兄,请!”
丁一也不为意,笑着喝了这杯酒,又听王公子说道:“征北伯自是巾帼英雄、女中丈夫,但正如这位玉人所言,教人仰慕而敬畏。提起征北伯,总有一股子萧杀气味,有狄夷头颅,有烈马快刀,想来也只有容城先生这等人物的身侧,征北伯才能恢复得几分女儿的委婉。”
王公子虽然好色,但他很聪明,越是和这位丁夫子接触,他越是嗅着一些不太对劲的味道,言语之中,渐渐是有所收敛的,这大约就是所谓见识吧。但那几位颇有才名的举人,却就不同,他们是横竖地看丁一不顺眼,却是不耐烦与他们眼中极为粗俗的丁某人多话,便有人提议:“本是诗会,不若就以浊酒为题,口占一首相娱如何?”
这就是挑衅了,一路上他们彼此吟哦,就是丁某人不曾吟出一字半句。他们料想着,便是丁一中过举又如何?中举是靠的八股文章,又不是诗词,很显然,眼前这位有钱又有艳福的丁夫子,就算或有点背景家世,这诗词一道,就是短板,所以才藏拙!
丁一苦笑道:“诸兄可恶,竟如此相逼?”
“不错!就是要如此相逼!”声音却是从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却是李知府的大公子,袖手行落,向着丁一冷声道,“学生也不欺汝,只是看不得,牛嚼牡丹明珠蒙尘!”说通俗些,就是见不得鲜花插在牛粪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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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十章 依红傍粉怜香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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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何必与这等人计较?不若还是上京去吧。”身边那陈姓的侍妾,就低声向着丁一这么说道。倒不是怕事,而是觉得没趣。她虽是家族里的庶出女儿,但论起辈份,和陈循还是五服内的,能叫得了陈循一声伯父的。
其他三位基本也是差不多,别说丁一在这里,就是靠她们四人之中随便一位,也不至于怯了知府的儿子。都是官二代嘛,拼关系、拼家里的官帽子,怎么说也是能跟首辅、六部尚书这级别攀上亲戚的,会怕一个知府的儿子?何况这事还是占着理。
丁一却就微笑着按了按她的手,对她笑道:“一件事办好再办另一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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