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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笔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他,他,曼努埃尔,摩托车比赛的一流高手,在多次邀请她喝茶的谈话中,以现代人的姿态批评教会,曾经给卢克莱西娅解释过:怀着艺术目的、没有好战意图的阉割,是意大利从17世纪开始实行的,因为教会禁止宗教仪式中出现女性的声音。这一禁令为使用两性人提供了机会,即使用有女性声音的男子(专家卡洛斯·戈麦斯·阿玛特在笔记本中说明:“是山羊的声音”或者是“假声”,是“介于颤音和飘音”之间的声音。),这种男子通过手术是可以制造出来的,曼努埃尔就在喝茶、吃点心的间歇中介绍了这种手术的情况。曾经有过一种原始的方法,就是把声音好的男孩浸泡在冰水中,以便控制出血和用按摩石揉搓他们的g丸,然后敷上假药。(利戈贝托喊叫起来:“哎呀呀!”忘记了老鼠和开心的大海。)就是说:那个外科医生兼理发师的家伙,用鸦片给孩子做麻醉剂,拿他那把刚开刃的刮脸刀切开腹股沟,从那里取出那对娇嫩的宝贝来。这样的手术会给那些幸存下来善唱的孩童造成什么后果呢?
发胖,胸腔扩展,声音高亢,如同那不常用的升半百一样;有些被去势的人,比如法里内利,可以一分多钟不换气地唱出咏叹调。堂利戈贝托在宁静、昏暗的书房里,只有远处大海在喧闹,兴趣和好奇多于享受地倾听着那声带的颤抖,它非常尖细,无限地在拖长,仿佛巴兰科黑夜一道长长的伤口。现在,对了,他闻到了卢克莱西娅的气味。
“装了假生殖器的曼努埃尔,已经喝下了死神的毒y。”接着,他想到了这句话,为自己的发现高兴。但是,他立刻想起上面这句话。喝下死神的毒药?他一面动手翻阅笔记,一面回忆那个不寻常的夜晚卢克莱西娅拽着他去的那个属于本地小圈子的乌烟瘴气的地方。那是一次很少有价值的泡娱乐性夜生活的记忆,而且是他销售保险单的地方,从管理的角度说是他的地盘,这个飞地是与世隔绝的,对这个地方他虽然谨慎,却做了极大努力,方才做到一知半解。题为《傲慢》的华尔兹舞曲中有这么几句诗我傲慢得如同各路神仙,
将继续为我的命运抗争,
不去听喝下死神毒药者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这个歌手没有吉他,没有大鼓,没有善于切分音的嗓子,作曲的诗人身上的某种凄凉和自恋的勇气不见了。但即使没有音乐,小有才气和神秘的哲理仍然可见。这首本地华尔兹舞曲是谁作的呢?卢克莱西娅给它定为“经典”之作,她打算调查一下名字。调查的结果是:作曲的人是奇克拉约(秘鲁北方兰巴耶克省首府——译注)人,名叫米盖尔·帕斯。利戈贝托想象出这么一个人物:喜欢夜游、充满野性的土生白人,脖子上是围巾,肩膀上是吉他,常演小夜曲,时时在肮脏、污秽的民俗节日的场地上睡到天亮,有个可以唱整个通宵的破嗓子。但无论如何,曲子是棒极了。即使巴列霍(秘鲁著名诗人——译注)加上聂鲁达,也创作不出任何与这类诗句可媲美的作品,何况这首华尔兹还可以跳舞呢。利戈贝托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再次抓住装了假生殖器的曼努埃尔,后者正要从他的记忆中溜走。
那是在多次下午喝茶、谈话之后,是在给卢克莱西娅大量、系统灌输关于土耳其和埃及的太监、那不勒斯和罗马的阉人的知识之后,那个前摩托车赛手(利戈贝托心情越来越好,他即兴编造了几种称呼:“假j巴的曼努埃尔”、“永远在撒n的曼努埃尔”、“n裤子的曼努埃尔”、“滴n的曼努埃尔”、“戴兜帽的曼努埃尔”、“带n袋的曼努埃尔”)迈出了那重大的一步。
“他给你讲完那事之后,你是怎么反应的?”
二人是在卧室的电视上看到了维斯孔蒂导演的一出斯丹达尔式的情节副;《感觉》。利戈贝托让妻子坐在怀中,卢克莱西俄身穿睡裙,他则披着睡衣。
“那时我在发愣。”卢克莱西娅太太回答说。“你认为这可能吗?‘”既然他又握手又哭泣地告诉你那一切,他干吗要撒谎呢?“
“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她嘟嘟嚷嚷地说,一面扭动着腰身。“你要还是这样没完没了地吻我的脖子,我可要叫喊啦!我不明白的地方是为什么他要给我讲这个。”
“这是第一步。”利戈贝托的嘴唇渐渐沿着她温馨的颈部爬到耳朵上去,接着亲吻那里。
“下一步就会是请求你同意再见面,或者至少听你说话。”
“他讲给我听,为的是让人们好好分享他的秘密。”卢克莱西缴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利戈贝托的脉搏加快了。“如果让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就会不那么孤独了。”
“咱们打赌吧:下一次喝茶的时候,他肯定会提出要求来。”丈夫极力要慢慢亲吻她的耳朵。
“那我就摔门而去,再也不见他了。”卢克莱西仅在丈夫怀里转个身,决心也亲吻对方。
她既没有摔门,也没有离去。这个装假生殖器的曼努埃尔提出那个要求时是那样谦卑和伤心,是那样一再表示歉意和冲淡要求的分量,因此她连生气的勇气都消失了(连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吗?)她是不是说了:“你忘记了:我是个已婚的正派人家的太太?”没有说。也许你说了:“你这是滥用咱们的友谊,在破坏我对你的好印象。”也没有说。她只是安慰曼努埃尔。后者脸色苍白,满面羞愧,一再求她别认真,别生气,别中断了如此宝贵的友谊。这是一次高级和成功的战略行动,因为借助大量的心理表演引起了对方的同情;卢克莱西娅又一次同他喝茶——堂利戈贝托感到太阳x那里有股针灸般的刺痛。——最后决定满足他的要求。
这个喝下了死神毒药的家伙听到了那银铃般的音乐,他被那流水般的琶音醉倒了。仅仅是听一听吗?是不是还有看一看啊?
“我发誓:没有。”卢克莱西娅抗议遭,偎在他怀中,嘴巴对着他的胸膛说话。“要绝对黑暗。这是我的条件。他照办了。他什么也没看到。他听见了。”
二人在原地又看完了一盘录象带:由塞西·奥萨瓦指挥的〈卡米纳、布拉纳〉,地点是柏林的歌剧节,还有北京合唱团的表演。
“这有可能”利戈贝托回答说,合唱中颤抖的拉丁语词激发了他的想象力。(在这些长着细长眼睛的合唱队员中间会不会有阉人?)“但是,也有可能曼努埃尔出乎寻常地发挥了自己的视力。结果是你虽然没有看见他,可他看到了你。”
“既然是推测,一切都是可能的。”卢克莱西娅太太还在争辩,尽管信心已经不足。“可就算他看到了,可能也是很模糊的,甚至片漆黑。”
气味就在这里;没有怀疑的可能:是身体上的,非常隐秘,带有些许大海的气息和对水果的联想。他闭上眼睛,鼻翼张得很大,急切地吸气。“我闻到了卢克莱西娅心灵的气息。”
他心里激动地想到。杯中y体的欢快流动声压不住那股香味,只是通过一种生理色彩改变了隐秘腺y的挥发,骨质营养y的渗出,肌r发育和混合在一种强烈的日常气味中的分泌。她的气息让利戈贝托回忆起那最遥远的童年时期——一个充满n布和滑石粉、呕吐物和粪便、香水和吸收了温水的海绵世界,一个丰满的茹房——以及那些同卢克莱西娅在一起缠绵的夜晚。啊,是的,她对那个被阉的摩托车赛手理解得多么好哇!但是,没有必要成为法里内利的对手,也没有必要为了吸收那种文化和皈依那种宗教而去办理安装假生殖器的手续,也没有必要像中了毒的曼努埃尔、像当了鳏夫的聂鲁达、像无数听力、视力和想象力丰富无名氏那样(他想起了印度总理、九旬的德赛,在宣读演讲稿时,常常停下来喝自己的ny:“假如他喝的是他妻子的,该多有趣啊!”)感到自已被运送到了天堂,看到和听到了那个亲人正跪着或者坐着解释那个表面上无关紧要、实用的排空膀胱的仪式,它已经升华为表演,化为爱情的舞蹈,是做a的序言或者附言(对于那个被砍头的曼努埃尔来说,是个代用品)。这时,堂利戈贝托已经是热泪盈眶了。他再次发现巴兰科之夜的宁静以及身处版画和文艺图书中的孤独感。
“亲爱的卢克莱西娅,不管你是多么爱他,请你也为我撒泡n吧!”他连连哀求道,一面亲吻他请人散乱的头发。
“首先,我必须检查一下关好门窗之后洗手问是不是完全处于黑暗之中。”卢克莱西娅太太以遗嘱执行人的现实态度说道。“到时候我会叫你的。进门时你别出声,免得打断我。你坐到角落里去。别动,也别说话。到那时,四杯水就开始有效果了。曼努埃尔,一声别喊,别出长气,一点也别乱动。否则的话,我马上就离开,永远也不进这个家门。我用纸擦干以后要整理衣服,这期间你可以留在角落里。离开洗手间的时候,你要爬到我身边来,为了谢谢我,你得亲吻我的双脚。”
他照办了吗?大概是的。他可能从瓷砖地上一直爬到她脚下,把嘴唇贴到她的鞋上,像狗一样地感谢主人。随后,他会洗洗手和脸,眼睛还是湿漉漉的,就去客厅与卢克莱西娅会合,会对她油腻腻地说:说话多有不周,她为他做的这件事,给他带来极大的幸福。赞美之词把她灌得喘不过气来,他还会说:实际上,他从小就是这样,不仅仅是从落下悬崖开始。
那次车祸使他有可能把此事当成他唯一的快感源泉,而在从前这会让他感到非常羞愧,因此总是瞒着别人,也常常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从小开始的,他那时跟小妹妹睡一个房间,保姆常常半夜起床去撒n。她不愿意关门;他就经常清晰地听到那清脆、有力的漏漏水声,这让他昏昏欲睡,产生当上了小天使的感觉。这是他童年最美、最和谐、最温柔的回忆。她理解这个,对吗?杰出的卢克莱西娅理解一切。由人的怪癖组成的乱麻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吓倒她。曼努埃尔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佩服她,因此他敢于向她提出那个要求。假如没有发生那场摩托车悲剧,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从前他在爱情和性方面的生活是一场噩梦,到他的摩托?





情爱笔记 第 9 部分
的生活是一场噩梦,到他的摩托车飞向悬崖峭壁为止。真正点燃他激情的这件事,是从来不敢向正派姑娘提出的,而是和妓女做交易。虽说他为此掏了钱,他忍受了多少羞辱啊!那些笑声、嘲讽、轻蔑和挖苦的目光让他感到难受,觉得自己是一堆垃圾。
这是他同许多女友断绝来往的原因。这些姑娘中谁也没有同意这个不寻常的要求,而卢克莱西娅答应了:倾听撒n的声音!一阵发自同情的大笑晃动了利戈贝托的全身。这个可怜虫!谁能想象得到这位体育明星、摩托车比赛中耀眼的冠军、铁马骑手,在宛若天仙的美女包围和追求下,并不想抚摸她们,不想脱光她们的衣裳,不想亲吻她们,更不想同她们做a;而是仅仅希望听听她们撒n的声音!而宽宏大量、高尚的卢克莱西碰就为这个受了伤的曼努埃尔撒了一泡n!此举将永远铭刻在他的记忆中,如同英雄战功要载入史册一样,如同奇迹要写过便捷列传一样。可亲可爱的卢克莱西娅!可以迁就人性弱点的卢克莱西娅哟!卢克莱西娅,这个来自古罗马帝国的名字,它的意思是“令人幸福”。卢克莱西娅喝?他的手迅速地翻阅着笔记本,很快有关的资料出现了:“卢克莱西娅,古罗马帝国的贵夫人,以其美貌和贤惠闻名进这。曾被国王塔奎尼乌斯(高傲者)的儿子塞斯托·塔奎尼乌斯j污。她把被辱一事讲给父亲和丈夫之后,请他们为她报仇,随即在他们面前掏出匕首刺入胸膛,自杀身亡。卢克莱西娅之死引发了驱除罗马国王的战事和公元前509年共和国的建立。卢克莱西娅的形象成为贞节和忠诚的象征,尤其是忠贞妻子的象征。”
“是她,是她。”利戈贝托想道。他妻子可以引发历史上的灾难和成为永久性的象征。
是忠贞妻子的象征吗?当然,不能用基督教教义去理解这个“忠贞”。什么样的妻子能以如此的献身精神去分担丈夫的想象和虚构,如同卢克莱西娅已经做到的那样?没有。那阿尔丰索那件事呢?是的,最好勾画出这片流沙的轮廓。最后,一切不都是在家庭范围内发生的吗?
她难道做不出那位古罗马贵夫人被塞斯托qg后同样的事情吗?一股寒意穿透了利戈贝托的心。他面色恐惧地极力摆脱卢克莱西娅这样的形象:胸膛上c着匕首,仰卧在地上。为了赶走这个形象,他又退回到那个为女性膀胱排泄而目瞪口呆的摩托车赛手身上去。只是女性的膀胱吗?还是也有男性?男士撒n的情景也让他想入非非吗?
“从来没有过。”曼努埃尔立刻坦率地说,口气是那样诚恳,不由得卢克莱西娅不信。
好了,说就因为有这个需要(如果不说是恶习,那叫什么好?),他的生活仅仅是一场噩梦,这话也是不对的。假如粉饰一下这片不满足和失意的荒凉景色,那么也有过总是由偶然性提供的激动而芬芳的时刻,即对他痛苦的些许补偿。比如,那个洗衣妇,曼努埃尔经常怀着好感回想起那张脸,至今他都动情地想念那些与他童年的热烈生活有密切关系的阿姨、阿婆和教母。那女人一周有两次来洗衣裳。她大概患有膀胱炎,因为过一会儿她就从洗衣房跑到供佣人使的厕所去,那旁边就是储藏室。小曼努埃尔总是爬到顶楼去,留神外面的动静,他脸贴在地上,支起耳朵听着。过一会儿,演奏音乐的就来了,一阵大瀑布般的飒飒响传过来,真是一场泛滥。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比足球还大的膀胱,是个有生命的水库,因为她的排n显示了迅疾、充沛。有节奏而且响亮的特征。有一次,——卢克莱西娅看到这个装有假生殖器的摩托车赛手眼睛睁大了——曼努埃尔看见了这位洗衣妇。是的,看见了。当然,不是整个人体。他勇敢地从花园的栅栏登上那厕所的气窗,无依无靠地坚持了辉煌的几分钟地看到了那女人的头发、肩膀、穿着绒袜的双腿和平底鞋,她正坐在马桶上排n,喧闹到了漠视一切的程度。哎呀,大开心了!
另外,还有那个美国女人,金发,古铜色的皮肤,有点男子味道,总是穿着皮靴,戴着牛仔帽,是来参加“周游安第斯山”活动的。她是个摩托车赛手,非常勇敢,差一点就拿到了冠军。但是,曼努埃尔却对她掌握机器(当然是哈里·戴维森制造的摩托车)的熟练技巧没有太多的印象,而是记住了她那机敏的态度和毫不矫揉造作的举止,这使得她在宿营地里可以同男驾驶员一道共睡一个单元;如果只有一个洗澡间的话,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淋浴;假如有几个摩托车赛手同住一个房屋,中间只用一道薄板隔开,她甚至可以进厕所大小便,而没有任何不适。那是怎样的日子哟!曼努埃尔一听到桑迪·卡纳尔这个解放了的女性轻松、愉快的排n声,就感到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感到生殖器不断地动起,因为对他来说,这排n声把那场比赛变成了没完没了的节日。可无论是那个洗衣妇还是桑迪,无论是偶然的经验还是他神话中的雇佣兵(指妓女——译注),都不能同眼下这一次相比,这是最高级的恩赐,是y体吗哪,卢克莱西娅用它给吴努埃尔带来一种当神仙的感觉。
堂利戈贝托微微一笑,感到心满意足。周围没有老鼠。卡尔尼基寺庙、里面的婆罗门教僧侣、老鼠大军和糖浆大盆都在海洋、陆地和森林的那一边。他在这里,独自一人,面对正在结束的夜晚,藏身于画册和笔记中间。地平线上,黎明的曙光已见端倪。今天到了办公室里又要打呵欠了。他闻到什么了吗?寡妇的气味已经消散。他听到什么了吗?海涛声,还有消失在海涛声中一位太太撒n的飒飒声。
他微笑着想道:我是个在小便前而不是之后洗手的人。
小小的食谱
我知道你喜欢吃得少而有营养,但是要香味可口;我已经准备好要在饭桌上也让你高兴。
上午,我就去市场,要买最新鲜的牛奶,刚刚出炉的小面包和最甜的柑橘。我会端着早餐叫醒你,奉上一束鲜花和热吻。“先生,给您送来了您要的无籽果汁,草莓酱烤面包片,不加糖的牛奶咖啡。”
午餐,按照你的要求,只准备了一盘凉拌菜和一瓶酸奶。我会把莴笋洗得闪闪发亮,会把西红柿切得像艺术品,我的灵感来自你书房里的图画。我会在生菜里拌上油、醋、我的几滴唾y;我不加盐,而是加眼泪。
晚餐,每天都要换一份你喜爱的菜肴(我准备了一年的菜单,一次也不重复。)落葵烧腊r,熬菜豆,羊r炖j,凉拌土豆j蛋,辣子杂碎土豆,炸里脊,煎小牛排,清炖石首鱼,炸虾段,鸭丁米饭,r丁米饭,烧杂烩,r末大椒,蒜瓣炒j块。不过,我还是暂时打住为好,免得勾起你的食欲。当然,还有红葡萄酒或者冰镇啤酒供你选择。
关于饭后点心,有:金鱼果,利马风味的j蛋点心,蜜心炸糕,蜜炸果,油煎饼,甜心面包,杏仁糖,螺状蛋糕,贝芭夫人甜点,桑葚面糊,鲜奶酪无花果饼。
你要我这个厨娘吗?我是个爱干净的人,因为我一天至少要洗两次c。我不呼口香糖,不吸烟,没有腋毛,我的手脚完美无缺,如同我的茹房和臀部一样漂亮。为了让你口腹愉快,我随时可以下厨房。如果需要,我还可以为你穿衣裳,脱衣裳,打肥皂,刮脸,剪指甲,擦p股。每天晚上,我会在床上用身体为你御寒。除去为你做饭,我还是你的伴侣、火炉、刮脸刀、小剪子和卫生纸?
老爷,你要我吗!
我是你的、你的、你的苗条的厨娘。
六、匿名信
卢克莱西娅太太心情愉快地睡醒了,而不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生气,手里摸着那张揉烂了的纸片上了床。浑身有股轻微的y荡感在流动。她伸手拿起那封用印刷体书写潦草的信来,那是一张浅蓝色有小颗粒的纸,手感很好。
“面对着镜子,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她有一张床,但不是那种手工绘制的印度绸缎床,也不是印度尼西亚的爪哇蜡防印花床,因此无法满足那位蒙面主人的要求了。对,就这样,仰卧在床,脱光衣裳,披散着头发,蜷起一条腿,头枕上臂,心里想:这是克里木特笔下的(达内)(尽管她并不相信),还要装出熟睡的样子。当然,她还可以照着镜子,自言自语地说:“我被占有,我被称赞;有人想我,有人爱我。”梳妆台的镜子里一再发s出唇边带着的一丝嘲笑和眼里闪烁出萤火虫般的光亮,她推开被子,玩起服从指示的游戏来。可是由于只能看到上半身,她不知道是否能比较准确地模仿克里木特画中的姿势,这是那个有情的幽灵用一个粗制滥造的明信片给她寄来的图画。
她一面吃早饭,一面同胡斯迪尼婀娜心不在焉地聊天;后来去淋浴,接着是穿衣,都在又一次掂量给那封信作者起名字和想象出一张什么面孔的理由。叫堂利戈贝托?叫阿尔丰索?会不会是两人一起策划的什么呢?真够荒唐的!没头没尾。从逻辑上说,她倾向于利戈贝托。这是他让她了解他还爱她的一个方法:虽然有过那件事而且又分居了,他还总是在梦中想着她。这也是寻找是否有可能同她和好的一种方式。不对。那件事对他来说实在太残酷了。他永远也不会跟一个同他儿子一道就在他自己家中欺骗了他的女人和好。那个老蛔虫:自尊自爱禁止他这样做。那么,既然不是她前夫寄来的匿名信,那作者就是阿尔丰索了。他不是也像他父亲一样地迷恋这种图画吗?不是也有把画中的生活和真实生活混杂在一起的好习惯或者坏毛病吗?对,应该是他。此外,他把克里木特放进来,这本身就是自我暴露。她打算告诉他:她已经知道匿名信的作者了,她要让他感到羞愧。就在今天下午。
等待的时刻让卢克莱西娅太太觉得实在漫长极了。她坐在小餐室里,不断地看着手表,一面担心恰恰是今天他不来这里。胡斯迪尼婀娜调侃地说:“我的上帝,太太,这好像是您的情人第一次来家里拜访您一样。”太太脸红了,但没有骂女仆。话音刚落,阿尔丰素就出现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还有那胡乱穿着校服的苗条身躯,他把往地毯上一扔,吻吻她的面额表示问候。卢克莱西娅立刻发出警告:“小骑士,今天咱们得谈一件恶心事。”
她看到一到好奇的表情和一双越睁越大的蓝眼睛,流露出不安的神情。他已经在她对面坐下,双腿交叉在一起。卢克莱西娅太太发现他鞋上有条拉链开了。
“母亲,谈什么?”
“一件非常恶心的事。”她又重复了一遍,一面把那封信和那张明信片拿给他看。“这是世界上最卑鄙和肮脏的勾当:寄送匿名信。”
那孩子脸色没变,既不白,也不红,一眼不眨。他继续望着她,充满好奇,没有半点慌乱。她把信和明信片递给他;在他吐出舌尖,非常认真、仿佛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解读密码一样地阅读那封匿名信时,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那双聪明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扫过那一行行的字母。
“有两个词我不明白。”终于,他开口道,一面用他那清澈的目光看着她。“埃莱娜和bank。学校里有个女孩名叫埃莱娜。可这里是另外的意思,对吗?我从来没有听到过bank这个词。
母亲,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你别装傻!”卢克莱西娅太太生气了。“你为什么要给我写这种东西?你以为我会发现不了是你干的?”
这时,阿尔丰索是真的非常慌乱了,他摇摇头,不知所措,再次拿起信来,无声地翕动着嘴唇又念起信来。对此,她感到有些恼火。当她看到他抬起头嘴巴笑得咧到了耳根时,便完全惊呆了。那孩子喜洋洋地举起双臂,扑到她怀里,搂住‘她脖子,发出一阵胜利的欢呼声:“母亲,咱们成功啦!你还不明白吗?”
“小天才,我要明白什么?”说着把他推开了。
他充满柔情地望着她,用同情的口气说道:“母亲,咱们的计划呗!现在有结果啦。我不是对你说过吗?要设法让他吃醋。应该高兴啊!事情很顺利呀。你不是想跟我爸爸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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