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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笔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你非常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分居。你用不着装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子,好像在为分居难过似的。
你的过错和我一样多,可能比我还多。“
阿尔丰索打断她的话说:“母亲,正因为这样,既然是我让你们打架的,那么也就应该由我让你们俩和好。但是你得帮助我啊!你会帮助我的,对不对?母亲,你说‘对’啊!”
卢克莱西娅太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她想给他一个耳光,然后再亲吻他。她已经脸红了。
更有甚者,这个不要股的阿尔丰索,情绪突然一变,这时显得非常高兴。忽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你脸红了。”说着,他又一次扑到她怀里,搂住了她的脖子。“那你的回答就是:”对“。
母亲,我太爱你了。“
“先是哭天抹泪,现在又嬉皮笑脸。”胡斯迪尼婀娜这时出现在通向走廊的门口同时问道::“可以打听一下这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们有个好消息。”那孩子做了个表示欢迎的手势。“母亲,咱们告诉她吗?”
“不是给利戈贝托,而是在给你治病。”卢克莱西娅说道,一面掩饰着心中的火气。
“难道维纳斯女神把梅毒也传染给我了不成!”阿尔辛索解嘲地说,一面转移视线,一面用同样的声调对胡斯迪尼婀娜说道:“我爸爸和我母亲要和好啦,胡斯迪尼婀娜!这可是个头号大消息!”
抨击体育运动员
我理解您夏天要在太平洋惊涛骇浪的夏威夷海面上冲浪;冬天要在智利的波尔达约和阿根廷的巴里络切跑道上滑雪(因为秘鲁的安第斯山不能搞这种螺旋型的运动);您每天要在体育馆练吊环,或者在田径场上赛跑,或者在公园里和大街上长跑,围绕省部和腰部系着热水袋,仿佛早年间勒得我们祖母感到窒息的束腰一样,总之一定要练出一身大汗来;您从不错过全国选拔赛,也不放过利马联盟与大学体育中心的对抗赛,更不放过南美杯、拉美杯、美国杯、欧洲杯和世界杯的拳击赛,每当遇到这些赛事,您就像钉子一样钉在电视机前,一手举着啤酒、古巴甜酒或者加冰威士忌,时而声嘶力竭地狂叫,时而脸红脖子租地怒吼,时而为您崇拜的英雄的胜利而拍手称快,时而为他们的失败而沮丧,无论如何总是与您狂热的崇拜对象保持一致。先生,这里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让我证明对这个我们生活的世界提出最糟糕的怀疑;同样不足够的理由可以让我把您看成是一个缺乏理智、缺乏头脑、缺乏智力的人。
(我用第一和第三人称做比喻;第二人称是字面含义。)
的确,在您那萎缩的智力中,出现了一点亮光:我从事种种体育锻炼,我特别迷信体育锻炼,但其主旨极端愚蠢:把人类变成绵羊、大雁和蚂蚁,即动物盲从的三个重量级别。请您别火烧火燎地急着责备我;请听我说:咱们先谈谈希腊人和虚伪的mens sanapre sa。(拉丁文:精神健康在于r体健康。——译注)首先,我应该告诉您:我唯一不把它们钉在耻辱柱上的体育活动是桌边体育(排除乒乓球)和床上体育(当然包括手y)。至于其它的体育项目,当代文化已经把它们都变成了妨碍精神、敏感、想象(因此也包括快感)发展的绊脚石了。而尤其妨碍了意识和个人自由的发展。今天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像意识形态和宗教那样刺激可鄙的人类群体如同自动反s的机械人,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帮助文身要人和隐蔽在现代化外衣下的三角裤的文化起死回生,如同当代社会c作的体育锻炼和比赛的神圣化。
现在,咱们可以谈谈这几位希腊人了,免得您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再跟我捣蛋。但是请您注意,雅典青年在爱琴海湛蓝的天空下、在体育场上竞技或者投掷铁饼和标枪之前涂抹油膏的情景并不能给您帮忙,而是把您更加置于可耻的深渊、一个肌r发达的傻瓜,其代价是大量消耗您的g丸激素和您的智商。只有足球的劲s、或者拳击的猛打、或者自行车的车轮以及这些东西引起的早发老年痴呆症,(还能刨除性欲减退、失禁和阳瘘一吗?)说明这样一种企图:在性感和富有哲理的r体表演赛之后涂抹树脂的柏拉图的穿长袍的弟子们与当代足球比赛中在现代化的看台上呐喊的醉态的乌合之众之间建立起继承的关系;在当代足球比赛中,20个身穿迷彩制服、毫无个性的小丑在长方形的草皮上跟在一个足球后面乱蹦乱跳,为集体非理性的表现癖充当口实。
体育在柏拉图时代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如同今天生活由市政管理的年代又重新成为手段一样。体育可以用来丰富男子的快感(女性不大玩体育),通过展示一个漂亮、健壮、匀称、有线条的身体可以刺激和延长快感;通过准色情性的健美c——一一些动作、姿势、摩擦、l露身体、连贯动作、舞蹈、触摸——可以煽起快感,这些动作常常点燃了参与者和观众的情欲,甚至会让他们进入性j状态。即使这些人都是一流的同性恋者,也不会加强或者减弱我的理由;同样,在性别问题上,即使支持我意见的人是个令人厌烦的正统分子、只爱女人——而且只爱一个女人——对主动或者被动的同性恋都毫无兴趣,那也不会加强或者减弱我的理由。请您明白我的意思,我丝毫不反对同性恋者的所作所为。我衷心希望他们生活幸福;我支持他们为抵制法律的歧视而开展的运动。由于一个实际问题,我不能跟他们走得太远。
有关克维多的“屈服论”丝毫不让我觉得有趣。自然之神或曰上帝,如果真的存在,他们在这些事情上浪费了时间,因为他们把这个我经历的最敏感的d眼儿变成了p眼的秘密。g门栓剂会伤害p眼,灌肠器的尖嘴会使p眼出血(有一次我得了顽固性便秘,人家给我灌肠,其经历可怕之极),因此,一想到有人会把阳具放进那个地方取乐,就让我感到又惊又怕。我敢肯定:假如我遇到这种情况,除去疼痛的哀叫之外,我还可能因为一个硬硬的yj的c入、哪怕是矮人的yjc入那娇嫩的d眼儿,也会感受到一场真正的身心灾难。我这一辈子唯一打出的一拳是送给一位医生的,这小子事先不招呼,以检查我是否有阑尾炎为借口,企图打着“g门触摸”的科学招牌,对我的人身进行隐蔽的折磨。尽管有这样的事,我在理论上还是赞成人类做a可以正面也可以反面,单独地或者成双地,或者集体混杂同居(哎呀呀)的;我还赞成男人可以和男人性j,女人可以和女人,男女也可以用鸭子、狗、西瓜、香蕉、甜瓜以及一切可以想象出来的肮脏东西做a,条件是双方要达成协议,要以追求快感为目的,而不是繁衍后代即性的偶然性,只是忍受一次小病而已,但是绝对不能用神圣化来为尘世的欢乐做辩解(教会的这套愚蠢言行让我感到愤怒的程度如同一次篮球比赛一样)。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让我感动的是这样的意象:那几位古希腊的老人、哲学的智者、尊贵的立法先驱、能征惯战的将军和祭司长前往体育场借助观看年轻的铁饼运动员、角斗士、马拉松选手和标枪手来消除性欲的麻木感。这类体育是情欲的撮合者,我免它一死;假如我的健康、年龄、可笑的感觉和每天可能安排的时间都允许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玩上一把。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对于我们的文化界(不知道为什么我把您也算进这个亲密的圈子中来,尽管您凭借足球上的头顶脚踢。自行车上的流汗和空手道上的背胯已经把自己排除在这个圈子之外了)来说,它比较遥远,体育在里面也有某种辩解。人们在从事体育运动时,超越了人的动物性,触及到神圣性,达到强烈的精神境界。如果非要我们使用这个大胆的“神秘论”一词,那也可以。显而易见,这样的情况已经少见了,其中,富有牺牲精神的日本相扑武士属于奇异的遗风,他们从小就被养肥,用一种可怕的菜汤灌成大象一样,命中注定要在40岁之前因心脏破裂而死;他们的一生就是在努力不被另外一座像他一样的r山推出那个小小的魔圈中度过,这个圈子就是他们的生活;这样的情况是很难被次货的崇拜对象、即后工业社会所说的“体育烈士”所接受的。把由人类的劳动成果做出的摩托方向盘撞成粉末一样,把一个有思想的人退化为大脑简单、由于断球或者劲sg丸变得瘦小,从而让一群没有理智的人们每当进球时就来一次集体主义的自我宣泄如同s精一样,这难道就是英雄主义?
对于当代人来说,所谓的体育锻炼和比赛,并没有把他们推向神圣性和宗教性,而是让他们远离了精神,把他们变得粗野了,因为体育在不断地满足他们那下流的本能:部族的爱好,大男子主义,统治的欲望,把个性的“我”溶解在随大流的浑浑噩噩之中。
我还没有见过哪个谎言能比这个经常用来教育孩子们的说法更加卑鄙了:“健康的心灵在于健康的身体。”谁说过健康的心灵就是具有欲望的理想?在这里,“健康”二字就意味着“愚蠢”。“墨守成规”、“没有想象力和灵性”,它被既定的道德和官方的宗教模式庸俗化了。
这就是“健康的心灵”?这是信女、书记员、保险公司的职员、教堂侍童、处女和童子军的顺从心灵。这不是健康,而是毛病。一种有个性而丰富的内心生活要求有好奇心、灵性、想象力、永不满足的欲望,换句话说,要求有一颗“肮脏”的心,有一些“坏”思想,敢于让一些被禁止的形象出笼,有探索陌生领域和革新已知领域的强烈欲望,系统地亵渎传统思想、不断重复的知识和流行的价值观念。
但是,今天从事体育活动会创造健康心理的肤浅说法也是站不住脚的。实际上恰恰相反;你比谁都更清楚,为了赢得星期日的百米赛,你敢在对手的场里放进砷和氰化物,你敢吃下保证你取胜的植物和化学的兴奋剂或者魔幻剂,你敢向裁判行贿或者讹诈他们,你敢策划取消对手健康或者法律资格的y谋,你由于关注胜利、记录、奖章名次而患下神经官能症,这些东西把你这个职业运动员变成了一种失去自由的动物、一种有害社会的人、一种神经质、一种歇斯底里、一个精神病患者,与喜欢交际、慷慨大方、乐于助人、“健康”的人截然相对,即那个仍然敢于把“体育精神”的说法按照充满公民道德的高尚竞技者的含义来使用的傻瓜想要影s的人,而隐藏在这一说法后面的却是一个潜在的杀手,他准备消灭裁判、烧死对方啦啦队全体成员、毁灭对方居住的城池、制造启示录式的末日,这完全不是出于诗人尼禄唆使的纵火罗马的高尚的艺术企图,而是为着这个杀手所在的俱乐部能增加一个镀银奖杯,或者为了看到自己崇拜的十一个队员登上领奖台、可笑地炫耀着闪闪发光的短裤和条格衬衫、双手放在胸前、热泪盈眶、高唱国歌!
海盗兄弟在那个冬天星期日总鼻炎的下午,利戈贝托在他那面对乌云和y沉大海的书房里,急切地随着激起想象力的那些思想在整理自己的笔记本。他遇到的第一个想法是来自诗人菲利普·拉金的,sextoo goodshare with anyone else(英语:性妙不可言,不可与人共享——译注)使他想起对年轻的那喀索斯爱恋自己在井水的影子的多种解释以及卢浮宫里的两性海豚。但是,这让他感到无法言说的沮丧。此前,他多次赞成这样的哲理:快乐与否的责任仅仅在自己肩上。这个哲理对吗?有时是这样的吗?说实在的,即使是在他感到最纯洁的时候,他的孤独也是一种解释,是卢克莱西娅绝对不会缺席的约会。心头一阵模糊的醒悟告诉他:希望之光可能再现。拉金的论点与利顿·斯特雷奇在(维多利亚女王四名人传)
里谈到的圣徒古贝托恰好一致(这属于笔记的另外一页了);古贝托非常不信任女人,他同妇女谈话时,包括圣女埃娃,都是在度过“那黑暗的时刻,一面祈祷,一面沉浸在齐颈的水中”。
对于这个相信拉金式以孤独为欢乐的人来说,信仰让他注定要患上多少次感冒和肺炎啊!?
他焦躁不安地翻过写有阿索林提醒人们“独创来自疯狂”的一页。他在外交官阿尔丰索·德·拉·塞尔纳描写的海顿的(离别交响曲)一页上着迷地停下来阅读:“每个音乐家当他写完了自己的乐谱时,总要熄灭照在乐谱架的蜡烛,然后只留下一架小提琴,一面弹奏着他那孤独的最后旋律。”这不是一种巧合吗?他这不是以神秘的方式、仿佛屈服于一种秘密的秩序、让海顿自言自语的小提琴与菲利普·拉金这个令人愉快的自私鬼协调一致吗?而拉金一直认为:性实在太重要了,很难与他人分享。
但是,尽管他把性置于最高的尊位上,也总是与他人分享的,哪怕是最辛酸、孤独的时期,比如现在。记忆力无缘无故地提起了道格拉斯·菲邦克,在一部一度搅乱了他童年生活的影片里:(海盗兄弟)扮演过角色。当然,除去卢克莱西娅,他从来没有在实质上与任何人分享过性。此外,少儿和成年以后,他都与他自己的海盗兄弟分享过性,是那喀索斯吗?他俩一向相处得很好,虽然在精神方面差异巨大。当然,由这对兄弟策划和享受的游戏和辛辣的嘲讽与那个诗人加图书管理员使用动词“分享”的讽刺意义是不一致的。他翻了一页又一页,目光落到了《威尼斯商人》上:the man that hathmusichimself nornot moved with concordsweet sounds,is fit for treasons,stratagems,and apolls(第五幕,第一场)
“自身不能孕育音乐的人!遇到甜蜜声音的纠缠也不会激动,他偏爱y谋、欺骗和背叛。”
他用意译的方式译了出来。那喀索斯一点也不会孕育音乐,他对墨尔波墨涅的魔法心身都是封闭的,他不会区分海顿的《离别交响曲》和佩雷斯·布拉多的《曼博舞曲第五》。莎士比亚首创出这个对艺术中最抽象的艺术麻木不仁的人,音乐失聪会把他变成一个玩圈套、设赌抽头和欺骗他人的人,这有道理吗?是的,可能有道理。讨人喜欢的那喀索斯不曾当过或公或私或神学的模范,他可能会靠吹牛活到老,如同哈罗德主教一样,(那引文是谁的?那份情况介绍早已经被利马神秘莫测的潮湿或者蠢虫的勤奋劳作给吞食了。)躺在死亡的床铺上,由于他坚持不懈地参加过所有重大的不良活动,因此脉搏仍然不停地跳动,主教管区的钟声也响个不停。假如他不是这种精神面貌,那天晚上绝对不敢向他的海盗兄弟提出那样胆大妄为的交换——利戈贝托感到内心深处一向孕育着的莎士比亚式的音乐正在苏醒。在他眼前,隐约可见的是卢克莱西娅和那喀索斯的妻子、金发女郎依尔赛,她俩在那个冒险之夜一起坐在那个小客厅里、一座矫揉造作的纪念碑和一番针对保护动物的社会的猖狂挑衅,因为客厅四周竖立着老虎、水牛、狗熊、犀牛和梅花鹿,它们在这个平川大街的府第里散发着防腐香料的气味。莎翁是有道理的:耳聋对于音乐来说,是心灵卑鄙的症状(也许是产生心灵卑鄙的原因?)不对,这不能泛泛而论;因为果然如此的话,那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和安德烈·布勒东由于对音乐不够敏感,就是犹大和该隐了,可是众所周知,博尔赫斯和布勒东从文学的角度说,都是大好人。
那喀索斯老弟不是魔鬼;只是喜欢冒险而已。他具有魔鬼般的本领,可以从四处游荡的爱好和对禁止的、秘密的和异国情调的东西的好奇中捞到巨大的经济好处。可是由于这家伙有说说谎癖,要想知道他四处活动时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想象的可并非易事;而他就是用这些活动迷惑听众的,如在豪华的晚宴上(不吉利的时刻)、婚礼上或者酒会上,这都是他争取获得演说巨大成功的舞台。比如,利戈贝托从来都不相信他那套发财的说法:什么与亚洲富国核走私犀牛角、老虎g丸以及海象和海豹yj的生意(前两种东西来源于非洲;后两种来源于阿拉斯加、格陵兰和加拿大)。这些货物在泰国、韩国、新加坡、日本、马来西亚甚至中国都是用黄金的价格来付款的;因为识货的人都拿它们当成强壮剂和治疗阳瘘的可靠药物。
恰恰就是在那天夜里,这对海盗兄弟带着各自的妻子:依尔赛和卢克莱西娅,在“绿色海岸”餐厅吃晚饭前喝开胃酒的时候,那喀索斯为了让大家开心就讲述了一个荒唐的c药故事:那是在沙特阿拉伯,为了那些c药他成了英雄和牺牲品;他发誓——那些地理细节和难以记忆的阿拉伯人名都有根有据而无遗漏——自己险些在利雅得广场被砍头,因为人们发现他在私运一箱“采y片”,而这种药是好色的阿布德莱兹·阿布·阿米德总督维持性功能而使用的,因为他四位合法的妻子和八十二位小妾已经有些讨厌他了。人家是用黄金付给他这批安非他明的。
“还有壮阳碱呢?”依尔赛问道,打断了她丈夫的故事,这时他正要说到自已被带到由一群慌乱的伊斯兰长老组成的法庭前审问。“它在每个人身上都像人们说的那么有效吗?”
这位衣着考究的兄弟——利戈贝托毫无嫉妒地回想起:经过了二人在少年和青年时期的没有差异阶段,中年时期使得他俩逐渐有了区别,如今那喀索斯的耳朵比起人们夸奖利戈贝托的引人注目的扇风耳来说要正常得多;如果与他用来嗅觉生活的大鼻子或者蚁熊式的勾鼻子相比,那喀索斯的鼻子要笔直和谦虚多了——一刻也不浪费地就神“侃”起壮阳碱来(在秘鲁,受土著人发音懒惰的影响,人们称“育亨宾”为壮阳碱;他们为发送气的字母h,要比发口腔内的字母p还要费力)。那喀索斯的演说持续了整个喝开胃酒的时间——女士们喝冰镇白葡萄酒;先生们喝皮斯科酒)——吃海鲜米饭和甜饼加米粉杏仁的时间,至于他讲述的内容则产生了一种令人发痒的性欲焦虑效果。就在这个时候,出于命运的捉弄,情爱笔记为他提供了莎士比亚的指示:土耳其宝石改变颜色是为了提醒携带这些宝石的人会有危险迫在眉睫(又一次引证《威尼斯商人》)。他说这话是认真的呢?是真的知道呢?还是编造的这点知识?以便制造心理气氛和为了实现将来的打算所需要的非道德观念。他从来没有问过,今后也不想问,因为既然达到了这个程度,还有什么关系呢?
堂利戈贝托放声笑起来。下午灰色的天空开始放晴。泰斯特·德·瓦莱里先生在这一页下方自诩道:“愚蠢不与我同在。”他是走运的;利戈贝托在保险公司度过了团团打转的25年,终日沉没其中,为愚蠢所窒息,直到变成一个专家为止。那喀索斯难道是个纯粹的傻瓜吗?难道是又一个利马城里自称是“正派人”的原生质吗?是的。当他试图变得令人愉快时,这种原生质并不是障碍。比如,那天晚上就是一例。牛皮大王坐在那里,面部修得光光,由于休闲皮肤晒得黝黑,他在解释一种也叫做“壮阳碱”的灌木中的生物碱,在草药传统和自然医学中属于名门血统。它可以提高血管舒展度,可以刺激控制勃起组织的神经节,可以抑制5一羟色胺,过分使用的话会干扰性欲。这个勾引女性的老手的热情声音、他的姿势表情,与他那一身蓝色运动上衣、灰色衬衫、黑绸手帕和围绕脖子的白色斑点非常般配。他的表述,不时地给人们一个笑脸,总是保持在这样一个巧妙的界限之间:介绍与暗示,叙事和想象,智慧和闲话,消遣和刺激。堂利戈贝托突然发觉依尔赛碧蓝的和卢克莱西娅深黄色的眼睛在闪闪发亮。是不是他那好卖弄的海盗兄弟已经让两位夫人感到不安了?从她俩的笑声、笑话、问题、合上腿、分开腿等动作上判断,加上她们喝“贝壳和公牛”牌智利葡萄酒的欢乐样子,可以肯定是感到不安了。为什么她们不体验一下他现在的情绪低落呢?到了夜里这个时候,那喀索斯是不是已经订好计划了?当然是的,利戈贝托得出了结论。
因此,他精明地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也不让他们的谈话脱离由他制定的狡猾方向。从壮阳碱,他把话题转到日本的“福谷——一种由小鱼制成的g丸y;这种东西除了可以大大滋补jy之外,还有可能由于中毒而造成暴亡——日本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好色之徒死于此道——还叙述了在那个京都的五光十色的夜晚是如何出了一身冷汗去品尝”福谷“的:从一位身穿肥大和服的艺妓手中接过来这种y体,不知道喝下这种乏味的毒药之后是鼾声大作呢,还是死神立刻到来,还是快乐得要爆炸100倍(实际上是后者,只是少了一个”零“)。依尔赛是个标准的金发女郎,从前是汉莎航空公司的空中小姐,是沃丁女神的使女染上了秘鲁本地的习俗,同丈夫谈恋爱时,丝毫没有追究他以往过失的兴趣。是她提议在吃过饭后点心以后到他们在平川大街的府第上喝酒宵夜(莫非她也有感情纠葛?)。堂利戈贝托说道:”好主意。“他丝毫不考虑这个建议的分量,因为卢克莱西娅接受建议时的那热情的眼神感染了他。
半小时后,他们四位已经坐在那喀索斯和依尔赛拙劣到了怕低程度的客厅里的舒适沙发中了——秘鲁人的假斯文加上普鲁士人的规矩——;周围是制成标本的野兽无所畏惧地用那冰冷的玻璃眼珠注视着他们。他们喝着威士忌,沐浴在间接的灯光下,听着纳金高乐和弗兰克·西纳特拉的音乐,透过面向花园的玻璃窗欣赏着灯光照耀下的游泳池的瓷砖。那喀索斯继续阐述他那套c药文化,其轻松自如的程度犹如伟大的卓别林从大礼帽中掏出手帕的功夫——堂利戈贝托回想起童年看杂技表演的情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喀索斯一面把异国情调掺杂到他那大学问中去,一面断言道:在意大利南方,每个男子一生中要消费一吨的罗勒,因为意大利传统确信:除去通心粉的味道取决于这种香草之外,yj的大小也取决于它;他说:在印度,市场上出卖一种油膏——他曾经给满50岁的朋友们送过这种礼物——,它是用大蒜和猴屎做成的,抹在有关的地方,可以连续勃起,仿佛过敏症患者打喷嚏一样。他盛赞牡蛎、芹菜、高丽人参、菝葜、甘草、花粉、块菌和鱼子酱的效用,听得大家喘不过气来;但是听了3个多小时以后,堂利戈贝托开始猜测:是不是世界上所有动、植物都可以设计出有助于性a的产品来,人类对这个所谓的性j活动实在是太重视了(他本人也不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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