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头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简
“对啊,具体时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好像就住在老李家的方向。”奶奶可能是很久没有跟人交流了,说起话停不下来,“这里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走也走不掉,全都得了癌症啊。”
路爵啧了一声,觉得非常悲哀。
印刷厂确实很污染水,把厂子建在河流上游这个傻逼举措,不知道是谁干出来的,竟然没人管?
年下是头狼 年下是头狼_第79章
“小伙子长得真神真敞亮,你们哪儿的人啊。”奶奶见俩人一直不说话,一脸微笑的询问,“现在有没有对象啊。”
“有。”俩人同时默契的撒起了谎,说完都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俩人用很是复杂的目光交流了好几秒钟。
奶奶嘴里的老李家,住在村东头,是一家很破旧的宅子,院子不小,从门缝里看过去,地面非常整洁,没有杂草,有近期居住的痕迹。
周辞刚想抬手敲门,路爵就一跃跳上了墙头,直接蹦到院子里,然后哟了一声。
周辞紧跟其后,踢开堂屋的门,发现屋内的东西已经空空如也。
路爵走进屋仔细的观察了下四周,趴在地上从床底下捡到了一个空烟盒,从烟盒里倒出了点烟灰。
他用手指碾了碾,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三天之前人应该还在。”
周辞眼神沉了沉道:“还是来晚了。”
*
坐在酒吧里,路爵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神却越来越清醒。
路爵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方青崖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口罩站在他面前,而在方青崖的身后站着一个看不见脸的黑影,就像是魔鬼一样用黑洞洞的眼睛望向他。
方青崖的背后有人在操控着一切,他被这个人给控制了,而这个人就像是站在天台角度的上帝一样,在暗中俯瞰着一切,他们所有的举动都在这个人的监视之中。
从安排方青崖的死亡到他们去医院的冷库找尸体,再到今天去李村追查方青崖的踪迹,他们所有的行动,这个人都了如指掌,并先他们一步把所有线索切断。
但那人却又好像故意去留下一些耐人寻味的暗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比如那个床底下的烟盒,似乎就像是在挑衅他们:是啊,我是存在的,可惜你们就是不知道我是谁,你们在明我在暗,你永远也抓不到我。
你说气不气人。
“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江恒摸着下巴说,“这毒贩,应该是,犯罪型人格。”
路天作为一个优秀的听故事选手,主动问了句:“那是什么人格?”
江恒用三两句话讲了一下,犯罪型人格,又称反社会人格。
有些毒贩铤而走险无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追逐金钱和地位。欲望得到满足以后,他们就会产生心理上的愧疚,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产生后悔的情绪。
而拥有反社会人格的人,他们不单单是为了满足自己这些欲望,他们犯罪就是为了享受那种掌控全局,以及被追逐的刺激感。
而且他们永远都不会产生任何对于犯罪愧疚的情感。
这种人,根本没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分析理解他们的行为。
周辞单手撑着下巴,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江恒,一脸迷弟的表情似乎写着这几个大字“他真优秀,我真是太爱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什么叫尬吹》
我:夸我。
你们:夸你夸你。
第35章
江恒没搭理他, 他却一直顺着沙发往旁边凑过来, 眼睛里亮闪闪的,一看就是酒喝多了。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又加上人多, 周辞热得把领带随手扯了下来, 装进了口袋里。
说完随意的瞥了江恒一过生日了,我最近缺一条围巾。”
这话极富暗示性, 是个人都能听得明白。
但江恒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点点头说:“哦。”
“我喜欢戴羊绒的。”周辞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我羊绒线都买好了。”
他姑妈上个星期从澳大利亚回来, 据说是刚从羊身上薅下来的新鲜热乎的羊毛。
“嗯,然后呢。”江恒喝了口水, “我不会。”
周辞刚把线拿到手以后, 就开始跟周围人炫耀说江恒给他织了条围巾, 双元宝针,特好看。说得有鼻子有脸, 就跟真的似的, 弄得局里的同事都嗷嗷着说要看他这围巾。
没想到江恒会来这么一出, 周辞打算回家自己对着视频学一下双元宝针,也好跟周围人有个交代。
“三十岁生日,我这辈子就这一回, 你可别后悔。”周辞吸了两下鼻子,挺委屈的说。
“哪一岁的生日是一辈子能有两回的?”路爵故意拆他台。
周辞扫了他一眼:“就你会说话,就你有嘴, 一天到晚叭叭叭的。”
说完就举起酒杯使劲儿喝酒,苦酒入喉心作痛,举杯消愁更愁。
最后喝倒在桌子上,连路天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周辞耍赖皮一样搂住江恒的腰,顺势把脸贴上去,眼睛向上瞥问:“怎么不看我?”
江恒推了推他说:“你喝多了。”
“他喝多了没法开车,你先把他送回家吧。”路爵瞄了眼周辞醉醺醺的脸,于是顺水推了个舟。
江恒皱了皱眉,抬手拍了下周辞的后脑勺:“起来。”
周辞闭着眼睛沉声说:“你抱我。”
“我抱你大爷。”江恒虽然这么说,还是搂上了他的肩膀。
“我大爷有我大妈呢,不需要你抱。”周辞被他扶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装醉装得十分熟练,转过头就把脸凑近了他的脖子里。
年下是头狼 年下是头狼_第80章
他紊乱的呼吸喷在江恒脖子里,喘息间带着酒气,于是江恒的耳垂迅速泛起了红色。
莹润如同樱桃,就在周辞眼前晃着,看得他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能克制住吻下去的冲动。
“走吧。”江恒从沙发上拾起他的外套,架着他往酒吧外面走。
深夜人不多,夜风吹得使人清醒。
江恒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咳嗽了一声。
“你不是戒烟了吗。”周辞的话从他耳边传来,他用食指掸了掸烟灰。
“戒不掉。”江恒低头看烟灰落在自己的圆头靴上,徒然一阵惆怅。
他抽烟是跟齐盛一起学的。
江恒突然感觉手里的烟被人夺走了,肩膀被一股力量钳制住,疼得他轻轻皱起了眉头。
周辞不顾一切的将他按在了墙上,抵着他的腿俯下身霸道的去亲吻他。
江恒只感觉他的舌头像是一条蛇一样,细滑,具有侵略性的撬开了他的齿关,轻轻的吮.吸,动作既温柔又贪婪,一点点深入的亲吻就像是暴烈的阳光逐渐融化积雪。
江恒低哼一声,他就吻得更加动.情,酒在起作用,身体变得燥热。
他的吻仿佛雨点一样密集,所经之处,就像是春风吹拂大地,吹遍山川湖泊,高山低谷,在大地上留恋不舍的停驻。
身后两步就是他的车,周辞摁了下钥匙,打开车门,搂着衣衫不整的江恒矮身钻了进去。
趁着醉意朦胧,他在江恒跟前说出了那句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我特别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江恒被他挤得后背贴在了车窗上,仰起雪白的脖子,眼神有些迷离的看向对面车窗外的路灯。
“江恒,看着我。”周辞低下头吻了吻他的手说,“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江恒咳嗽了两声,感觉背上有点凉。
周辞立马把他抱进了怀里,将他的衣服下摆扯好,低声道:“还冷么?”
江恒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周辞,你醉了就好。”
周辞的心突然就被这句话给戳得稀巴烂。
他也就只有假装喝醉的时候才能这么任性胡来。
可有的时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
周辞紧紧的抱着江恒的腰不愿意松手,蹭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
*
路天参加长板比赛,不出意料的得了个市里的第一。
路爵陪着他站在人群里看,跟林煦阳一起举着大型灯牌为他打call。
林煦阳嚎嚎得最起劲:“人间自有真情在!相信天哥相信爱!老夫聊发少年狂,我为天哥撞大墙!天哥,你是电你是光,是我唯一的神话,you aresuper star 。”
路爵也跟着孩子一起起哄,感觉自己顿时也年轻了不少。
路天踩着板子从他们面前经过,在胸前比了个心,眨了眨眼睛扬起唇角说:“爱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路爵搂着林煦阳的肩膀尖叫,俩人宛若智障的齐声高呼,“好帅!”
第一名的奖品比较实在,就是五千块钱的奖金。
奖金沉甸甸的被封在一个红包里,路天看了一眼就上交给了路爵。
“没事儿,不用,你拿着花吧。”路爵说,“我用不着。”
路天想了想,把钱装到了兜里,打算用这钱给路爵买个东西,但是暂时又想不起买什么好。
“去百货大楼那边逛逛吧,顺道儿一起吃个饭。”路爵提了个议,“小天的鞋烂了,该买新鞋了。”
也不知道路天是脚上长了牙还是怎么的,穿鞋特别,基本两个月就得换一双,而且他也不愿意穿袜子,就光脚穿球鞋。
于是,仨大老爷们儿把三层商场逛了个遍,最后来到了卖男士内裤的地方。
林煦阳一头扎进去拉都拉不回来:“我没内裤穿了,进去买一条。”
“要不你也买一条呗。”路爵用手戳了戳路天的胳膊,“你平时穿运动裤不穿内裤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你要是穿牛仔裤呢,就会非常危险了。”
“为什么危险?”路天问。
“因为牛仔裤的金属拉链容易夹着毛,容易卡着蛋。”路爵认真的给他科普。
“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路天二连问。
“你怎么问这么多话?”路爵拍了拍他后脑勺,让他赶紧进店里去,“别在这儿傻站着了。”
“你是不是夹过毛卡过蛋?”路天三连问。
“滚。”路爵指着电梯说,“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你信不信?脑袋给你磨平,让你再也没办法想这些乱七八糟屎一样的问题。”
导购员看见都是帅哥来买内裤,笑得跟看见了上帝一样,领着他们挑选款式。
路天就跟佛爷似的,也不挑也不看,就直接问店员:“有没有五千块钱一条的?”
“五千块钱一条?那得是金裤衩吧,穿上后闪闪发光的那种。”路爵啧了一声,“你刚得了奖金没地儿花是吧。”
路天很执着的看着路爵:“给你买。”
导购员笑了笑:“没有那么贵的。”
路天很贴心的特意嘱咐了一句:“他经常夹着毛,卡着蛋,所以尽可能拿个好点的。”说完他还冲导购员指了指路爵。
年下是头狼 年下是头狼_第81章
路爵当时觉得自己连做人的尊严都已经不复存在,只想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好好的思考一下人生。
导购员看向路爵捂住嘴笑得不能自已,路爵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很有风度的回了她一个微笑。
过了几分钟,林煦阳挑完内裤,拎着包装袋走了出来,看了路爵一眼问:“小天呢?”
“他刚刚去卫生间了。”路爵指了指对面的卫生间标识说,“那边儿呢。”说完也抬脚走了过去想看看。
男卫生间的人不多,他刚走到门口就酝酿出了一丝尿意,还没踱步到小便池前就被人用肩膀撞了一下。
路爵就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突然就跑得飞快,一溜烟的消失了,让路爵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人穿着黑色的卫衣,怎么看着还有点眼熟?
是方青崖!
路爵立马生生把尿意给憋了回去,叫了一声:“小天快出来截人!方青崖出现了。”
然后抬起长腿就跑出了厕所,刚好远远的看到了那道熟悉黑色的身影正在背对着他坐电梯,电梯缓缓下降,眼看着就要到一楼。
路爵来不及思考,摁着栏杆就往楼下跳,落地的时候,周围有人看到惊呼了一声,引来了保安。
路爵抱歉的冲保安摆了摆手,然后背靠着电梯的扶手,一路滑了下去,飞也似的到了一楼的大厅。
路爵大眼一溜,发现方青崖已经从电梯上走了下来,顺利的挤进了人群里,试图混淆他的视线。
路天此时也到了一楼,看到了路爵一个手势,便直直冲向了对面人多的小吃店前,东躲西闪,利落的侧身,看到那个黑色身影后,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拉着他就往后扯,生生把他从人群里给扯了出来,同时还不忘腾出手给路爵比了个“ok”的手势。
等人到了面前,路爵登时就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顺哥送去寄养的第一天,想他。
第36章
眼前这人虽然戴着口罩, 但是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就像是生生被撕掉了一层皮一样, 从眼角到鼻梁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火疤,丑陋而狰狞,活像是一个怪物。
他低着头, 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惶恐不安, 甩开路天的手说:“放开我。”
声音嘶哑而又尖锐。
路爵皱起眉头,抓起他的手腕翻了过来, 一个黑色的“f”纹身出现在了眼前。
路爵用大拇指轻轻搓了一下,纹身的颜色淡去了一些,于是路爵抬起头, 目光沉着的看向他道:“你到底是谁?”
“你们又是谁?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黑色卫衣男子拉了拉卫衣上的连兜帽,尽力想要遮住自己的脸, 目光警惕的看着路天, 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一丝恐惧。
无论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儿, 他的眼神是不会改变的。
方青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路爵拎着黑色卫衣男子的后领,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前走:“周辞, 我在商场抓到这个伪装成方青崖的人了。你在哪儿?”
“把他先带回来, 我也正在往警局赶。”周辞回答。
路爵冲路天抬了抬下巴, 路天就利落的把黑色卫衣男给拖了出去,打开车门,塞进了吉普车里。
“你们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抓我?”卫衣男挣扎着想要踢开车门,路天被他烦得够够的,抬手朝他脖子后狠狠劈了一掌, 把人给直接打懵了过去。
路天面无表情的掏了掏耳朵说:“我是你大爷。”
路爵开着车没回头,抬手冲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
s市中心的高架桥上,所有的汽车都头尾相连纹丝不动,像是一条五颜六色的长龙,周辞的银色辉腾就被夹在中间。
他气得狠狠拍了下方向盘,抬手看了眼腕表。
可能是多年前就是因为一次堵车,周辞才错失了跟他妈妈见最后一面的机会,所以每逢堵车,他都会感觉到特别焦虑不安。
周辞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指节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
他其实早在方青崖死因刚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持有着疑惑的态度,因为当时法医鉴定草草了事,仅仅只以取材资料和声像作为方青崖的死亡依据,送检标本并不合格,司法鉴定中心却盖了章。
因此掩盖了他的死亡真相。
周辞当时就怀疑有人从中作梗,而且作梗的这人是公安局的内部人员。
然后他就通过了一些关系,在私底下去司法鉴定中心调了一下当天的监控视频,他发现鉴定技术人员在接受方青崖鉴定书的几分钟前,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接完电话以后,技术人员二话不说,几乎没看文档就直接盖了公章,把鉴定书给密封归了档。
司法鉴定中心的工作电话都会有录音系统自动录音,但是那段时间仅为十秒钟的通话,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身份独特的死者方青崖与新型毒品贩卖的事件牵扯不清,于是周辞当时就判定,警方绝对有内鬼。
正巧当时赶上路爵来反映案情,于是周辞便故意来了个打草惊蛇,想要试探一下这个内鬼会不会在方青崖的尸体上动手脚。
没想到这个内鬼的动作比他想象得还要快,果然在他们去医院之前就已经行动。
于是,周辞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这内鬼绝对是个手眼通天的老狐狸。
自那以后,周辞就开始暗中着手寻找技术人员去恢复电话录音。
现在,这通重要的电话录音,就攥在他的手里。
周辞低头看着手心里的u盘,有了电话录音,他就能揭开谜底。
方青崖也很有可能是打这通电话的人给谋杀的。
年下是头狼 年下是头狼_第82章
越想越激动,周辞坐在车里决定,下了高架就抄小道回警局,在这儿堵车估计得堵到驴年马月。
半个小时后,周辞才刚从高架上下来,转了个弯后,上了城郊乡的石子路。
城郊乡的路还没修,坑坑洼洼的路面走起来十分颠簸,周围几乎没有人住,清一色的违规建筑物。
郊外风烟俱净,天山共色,空气很好。
周辞从来没走过这条路,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江恒:“这个点儿的天空,有点好看。”
看半天手机都没等到江恒的回复,周辞啧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在他兜里震动了起来。
周辞看都没看就笑着打了声招呼:“哎,你不是不理我吗?”
那边人没说话,周辞疑惑的“喂”了一声,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喂?谁啊?”周辞以为手机出了问题,又重复了一句,那边却仍是没有任何回应。
周辞这会儿当真是很闲,按了挂断以后,重新给人打了过去。
熟悉的铃声突然从身后响起,周辞回头看了一眼车后,在看到身后车里的人影的同时,瞳孔急剧的放大,震惊得放慢了呼吸。
下一秒,腾地一声,他的银色辉腾突然被身后那辆大型的重卡给狠狠撞翻在了河沟里。
安全气囊瞬间弹了出来,遮挡住周辞的视线,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
江恒正坐在沙发里对着视频织围巾,双元宝针法还是有点难度的,他学了两个小时才学会。
从针头数了足足五十多针,羊绒的弹性大,他准备织条宽点儿的围巾,戴着暖和。
周辞刚刚给他发了消息,消息提示框上显示是一张图片,一般周辞给他发图片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表情包,江恒习惯性忽略。
又加上正在忙着织围巾,于是他直接视而不见了,直到他织完好几排,渐渐掌握了技巧,这才把视频关了,瞥了一眼周辞的消息栏。
“这个点儿的天空,有点好看。”
“你在郊外?什么时候回来?”
江恒消息发出去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动静,心里觉得有点儿不正常,要知道他平时发个消息,周辞可是恨不得条条秒回。
“周辞在你那儿没?我刚刚打他电话没打通。”路爵发来一条新消息,“他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也没在我这儿。”江恒说,“他刚刚发来一张图片,看起来应该是在城郊乡。”
“卧槽,刚刚看到新闻说城郊乡一辆汽车侧翻在河沟里,看着特像他的那辆银色辉腾。”路爵摁了一段长语音发过去,“哎,具体位置你知道吗?是不是高架桥附近的城郊?”
“是的。”
“!!!我过去看看!”
一个小时后,路爵带着路天赶到了城郊乡附近的医院,在急救室外向护士了解到了周辞的情况。
由于城郊乡路上没有监控摄像头,所以没有人知道周辞究竟是怎么翻车的,等有路人赶到并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当时周辞的车都已经严重变形了,人脑袋前全是血,衣服全都染成了红色。
事发现场只有几张路人手拍的照片和视频,亲手拍摄这些照片并送周辞过来的人已经走掉了,目前周辞已经被抢救了两个小时之久。
江恒来到的时候,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摘下口罩问了他们三人一句:“谁是病人家属?”
“我们都是他的亲友。”路爵冷静的回答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需要联系直系亲属签订什么手术协议吗?”
江恒一动不动的盯着急救室的门,胸口上下不平的起伏着。
“他这种情况非常危险,急需转到更大的医院去抢救治疗。以我们医院的设备和能力无法进行救治,抱歉。”医生冲路爵鞠了个躬说,“医院我们已经帮您联系好了,手术协议可以代签,麻烦来这边办一下转院手续。”
路爵脚步沉着的走过去,冲路天使了个眼色说:“小天,给你江恒哥倒杯水。”
江恒双手扶膝坐在长椅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唇却被咬得苍白非常,抬起头盯着急救室,眼睛里一片死寂。
路天找了个纸杯接了满满一杯水递给了江恒,坐在他身旁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你爱他吧。”
他说起这句话时的语气几乎和“今天天气不错”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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