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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球球入职冥府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暖暖的茶
那少女仍在边上哭喊求饶,但根本就没人理她,所有的家丁婆子全都开始拉张宇。
张宇不明所以:“都住手!”
就连柱子后和荷叶下躲着的术士都懵了,不知道这幻境是哪根筋搭错了,这小姐有私情,训人家千百年后的调查员做什么?
这林家小姐低眉顺眼,我见犹怜,而和她站在一处的张宇,虽然长得也不赖,但双手插兜咬着烟头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欠揍。
谁知那林小姐的爹,就像没看见自己亲闺女一样,伸手就向张宇的肩头抓去,怒不可赦:“你还不知错,为父在这里你还敢大呼小叫,女训都读到哪儿去了?给我跪下!!!”
张宇不知道这阵法抽的什么风,但有人骂他肯定不能忍,他狠狠吸了口烟,往亲生父亲脑门上一吐:
“跪你大爷!”
荷叶下的术士吓得脸色煞白:“你干什么,要顺着幻境说话!”
柱子后面的术士也大喊:“幻境出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疯了吗,赶紧学着那小姐的口吻道歉求情啊!”
张宇这一句咒骂出口,家丁婆子骤然骚动起来,不相信他们知书达理的小姐会这种脏话。
中年男子的胸口一起一伏,气得满脸通红:“你……你……”
张宇叼着烟,拎着那中年男子的衣领就撞在了柱子上,狠狠威胁道:“我喜欢谁关你屁事,包办婚姻违法,不知道吗!”
中年男子嘴唇都在抖,气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消散在了空气中。
第76章 chapter 76 书生5
在场无论是人是鬼, 全都愣住了,这幻阵阵法千百年来有诸多解阵之法, 但他们从没听说过谁能把幻阵中的人给气死的!
连那家丁婆子和林小姐都有一瞬间的卡壳,而后林小姐才继续呜呜哭泣着认错, 七八个家丁和婆子一边向张宇扑去, 一边哭天抢地:
“来人呐,老爷出事了!”
“老爷不过是教导了小姐几句, 小姐是失心疯了, 竟然敢顶撞生父。”
一个婆子揪住张宇的衣领,手指往他脑门上点:“不仅下贱,心肠还歹毒!”
张宇掏出枪对着那骂他下贱的婆子的脑门,砰砰就是两枪!
那婆子被这巨响吓得一个哆嗦松了手:“小姐中邪了,中邪了!”
然而那出膛的子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打去了哪里,这惊得手舞足蹈的婆子脑门上, 一个弹孔也没有。
倒是他们身后湖面中的一朵荷花应声而倒, 水波恍惚了几秒,但由于这变化太隐秘,章昱谨和张宇无人注意到。
这些家丁婆子力气奇大,而又不是鬼,对付鬼怪的那一套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张宇被那些家丁婆子高呼着小姐,拉拽着就往长廊尽头拖。已经赶到旁边的章昱谨,也撸袖子加入了混战。
孙书成现在已然顾不得伪装, 他看出这幻阵出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后,劲了全身的力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化成一道残影向长廊尽头飞速冲去,似乎想趁着混战把林小姐救回来。
但那些家丁婆子对上章昱谨和张宇,还只算是大力士,但对上孙书成的时候,仿佛强大了千百倍!
一个婆子在拉拽张宇的时候,顺势一挥手,直接把冲向林小姐的孙书成的残影打得横着飞出,噗通一声栽进了池塘。
看着那边的混战似乎不怎么可怕,垂耳兔毫不留恋地抛弃了黑无常,三蹦两蹦跳过去加入了战局,一会儿叼半截胳膊,一会儿吞条腿。
然而,这些家丁婆子的胳膊腿,垂耳兔尝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根本不像是阴气鬼气组成,吃一块长出来一块,再吃一截又长出来一截。
小兔子认认真真啃了半天,那些家丁婆子的胳膊腿还是全乎的,一点也没少,只是时不时咒骂几句:哪儿来的野畜生,这府上可是失了体面!
那边扭打的热火朝天,躲在荷叶下和木柱后的两个术士,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幻境中的人怎么把林小姐仍在一边不管,全都指着那男调查员骂,要把他拉去祠堂?
章昱谨和张宇简直是被压着打,章昱谨不敢支使黑无常过来帮忙,只得一边和那些认错人的家伙拉扯,一边扭头大喊着问道:
“这幻境究竟该怎么解阵,你们之前是怎么找到阵眼的?”
那两位血冥宗的术士知道这关乎他们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有所隐瞒:
“这幻阵没有出口,四面的幻阵尽头全是死路,其实我们根本没找到阵眼,我没说谎!”
“确实是这样,那林小姐被沉潭之后,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浮尸,碰谁谁死,我们刚才被追得四处乱窜的时候,正巧踩到了阵眼。其他运气不好的,都死了。”
这时候,孙书成才从湖水中踉踉跄跄爬了出来,整个人已经没了活人的样子,脸色极其苍白……这还只是被婆子随手挥了一巴掌,要是真被家丁揍几拳,或者被那可能出现的巨型浮尸碰一下,估计就要重伤不治了。
垂耳兔已经退出了战局,歪着脑袋蹲在长廊栏杆上,疑惑地看着踉跄上岸的孙书成,不知道这只厉害的鬼魂为何变得这么弱不禁风。
孙书成扶柱而立,整只鬼都单薄了不少,艰难开口喊道:“幻阵是明阵,阵法痕迹定然凿刻在我们脚下的石砖和四周的墙壁上,虽然我们看不见,但只要毁掉阵法的痕迹,就能破坏幻阵。”
章昱谨和张宇领悟能力很强,已然明白其中关键,两人掏出特制手枪对着四周砰砰砰砰一阵乱打。
在这幻阵之中,走直线都能被扭曲成绕圈,蹲下凿地的实际动作很可能是在空气中乱抓,但如果他们在一间半封闭的石室中,只要开枪,这可以吞噬阴气的子弹,很容易瞎猫碰死耗子地打到阵法痕迹。
果然,随着两人一阵胡乱开枪,湖水、荷叶、莲花、长廊、亭台以及在这些婆子家丁,出现了大块的破洞模糊,整个春暖宜人的画面变得千疮百孔。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垂耳兔乖乖蹦回了黑无常的手中等待着幻境坍塌,而后继续闯关。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幻阵似乎知晓自身即将垮塌,整个吵吵嚷嚷的府邸后院突然一静,环境中所有人物全都停止了动作,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而一直躲在旁边的林小姐,突然像是后颈被一把无形的钩子勾住了似的,突然腾空而起,而后着被扔了出去。
孙书成陡然色变,想要去救但已经来不及,少女哭叫着噗通一声掉进了湖水沉了下去。
在少女没入湖面的那一刹那,整个春暖宜人的后院突然阴沉下来,柔和暖风渐渐冰冷刺骨,夹杂着幽幽鬼哭。湖水中鲜嫩清脆的荷花荷叶,迅速**,只剩深绿色的汤浆。
“完了,完了!”
“她来了……”
两个躲在阵眼中的术士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色,充满恐惧地看着波纹渐渐激荡的湖面。
一座巨大的肉山从湖水中站立而起,被污泥浸泡的看不出颜色的衣裙,肿胀的惨不忍睹的五官,披散的黑色头发……这是一具比凉亭还高大的,泡烂了的女尸,凄惨吼叫着伸出巨掌,向岸上的几人抓来!
孙书成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竟是不敢去看那浮尸的面容,扶着木柱滑落而下跪在了地上,双手捂脸不断耸动着肩膀,竟是哭了。
现在就连被孙书成鬼气所迷惑的张宇和章昱谨,也看出了他的不对,但这时候已经无暇去追究,两人看看避过浮尸横扫过来的巨掌,顺着凉亭仓狂而逃。
张宇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完了这回交代了,我们怎么就进了这么个地穴?”
章昱谨知道黑无常就在身边,但他仍不敢保证自己性命无忧,无常大人你这种看淡生死之人,说不定认为阳间鬼差和鬼差没什么区别,也可以继续当差渡鬼。
章昱谨不敢把浮尸往黑无常那里引,只得绕着长廊的柱子敏捷前行,几次堪堪避过肉山肿胀的手指。
垂耳兔看到这情形,心中担心得不行,用兔爪砰砰踹了黑无常两下,仰头用那双棕色的大眼睛看向黑无常,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不出手。
黑无常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现在这绒球子越来越无法无天,本尊是用来踹的沙包么?
黑无常神色不善地看向鸡飞狗跳逃跑的两人,冷冷开口:“他们今日阳寿未尽,死不了。”
同时一手握住小兔跃跃欲试的兔爪,把垂耳兔固定成了一个球,防止再次被连环十八踢。
就在章昱谨和张宇仓狂而逃,两个站在阵眼的术士绝望等死的时候,孙书成已经止住了眼泪,敛了一切表情,恢复了原本的书生模样,有些可惜地看着幻境中的众人。
“没想到,血冥宗和特调处的人也这般没用,白了这些条性命。血冥宗的术士人人罪有应得,只可惜你们三位……”孙书成冷漠地看向几人:“今晚给你们烧些纸钱,也算是补偿一二。”
张宇已然意识到那年轻术士就是孙书成所化:“孙书成你这个狗*玩意儿……”
孙书成哪怕是在杀人之时,身上都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他听着极具穿透力的污言秽语,嫌弃地微微皱眉,但终究没说出什么,身影渐渐变淡,似乎用了某种连特调处都无所涉猎的法术,要放弃这次闯入独自逃脱。
然而这时,肉山般的女尸仅仅是站在湖里,已经把张宇二人逼到了长廊另一端的尽头,嘤嘤哭泣地伸出巨掌。
张宇没骂过瘾,知道自己已然没了生还的可能,眼看那肉山女尸的水桶般的手指,已经围拢用力抓来,张宇抬头看向那边哭边杀人的女尸,讽刺道:
“你哭什么?明明知道你家里的家规,没事闲的写什么情书?被沉潭,你活该啊……谁让你之前不私奔!”
孙书成听到这幸灾乐祸的大骂后,目光骤然变得极其阴冷,似乎那幻阵不动手,他也要让张宇脑袋分家。
没想到那肉山女尸哇的一声就哭了,被烫了似的缩回手,转身扑通一声跳湖自尽了。
孙书成面沉如水,就要微抬手指送张宇归西。
黑无常终于开口:“你杀张宇做什么,他不过是在自我反省而已。”
说着黑无常随手士气脚边的碎瓦片,随着这一个动作,几人眼前突然天旋地转,千年前的一切画面骤然消失不见。
等到重新看清的时候,几人发现自己只是在一间巨大的石屋内,地上横着九具**的术士尸体。
第77章 chapter 77 书生6
四周的石壁之上, 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阵法符号,两个还活着的术士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站在相距很近的两个半圆形符号上,而那原本聚集在湖底的尸体,此却是刻分散在这巨大石材房间的各处。
黑无常手拿半颗石子, 正点在右面墙壁的阵法中央。
在幻阵之中, 所有的方向和动作都错了位。
原本打算手刃张宇后逃走的孙书成, 身影逐渐从虚无化为了实体, 惊疑不定的看着黑无常:“你说什么, 你是如何看破这阵法的?”
张宇也有点茫然:“我父母挺开明的,和幻境里的情况不一样吧?”
但黑无常并不是喜欢把话说两遍的人, 静立在原地没有开口。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 小垂耳兔这半天来, 被黑无常宠得有点忘乎所以,现在看到孙书成这个阴气极重的鬼, 终于显露出原形, 便毫不犹豫地抛弃了黑无常, 一蹦一蹦朝着孙书成跳了过去,而后康哧就是一口。
孙书成怎么也没想到,一只巴掌大的兔子敢咬人,冷不丁就被啃下了儒衫的一角, 小兔子得意洋洋,叼着鬼气凝成的粗布就往回跑。
孙书成的脸色变了数变,最终压下了怒气, 只把带着这兔子的黑无常当成了一路都在藏拙的,通阵法的调查员。
“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看破整个幻阵,术法实在了得。”孙书成恢复了往常的温文尔雅,看似真诚地恭维道,而后满含歉意地开口:“若不是没堵到血冥宗的几个高层,在下也不会与几位结伴破阵,毕竟特调处还算是个不错的组织。”
章昱谨脸色很不好:“你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操控尸体拨打电话,伪装成特调处后勤,覆灭了整个血冥宗,搭上几十条性命,就是为了引人往这洞穴里的阵法中填命?”
“血冥宗的术士本就杀人如麻。”孙书成面上毫无愧色,不卑不亢地开口:“现在看来特调处果真卧虎藏龙,几位已经踏入了无返路,如今唯有向前,才能搏得一条生路。”





绒球球入职冥府后 第62节
张宇双手插兜,没骨头似的往墙上一靠,冷哼道:“继续为你探阵当炮灰,我们要是不呢?”
孙书成声音依旧温和:“这里的阵法与我相克,虽然无法施展实力,但摘掉几颗脑袋也并不难。”
张宇还想再反骂几句,但顾及着有章昱谨和黑无常在旁,怕他们到牵连,终究没敢开口。
孙书成看向唯二幸存的血冥宗术士:“两位先请。”
那两个术士原本缩在一旁,动都不敢动,冷不丁听到孙书成在和他们说话,吓得立刻哆嗦了起来,方才在洞穴之外,血冥宗的术士连掉两颗脑袋的场面,他们还记忆犹新!
这时候打头阵,基本就是往里面填命,但孙书成开口,他们无论如何不敢反抗,两人对视一眼,面如死灰地向石室的出口走去。
孙书成是个鬼,走前走后并无太大区别,便跟在两个术士之后,转身迈入了那片黑暗,仿佛跟得紧些,好看清楚那两人的死法。至于解阵,还是要靠后面三人。
张宇故意慢了半步,走到黑无常这个吊尾车身边,爽快地承认错误:“你行啊,没想到还真有几把刷子,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
黑无常回想了一下他进特调处的过程,而后开口:“我的确是关系户。”
张宇一噎,他本来想和这位解阵高手熟悉熟悉,而后趁着把命交代在这里之前,抱一抱那只神奇的兔子。
现在听到黑无常这么说,也就不好再往这位地位非凡的关系户身边凑,只得遗憾地看了一眼黑无常手中的名贵垂耳兔,认命地叹了口气,打着手电继续往前走。
石室之后,又是一条狭长而黑暗的甬道,孙书成和两个血冥宗炮灰走在前面,特调处三人远远坠在后方,反正这里是无返路,孙书成并不怕他们转身逃脱。
张宇压低声音:“你们说,那被沉潭的傻小姐的情书,就是写给孙书成的吧?女孩子家家,被穷书生的花言巧语一骗,什么海誓山盟都信。”
有黑无常在身边,章昱谨不敢率先开口,谨慎地保持沉默。
黑无常:“差不多吧。”
张宇继续猜测:“后来孙书成那个小白脸坠马死得惨,稀里糊涂成了鬼王,仇家知道他这不光的过往,藏匿法宝的时候,专门布置这些阵法来恶心他?”
黑无常迟疑片刻:“不太对。”
张宇没去和这个信口开河唯我独尊的关系户计较,他之前在和家丁婆子拉扯时,瞄了几眼林小姐他爹仍的书信,对大致情况和科考时间线也能猜出来:
“你们说,那林小姐是不是傻?这穷书生才是个秀才,就算三年后高中,才是个举人,再三年才是进士,进士当个县令也才七品官,这都六年过去了……她亲爹正二品。”
张宇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以上假设成立的前提条件,是那穷书生是个文曲星,但你们看孙书成那副小白脸样子,婆子一巴掌就能抽飞了,能高中得了?”
垂耳兔明显感觉到四周鬼气渐盛空,气逐渐冰冷,但正嘲讽到兴头上的张宇毫无所觉,继续压低声音唏嘘道:
“也就是那傻瓜小姑娘数学不好,算不清年数,还天天板着指头盼着那穷书生,几月后能回来娶她,啧啧!被那小白脸骗得命都没了……”
后面半句还没说完,张宇的手电光柱向前一照,孙书成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正在他半步之前。
一时间,甬道里的气氛无比凝滞。
孙书成阴森开口,个字都透着彻骨的寒意:“你若是再出一声,脑袋也就不用留在脖子上了。”
张宇冷笑:“你不用替死鬼解阵了?”
孙书成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鄙薄:“你会解阵?除了抽几支烟,还会别的?”
说罢,孙书成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张宇气忿不已,拔高声音朝前喊道:“那他娘的是魂烟!”
几秒之后,前方的黑暗中才遥遥传来孙书成的冷笑:“在下步入鬼帝百年,会不知道魂烟?”
张宇猛然想起来孙书成这小白脸竟是个鬼帝,气得七窍生烟,但偏偏无法还口,在鬼帝面前提起魂烟,就像是小学生在数学教授面前显摆一元一次方程……实在蠢得可以。
几人沉默前行了半分钟,张宇还是忍不住低声向身边几人辩解:“我经常抽魂烟不是在显摆,我从小八字轻,魂魄特别不稳,这才用魂烟固魂。”
一路上,寂静的甬道中回荡着张宇的长篇累牍的回忆:
“这东西本来是用香燃烧的,但我小时候上学不能天天在课桌上,对着班主任点三炷香对吧?所以我就发明了这特制香烟,每节课后来一根,这就正常很多……结果隔天我就被那破小学开除了!”
幸而,几分钟后,前路就传来了血冥宗术士的惨叫,总算把张宇为了掩盖出丑,而没话找话的尬聊中解救出来。
前方的出口处,光线也没有明亮太多,几人刚刚来到甬道的尽头,还没看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有什么机关陷阱。
就先看到那两个血冥宗术士的魂魄,一路啊啊啊尖叫着飘了过来。
至此,下洞穴的血冥宗术士全军覆没。
虽然之前三个机关中,血冥宗的术士也死了十几个,但是等到竹宁他们赶到,那些术士死了至少几分钟了。
有孙书成这个鬼帝在后,前面的血冥宗术士的魂魄,哪里敢飘出来变冤鬼?全都小心翼翼敛了怨气,继续躲藏在他们的死尸中,生怕被孙书成这个心狠手辣的鬼帝发现。
而这两个血冥宗术士,被孙书成跟在身后这一路早就吓破了胆,满心想的全是怎么逃跑,骤然身死变鬼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撒丫子飞奔。
两个术士鬼魂尖叫着想往几人后面逃,而后被章昱谨一把拉住,悄声说道:“我是无常殿阳间鬼差,一会儿送你们去地府。”
这两个术士鬼魂震惊地看着章昱谨,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
章昱谨看张宇已经先一步出了甬道,便尽职地又嘱咐了一句:“两位顺着无返路就能到黄泉,但黄泉路上恶鬼不能独行,等本差脱身便去送你们。”
而后几人不再理会石化了的二鬼,快走几步钻出了甬道。
“别轻易迈步!”
几人还未看清甬道之外的景象,先听到孙书成的暴喝,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几人作为仅剩的三个替死鬼和解阵小帮手,孙书成无比珍惜,生怕一眨眼的功夫这三人也死了。
甬道之外是一个狭长的大殿,这里面并没有照明,之前几人在远处看到的幽幽光线,不过是孙书成用鬼气凝出来的大团蓝色鬼火。
几人,借着这鬼火的亮光,看清前方景象的时候,心中皆是一个哆嗦!
他们已然被层层叠叠的白色蜘蛛网包围在内,整个大殿被无数蛛网覆盖,蜘蛛网上缠绕着无数活着的毒虫,小到巴掌大,大到自行车大小的红红黑黑的毒虫在黏腻的蛛网上蜿蜒扭动。
那团幽蓝色的鬼火的光亮,甚至穿不透那厚密的蛛网层,蛛网四周以及狭长大殿的最里面,全都伴随着影影绰绰的蛛网,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未知黑暗。
两个血冥宗术士的尸体,就挂在在一米之外蛛网里,正在被几只斑斓毒蝎啃食着。
身为鬼帝的孙书成,此时很是拘束地飘在两米之上,一处蛛网较为稀疏的空隙,几乎是一动也不敢动。
“身为二品大员,竟然连布置下灵尸蛛这种阴毒之物。”孙书成肩膀不小心碰到少许飘荡的蛛丝,瞬间冒起一股青烟,声音中的冷意更甚,“鬼气越强越容易被灵尸蛛蛛丝吸食,好算计!”
章昱谨和张宇看到眼前的景象,皆是头皮发麻,张宇还真没听说过灵尸蛛,不知道这些蛛网上的猎物,怎么还会是活的,甚至还能吃人。
章昱谨语速飞快地科普道:“灵尸蛛从不直接吃掉猎物,而是会把经过的毒虫牢牢黏在蛛网上,蛛丝吸四周的煞气血气,再灌输进猎物体内慢慢养成这些剧毒之物。”
张宇不解:“灵尸蛛用煞气养着这些虫子,又不吃,它图什么?”
“灵魂的滋味,比血肉强千百倍。”孙书成冷冷说道,“千年来这只灵尸蛛用蛛网吸的煞气圈养毒虫,毒虫把所有误闯进蛛网的飞禽走兽和活人,而灵尸蛛吃的是这些惨死的冤魂。”
“真是这样?”张宇不太相信,“刚刚死的那两个术士的魂魄就跑出去了,也没被灵尸蛛吃了。”
“那是因为,”孙书成忍着怒气解释,“我把他俩扔出去了!”
原来,丧命于此的魂魄只要碰到灵尸蛛蛛丝,就会被牢牢缠住,身上的阴鬼之气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会被吸食殆尽,剩下的灵魂逃无可逃,引来蛛网深处的灵尸蛛,最终被生吞活剥。
所以孙书成才会如此惧怕这蛛丝。
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前方密密麻麻全是白蒙蒙的蛛网,半寸都难以前进,两个血冥宗术士的尸体,已经被啃掉了一大半,几人只要往前几厘米,就会触动毒蝎周围的蛛网,步血冥宗术士的后尘。
然而,孙书成毫不留情地看向最没用张宇,开口命令道:“你,去前面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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