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球球入职冥府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暖暖的茶
小老头连滚带爬就往后跑。
但感觉很饿很饿的小绒球,深深吸了口气:“哈——”
土地爷没了。
第18章 chapter 18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毕竟,吃鬼是一回事,吃神仙可是另一回事……就连章昱谨都勃然色变,一个箭步冲过来,从手足无措的许薇手中轻轻接过了小绒球。
小竹吸一口厉鬼都会犯困,咬一口聻都会硌到牙,这一下子吞进整个神仙出了事可怎么办?
果然,本来惬意地打着小哈欠的绒球,就像毫无防备地呛进了一颗大枣,开始剧烈呛咳起来:
“阿噗!阿噗!阿噗噗……”
章昱谨边拍打边安慰:“快吐出来,吐出来就没事了!”
在一片惊慌失措的混乱声中,一道极为微弱的苍老声音幽幽传了出来:
“救命,救命啊……是我小老儿法力不足……今后百年土遁之术全部!!!!”
随着章昱谨用力一拍,小绒球噗——的吐出来个手偶大小的小老头。
这土地老儿本来就只有一米高,现在经过绒球球的消化吸,就剩下二十公分不到了,再配上那张涨红的圆脸,活像个个吉祥泥人。
土地老儿作为个小仙可是丢了大脸,他恍惚间觉得四周的景物齐齐变大,就心道了一声不好,等他看清几个凡人忍俊不禁的表情后,便猜到了发生何事。
土地老儿的怒火简直要从眼中喷射而出,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小小的绒球,似乎还有打哈欠的趋势,小老头愣是硬生生将火气憋了回去,挤出一个牙疼似的干笑:
“上次是小老儿我的法力没带动,愿赌服输哈哈!只是上次还欠着的5000根香,能不能分到一百年间烧?若是这百年没有一点香火……”
……
五分钟后,巴掌大的小老头苦哈哈用缩水了的金光圈,分了五次把四人一绒球土遁到了苗寨文化体验村。
等到小老头拼了老命把重若千钧的小球推出土壤后,他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连钻土的力气都没了,还是小绒球好心吹了口气,才把土地爷刮进了土里。
这里与其说是苗寨文化体验村,倒不如说就只是个村儿。
深绿色的群山间,鳞次栉比的点缀着一栋栋破旧的吊脚楼,清晨的鸡鸣狗叫连成一片。只是不知为何,村头最整齐的那几排吊脚楼上覆着层烟熏的灰烬。
章昱谨几人踩着朝露泥泞的小路,好歹找到了个稍大的,挂着苗寨度假村招牌的木楼。
里面出来一人,看到特调处几人后,先是惊喜了一瞬,而后热情地欢迎了几位游客的到来。交谈几句后得知,这人名叫汪贤,是村中旅游项目的负责人兼导游。
特调处几人连续几天连轴转,现在早已经困得不行,便决定先问一问这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青蝶蛊和坠崖乘客仇家的线索,而后白天先补个觉,晚上正式上班时间后,再在村中探查。
但汪贤在听说他们要住下了后,脸上又挂上了几分为难:“这几天房间不大够啊。”
原来,这个文化体验村就是个苗家村落,各家各户东凑西凑了点钱,弄了个集体项目搞旅游,并没有单独修建旅馆,而是采取农家乐的方式,住宿在老乡的木楼中,体验苗家文化……其实就是为了节约成本。
“几天前村中出了点小事故,几排木楼被火给燎了,现在那几家还在别人屋里借住。”汪贤含混地提了一句。
章昱谨看了眼远处的木楼:“失火了?”
“不是不是,没那么严重。”汪贤生怕这单难得的生意也黄了,连忙解释:
“老刘和她媳妇儿打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半夜拿着火把追着他媳妇烧,两口子打架嘛……结果他媳妇往别家躲,这一追一躲把几排木楼都燎了。”
后面的熊成一听这,立刻就来了神:“人活着呢?”
“那当然!”汪贤连忙保证道:“就门口柴火垛的那点火星十几分钟就扑灭了,木屋都好着呢,就是熏得有灰。”
熊成:“我是问,那老刘追杀媳妇的时候,人还活着呢?”
汪贤被吓着了,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眼前一米九多的大汉:“他要是死了还能满处跑着打媳妇?”
熊成小声嘟囔:“那可不一定……”
绒球球入职冥府后 第13节
十分钟后,许薇好说歹说才让汪贤相信熊成神健全,只不过是爱开玩笑而已。而后特调处几人又进了木屋酒楼,专门挑贵的点了一大桌子。
汪贤看了这一千多块的菜品,什么不满都没了,十分热情地自告奋勇去和村里的老乡打听,哪家愿意接待这难得的贵客。
菜不一会儿就端上来几大盘,苗家酸辣腌鱼、小米椒嫩牛筋、山菌干锅鸭……全是酸辣鲜三味俱全的菜品,下饭的利器。
熊成看得眼睛都直了,端起碗就要夹菜,但被许薇啪的一下打掉了筷子。
“许薇姐,怎、怎么了?”熊成没有阴阳眼,全程疑神疑鬼:“这菜是鬼变的?”
“你给我变一个看看?”许薇简直服了熊成丰富的想象力:“是因果线,很淡,但似乎是连向……”
小绒球刚刚硌了牙,又吞了个土地爷,对这一大桌子的美味都丧失了兴趣,闻言也顺着许薇的手指好奇地看去。
这一盘盘菜品间,确实有一丝丝很细的淡金色线条,曲曲绕绕飘向了……章昱谨的方向。
而章昱谨却不甚惊讶,他伸手从怀中拿出养魂盒打开盒盖,那丝淡淡的金线正连在了那对母子的鬼魂身上。案件终于有了进展!
老吴在桌边馋得直咽唾沫,现在只得放下筷子掐指算了一卦,而后十分可惜地指了指那金线确认道:“是生死因果。”
这下熊成哪敢再动筷子:“菜里有毒?这么好的一桌菜下毒干什么,有毒往茶水里放点就好了嘛!”
老吴还在琢磨卦象,喃喃道:“……但也不太对,不应该这么淡。”
熊成惊奇:“下毒下少了?”
这一桌子五个同事,擅长领域各不相同,讨论起来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老吴嫌弃地看了一眼熊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说若非死的极惨极冤,因果线也不会被我们用肉眼看到,这生死线应该不是只那母子的生死……诶,每桌都有?”
众人仔细看去,果然每个木桌上,都多多少少有几丝淡淡的金线。
这么看来,这因果线倒不像是预示着母子二鬼的死因,倒像是母子两个杀了一酒楼的人。
而这显然不可能!
第19章 chapter 19
眼看案情逐渐往悬疑的方向发展,连轴转好几天的几人实在力不从心,好在这时,导游汪贤欢天喜地回来了,说是找到了有空房的老乡。
几人决定还是先去补个觉,等神头足了再动脑子。
尽管这桌热气腾腾的菜鲜辣扑鼻,但看着桌上的淡淡金线,几人都失了胃口,纷纷表示没想到苗家菜这么辣吃不惯,而后直接付了账。
这做派把汪贤都看愣了。
我滴个乖乖,真是有钱人!汪贤在心中感叹,脸上一下子乐开了花。
他看出几人的倦意,立刻带着几位贵客去找晚上的落脚点。熊成和老吴顺利被安置进了村西边的一家,一间空房住两人也住的下。
而汪贤带着剩下两人一“小猫”往村尾走的时候,便有些欲言又止:“村尾这家大一些,有两间空房,但就有一点……你们参观哪儿都行,就是别进隔壁柳卡奶奶家,她前段时间和一些游客闹了点矛盾,现在不喜欢见外人。”
章昱谨:“什么矛盾?”
汪贤:“就是原先柳卡奶奶家养了一只特别大的老母鸡,宝贝得不行。结果一波游客过来看见,说没吃过那么大的鸡,非闹着要吃,趁晚上偷偷捉出来给宰了吃了。”
许薇和章昱谨皆是神微动。
汪贤似乎怕几人误会,又解释道:“柳卡奶奶其实是个挺好的老太太,她老人家不是心疼钱,以前经常能看见她抱着那只大芦花鸡,坐在门口晒太阳……老人也没个一儿半女,就这么一个伴儿,哎!”
那母子二鬼好像在苗寨吃过一只鸡?
几人心中有所怀疑,到了小木楼特意往隔壁看了看,没什么阴气鬼气,也就暂时先进了屋。客套了几句后便开口打听了隔壁偷鸡的事。
谁知这家的几人,却对隔壁柳卡奶奶的做法很不理解。
“估计是人老了,脑袋也不灵光,非诬赖人家城里人偷鸡。”女主人蹲在门口剥着玉米,抻着脖子和几位客人说道:
“一只鸡长到十五六斤,确实难得,但人家吃鸡的人也给钱了啊,还是按一斤50块算的,有什么不合适的?结果,那老家伙抹着眼泪拿起菜刀就要砍人,你说说……这不是让人城里人看不起吗?”
许薇皱眉:“当时那鸡是偷出来杀了的?”
“嗐,也不算偷吧!当时不是办什么文化节嘛,参观的时候,看见那只十多斤的鸡在门口溜达,好多人在那儿拍照哟。”播玉米的女人打开了话匣子:
“当时就有人想把鸡要买来,晚宴上吃个稀奇,那老太太不干,还神经兮兮把母鸡藏屋里了。下午老太太下地去了,一群人又来看鸡,那扁毛畜牲也是被娇惯的……神气活现在二楼窗口走来走去,结果被一小孩子拿弹弓打下来,用石头把翅膀砸断了。”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那场面也挺好玩的,三四十个城里人追一只断了翅膀的鸡,竟然从村尾追到村头,最后被刘厨子看见,帮着用竹棍从树梢上打下来,然后活活打死喽。”
男人也在旁边插嘴:“当时刘厨子也是心里发狠,在家被老婆打了,出来正好看见一群人在树下没办法,那畜生在上面神气活现,咯咯哒,不弄死它弄死谁?”
特调处几人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但要说一个孤寡老奶奶为了只鸡,能害死几十条人命……却又太耸人听闻了些。
这可一切又都对得上,那三十多游客和那刘厨子都中了青蝶蛊,如果因果线代表着那只母鸡的生死,而那只老母鸡在木桌上被分食殆尽,木桌与母子二鬼金线相连,倒也有几分道理。
但仔细一想,却又有太多的漏洞,
一只鸡怎么会有因果线?
况且,因果线应为神魂相连,除非魂飞魄散,才会附在惨死消亡之地。
那只肥母鸡是在树下被竹竿打死的,并不是在餐桌上。
……
几人实在累得不行,无力再去柳卡奶奶家拜访,便借口连夜赶路过来舟车劳顿,在屋中休息下了。
主家对于城里人带的这只烫毛猫稀罕地多看了几眼,也没往别处想。
小绒球其实并不困,但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卧在床角,不去打扰劳累的同事。不知道这么卧了多久,小绒球突然感觉很困很困,沉沉睡了过去。
小绒球是被香醒的,他似乎闻到了一种酒心巧克力,只剩下中间极甜酒心的香浓味道。
他嗅着鼻子醒来的时候,发现竟是已经到了晚间,四周几乎是一片漆黑,而窗外远远的地方,似乎有一只蓝莹莹的东西在绕着圈——酒心巧克力甜味的源头!
小绒球没多想,很开心地用小短腿蹦着出了屋。
蓝莹莹的东西越来越近,小绒球隐隐约约看到,那似乎就是被自己打嗝打出去的那只蓝蝶,只剩下巴掌大小的迷你版,闻起来就像美味食物的最华部分。
可正当小家伙禁不住诱惑,跳过去准备一口吞掉小蓝蝴蝶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蓝蝶的翅膀上,捏着一只手,就是那只手不断摇晃着这奄奄一息的光团。
这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映出了手的主人——塌了半张脸的大巴车司机,正阴笑看着近在迟尺的小绒球。
“就知道这东西能把你引出来。”司机外貌的聻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贪婪的阴狠:
“没想到你区区一只龙猫,有如此高的道行,吃过这么多好东西。我要是把你撕成一片片吃下去,可比那些新鬼要滋补千万倍!”
绒球被彻底吓住了,他的满口小尖牙又开始疼了起来,根本不敢张嘴去咬眼前的敌人。
聻从背后缓缓抽出一把黑色沾血的长刀,似乎想把这会咬人的美味砍成碎片,再安安全全吃进肚子里:
“你要是敢咬我,在你咬破我第一层鬼气之前,我就能把你脑浆砍出来……你还敢张嘴!”
小绒球啊呜一口,吞掉了蝴蝶,而后:“呼——”
那可怜的糖心蝶转瞬被了九成,只剩下红枣大小,而后被阴气狂风裹挟着,嗖——朝着聻的脸就飞了过去。
beng!
聻嗷的一嗓子就叫了出来,脸被打得生疼。
在看那小龙猫,正拼命迈着小短腿,向不远处的木楼狂奔……但速度也就比正常人走路快一些。
聻冷笑着捡起地上小小的蓝光团,大步朝几步外的小绒球走去,同时把小蓝蝶塞进了嘴里:“你还想往哪儿跑,那些凡人能救得了你?”
就在这只胜券在握的聻,刚想嚼碎小蓝蝶,学着那龙猫的样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打倒再砍碎的时候。
小绒球身边的篱笆上,猛然跃起了一只毫不起眼的毛毛虫,在不到半秒的之间内化蛹破茧成蝶,变身成了一只三米多高的超级大蝴蝶,扇着翅膀直直朝聻扑了过去!
这毫无防备的聻,被大蝴蝶一翅膀扇在了脸上,噗——的一口喷出了那小小的蓝光团。
红枣大小的蓝蝶晕晕乎乎从小绒球身边飞过,绒球默默咽了口口水,目送酒心糖飞进了老奶奶的小院,犹豫了半秒后,自己也跟了过去。
这里似乎不太危险?
就一只大蓝蝴蝶,虽然大了一点点,但……
“哎呦,我的蓝宝宝哟!”木屋门口出来了一个很老的老奶奶,心疼地接住了小蓝蝶:“是谁把你吃成这样的?这可怜孩子哦,别害怕,别害怕。”
小绒球有些心虚,好像是我吃的,但那蓝光团真的好香……我下次再也不吃了,她应该会原谅我吧?
多和善的老奶奶,只有一只大蓝蝶保护,被被聻伤到怎么办?
就在小绒球犹豫着,要不要凑到善良老奶奶身边的时候,就听见篱笆边的花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上百只毛毛虫爬了出来!
小绒球:“……”
救命啊!!!!
上百只毛毛虫几乎在转瞬间变成了铺天盖地的蝴蝶大军,蚊子针般的口器舒展开来,朝着那只聻俯冲而去!
老奶奶慈爱地看向令人毛骨悚然的,密密麻麻的超大蓝蝴蝶:“蓝宝宝们,快去,快去!就是外边那半张脸的人吃了你们的小妹妹。”
那只聻一看,转身就遁了。
小绒球吓得缩成一团,拼命减小着自己的存在感:我错了啊啊啊啊!
老奶奶颤颤巍巍走出来,挨个摸了摸一米到三米不等的,小蓝宝宝们的翅膀,而后慈爱地看着它们变回了毛毛虫,继续默默无闻趴在花丛中啃叶子。
而后老奶奶住着拐杖,慢悠悠去了趟隔壁,怀中揣着个盒子又拐嗒拐嗒回来了,边走边带上老花镜,摸索着开了黑盒子,喃喃自语道:
“就差两个了,杀害我大孙女芦花的凶手,就差你们两个了。”
老奶奶从瑟瑟发抖的小绒球身边经过的时,突然转身向下看去:“诶,这是哪一个?”
小绒球已经快吓疯了,它可怜巴巴用爪子捂着肿起来的腮帮子,既弱小又无助的被老奶奶捧了起来。
我没咬过蓝宝宝,你别杀我啊啊啊啊!
戴着老花镜的老奶奶眯着眼看了半天:“这多可爱的小乌鸡啊,比芦花可瘦小太多啦!以后不许调皮去咬蓝宝宝,知道么?爪爪下面怎么了?嘴肿啦?我可怜的小乌乌……”
小绒球用水盈盈的大眼睛看向老奶奶,委委屈屈地点头。
老奶奶一颗心都要化了:“小乌乌,让奶奶看看,哪里疼呀?”
小绒球把嘴张开了一点点。
老奶奶看不清。
而后在老奶奶的鼓励下,小绒球忍着痛努力张开大嘴,露出一百多颗寒气森森的小尖牙。
老奶奶用昏花的老眼努力去看:“哎呦,我的小乌鸡……牙牙都肿成这样了,可怜的哟!”
等到十分钟后,章昱谨和许薇终于从迷香所致的昏迷中挣脱出来,如临大敌地举枪冲了过来,想要和那令人胆寒的老苗巫一死战!
绒球球入职冥府后 第14节
而后看见小绒球乖乖蹲在院子中央,张着两米多的大嘴。
那老奶奶已经把母子两鬼的魂魄揉成团,放进了衣兜里,坐在小板凳上,用牙刷蘸着清热解毒的草药,一颗一颗刷着绒球球的小尖牙。
“我的小乌鸡哟,以后可不能啃太硬的东西,知道了么?”
第20章 chapter 20
两人一个急刹车,僵在了门口。
章昱谨和许薇神经紧绷成一根快断的弦,他们可以听到花丛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上百只毛毛虫蠢蠢欲动,仿佛经受一点点刺激,就会爆成铺天盖地的青蝶扑过来!
同时,老奶奶已经刷到小绒球里面的尖牙,她力弯着腰向那血盆大口中够去:“我的小乌鸡啊,以后要多吃些清淡的东西……但不能去啃蓝宝宝。”
老奶奶感到那血盆大口的主人听话地点了点头,简直欣慰极了:“我的小乖乖哟,真是好孩子!”
章昱谨和许薇并没有因为眼前温馨的景象放松警惕,走尸案的幕后黑手、能控制数百蓝蝶蛊虫、制作的迷香甚至能放倒早已百毒不侵的执行员……
天知道刚才老太太遛弯一样从屋中拿走养魂盒时,章昱谨心下有多么骇然,这老妪如果下手,他只怕就得从阳间鬼差降职成阴间鬼差了!
现在,小竹还在她手里。
章昱谨袖中的右手暗暗握住鬼差令,计算着拼死一搏的机会。
就在外面这种诡异气氛僵持着的时候。
“大半夜的又犯糊涂,还让不让人睡觉?”男人披着衣服不满道。
之前剥玉米的那两口子,不知怎的听到了响动,从屋内往门口走来。
女人显然是听到了刚才老奶奶说的“小乌鸡”、“乖乖”、“好孩子”之类的词句,怪腔怪调地嚷嚷开了:
“之前冲着只芦花鸡叫孙女,现在又想认乌鸡做大孙子?莫不是没儿没女地憋疯了,见着个扁毛畜牲就能当……”
那女人还没说完,章昱谨已经冷下神色,转头厉声道:“回去!”
这对夫妻吓了一跳,没想到借住的这人能发这么大的火,在那凌厉般的目光下竟是不敢多待,悻悻地转身回了屋。
与能看到那血盆大口的角度,只差半步之遥。
随着章昱谨的厉喝,花丛中的沙沙声竟是减弱了下来,气氛奇异地开始缓和。
老奶奶将一种草药捣碎而成的绿色药糊,仔仔细细敷在了尖牙上。
小绒球闭上嘴,恢复成了那个小小的团子,被老奶奶宝贝似的捧着,回了屋。
一直到她关上门,许薇看着花丛中肯叶子的毛毛虫,许薇也不敢往里冲,只得用极低的声音担忧道:
“现在她是把小竹认成小乌鸡,才这么爱护。一会儿她要是突然想起来鸡是不长牙的,怎么办?”
章昱谨没有说话,手中握着鬼差令犹豫了许久,还是起了墨色玉牌,对许薇说道:
“先去叫熊成和老吴!”
许薇转身就往村中跑去,同时不断自我安慰道:“也许那杀了三十多个尸体的老奶奶,也没有那么坏?毕竟那两个邻居也顺利活到了今天……”
此时的小绒球感觉牙龈凉呼呼的,比之前好受了不知多少倍,于是小家伙也不委屈了,很是信任地靠在老奶奶的怀里,被抱进了屋子。
屋中并不像小绒球脑海中想象的那样,老旧而阴气森森,满是缓慢爬行中的蜘蛛蜈蚣。
相反,在暖融融的橙黄色灯光下,这里就像是普通老人的小屋,整洁又温暖。
老奶奶还拿出了个竹篮,往里面垫上了软软的被子,给新来的小乌乌做了个温馨小窝。
小绒球在竹篮小窝里开心地打了好几个滚,而后顶着一头杂乱的细软绒毛,看着颤颤巍巍去开箱子的老奶奶。
那里面有什么呢?
小绒球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扒在窝边张望着。
那巨大的箱子盖被老奶奶力地缓缓掀开,一阵鬼哭狼嚎顿时爆发而出!
那些被聻拐走的鬼魂,竟是不知何时被装进了罐子,看到眼前的老人家就像见到了魔鬼,一个劲的尖叫求饶:
“我真的不是故意偷鸡的,放过我呜呜呜,我都已经死了两回了……”
“老神仙,我哪知道那是您的爱鸡,我错了!”
“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
“我只吃了一口……”
大木箱中,整整齐齐放置着三十余个小陶土罐,乍一看就像是做农家菜用的调料盅。
每个瓶口都有一只青黑色的魂魄,奋力挣扎着往外爬,一眼望去,那视觉上的冲击力……
绒球球一骨碌跌进竹篮窝,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只露出两只大眼睛,害怕地看着外面。
“我的花花哟,奶奶这就来救你。”老奶奶喃喃自语:“谁吃进去的,就吐出来,把我的大孙女全都吐出来……”
接着老奶奶颤悠悠去厨房拿来个捣蒜臼,把母子二鬼的魂魄倒了进去,在那两鬼的破口大骂中,用杵子砰砰砸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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