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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木望着他眼底的冰冷，深吸了一口气，端起盛满高浓度酒的纸杯饮尽。他接触医药多年，知道这样空腹闷下去有多伤身，却还是不肯慢下来。
邢肆又给他满上第二杯、第三杯，直到一瓶酒见了底。裴木全接过来灌下去，喉管到胃部火燎得难受。可是他没有时间再耽误了，邢肆对他越过分，越说明一件事——
邢柒的状态很糟糕。
邢肆扔了空酒瓶，转过眼望向天台外，远处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我最开始见到邢柒的时候，他十五岁，也是这么个天气。那天有点风，小柒安安静静，细细瘦瘦，站都站不稳，风大点他都能飘起来。”邢肆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像是在讲一个故事，语气云淡风轻。
裴木能猜到，接下来要听到的内容，并不是一个甜美的童话。
“未来的裴董，你面前有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无论你喜欢男的女的还是人妖，肯定什么样的都有。”邢肆抬眼望着他，目光锐利又深邃，“等到那时候，你还想要我弟弟吗？”
裴木毫不犹豫的回答，“想。”
“呵…”邢肆嘲讽的笑了下，眼底浮现丝丝阴狠，“你现在还有机会，下楼，回家，等酒醒了，把什么都忘掉。”
裴木笔直的看着他。
“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裴木眼神坚定，态度决绝，一字一字的说，“我想见他。”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裴木当然知道，自己以后会遇到很多人，可能会有比邢柒更好看的。
可是他只想跟邢柒在一起，积攒了十八年的叛逆和轻狂都在叫嚣着要抓住那个人。
裴木不知道等在前面的是什么，但他清楚，如果今天自己走了，他后半生都会沉浸在悔恨中。
“我给过你逃跑的机会，是你不走。”邢肆淡淡地说了句，又继续慢条斯理的讲述刚才的故事，“邢柒的妈妈…也是我姑姑，十九年前失恋到国外散心，被人骗着捐了卵，糊里糊涂回国了。
你应该听过，现在国内外都有优生实验，把父母身上的优秀基因结合起来，生出来的孩子会比常人聪明。
小柒就是这样出来的，十九年前技术还不完善，很多通过实验诞生的孩子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畸形、短寿、遗传病，但小柒很完美，完美又健康。
所以…那些疯子对他进行了深度实验。”
邢肆嘴边勾起一丝残忍。
“记得吧，我告诉过你，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是以人的身份活着。”
裴木点点头，他听到的时候疑惑过，却没有深究。
“过了十几年，我姑姑才知道这件事，她拼命把邢柒救出来，带到我们面前。那时候他不叫邢柒，甚至没有称呼，只有个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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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肆回忆停在这里，不愿再继续。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下去，才说，“当时他的类别是…人形军工武器，危险等级被判定为3s＋，洲际导弹也不过a级。”
裴木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设想过很多种情况，隐隐约约也想过这种可能。
但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想，那漫长的十五年，他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他们最大程度的开发邢柒的学习能力，增强他知识储备，让他能够解决很多现代科技都无法完成的推演和建模。然后剥夺他的情感和肢体行动力，想方设法削弱摧毁邢柒的身体机能。”
说着说着，邢肆眼白里爬上血丝，抬手捂住嘴，用力的咳了下，仿佛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邢肆瞪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个点，咬牙切齿的说，“他们不能让自己培养的兵器，获得反噬自己的能力。为了阻止邢柒失控，所以想方设法，把他身上人的特征彻底磨灭。”
裴木沉默了漫长的时间，一时无法用言语总结出满溢于胸腔的感受到底是什么。
刚才灌下去的酒大概是发挥了作用，他思维和语言能力陷入瘫痪，半晌才勉强发出喑哑的声音，“难怪他身体那么差…”
“其实已经恢复很多了。”邢肆撩起眼皮翻他一眼，稳了下情绪说，“他昨天什么都没说，我只是看他哭了，猜应该和你有关。小柒感情方面相当笨拙，感知和表达都挺迟缓。可他对关心的人会敏感些，潜意识里不希望我伤害你。”
裴木想要解释，“是我的错，昨天…”
“停，我答应过他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也不必告诉我。”邢肆捏着自己的手骨，目光冰冷的望着裴木，“现在我再问一次，你还想要他吗？”
裴木望着他，目光依旧坚定。
“想，你再问十次，一百次，我答案也不会变。”裴木喉咙里还残留着烈酒灼烧的疼痛，说话相当劲。
他努力把每个字说的足够真切，最大程度展现自己的诚意，“我开始接近他，正如你说的别有所图，所以你不放心我也正常。
在感情方面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没勇气像邢柒那样，在最开始就毫无保留。
我害怕接近他，也谨慎地避开所有能了解他的途径，我怕我陷进去。
可是现在，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邢肆听着他的话，手底下无意识的捏指关节，偶尔会发出咔嚓的声响。直到裴木说完，他才慢吞吞接过话，“坦白说，你配不上小柒。”
裴木承认，“我知道。”
“但他选择了你，我也无法干涉什么。小柒回国之后才慢慢开始有了喜怒哀乐，可感情方面始终留有空白。说起来，我倒要感谢你。”邢肆倾身倒了一杯茶，推去裴木面前。他看着杯中的茶水，平静地说，“以前他只会难过，是你让他学会了伤心。”
裴木颤了一下，被迫知晓不愿面对的事实，“他…很伤心吗？”
“嗯。”邢肆语气依旧很淡，没什么起伏，“我第一次看他哭得样子，跟我想得不同。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你应该明白。”
“我知道…”裴木艰难地说，“我不会再让他伤心。”
“小柒应该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解释，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帮他说了。”邢肆给自己倒了杯茶，挨过去碰了下裴木的酒杯，勉强做出点恭敬的姿态，“邢柒的世界里只有对错黑白，他说喜欢那就是喜欢了，不可能掺假。我弟弟感情很单纯，能由你随便糟蹋，但是我不想看你糟蹋他。所以…拜托了。”
裴木心情复杂的举起茶杯，凑到唇边啄饮。
邢肆抽出便签纸写下两行字，在他喝完后推到裴木面前。
“小柒没说要见你，但我觉得，他应该在等你。”留下地址，邢肆再没说什么，偏过头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裴木抓过纸条，低声道了句谢，起身往出口处跑。听到风从耳边划过，他才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更加急迫的——
想见到男朋友。
第20章 怎样告白才能打动你？
裴如海的助理在西故传媒楼下等得百无聊赖，正准备打个盹，见裴木风风火火的冲下来，急切的仿佛后面有五百个壮汉追杀他。
助理连忙打开车门，裴木坐上来递给他一张纸条，“去这里，要快。”
“好、好的。”看他前所未有的着急，助理惊恐的应了声，发动引擎，把卡宴开成贴地飞行的四轮战斗机。
邢柒的家离西故传媒公司很近，没几分钟就到了。裴木双手空空的站在红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买点东西再来拜访。
还没等他犹豫出结果，眼前的木门打开一道缝隙。
开门的是个明艳美丽的女人，看上起比他没大几岁。
“四哥明明说你马上到，怎么这么墨迹？”邢六六拧着眉打量裴木，嫌恶地踹开门放他进来，踩着高跟鞋叮叮当当敲着木质地板。
她走到屋里，纤长的手指向右手边紧闭的房门，面色不善的看着裴木，“那是小柒房间，没锁。”
“好，我这就——”裴木顿时顾不得想初次拜访的事，只想尽快见到邢柒。
他刚动了下，邢六六利落的闪过来扣住他肩膀，错手反剪别到背后。
裴木忍着疼，没挣扎。
他已经能确定这个女人跟邢柒是什么关系了，她护弟弟的模样，简直跟邢肆一模一样。
“啧，老娘真想在这儿废了你。”邢六六看他态度还算端正，勉强卸了力道松开裴木，满脸开恩的姿态说，“去吧，要是小柒不原谅你，通知你爹明年来这里祭拜。”
“嗯。”裴木站稳，活动了下肩膀说，“谢谢。”
裴木并不介意这两个人对自己的刁难。
他们把邢柒保护的密不透风，现在却愿意打开屏障放自己进去，已经是莫大的宽容。
裴木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措辞，才走到邢柒门前扣了两下，“小柒？”
屋里很安静，安静的不像是有人存在，透过门板听不到丝毫声音。裴木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小柒？”
这次里面的人大概听到了，隔了三秒，门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是棉拖在地板上急促拖动的声音。邢柒跑过来打开门时，呼吸因为剧烈活动有些乱。
“男…阿…”邢柒淡粉的唇开合两次，都没能成功说出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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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喜欢裴木，现在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叫住他了。
他穿着毛茸茸系扣款的小灰狼睡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不知道是本来就没系，还是跑过来的时候散了，浅灰色的领口敞着，趁着邢柒的皮肤愈发白嫩，锁骨凹陷的弧度极其诱人。
“小柒。”裴木站在他面前，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仓惶和混乱，心底不可扼住的疼了一片，“乖，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邢柒垂眼望着自己的兔子拖鞋，藏在拖鞋里的脚趾不安的动了两下，想要去拽裴木衣角的手也缩回来藏到身后。
邢柒软软地叫，“裴木。”
“……嗯。”裴木答应的有些艰难，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看裴木的样子并不开心，邢柒更加难过了。
我害他不开心了，我是个坏人。
“你是来找我的吗…因为我没有直播。”邢柒仿佛做了天大的错事，嗫喏着小声说，“我现在就去直播，我会帮你赚钱的，你不要讨厌我…”
“小柒…”裴木道歉的话全被堵了回去，似乎又回到那个时候，他看邢柒跑出去，却无力地说不出挽留的话。
邢柒偷偷把视线移到裴木的腿上，他的腿又长又直，特别好看。
看着看着，邢柒又觉得伤心了——他这么好，却不喜欢我，因为我是男生。
如果我是女生就好了，那样他就会喜欢我了。
邢柒咬紧下唇，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屋里。
裴木立刻慌了，他怕之前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又惹邢柒哭。还好邢柒没有甩门，裴木匆匆跟进去。邢柒的卧室摆设很简单，只有书桌衣柜和床。邢肆为了防止他胡乱组装，把所有多余的陈设全都搬了出去。他躲在立式大衣柜后面，不知道在翻什么。
“小柒，你怎么了？”裴木小心的叫了声，绕到他后面，疑惑的望向把衣柜翻得乱七八糟的邢柒。
“我、我没有女孩子的衣服。”邢柒找遍了整个衣柜，都没有裴木喜欢的那种衣服。他愧疚地钻进衣柜里，把整个人都埋在衣服里藏起来，不敢去看裴木失望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邢柒的心思太容易懂，裴木没怎么想就猜出来了。他蹲在立柜前，隔着悬挂在半空层层叠叠的衣服，只能看到邢柒一双白嫩的腿。
他抱着膝盖，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小柒，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穿女装。之前群里的表情包，是我弟弟发的。”世上没有后悔药，当初怕麻烦懒得解释，居然让他误会了这么久。裴木怕邢柒继续误会，把事情原原本本解释了一遍。
邢柒沉默地听完，声音里透着委屈，“所以，我就算穿了女孩子的衣服，你还是不会喜欢我吗？”
平常的邢柒整个人都是甜甜的，看着都招人喜欢，今天却酸的发苦，听他说话都感觉心脏被人紧紧攥着，疼得慌。
但裴木还是喜欢，喜欢他所有样子。
“我喜欢你，你穿什么我都喜欢你。”裴木彻彻底底对他认栽，他半跪在立柜边沿，小心翼翼的拨开衣服，露出藏在里面的邢柒，“你现在这样缩着我也很喜欢，但是闷久了对身体不好，先出来好吗？”
邢柒在幽暗的角落眨了两下眼，他清楚听到了裴木说喜欢，还说了三次。
“我这次没有误解你吗？”
“没有，我喜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裴木又说了第四次。
时间静止了七秒，邢柒终于动了。他谨慎地、小心翼翼的张开胳膊，有些害怕却还是期盼的看着裴木。
裴木倾身过去，搂住邢柒细瘦的腰，托起他的腿弯，用身体挡开散落的衣服把他抱出来。邢柒整个人偎在裴木怀里，揪住他领口的衣服，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侧过脸，胳膊紧紧环过他的脖颈。
裴木把他一路抱到卧室里的大床上，轻轻拍了下他的背，在他耳边低低叫着邢柒的名字。
把人抱起来的时候，邢柒手脚冰冷的可怕。裴木把他揉在怀里暖了会，感觉到邢柒身体慢慢回温，才慢慢松开。
他刚撤掉力道，邢柒哼唧着缠得更紧，黏在裴木身上死死环住他脖子。
其实他用足了力气，那点力道还是很微弱。裴木却被他困得动弹不得，又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商量着说，“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清楚，先起来？”
“哦…”邢柒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带着狼爪图案的睡衣袖搭下来遮住他的手。他半跪半坐着，睁大眼睛安静的望着裴木。
分开的十几个小时里，邢柒大概睡得不好，或者没怎么睡，好看的脸上蒙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憔悴。裴木看着心疼，揉了揉他的耳朵想哄他先睡一会，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把事情说清楚。
他拿出手机，翻出跟江术的聊天记录递过去。
邢柒看到屏幕上的内容，立刻往后缩了下，不愿意看那些裴木不喜欢自己的话。
“乖，我把后面那些删掉了，给你看前面的。”他不接，裴木只好自己握着手机给邢柒看，“之前是因为我在直播间看到我表弟…也就是江术发弹幕说，要偷我银行|卡，后来我发短信给他，提了些跟你的事情。”
邢柒犹犹豫豫的把目光落在屏幕上。
裴木：我没有看直播，小西是我男朋友。
江术：喵喵喵？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孩子了？
裴木：我不喜欢男孩子，只是喜欢他。
“我说你是我男朋友，结果他非要问我们怎么开始交往的，才有了后面那段话。”裴木怕自己解释的不够，邢柒无法理解，又挑出重点说，“你没有误解，我很喜欢你。我今天来，不是想让你直播赚钱，而是——
我想以男朋友的身份，介入你之后的人生。”
第21章 黏糊
“我想以男朋友的身份，介入你之后的人生。”
邢柒把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裴木身上，唇微微张着，好看的瞳孔中蒙了一层茫然。
裴木拿出满分的耐心跟他解释，“我现在开始追你，追到你愿意原谅我的时候，我们以恋人的身份交往，我还是你男朋友。以后毕业、工作、或者更久以后，我都陪在你身边。要是你想，我们还可以去国外结婚，好吗？”
邢柒慢慢的摇了下头，“不好。”
看到邢柒摇头，裴木觉得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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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到他的声音，整个心都沉了下去。
细想也是，他凭什么认为邢柒不会拒绝——
“我不要你追我，你本来就是我男朋友。”邢柒坐了一会，腿压得发酸。他晃晃身体，又黏过去扑到裴木怀里，手搭在他肩膀上软糯糯地叫，“男朋友。”
“…小柒。”这个人永远好哄的招人疼，裴木连补偿的机会都找不到。
他拦腰搂住邢柒，顺水推舟接受了投怀送抱的小灰狼，默默在内心鄙视自己的渣。
其实他也不愿意把时间浪在追求上，巴不得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邢柒都像这样黏黏糊糊透着甜——
差点忘了，今天的邢柒并不甜。
“要不要吃糖？我带了很多，随便你吃。”裴木从口袋里摸出‘贿赂’用的棒棒糖，各种口味在床上摆了一大把。
邢柒难得看到这么多糖，伸手想去拿。指尖刚离开裴木，他又把手缩回来，黏在他身上怎么都不愿意撒手。
裴木让他这患得患失的小模样扰的心疼肝颤，想动手帮他剥糖纸，身体动了下，邢柒又把腿缠过来，努力把整个人都塞进裴木怀里。
邢柒挂在他身上蹭了蹭，声音跟棉花一样，“你不要走啊，我不吃糖了。”
冷战闹了不到一天，邢柒的粘人指数经历的平方立方又十次方，彻底进化成为一个小粘人。裴木不讨厌让他黏答答的贴着，甚至还很享受被邢柒全身心依赖的感觉。
可他不想邢柒这么的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小柒，别怕，我不会走了。”裴木叹息着把他抱紧，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很好听，拂在耳边低沉又暧昧。邢柒没太注意内容，晕晕乎乎地按照他说的抬起头。
下一刻，他得到了来自男朋友的，很甜的亲吻。
裴木拦住邢柒细瘦的腰，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扶在邢柒脑后，温温柔柔的贴过去吻住他。
确定邢柒没有挣扎和反抗的意思，裴木才伸出舌尖，轻扣他的齿列。邢柒配合的张开嘴，立刻就被吻得透不过气。
腰被箍得很紧，唇齿也被男朋友的气息侵占着，邢柒呆愣的张大嘴，努力迎合裴木的亲吻。
可他初次接触这种陌生的气息，唇齿交换的唾液依稀有酒的味道。他浑身都被异常的兴奋感刺激到发颤，心脏速率毫无征兆的加快，连呼吸都跟不上了。
裴木最开始还尽可能克制自己，尝到邢柒的味道就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吃糖长大的小男朋友气息和味道都是甜的，简直要逼人发疯。
足足三分钟的亲吻终于结束，邢柒呛得缩在裴木怀里咳嗽了几下，把脸埋在裴木怀里，整个人茫然又不知所措，醉了似的。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跟以前遇到过的都一样。
邢柒不知道怎么办。
裴木抱着他，耐着性子等邢柒平复过来，温和地跟他说，“小柒，我今天从你哥哥那里知道一些事情。”
哥哥还是去找阿木木了吗？邢柒想去看裴木的脸，才动了一下就让裴木按住脑袋压了回去。
“听我说完，”裴木把人搂在怀里，一次性将想要说的话全部讲出来，“以前我刻意忽视了很多事，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闹脾气罚我都可以。今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事事纵容规避，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会干涉。大概比邢肆管的还要多，可能还会做出一些你讨厌的事…”
在得知邢柒以前的事后，裴木在来的路上仔细思考，是要他维持现状，永远活在童话中。还是让他直面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最终，裴木得出现在的结论。他要让邢柒活在童话里，也要让他学会世界上最真实的美好，比如爱情，比如未来。
他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邢柒。
邢柒贴在他怀里说，“我不会讨厌你的。”
“好，我也尽量不让你讨厌。”裴木亲吻着他的前额，认真地承诺，“我愿意保护你所有的美好，帮你抵挡风雨和伤害。但是你必须长大了，你要看一看这个世界，清醒的跟我走完漫长的未来，好吗？”
邢柒窝在他怀里点点头，钻出来凝视裴木。
他唇微微肿着，脸上因为缺氧而透着绯红，浅茶色的瞳孔澄澈干净，倒映着自己的模样，看上去实在勾人。
裴木第一次见到邢柒时，就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妖。
现在终于有了答案，他以后得把自家的小妖看紧点，不能放他出去随便勾引人。
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湿渍，裴木问，“还想跟我去山里吗？”
邢柒当然点头，“嗯，想。”
说完他又想起了，自己什么都没准备，只是在家里发了一天呆。
“可是，我还没有拾东西。”邢柒忧虑的说，很害怕裴木因为这个就不要他了。
关注点果然不对，裴木悠悠叹了口气，“要担心的是行李吗？你昨天肯定没好好睡觉，都不可爱了。”
听到这话，邢柒很是惊恐。
“我不可爱了吗？”
邢柒挣出他的怀抱，把睡衣上面的帽子戴起来，用手揪住帽子上两只狼耳朵提起来，又问了一次，“我真的不可爱了吗？”
“可爱，你最可爱。”裴木实在没办法违心说男朋友不可爱，这人分分钟萌得想让人揉在怀里亲一亲。
他拨开满床棒棒糖把他按在床上塞进棉被里，半商量半诱哄，“你乖乖睡一会，我先去帮你拾行李。等你醒来，咱们就出发，好吗？”
“嗯，好啊。”邢柒点点头，配合的闭上眼睛。
裴木想站起来帮他拾这两天要换洗的衣物，顺便把那个乱七八糟的衣柜整理好。他身体动了下，感觉挺奇怪。低头一看，顿时不知道是该把人抱起来再哄一哄，还是残忍的拉开他拽着自己衣角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