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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你害怕了?”老人用枪口贴在班珏的心脏位置。“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起责任,艾德华想帮你脱罪,但他显然暴露了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是调查局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串号码什么意思?还能来得及阻止系统被入侵?”
班珏眯起眼。
“所有的军火被迅速转移,能做得到这样大调度的只有调查局,所以你已经让调查局监控了我。”老人边说边叹气,缓缓起身后退了几步。“刚才那些人或许跟军火这件事无关,不过他们偷了我的钱,违反我的规定,正巧一并解决,你不用为他们的死感到遗憾。”
他抿紧嘴唇,吐了口气。
“准备好了吗?”
大块头只是抬起头,在光线不足的状况下,那张脸显得格外冷静。
“再见,我的儿子。”
按下板机的那瞬间,辜仲生闭起了眼睛,只听到一阵重重的声音砰然倒下,老人依旧闭紧双眼,直到助理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老板。”
空气中的烟硝味与血味交融,那味道说不上好闻。
“死了吗?”
“他死了。”
辜仲生张开眼,眼前的位置已经没人,只留下地上的血迹,他轻轻地摸了枪管,然后把枪丢给一旁的助理,握紧拳头,缓缓地走上车。
老人抿紧唇,他闭上眼调整呼吸,手依然紧握着,深怕手上那一抹湿润会消失。
每个人都要为错误的决定付出代价,他认为他付的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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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大使馆内,调查局资讯组探员被两条信息搞得人仰马翻,他们立刻打电话给麦可跟罗伯特,两人5分钟后就来到资讯室,只见中间的监控探员神情凝重:“班跟艾德华……系统读不到他们的生命征象。”
麦可瞪大眼,罗伯特双拳握紧,难以置信地抓住探员的肩膀:“你在开什么玩笑!他们怎么回事!?”
“刚才我们还能连结他们的信息,艾德华在11点半的时候按了手表上的定位回报,那时他们的生命征象、体温都还正常,可是刚才突然系统就判读不到内容,体温降到了10几度,我们已经联系还在山庄区的探员去确认状况。”
“可能只是误判,他们或许真遇上麻烦,所以把手表丢掉而已。”罗伯特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们……”
突然资讯室的门被推开,探员拿了电话冲进来给麦克,麦克接过后走到角落,声音听起来渐渐沉重,到最后只剩下单音回复。
“好,我知道了。”
电话一挂,罗伯特走上前抓住麦克,见麦克的表情不对,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几乎都要跳出嘴,他的手更加用力的握着麦克的手臂。
“罗伯特。”麦克的声音低沉,却隐隐有些不稳。“确定了,凯撒杀了今晚去工厂开会的所有人,包含他们两个。”
第80章
──所有的失败,都要由他一个人来承担。
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电话挂断之后,那种窒息感才窜上来,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往往真的碰上的时候,却才痛彻心扉的体悟到,那些准备有多不堪一击。
老黄还紧紧捏着手机,没有从噩耗里反应过来。
而从老黄表情读出讯息的菩隐,黯下了眸,打翻了原先手上捧着的热茶,溢出来的热水溅到了他的手跟腿,一旁的助理赶紧冲过来处理,首先翻开白色长衫底下的金属义肢,确认没有渗水进去。
“拆了。”
助理愣了几秒,对上老板那波澜不惊的神情,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可是您不是打算要站……”
“不用了。”
助理咬紧嘴唇,红着眼眶慢慢地把菩隐的义肢拆下,一个保镖过来协助,与他把义肢进盒子后离开客厅。
老黄慢慢转头,问他:“怎么不穿了?你不是想站起来吗?”
“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个东西,因为装上去就是在提醒我自己失去了一双腿。”他说。“与我说话的人,没有任何值得我站起来平视的对象,因为他们都有求于我。”
老黄深深吸气:“那班呢?”
他垂眸:“我有求于他。”
虽然菩隐没有把后半句说完,但老黄却知道把义肢拿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那天,菩隐总算愿意穿上义肢,是因为林隽的一句话。
“要是班珏回来了,你去应门拥抱他,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
老黄知道班珏是个很难被捉弄的人,因为他太了,要想真的玩他,他又甘愿上钩的,或许就只有眼前这两位了,而这两位也是班珏最无可奈何的对象,一个是视若兄长的金援者,另一个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出口。
经历过这么多事,菩隐对于班珏而言,就是家人。
班珏虽没说出口,但菩隐明白,所以那句应门,就成了他愿意站起来的动力,拥抱虽然有很多种方式,但他选择了在同个高度上拥抱。
菩隐也没说破什么,但老黄知道他或许在班珏死后,就再也不打算站起来了。
那句“有求于他”,是菩隐对班珏的定位与渴求是友情,更严格的说,是亲情。
“调查局传来的消息,其实也不一定可信吧?”老黄故作轻松地说。“班也不是没死过。”
“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我在辜仲生身边安插了一个刺青师,也是高阶管理之一,昨天半夜12点之后就再也没有回传消息进来。”菩隐淡淡地说。“据我所知,他跟班珏是一起去开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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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难掩颤抖的握紧拳头,似乎还是难以消化这些事。
“要跟林隽说吗?”
“你觉得呢?”
两人都没有说话,助理这时候也回来了,刚好打破沉默:“老板,林小姐跟路易士在回程路上,询问您有没有想吃点什么?”
菩隐深深吸气,嘴角微扬:“随便他们买什么,我都吃。”
“好。”
老黄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好奇地问:“你这不都有专门的厨师吗?还吃外食?”
“只要他们出去,都会帮我买吃的,这种感觉像什么?”他掩下眸,双手交迭于腹部。“我觉得这种在乎,像家。”
老黄凝视眼前这男人,一个玩转地下艺术品交易市场的富商,总是高深莫测的说出些让人很难理解的话,但这回却对家这个字,说得极其简单。
好像家这件事,其实对于这个人而言,就是简单,却让他那么不简单的等了十几年。
“调查局的人说,这次的失败,其实都要班来承担。”
“打电话给你的人是谁?”
“一个叫做罗伯特的探员。”
菩隐微微闭上眼睛,徐徐吐气:“确实是班珏要承担。”
班珏要承担的失败不是任务,而是他们对他投射的所有信任与情感。
他带走了这些,却连一句告别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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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仲生依旧会出席那场在伦敦举办的慈善晚会,这场出席人士不乏金融家、政治家与皇室成员等权势人物,这个针对英国医界举办的募款活动行之有年,这次所募得的善款将会捐给儿童医院以及儿童慈善团体,正巧时间碰上某位皇室成员的生日,因此会办得比以往还盛大。
“确认是本人出席?”麦克问。
“是,这消息是由街头第3小队传来的,第3小队是乔书亚管的,谢天谢地,他还活着。”罗伯特双手撑着桌面,气喘吁吁地说。“另外,我们还要防一个人,是之前外派去中方禁毒局的霍尔金,这家伙现在行踪不明,但他是个内奸,乔书亚在凯撒身边看到他了。”
麦克咒骂一声,转头对内勤人员说:“调出这家伙的资料给我,我要立刻与缉毒署的人通电话。”
“班之前有暗示过凯撒组织内有个我方人员可能是间谍,但他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过,我怀疑班跟艾德华会死,霍尔金可能拖不了关系,尤其霍尔金跟班之前还合作过。”罗伯特说。
这个事实让众人陷入沉默,原来从一开始这个行动就已经被一个我方间谍所掌握透彻,也因为他们没有及时发现,所以才导致如今失去了这些重要的线人跟卧底。
凝重气氛的会议开完,下午麦克跟罗伯特走去屋外抽烟,麦克深深叹气,开口问:“凯撒杀死了班,你觉得理由会是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发现儿子背叛?又或者是霍尔金的手段?”
“我现在认真想当初班为何只让我们把那些坑里的东西挖走,而不是直接抓人。”麦克说。“凯撒之所以强,主要是因为他的手下死忠,擒贼先擒王的理论不适用凯撒,因为他的贼是个防护罩,又加上他有平民做掩护。但如果瓦解了这层关系,从军火事件之后他们起内哄,我们一个一个击破,吸了好几个线人,让他们替我们疏散平民跟通报信息,我们过去要用一组小队跟他们正面交火,如今却一个火箭都没射出去,凯撒就把自己人都杀光了。”
“我懂,但风险就是,班为此丢了性命。”罗伯特说。“但这也显示出凯撒的弱点,我之前怕的是班真的回去,现在却不担心了。”
“乔书亚还有说什么吗?”
“说得不多,但我知道他很难过,是班救了他一命,本来他也要跟班待在里头,但是班却让他先跟着平民一起离开山庄。凯撒那天开完会,山庄区的警戒层级就更高了,进去跟出来都很困难,这次去伦敦,乔书亚也会去,他见过凯撒跟助理,也方便我们判断目标。”
麦克望着罗伯特,许久后才开口:“我以为你会像那时阿布死的时候那样一蹶不振,班是你最有价值的线人。”
“如果一开始死的是班不是阿布,我想我会更加崩溃,但是班告诉我,在任务里浪时间哀悼,反而会对不起因此失去性命的人。”罗伯特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照片。“我把他们放在这里,每天提醒我自己,我是如何失去他们的,然后更深刻的意识到我们身为缉毒探员的风险跟使命。”
“抓完人,我们就该回家了。”麦克突然说。
“是啊。”
飞越国际换日线的那一端就是家,但此刻他们却为了使命而背驰,为了正义而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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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仲生一袭黑西装,打着水灰色的领带,白胡子修剪得整齐,神采奕奕的步入慈善晚宴的会场,身旁的助理与随行保镖紧跟在后,首先过来打招呼的是一位华尔街年轻的金融家,助理稍微摆摆手让保镖站远保持距离,不久后主办方偕同几位赞助商也过来,场面和乐融融。
“多亏我们这位国宝级大师肯赏脸,我还记得上次您在香港的慈善捐款,有您这么照顾孩子的慈善家,是福气。”其中一名中国藏家主动开口。“上回那幅《翔鹤嬉游》的画作,询问度很高,不知道您这次是不是要售出?”
辜仲生笑了笑,点头说:“陈会长消息灵通,这次我也会现场写一幅作品来送给这场大会,到时还请陈会长多指点。”
“不敢当,您客气了。”
这时几个穿着正规服制的白人朝他们走来,辜仲生转头看到他们,随即主动伸手寒暄,适才刚搭上话的陈会长低声询问主办方的人:“这些人是谁?”
“中美文化与艺术藏协会,最前面握手的那位是协会主席,跟辜先生交情很好。”
陈会长微微颔首,借故转身去拿餐点,这时一名服务员走上前捧着托盘,陈会长随意地拿起其中一杯香槟,压低声音:“中美文化与艺术藏协会。”
服务员压了耳麦重复这句话,随即朝陈会长颔首,转身隐没在人群里。
而卧底在人群里的探员们,迅速把消息回传给外头的行动小组,箱型车里所有探员集中专注度监视着场内的状况,罗伯特一瞬不瞬地盯着辜仲生。
“查到了,这个协会本身没有实质效用,目前的成员都是退休的政府官员或是代表,另外现在的会长,以前是调查局的资深探员,而且我查到他参与过十年前那件凯撒的饭店行动,他那时是行动负责人之一。”
罗伯特沉吟一声,对协会会长的名字确实不陌生,只是他困惑的是为何这两个人会如此友好?显然背后有不少内情,他思考几秒才按下控制面板上的通话按钮:“乔书亚,你注意这个家伙的动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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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小组去接触。”
“到。”
距离开场时间越近,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晚宴的开端总会有官员代表热情且长篇大论的致词,坐在前排的政商要角们一边聊天一边入座,偶尔不乏几个笑得豪迈的退休上校与金融家客套的互相奉承几句,一些为了能搭上话旁人也会趁机附和几句,这让整个活动行程严重落后,主办方当然也不敢催,只能站在一旁陪笑提醒。
灯光逐渐暗了下来,让监视的能见度降低,所有卧底探员们都到外头的行动指令,尽可能地靠近目标人物,让监控装置能清楚录到影像与声音。
前方舞台上的某官员致词引来众人笑声,与此同时外头的监控车里传来一句话:“回报,凯撒不在位置上。”
罗伯特起眼,望着监控萤幕,立即下令:“6号跟7号去确认,乔书亚你原地待……”
“不,我去找,让6号跟7号去左边舞台的门那里准备,那里靠近后方休息室跟中控室。”
“你要单独去找凯撒?”罗伯特听出来意思。“你不能自己去,这不符合规定。”
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反倒是监听探员对罗伯特说:“5号的耳机离线了。”
罗伯特愤怒地爆了粗口,这时麦克拉开车门上车,见到这情景询问一旁的探员,才知道乔书亚脱队了。
“让8号他们跟过去。”麦克搭了监控探员的肩膀拍了拍,随后才看向罗伯特。“你要体谅他,他恨不得杀了凯撒。”
“我们不能再失去任何人,麦可。”罗伯特烦躁的走到一旁开始着装。“乔书亚要是死在这里,我无法交代。”
麦克突然笑了一声:“我记得乔书亚一直都很冷静,感觉他是被班带坏了。”
突然提及这个人,整辆车里的人都安静了几秒。
好半晌,罗伯特才打破沉默:“那我必须去这一趟。”
那是用班的性命所保护下来的乔书亚,也是目前唯一能抓住凯撒的人,他无法袖手旁观。
等把乔书亚带回来,他一定要狠狠揍这家伙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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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造景光从大面积的落地窗透入,经由纱幔过滤成宁静的雾状光感,而在和室深处,一个老人背光而坐,提笔挥毫。
外头似乎有一些吵杂,但老人仍不为所动的蘸墨,那阵喧闹声很快就消失了,又恢复了安静。
几分钟后,和室的纸糊木门被推开,伴随而来的是从门缝里传进来的喘息与哀号声,当门关上时,这些声音也同时被阻隔在外了。
“你来了。”老人慢慢地说。“这次快了很多,我的儿子。”
来人脱下口罩,凝视着老人的背影。
“我不是你儿子。”
老人依旧背对着他,笑了一声,短而急促。
“我儿子,不会流汗。”老人慢慢地说。“我拿枪要杀了你的那天,我看到地上的人正在流汗,那个人害怕、紧张,但他勇敢的面对死亡,你或许该让我知道,这位代替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班珏,如果我没在那天要杀死你的时候发现那人不是你,我会一直认为你就是我最忠诚的儿子。”辜仲生说。“你是个比菩隐还要完美的作品。”
这句话没有获得回应,但枪管却悄然无息地抵上老人的后脑勺,老人反而挺起了身体,手又拿起毛笔继续写字。
那股气定神闲的模样,宛如独坐山林间的修行者,而非是将死之人。
“班珏,你为什么想杀我?”辜仲生叹了口气。“总有理由。”
这充满苍老的声调,平静的询问,让班珏笔直的手微微偏移,但他仍沉默。
“是因为我贩毒、杀人?还是你想报复我过去对你的训练?我承认,我对你比其他人严苛,但我知道你承受的了,因为你不怕痛,你不会哭。”
“所以,我就该被你丢在丛林里一个多月?”
那次训练让班珏记忆犹新,热带雨林的一切让他生不如死,他虽然感觉不到痛,却知道什么是生命将逝的感觉,他喘不上气,四肢因为求生而伤痕累累,他甚至饿到头昏眼花,随便吃了个果子却让他呕吐不止,在饥寒交迫之时他倒在河边,最后是靠着前来探险的人把自己送去医院。
当时他回到组织,才发现这仅仅只是场淘汰赛,与他同期的几个成员,至今仍下落不明,只有他回来了。
经历过这样的极限环境,这让他之后面对任何危险或紧张的场景,也表现得相对冷静,因为那么濒临死亡的感觉,他曾经在短时间不断面对,而后经历各种行动或冲突所发生的那些,也不及当时的十分之一。
“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就像我知道你回得来,所以我必须训练出你的极限。”辜仲生说。“班珏,你或许有很多想要杀了我的理由,但我愿意被你杀死的理由,就只有一个。”
班珏抿唇沉默。
“我知道你讨厌过去的那一切,也明白你跟大卫之间的事,你的低头是为了有一天能逃离我,但我仍想赌一个机会,尽管你用了十年前替我入狱的方式离开,我也不想放弃你。”老人徐徐低语。“因为,你是我儿子。”
近乎寂静的空间,让两人的呼吸声异常明显。
“我对你的每一个训练,你可以不认同,但你不能否认我让你学会的这一切,是让你能自己保护自己。”
说这句话的同时,班珏见到辜仲生的手微微上提,由上往下。
“我总是在问这句话,却始终没有得到一次回应。”老人的声音平静。“你有没有话想告诉我?”
他没有说话。
老人把毛笔放到砚台上,挺直了背板,双手与肩同宽,手掌放在大腿上。
没有挣扎,没有怒骂,也没有转身。
而原本贴近辜仲生后脑勺的冰冷枪口却突然移动位置,老人明显动了身体,看似要转过来的同时,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穿过他的胸部,这作用力让老人往前倾,上半身趴在桌面上。
班珏慢慢地走上前,看着辜仲生的身体颤抖着,那溅出来的其中一滴血,刚好落在宣纸上面,平安的安上头那一点。
从进门到现在,两人才真的对上了眼。
老人困难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用尽力气压在班珏的手臂上,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血一直从嘴里流出来。
他仅是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放下枪,接过那张纸。
这时门被推开,一群武装人员冲进来,全部持枪对准他们。
班珏没有转头,而后走进来的黑发大胡子男人站在武装防线后面,场面形成另外一种对峙。
“我还以为,你会一枪打死他。”霍尔金起眼。“亏我还在外面按兵不动这么久。”
班珏拿起枪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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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所有武装人员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枪口,这时两个人员扶起辜仲生并给他铐上手铐带出和室房。
班珏直视霍尔金,唇角微扬。
“我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明显感觉到,调查局跟缉毒署之间也有这种矛盾,我以为调查局跟情报局才是死对头。”
“你知道的,只要是属于联合侦办的行动,我们就必须跟一堆机构打交道,这就是该死的官僚体系。”霍尔金笑着说。“但在把你移交给警察前,我要先跟你解决我跟你之间的事。”
“你想说十年前的事。”他说。“关于你妻子的死,我很遗憾。”
霍尔金的脸色明显变了,鼻孔撑大,双目怒视。
“今天与凯撒碰面的文艺协会会长,就是十年前犯下错误决策的行动指挥,你逮到他了,搜集了近几年他与凯撒之间秘密的交易与泄密证据,其他人被抓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他缓缓开口,把枪丢到地上。“凯撒也抓到了,现在剩下我。”
霍尔金举枪对准他:“我不会让你再离开监狱,你要继续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你也一样。”他说。“莫恒跟乔书亚,还有阿布,这三条人命都是因为你而死。”
“这些都是为了任务不得不做,我必须要排除所有会失败的可能性,更何况我杀了那个孩子,是为了帮你,不然你以为人被凯撒再找到了,你还能这么安全的回来组织里?”
“你不是为了救我,你是要我回去跟凯撒自相残杀,你准备好每一个开会者的把柄,你知道凯撒对背叛是零容忍,因此你借着凯撒的手杀了他们,但你没想到乔书亚会因为担心我,伪装成我去赴约,乔书亚到最后一刻,都坚守着5号行动的使命。”班珏微起眼,语速缓慢。“你不在乎人命的态度,就如同十年前的行动负责人一样,他只管缉拿目标,就如同你只为了想要报复我跟凯撒,让你的手下跟线人赔上性命,而这些原先都能避。”
霍尔金举枪的手微微晃动,这一席话让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一些武装人员的表情也变得凝重,有人甚至转头看霍尔金,没有任何人说话。
而划破这阵沉默的局势,竟是有人开了枪,银色光束刷过班珏的腹部,他不为所动的凝视开枪的那人,两个武装人员见状起身抓住霍尔金,把人往后压制避冲突,更何况现在开枪显然已违反联邦法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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