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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李建成的这番话显然也用不着说服杜明,只需说服李渊即可。只见李渊沉吟片刻,语焉不详地问:“你若能优容,秦王岂有贰心?”
李建成轻轻一笑,又道:“秦王虽年幼无知,身边臣属却皆老谋深算犹如虎狼!”说完,他又五体投地。“秦王还都洛阳一事,请父皇三思!”
李建成的话说到这份上,连杜明都傻了眼。分明知道他在下黑手上眼药,可偏偏他每一句都是大实话,教人连反驳都无从反驳起。
李渊当时没有表态,只遣李建成和李元吉回府。李建成回去后又密令与李渊亲近的大臣游说,终是打消了他令李世民去洛阳的念头。
李世民获知消息,可是真急了。这一回,自己在东宫中毒,李渊不惩处太子;那么下一回,太子当街杀了自己,李渊也将无动于衷!离开长安,是李世民目前唯一的自保之道,可李渊却连这条后路都给他断了,还下旨令房玄龄、杜如晦不得再亲近秦王府。这岂非去其羽翼,然后杀之?李世民再也按捺不住,扶病赶去了皇宫。
三更半夜地被儿子从张婕妤的床上拖起来,李渊当然很不高兴。只是见李世民面色惨白六神无主,他的心头又无端端地一软,当下叹气道:“二郎大病未愈,何不好生将养?”
李世民一开始没有搭话,只长久地凝视李渊,仿佛从来就不曾真正认识他。
李渊被李世民这古怪的眼神看地心虚不已,竟主动转开了目光。过了一会,他好似终于注意到李世民面青唇白连站都站不稳了,忙下令:“来人,赐座!”
李世民没有谢恩更没有坐,只疲惫道:“陛下不欲微臣还都洛阳?”
李渊立时一窒,半晌方强笑上前,将李世民强摁进座椅内。“二郎,你大病未愈,匆忙还都,爹爹不放心!”
李世民见李渊话语真挚,即刻紧紧捉住李渊的手腕,低声道:“爹爹可知,孩儿若留京城,太子必取孩儿性命?”
“你们本是兄弟,何至于此?”李渊面不改色,缓慢而坚定地将李世民的手拂开。“更何况,还有父皇在。”
“卧槽!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李渊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杜明是再也忍不住了,当着全家的面就爆了粗口。好在,家中长辈都被剧情吸引,一时也顾不上她。
电视里,李世民已比多年前大有长进。28岁的李世民,手下镇着一帮随时能翻覆天下的兵悍将,上头顶着工于权谋的父兄。稍有不慎,他的臣属便会先吞了他再反了大唐!20岁的李世民仍会为了李渊不顺他的心意而放声大哭,28岁的李世民早已明白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的感情凌驾于理智之上。李渊的话令他难以置信,李世民却不哭、不闹、不翻旧账。他静默良久,转口道:“陛下逐房乔、杜如晦,见疑微臣若此?”
提起这两人,李渊却是有些不耐烦,即刻答道:“房乔、杜如晦皆是天子之臣,秦王岂可以私恩结交?”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地补上一句。“二郎,父皇这是在保全你!”
李渊与李建成这怎么说都有理的本事,李世民自问再活八辈子都不可能学会。他的神色愈发倦怠,只摇着头喃喃道:“高鸟尽、良弓藏……大王股肱羽翼尽矣,身何能久……”这两句并非出自李世民之口,却是刘文静临终时与程知节不久前所言。
由来开国皇帝坐稳帝位后,为稳固江山而杀功臣本是约定俗成。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从来都是皇帝的特权,试问哪个皇帝能忍得下臣子当面控诉自己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可不等李渊横眉竖目大声斥责,李世民忽而自嘲一笑。“太子与微臣,原来爹爹早有决断。”自从武德五年起,李世民受困长安便屡遭李建成、李元吉兄弟谗言构陷。李渊通常是冷眼旁观的,偶尔几次出手也是为了阻止他们任何一方有大获全胜的机会。李渊这般摇摆不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曾令李世民误以为:身为帝王,李渊必须平衡朝局;身为父亲,李渊不忍见任何一个儿子授首。直至今日,图穷匕见。一直隐在幕后的李渊终于跳到前台,彻底站在了李建成一边,要李世民死!
电视里,李世民的脸色愈发苍白,教杜明看着便觉心惊肉跳。可李世民却依然站起身来,坚毅地好似一座山,坚刚不可夺其志。他长揖到底,决然道:“微臣告退!”说罢,便拂袖而去。
李渊本已恼火,再见李世民不经他应允就离开更是生怒,当下大喝一声:“秦王,你放肆!你眼里可还有朕?”
李世民连头也不回,只冷冷应道:“陛下若要治罪,微臣任凭处置。”
李渊岂能容他如此冒犯帝王威仪,立时大喝一声:“宫中卫士何在!”哪知,不等左右卫士上前阻拦,李世民忽然喷出一口血,昏厥在地。
“二郎!”李渊见状登时魂飞魄散,哭嚎着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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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开唐》(六)
夜阑人静。
朦胧烛光下,但见秦王李世民披发素衣自帐中拥被而起。他的意识尚未彻底清醒, 神气极端荏弱, 但凌厉如刃的目光却已狠狠地扫过四周, 瞬间便辨明了自己所处环境。显然李世民虽离开军营多年,可他那侦知危险掌控局面的本能却早已融入骨血。
镜头顺着李世民的目光转向殿内, 但见殿中白玉为栏、金龙盘柱,此处竟非李世民以往留宿禁宫时所住偏殿,而正是李渊的寝殿所在。李世民眉心一沉, 原本紧绷的肌肉却逐渐松弛了下来。原来李世民自幼体弱, 幼年时因染病需要双亲陪床照料本是常有之事。等他逐渐年长, 与李渊抵足共眠畅谈国事也是寻常,但这龙床却是不同。
李渊半生坎坷、五十称帝, 可能是半路出家的缘故, 他对所谓的“皇权正统”向来尤为看重, 容不得任何人觊觎染指。自他称帝以来, 这龙床李世民统共也只睡过那么一回。那是在武德四年,李世民因功受封天策上将。当晚, 李渊特许他留宿甘露殿, 父子俩同榻而眠以示亲近。那时李世民军功赫赫如日中天, 他原以为李渊留他是要谈如何再进一步,哪知李渊却连哄带骗走了他统领三军的鱼符。想到这,李世民不由低头自嘲而笑。不一会, 他振作神,艰难地支起身体准备下床。
哪知, 李世民的身体尚未移出几寸,李渊那惊喜的话音就自殿门口传了进来。“二郎,可算醒了!”话音未落,他已大步上前将李世民又摁了回去,口中嗔怪着。“怎么起来了?你病势汹汹,快躺下,别让爹爹忧心。”
李世民摇摇头挣扎着往外挪,语调更是艰涩沙哑。“微臣业已成年,留宿禁宫多有不便……”然而他方才因怒极攻心而吐血昏厥,正是体虚无力的时候,又哪里挣得过李渊呢?
只见李渊摁住了李世民,便又回头喝令内侍。“秦王的药呢?”
“谢圣人。”见内侍将汤药端上,李世民忙低头称谢伸手去端。
谁料李渊竟先他一步端起了瓷碗,自己尝了一口才用汤匙盛了汤药送到他嘴边。“嗯,不苦。”
李世民见状,不由又是一怔。在李世民的记忆中,他们李家向来是严母慈父,亲自尝药哄他喝的这种事,李渊在李世民幼年时不知做过几回。如今旧梦重温,曾经的父子相亲却只剩下一地狼藉。





光影[娱乐圈] 光影[娱乐圈]_第51章
李渊却无李世民如此之多的感慨,他见李世民迟疑着不肯喝药,当下便打趣道:“还是怕苦?二郎你呀……”说着,又含笑下令。“去取蜜果来,等秦王喝了药给他甜甜嘴。”
李世民见李渊的笑容和煦温暖毫无阴霾,只觉手足冰冷,就连自己的心都仿佛浸入了无底的寒潭。他低下头乖乖地喝了药,镜头没有再停留在两个演员的脸上,而是给了中间那个瓷碗一个特写。
60寸的大屏幕上,只见一滴晶莹的水珠“滴答”一声垂入碗内,泛起阵阵涟漪又逐渐消失无踪。
然后,镜头拉远。殿宇之中一片静默,光影重叠,画面略显虚实难辨。殿中内侍宫女皆是泥胎木塑,李世民眼泪急涌偏又神情木然无声无息。整个画面中唯有李渊尚有几分活泛,他面带笑容一面絮絮叨叨地回忆着他与李世民的亲密时光,一面爱意满满地给儿子喂着药。
李世民心若死灰哭不出声来,杜明却觉李世民的眼泪烫地连她的心都在发抖。还有那低沉舒缓的大提琴配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谱的曲,怎么会这样煽情催泪?纵然早已暗骂了自己无数遍:看个电视都能看哭,实在傻逼!可她哽咽许久,最终仍是忍不住嚎啕道:“还不如给他一碗毒药,毒死他一了百了!他一定喝的!”
杜爸爸这回没再说什么“政治需要”,反而深深地皱着眉点上一支烟。杜爸爸在反省,反省自己的幼稚和不足。这一场戏,让他看到了普通人与一个真正帝王的区别。任何一名了解中国历史的现代人,点评古今英雄豪杰的得失都很容易,“成大事者不应有妇人之仁”的标准答案也能随口道来。可这种“政治正确”、“英明睿智”实际是很肤浅的,甚至是看人挑担不吃力。唯有真正身临其境,杜爸爸方才意识到:先前,当他在腹诽李渊给了李世民太多的权力以至尾大不掉的时候,他忽视了李渊作为父亲对爱子的宠溺之情;而现在,当他因李世民的眼泪深觉不忍时,他也同样做不到如李渊那般谈笑自若心如铁石。所以,李渊才是那个能够成就霸业的真正帝王。而杜爸爸,只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一员,一个仗着自己有点历史常识就大放厥词的嘴炮,一个嘴上嘲讽情义思想却为情义摆布的傻瓜,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杜妈妈一贯反对杜爸爸在女儿面前抽烟,可眼下她忍泪都不及,还哪里顾得上管老公呢?便是一直站李渊的杜奶奶,今天也不禁捶着沙发扶手痛心疾首。“老糊涂了!过分了呀!他要当太子你就给他呀!”
直至这场戏结束,李世民一直望着李渊默默落泪,却始终没有吐露半个字。而李渊,他的温柔笑语也始终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作为一个父亲,直到最后,他都不敢抬起头来看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一眼。不需要连篇累牍的旁白去劲解释,也不用夏至或肉麻地剖白或崩溃地咆哮,所有人都明白:李渊、李世民父子终究决裂,玄武门之变再无可避!
李世民在禁宫中休息一晚,第二日便带着李渊御赐的大堆金银珠玉返回王府。彼时,长孙氏已在正殿等候。抬眸触到长孙氏望向自己的担忧眼神,李世民勉强自己牵动嘴角,然后侧首向长孙无忌一字一顿地令道:“召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恭、秦琼、程知节、侯君集来府中议事!”
这些人,皆是李世民腹心,更是劝说李世民行非常事的中坚份子。是以,长孙无忌一听到这几人的名字便是一阵凛然。好在他的养气功夫向来到家,处变不惊地整束衣冠向李世民长揖称是后,便不紧不慢地下去传令了。
长孙氏也猜到了将会发生什么,不由满腹忧虑地望了丈夫一眼。
李世民没有理会妻子,他只身跽坐在长案后闭目沉思。
长孙氏稍稍垂头沉思片刻,很快给李世民端来了一杯热茶。然后,她柔顺地敛衽一礼,沉默而退。
“观音婢,”李世民却在此时忽然睁开双目侧头望住她。摇曳烛火下,他的目光迷离如梦如幻,这一瞬间,他几乎是脆弱的。“史笔如铁,将来……世人将如何评价于我?”
长孙氏温柔展颜,话音却冷峭似切冰断玉。“殿下,青史不绝,史书只会记载胜利者!”
漏尽更阑,房玄龄等人终齐聚秦王府。
李世民面色平静地环视了众人一眼,缓缓道:“山穷水尽、生死一搏,本王当如何成事,大伙议一议罢!”说着,他抬臂将一早置于案上的长卷用力一推。此时镜头自李世民肩头俯瞰,整个京城的地势布局皆随着李世民这举重若轻地一推而显现人前、一览无遗。
“太棒了!”见到李世民干净利落地推开地图,杜明瞬间便觉当年那个戎马倥偬霸气无双的小秦王王终是活了回来!胸臆间,那口堵了许久的污浊郁气也随之消融。这大概就是演技吧!杜明幸福地浑身散发着粉红泡泡,不需要刻意更换戎装让观众意识到身份变化、不需要横眉竖目压低嗓音来显示威仪,甚至不需要文采过人的台词鼓噪声势,只需要这么轻描淡写地推开一副地图……千里江山,只在他指掌倾覆!
这一回,连一向矜持的杜奶奶都忍不住赞道:“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这孩子实在太会耍帅了!”
玄武门之变,说实话,拍地乏善可陈。
秦王李世民惯于出生入死久历战阵,相比《开唐》前几集拍摄的浅水原、虎牢关等一场场险象环生智计叠出的生死之战,玄武门一战,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战斗”,而仅仅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械斗”。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李渊召令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兄弟入宫。略近日出,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二人向西由玄武门入宫觐见,李世民与伏兵自临湖殿冲出断二人退路,围之于玄武门下。
兵戈交伐声之中,李建成与李元吉手足无措地看着秦王甲兵将他们重重包围,一时竟无能反应。这二人虽说都在战场刷过经验值,但比起李世民打过的那些定国血战,他们的能力终究也不过是在打顺风仗的时候刷个经验值而已。而当他们真正面对生死搏杀,这两人竟只会面面相觑,拿不出半点应对之策。不一会,一向冲锋在前的李世民率数骑兵向他们奔袭而至。
“太子殿下!”马匹疾驰,马背上的李世民面无表情地张弓引箭。
面色青白的李建成自车架内探出手来,惶恐地瞪住对方。“秦……”
然而,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听地“嗖”地一声轻响,秦王神箭已然刺穿了他的咽喉。
“太子哥哥!”李元吉见李建成殒命登即失魂落魄地一声大叫。他抬起手中弓箭要射李世民,可不知为何,一对着李世民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便觉手足发颤,竟是无论如何都拉不开弓来。
然而,纵然李元吉杀心已起可再三不彀,李世民也没有急着杀他。他只是一脸冷漠地望着对方,明澈的眼中,没有爱,当然也不会有恨,只有一个既定的目标必须要按部就班地达成。
仿佛死神。
李元吉终是无法承受继续与李世民无声对视,他忽而大叫一声,引马逃窜。
“敬德!”李世民大喝一声,率先策马追去。
尉迟恭高声应是,呼啸数骑也跟了过去。
围杀李元吉,李世民并没有很着急。由尉迟恭率领的数骑人马很快就超过了李世民将李元吉射下马来团团围住。过了一会,李世民方驱马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望住对方。
坠马的李元吉半支起身体,满脸忿恨地瞪着李世民,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在地上游曳,很快就落在了几步远的箭矢上。
一阵甲胄砰击、亮刀张弓的轻响。显然秦王府的甲兵都已看穿了李元吉的意图。
岂料,李世民竟在此时忽而举起右臂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他好整以暇地望住李元吉,那目光之中有玩味,还有鼓励。
李元吉知道,李世民这是在有意放水给他机会。就在这片密林之中,他们兄弟二人堂堂正正地比一次箭术。此事说来尤为可笑,世人皆知秦王神射,可却极少有人知晓李元吉的射术之远在李世民之上。多年来,李元吉一向为此自负自傲,以为李世民成就令名不过是时势造英雄,而自己也仅是少了个机会。直至今日、直至这一刻,曾经始终是李世民战友的李元吉终于体会到与他为敌是怎样地可怕与绝望!他肌肉紧绷地僵了一阵,竟不敢翻身上前去拾地上的弓矢。最终,那支着大半身躯的右膝微微一晃,李元吉整个人都跪伏在地,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李……李……秦王……”
李世民失望地摇摇头,什么话都不说,径自拨转马头不顾而去。
他的身后,铁塔般的尉迟恭跃下马背大步上前,手起刀落!
禁宫中的李渊泛舟海上,并不知晓玄武门外究竟发生了何等巨变,直至他见到全套甲胄手持长矛的尉迟恭出现。“发生了什么事?你来这作甚?”
尉迟恭手持长矛叉手为礼,硬邦邦地答:“太子、齐王作乱,秦王殿下已尽诛之。殿下恐惊动圣人,特命微臣前来宿卫。”
“你说什么?!”尉迟恭短短的两句话已令李渊肝胆俱裂,面色陡然涨得通红又猛然转为惨白。只见他一手指向尉迟恭踉跄起身,双目突出布满血丝、额上颈间青筋暴起十分恐怖。片刻后,他突然扑向尉迟恭死死地揪住了对方的铁领。“秦王杀了谁?谁死了?!谁!!!”
尉迟恭万料不到年过六旬的李渊竟有此敏捷的身手,一时不查竟被扯个正着。许是帝王威仪令其畏惧,许是痛失二子的伤痛令其不忍,尉迟恭并没有第一时间挣脱李渊。他犹疑片刻,只朗声道:“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请圣人立秦王为太子,则国事无恙!”
“你……你……”尉迟恭把话说地这么明白,李渊哪有不懂的道理?事已至此,他若依从李世民立他为太子,则大家相安无事;若不然,今日便是国丧!李渊气冲牛斗瞪视尉迟恭许久,忽然劈面给了对方一个耳光,接着又一把推开对方狂呼大笑。“秦王呢?让秦王来见我!让他亲自来见朕!”
作为一个彻底的失败者,李渊的笑声疯狂嘶哑十分刺耳。可当特写的镜头落在李渊的脸上,一滴浑浊的老泪在李渊那布满沟壑的脸庞上逐渐隐去,便是杜明都深觉其可怜可叹。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令其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惨事无过于此。
不一会,同样全套甲胄在身的李世民在秦王府甲兵的簇拥下亲自到了。
父子俩四目相对,整个大殿上都奇异地安静了下来。相比李渊眼底的忿恨、狂怒、伤痛、不可置信,李世民的目光却是无比地平静。老迈的李渊终也无能承受这样的对视,他将目光轻移,即刻便瞧见了李世民的甲胄上被溅到的血渍。李渊的目光如被针扎了一般猛然一缩,下一刻,他便跌坐回位置上。“你杀了你大哥和四弟?”他的嗓音沙哑,令人不忍卒听。
李世民举步上前,“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李渊的脚下。他的身后,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来。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跪了下来。
李世民脊背挺直却低着头,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太子、齐王作乱,微臣已尽诛之。”
李渊目光呆滞充耳不闻,又问一遍。“你杀了你大哥和四弟?”
李世民一开始没有做声。隔了一会,他倏然抬头,无所畏惧的目光直射向李渊,斩钉截铁地答:“是!”那一刻,他的双眸明亮如星辰、炽热如烈火、坦荡如长空。
“唉!”杜奶奶竟在此时长长一叹,“他做了错事,可他……没、有、错!”




光影[娱乐圈] 光影[娱乐圈]_第52章
杜明听得似懂非懂,一时也顾不上发问,只管牢牢地盯住了电视机。
只见李渊仰面瘫在椅内,面上热泪滚滚。良久,他方涩然道:“朕老了……大唐天下交付予你……本是朕的夙愿。”
“圣人圣明!圣人圣明!”李世民的身后,所有人齐声呼喝。
“……爹爹……”李世民却在此时忽然极低地唤了李渊一声。这一声稚弱而无措,一如李世民幼年时。
李渊的身体微微一颤,显然是听到了,可他再没有低头看李世民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元吉:我箭法比你准!
李世民:啧!比一场?
李元吉: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李世民:…………
第41章 《开唐》(七)
三日后,李渊册立李世民为太子, 同时下诏:“自今往后, 凡大小军国政务皆由太子决断。”从此, 退出了大唐政治权力的中心。
三个月后,武德九年八月初九, 李渊退位称太上皇,禅位于李世民。李世民登基为帝史称唐太宗,次年改元贞观。而就在李世民举行登基大典的前一晚, 他终于在甘露殿内见到了已数月对他避而不见的李渊。
这对处于大唐权力顶峰的父子相见, 竟都极为平和地选择了一套常服, 一如普通百姓家。玄武门之变当日,李世民杀死了他的两个兄弟, 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之后, 李世民又下令杀掉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子嗣。斩草除根, 本是应有之意, 可李渊却委实被李世民的绝情与狠辣伤透了心。册立李世民为太子后,李渊便在甘露殿深居简出, 对李世民更是拒不相见。
因此, 数月后再见, 李世民方惊觉李渊已是满头白发、满脸沟壑、老态龙钟。李世民显然吃了一惊,他本想告诉李渊,明日的登基大典将在东宫显德殿举行, 爹爹勿需移宫避让;他还想告诉李渊,哪怕日后孩儿当了皇帝, 爹爹为上皇,孩儿也会同样孝顺爹爹一如往昔。可如今真正相见,他咽喉滚动,半晌才唤了一声:“……爹爹……”
李渊仰躺在长榻上没有理他,良久方自身体内部发出一声疲倦的长吟。那苍老嘶哑的嗓音在昏暗空荡的大殿中不住回荡,好似枉死的厉鬼不舍人世繁华,还魂哭嚎。“……这段时日以来,朕常常梦到你的大哥、四弟,还有你的侄儿们……他们一个个满身是血,哭着喊着求朕救他们……朕救不了……朕救不了啊!朕枉为帝王,却连自己的骨血都不能保全,何苦求那万人之上?……你呢?!”那近乎梦呓的话音猛然提高令人极端不适,他突然支起身死死地盯住李世民,眼底的光芒尖锐犹如淬毒的冰锥,教人战栗畏惧。“你有没有梦到过他们?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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