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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哪知,元不渡竟是无动于衷,神色淡淡地回道:“他若此时仍识不破本尊的身份,未太过愚钝。”这天下间,无论中原武林还是魔教异端,能接连破晏家燕巢、点苍渔网阵、惊器门天罗地网的绝顶高手,怎会寂寂无名?晏如灯若是至今仍想不明白元轻舟就是元不渡,那他就不配与元不渡为敌。
“原来如此……”香雪海闻言,即刻做安心状抚着自己的心口大松了口气。“枉我还以为,教主与那晏如灯患难见真情,已是生死之交了呢!”她边说边笑,语调愈发得意。“我见那晏如灯气封百会命在旦夕,这些时日以来正时刻担心教主会不顾自身救他性命呢。……教主,您应该不会这么做罢?”说完这最后一句,她猛然扭头瞪住元不渡,目光之中满是嘲讽与狠毒。
“香雪海!”元不渡面色突变,扭头就往那破庙奔去。
香雪海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此时离开,腰间九节鞭即刻就甩了出来,直取元不渡方才受伤的左肩。“教主,那晏如灯本是教主死敌。香雪海为教主解忧,又有何过?”
对着香雪海,元不渡实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晏如灯生死一线,他更无心与她废话。腰肢轻轻一旋,即刻就闪过了那条如毒蛇般射来的九节鞭。香雪海在拜月教地位超然,前任香初云教主是她亲舅,香初云仙逝,教中长老皆支持她接任教主。若非元不渡一身武功力压群雄,只怕早已死在香雪海之手。然而元不渡虽占据教主位却终究根基浅薄,教中势力大不如香雪海。原先,元不渡忌惮香雪海背后几位长老,对她再三容忍。可这一回,他竟再不留情,三招两式就将香雪海的九节鞭震断,一掌打在她左肩令她重伤,不顾而去。
然而,即便如此,元不渡仍然晚了一步。
待他赶回破庙,被香雪海派来刺杀晏如灯的三十名拜月教弟子已死了二十多个,而桑菩也满身是血地倒在晏如灯的怀中。剩下的那几个,正拿着兵刃一步步向晏如灯逼进要取他性命。可晏如灯却已无动于衷,只怔愣地抱着桑菩不言不语。
元不渡忙赶上前来,两掌就将两名教众打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破庙的墙壁上。只见血花四射,他们竟是当场就被拍成了两滩肉泥。剩下的教众见状即刻要逃,可这个时候又哪里逃得了?他们才冲出破庙几步,就被元不渡追上,一个个拍烂了头颅。
“教……教主……”最后一个死去的教众双目突出七孔流血,挣扎着吐出了这几个字,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元不渡要救晏如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死。
元不渡并不回答,他只是满手鲜血冷漠地站在那。江湖传言,拜月魔教,阴邪狠毒、杀人如麻,果不其然!
片刻后,元不渡长叹一声,折回破庙。桑菩已然无救,同样重伤在身的晏如灯紧紧抱着她,不言不动,对外界的一切都没了反应。元不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只是半跪在晏如灯的身前,静默地望着他。
又不知过了多久,晏如灯慢慢地抬起头来,轻飘飘地看了元不渡一眼,然后又将目光上移,望住破庙里的那尊佛像。金身已剥落大半,香火也早已断绝,可佛祖却依旧紧闭双眸,不闻不问、满不在乎。
“……金刚总是怒目,佛祖永远低眉。”晏如灯颤着声道,“我非大恶,勿须金刚锄奸;我的苦痛或许也过于渺小,佛祖……不屑一顾……”晏如灯没有失声痛哭、没有嘶吼咆哮,可这两句平实话语中传来的悲苦却是那样地触目惊心。
“宴兄……”元不渡方才吐出两个字,晏如灯的一掌竟倏忽而来,狠狠地印在元不渡的心口。
元不渡猝不及防,接连倒退了数步最终一手撑住地面才堪堪稳住自己不曾狼狈摔倒。他一抬手迅速拭去了嘴角弋出的一点血丝,再抬头望住晏如灯,却见对方已放下桑菩一脸阴沉地站了起来。黑色“枝条”如烈焰般燎上他的面颊,双目赤红已看不清瞳孔,显然晏如灯已彻底走火入魔失去神智。
“元不渡,你无非是要找我一战,好名正言顺入侵中原。来啊!今日我便成全你!”晏如灯暴喝一声,又是一掌向他劈来。
元不渡深知晏如灯如今生死一线,若与他硬拼,说不得就要害了他性命,忙一闪身躲过了这一掌。然而晏如灯的武功亦是绝顶高手,元不渡只守不攻自然支撑不了多久。眼见连破庙都被拆了大半,踞于佛像掌心的元不渡猛一转身,目光炯炯地盯住了晏如灯。他分明没有表情,可一身狠戾如刀狂放四溢的煞气却令人心惊胆颤。
此时,镜头给了意味深长的全景。断了香火的佛像闭目敛息法力不再,代表正道武林的晏如灯神智已失状若疯癫,唯一能救他的却是个满身血煞的魔!
这样的构图自然给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不少好事网友竟将截图转发给了少林的官微,留言道:“当满天神佛无能为力时,便是魔渡世人!”于是,少林与武当这对老冤家又喜闻乐见地掐起来了。
晏如灯真气逆转的情况之所以再三反复,只因他被人以一门奇诡手法封住了身上百会、风池、期门、膻中、气海等一十三处要穴。而要彻底解决此问题,一则令害他之人出手救治——倘若他有救治的办法的话;二则,元不渡修习的内功心法名为“万法归宗”,万法归宗,则万法皆通。只要他将一身内力导入晏如灯体内,摸索出那害晏如灯之人导气入体的手法,自能依样画葫芦地将那些害人的真气再导出来。今日之前,元不渡已为晏如灯导出了十处要穴真气,唯有头顶百会穴、中府膻中穴、背心大椎穴手法更奇救治更险,竟令元不渡也十分忌惮。但如今,元不渡却是被逼上梁山了,除非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晏如灯血气逆行真力耗竭而死,否则,他就非出手相救不可。
元不渡接任拜月教主,教中长老大多不服。元不渡武功高绝,教中长老势力盘踞,双方僵持不下,这才约定只要元不渡胜了中原武林盟主,带拜月教众入主中原,则拜月教上下甘心奉其为主绝不反叛。有此缘故,未曾堂堂正正胜了这中原武林盟主晏如灯之前,元不渡怎能让他死?
下一刻,元不渡已飞身跃下,一掌拿住了晏如灯的背心。特效的好处就在于:以前拍这种运功的桥段只能很傻逼地在演员手里塞干冰放烟雾,如今却可以用特效做出非常奇幻的效果来。银幕上瞬间出现了一道金色气流灌入不断蠕动的血管,那气流在血管内不断深入,终是发现了扎入两条血管交汇处的一道黑色气旋。于是,金色气流与黑色气旋缠斗、搏杀,最终将其吞噬。





光影[娱乐圈] 光影[娱乐圈]_第105章
解决膻中穴与大椎穴已令元不渡面色苍白,但最难最险的还是百会穴。为山九仞,不能功亏一篑。只见他厉喝一声,右掌慢慢地压向了晏如灯的头顶。
“贼子!尔敢!”岂料,恰在此时,竟有一声暴喝伴随着一股极霸道的掌力向元不渡席卷而来。
元不渡大半内力都耗晏如灯的身上,此时哪有余力再接这一掌,只得挟晏如灯向一侧闪避。
只听“轰”地一声,那道掌力如江潮滚涌直扑向元不渡身后的那尊佛像,瞬间就将其拍地四分五裂。
下一秒,穿一身灰袍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虬髯大汉石长安便已重重地踏入了这间破庙。他两眼光一扫,即刻注意到了桑菩的尸身和被元不渡摁在掌下生死不明的晏如灯。石长安瞬间双目充血,又是一声暴喝:“妖孽,放了我二弟!”又是一拳如排山倒海般向元不渡击出。
元不渡运功过半,此时放手,晏如灯必死无疑。眼见石长安这一拳气势刚猛,他只得以右掌吸住晏如灯头顶,左臂袖风疾扫,勉力将这一拳化解开来。哪知,石长安一招未尽,又是一拳狠砸向元不渡面门。石家长拳共计21手,简单霸道罡猛无匹,江湖人称“铁柱石拳”,恰如石氏一门的为人一般,刚直森严、擎天之柱。在江湖上,敢于正面接招石家长拳的武者从来屈指可数,敢于当着石家人的面玩弄心计危害武林的人也从来必死无疑。
元不渡且战且退,勉强接了11手已是气血翻涌,胸臆间憋闷欲死。待那第12手“力崩华岳”向他击来,他真力将竭唯有闭目受死而已。然元不渡一生高傲,岂能甘心自己死地如此憋屈?眼见这一拳避无可避,他干脆左掌迎出,将石长安这霸道内劲如数吸入体内,再逼向右掌。竟是艺高人胆大,借石长安的内力为晏如灯逼出封住他百会穴的那道诡异真气。
银幕上,一股蓝色气流汇入金色气流,终是将那黑色气旋彻底拔出。元不渡瞬间变掌为爪,用力一提,只见一支细如牛毛的金针自晏如灯的头顶飙出,扎穿元不渡掌心,“夺”地一声狠狠射入破庙房梁。
封住晏如灯百会穴整整两年的金针被取出,晏如灯瞬间软了下去。下一瞬,元不渡亦喷出口血,晕厥了过去。原来,他方才以自身为滤器为晏如灯强渡石长安的霸道内劲,此时大功告成,他自己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二弟!”石长安见晏如灯倒下,立时魂飞魄散,即刻大步上前要取元不渡性命。
可晏如灯却被石长安这一声炸雷般的嘶吼给叫醒了,睁眼看到石长安提掌拍向元不渡,他忙飞身扑了过去。“大哥,住手!”晏如灯挡在元不渡身前,抬头望住石长安。他脸上的“肉虫”、“枝条”终是如数消失,再度显现出俊美无俦的容颜来。
“是他救了我!”晏如灯轻声言道。刹那间,心上五味陈杂,不可辨数。
作者有话要说:
晏如灯:是他救了我!
香雪海:狗男男!
第84章 佛魔(十)
许是桑菩的惊艳出场与猝然离世让大伙黯然神伤,是以当银幕再度转黑, 机舱内竟无半点声息。又过了一会, 易雪大概是受不了她本人分明活生生地坐在这儿, 可大伙俱是一副“沉痛悼念”的表情,不由摸出手机念道:“尉迟黑!你肿么了?你还记不记得洺水河畔的你家大王?”
易雪话音未落, 导演乐正第一个爆笑出声。对演员而言,在自己的演艺生涯中能够塑造一个经典人物形象无疑是一件幸事,可倘若这个角色过于深入人心有时候却又很危险。因为, 这很可能意味着观众很难再接受你扮演的别的角色。而要说服他们, 演员必须拿出更高的演技。很多演员被公众评价为“经典之后再无突破”、“永远在重复自己走过的路”, 正是由于这个缘故。而由夏至和程立青合作的《开唐》可说是十年来国民度最高的一部电视电影,李世民和尉迟恭这两个角色也一向深入人心。可在《武林盟》一片中, 他们俩却是对手的身份, 并且片中两人的对手戏仅此一场。在无法以量取胜的前提下, 要让观众彻底忘记眼前的那两人不是李世民和尉迟恭, 而是元不渡和石长安,只能依靠演员的出色表现。而在《武林盟》上映之后, 乐正直至看到网友们“不忍直视《开唐》”的种种调侃, 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此时整部电影已播完了大半, 剩下最后不到五十分钟的时间里,电影的节奏也愈发紧张急迫起来。
江水滔滔,天朗气清。
晏如灯一身白衣立在一株野桃树下, 正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墓碑上“桑菩之墓”这几个大字。看他神态迷惘,仿佛半条性命都已随着桑菩的逝去而长埋地下。
不多时, 石长安大步走来,将手上捻着的一支金针递给晏如灯。“是……飞鸿针?”他话音颤抖,不敢置信又不能不信。
晏如灯一开始并没有搭话,他只是一脸茫然地抬头望了眼头顶的桃树。时值六月,芳菲将尽。他知道,他与桑菩的情、与沉浮生的义,皆如这桃花一般荼蘼尽、花事了。
“……两年前,我在家中到三弟的来信,说是追查到了专门杀人劫财的青马帮的行踪。青马帮人多势众,三弟独木难支,请我相助。”又不知过了多久,晏如灯终于缓缓出声。“哪知……大哥趁我闭关在我饮食中下毒,而所谓青马帮的行踪……更是子虚乌有……”
宴如镜妒恨晏如灯,此事石长安早已知晓。他会下毒,石长安并不意外。而沉浮生与晏如灯原为异姓兄弟,一向手足情深。若非为了桑菩,他绝不会走上这条路。想到这,石长安不由怒气勃发,他想开口骂一声“活该”,可眼角扫到桑菩的墓碑,这两个字却又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口。“他为何不杀你?”
晏如灯神情莫测地微微一笑,轻声道:“为了武林盟主令。”中原武林一向只认令牌不认人。没有武林盟主令,饶是沉浮生机关算尽也不能号令武林。
“那么,武林盟主令现在在哪?”石长安又问。
“金、陵!”晏如灯面色冷凝地吐出两个字来。桑菩已死,他再无牵挂,与沉浮生的恩怨旧账也该算一算了。
石长安好似也猜到了晏如灯的打算,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石长安的为人最是中正刚直不过,他虽恼火晏如灯与桑菩暗生情愫有负沉浮生,可也知道,晏如灯与桑菩从未越雷池半步。自打晏如灯接下武林盟主令闭关备战,他早已打定主意为了与沉浮生的手足之情,他再不会见桑菩一面。而桑菩那时也已痛下决心,履行婚约嫁给沉浮生。沉浮生在这种情况下仍要对晏如灯痛下杀手,委实过分了。片刻后,石长安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拧眉。“那元轻舟究竟是不是元不渡?”
这一回,不等晏如灯答话,银幕上三艘大船忽然破浪而来。与石长安同行的石家子弟正自惊诧,一身绯衣的元不渡却已负手而出。只见他脚下轻飘飘的几步,整个人已跃上了大船。
甲板上,早已恭候多时的拜月教教众同时拜倒齐声高呼:“恭迎教主!”
元不渡微一颔首,面无表情地披上了黑色大麾,又接过金色面具。
晏如灯见此情形,终是忍不住追上几步大喝一声:“轻!舟!”
元不渡没有应声,只是侧首沉默地望着他。当着晏如灯的面,慢慢地将那金色面具覆在了脸上。“三个月后,我在昆仑山恭候宴盟主大驾!”他话音一落,大船即刻飞速疾驰,瞬间便将晏如灯远远抛开了。
长风破浪,拜月教教众“属下等幸不辱命”之类的话语遥遥传来,但这对晏如灯而言已无足轻重了。他与元不渡原就是敌非友,能有这半载的倾心相待不过是命运和他开的又一个残酷的玩笑。如今,两人恢复身份,回到各自的命途也是理所当然。晏如灯早已明白:缘来缘去,从不以他的欢笑或苦痛为转移。
看到这,寇钧终是忍不住大声感叹:“六爷实在太偏爱元不渡了!武侠片,无非是展现命运的悲苦与处世的潇洒,结果六爷把悲苦全给了我,潇洒都给了夏至!”
殷未来闻言,却只笑着摇头:“年轻人,人生在世,无人不冤、有情皆虐!”
寇钧想到他与夏至的最后一场戏,忽然又有点安慰。可这种安慰并非是“黑暗尽头有阳光”的慰藉,而是“再惨也有个垫背的”近乎扭曲的苦中作乐。“我大概真的已经被鬼子六虐成神经病了!”寇钧揉揉鼻子,心底颇有些酸涩地想着。
真正差点没给殷未来虐成神经病的晏如灯很快与石长安一同来到了金陵沈家。同时抵达沈家的,还有大半个中原武林。此时,晏如灯容颜已复,又有一向以刚直品性传家的石长安为其作保,晏如灯的身份已不容混淆。
碍于桑菩,晏如灯始终不曾出言质问。却是石长安十分老道,只取出了那枚自晏如灯百会穴逼出的金针问了一句:“普天之下,除了金陵沈家飞鸿十三针,还有谁能封人百会穴而留其性命?”
沉浮生眸光一深,沈氏一门的荣耀令他无法说谎。“不错!两年前,的确是我下手暗算晏如灯。”
“为什么?!”虽已查明真相,可见到沉浮生竟至今仍无丝毫愧色,石长安不由怒气填膺目呲欲裂。
沉浮生轻蔑地扫了晏如灯一眼,悠然道:“事情已然做下,大哥又何必多问?”
晏如灯沉默至此,终是开口:“三弟,桑桑已逝。你可知,两年前桑桑就已决意嫁给你?……你可以恨我,可你为何不珍惜桑桑?”说到这,他忽然飞身跃起,在沈家那块“悬壶济世”的匾额上轻轻印上一掌。鎏金匾额即刻四分五裂,一块乌木令牌瞬间落入了晏如灯的掌心。晏如灯举着那块令牌面对沉浮生:“你总是想的太多,却忘了珍惜眼前。就像这块武林盟主令一样,你严刑逼问我两年,可曾想过,它其实就在沈家?”
但凡高手,总能潜意识地提前侦知到事先全无痕迹的危险。两年前,沉浮生邀晏如灯一同去剿灭青马帮,晏如灯出发前不知为何总觉心慌意乱。他唯恐此行危险失落武林盟主令,就顺手将令牌塞在了沈家那块“悬壶济世”匾额的后面。
晏如灯目光冷冷话音沉沉,又将武林盟主令转向众人。“少林方丈空信,你少林弟子空名是怎么死的?长安晏家宴如镜,你家忠仆宴云又是怎么死的?”
所谓武林盟主,号令天下豪杰,莫敢不从。何等威势?
晏如灯两声厉喝,全场人等竟都鸦雀无声。空信与宴如镜皆是面色青白两股战战,先后跪了下来。
唯有沉浮生涩然一笑,拔剑出鞘。“晏如灯,你我之战,早该了了!”他虽是恶人却自有风骨傲气,是宁死也不会屈膝求饶的。
这一晚,燕啸九天,沥血见真金。




光影[娱乐圈] 光影[娱乐圈]_第106章
两个月后,晏如灯前往方府去见方执。只见他递上武林盟主令,淡淡道:“我若回不来,这武林盟主还请方姑娘另选贤能。”
方执却不肯接令,只道:“中原武林,不能失去宴盟主。”
晏如灯无所谓地笑笑,缓缓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没了我晏如灯,总会有旁人。”晏如灯失踪两年,中原武林仍旧波澜不惊。若非元不渡的出现,只怕他死了都没人知道。何来“不能失去”一说?
方执却正色道:“元不渡狼子野心所谋甚大,如今他已一统拜月教,下一步就该入主中原了!”眼见晏如灯无动于衷,她又幽幽道。“宴盟主想是念着元不渡的救命之恩?……只是宴盟主可知,元不渡所习功法名为万法归宗,他虽救你性命不假,你这一身危燕剑法也已被他学了去了!”
晏如灯眉心微挑,轻声道:“这话……却不像方姑娘该说的。”
方执微微一窒,忽而五指成爪扣向晏如灯肩头。晏如灯始料未及,忙飞身后撤。方家春雨刀法磅礴霸道、绵绵不绝,不想方执今日出手灵巧腾挪甚是诡异。晏如灯猝不及防,堪堪挡得三招,已被方执轻轻一掌摁在心口。好在,方执并无害他之心,只在晏如灯耳边轻声言道:“听闻,元不渡的心口正是他的命门所在。”
晏如灯目光一闪,了然地吐出一个名字来。“香——雪——海!”
方执说完这句,顷刻退后几步,冷冷道:“香雪海应我一诺并未食言,是故,我亦不能食言。至于这一招究竟要不要用,只在宴盟主自己。”桑菩身死当晚,香雪海被元不渡打成重伤为方执所救。香雪海生性狡黠,疗伤期间对方执百般纠缠戏弄。方执虽无奈头痛不已,却也不得不承认与香雪海相处的时日十分有趣。岂料,香雪海未曾伤愈就接到了拜月教的飞鸽传书,面色大变急急回去。临行前,她许是意识到了此去与方执再无相见之日,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竟给方执留下了这可重伤元不渡性命的夺命三招。
晏如灯沉吟片刻,忽然问道:“方姑娘待香雪海,是敌?是友?”
晏如灯没头没脑地发这一问,方执一时之间竟有片刻错愕。只见她目光微乱,久久才答:“这话……在我爹爹生前,我也曾问过他。待香初云是敌?是友?”
“方盟主怎么说?”晏如灯急急追问。
方执轻声答道:“爹爹说,人生在世,缘来则聚、缘尽则散,生死离别……反而是小事。”
“缘……”晏如灯怔愣许久才低低吐出这一个字,轻轻地将那沉甸甸的武林盟主令放在案上。“方姑娘,我若回不来,这武林盟主令就留给你了。”说罢,他也不等方执有何反应,这便洒然而去。
与此同时,元不渡为了赴那生死之约亦在交代教中事务。“本尊不在教中的这段时日,教中事务由左右二护法暂摄。香少主以为如何?”
一身憔悴的香雪海立在一旁静默许久,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来一脸怨毒地道:“你如今虽得了危燕剑法的心法,可晏如灯也得了万法归宗的心法。你与他一战,未有必胜之把握。”眼见元不渡一如既往地无动于衷,香雪海不由逼上一步。“元不渡,你若怕输就该现在就将教主之位传予我。你若不惧,为何不杀了我斩草除根?”
元不渡微微侧首,冷冷问道:“香雪海,你这是在求我?”
香雪海猛然一窒,只觉元不渡这话刻毒无比,仿佛他忍了十数载的龌龊恶气只在这轻飘飘的一句中尽数回敬了过来。香雪海的面上顷刻布满了羞耻恼怒的红晕。
“拜月教教主位从来不是传下来的,而是抢过来的。你若有能耐,大可放手一搏;若没这本事……恶犬吠吠,徒惹人厌!”元不渡一脸冷漠无趣地说过这两句,即刻拂袖而去。
时值九月,天高云淡。
晏如灯在昆仑山脚下的某处凉亭内摆上文楸、斟上好茶。不多时,元不渡闻香而至,在晏如灯的对面落座。
晏如灯执黑子先行。“我非晏家血脉,是老门主怜我幼年失怙孤苦无依,将我抱回晏家抚养长大。”
元不渡跟着落子。“拜月教地处西域,教中子弟多为回鹘人,我却是鲜卑人。幼年时因家中贫寒,卖身予拜月教为奴。”
“长兄宴如镜资质平平,我习武多年总是刻意藏拙,唯恐惹其不快,使老门主与兄长父子隔阂。……然老门主慈爱,临终前有意令我接任门主。我虽努力打消了老门主之念,可从此兄长与我离心。”
“西域不比中原,荒凉苦寒。每年冬季,大批牛羊冻饿而死,大批老弱一样冻饿而死。是以,我自幼便知:若想活下去,唯有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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