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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忠犬的108种途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玄朱
狂暴的野兽自愿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日夜不停的私语停止了欲动,所有的念头都汇成了一个清楚无疑的目标——它要守护那种平和、它贪恋那种温暖、它想要被征服、被统治,它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得到神明的垂怜和爱。
可那只是假象!这世上没有神明,也无永久的宁静。若是克服不了身体的兽性,他们就会陷入混乱,再次重复那些父辈们经历过的悲剧。
连青将体内觉醒的雌性本能视为洪水猛兽,他满怀警惕、严谨克制,每一次雄性们朝他微笑、而他发自内心的想要俯首、意乱情迷之时,他都会猛然惊醒,推开那近在咫尺的巨大诱惑、孤身一人踉跄离去。
对连青来说,与这种发自本能的冲动相比,更难对付的是发·情期。每两个月就会有数十天的煎熬时光。他食欲全无、身体燥热、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只想找个人来□□自己。他试过一些道具,毫无作用,于是他只能将自己锁在房间,咬紧牙关、凭借所剩无几的意志力来抵抗。
这简直毫无道理!
连青疯狂地将架上一本本砸下。乱飞的纸页中,他筋疲力尽地颓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十年级的时候,年级里几乎没有落单的了。到处都是情侣。一名雄性通常有三到五名的雌性作为上床的对象。雌性争夺着那稀少的雄性,呵护着他们、宠爱着他们,就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他们将身体的主导权主动的交出,允许他们管束自己的行为、并为了他们而改变自己的穿着打扮甚至兴趣爱好。在这种抵挡不住的风潮变化下,连青能说得上话的人更少了。
有一次,连简主动同他搭过话,在人声喧闹的聚会中,连简主动靠到他的身边,耳朵贴在他脖颈,甚至想要伸手抚摸他的大腿。
他吓了一跳——随即他感到恶心和愤怒,为连简的理所当然和他身体的热烈回应。他身体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无比地做好了准备,棍子臌胀起来、液体浸出穴道。他惊慌失措地逃离,一个人来到阳台,陷入巨大的混乱与烦躁。
那个夜晚,连青坐在床铺上,月光从窗户洒进,树枝将月色分割。他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静静的思索。
他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样?为什么不能听从本能驱使?为什么不能开开心心地给自己寻找一个雄性,为他打开自己的身体,去享受身体结合的快乐?
为什么,他会觉得肮脏?!
连江和连勋的面孔跳入他的脑海。他捂住眼睛。他想起家里的氛围——疏离、冰冷、暗潮涌动、让人窒息,想起连江后来娶回家的那些侍君。
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其实是挺喜欢连江的那些侍君的。连森帅气,懂得非常多,他有耐心,可以陪他玩好几个小时的游戏;连锋喜欢在厨房忙碌,能做出各种各样的美味菜品,且不限制他的进食数量;他们比经常见不到人影的连勋和蔼可亲的多。当时读三年级的连青,打从心里的愿意和他们亲近。
可后来他发现了大人们的秘密。连森和连锋会轮流在晚上的时候去父亲的卧室。偶尔两人会一起。他们用身体服侍他的父亲,卑微且满足着。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温和的男人,则会异常的冷酷无情。他看着他们,好像在看一件东西、一个物品,他在评估价值、在衡量利弊。
连江不会那样看着连勋。对着连勋,他才更像是臣服者。他的目光是柔软的、嘴唇是鲜嫩的,他会忍不住的翘起嘴角,眼睛亮亮的。同样的,连勋那个时候也会脱胎换骨。他是那样的放松而舒展,沉醉于另一人的亲吻之中。他们会亲密的相拥而眠,握着手到天亮。
但这样的情景越来越少。到连青六年级时,再也没有发生过了。而他,也从未在其他异兽家庭中窥得一丝。
异兽的家庭通常由一个雄性和数名雌性组成,雄性通常充满智慧、机敏冷静,他们会外出工作、养家糊口,抚慰雌性身上的兽性,让他们保持理智;雌性一般莽撞狂野、兽性难驯,他们养育后代、服侍雄性,抵抗外敌、保护弱小。千百年来,由于越来越悬殊的性别比,族群渐渐失去了平衡。更易适应工业和科技的雄性们掌握了资源与话语权,雌性则依附于雄性,成为他们实名登记的财产。
在人类物种不断进化的过程之中,暴力与征服残留了下来,温情和亲密不见了踪影。也许原始姿态为野兽的这个族群,永远摆脱不了这种兽性。
十一年纪的时候,连青彻底地开始我行我素。他无人可以交谈、无人可以倾诉,离群索居。他专注于课业学分、为了一篇论文彻夜不眠,他不再出入那些为联谊性质的派对聚会,甚至也不再试图融入他们的话题圈。他自然而然地脱离他原本的团体,变成了学校里出了名的“异类”。
十一年纪的暑假,他向连江提出了更换学校的要求。那耗了他很多心血,他事先查验了许多资料,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连江只是静静了看了他一会,便同意了他的申请。
他转入了普通高中,完成大学前的最后一学年。他在普通人的社会感到放松和适应。他不用去思考“雌性”这个性别背后的意义,在这里,他是男人,是掌握主导权的那一方。他可以做任何事,而不必有多余的顾虑和压力。
一年后,他拿到了目标学校的offer。同一时间,他曾经的舍友连建联系上他,说想和他见一面。
和两年前相比,连建变化巨大。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像两个人。连青熟悉的、喜欢的那个开朗活泼的大男孩不见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的孩子们非常干净、整洁,除了格外旺盛的好奇心,他们还十分敏感。一旦父亲的注意力离开了他们,就会哇哇大哭,而连建就得乖乖地抱起自己的孩子,拍着他们小小的脊背,柔声哄着。
连青脱离族群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年,曾经困扰他的世界在新的环境下逐渐遥远而恍惚,他可以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但只是回忆和描述。坦诚来讲,连建的出现让他有些困扰。他感到有些东西在他脑海中复苏,他竭力压制、逃避。
连建向他诉说他离开后的生活:他意外怀孕、连简娶了他;顺理成章,他放弃学业、专心养育小孩;他为连简做早餐、洗衣服、打扫屋子;他考上了大学,还要继续深造;他回来得越来越晚;他觉得他要失去他了。
其他人呢?连青敲着桌子问。和几年前的迷茫困惑不同,他沉默寡言、眼神犀利,有一种可怕的东西在他眼中酝酿。连建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心惊胆战,却又隐约感到兴奋。
兴奋什么?连建也说不清楚。他继续谈起另外三个同伴。一个和连简分了手,继续流连于各种社交场合,雄性们暗地里嘲笑他,转头却又前赴后继地请他跳舞和他上床;一个寸步不离地跟着连简,连简对他感到厌烦;另一个看上了低年级的雄性,两人正在偷情。
和连建分开后,连青当夜给连江写了一封邮件。
“我要留在美国读书。这是我的选择。无论你们认可与否,无论爹爹是什么意见,都无法阻碍我去实现我的梦想。也许我的梦想在你们看来非常可笑,可是这是我的人生,我应有选择的权利。”
连青从连江那里听闻过他生身之父对他在外读书的异议。但不是很多。连江和连勋在很多事上的观点都截然相反。对于他的请求,连江最终说了yes,不管连勋意见如何,连家做主的还是连江。
连青由此又得了四年自由。自由。他喜欢这个词。他人生的前八年是自由的,没有条条框框、没有义务、没有应该做的不应该做的,他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发表意见,说自己想说,听自己想听。可后来不是了。有无数人争抢着告诉他,他应该做什么、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如果做不到、做不好,会有惩罚和责骂。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剪去双翅的鸟,被圈养在华丽的笼子里,慢慢地死亡。
最可怕的是,他潜意识里也在认同那些强加在他脑子里的规则和意义。如果他违抗了,他甚至焦虑、恐惧、不安。他整个青少年时期,就在如此地苦苦挣扎。
他得抓紧这最后的机会。
他不想回去、不想甘愿、不想低头、不想认命!
四年之后,又是六年。他读了研究生,又读了博士。他最大的爱好是阅读与思考,他观察人们、提出问题、寻找答案。他顺利地毕业了,他还干得不错。同事朋友向连青庆贺,他内心自豪而骄傲,他认为自己攒够了力量和勇气。
他决定回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渣作者好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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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冷酷boss是只犬·
回国之后, 连青有过一段时间不适应。他常年在国外读书, 国内的风土人情毫不了解、也没法赞同, 大学院所做研究的方法和条件也有一定差距,更别说他相当讨厌的人际关系和项目申报里的弯弯道道。唯一一个好处,便是从他任职学校所在的城市回连家大宅, 加上路上折腾的时间, 不过半个下午。
他已经很少回家。之前十几年里, 从刚开始的一年一两次,到后来的两三年一次。连江曾打趣般对他抱怨, 将自己自诩为被人忘记的老房子,可也只是在信里偶尔说说。
他们依旧保持着通信,其频率随着年龄渐长而逐渐降低。这并不会影响连青和连江的关系, 两人都知道对方爱着自己, 却很有默契地,从不会过问对方的私事。





治愈忠犬的108种途径 治愈忠犬的108种途径_第124章
宗族内, 这一代连氏宗主留给大多数族民的是风流多情、不务正业的印象;而掌握连家真正话语权的是其正君连勋。当年刚结合时,年轻的宗主夫夫也曾留下一段只执君手的佳话。只是好景不长,一场意外过后, 正君无法再诞下最正统高贵的血脉,整个庞大的家族, 长达十多年的时间, 仅有一个年幼的雌性继承人。
遵循着古老传统的长老会和各大家族一再施压。宗主不顾情面一度撕破脸皮。最终, 还是连勋先做了妥协,主动为丈夫连纳两个侧君, 解决了这场声势浩大、持续多年的风波。
族民间赞许着连勋的正君风范,却也暗地里私传着他善妒重权的闲言碎语;瞧不起宗主的吊儿郎当,却因坚固的本家势力和威望,无人敢当面质疑他的决策。
这样一个隐藏了太多人性丑恶的族群,连青根本不想和他们沾上一点关系。既然无法改变,便只能尽可能的逃离。
只是这种逃离,在族里舆论开始逐渐关注起他的终身大事后,变得有点可笑起来。
那时,连青已经在专业领域有了一定的名气。相关专业杂志评选他为近半个世纪以来前途最不可限量的学者,举办酒会时,同行教授学生都会拼了命的想和他结识,他经手的项目一个又一个,拿的奖项越来越多,可放到连氏氏族里,这永远都不是关注的焦点。
刚开始,连青将这种现象解释为自己还不够优秀。异兽一族因天资禀赋,很多人在普通人社会里都会有一定名望地位,跟他们相比,连青并不算特别突出。可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他在专业领域取得的成就越来越多,连青悲哀又无奈地发现,他还是太天真、太单纯。
对于他所属的庞大族群来说,他的第一个身份,是宗主之位的第一继承人;第二个身份,是宗主正君的唯一雌性后嗣。除了连江之外,没人在乎,真正的连青到底是谁。
这是三十岁那年,连青遵循族里规矩回到本家过生日当夜,领悟到的事实真相。
就连他的生身之父,也许也不在乎。
连青以为这么多年,他已经用行为向连勋表明了他的决心和意向。少年时期,是一次次不欢而散的争吵;成年之后,是主动疏离冷处理的拒绝;可生日当晚,连勋还是按着他的肩膀,赞许着那些恭喜的贺词,并表示少主的婚事已提上议程,他已在族内开始挑选青年才俊。
连青当场就想摔门而去。可他已经三十岁了。多年的教育和自我学习,让他明白,任性地挥洒情绪除了将局势搞得更糟,没有任何用处。而一时冲动之下造成的后果,事后都要由本人去吞食。
那一晚,连青事隔多年,主动找连勋交谈。和连江不同,就算连青不想承认,对于这个父亲,他确实心存畏惧。
在他生命的三十年中,他从没有见过像连勋一般,将理性发挥到如此极致的男人。他好似从不会迷惘,也不会脆弱,哪怕最艰难最困苦的环境中,他也能做出最正确的决策。他不会沮丧,不会难过,甚至,也许连哭泣也不会吧……
年少的时候,在他最艰难的那段时间,连青一直都以连勋为榜样,要求着自己。
时至今日,撇去立场价值观问题,他依然是他心中最尊敬的人。
尊敬,却并不亲密。
三十岁的连青,和五十多岁的连勋,时隔十多年的这次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向少语的连青,有条不紊、连续不断地将腹中憋屈了多年的话语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连勋只是静静听着,尔后沉默了许久,抚额低叹。
‘你以为你在谈自由,其实你只是懦弱。’
他的父亲全程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便推门而去。
连青愕然,很想否认,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懦弱吗?是。是逃避吗?是。是胆怯吗?是。
这些答案,不用连勋提及,连青其实很清楚。
不论大权在握的连勋有多么能干,终有一天他会老去。那个时候,他再也无法为自己的幼子遮风避雨,一切的艰难困阻,都需新的宗主亲自面对。
他的父亲连江是幸运的。同样被这个家族所缚的他,找到了一个愿意为他撑起天空的丈夫,从而得以喘息生存。
但连青却没有这个运气,他是独生子,是唯一符合继承人条件的少主。自他出生伊始,他人生的终点便决定好了。
三十多岁,连青以为他长大了、变强了,便可以改变些什么,到头来,他才发现,那些他所厌恶所憎恨的人群,不过是多年之后他的可能样子。
因为通晓世事的艰难,所以他才无法轻易地说出拒绝;因为这融于血液的羁绊,他也绝不可能一走了之。他不想一辈子逃避,所以才回国。他以为自己积攒了足够勇气和力量,可以面对任何困难,可身处其中,才发现如此焦虑、难以平静。
他回到了自己的城市。日益沉默着积蓄力量,将全部心血投注于研究之上。他知道那一天终会来临,那么在那之前,先安居一隅,偷得一点点时光罢。
苏杉,便是这偷得时光的一部分。
三十二岁,连青可笑的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心动。
那个青年的眼中似有万千光华,笑容是那么自由洒落,他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尽情、毫无负担地享受生命本身。
每一次的接触,连青都能听到自己心脏雀跃的欢呼。他苦笑着接受了这个事实,却又用理智,将这种萌动圈养在安全线范围之内。不说同为男性的性别,就是年龄差和成长环境的巨大差异,哪怕只是谈谈恋爱、玩一玩这种普通人对抗诱惑时的自我说服,理智冷静的连青都不允许其一秒钟的闪现。
他好羡慕苏杉那种源于本源的无拘无束和旺盛的生命力。那是他不曾有过、亦永远都不会有的特质。
他能看得出苏杉眼中对他的兴趣,却装作一无所知毫无所动。控制表情、甚至是控制情绪,对他来说,都如家常便饭。
苏杉在科学研究领域,拥有着无以伦比的天赋。他脑袋聪明,虽然在国内接受的教育,但一点都不受应试体制的僵化影响,好奇心和理解力都很高,同时拥有绝佳的直觉,足以引领他少走很多弯路,可以用比同龄人少几倍的付出,而获得相同的成绩。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这个懒散爱玩的人,能一路顺风顺水的主要原因。
如果自己能有这种本能,也许可以到达比今日更远的地方。
他像是挖掘到了绝佳原石的匠人,心潮澎湃、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个青年璀璨无比的模样。因为这种心理,众多新生中,连青在苏杉身上投注的力越来越多。
实验室和相邻的课题组内,开始流传起连教授对苏杉期望甚高的传言。虽然每次苏杉汇报,连青眉头不是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就是脸冷得像万年寒冰,而且还经常单独留下他开小会,拖着苏杉陪他一起熬到食堂没饭,但从结果来看,这个传言名副其实。
不谈科研时,苏杉仿佛变了一个人。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各种圈子都能融进去插科打诨,妙语连珠,自黑拍马,简直是个活宝。而进入认真学习状态的青年,一旦熬过了最开始坐立难安的几十分钟,便可以专注集中、全神贯注,极高效率地完成各种任务。
没多久,苏杉就把实验室上至毕业级博士,下至本科跑腿小师妹全勾搭熟了。也因为他对待科研轻松随意却并不偷懒的态度,很快就获得了学霸们的一致好评。
几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第一学期末快结束时,综合考虑了各种因素后,连青决定带苏杉去开学术会议。
他没想到,就是这次当时不过了他不到十分钟的决策,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忘记服用抑制剂后的激情一夜,连青和苏杉多了另一层关系。
这层超出于师生,也不该在师生之间发生的关系,因时光不可倒流,而无法被抹杀。连青一向是个务实的人。既然如此,他便欣然接受了苏杉的提议。
带苏杉回家。
而至于那么多次抱在一起滚床单却忘了做防护措施,一方面是由于常年习惯的疏忽,另一方面,也许是潜意识里的本能抉择。
如果他确实坐上了那连氏宗主之位,下一个不可避的问题,便是子嗣。
基于童年经历,连青并不想跟族内的雄性结为夫夫。他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伴侣。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他做不到,也不允许他选择人有这样的行为。
这放在普通人社会很平常很普通的原则,在族内却是无人赞同的谬论。一雄多雌,帮助异兽们度过了灭绝的困境,是已延续了数百年的传统。而现代医学对于种族极低的生育率的毫无作用,也让想要挣脱这种旧制的异兽们沉默屈服。
连青确定自己不会再喜欢上除了苏杉之外的任何人。
如果非要将这血脉延续下去,他选择的人便是苏杉。




治愈忠犬的108种途径 治愈忠犬的108种途径_第125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还在看的妹子2333
连青他爸爸这一对太抢镜捂脸
无心插柳~
有相关脑洞和相关文《盲目成狂》,是个浅浅的小坑,指路暖衣 这个马甲~
第70章 冷酷boss是只犬·
那个时候他还太天真单纯。自以为理性可以压倒感性。自以为他可以掌控好一切。不会有伤害, 不会有争吵, 因为他们绝不会有开始。
人非草木, 孰能无情。身为人类,连青早就做好了自己某天脑子发晕的准备。但感情是感情,理智是理智, 这完全不同的两者, 他不会将其混为一谈。
他答应了导师的邀请, 再次跨越大洋,回到少年时读书的地方, 准备用一段投身科学研究的充实时光,来冲刷亲手掐灭那段刚刚冒头情感嫩芽的罪恶感及愧疚感。
人体的温暖,只要有类似的记忆存在过, 对他而言, 就足够了。
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当他在马桶前吐得昏天暗地时,连青无法不去恼恨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小生命。
为了更好的科研, 他需要健康的身体。合理饮食、按时锻炼、早睡早起,就连吸烟这个为数不多的癖好,连青也在步入三十大关的时候戒掉了。
他高度的自律, 只是为了更好更快地达到自己的目标、完成自己的梦想,而就在他马上就要迎来事业关键期的时候, 他怀孕了。
初期的恼恨过后, 连青知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必须去面对。
他不可能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事业。可是放弃这个已然来临的生命,他又有些茫然。
理智再也发挥不了他一贯的作用。连青陷在情感的泥沼之中无法脱身。他停驻在原地, 怅然无措,却逼迫自己必须坚强。
很多年以后,时已成为他丈夫的苏杉曾问过他: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是沫沫的另一个父亲,为什么?!难道这不是我的基本权利吗?!
那是一次消耗太多的争吵。这也是连青第一次知道,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得乐观而天真的青年,其实内心深处,一直很介意当年的一些事情。
他只是不说不问,尽可能地用玩世不恭的外表,来掩盖他无声的理解和温柔。
连青知道自己伤害了苏杉,伤害了自己心爱的人。那些伤疤一旦存在,便永不会消散,于是他只能默默在心底允诺,他会用今后的无数个日子,来淡化那些伤痕。
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时期。连青几乎不愿去回想。
他尚未准备完全,尊严便已让他挺起胸膛,去面对他命运的重大挑战。
最终,他向世俗、向这个现实世界妥协了。
他愿意去承担起属于他的责任。
在连江拿来的那一沓相亲对象的资料中,他一眼便注意到了连沙。
稚气未脱、眼神却很亮,总是能让他想起苏杉。
他的学生,他肚子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他主动……放弃的人。
他那遗传自连勋的外貌身材,让他可以很轻易地隐藏自己的真正情绪。没有人发现他对苏杉的心意,除了和他关系最密切、又总是对人情绪格外敏感的连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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