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离开我就活不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叶奈凉
距离福寿簿上小白的离世之日仅剩一天。
灵诡心情沉重,却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白小白一旦离世,就意味着殇儿的归位,但是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离去,她有些为难,并且灵诡一直都搞不明白,白小白到底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又或者是被人……
傍晚,灵诡端着小火熬了四个小时的营养咸骨粥,轻轻的进入白小白的房间。
古香古色的房间内堆满了他们给他买的礼物,白小白贴着退烧贴,穿着雪白色的珊瑚绒睡衣,可爱又俊逸,面色苍白的靠在床柱边缘,正双手握着蒋子文宽大的手掌,数着他手掌上的纹路,神情平静而快乐。
从昨天医院回来后,蒋子文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无心,你的手比我的脸还大。”白小白虚弱的笑了笑,顽皮的举起蒋子文的手掌,遮住了自己俊美的小脸,然后透过指缝,泛着浅笑望着走来的灵诡,“阿诡姐姐来了。”
“乖乖喝掉,你一天没吃了,不吃饭,病毒感冒可不会好。”
放下粥,灵诡转身就离开,关上门,独自坐在了门外回廊的长椅上,低眸看着趴在地上呜咽不断的阿鲁。
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
她隐约能够听到里面传出的交谈声。
因为感冒,白小白声音沙哑无力,语调却透着一丝丝的娇意。
“无心,我是不是遭报应了,书上说过,恶有恶报,我做了坏事,我下场一定不好。”
白小白坐直起身,像个依赖父亲的孩子般依偎进了蒋子文怀中,用被子裹住自己,蜷缩着。
“别乱想。”
幽冷灼灼的寒眸目不转睛的看着怀中乖乖躺着的白小白,蒋子文低沉道。
“我没有乱想,无心,我怕被警察抓走,你会不会保护我?”
“会。”
白小白莞尔一笑,细臂圈住蒋子文的腰,语气故作轻松,“无心你这么聪明,是不是早就猜到我养父母的死和我有关?你要是包庇杀人凶手,你也会被抓走的,你不怕被我拖累吗?”
蒋子文下意识收紧手臂,霸气道:“没人敢抓我。”
“我杀了养父养母,你不憎恶我吗?”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他们不可能找到你杀人的证据,因为……杀人的不是你。”蒋子文俯眸,瞳孔折射出锐利的森芒,“傻瓜,记住了,任何事都瞒骗不过我的眼睛。”
“为什么。”白小白错愕的对上蒋子文冷森森的目光。
“嗯?”
“如果你知道,为什么不去和警察告发我……”
“不舍得。”蒋子文轻抚着白小白的头,又宠溺的捏了捏白小白的鼻尖,声音低沉浑厚道,“自家孩子闯了祸,关起门来揍一顿就好。”
白小白呆呆的凝视着蒋子文,晶莹的紫眸晃着水光,渐渐地,也不知怎了,他眼眶的水汽越来越多,淌下了泪,哽咽的埋进了蒋子文的怀中,在得知收养自己的爸爸妈妈原来是要自己命的那一刻他都没想过哭泣,却因为面前这个男人一句话而泪水决堤。
“你这么做是不可以的!”
白小白捂着脸,咬牙,无声落泪。
“可以的。”
“不可以!你应该做个好人去揭发我这个杀人凶手!而不是和我同流合污。”
蒋子文笑了,搂着白小白一阵安慰,“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哭什么?”
“你这样不行!”白小白哽咽,眼尾通红,泪水不断落下,“你这样我会舍不得,别对我这么好了……会产生依赖……”
“那就依赖,没人不让你这么做,我允许。”
蒋子文万般无奈,怀中的人情绪忽然就失控了,横抱着搂入怀中,用被子裹住,哄孩子似的抱着。
白小白晶莹的紫眸泛着泪花,倔强的对上蒋子文泛着暖意的目光,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襟,就好像有些话不在现在说完,就不会再有机会。
“无心,我们相识的时间、地点、一切……都错了,如果我不是孤儿,我没有杀人,我没有那么邪恶肮脏,双手沾满血,如果我今年二十岁那该多好,我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和喜欢的人从相遇相知相恋相守,走完美满的一生,可是,我没有机会了……没遇到你之前,我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希望,不存在任何留恋……”
霸总离开我就活不了 第1987章 你敢嫁,我就敢娶
灵诡静静的坐在门外的回廊中,乌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阴雨,她侧头靠在柱子上,听着隐隐约约从房间内传出的哭声,听到白小白哽咽着和蒋子文承认他自己是凶手……
其实她早就猜到是白家夫妇的死是白小白的杰作了。
只是她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一方面是因为蒋子文告诫过她只许旁观,不许多事,一方面是因为就如蒋子文所说,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小白杀人的证据,因为事实上小白根本没有亲自动手,他是教唆杀人,又或者说是“教鬼杀人”。
那天得知白邦国死亡,灵诡他们三人陪着白小白进入他独居的单身公寓时,在公寓所在楼层的走廊上,灵诡感知的到走廊异常的阴气,那是有鬼出没的痕迹,之所以没有看到鬼魂,是因为她、蒋子文和宫司屿三人一出现,方圆几里内的鬼魂都会吓得落荒而逃。
在无意间发现白小白拥有可以看到鬼的瞳孔,以及和鬼交流的能力之前,灵诡根本不知道自己弟弟的转世能耐竟然这么大。
白小白表面装作一副无所谓,还感受到了反杀养父母的快感,实则他天性并不坏,心知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恶事,良心难安,内心煎熬到了高烧不退……
灵诡抱住圆柱,唉声叹气,心情有点沉重。
而此时此刻的房间内。
白小白蜷缩在蒋子文的怀中,哭累了,半闭着泪光闪烁的紫眸,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蒋子文的手指抵在心口,虚弱小声轻唤:“无心……”
“嗯。”
蒋子文一遍又一遍轻抚着白小白贴着退烧贴的额际,他沉沉应声。
“你相信……人有下辈子吗?”
“信。”
白小白苦涩的弯起嘴角,沾着泪珠的浓密睫毛微颤,“我也相信……所以如果我没了,我会去求地府的主人……”
蒋子文幽邃的寒眸微眯,眼神耐人寻味,复杂如深渊,“求他做什么?”
“求他下辈子让我做个女孩,然后,我想嫁给你。”
白小白哽咽的声音略带玩笑的语气瞬间逗得蒋子文大悦不已,浑厚低沉的声音透着疑惑,透着耐人寻味的戏谑,坏极了。
“哦?原来你这么想嫁给我。”
“不可以吗?”白小白话音无助而委屈,“我知道我是痴人做梦的,根本不可能,但是你不能剥夺我想想的权力,不能!”顿了顿,白小白拽着蒋子文的衣襟,低声恳求,“无心,你让让我,别说拒绝我的话……我知道我很可笑……但是就今天一次,就一次行吗?”
因为我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因为我已经为自己决定好接下来的路,那是一条不归路。
蒋子文沉默了半晌,目不转睛眸光深邃的凝视着怀中的人,直到白小白迟迟得不到回应,眼底黯然,面露苦涩失望时,却忽然感觉男人将他紧紧的搂入了怀中,沉叹了一口气,包含了无限的怅然和思念,万分认真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敢嫁,我就敢娶。”
那个时候,白小白懵了一下。
他只是想要一句哄人的承诺来欺骗自己。
可是却感受到了抱着自己男人所说话中的万分重量。
-
宫司屿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
雨越下越大,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从帝都赶来的法尔里德。
宫司屿一回来就见到灵诡闷闷不乐的独自坐在古宅回廊的长椅上望着漆黑阴冷的天空发着呆。
见宫司屿回来,灵诡好一阵埋怨。
“家里钱还不够多吗?”
灵诡话中之意很明了,白小白出了这么大的事,结果宫司屿却带着法尔里德半路截胡把白家的所有企业给收购了,见缝插针?
宫司屿弯起嘴角,邪笑着弯腰将灵诡横抱起,优雅转身,和法尔里德一起坐在了长椅上,让灵诡靠在自己怀中。
“肥水不流外人田,白邦国人不怎么样,但是打理家族企业还是一把好手的,小白怎么说都是殇儿的转世,是白邦国的养子,他们亲儿子白夜看着半死不活的,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还不如收入我们手底下,等小舅子回来送给他玩。”
宫司屿这个收购理由,灵诡无法反驳,只能无奈的靠在宫司屿怀中,心绪复杂。
房间里面没声音了。
没多久,蒋子文独自从白小白的房间走出,示意门口三个说话声音小些。
“睡着了,退烧贴没什么用。”蒋子文说着,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九点了,“我去给天魔打个电话,你们自便。”
“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灵诡拧眉,挣脱宫司屿怀抱,起身,看向蒋子文,她指的是,今天是白小白的最后一天了,等过了午夜……他随时都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死,而这种原因,灵诡猜不到,也看不透。
“我知道。”蒋子文顿住脚步,冷冷答。
“那我们……”该做什么?
“等着便好。”
……
灵诡真的猜不到白小白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
自己了断吗?她觉得很有可能。
法尔里德当晚就回帝都了。
而灵诡和宫司屿依旧和蒋子文一起陪着白小白住在古宅中。
午夜钟声敲响,灵诡在宫司屿身边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门外不远处的白小白房间内,昏黄的复古小台灯开着,蒋子文靠在床边闭目养神,床尾守着睡觉打呼噜的阿鲁。
点滴瓶已经换了新的,白小白的手背被吊针扎的淤青泛紫。
呼噜声不断的昏黄房间内,闭眸睡觉的白小白忽然睁开了透着病色的紫眸,他侧眸,深深的看着守在他身边的英俊男人,轻轻的抬起自己插着吊针的手,面色苍白,无力的扒掉了手背上的针头,然后蹑手蹑脚的下地,光着脚,拿过了一旁的西装,披在了睡着的蒋子文身上。
临出门前,白小白小心翼翼的在蒋子文唇边蜻蜓点水般一碰,便毫无眷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走到古宅大门口时,白小白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跟着自己,回头一看,竟是走路不出声的阿鲁。
它正伸着舌头,疑惑的看着它,那眼神似是在问:你要去哪?
在阿鲁想叫唤的前一秒,白小白上前捂住了狗嘴。
霸总离开我就活不了 第1988章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咳咳!阿鲁听话……别叫,他们都在睡觉的,别吵醒他们。”
白小白沙哑小声道,生怕吵醒了在屋子里睡觉的人,而导致自己走不了。
“呜……”阿鲁发出可怜巴巴的低吟,努力的想伸出舌头舔它的小主人,却被白小白松开,赶回了屋子中。
雨夜中,白小白穿着单薄的睡衣,光着脚,不顾浑身湿透,他攥着从书包中偷偷拿的两百元现金,在路口拦到了一辆的士,上了车,消失在了黑夜中。
古宅内。
在白小白雨夜离去后,蒋子文和灵诡、宫司屿同时从房内走出。
“那孩子鞋都没穿,下这么大雨,他想往哪去?”
宫司屿穿着睡袍,蹙眉疑惑。
披着西装的蒋子文在暗夜下,骤然间从西装衬衫的模样变成了一身黑金龙袍裹身冥界之主的形象,他敛眸,深沉道:“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等就是了。”
-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才会真正痛苦。
白小白恨白家。
从三年前他被领养回白家,离开孤儿院那天,好心的院长伯伯告诉他白家人心怀不轨开始,他就一直在精心策划着一场反杀行动。
一边借由白家跳出孤儿院,以白家给亲儿子白夜准备的健康心脏源为由,过着依附白家如吸血虫般衣食无忧的日子,一边处心积虑的让白家付出代价……
白家亲生的孩子就是宝,他这个孤儿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弃儿吗?
载着白小白的计程车最终在白家被封的别墅门外停下。
雨夜中,白小白豪气的给了计程车司机三张整币,“不用找了。”
他光着脚,踩在泥泞的地上,推开了别墅的大铁门,一步一步,朝着暗夜下阴森森的别墅大门走去。
他养母的尸体停在法医中心,白家别墅人去楼空。
白小白用一块石头砸碎了一楼窗户的玻璃,翻进了别墅中,将总电源打开。
一瞬,别墅四处的水晶灯全部亮起。
他面色苍白,眼神黯淡,缓缓的走去了自己养父的书房,伏案写了一封信,然后从书房的桌子抽屉中,拿了一把自己养父生前购入的豪车钥匙,将信和车钥匙塞进了睡衣的湿淋淋的口袋中。
离开书房后,白小白闷声不响的下楼,去了厨房。
他打开了天然气,将天然气灶台的阀门全部打开,然后从厨房的储物间内拎出了两罐小型煤气罐,一罐塞进了微波炉,一罐塞进了大烤箱。
微波炉时间调至5分钟,烤箱温度调制100度。
然后匆匆去往了别墅的地下豪华停车库,开走了车库中最贵的一辆跑车。
白小白未成年,没有驾照,但是他会开车。
他从小就聪明,智商卓绝,几乎任何东西一看就会。
倒车,跑车驶出地下车库,在雨夜中绝驰而去。
跑车的引擎声回荡在雨夜中,沿着盘山公路飞速离开时,忽然间,黑暗的夜空中发出了惊天的炸响声,在绿树掩映下的白家公馆上方爆发出了一团小型蘑菇云,滚滚黑烟,火光冲天……
凌晨两点。
位于姑苏市南城区的第一人民医院门口,一辆不要命的黑色布加迪威龙撞坏了医院伸缩门,以时速100公里的速度狠狠的撞在了医院停车场的围墙处。
汽车时速40公里时相当于从2层楼落下。
时速60公里时相当于4层楼落下。
时速100公里相当于从12楼落下。
所以,驾驶位的少年当场死亡。
急救中心的医生在将少年的尸体从车中抬出时,在他满是鲜血的睡衣口袋内,找到了一封信。
一封自愿捐献器官的签名信。
上面只有寥寥两句话。
【我白小白,自愿将心脏捐献给白夜,将眼角膜等所有可用的器官赠予需要的人。】
【请替我转告蒋先生,谢谢他走进我的生命,照亮我黑暗的灵魂。】
姑苏市,凌晨两点15分,阴冷的雨夜中,在医生宣告少年当场死亡时,浩瀚的夜空中忽然间划过了一抹异光,那道异光宛如回归天际的流星,神秘而绚烂。
与此同时。
神界,九十八重天上。
仙雾缭绕,金光漫天,位于堕神崖的天际上方,无数云中鹤展翅高飞,五彩祥龙遨游九霄,神族万神莅临,千千万万的神兵天将浩浩荡荡的悬于天际,站在云巅,以一种俯瞰众生的角度,将上空围得水泄不通。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天鼓齐鸣震天际,万神聚集于此,就连神帝灵天,美神清瑶姬,审判之神灵渊都出现了。
伴随着一道幽冥蓝紫的光耀从堕神崖下冲天而起。
雷声滚滚间,云巅之上,一个清冷绝美的白衣少年幻化出现。
灵诡是最后一个赶到的。
在感应到自己弟弟回归后,她丢下蒋子文和宫司屿,马不停蹄的回了神界……
-
白小白没了。
蒋子文和宫司屿驱车赶到了医院,刑警队的葛磊队长先他们一步赶到。
器官摘取的手术室内,白小白的遗体蒙着布,蒋子文在宫司屿的陪同下,手中紧紧攥着那封染满血的信纸,站在了少年的遗体旁,久久不语。
宫司屿伸手,将蒙着脸的布拉下,少年苍白满是血的脸上伤痕无数,他的胸腔已经瘪了,因为可以移植的健康器官全部被摘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宫司屿打破沉寂,好奇的问了句。
“厚葬。”蒋子文小心的将沾满血的信纸叠好,宝贝的塞进口袋,惜字如金。
“十世历劫本该近千年,结果因为你从中做了手脚,殇儿二十年就结束了所有历劫,我等了诡儿这么久,你猴急什么,一千年都等不了?”
蒋子文重新将布盖过了少年的脸,理了理自己的西装,侧眸,讥笑的嘲讽道:“你等数千年是你没本事,整个冥界如今都是我的,我想让他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管我?”
“你想打架?”宫司屿眸光下沉,怒。
“没空,记得替我厚葬这孩子,我先回冥界了,告辞。”
“……”
霸总离开我就活不了 第1989章 这才是,最完美的报复啊
凌晨四点。
夜晚的阴雨渐渐停止,空气湿冷。
人民医院的事故现场,宫司屿在看过白小白尸体最后一眼,去面见了赶来的刑警队长葛磊。
大半夜,老婆“跑路”,大舅子“翘溜”,独留他一个人在现场处理白小白的事故和他的遗体。
白小白死亡的下一刻,就意味着灵殇的回归。
灵诡和灵殇的亲姐弟,他们之间拥有着极强的感应,所以在感觉到灵殇回归神界的一瞬间,灵诡就离开了。
对于今晚的自杀式严重事故,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宫司屿和灵诡私下讨论过,白小白因为无法忍受罪恶的煎熬,会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们都没想到,他到最后会选择这样一个方式离开人世,在走的时候,捐出了自己身上所有可捐献的器官,更不计前嫌的将自己的心脏留给了白家最后一根独苗白夜。
雨停了。
宫司屿出现在事故现场正在询问目击者的葛磊队长的面前。
“宫先生?”葛磊手拿纸笔,正在给医院门卫做笔录,诧异的看着只有宫司屿一人出来,特意往他的身后多看了几眼,“我记得……那位蒋先生是和你一起来的,他人呢?”
“离开了。”宫司屿收起黑色的雨伞,穿着黑色长款风衣,身姿挺拔,俊美邪魅,“器官摘除手术已经完成,白夜的心脏移植就在早上八点,损坏的医院设施我会全款赔偿,如果没什么问题,那个孩子的尸体就交给我,让他早点入土为安。”
白小白驾车冲进医院的路上,并没有撞到任何人,唯一“受伤”的就是医院的一堵围墙,塌了。
而唯一死亡的人,只有白小白本人。
“宫先生,问题很多,他为什么自杀,为什么在白家夫妇先后死亡后也选择结束生命,这些问题还没有弄明白,尸体需要送去法医鉴定中心……”
葛磊是个好警察,尽职尽责,追求正义和真相。
可这个世界,有些真相的面纱是无法揭露的。
“那孩子的心脏、双肺、肾脏、眼角膜已被全部摘除,你还想鉴定什么?他的死再简单不过,国家明文规定无法进行活体捐献,必须在捐献者自然死亡或者非自然死亡,签署捐赠协议下才能将器官捐献,他只是选择用这种死亡的方式,给予那个叫白夜的少年新生。”
宫司屿面无表情,气势慑人的盯着葛磊,冷冷道。
葛磊冷眯起锋利狭长生长细纹的眼眸,驳回了宫司屿的说辞,毫不退让坚定道:“可是宫先生,白小白生前自己承认过白家夫妇有假借领养名义想伤害他,导致他死亡然后将心脏给他们亲生儿子的想法,并付诸实行了,并且据我调查,白小白和白夜的关系极为恶劣,是恶劣!这种情况下,一个正常人不可能脑子坏掉选择死亡让自己厌恶的人得到生的希望……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所以我觉得,他的死,很有问题!”
宫司屿懒得跟面前这个一根筋的警探继续争论,他意味深长,目光幽沉的盯着葛磊,阴郁道:“正常思维下,葛磊队长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葛磊队长……你忽略了一件事,我倒是有一个对于他死亡的更好解释。”
“什么?”葛磊冷峻的面容沉下,挑眉问。
“白氏集团已经被我正式收购,因为白邦国生前并没有立下遗嘱,所以白氏集团董事会一致决定将包括白邦国在内的所有股份抛售专卖给我,白氏集团,已经是我宫氏集团的一部分了。”
“所以?”葛磊并不明白面前这个富可敌国的男人为什么忽然和自己说这个,他们资本家的事,他不屑听。
“所以,白邦国之子白夜已经和白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他白夜,哪怕移植手术成功,也只是一个失去父母的孤儿,据我所知,白邦国的旁支亲戚都拒绝抚养白夜,他的下场将会是进入福利院,虽然白邦国和其妻子为白夜买了信托基金,额度五百万,但这也只能在白夜成年后才能领取。”
“……”
“葛磊队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的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痛苦,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小白的无私奉献才不是拯救,而是将白夜从一个深渊,拽入了另一个地狱,失去父母的白夜将会体会到同为孤儿的白小白体会到的痛苦,而对于这么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来说,这无疑是……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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