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人间武库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抱着牛肉的韩青禹,伸手温和说:“给我吧。”
韩青禹低头看一眼,抱紧,不动。
11宿的人集体往前顶。
老兵依然笑着,也不做别的,只听他背后的源能立体机动“嗡”地一震,蓝光闪动,背上直刀“唰”一声从肩头冲出来……
然后,他也不伸手去接,就这么站着,任凭黑刀在身前坠地,像切割豆腐一般透进地面,直至刀柄。
所以,终于,牛肉还是离开了韩青禹的指尖……
一寸,一寸,被扯了过去。
他趁这个过程,隔着衣服偷摸在肉上揉了几把。
老兵打开衣服检查,没问题,又仔细看了看韩青禹,“吃过没有”
韩青禹摇头。
“其他人碰过吗”老兵一边问,一边观察。
韩青禹继续摇头。
“衣服没收了……你,洗手。”老兵把刀踢起来,“挟持”韩青禹找到一处水龙头,看着他用肥皂把双手仔细洗了三遍。
而后,老兵才把人放回宿舍,并且还偷偷跟了一段。
等老兵彻底离开,韩青禹第一时间重新刷了一遍牙……
至于剩下的七个,他们先是十分哀怨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才记起来值得疑惑的点。
“这事,就这么完了没事吗他们不处理我们”
没有答案。
另一边,老兵拎着大块牛肉回到厨房。
进门说:“没事,没吃过……我盯着他把手洗了三遍。”
放下牛肉,老兵找地坐下,洗手好像有点没必要,不过做了也没什么不对。
黑窗后的领导们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然后,正准备下楼一起吃肉呢。
“炖肉,哪呢炖肉……”声音从后门外传来,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只穿背心短裤,迷迷糊糊地冲了进来。
人一路冲到老兵们面前才停住,然后看了看灶台、
28.不可能啊
425团,干部楼上。劳简站在房间窗台前,远远地听了一会儿这飘荡在夜空中的熟悉的歌声,甚至还不自觉地跟着唱了几句。
传统夜啊,原来今天是……我都给折腾忘了。
突然间,劳简听见有同样的歌声从侧边近处传来,只是声音很低。
转头才发现,原来旁边房间的窗台前,一位老相识,现在的团参谋,也站在那里。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笑着,互相点了点头。
“传统夜,你没去”劳简微笑着问。
“去了,不过比他们早一点回来”,团参谋扭头示意一眼身后,屋里,眼神温暖说,“这不,老三才两个月……我再一个多月,又要轮换去一线了,就……想多看着点她长大。”
劳简缓缓点了几下头。
“你呢,算时间你差不多应该轮换回团部了吧”
“啊我……”劳简支吾一下,接着岔开话题,问:“对了,今年的传统夜怎么样我带来的那四个孩子去了没啊表现怎么样”
“是”团参谋想了想,说,“你带来的人里,是不是有个姓韩的……韩青禹”
“对,他去了吗“劳简有些惊喜和迫切,问,“他表现怎么样”
“他……说不清。”团参谋的意思,其实是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
但是劳简关心则乱,会错意了,以为韩青禹出了什么问题,忙帮着说:“不会吧那可是个好孩子啊,老实、孝顺……”
团参谋:“是……吗”
“笃笃。”敲门声传来。
劳简摆手跟参谋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窗台,过去开门。
他其实不算被囚禁审问,除了最开始的两三天时间,被带着做了各种询问和测试,后面的十多天,他就都住在干部楼的这间套房里,等待结果。
门没上锁,也没人看守,只不过他自己,也没有申请出去而已。
“团长”开门,看见团长李王强了,劳简假装没看到他手上的牛肉和黄酒,假装不知道是传统夜,跟老上级委屈说,“怎么还你亲自来审啊事情真的就那样,就不知道哪去了……同样的话,我都已经不知道说了几遍了,你们总不能让我瞎编一个吧”
九年的老部下了,李王强知道劳简装蒜,顾自进屋,先放下牛肉和酒。
正好他今天还有件别的事要“审”呢,干脆就坡下驴,说:“不是源能块的事,那事国外有先例,你和小队那边分头把程序走完,基本就算了,上面也说不了什么。”
战士们拿了金属块是没用的,反而上交提炼后,有少量奖励可以见回头。这一点是共识。
劳简点了点头,倒也说不上放轻松了什么的。对于425团,他一直都充满信任。
“边吃边聊”李王强挑眉问。
“你还是先说吧。”劳简看一眼牛肉,笑着说,“不然我这心揪着,不知道又摊上什么事了,我也吃不下。”
“那也行。”李王强一边开酒,一边平淡说:“你来之前那天晚上,去援救过700储备站,是吧”
事情已经过去好一阵了,怎么突然又提劳简说:“是啊,怎么了”
李王强:“出了点事。”
“哦,知道……是说当时好像有洗刷派活动痕迹的事吧”劳简严肃起来,说:“事情后来查到了吗情况怎么样”
“嗯,查好了,是清白炼狱的人。”
“哦,是那帮傻x啊。”劳简鄙夷了一句,对于清白炼狱这个洗刷派组织,怎么说呢,因为相对实在太低级,太粗糙了,蔚蓝联军内部一直都不怎么看得上。
真正可怕和让蔚蓝的人忧虑的,是洗刷派的另一个组织。
“对,所以这个问题不麻烦”,李王强低头倒酒,“麻烦的是……我问你,你当时除了帮忙砍大尖,是不是还杀过别的人!”
其实是调查那件功劳的归属来的,但是李王强按规则,不能直接先说,所以他低头倒酒,语气严肃。
冷不丁的一句,天大的大帽子扣头上了,劳简一下激动起来,“怎么可能啊!我,团长……”
他甚至有些委屈,“我当时帮忙砍大尖,逞强顶正面,我后来还吐了好几斤血呢,不信你问……问医疗点的人”
“没有就没有,你激动个屁啊!有伤还逞强顶正面,还好意思说后来吐血……你是想我夸你还是骂你啊”
本就是排除法,不是就算了,李王强以老队长的身份先教训了几句,而后看着劳简,问:“那你有没有见着,当时有别的人出没啊”
“当时,我……没有。”劳简在老领导面前摸了摸鼻子,思索着坐下了,谨慎问:“是不是有战友意外牺牲了啊”
团长:“战士牺牲,是战至源能块耗尽,死在清白炼狱的两个人手里,这事已经查清楚了。”
劳简沉重地点一下头:“那,然后呢”
李王强嘬一口酒,嗞嘶,说:“然后清白炼狱的两个人,也被人干掉了……不是700储备站的人,也不是764区域小队,现在你说也不是你……”
原来不是扣头的大帽子……是大功。
劳简整个人愣一下,快速思索反应,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随即不自觉脱口而出,“不可能,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李王强其实早就捕捉到了他的不对劲,加上这一句,更加确定,“别给我说谎啊,咱俩老关系了,你骗不过我的……再说这是功,又不是坏事。”
“我知道……”劳简闷了一口酒,歪着脑袋,皱着眉头说,“可是,就,不可能
延更通知
抱歉,因为前面修改那章,导致这连续几章剧情都要小改(不会改变大方向),改完才发现,一改就好多地方要改,不然好多对不上。
有点乱套,今晚和明早的估计都要
29.老实孩子(补更七点的)
“我有锋刃……碎首黄尘……热血犹殷红。我有红缨,可以缚苍龙……”
在传统夜一直飘荡了许久的悠远歌声里,韩青禹做了一个梦。他本不该有关于传统夜别的记忆,却在梦里和几张模糊的脸一起,揍翻了四名老兵。
然后他被那几张模糊的脸抛向空中,接住,再抛起……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个队伍,还有许多带着笑容的面庞,在黑暗和火光中为他鼓掌呐喊,然而他却一张都看不清。
再一次从空中落下,感觉似乎是从很高很高的地方,韩青禹转头往下看,发现下方突然之间已经变得空无一人,更再没有那些会接住他的手臂。
他在坠落感中惊醒,一身冷汗。
天已经蒙蒙亮了,韩青禹坐起来,想了想,觉得大概是“怨气”导致的梦境,然后下床,洗漱。
韩青禹没有去过军营,但是也能猜想,那些正规部队的宿舍大概和蔚蓝联军不太一样。这里的床上下铺,房间阳台有三个水槽,这让早起的洗漱多数时候都并不很拥挤。
放置衣服杂物的铁柜子很旧很旧了,内壁有铁钩和横斜的铁杠残留的痕迹。
从那天在劳简车上得到的经验看,这些设计,本来应该是整理收纳“立体机动装置”用的,但不知是因为后来腾给新兵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被拆除了。
没太久,其他人也陆续起床,看见韩青禹已经洗漱完毕,就小声说,吃了肉的果然比较有精神。
捧着毛巾的杨清白站在门口,突然扭头喊:“你们快过来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和不解。
“什么啊”大伙围上去,看了一眼,当场都有些茫然。
门口的考评表格有了新的填写,11宿自组建至今,第一次,加分了。
而且是一次性加了13分,这样,他们目前“领先”倒数第二的优势,就只剩下6分。
每个人都努力回忆了一遍,看自己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正面的事情……
答案是没有。
同楼层有一些宿舍的人经过议论,说昨晚站出来和老兵打的那几个宿舍今早都加了分,每个宿舍3分。
“所以”,刘世亨看一眼门上的考评表说:“难道说,是因为我们抢肉的时候表现好的关系”
大伙讨论过后都觉得是,因为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别的道理。
抢肉夜唯一抢到的肉的韩青禹,也是关灯的韩青禹,据传说,还是打中过张总教官头的韩青禹。韩青禹在新兵里出名了。
“那又为什么会是13分啊这数字,也不凑整,也不是另外那几个宿舍加分的倍数。”杨清白一边挂毛巾,一边表达着不解。
这就有点难了,大伙一直议论到出晨练,依然没有结果,直到温继飞走着走着,突然扭头把目光投向韩青禹。
“这,该不会是……那块肉的分量吧13,斤。”温继飞犹豫着说,“青子,你估摸下”
韩青禹回忆了一下当时手感,说:“十几斤可能是有的。”
“……”
答案揭开了,很荒唐,然后,就再没有哪怕一丝关于“第一次被加分”的喜悦和激动,“我们要肉啊,要肉啊,分数想要多少你们尽管拿去……13分,拿来有屁用,还不是倒数第一”
“要肉啊……”
晨练,早饭。
饭后距离训练开始还有一点时间,韩青禹抓紧去寄一封信,这是他到部队后第一次写信给家里,他刚得到这个允许。
信封上只写了家里的地址,且没有封口。
他把信交给专项负责的管理人员,今天是一名女兵。女兵看了看封口处,示意一下,然后抬头说:“抱歉。”
韩青禹点头,这规矩既然有,这样公开来做,远比偷偷摸摸私下去拆看要好。
然后女兵看信,看完抬头,刻板地微笑,不发表任何自以为是的感想或体会或同情,问:“寄信机会有限制,但是不限制量和物品种类,你还有别的东西要一起寄吗比如……”
韩青禹说:“我还是新兵。”
“对哦,我没注意。”女兵说罢,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本子,翻开其中一页,转过来递到韩青禹面前,说:“你把这个发信地址抄一下,照抄,一个字不要差……这是笔。”
韩青禹抄好了,也封了口。在一个寄信人员统计表上签了名。
女兵接过去核对了一遍,确认地址无误,也没有多出不必要的字和标点,就把信夹在用大口夹子分类归纳的其中一摞信件里,说:“可以了,去信回信我们都会转寄,这样可能会迟几天,回信到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韩青禹道谢,出门。
辅教员胡海朋站在门口等他,见人出来,直接搭肩膀,把他带到一间办公室前。
这是一间陈设很简单的办公室,充满华系亚老式军人的气息。
团长李王强坐在桌后的椅子上,身后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是这间办公室唯一的装饰。
李王强没说话,就就这么看着韩青禹,像是要用二十年军旅生涯的杀气锐利,给这个孩子压力。
然后,韩青禹背后的门被关上了。
从门外进来的一男一女两名三
30.准备敬礼吧
冒功也是罪责,功越大,罪越大。相应的,乱给下属报功,自然也是过错,有相应的责任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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