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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之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人间武库

    没空去思考“自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流程,也没空哀怨,韩青禹继续问道:“那它们到底是什么啊”

    劳简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这个你到部队后自然会知道。”

    韩青禹:“哦,好的。”

    一名小队队员走过来,在劳简身边说:“劳队,现场处理完毕了。”

    这时候距离那艘梭形飞行器落地,大约过去了不到四十分钟。

    “好,叫外面各处戒备的人都回来吧,准备出发。”劳简站起来,下达指令,然后扭头又看了看韩青禹。

    韩青禹走神了,偏头不看劳简,思索着:“外面戒备的人。所以,如果我刚才真的动手掐死他,再试图逃跑……不管什么情况,其实都跑不掉,而结果……”他这么想着,有些庆幸。

    劳简做好了出发准备,站那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韩青禹转头看着他问:“我…我能回趟家吗”

    “当然,你是聪明孩子,也足够清楚、冷静。不然我也不会要你。”出乎韩青禹的意料,劳简的回答几乎没有犹豫。

    而后,他接着说:

    “明天……算了,还是后天吧,后天中午,你们这边相关部门的人会来你家送通知,我会来接人。对了,他们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会以为你在上面有关系,记得自己别说漏嘴了。

    “特招参军,程序手续都齐全,你自己不说,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记好了啊,对谁都不能




5.托付
    雨后的盘山公路上,头尾四部越野吉普正卷着泥浆,在夜幕中行进。

    已经卸下了背后金属匣子的劳简坐在其中一部车里,带着伤员、战利品以及小队部分成员,正赶往周边最近的一处救护站,同时也是资源收集点和补给点。

    车内气氛有些低落,因为先前那场战斗的冲击,更因为战损的弟兄。

    “那东西”来得越来越频繁了。曾经他们752小队驻守的区域,一年下来最多也不过一到两次出击,而今年,仅仅是过去的八个月时间,他们就已经出了四次任务,牺牲了十一名弟兄。

    这种情况不止在752区域出现,听说很多地方都有这个趋势。

    这似乎预示着一些什么,如古人说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只不过现在上面还没有说法出来,他们也只能做好自己的这一份。

    “劳队。”车内有人开口,像是特意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笑着说:“那小孩还挺有意思的……你说他开始说两跟五的时候,是打算说百啊,还是千啊,最后口气一转说了万,心还不小。”

    车上的人都会心笑起来。劳简也一样。

    “农村孩子,这一万块钱……好大的数字了,亏他命都差点没了,竟然还敢开这个口。”

    “要钱不要命,倒也是份实在。”

    “是啊。不过转头想想,他到底凭什么跟咱劳队讨价还价来着”

    “他什么都不凭。”议论声中,劳简开口,把话接了过去,“就是因为见着生死了,他才把最后的勇气拿来替家人争取一点将来生活的依靠……他家也许就他一个孩子。未求生,先虑死……那是个好孩子。”

    劳简当然不知道,那个好孩子先前其实有想过趁他昏迷掐死他。

    劳队喜欢那孩子,甚至是欣赏。车内大伙儿都听出来了。

    “那,劳队你真准备帮他申请那个特招参军补贴”开车的队员扭回头,好奇说:“咱们联军本身,好像没有这个规矩吧”

    蔚蓝联军一定意义上是全球性质的,目标、使命一致,协同作战,也在经济和物资方面互补。

    其中华系亚共和国方面因为承担着大量人口和广袤土地的防御任务,得到来自联军统筹部门的分配和援助,一直都很充分。

    所以,在于联军而言,钱,并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这个规矩和条例。

    “试试看吧,我让大科报告申请安排参军手续的时候,顺带也提了一下这事。”劳简笑一下,说:“就算申请不下来,我自己手头还有一些呢……反正我孤家寡人的,也没处要用钱。”

    联军确实有工资或者说补贴,劳简作为战斗小队队长津贴不低。只是,他已经没有家人了,这些年来,多数收入都补贴给了身边需要用钱的弟兄。

    车内因为触及这个话题而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事实摆在他们眼前最紧要,也最需要犯愁的问题,其实并不是这些,而是那块之前不翼而飞,失踪的源能块。

    作为每次行动最重要的战利品,上头回回都跟狗馋骨头似的死盯着的东西,它本该来自梭形飞行器,大些或小些,都没关系……

    而这次的情况,却是它竟然连一点儿渣都找不着。

    “事情倒也不是没有先例,我听说这种情况,以前在国外出现过,最后的判定就是源能块正好耗尽。”

    “就是啊,反正咱们这里肯定没人拿,那玩意咱们拿手里又不能直接用,交上去提炼了反而还能奖励回来一点,谁会犯那个神经!”

    “问题不在咱们,在上头信不信啊,居然这么巧,连一点渣都没剩……”

    车内充满着忧虑情绪,议论纷纷。

    “没事的,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劳简安抚其余人说:“大不了到时候我去给他们问问话,多写几份情况说明报告就好……最多,也就被隔离审查几天。”

    他说的算轻松,但是,隔离审查,其实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词。

    …………

    “对了,那个……他们叫做源能块的东西呢”

    房间里,一夜没睡的韩青禹已经把他之前的遭遇,所见一切的不可思议,都仔细回顾了几遍,终于他也想起来这个细节了。

    那东西他分明看见了,甚至还被砸中一下。

    按说砸我身上后,应该就是落在土坑里的,可是那个坑,他们翻了那么多遍……所以不会真的还在我身上吧夹皮带里了

    一下从床上翻起来,韩青禹翻检皮带,衣服,裤子……最后干脆把自己脱光光,把衣裤都提起来甩了又甩。

    可是,没有,那玩意儿依然全无踪影。

    倒是脱光后,韩青禹意外发现自己心脏位置有一处边缘轻微泛红,而主体部分黑漆漆的,像是煤炭擦上去的脏污。约一条蚂蝗的样子和大小。

    随手用拇指肚擦了擦……发现擦不掉。

    那块痕迹似乎嵌在皮肤里。所



6.发现
    米饭很香,咸菜也一样。韩青禹简单吃过早饭,在爸妈殷切的目光中推了家里仅有的一辆旧自行车出门。

    韩友山和张洁霞追出来送雨伞,又塞了些零钱在儿子口袋里,站院门口叮嘱交代,说就算温继飞是你的朋友兄弟,他这回帮忙也是托人办事,最后该到的礼数,该花的钱,咱自个儿都不能落下……你得打听着,有数后就回家来说。

    韩青禹心里很清楚,这回根本没这些事,实际的情况是他不想当这个兵都不成,但是事情没法明说,也只好先应下。

    他这边片腿上车,刚下去村口小坡。

    家门口,父母亲已经开始商量着到哪儿借钱了。这年头农村家庭见钱的门路少,前几年韩青禹的学杂费,就始终有一部分是借的。

    韩友山是个理儿不多但是硬骨头的农村汉子,硬不在不低头不求人,而在哪怕低头求人再为难,他为了家人孩子也愿意咬牙去做。

    “事儿没准,不能明说,这钱怕是不好借。”张洁霞嘀咕说。

    “是啊,说了怕也不得信,都知道没名额了,当兵可难。”韩友山点头。

    话是这么说,可他后脚还是出了门。

    …………

    路上并没有下雨。

    老旧自行车的车后座去年就坏了拆了,载不了人,也卡不住大黑雨伞。再一个,山路颠簸,伞搁手里骑车也不好拿。

    韩青禹把雨伞背在了背上,伞扣的系带儿穿过衬衫领口第一个扣眼,翻回去再把伞面扎实了一并扣上,很是稳当。

    他就这么背着大黑伞在出村的小路上颠簸飞驰着,样子看起来很有气势,像背着一把大砍刀要去拦路劫道,或者干脆去劫法场。

    劫法场,是要救谁哟韩青禹莫名自己怎么会这么联想,最后得出的人,自然是他自己。

    那又为什么刀要装在雨伞里呢也许怕生锈吧。也可能是伪装,掩饰起来,要去刺秦王。

    然后风萧萧兮……

    一路联想这些莫名的东西,情绪似乎也跟着变化,变得壮阔了一些,韩青禹骑车下了小路,又在省道的石子路面上使力气加速。

    裹着厚重湿气的风,在他耳边呼呼地响着。

    从封龙岙到县里骑车最快也得三个半小时左右,这是韩青禹上学这些年一趟趟骑行实地测出来的。这一路上陡坡缓坡连绵无数道,一般不是力气壮的年轻后生,沿途都得歇上两三趟才行。

    大致走了一半路程后,韩青禹在岭口大转弯处,那家大车停车吃饭放水的老店门口,习惯性的停住了一下。

    望望柜台,不觉得渴,就在老板娘失望失落的眼神中,又蹬车继续往前走。

    这样骑出去了大概不到一百米,他突然意识到哪里好像有点不对,连忙刹车停住……我,刚看错了

    韩青禹晃了晃脑袋,最后掉头又折了回来。

    小店老板娘坐在柜台里头,眼神开心的,看着他回到店门前。

    但是韩青禹并不看她,他仔细瞧着的,是老板娘背后挂着的那只时钟。

    “老板娘……”

    “诶,要水吧”不买旁的东西的话,水和凉茶也是要卖钱的,虽然不贵。

    韩青禹说:“你这钟,没错吧”

    老板娘扭头看了看,“没错呀。”跟着低头又看手表,对了一下时间,笃定说:“没错。”

    没错么担心是自己眼花看错了,韩青禹干脆眯眼直接问:“那现在是几点啊”

    老板娘看表说:“七点,有个七点四十。”

    “……哦。”

    韩青禹木木地应了一声,完全没顾及老板娘的失落和哀怨,又骑走了。

    不过这回他骑得有点儿慢,而且走神了。

    “家里出来是六点半,没错,我看了挂钟的,再我出村口的时候,村里广播也刚好开始放歌……

    “那也就是说,我今天到这,只骑了一小时十分钟比平常时候快了至少有半个小时

    “就算今天我想着事,不自觉骑得特别快吧,算特别特别快,那也没道理快这么多啊!而且我现在还不觉得累。”

    往前,又找了几个地方核对时间,结果依然一样。

    事情当真有些古怪了,



7.当兵(求收藏,求推荐票)
    后半段路程出了太阳,盛夏的日头,哪怕早晨也一样炙热,路面和空气都干燥得很快,跟翻脸似的。

    韩青禹依然背着他的大黑伞,但是骑车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觉得九点半前能到就足够了。先前之所以那么早出发,是因为他怕太晚到县里,搞不好温继飞凑巧去市里他爹那儿了。至于现在,时间充裕,韩青禹知道就算是要去市里,那家伙放假也绝不可能这么早起床,他上学时候都时不时就迟到几次。

    作为韩青禹高中这四年下来最要好的同学和朋友,温继飞初中是在市里读的。那时候,他爸妈还在一起。后来,他爸做生意赚了钱,找了个相好,爸妈就离婚了。

    他妈带着他回了县里读高中。这样,他和韩青禹才互相认识。

    再后来,他妈经亲戚介绍,再婚嫁给了县里农业局的一个干部。温继飞开开心心去喝了那场喜酒,但是不愿意过去一起住,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了。

    当然,不管是爹还是妈,两头都还管他生活、吃饭和读书,也都还给他钱花。

    这家伙也不多愁善感,就这么一直没心没肺地过着……不勤奋,不混账,不好也不坏。

    九点二十,县城,南门村。

    温继飞家在这里,住在他爷爷留下的一院老房子。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听说是县里最有名的剃头匠。

    “瘟鸡……瘟鸡飞。人呢!”

    这世界总是有一些同志的名字取得吃亏,天然附带绰号,从小到大不管到哪都逃不过。温继飞就是这种情况,他一身兼的两个绰号,能给人静态、动态双重画面:

    有一种病了趴窝的芦花老母鸡突然间扑棱翅膀飞天的挣扎感,而且还带响。

    对此,本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完全不在意。

    一只脚蹬在黄泥垒的老旧院墙上,韩青禹到地后没急着下车,先在院门口喊了两声。

    没回音。

    “温继飞。”他抬嗓门,又喊了句大名。

    结果一样还是没回音。

    睡得够死的,韩青禹正准备下车翻院墙,“当啷啷……”自行车铃铛的响声从侧边另一条巷子里传来。

    “这,这呢。”温继飞斜背着一个军绿色挎包,头戴一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假迷彩军帽,骑车漂移转过弯来。

    “还好你这一嗓子喊得及时啊,青子。”人到面前,停车大喘气儿说,“不然咱俩今天估计就错开了。”

    “哦,你去哪”韩青禹心说难得,你竟然能起这么早。

    温继飞翻身先下了车,一边掏钥匙开院门,一边说:“我这出门,正准备去你家找你呢。”

    “去我家,找我”韩青禹说:“大老远的,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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