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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之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人间武库

    “就让他们留在那,留在1123啊……等封锁和清理工作完成后,就地继续拉练。”

    “机会难得,不要让他们从恐惧和痛苦里轻易走出来,不要……我们甚至可以让他们去做现场清理。”

    祁山铜说到这,顿了顿,猛地将左拳捶进自己右手掌心。

    “对,就这样,就让他们去……这样一定能出一批好兵。”

    说完他转身,把狂热而期待的目光投向办公桌后的陆五征。虽然两人都是少将军衔,但是从职务上,最终做主的自然还是军长陆五征。

    陆五征也抬头看着他。

    “这样真的能出好兵。”迎着陆五征的目光,祁山铜再次强调,然后说:“事情我也很难过,可是蔚蓝需要向前看,需要……”

    “蔚蓝是需要好兵,可是更需要有温度的人。”

    陆五征说完了,神情僵硬指了指办公室的门。

    见祁山铜不走,还想说话,只好又道:“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第九军,还是我说了算的。”

    祁山铜定住看了看他,扭头摔门而去。

    “砰!”

    声音有些刺耳,甚至感觉墙面都有些震动,陆五征怔住看了会儿,缓缓摇了摇头,苦笑一下。

    事实就是如此,就算是同属蔚蓝的人,大目标都一致,但是毕竟人多了,具体到做事的方式方法以及很多细节问题上,还是必然的,会存有观念、风格上的分歧。

    比如在蔚蓝国际的科研系统内部,就几乎每隔几年,都会有科学家隐晦或公开地提出同一个主张:尝试研究培养更符合绝望作战需要的无个人意识蔚蓝战士……比如当战士还是孩子。

    这项主张从未被实践过哪怕一个开端,它每次都会被严厉驳斥,会被压下来。

    但是……依然一直不乏它的拥趸。

    像是祁山铜,他就一直对这项主张持公开支持态度,认为蔚蓝未来面临的作战,远不是现在这些士兵的程度能完成的。

    再比如,蔚蓝内部对于将来“万一陷落”的应对方式探讨,其实也有很多种主张存在。

    其中一派的主张是那就让它们降落……然后,用核武器,把蔚蓝犁耕一遍,同归于尽。

    这类人在蔚蓝内部被称为玉碎派。

    不管是科学疯子,还是玉碎派,他们的主张都没被接受过,但是他们的人,一直都被接受存在,被接受作为战友和同僚,因为在目标一致,保证主流的前提下,蔚蓝……永远需要不同的主张,以及不同性格和思想的人。

    否则,蔚蓝就会封闭、腐朽和僵化。

    “至少大家都是在捍卫蔚蓝,不是吗而且内部的主流一直没变。”

    “总比那些狗娘养的洗刷派要好。”

    陆五征突然一下站起来,把桌上一个杯子砸向墙面,在冲撞和破碎声中,发泄着心头的愤怒和郁气。

    陆军长有仇有恨,坐下来后,直接拿起电话,打给刚刚不欢而散的祁山铜。

    “我把老吴交给你去审吧。”他语气平淡,但是有些狰狞说。

    “好。”对面祁山铜只回应了一个字,但其实声音有些亢奋。

    他们对话中的这个老吴,是他们多年的同僚,也是第九军的老人了,职务是信息控制中心的副主管……但他是雪莲的人,一个潜伏了十五六年,工作兢兢业业的洗刷派。

    在1123区域这近年来最惨烈的一战中,他值班,在接到求援报告后,判定这是他蛰伏这么多年来最好的机会,事件可以预期的价值,值得他暴露。

    于是,他谋杀了一起值班的四名同事,然后,屏蔽了1123区域的通话信号,对剩余全区域范围发布信息:

    【危机解除,1123区域现已安全,援助行动停止……危机解除,援助停止。】

    “祁疯子,你不是一向主张残酷吗……这回可别让老子失望啊。”

    挂断电话,陆五征默默嘀咕了这么一句,然后人往后,靠住椅背,把腿抬起来,搁在办公桌上……

    闭上眼睛,神情痛苦扭曲,从眼角渗出眼泪。

    …………

    车子在路面上摇晃了一夜,这一次没人说话。

    韩青禹没说话。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因为得到源能而感觉欣喜,尽管事实上他能明确感知,自己的身体素质,又上了一个层次。

    贺堂堂也没说话,他回顾了一路,觉得自己有点废物。

    刘世亨……他的那把刀,已经回到他手里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刘世亨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去搏命,去砍大尖,但是它的刀,已经砍过了,而且不止一具……而且拿它的人,叫做张道安。

    这把刀似乎变得很沉重,刘世亨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去握住它,而一旦握住,就会不安,就会乱。

    “准备下车了。”米拉的声音传来,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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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被询问者
    当晚,基地食堂为两个团回来的人准备了延迟的热汤和饭菜,491团有两名新兵,吃饱,然后放下筷子,站起来自首。

    他们是洗刷派潜伏的人,还没做过什么,也没有丝毫暴露。只是现在,干不下去了。

    然后,当天晚上更迟一些的时候。

    先前已经说了明天见的温继飞突然抱着铺盖卷过来,一边自己在空铺上铺床,一边解释说:

    “让劳简帮忙找熟人申请了一下,过来住几天。装备场就只安排有女装备官的宿舍,也不让我进去住……我一个人住装备间,有点睡不着。”

    熄了灯,人都躺下了。

    安静了一会儿,有人试着开口,想要找轻松一点的话题,哪怕并不恰当,结果绕了两个笑话都不成,就干脆说八卦。

    大概说八卦永远都是解闷和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他说:

    “对了,青子你是不是对咱米拉教官有什么暗恋啊,当时那样子,去拼命……哈哈,说了不要腾跃的啊。现在很多人都偷偷议论呢,说什么英雄救美。”

    蔚蓝是不忌讳爱情的,这一点早有言明,而且这里的爱情,会少很多世俗观念的约束,所以年龄啊,身份啊什么的这些,都被自动清出了限制框。

    “那,那个摇摇晃晃呢,她又是谁啊”当场,贺堂堂说出来了一个全新的名字。

    八卦的氛围一下更浓厚了。

    隔一会儿,韩青禹在议论声中又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说:“啊”

    一群人一下都拧不过来,茫然啊,什么叫啊我们这都八卦你半天了。

    僵硬中,温继飞笑起来,笑着说:“你们问他这个没用的,就跟问铁匠怎么绣花一个道理,他脑子缺这一块,我都怀疑是不是拿去兑换融合度了……

    “就以前啊,我们一起上高中的时候,隔壁班有个挺漂亮的姑娘,特多人喜欢,但是大概看上他了,平时没事就会来找他换个笔记、错题集什么的。后来有一回校运会,正好看见他在小卖铺,就过去打招呼,当很多人面笑盈盈说,青子,你能请我吃冰棍么……他心疼钱,装没听见,跑了。听说小姑娘当时丢脸丢哭了,后来就再没理他。”

    “这就难怪了。”贺堂堂有些激动说:“你们是不知道,就这回啊,他帮那个摇摇晃晃抓虫子,最后直接一指头把虫子按爆在人家姑娘身上了……就,你们自己想象,反正当时连我都蒙了。”

    宿舍里大伙都笑起来。

    “哈哈,他就这样,倒不是脑子直,只是专,以前想着读书,就知道读书……现在要挣命了,就知道挣命。”

    这一晚,温继飞帮韩青禹解答了回来后的第一个询问。

    他自己压根都不需要说话,然后也并不知道,这其实只是这回那么多询问的一个开始。

    第二天上午,先是军里找他。

    韩青禹跟着去了,进门喊完报告,听见身后门关上,办公室里就他和军长陆五征两个人。

    正在窗边浇花的陆五征转身,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才说:

    “坐吧,就不给你泡茶了。次一序列的人,啧,我这也都才刚知道啊……厉害啊,连我这个军长要正式问你点话,都得申请同意。”

    话像是他自言自语,韩青禹也不好接,就只服从命令坐下。

    “看报告,你这次表现不错”,陆五征给自己泡了杯茶,坐下说,“这样,你自己具体给我讲讲。”

    “嗯。”

    韩青禹老实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除了最后那一下对金属块的吸收因为不安而说成了破坏装置外,其余全部属实。

    这其中关于实力的疑点其实蛮多的.

    但是因为韩青禹归档是次一序列,关于他的很多问题,就都自动带上“可以理解”和“隐情”的标签,陆五征也不好深入去问。

    “嗯,我回头得给你报功啊,你和老张他们,得往国际联盟议事会去报”,陆军长顿了顿,说,“对了,还有件小事情,你破坏装置当时,有看到一个金属块吗清理现场的人说是还没找到。”

    韩青禹凝神想了一会儿,看起来像是在回忆,但其实是在抉择,最终的答案,他想:就算要说,也不能是在这里,跟一个军长说。

    不是韩青禹瞧不起军长,而是关于“洗刷派”潜伏的恐惧,实在太大了。

    “好像没有”,他摇头,说,“当时那只大尖就开始追我了,我也没时间去注意。”

    …………

    从陆五征办公室出来,韩青禹又被团长李王强他们喊了去。

    自己人之间对话,倒是没有太多询问的架势,而像是商量。何况,李王强如今在悲痛中看见韩青禹,知道他



70.戴银手镯的男人
    拒绝者的存在从来都不是秘密,但是关于他们具体做什么,又怎么运做,普通士兵大多并不了解。

    用劳简的话说,至少也得到区域小队队长的级别,才有可能跟他们发生直接联系……而且只能是被联系。

    “去了说话记得谨慎着点。”

    刚要跟警卫走,声音从身后传来。

    韩青禹停下脚步回头,神情稍有些茫然地,看着站后边提醒的劳简,目光中透出来询问的意思:谨慎什么

    “就,别臭不要脸跟人要这要那的……人拒绝者不管这个。”

    当着军长随身警卫的面,劳简打趣说完,笑了笑,但是眼神里的意思,大约还是有些关心,甚至是担心。

    这是血葫芦娃如今的病,每次只要内部稍有一点质疑韩青禹的苗头出现,劳队长就会第一时间激动地呼啦跳出来,帮着维护、争论、辩解……怼。

    然后怼完才想到,我凭什么啊我!我又没有女儿。

    但是等有下一次,他还是一样,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都不能要东西么那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我拒绝拒绝者。”韩青禹说着顿了顿,有些调皮地笑着继续,问:“是不是很拗口”

    劳简:“……”一腔关心换来插科打诨,劳简有些无语无奈,心想:唉,太难交心了,这臭小子。

    所以他大概一直都还是有些恨我的,恨不太起来那种恨,但也是恨……毕竟是我,硬生生坑了他离开家人,来当这个破兵。

    关于这一点,作为韩青禹的“引荐人”,劳简本人心里最近其实也有点矛盾。

    从知道韩青禹源能融合度测定结果a级,到那枚银质蔚蓝守护,再到现在,又了解了他在这一战中的疯狂表现……劳队长按说本应该很欣慰和开心才对,但事实,欣慰还可以算是有点儿欣慰,至于开心,他莫名开心不起来。

    木秀于林……这小木头,有些太高太秀了……当他还只是一个刚穿甲的新兵。

    在这个大尖、洗刷派、自保派并存,甚至就连蔚蓝联盟内部都有多个持不同主张的派系存在的幕后世界里,如果说实力是依仗,那么过早暴露的潜力……在它切实被兑现之前……其实都是一种危险。

    这样的心理基础之上,再想到这次的信号屏蔽……劳简这心里头啊,千头万绪,愁肠百结。

    “话说,我这次有吐血,吐了好几口……那个应该没事的哦”那边,韩青禹突然认真又问道。

    “……”劳简一下不百结了,改郁闷了,很想暴躁起来说,那你有没有事你去问医生啊,你问我干嘛

    他仔细又看了看,感觉韩青禹好像确实没什么事的样子,就没好气说:“死不了。”

    “嗯,我就说吐血应该没事。”韩青禹笑着说。

    “……”劳简咳咳,想了想,“算了,你先去吧。明天上午军里安排你们休息……早饭后你来模拟实战场找我,咱俩打一场。”

    说完他摆手。

    因为张道安的牺牲,劳简这次会留下来,作为425新兵营的代总教官,带完这期新兵再回752。

    他今天刚拿到第一版的事件报告,然后了解和梳理了韩青禹在1123这一战整个过程中的选择和表现……

    惊叹过后,更多的是后怕。

    觉得险象环生,不死命大。

    觉得应该是时候亲身教育一下了,给点打击,好让他以后不要这么逞能。

    “好的,那源能块,你出。”

    韩青禹轻描淡写应下了,转身跟着早已经急得不行的军长警卫离开。

    …………

    拒绝者这个词,其实一开始是外号,就如唯一目击军团一样,都是叫着叫着慢慢变成了官方用语。

    它的准确表述应该是:蔚蓝联盟华系亚方面军第二军。

    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说,在1912年建立了第一支一线实战部队,华系亚方面军第一军之后,蔚蓝没有急着扩充战力,而是优先建立了拒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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