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人间武库
“那个,不算我砍的。”为了避免真的成为二娃,韩青禹一早已经决定,不继续给劳简做宣传了。
“为什么”
“很复杂。”
“哦,不方便说是吧”秦国文说:“那算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韩青禹示意装备和刀。
两人说着话,准备上场切磋。
但是,一个身影先他们一步,已经走到擂台上。
白色板擦,梁戈。
“既然是颜色板擦惯例的新兵考核,怎么能少了我们白色呢”梁戈站在台上,态度和气,笑着说:“我先来,没问题吧”
台下,韩青禹愣了愣。
“咱们有这个惯例吗”
“早几年……确实是有的。”秦国文脑子转了转,说:“糟糕,这是来找场子来了,一会儿你估计有麻烦。”
关于韩青禹不惜撕破脸,坚决拒绝白色板擦的议论,秦国文刚才路上也有听说,说实话,他很开心,不光因为基本确定拿下了韩青禹这个板擦十年最强新兵,还因为这波操作,结结实实地把金色摆在了白色头上。
所以,现在梁戈看似冒失的行为,其实并不只是为了韩青禹的麻烦,他还是来替白色板擦证明的,不然等这届新兵出去一宣扬,白色板擦们的脸上肯定难看。
“他待会儿揍你肯定很狠……万一不留手,你估计得重伤在这。”秦国文接着说道。
“……”这下,韩青禹彻底听明白了,自己一会儿会很惨。
同时间,台上的梁戈正继续道:“顺便,关于今早的传言,我也想解释一下,没有谁有资格拒绝白色板擦……只有想来,但我们看不上。不过既然有人想借这种狗屁倒灶的流言踩我们白色板擦一脚,自抬身价,那么我想……我很有义务,教训一下。”
果然……
要惨了。
“不对,可是擂台上不是只许用普通铁刀吗那么就算他要揍我,应该也不至于太……”韩青禹是参加过实战模拟的,知道这里的擂台战斗规则:用立体装置,但不用死铁直刀。
所以他一时间反而有些困惑,当场问秦国文。
“刀不伤人,拳脚伤人。”
秦国文用八个字,点破了实战模拟操作上的漏洞。
虽然擂台上用的是不能传导和承受源能的普通铁刀,可是,拳脚呢那可都是结结实实的源能攻击啊,所以一旦实力碾压,其实照样可以打死打伤。
“那我不参加考核行不行”
“行,上去说你弃权就可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你那样做了,以后怕很难再把头抬起来。”
“哦。”韩青禹认真想了想,发现那样似乎真的会影响自己后续计划的很多东西……转头说:“那干脆秦上尉你先上,怎么样”
“我先上”秦国文愣了愣,心说新兵考核,我又不是新兵,扭头,“我怎么先上啊”
“争场地,争次序,争金色白色谁先来。”韩青禹认真建议。
秦国文,“咦还真有主意啊你。”
“嗯,你先上去吵一架,给他打趴下,我就安全了。”
“绝妙的好办法。”秦国文赞赏完顿了顿,说:“只不过有一个小问题。”
“什么小问题”
“我也打不过他。”
韩青禹:“……”
秦国文说:“所以我先上去让他揍完了,也不过就是多丢一份人而已,他接着照样能揍你。”
“……你这么菜吗”
“不是我菜啊,问题我才b级,进金色也才六年……那个梁戈他,十一年老白色了,而且是b 的融合度,战力现在在他们那边,估计都快能排进前十了。”
所以死定了,这还不死就有鬼了,韩青禹不信服,“不会吧,那要按你说的,怎么你都上尉了,他才中尉”
“因为白色梁戈,是一个出名的疯子,经常犯纪律问题。”秦国文说着转头笑了笑,然后小声嘀咕了几句。
…………
“放心,不管是纪律、立场,我都不会打死你的……最多,也就拳脚无眼,体表轻伤……然后,内脏破损……下去先躺半年吧,长长记性。”
擂台上,梁戈借着打招呼的机会凑近,小声在韩青禹耳边说道。
这个疯子把昨天的憋屈和今早的火气,全都压在一块了。
说完,他退开,两人提刀站定。
这一刻,台下但凡看得懂内情,在替韩青禹担心的人,都把冒汗的手心攥紧了。
98.佩章日
白色板擦中尉梁戈,倒了。应该挺晕的,所以第一时间没能站起来,但是人也没有昏阙……这样刚刚好。
韩青禹侧身站在实战擂台中央偏右一侧,刀不在手,心里也并没有太大的兴奋或不安。
正如他之前所说,既然现在已经确定撕破脸,得罪了白板和祁山铜,那么这件事就只能继续做下去,让越多人知道越好,越多人知道,他就越安全。
总之不能低调,低调了被人坑死都无声无息。
而目前这样操作,至少以后祁山铜再以军里的名义对他做什么“特殊”派遣,就会是一件很可疑,很令人不安,很需要慎重的事情。
上上下下的关注和警觉都会很多,祁山铜等人自己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与此同时。
沉默过后的看台上,议论声渐渐起来,从悉悉索索,到纷乱哄闹。
因为这一刻擂台上两个人的画面,倒下的那个和站着的那个,实在太让人意外了。他们本来是来看一场金色板擦前辈对新人的摸底教学的……结果突然老师换了人,教学突然变成了教训……
然后,更突然,又变成了反向教学。
场边最近的位置,金色板擦上尉秦国文脸上肌肉从僵硬到松弛,不自觉颤动了几下,心里想笑的同时更多是后怕:娘欸,幸亏现在上的不是老子,不然就没得做人了……谢谢白板的兄弟。
后排墙角,李团长兴奋激动地找人击掌碰拳,找到劳简,“啪”,找到警卫,“啪”,找到团参谋长……
团参谋长翻白眼看看他,“你在高兴什么”
李团长僵住,手,慢慢放下,神情,慢慢苦涩……蔫了。
隔一会儿,又还是忍不住担心,嘀咕说:“这傻小子,他这么得罪白板和祁山铜干嘛呀明明平时挺踏实的一个老实孩子。”
“那还用说肯定是被设计、欺负大了啊……四个人跟医疗站躺了十多天呢……再老实也急了。”稍微算知道一点内情的劳简在心里自有推论,不好说出来,只得愤愤不平地暗指。
差不多时候,都回过神来了,看台上大量的老兵,一线的队长、副队长们,心头都不由得有些唏嘘:
“这涛涛的长江后浪啊…”
要知道台上现在横躺的,可不是什么普通老兵,那是白色板擦,b+的中尉,而站着的那个,甚至面庞都还有些青涩。
就算是无装置肉搏,他也确实是赢了,赢得干脆利落,让人叹服。
“不过要是在装置状态下,他应该还不行。”
“是的,实战经验和源能操控的熟练度都会有差距。”
“嗯,另外他可能是真的拒绝了白板……不过传消息出来的人也没安好心,这是故意让他把人得罪大了。”
老兵们是对的。
相对老兵们的客观实际,新兵们不懂那么多,年轻人对事情反应总是更简单直接地兴奋,也更随心胡来。
“他刚说,没有人有资格拒绝白色板擦”反正也去不了颜色板擦的新兵想起来之前梁戈的话,有点爽,“所以,白板真的没有被拒绝吗真的是他们不要”
“你说呢”旁人接话反问道。
答案被默认了——“新兵出营前一天,我就已经打倒你了,为什么还要加入你!”
“哈哈,十年最强新兵啊,果然是……所以并不是兄弟们太菜,而是青子的光芒实在太耀眼了啊,咱们才暂时没显出来……”又一个新兵乐观说。
“对对对,以后蔚蓝的历史书上就这么写。”他旁边的另一个人开口,大概学过,当场用中央台历史节目的旁白腔接道:
“如今回头再看,1990那一期的板擦新兵,其实高手英才辈出,星光璀璨。然而,这一切在当时,并没有被直接意识到……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中有一个人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和夺目了……”
新兵期就要结束了,同期的新兵中当然还是有人心里不服气,憋着劲想着将来要超跃韩青禹,这是好事。
但要说妒忌……在1123那一战过后,就已经几乎没有妒忌了……人用命搏的东西,而且某种程度上救了大家,这没法妒忌。
嬉笑声中,温继飞加入进去,笑骂说:“恶心死老子了,哈哈,你们是不知道他脑子缺的那面啊……”
又一阵低笑。
同时,“承让了。”
韩青禹不太懂擂台结束的礼仪规则,只好学着电视剧里的做法说了一句,然后在梁戈爬起来之前,转身走下擂台。
他用这种姿态宣布这场考核已经结束。对结果很满意:既避免了挨揍,又达成了扩大影响的目的。
“怎么办,祁队”场馆二楼某间供大领导观战的观战室内,白板的人示意了一下楼下现场,依然习惯用“祁队”称呼祁山铜。
现在的情况,就已经很难堪了,等事情再传扬出去……
明明本身只是一件小事,结果折腾来,折腾去,倒把白板的脸面和威名搭了上去……祁山铜把手臂支在扶手上,扶着太阳穴,皱了皱眉头,“梁戈这傻鸟……”
结果太意外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而现在的情况,想不管不顾似乎又不行了,就算他再怎么志存高远,神经莫测,眼前实打实里子和面子的东西,都是必须兼顾的,对于白板而言,里子是实力,面子就是名声和地位。
白板的里子和面子,对于他和他所在的派系而言,都太重要了。
“梁戈起来了。”旁边人突然看着楼下又说道。
擂台上,梁戈站了起来。
“站住。”他对着韩青禹的背影喊。
全场再次安静。
这一刻就连祁山铜都有些紧张,坐直起来,身体前趋,关注着……生怕梁戈再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来。
&
99.金色板擦队长
至少今天,你没资格强行指导我,甚至对战考核都我说不行就不行,前半场是我自己愿意,可惜,你没把握住。
……想下半场扳回去
对不起,没有下半场。
交锋的眼神里有太多意味,胸前佩戴银质蔚蓝守护的韩青禹站在那里,礼貌微笑……让人无奈。
他当然也可以刚才直接一上台就借此拒绝对战,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这让一切都更使人服气。
梁戈终于从懵逼状态中回过神来了,紧接着,很快进入一个临近爆炸的状态。
可是,这是蔚蓝几十年的历史传统啊,而现在看台上,有数百名因为胸前勋章而自豪的老兵……他敢冲动,白板今天就不止是难看这么简单了。
郁气和怒气顶得梁戈满脸涨红,但是他依然不得不先关闭装置,挺身立正……啪一声敬礼,“那……好的。”
“谢谢理解。”韩青禹还敬军礼,言行举止从始至终挑不出半分毛病。
直到这一刻,看台上的整个状态才轻松起来。
一部分因为长期身在前线尚不了解情况的老兵开始打听:“怎么这都才新兵期,就拿银质蔚蓝守护了啊!”
在场立即又知情的新兵或教官给他们解释,告诉他们韩青禹银质蔚蓝守护的由来:
新兵入伍前夜,击杀两名清白炼狱,救下一整个储备站加近百蔚蓝战士及相关工作人员。
“……”
作为一线的战士,前线老兵们最崇敬和服气的,也最认可的,一直都是一线杀敌的战功和对蔚蓝战友的舍命相救。
这一下,“好样的”“啪啪啪啪啪……”原本因为给白板面子而始终没有出现的喝彩声和掌声,顿时都起来了。
至于本就知情的老兵们,比如李团长、劳简,“这要是那小子现在走过来,咱们岂不是得起来先向他敬礼”
这俩一个队长一个团长,前者胸前两块黑铁,后者一铜三铁,今个儿佩章日见面,也得是先敬礼的。
“那,咱们先走”
“走……还不行,白板也不是没有银质守护,万一他们脸都不要了,再跳一个出来……我,不管有没有用,我得看着。”
李团长依然不放心。
差不多时间,二楼观战室内还真是他推测的情况,祁山铜身边那名白板队员整个人狂躁得不行。
“要不然就我下去,我也有银质守护……我来。”他说。
祁山铜扭头看看他,“你脑子也出问题了!还是你嫌咱们白色今天还不够丢人!”
“我……”对方苦着脸,焦虑急躁说:“那现在能怎么办面子里子,咱总得捡起来一样吧不是祁队你以前说过吗凶名,也是名。”
堂堂白色板擦,竟然会因为一个新兵把自己弄到这么尴尬的处境,面子里子一起丢,这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