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果馅蒸酥
裴容廷恍若未闻,撩着薄薄的眼睑,瞥向了李皇商,微笑道:“既然我们姑娘记不得了,那我便向舍人讨二十板子,所有跟着夫人的人人有份,不知舍人舍不舍得。”
从来打狗看主人,尤其是在外头,打下人几乎就等同于打主子的脸。
李太太在家横行霸道惯了,何尝有过这般五脏气冲天,还敢怒不敢言的时候。李舍人被裴容廷笑得瘆得慌,又见他老婆红头胀脸,赶忙唯唯诺诺附和道:“不敢不敢,就照中书说的办,下官这就去料理。”
趁着这机会赶紧拉着他太太溜了,那下人们被丢在这里,自是哭喊成一片,纷纷跪下讨饶。这时白司马与县令才上来收拾残局,厉声呵停了他们,又忙给裴容廷作揖打恭。裴容廷冷哼了一声道:“李夫人做下的事,不与二位相干。若是为了您几位在尺头采买上的勾当,我不是查账的官,也犯不着管。”
江南自古富庶地,每年皇宫里的吃穿用度,多半是南方的进贡。这里头的采买是肥差,官商勾结钻些空子更是常见,李皇商与白司马、县令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几乎到了半公开的程度,除了为抄家贬官找借口,上头并不会轻易追究。
裴容廷提起这茬儿来,显然是气急了威胁他们。
在场的两位官爷听了,自是汗如雨下,瑟瑟不敢出声。
全没有人理会倒在地上的桂娘。
还是银瓶小声提了一句,裴容廷望了一眼,也没过问。转而叫丫头煎姜汤煎药、烧水并预备红花油,揽了银瓶便往回走。
白司马心里有气,裴容廷跟前不敢表露,等他一转身,立即加倍撒在桂娘身上,上去又是两脚。桂娘本已缓上来半口气,被他一踢,又踢没了一半。
她已是没了反抗的意气,木着脸,抚着心口伏在地上。
白司马看桂娘人废了一半儿,眼瞧着是唱不了戏了,愈发骂道:“小蹄子,扫把星,都是你生事!”
然而她生了什么事呢,白司马也说不出一件。
把她逼上床的是男人,奸了她的是男人,打她的是男人的老婆,倒是有一个姑娘为她白挨了一顿打,却是那个她使计要毁掉的徐娘。
徐娘…她到底还是记得她们从前的情谊罢。
桂娘喘着气,把眼睛闭了一闭。
罢了,徐娘最终认下了她,这辈子唯一绮丽的回忆给了她回响,她还有什么别的可以牵挂?她强撑起了半个身子,看向面前的一堵粉墙,咬了咬牙。
那厢银瓶一步叁回头,没走两步便顿住了。
裴容廷蹙眉道:“你不舒服么,是哪里疼得厉害?”
银瓶低下头,碎发被夜风吹得轻轻拂着颈项。她把头摇了一摇,咬唇道:“大人。”
“大人…不去救救桂娘么。”
裴容廷顿了一顿,淡淡道:“她又不与我相干。”
他也看出桂娘活不长了。宦海风波险恶,他早已练成铁心石的肠子,并不把个小戏子的命看在眼里。况且于他而言,桂娘的那一张嘴,闭上了远比张着安全。
银瓶皱了皱眉,抬头看了裴容廷一眼,未干的眼中竟带着点幽怨:“可、可她到底与大人有过枕席…枕席之欢,如今她落回白司马手里,说不得就是个死。大人若念着旧情,要不就也讨了她回来罢。”她说得诚恳,心里却也发酸,“讨了来,奴做妹子,与她一道伺候大人…”
什么枕席之欢,什么旧情,裴容廷只当她吓傻了,把手去摸她的额头,低呵道:“你浑说什么!”
银瓶却避开了,小声道:“大人不必不好意思,奴都已经知道了…”
一语未了,忽听不远处发生一声惊叫,随即有丫头叫道:“了不得,了不得,桂娘碰了墙了!”
众人吓了一跳,裴容廷还没反应,银瓶倒已先扭了身,提着裙子就往回跑。跑回那屋檐下,先看见粉墙上飞溅的鲜血,桃花扇似的淋淋漓漓。旁人都嫌晦气不敢上前,只银瓶惊叫一声,扑上去抱起了桂娘。
她全身都软绵绵的,银瓶托起她的颈子,她的头便有气无力垂了下去。
裴容廷走到了银瓶身旁,要拉起她的手。然而银瓶却没有把手递给他,而是颤抖着去探了探桂娘鼻息,见她还有气,忙又翻开眼皮,见那眼睛也没往上插,慌忙抬头道:“大人,大人,桂娘还有一口气,您救救她罢!”
裴容廷不动声色道:“你别管,跟我回去。”
银瓶又涌上眼泪来,轻轻摇头,哀求道:“大人,您救救她罢。”
裴容廷深深看了她一眼,乌浓的眼底掩着一丝紧张:“除非你告诉我,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他起疑银瓶已经恢复了些许记忆,心里发紧,然而银瓶顿了一顿,忽然放轻了声音。她没有再哭,只是把手抚着桂娘带血的脸颊,愣愣道:“大人,不瞒您说,那天——就是、就是大人来小甜水巷寻我的那天,我在祁王跟前,原也是拼着一死的。”她的声音低低的,如雨打落花,一个字一个字,打在裴容廷心上,让他惊心侧目,“是大人救了我…桂娘她就要死了,大人、大人您不是也喜欢她么,您——”
话犹未了,裴容廷早已把手抵上了银瓶的嘴,止住了她的胡言乱语。他虽未答应她的哀求,却向白司马道:“罢了,即是我们姑娘忧心桂娘,不管怎样,还劳烦司马准许,今日先许她在府里将养。”
白司马正不知如何将功补过,裴容廷所说无所不应。众人见裴容廷开口,便都对桂娘重视起来,县令也忙差人请大夫,叫抬春凳来把桂娘抬到前头。
银瓶也松了一口气,总算肯起身。
才站起来,便被裴容廷拉走了,她离开前她最后一眼看向桂娘,却不经意瞥见方才与柳姨娘藏身的北墙边,有个人站在那儿——是瑞安?
裴容廷是打南边的小径来的,他怎么会站到那里去?
银瓶愣了一愣,却也无暇去想。裴容廷算是应了她的心愿,可脸上却是冷沉沉的,像是生了气。银瓶也知道自己方才太过分了,大气儿也不敢出,忍着肩胛的疼痛,紧跟着他回了院内。
裴容廷打发她洗澡,她小鸡啄米似的应了。在梢间洗了澡,又有丫头来给她涂化瘀血的红花油。出了水,她匆匆忙忙换了身红小衣,红纱裤,才出来要披上件纱袍,却见裴容廷就坐在外间的罗汉榻上。
她悄声停步在了花罩的青纱帐下。
夜已深了,他合着眼,坐在那沉沉的静夜里,只有身旁的炕几上点着红纱灯。夏夜里的光油油的,润泽了他玉一样的脸,刀裁似的乌鬓,仿佛是辽远的山洞里供奉的菩萨。她本如水流花落,闯入了这未知的山洞,从此有了个归宿。
她鼻子发酸,轻声道:“大人。”
裴容廷睁了眼,淡淡道:“过来。”
银瓶忙从花槅后走上前,郑重跪倒在地上:“奴今儿闯了祸——”
“罢了。”他打断她,把茶盘里的一只茶盅递过去。银瓶忙起身接来,拈起盖子才知是煎好的姜茶。
裴容廷声音平淡,却有沉静的威仪,像是质问:“你是从哪儿打听来,我和桂娘。”
根据文法,这并不算一句完整的话,银瓶却听懂了。
她愣了一愣,想着不能把柳姨娘供出来,因慢吞吞道:“就是、就是今儿在花园山石子后头,其实我是瞧见了大人…和桂娘。”
裴容廷垂着眼睛凛了一凛,“唔,那你听见什么了。”
银瓶忙道:“没、没,奴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桂娘从后头离开的时候,漏出衣角来,叫奴看见了。”
裴容廷不动声色地舒出了一口气。
“快吃了罢,要凉了。”他挑眉望着她,“所以你就把我和她攀扯上了,嗯?”
银瓶点了点头,又慌忙摇头,嘴里的姜汤来不及咽下去,撑得两腮鼓鼓。
裴容廷乌浓的眼底泛出点点笑意,这是整个晚上,银瓶头一次看见他笑。“蠢相。”他轻嗤,又看向了别处,闲闲道,“我不过是问她些关于白司马的消息。”
听上去像是官场上的打探?
银瓶梗着脖子咽下姜汤,忙道:“那大人与桂娘,并没、没有——”
她愣了一愣,豁然开朗,抑制不住弯了弯嘴角。
高兴得太明显了,她不好意思起来,忙把唇抿紧了,那潋滟的笑花却又从眼中溢出来。裴容廷看着喜欢,却故意沉了脸,冷笑道:“原来我在姑娘眼里,就是这么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银瓶忙放下碗,挨到他脚下的小杌子上坐了,把手枕着他的腿,抿着嘴笑嘻嘻道:“大人自然不是的,只是奴胡思乱想,给圣人戴枷锁——平白冤枉了大人。”她见裴容廷仍不看她,又忙把榻上的一把流苏白纨扇拈了起来,给他打扇子。
不想她一扇,正扯着了肩胛上。肩上淤青作痛,又让她忍不住“呀”了一声,停了手。裴容廷终于肯理她,把她手里的扇子拿到一边,忙问:“你疼得还厉害?”
其实好多了,但银瓶为了讨他可怜,却不说话,只把两湾眉蹙着,做出隐忍不胜的样子给他看。裴容廷这样的聪明人,竟也上了当,皱眉轻声训了一句:“这会子知道疼了,方才还为了个不相干的人那样莽撞。”他顿了一顿,又道,“给我瞧瞧,你的伤处。”
银瓶点了点头,顺从地转过了身,在小杌子上略解开一点小衣,露出自己的肩头。她还是害羞,那瓷白的肌肤没了红纱掩映,仍透着一片桃色。方才丫头已经给那块淤青揉开了大部分,只剩下浅青黄的印子。
她忽然感到一点微凉,是裴容廷的手指。
瘦长的手,仿佛春光里的玉,温凉地摩挲着她的肩胛。力度很轻,似有似无,略有一点胀。
他温声问:“这样碰着疼么?”
“不疼了。”银瓶忙摇头,“给大人一看就不疼了。”
一语未了,她忽然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拦腰拽到了他的怀里。她被拥着,耳边是他温热的叹息,“以后再别意气行事,好不好?你只管保得住自己,便是对我好了。”
银瓶并没有听出他的后怕,她只是愣愣的,随即又被拉到了榻间。灯烛被挑灭了,黑暗从四面八方奔涌进来,瞬间淹没了她。夜凉如水,她倒在榻上,仿佛躺在一只深水缸的缸底,仰头正看见裴容廷从大铜钩子上解下了帐子。
面前的月色滤过青纱,变得朦胧了。他回身,影子排山倒海般倾下来,化作一点凉意,搵在她的唇上。
他在吃她。
银瓶春 鹊桥仙
八月尾了,一抹纤月像细细的钩。
他上一回吻她是什么时候?——半个多月前了罢。那会儿是月初,是上弦月,也是同样窄窄的一弯。银瓶睁大眼睛望那朦胧的月亮,腔子里是自己的心跳,耳边是男人温热的吐息,在这暗夜中都被放大了。她仍感到惊慌,可惊慌之外竟也有一丝宁静。
何其有幸,她遇到了这样一个人。
他肯护着她。
无论他对她是否有一点真心,他肯护着她,于银瓶,就已是一辈子的奢望。
“怎么哭了。”他在旖旎中停顿了下来,哑着嗓子问,才要起身去查看她的脸,却被银瓶搂住了颈项。
她喘息微微,嗫嚅:“奴没哭。”
他低笑,吻掉她脸上的一点湿润:“那这是什么?”
银瓶又羞又痒,轻轻抽噎着左右翻身子躲闪,不想她那红小衣本就褪得松松垮垮,不知勾着什么,忽然扯掉了一半,娇嫩的粉乳直直跳脱出来。轻巧的一团,仿佛是初生的雪兔,闯进裴容廷眼中,不同于那梦中的丰白浑圆,却仍让他顶了一口气在心口。
银瓶吓了一跳,慌忙才要伸手去挡,余光瞥见他眼底迷惘的红,随即便被捉住了手臂。手腕并在一处被他握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俯下身来,彻底敞开了她的纱衣,先去吻她的颈项,游离往下,直到含住雪堆上抖呵呵的一点檀红。
“大、大人——”
银瓶倒吸一口凉气。她也并没有反抗的心思,可细腰一起一伏,愈发把那乳尖往他嘴里送。那痒丝丝的酥痛深入肌理,她发起抖来了,仰在枕上,流眸半闪,口口声声仍叫着“大人”,那声音却渐渐娇了,媚了,成为一种宛转的呻吟。
他在呖呖莺声里向下,一路吻过香馥的心口,平坦的小腹,引起她一路的细栗,最终停顿在了腰际。
纱袴也被红汗巾缠着,滟滟翻腾的红,与那滚白皮肉分江而治,想火苗溅进裴容廷的眼底。他知道的,往下一点,再一点便是她的腿心,那里有粉蕊般的娇嫩,曾在梦中淌着蜜液整根吞下他赤紫的巨物,层迭的媚肉湿热紧窄,仿佛淫雨霏霏下的桃花源——可那到底是梦。
便是从前的婉婉受得,如今的婉婉…他抬眼瞥了一眼银瓶玲珑的胯骨,并没有增进多少丰盈。
方才又是他忘了情。他略有些失落的烦躁,撑在榻上闭了闭眼,身下的急涨吞噬着他的骨髓,直忍得太阳穴边青筋隐现。
殊不知银瓶在枕上缓过一口气,也低头看了下来。
上次就是因为她的胆小,才惹出那一晚上的许多是非。况且她今儿才挨过了打,方体会到有人撑腰的痛快,她一面是感激,一面是讨好,便下决心要笼络住裴容廷。见他犹在出神喘息,她打了个主意,忙把身子一挣,打了个滚,滚进了榻内的锦被堆。
裴容廷愣了一愣,缓缓直起身瞥了过去。
他当她又是胆小退缩,勾了勾唇角,咬牙笑骂:“小鬼头,这就想溜了么。”
话中虽带着叁分恼意,心里倒莫名松了一松。
他本来也没想真的要了她,由此得了个台阶,便也放开手。到床边散了革带,宽了衣裳,强抑着身下的高耸,回身预备揽着银瓶就此睡下。他再没想到,自己转身看见的,却是银瓶钻出了那锦被的河,乖顺地伏到了他面前。
不着寸缕,袒露一身白肉。
她竟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把手背儿怯怯掩着脸颊,抬头悄然看了他一眼。
她天生白,他也最爱她雪白透粉的颊,然而这点纯真的色泽长到了身上,成为滚白的膀子,滚白的腿,滚白的细腰;光赤条条浸在暗夜里,合着她羞怯含水的眼,乌浓的发,与才被吮吸到通红挺立的乳尖,反散出格外妖异的淫靡。
裴容廷再自持,也受不得心尖肉光着身子邀他蹂躏的春景,晃了晃神,把手一扶那铜钩,方稳住身子坐回了床上。他已是彻底直不起腰,只得手肘撑着腿,把手扶着额头,一字一句,哑声命道:“穿上。”
银瓶愣了一愣,出师受挫,不免委屈地蹙了眉心。然而她低头,又偷偷审视了自己一番,觉得自己也并没有太不得见人的地方,于是破天荒没听他的话,反烧着脸颊又爬到了他身边。伸出手,悄声从后面环住了裴容廷的腰。
方才她洗澡的水里放了白檀香,合着少女的清新气息,简直像是含苞的花绽开在这夜里。
花的心,生在婉婉身体里,颤巍巍地绽开了,等待着春露的浇灌。
裴容廷困在旖旎的胡思乱想里,绝望地咬了咬牙。
“方才大人还恼奴脱逃来着。”银瓶更是个色厉内荏的,心里计划得豪情壮志,临阵又吓得不行,要去给他解汗巾,哆嗦着在腰间摸来摸去,怎么也找不到那系结,娇柔的声音也带了颤抖,“奴现在伺候大人,随大人尽兴,奴无不从命。大人、大人怎么反倒不要奴了…”
这话太羞人,她又心急,憋得昏头涨脸,甚至不觉得自己的手正来回抚在他鼓胀的胯间。一语未了,她腰上一紧,忽然整个人被抄了起来。银瓶吓了一跳,在天旋地转中低叫着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已被压倒回了榻上。帐子高高地垂着,裴容廷跨在她的身上,高大的身子影在纱的暗影里,唯有一线月光漏进来,清冷的光,映亮了他冷峻的眉目。
“我早与你说过,不是什么都碰得的。”
他生冷的语气里夹杂着喑哑的喘息。这丫头,才好言好语告诫她别再莽撞,转头就勾着他来捣,真给他遂心捣起来,她还有的命活?不吓唬吓唬她也记不住。
冷笑了一声,他随即把手去解自己的衣襟。他倒依旧有条不紊,除去了里衣,露出那璞玉般整阔的胸膛,又解开了汗巾,足有儿臂粗的阳物跳出来,瞬间打贴上他精壮的窄腰。
这玩意儿,真是时看时新,竟比上一次还要粗长。
银瓶见了棺材,终于落泪,意识到事态不好,翻过身就要爬走,却随即被拦腰捞了回来。雪股狠狠撞上他的大腿,炙热的龟头不经意点过她腿心的牝口,裴容廷闷哼了一声,银瓶更是呜咽出了哭音儿。
“小鬼头,今儿不是几次叁番地要伺候我么。躲得这么远,拿什么伺候我,嗯?”他早已失了往日的温润,一手拦腰,另一手就扪在她紧揪揪的香乳上揉搓。
他心里有气,却也念着她才受了惊吓,把她压回了榻上,吻了一吻脸颊,方一手执住自己的赤柄,徐徐推送进了腿心。到底他有了梦中的一回历练,她的臀肉又并不丰盈,无需拨开,便能正抵上腿缝间肥嫩的唇。
滚烫的龟头顶开了蚌肉,却又立即退出,改为轻轻的摩挲,摩挲到了一个时候,终于复又顶入,这回来真的了。银瓶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嘴短促地“呃”了一声,就义般咬紧了牙,绷紧了皮肉。处子的牝缝太窄,他那端头又极硕,两瓣花唇蓬门才启,才进了半个头便卡住不得再入,里头嫩肉积压着往外推,却又似有无数湿润的小嘴含进了马眼,如此浅尝辄止,已经吃得裴容廷腰谷发麻,倒比梦里还爽利百倍。
他拧紧眉扶起银瓶一条腿,一壁小心地往里入,一壁伸下手去查验并没有真的入进去。所幸那银瓶本就害怕,并没有许多蜜水,端头涩在里头,半日不得进,唯引得她莺声颤抖,没口子嚷疼不绝。
“好爷、我的好爷,奴好不疼,你且饶了奴,叫奴吃些药来再与爷耍子罢。”
裴容廷不听就罢了,听她还要糟蹋自己,又是一顶,冷着脸道:“哪儿弄来这些歪门邪道,我只问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像今儿这样莽撞?”
“不、不敢了!”
“那还敢不敢再——”
“不敢了,奴再不敢了!”
银瓶呜呜乱喊着起誓,却早已不知他问的是什么。
裴容廷见她咬着手背儿,两湾眉紧蹙低垂,桃花脸滚着珍珠泪,立即软了心肠,又把手去轻轻揉捏,安抚那一线酸痛的嫩肉。瘦长的手指不经意略过耻骨上,却忽然顿了一顿。
重新摩挲了一回,他不可置信地直起身,低下了头细看。正有一缕子月色照进来,照亮了两人的交合,只见他那麈柄红赤赤黑胡,而她…竟是白馥馥,鼓蓬蓬,白馒头似的全无毳毛。
“嗳呀,大人,大人别瞧…”银瓶羞得乱踢,却被裴容廷握住了脚腕。
他抚过她的耻骨,诧异地问道:“你天生如此么?”
银瓶顿了一顿,却仍把脸捂得低低的,闷声道:“大人是说如此什么?”
裴容廷又俯下了身,贴在她耳边正色道:“心肝儿的牝口天生便是如此白净无毳的么?”
银瓶被那声“心肝”震得六神无主,半日方咬唇点了点头,把手捂着脸,只露出乌溜溜的眼珠子,小心觑着裴容廷问:“大人是不是不喜、不喜欢——”。奇怪,她分明还听老妈妈背地里说,当初因着她私处不生毛发,卖她时还多加了一百两银子。
裴容廷挑着眉,不等银瓶说完,欺身又吻上了她,尽管并没有回应,临吻到耳垂,忽然沉沉嗤笑了。
又怎么会不喜欢,她从里到外,都生得这般可他的意。
教训过了,他便也不再戏弄她,转而发起了另一轮的急吻,急切却也温柔似水,细细密密,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他渐渐停了下来,却听见耳边的昵吟愈发销魂,身下一阵绞紧的爽痛,顺着脊梁骨往头皮冲。他惊了一惊,忙往下看,才发觉自己的麈柄又抵回了银瓶的牝心,已快被吃进整个端头,竟全是这丫头自己扶着阳物,濡研进去的。
他立即翻身,拔出了麈柄,“啵”的一声带出晶莹的粘液,细细看过,倒也并没有血丝。只是阳物才被蜜液浸泡,正是勃发强劲的时候,骤然失去了滋润,紧涨得发疼。
“大人,大人别...别、您怎的走了呀…”
银瓶朦胧着眼,也情不自禁叫了一声。那一线蚌肉,即便是只入过龟头,乍与它分别,竟也合不拢,只管含着蜜水半吐不吐。她感到身下的空虚,忙把腿一并,伸下手去遮掩,那纤巧的白玉指尖点着滴血的唇肉,也粘黏得一片晶亮——
他的婉婉,天生也是个小狐媚子么?
裴容廷只闪过这一个念头,一口血气顶紧,再忍耐不得,一把将银瓶翻身按倒,让她跪伏在枕上。哑着嗓子令她“好生把腿儿绞紧了”,一手扳着她的腰,一手扶着那赤柄顺着牝肉插入腿缝。
他渐渐来往抽送,很快捱擦得肉瓣翻腾。
银瓶满心讨欢郎的喜欢,况她方才也算初尝了些滋味,比从前多了一种妖娆,也忙着绞紧腿心,夹着那粗大器物,伏在枕上亏股承受。莺声软软,枕态有余,叁分假七分真,一气儿受了几百下抽捣,倒真愈发有一股子从未有过的空虚酥痒窜入小腹。
她把手攥紧了枕头边角,被顶得一口一声呜咽,正咬着下唇娇吟不已,忽然听见耳畔一声沉哑的“帕子”。银瓶茫然惊醒,也不知是做什么,忙从枕下去摸自己的汗巾儿。偏那身后的提送愈发紧了,提得她身摇意乱,两只乳也摇荡出小小的白浪,她颤着身子胡乱摸了半日,什么也没摸着,正六神无主,那腿心间的抽送却猛然顿住了。细腰被扳着狠狠往后一撞,撞出“啪”的一声脆响,她眉头紧蹙,都来不及喊疼,大腿上就先浇过一阵滚烫。
银瓶烫了个哆嗦,低低嗳哟了两声,手下胡乱一抓,倒恰好一把抽出了那大红的汗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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