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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萌吧啦
孙绍祖坐在马上叫随从上前递上拜帖,又暗暗整理衣衫,谁知那门上的小厮接过帖子一看,就冷笑着说:“什么孙指挥、马指挥的,没听说过。”说罢,就将帖子丢了回来。
孙绍祖气噎,暗道这小厮也太张狂了。正气闷,就听薛家一小厮嘀咕着说:“没听说过宰相门前三品官吗?我们虽是小厮,但日常迎来送往的都是挥金如土的大人物,替他们传话,跑一趟起码三五两碎银子。”
俗话说的吃硬不吃软,就是指的孙绍祖这一类人。
孙绍祖听那小厮这样说,再不觉得那小厮无礼,只暗暗检讨自己的不足之处,忙令长随给那门前四五个小厮一人二两银子,再叫人向内递帖子。
略等了一等,那小厮进去一趟出来,就对孙绍祖说:“孙指挥,我们奶奶说了,明年元宵佳节,就是周、吴两家贵妃省亲之日。趁着如今不很冷,她要去周、吴两家,将娘娘省亲的那些细碎事都商议妥当,不然到时候娘娘要猴脑送上豆腐,岂不是要得个蔑视皇家的罪名?”
“你们家奶奶竟然这样忙碌。”
“不 独这边呢,南安老王爷在南边旧病复发,我们薛家留在南边的人,已经给老王爷送了药,南安太妃到老王爷的信,要太妃好好谢谢我们奶奶,奶奶抽空还要去南安 王府吃酒;从南安王府出来了,奶奶也不得闲,她从茜香国带回来许多好东西,除了送到宫里头那些,还有好些要给各家王府的太妃、王妃们送去,哪一家都不能马 虎大意了。”
孙绍祖听这些人都不是寻常人物,立时下了马,忙说道:“若非有要紧的事,不敢来打搅薛大奶奶。不知薛大奶奶几时有功夫,能见上我一炷香时间?”
那小厮嘴一撇,说道:“有得等呢。”
孙绍祖忙给自家随从递眼色,琢磨着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兴许是这门子有意刁难他,于是又令人给银子。
小厮了银子,依旧不肯进去传话,只说:“这位爷,看你也不像是家财万贯的,还是别见了,得在我们奶奶跟前露怯。”
孙绍祖气闷,于是说道:“既然奶奶没时间,也不敢太打搅,还请奶奶下这些礼物。”
那小厮向孙绍祖带来的东西一瞅,翻了个白眼说:“这位爷回去吧,怕这位爷初到京城,不知京城里,越是看着巨大的东西越便宜,指不定那一抬,还不值个五十两呢。”
孙 绍祖交游广阔、应酬权变,不想竟被个小厮指责不会为人处世,见他这装扮实在打眼,况且带着东西,留在大街上也不好看,只能灰头土脸地领了东西向家去。到了 家中,心里不自在,又见那两个粗黑的女子自觉得宠就来他跟前谄媚,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喝了一壶酒,就令那两个女子脱了衣裳跪在地上叫他打。
打过依旧觉得不解恨,就听说官媒婆朱大娘登门了。
孙绍祖忙令人将那两个女子送出去,洗了脸换了衣裳,就去前厅上见,见了朱大娘,就问:“大娘怎么上门了?若是其他家要做亲,就回了吧。”
“不是旁人家,是贾家大姑娘。”朱大娘欢天喜地地说。
孙绍祖登时酒醒了一半,忙问道:“大娘这话从何说起?”
朱 大娘笑说道:“薛家大奶奶跟贾家大姑娘要好得很,贾家大姑娘什么话都跟薛大奶奶说。薛大奶奶知道老身在京城里有些名望,就叫了我去,问我可认识一个相貌魁 梧、体格健壮约莫二十几岁的王公子弟,说那王公子弟太薄情寡义,先许了贾家大姑娘要请薛大奶奶做媒,后头就不见人影了。我一听薛大奶奶说那人怎样相貌,就 想起孙指挥来了。”
孙绍祖一怔,一双常年习武的手握了又握,又听朱大娘埋怨他不知道把握时机向薛家去,就叹道:“哪里是没去,是去了也进不了门。”于是请朱大娘在他对面坐下,就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去薛家,却入不得门的事说了一通。
朱 大娘喝着孙家茶水,呼吸间丰腴的身子恰抵在王熙凤给的五两金子上,她将茶水一放,就数落道:“孙指挥昔日看着那么个能说会道会办事的人,这会子怎么就糊涂 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带着一对对小厮,去见人家丈夫不在家门的奶奶,不怕人戳薛大奶奶脊梁骨?人家家的老奶奶可还在家呢。况且,你带了那么些扎眼的东西, 不知道还当薛大奶奶贪赃了要枉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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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祖闻言,暗道自己昔日只跟那些爷们来往,并未留意这些,如今见的是心思细腻的女子,自然跟昔日不同了,忙说道:“还请大娘指点,该如何行事,才能见上薛大奶奶一面。”说话间,又令人暖了酒,送上六样下酒菜来。
朱 大娘用袖子遮住嘴,喝了一杯暖酒,就对孙绍祖说:“孙指挥下次别穿得太显眼,就穿些平常衣裳,别带那么些小厮,也别像先前给别家送礼一样左一个锦盒有一个 锦盒的。薛家是买卖人家,什么好东西没有?就送了真金白银去。且,”镶嵌在丰满脸颊上的一双眼睛将孙绍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孙指挥长得贵气非凡,贾家大 姑娘只当孙指挥是个王公子弟——说来,这又有一番缘故。却原来,贾家大姑娘原有一桩就隔了一层窗户纸的亲事,偏生贾家二老爷家的姑娘在她相亲那一日,撞上 了五皇子,坏了她的亲事。是以,贾家大姑娘赌了一口气,一定也要寻个王公子弟,好将贾家二老爷的姑娘比下去。”
孙绍祖忙说道:“我又不是王公子弟,这如何是好?”
朱大娘笑说道:“孙指挥糊涂了,你这样好的人品相貌,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先放出饵料,等贾家大姑娘上钩了,就算不是王公子弟,孙指挥要甩开贾家大姑娘也不能呢。”
孙 绍祖往肚子里灌着酒水,暗道朱大娘这话再有道理不过了,且那贾大姑娘虽绝色,但瞧着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一个,倘若要骗得她上钩,却也不难,于是对朱大娘抱 怨说:“话虽如此,但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对付那贾大姑娘容易,可那薛大奶奶听着就是个又明又厉害的人物。”
朱大娘不屑地嗤了一声,“孙指挥糊涂啦!俗话说商人重利,你多使些银钱出去——别弄那些花里胡哨的绸子缎子,人家不缺这个!管保叫那薛大奶奶连皇上都不见,专等着你登门呢。”
孙绍祖在心里掐算着打点薛家门子就了二三十两,若要见薛大奶奶需花多少银子,一时拿不准,就试探地问朱大娘:“大娘是常在他们那样的人家走动的,您瞧着,要打点薛大奶奶,需要多少银子?”
朱大娘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两?”
朱大娘将嘴一撇,将手又向孙绍祖面前递去,“孙指挥别嫌老身话说得难听,贾家、薛家两家,门缝里扫一扫,都未必比孙指挥的家当少。孙指挥要是送上五百两去薛家丢人现眼,老身也没脸在薛家说你一句好话了。”
孙绍祖涨红了脸,一边惊讶贾、薛两家豪富,一边心口淌血一样地说:“五千两?”
朱大娘听孙绍祖声音飘忽,就冷笑道:“五千两就心口疼?孙指挥叫个人去薛家门口瞧着去,瞧瞧人家只京城里的铺子每日就送多少银子回府上,更别提人家那大江南北大小三千间铺子、来来往往上百艘出海的货船!”说着话,站起来,斜睨了孙绍祖一眼,便转身向外去。
孙绍祖唯恐朱大娘嘴碎,去薛家里将他今日行状说出,忙陪着笑脸,再三请朱大娘坐下,又站在桌子边,亲自给她倒酒,见朱大娘撇着嘴勉为其难地吃酒,心说待事成之后,看他如何处置这不知斤两的碎嘴婆子。
“五千两,管保能见到薛大奶奶?”
朱 大娘拿着帕子将嘴上油花擦掉,捏着筷子对孙绍祖说:“别怪我没提醒孙指挥,五千两只是个头,没花上三两万,薛大奶奶不肯动身呢——求到她跟前请她给贾家姑 娘做媒的人,没有十几个,老身这人头就算是孙指挥的。薛大奶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都有银子流水一样地淌进她家门,银子不够,她肯纡尊降贵地跑腿?”
“……薛大奶奶的话,在贾提督那可管用?”
朱大娘冷笑着说:“我在薛家说话的时候,就见几个贾家人过来抬走银子呢。我瞧着奇怪,薛大奶奶就说,因在江浙一带做买卖,要求到贾家的亲家头上,是以薛、贾两家就干脆合起伙做买卖,薛家的生意,其实有一半都是贾家的呢。”
孙 绍祖听得热泪盈眶,越发对那又美貌又头脑简单的贾大姑娘志在必得,忙说道:“大娘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等事成了,一定重重地谢谢大娘。”忙叫人将两匹上 等的绸缎拿出来送给朱大娘,又起身亲自送了她几步,又吩咐家丁说:“到傍晚的时候仔细去薛家门外瞧一瞧,看看薛家伙计是不是到晚上往家里送银子。”说完, 因吃多了酒水,便回房酣睡起来。
次日一早,孙绍祖睁开眼,就见家丁眉飞色舞地说:“大爷,你没瞧见,到了傍晚,薛家可热闹呢,都是叫七八个拿了棍棒的伙计押着车进薛家呢。”
“薛家的生意,其实有一半都是贾家的呢。”孙绍祖脑海里浮现出朱大娘说得那句话,忙吩咐管家说:“现提了五千两,拿了拜帖送上紫薇舍人府上。”
管家等人恨不得立时跟贾家成了亲家,也不劝,立时就提了银子送上薛家。
这五千两送出去,便石沉大海,连个消息也没传出。
孙绍祖疑心是银子少了,想起朱大娘所说,咬咬牙,又送出去五千两,心道若还没消息,他便破着闹到薛家将银子讨回来。
这 五千两送出去,直到三日后,薛家才有个小厮来说:“明儿个我们奶奶从忠顺王府出来后,要去自家绸缎铺子里坐上一盏茶功夫,孙指挥请到明日未时三刻到我家鼓 楼大街上的绸缎铺子里等着。莫要早到,得我们奶奶于心不安,也莫要迟到,奶奶事多人忙,只在铺子里坐一盏茶功夫。”
孙绍祖见迟迟才能见王熙凤,有意要拿架子,得显得太过软弱,于是说:“一定到,只是出门在外,不知道时刻,怕会误了时辰。”
“既然这样,我的表借给孙指挥用,不必特意去还,留在铺子里自有伙计给我送去。”小厮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枚核桃大镶嵌着细碎红宝石的金表递给孙绍祖。
虽面对个小厮,孙绍祖也忍不住双手去接,看那指针确无比,试探着问:“你立下什么功劳,就得了这样的赏赐?”
那小厮笑说:“这还要什么赏赐?我们奶奶身边的人随身俱有钟表,不论大小事,都有一定的时刻。”说完,便告辞了。
孙绍祖握着金表,想到明日就能见到薛大奶奶,不禁热泪盈眶。
☆、第172章 千金相赠
区区一个小厮,随便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罕见的珍贵之物。这让孙绍祖越发不敢怠慢。
第二日,孙绍祖只用一根簪子,只穿一身夹棉的蓝绸长衫,另外又带了两千两银票在身上,也并未带随从,过了午时,就在鼓楼大街上徘徊,不时掏出金表来看,等又一次掏出金表后,见那时刻接近未时,不由地松了口气。忽觉有人拍他肩膀,转头后,见是一个脸生的汉子。
“认错人了。”那汉子说着,就要走。
孙绍祖忽觉手上一轻,回头就见金表没了,登时想那脸生的汉子不是贼,就是贼同伙,于是仗着身体强健,就向那脸生的汉子追去,又吆喝着说:“前头那人是贼,快抓住他!”
吆喝一声后,路上人齐齐看过来,就连那脸生的汉子也站住脚呼喝地问:“贼在哪?快抓贼!”
孙绍祖愣住,暗道这人不是贼么?又想能从他手上偷走东西的,当是个老手,这脸生的人身上必然搜不出赃物,于是又向东街看去,见有人在东街上跑,忙将长衫塞在腰带里,又向东街追去。
追了半日,气喘吁吁地追丢了人,忽地想如今是什么时辰了?正想着,就听一家铺子里传出金钟铜磬般当的一声,随后又响了两声。
孙绍祖也颇有些见识,听那钟声,登时心里一紧,立时就向薛家绸缎铺子去,到了铺子门前,远远地就瞧见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远去了,上那铺子里一问,果然掌柜说:“我们奶奶坐了一会子,已经去了。”
孙绍祖连连顿足。
那掌柜又说:“你可是孙指挥?听庆儿说,他将表留给孙指挥了?”
孙绍祖尴尬地说道:“方才在大街上看表,不想露了财,叫歹人将表偷去了。”
那掌柜有些狐疑地看孙绍祖。
“难道我还会昧下一个小厮的表吗?”
掌柜笑说:“孙提督喜欢,留下就是。左右我们家就是做这买卖的,多的是呢。”因见有人客人来,就去招待。
孙 绍祖见薛家上下态度都十分傲慢,一时妄自菲薄起来,暗道亏得他先前还以为自己颇有资财,不想竟然是夜郎自大。唯恐薛家以为他昧下金表,又想起方才一家铺子 里有自鸣钟响,就转身向那铺子去,到了铺子门前,见上头挂着薛家匾额,暗道朱大娘说的不错,薛家的铺子大江南北算起来,没有一万,也有三千。于是进了铺 子,从满屋子舶来物中梭巡一番,只叫伙计拿了金表给他看。
谁知看来看去,那些表竟没一个比得上庆儿留给他的出。心知赔人东西,宁愿贵了也不能贱了,于是再三催促伙计说:“别管银子多少,只管拿了最好的金表出来。”
那伙计悻悻地笑说:“先跟大爷说一句,顶好的表,是外国皇帝进贡给咱们主上,主上又赏赐给王公,王公家出了不孝子,一日不如一日,就当到我们当铺里,价钱可不是寻常人拿得出的。”
“只管将表拿出来。”虽已经是十月了,孙绍祖额头依旧沁出汗水来。
伙计忙向后院去,须臾,就见一个穿着锦缎,貌似很有威望的老先生出来说:“这位大爷,请向雅座上去。”一拱手,就请孙绍祖向后院去。
孙绍祖轻笑一声,故作洒脱地穿过偏门,向后院去,进了后院入了一屋,就见屋子里摆着合着地步打造的外国家具,屋子中间隔着一道水晶帘子,帘子后,坐着一个似曾相识过的女子。
“这位姑娘是……”孙绍祖忙请教掌柜。
掌柜笑说:“这是我们奶奶身边的丫头,是我们上峰呢。”
“孙指挥,请坐。”那帘子后的女子款款地走出来说。
孙绍祖看她俏丽恬静,身上穿着画上外国女人那样撑开了蓬蓬的大纱裙,头上插着一整套镶嵌着珠宝的玳瑁梳子,华贵得不可高攀,登时又自觉鄙薄起来,虽掌柜说是丫头,也不敢怠慢,忙低下头,请她在上头坐,好半天迟疑地问:“姑娘那一日也在清虚观听戏?”
这女子便是红玉,红玉点了点头,却不“叙旧”,只说:“孙指挥要顶好的金表?”
“是。” 孙绍祖不敢多看红玉,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瞥,一边因本性好淫思量着那纱裙底下是否跟本国女人一样穿裤子,一边想这女子怕跟贾大姑娘十分亲近呢。听见一声细微 的声响,见伙计将一只十锦珐琅杯放在他手边,杯中青烟袅袅,将那由少女从枝头衔下的碧螺春茶叶香气散到这巧的屋舍中。
因有些见识,知晓那碧螺春的典故,于是孙绍祖再看红玉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不禁心猿意马。
“这就是从宫里传出来的金表,虽外头瞧着,与其他表只多了些宝石点缀,但里头可比其他的表巧多了。”红玉从一锦盒中捧出一枚金表来,见那孙绍祖失神,便轻轻地咳嗽一声。
“我要了。”孙绍祖含笑说道,暗道不愧是金陵四大家族,一个丫头都如此了不得。
“三千两。”
孙绍祖一愣。
红玉用一方鲛帕仔细地包住那表,也不看孙绍祖,就笑说:“孙指挥喝了茶,就去吧。”
孙绍祖脸上涨红,待要还价,又见红玉嘴角噙着冷笑,似乎已经认定他买不下,见红玉要将装了金表的匣子起来,便左手将匣子按住,右手从怀中掏出两千两银票来,“先付下两千两定金,剩下一千明儿个打发人送来。”
“抱歉得很,这表这会子就要去给旁人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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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祖脸上青筋跳起,迟疑了一会,对红玉说:“请你立时打发人回府,叫我府上管家送了一千两来。”
红玉笑说道:“我们虽是买卖人,但素来都是人家求着我们卖,没有我们追着人家买的道理。”
“……叫伙计去,我另给伙计一百两。”美色当前,孙绍祖紧咬牙根,不肯露怯。
红玉这才让步,点头叫掌柜打发人去孙家去取银子。
孙绍祖见掌柜去打发人,这屋子里就只剩下红玉一个,看她行动时,那撑了鲸骨的裙子便轻轻滑过他的脚背,几乎把持不住。
忽地又听一声轻笑,就又见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抱着一把琵琶进来。
“你来做什么?”红玉见是平儿,有意坐着问话。
平儿今日并未梳起妇人头,反倒做了姑娘装扮,她进来笑道:“哟,还有人在,我还当只有我一个呢。”于是就坐在红玉身边,与她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一个女子,便叫孙绍祖险些把持不住,更何况又来了一个。
孙绍祖见后来的女子去掐那穿着西洋裙子女子的腰,就忍不住向那女子的腰上看去,频频吞咽口水,正恨不得一把将那两个女子搂在怀中,忽地他那武官的直觉敏锐起来。
他盘算着薛家虽是买卖人家,也是大户人家,规矩重的很,便是做买卖不了抛头露面,也断然不会叫两个女子花枝招展地独自跟他在一处,是以,这两个女子的举动实在蹊跷。
如此一想,孙绍祖登时如柳下惠一样,心里想着那张绝世面容,就对周遭不听不闻不问起来。
几乎过了一辈子那样,终于孙绍祖耳边传来一声“孙指挥,银子送到了。”
孙绍祖长长地松了口气,见红玉清点银子后,一边将金表递给他,一边说“银货两讫”,就接了金表要走。
不等他出门,忽然就听屋子隔间里一女子朗声说:“好一个坐怀不乱,迎春妹子,你果然有眼光。”
孙绍祖大喜过望却勉力做出惊诧模样,回过头来,就见一个柳眉凤眼的女子穿着大红通袖簪着赤金凤钗很有气势地走了出来。
“罢了,她害羞呢,咱们外头说话。”那女子就是王熙凤,她回头向走出的屋子轻轻一瞥。
孙绍祖又惊又喜,低着头依旧做着柳下惠,随着王熙凤出了这屋子,忙说道:“在下孙绍祖,不知这位奶奶是?”
“这是我们薛大奶奶。”红玉出来说。
孙绍祖余光向屋子内瞥去,连连心叹自己机智,又见店里的掌柜用盘子端出他先前丢的那枚金表,并一万三千两银票,忙推辞不肯下。
王熙凤笑道:“下吧,你这点银子也配叫银子?”
孙绍祖被王熙凤浑身上下的贵气压制,越发没了底气,拿着手上的匣子有些无措地说:“这表,还请薛大奶奶下。”
“送你了。”
“这样金贵的东西,如何使得?”孙绍祖忙说道。
“这原本就是准备给你的。”
孙绍祖嘴角终于忍不住露出笑容,心说莫非这就是定情信物?正不知如何感激王熙凤,就见平儿出来说:“奶奶,大姑娘说,孙指挥是王公子弟,家教必定森严,今日戏弄了孙指挥一日,速速放了他回家去吧,得孙家太太着急。”
孙 绍祖愕然地呆住,心道迎春还不知道他底细?待要说明,又见王熙凤向他挤眼睛,忙对房中说:“姑娘,绍祖回家去了。”说完,便拿着那枚三千两的金表向外去, 在外头等了等,又见一辆朱轮华盖车出来,痴痴地目送那朱轮华盖车远去,便得意洋洋地回家去,到了家中,因被红玉、平儿勾得上火,就寻了个清俊的小厮泻火, 发泄过后,又想那贾大姑娘果然是草包一个,这样轻轻巧巧地试探一下,就将他当成了君子赶着送上定情信物。
将金表在手上抛了抛,因到底没花一文钱,便自鸣得意起来。忽然想起迎春还误以为他是王公子弟,便蹙着眉,想着该请王熙凤跟迎春说清楚。
于是就令管家再向薛家打探消息。
那 管家出门一个时辰后放回来,回来了,便笑嘻嘻地对孙绍祖说:“爷,薛大奶奶说,自从贾家二房的姑娘阴错阳差下跟了个皇子后,贾大姑娘就赌气要找个门当户对 的王公子弟。薛大奶奶说,贾大姑娘见大爷一有诚心,肯花一万两见薛大奶奶;二有正气,饶是二美相伴,依旧坐怀不乱;三有担当,肯花大价钱买下金表赔给小 厮,已经开始动心了。但她这会子的动心还不够,请大爷耐下心来,待贾大姑娘非君不嫁时,再行说明。”
“薛大奶奶好个通透的人。”孙绍祖笑了一笑,又心存疑惑地说:“无缘无故,薛大奶奶为什么肯助我一臂之力?”
管家笑说道:“薛大奶奶为人坦率,她明白着说了,她说怕贾大姑娘嫁个像是咸大爷那样背后有中顺王府做靠山的人后,日后薛、贾两家的买卖里,薛家怕会吃亏。”
孙绍祖听了,便冷冷地笑了两声,暗道那薛大奶奶果然明,这是明摆着在说他孙绍祖好欺负。随后又想,这么看来,朱大娘所说不差,薛家的买卖里,果然有一半是贾家的。又盘算着,先奉承着薛大奶奶,等进了贾家再说。
因决心奉承薛家,孙绍祖心知薛大奶奶退还他一万两怕是做戏给贾迎春看,于是就令管家又送了纹银两万两给王熙凤。
略等了三四日,孙绍祖四处打听,并未听人提起王熙凤向荣国府说媒的事,正疑惑,便见那官媒婆朱大娘登门了。
只见朱大娘是提着一个包袱一个匣子上门的,她进了门,去了前厅,望见孙绍祖翘着腿意气风发地坐着,就连连道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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