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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萌吧啦
“……我还没过去,先占着位子又有什么用?”贾琏眨了眨眼睛。
金忙道:“二爷,考场那边没开门,小的就替二爷打点过了,二爷放心,绝没小子敢不长眼地搜二爷的身。”
贾琏蹙眉道:“他不搜,岂不是显得我身上藏了小抄?”
《红楼梦》中,王熙凤就是打着不好查抄亲戚家的幌子,连林黛玉的潇湘馆都搜查了,却不搜查薛宝钗的蘅芜院,逼得薛宝钗第二日就搬出大观园。想那其他地方都搜过了,并没有搜出那绣春囊的出处,旁人自然会想那绣春囊是没搜过的地方丢出来的。
金不料贾琏这样说,只说:“这不要紧,到地方二爷就叫他们搜就是了,只看见二爷这样的袍子,他们也不敢十分严厉。”
贾琏一怔,忙去见过了贾母,又听贾赦、贾政交代一通,随着赵天梁等出来,望见雾气正浓中,身形消瘦的贾珠咳喘着扶着两个小幺儿的肩膀缓缓地过来了。
“珠大哥怎么过来了?”贾琏忙道。
贾珠咳嗽两声,目光灼灼地说道:“我来送送你,祝你马到功成……虽家里只有你一个顶梁柱了,但你也莫太紧张,凡事,以保重自己为要。”
贾琏听了越发哭笑不得,心道贾珠这是把贾家的担子全放在他肩头呢,忙催促着人抬了贾珠回去,兀自出门上了马车,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一会子,听说到了,才下了马车,就见黎碧舟、袁靖风、许玉珩、许玉玚并冯紫英,连同那李诚、李谨兄弟都过来了。
“……诸位都明白我是考不过的吧?”贾琏蹙眉,还没进考场,就已经觉得自己愧对众人的期望了。
李诚道:“你说这话做什么,我赶来是告诉你,”挨近贾琏耳边,压低声音说:“今年的提督学政不是外人,入了场不用太紧张,计划着怎么着就怎么着。”
贾琏倒抽了一口气,心说李诚这是笃定他会作弊还是怎样?这李诚又爱看淫、书又怂恿他作弊,果然是李守中亲生的吗?
不等贾琏深思李诚这话,腰带向下一垮,低头就见柳湘莲在他耳边低声说:“二爷,前头那个布衣的矮子是北静王。”
贾琏愣住,顺着柳湘莲的话去看,果然望见一个布衣小少年提着篮子等待入场,那身布衣没什么可看的,独有那少年一张面孔委实俊俏,“你确定吗?”
柳湘莲低声道:“他帮过我一次,我记得他。过年时二爷叫我去陪着林老爷过年,我在路上还见了他一次。”
“哪有那么多人吃饱了撑的有爵位还来考试。”贾琏将眼睛从微服私访的北静王身上移开,从全福手上接过提篮,与黎碧舟等人拱了拱手,就去排队等着入场。
“琏二哥不要把考试放在心上,左右不靠这个吃饭。”冯紫英喊了一声。
黎碧舟笑道:“是很不该在意。”
“就当去考场里寒食三日吧。”许玉珩挥了挥手。
柳湘莲道:“二爷带了银丝挂面去的,不用吃寒食。”
黎碧舟等一呆,原是怕贾琏太过紧张才喊出那几句的,此时见他这般,尴尬地一笑,再三摆手催促他去排队。
贾琏有意插队站在北静王身后,旁人看他一身锦绣,敢怒不敢言。
贾琏歪着头打量北静王,疑心这小子是为了考校自己的才学才微服来考试,毕竟,他身上衣裳虽不好提篮里的东西也不致,但离得近了,依稀闻到一股香气,可见他洗漱所用的东西价值不菲。
水溶觉察到身后有人看他,便也转过脸来,因贾琏闭门读书许久不曾出门,一时认不出他,只是客气地笑了一笑。
贾琏点了点头,搭讪道:“小兄弟是哪里人?”
水溶道:“本地城外的。”说完,不肯跟贾琏多说。
贾琏一笑,忽地前面传来一阵轰动,贾琏、水溶俱是纳罕,探头望了眼,只见前头队伍人低声说:“今年竟然这样严厉,要脱光了衣裳检查。”
有道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群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个个被逼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
贾琏、水溶二人同时低头看篮子,犹豫着与其受那奇耻大辱,不如干脆回家得了,犹豫再三,到底没回去。
贾琏仔细留意前面队伍,见但凡有穿锦袍的,总是穿锦袍的进去了,不管进去的人数目是多少,守卫总要将后头的人拦住,心下略安了心,轮到了他们,二人跟着前头队伍进了考场门房里,一进去就见贾琏后面的人被拦住了,二人先叫人检查篮子衣裳。
贾琏待见后头的人被拦住,此时只有他与水溶两个在门房里,考场守卫催着水溶脱了衣裳检查,却笑着对他说:“这位爷是人字五十六号。”
这就是放行的意思了。
贾琏见水溶满脸涨红,咳嗽了一声,见守卫催促水溶脱衣裳,就指着水溶道:“我家小弟可检查完了?”





红楼之公子无良 红楼之公子无良_分节阅读_75
“好了、好了。”守卫听见小弟二字,立时不催着水溶脱裤子了,只将他身上衣裳里外检查一通,连声道:“这位小哥是人字三十六号。”
水溶沉着脸,哪里猜不到这其中的勾当,只是叫他这会子脱、光衣裳他也不肯,只能跟着“同流合污”,也算是受了贾琏的恩惠。
贾 琏心想自己若不开那个口,就能看见北静王脱裤子了,摩挲着下巴提着竹篮进去,到了人字号院子,进到五十六号,见这是间深四尺、宽三尺的小小隔间,门上悬着 铁锁,只开了一洞用来传递试卷、领取打水出恭牌子,进了隔间里,见里头并没有桌椅,不过是将木板横架在两边多出来的石台子上充作桌案。
入内先将东西整理好,随后提着茶壶去打水,见井边排队的人里有也如他一般装扮的,也有满身补丁的,见有几个少年打着哈欠模样闲适,猜到这人大抵是跟他一样来走个过场的。
依 次打了水,重新回到五十六号,贾琏点了风炉,先烧开了一壶滚水,泡了一碗碧螺春,此时离着起床也有两个时辰了,肚子里有些饥饿就在茶铫里剩下的热水里煮了 清汤挂面,拿着洗干净的笔杆子在茶铫里吃了,待吃了面喝了茶,等了许久,就听外头响起锁链声,有人将他这小隔间锁上了。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听见外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随后有人将考卷从小窗递了进来。
贾琏伸手接住,见题目是《邦畿千里,惟民所止》,闭目思量一番,回忆起许之安依着《大学》所作的一篇意思仿佛的八股文,于是依着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循规蹈矩地做出文章。
匆 匆做了文章后,因进了屋子就点着蜡烛,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时辰了,又觉没什么需要更改的,等到肚子饿了便去小窗边说要打水,待领了牌子,就提着茶铫、笔杆拿 着牌子去井边拿着小桶提了水,慢慢地擦洗茶铫,洗干净了再漱口,随后依旧打了水回去,重新烧开了水后,又将带来的点心捏碎了放进滚水里煮。
他有意带了咸味的鹅油板栗卷子并腊肉榛子馅的月饼来,如今将这些一起放在茶铫里滚开,也算是一碗可口的糊糊,见那糊糊喷香扑鼻,忙倒入没用过的笔洗中,正琢磨着吹冷一些,用空笔杆子来吸,就听哗啦一声,他这五十六号门开了。
贾琏捧着笔洗怔怔地抬头,就望见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正冷着脸背着手站在门前,忙将紫砂笔洗放下,上前就要磕头。
“ 了吧。”水沐走进也是一愣,又将他这小隔间望了一望,见不过是个考试的地方,却拾得整整齐齐,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雅致,壁上挂着的袋子上绣着江南烟雨图, 好似卷轴一般风雅;不曾放着木板的石台子上放着砚台毛笔,砚台边为防那笔没有支撑倒下来,又放着一朵用梅红锦帕折叠得百合花托着笔杆子,另一边石台上摆着 卷得工工整整的试卷,再之后充作床椅的绿漆板子上只有一热气蒸腾的紫钵,紫钵下,是一座泥坯小风炉。
至于放在木板下的提篮,虽没看见,但料想也是整整齐齐的。
水 沐原是一进人字号,就闻到肉香又听见各个间里的考生肚子咕咕作响立时恼火有人在考试之时有辱斯文地大快朵颐,这才寻了罪魁祸首来问罪,如今乍然进了这五十 六号,就好似进了人家雅致的“陋室”一般,问罪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是看见那紫钵里放着一根笔杆子,笑道:“你待要怎样吃?”
“回大人,这点心里的肉糜细碎得很,拿着笔杆子吸着吃就够了。”贾琏躬身道。
水 沐点了点头,听他称呼他为大人,先讶异,随后了然地想自己乃是偷闲过来瞧一瞧,设若叫其他考生听见他来了,焉能安心地答卷?待见身后提督学政要说话,便嘘 了一声,也不肯再出声,抬手拿了他的试卷望了一望,见他字迹不算上成且文理间也不很流畅,仿佛是用几篇“鸿篇巨著”拼凑而来的,但虽生硬了一些,料想在一 干学生中还算是中游;待望见上头写着贾琏二字,更是一呆,原来他不过是在朝堂上见过贾琏两三次,早忘了贾琏的模样,再次打量贾琏,心道原本只当他是个纨 绔,不想他短短时日能做出这样的文章;虽是拼凑来的,但多少学子多少年都悟不出这拼凑的能耐呢。
况且他这文章还在其次,最要紧的 是,其他考生唯恐耽搁答卷只敢拿着冷点心充饥,却无一人像他这样悠然地不计较繁琐地亲自熬制肉羹。旁的不提,其他考生一进考场唯恐多惊动守卫多被守卫看一 眼,连出恭都要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才敢说出口,偏这贾琏不怕,只这分气度就与旁人不同。点头交给提督学政先了他的试卷,又指了指充作座椅的木板下。
提督学政会意,连忙将木板下的提篮拿出来,将盖在提篮上的帕子揭开,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拿给水沐看。
水沐望过去,见这提篮里放着银丝挂面、用玻璃瓶装的细盐、各色依着公文切开约一指粗细的点心若干,点心已经搭配好了用细绢分别仔细地包裹着,还有一包是法制紫姜。见有这么些,不禁疑惑这些可合乎朝廷颁发的公文?细细回想,似乎公文里并没有说不许带。
水沐看了,依旧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听见锁链声响起,贾琏微微挑眉,不解水沐到底是为什么要开他这门,坐回原处将肉糜羹吃了,不厌其烦地要求去打水、去出恭。
连着三日,贾琏变着花样的用沸水熬着各色点心,尤其是夜里冷了,又要多吃两餐保暖,待三日后考过了,依旧提着篮子出来,才出了隔间门,就望见前后的考生饿狼一般地盯着他,和气地笑了一笑,才走几步,就见水溶也仿佛脱了一层皮般青着眼无气无力地看他。
水溶受过贾琏“恩惠”,这会子咽着口水两眼发涩地看着依旧神采飞扬的贾琏,舔着嘴皮子道:“你可真会折腾人。”说着话,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贾琏笑道:“再折腾谁,也不敢折腾您老。”
水溶脸一红,猜到贾琏知道他是哪个,只说:“改日再酬谢你。”说着话,低头提着篮子拖着脚步就向外去。
贾琏也挎着篮子向外,出了门,远远地望见他四个结拜兄弟并冯紫英来接,忙冲他们挥了挥手,出门就大步流星地向他们奔去,不想一群人围着他问:“你第一天煮的是什么?好香的肉味,说给我们,我们也回去煮。”
贾琏见众人像是一群饿鬼病鬼一般,敷衍着说了,将篮子递给早等着的赵天梁,见了其他人,就道:“可受了大罪了。”
一句话惹得周遭那些又冷又饿又疲乏的考生侧目,一瞬间众人找到了考不好的理由。
☆、第76章 悲喜 交加
“琏二哥,可我怎么瞧着你一出门就像是鹤立鸡群呢?”冯紫英爽朗地一笑,贾琏谦虚道:“什么鹤立鸡群,今早要去洗漱,一连敲了十几声,才有人来开门。”
微服的北静王听了,怔了一怔,心道是贾琏叫得太频繁,守卫不肯搭理他吧。
“四弟快回家吧,我们还当你受了大罪来安抚你,不想你这样神,倒是有人白担心了。”许玉珩笑着,先从小厮手上拿了两个白布包来,将包里的一品肉包子递给贾琏。
贾琏忙摆手道:“没洗手呢,不吃了。”
“咳咳。”黎碧舟、袁靖风双双握拳咳嗽暗暗给贾琏递眼色。
贾琏这才醒悟到这包子是许青珩准备的,只得连同布包一同接过来,只说进了马车再吃,依旧包着,见自家马车来,就请黎碧舟等随着他回家去。
袁靖风是从衙门里告假出来的,许玉玚是从国子监里请假来的,这二人推辞了各自回去上班上学。
只黎碧舟、许玉珩、冯紫英随着贾琏回荣国府,进了家门,又见满家子人都等着嘘寒问暖呢,就连薛蟠不便过来也打发了个小厮来探望。只是众人眼瞅着贾琏并无不妥,也就散开了。
进了警幻斋,黎碧舟、许玉珩先催着贾琏将题目并他如何答的说了,听贾琏说了后,双双道:“这么着,定然能中。”
冯紫英、柳湘莲二人疑惑道:“人家寒窗苦读十年尚且考不中,他一次就中了?”
黎碧舟道:“寒窗十年的,读得僵了死了,反倒有些不知所谓了。四弟是一门心思要应付考试的,专注得很,自然比那些人灵活。”又催着贾琏洗漱之后再来说话。
贾 琏答应着,进屋里仔细地洗漱一通,换了一身舒坦的细棉布衫子穿着,因才洗了头,就披散着头发向警幻斋厅上去,见不过三日不回,如今门前桃树上的毛桃又长大 了许多,顺着游廊过去,进到厅上,就见厅上梨花案上摆满了书本,都是先前众人在酒楼里所说的艳情话本,拿在手上一翻,竟然是都加了标点用油墨印出来的。
“竟然这样快。”贾琏啧啧叹道。
许 玉珩笑道:“那还用说,有国子监的翘楚在呢。玉玚说,这话本子在国子监里传了个遍,只上头先生们不知道罢了。而且——咱们的书局里偷偷地卖这书,竟是卖得 出乎意料得很。料想都是蟠儿一类的人买这书本子了,他们看见大段大段的就头疼,咱们替他们分成小段小段的,他们看着就欢喜了。”
贾琏略翻了两本,见书中内容尴尬,就不细看,只笑道:“这么说,连这样的书都被人断过了,迟早会轮到四书五经了?”
“那可不。”许玉珩、黎碧舟信心满满。
柳湘莲不解为何要断到四书五经上去,但他与冯紫英志趣相投,都是爱武不爱文的,就与冯紫英出门去比剑,剩下里头贾琏三人讨教学问。
虽贾琏看着不累,但黎碧舟等也不敢太打搅他,到午时就告辞了。
午间贾琏要了些清粥小菜,谁承想连同六样小菜,两个一品包子也送了来。
“二爷,是许姑娘亲手做的,好歹尝一尝。”全禧堆笑道。
贾琏若不吃,就有些不知好歹了,于是拿了那包子掰开,才一掰开就见有蜜汁一样的汤水流出来,闻着味道也算上佳,就配着粥吃了一个,另一个留作点心。
全福立在一旁,待他吃过了,漱口时,才说:“小的们打听到那小蓉大奶奶是营缮司郎中秦邦业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儿,相貌生得好还在其次,要紧的是……”
“这些年前就查到了,其他的呢?”贾琏打断全福。
全 福立时道:“其他的也没什么,只是珍大爷、蓉哥儿都十分敬重她,有好东西,都尽着小蓉大奶奶使,其次才轮到珍大奶奶。二爷叫小的打听小蓉奶奶房里的东西, 小的们叫了几个人去,也问不出来。只在蔷哥儿那听说,小蓉奶奶房里的字画叫什么名,到底是什么名,问蔷哥儿的小子也记不住,只说是几百年前传下来的,价值 连城呢。”
“那东西都是宁国府的?”贾琏问。
全福笑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只是瞧着小蓉大奶奶用得自在,并不觉逾越了珍大奶奶,这么着,竟像是她自己个带过来的。”
“一个营缮司郎中,能有那么多陪嫁?再叫芸儿去蔷哥儿身边凑趣,全装作去打听小蓉奶奶的闺房里的风月趣事,仔细问问她房里的摆设到底是什么样的。”
“二爷也太促狭了一些,就打听人家小媳妇房里的事。”
贾 琏笑了一声,贾蔷一个小叔子能对嫂子房里的事一清二楚,仔细追究起来更促狭,想着就叫人去请柳湘莲来,待柳湘莲来了,对他道:“我心里有些不祥,你去捎话 给林老爷,叫他切莫轻举妄动,先前不管做下什么,暂且罢了手,待过两日,我们一同合计了再说。还有问一问薛大爷,义忠亲王放在他们家的棺木抬回去没有。”
柳湘莲听贾琏的意思,是情况有变,立时答应着就去了。
柳湘莲才走,鸳鸯便从外头进来了,进来后乍然望见贾琏披散着满头乌黑头发,倒是一怔,心道猛地一瞧还当是琏二爷金屋藏娇,藏了个美人在房里呢。
“二爷,老太太说,她相中库房里的一套酸枝木家具,想买了给元大姑娘当嫁妆。”鸳鸯见贾琏不知元春何日出嫁,又说:“元大姑娘六月出阁,如今只有两个月了,来不及叫木匠打了。”
“市面上多少银子?”贾琏坐在椅子上抿着杏仁茶,许玉珩九月娶妻,九月后,他就跟许青珩定亲了。
“我爹查过了,市面上那一整套连着床、大百宝槅子,少说两千两,只老太太相中的拔步床,在铺子里没四五百买不来呢。”
“叫老太太出个一千两吧。”贾母既然安分了,甚至肯去约束放印子钱的王夫人,他不防让出两步。
鸳鸯忙辞了去荣庆堂禀告贾母。




红楼之公子无良 红楼之公子无良_分节阅读_76
贾 母听了只是不敢置信,她原以为贾琏少说要个三四千,已经做好准备跟贾琏扯皮讨价还价了,如今贾琏这么出人意料,却叫她这祖母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 般,沉吟再三,虽心疼银子,但为日后生活,咬牙叫琥珀、鸳鸯一同数了三百金子,交代鸳鸯道:“告诉二爷,一百五十两是给元春买嫁妆的,另外一百五十两,是 给迎春的,唯恐不知哪一会子忘了这事,如今先将钱交给他保管。”
鸳鸯答应着,领了金子又回了警幻斋。
贾琏见了金子,心觉有趣,笑道:“老祖宗到底英明,知道银子占地方,都换了金子藏着。劳烦你去叫二姑娘给老祖宗磕头谢恩,再将这三百两给老祖宗送回去。”
“二爷这么着,就像是跟老祖宗让出了六尺巷一样。”鸳鸯也吃惊贾母会这么“一碗水端平”,再次辞了,去说与迎春听,待迎春受宠若惊地给贾母谢恩了,又将金子悉数还给了贾母。
贾母见了,心下感慨万千,坚持银子是给迎春添嫁的,一定要贾琏下;又吩咐鸳鸯、林之孝家的、金家的小心地将一整套酸枝木的家具从杂色家具库里抬出来送到贾政、王夫人处。
贾政、王夫人不知贾母与贾琏这些互相谦让的事,只道贾母还跟早先一般爱护他们,顿觉有贾母帮扶不必为日后的生计发愁,满心喜气地筹划着如何操办元春的喜事。
隔日贾政、王夫人商议一通,贾政便催着王夫人去跟贾母说话。
王夫人到了贾母跟前,说了半日家常闲话,就道:“老爷先前不大管这些事,只说珠儿的亲事办得不体面,元春过大礼的时候也没大办,想在元春大喜之日补上来。这是老爷写的单子,还请老太太过目。”说着话,就将一张事无巨细,从请几班戏到布置多少菜馔的单子呈给贾母看。
贾母只瞄了一眼,就给王夫人丢回去,“我年纪大了,看见字就头疼。元春的事,你们夫妻商议着办吧。”
王夫人紧紧地捏着单子,过来一遭就是要借着单子告诉贾母该出银子了,贾母不管可不行,哽咽道:“我们夫妻名声不好,到时候少不得要老祖宗出面撑一撑场面,是以儿媳特地拿来给老祖宗看。”
贾母淡淡地哼一声,心恨这两口子得寸进尺,竟像是吃定她心疼元春定会拿出银子一样,紧紧地抿着嘴,愣是不吭声。
王夫人心里渐渐有些忐忑起来,随即在心里又觉船到前头自然直,到时候贾母看见元春的喜事办得太过窘迫,就会出手相助了。
婆媳二人互不言语地静静对峙着,忽地门外传来一阵欢笑声,不等贾母说,门前丫鬟打起帘子,就望见宗里一干上了年纪的老妯娌们结伴进来了,个个都冲贾母拱手道:“恭喜恭喜,老嫂子大喜大喜!”
贾母才为王夫人的算计糟心,此时见一堆白发老妯娌喜气洋洋地登门,忙站起来叫人请她们坐,一头雾水地问:“哪里来的喜事?”
王夫人也纳罕地很。
“老嫂子,你想一想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贾母蹙着眉略想一想,见珍珠比了个二,不觉想到贾琏头上,又醒悟到今日是放榜之日,因不以为贾琏能考中就不在意这事,此时看这老妯娌们的形容,是贾琏考中了?
王夫人讪笑道:“老婶子有话就直说吧,别叫我们老太太心里犯嘀咕。”腹诽道贾琏才认真读了几次书,哪有浪子一回头,就胜过君子无数的?
“他才正经读几日书,就能中了?”贾母面上带笑,因心里并不信,笑容就不达眼底。
老妯娌还没说,又听院子外响起一阵炮仗声,随后就听珍珠进来说:“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珠大爷过来了。”
老妯娌们忙要回避,贾母忙安抚道:“无妨,他们都是晚辈,见一见也无碍。”
众人听了,这才依旧坐着,个个与有荣焉。
“老太太,”贾赦还不曾进门,先喊了一声,进门后,扶着贾芸的肩头,就笑道:“老太太,琏儿中了一百五十六名!”
贾母不敢置信,须臾欣喜若狂地连连念叨着祖宗保佑,又对贾赦道:“快开了祠堂告慰祖宗!”这话说完了,又问:“可打赏了报喜的人?我每常说琏儿是个有天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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