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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笑为月醉
“叛军一说…………其实如今谁人胜了谁就是护国的功臣,换而言之谁败了谁就成了叛军,这史书怎么写哪里轮到到你我议论?”林尚泽摇摇头,微微笑着。
这时丫鬟煎药端来了,林尚泽接过来自己坐了床边,喂着阿丑喝药。阿丑也没推拒,由着他伺候,要是换做以前,那是不能的,两人不会如此亲近。
阿丑来苑子里有很长时日了,来他屋里的除了照顾他的丫鬟外,就是为他治伤的大夫。还有那两人,邢风和林尚泽,除此外再没别人了。
他虽住那人的隔壁,不过那人没来过一回,隔壁一直也静,没什么异常。
后来他才从丫鬟哪里得知,王爷都没回屋歇息,不知是住了宫里还是到楚大人府里去了。
阿丑回王府这么多日,府中一直平静,也没什么人来闹他。一想起那些穆总管曾经买回来的人,随口问了问,那丫鬟说府中没什么少年美人。自从阿丑走后,后来楚大人来,那些人也不知哪里去了,府中没有那些人。
不过丫鬟提到了墨笙,因那些人中墨笙最得王爷宠爱,说是那时楚大人一来,不知墨笙怎的冲撞他了,硬是在王爷面前狠狠教训了墨笙,企图命人乱棍打死。
还是王爷制止了,命人将墨笙拖下去,说是留他一条命,至于墨笙后来有没有活命他们也不知。
阿丑听完丫鬟说的那些,夜里难入睡,其实墨笙和那些少年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就因他们生得好,才会被人买卖,家中若无权势,就得任人玩弄。家中若平穷,就是父母将他卖了,也不会有人说道,这世间就是如此!
如若不然,谁人愿做那低下的小倌,任人欺凌玩弄呢?
十二月已过了,寒冬更严酷,今夜外头飘着些风雪了吧?这床榻里也有些凉,就算盖着软绵厚实的被褥,也是不温暖的。
夜寂静着,恍然间好像隔壁有声响了,是人的话语声,像是两人交谈,轻声细语着。
阿丑听不太清楚,不过接下来的不用他听得太清楚,也知了他们在做什么。
那熟悉的呻吟刺穿了他的耳膜,令他心头绞痛难忍,令他暴怒狂癫。此时此刻,他知那人就躺了那床榻里,那人如此美丽,在床榻里定是更令人喜爱。
从前他见过那人情事过后下榻的模样,他至今都记得,那人太过美丽了。
此时至今他又躺了那床榻,是否证明了什么?他还是得了那人的宠,得了那人的情爱!
“他如此待我…………我怎还能…………怎还能盼了什么!”阿丑咽下涌上喉咙的淡淡腥甜,平顺了气息,阖眼安稳地睡着。
阿丑又入梦了,梦中有人来他床边,那人轻轻搂抱着他,低声细语。
阿丑睁不开眼,看不清楚是何人,身子又动画不了,只好随他抱着。
“受了苦学得乖了且好,若还是那般,你叫本王如何饶你…………”
梦里睁不开眼,见不着那人的面,阿丑只听着那些声音,倏然猛地惊醒过来。这一醒才发现自个儿好生躺着,床边哪里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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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罢了!不过是个梦罢了!
阿丑再次阖眼,又睡了过去,其实他哪里知床帐外,有风送来,夜中只见那房门虚掩着,没关死。
天色灰蒙,雾气绕着屋檐,风也如霜冻,令人生畏。
屋里亮着灯火,床帐里有两条纠缠紧密的身影,如此场景谁人看了都晓得他们在干什么。
半刻钟后,床张里平静了,有一人下床来了,唤了外头的人进来伺候。
他一下床,床里也下来个纤挑男子,男子容色如月,肤色如雪。漆黑乌亮的发披散身上,那红唇轻轻勾着,透着些艳色。
“天还没亮。”
听着他话语,殷子湮转过身,清柔笑着,“本王还没满足你?”
他也不语,走到殷子湮身边,伸手搂住殷子湮的腰身,容色温和,眸中深情。
“只有我才是你身边之人……………”
殷子湮没回他话语,挑起他白皙的下巴,在那红肿的唇瓣上印上一吻,面上只轻轻笑着。
殷子湮踏出房门后,到了书房去,此时天已大亮了,书房该是有人等候的。
到了书房,果真见来人在外等候,那人正是林尚泽。
有些事必是要他去做,也只有他会去做。
阿丑受罚之事,也只有王府里的人晓知,如今要将阿丑的消息传出去,也只有这人会做了。
总有人舍不得阿丑受苦,总有人心疼阿丑,譬如前面这个人,也是心疼阿丑的,不然也不会日日都去看阿丑了。
“他可好?”殷子湮每每想到满身是血的阿丑,心就不由自主地抽痛,今日疼痛又起,然而却被他压抑了下来。
他是喜欢那人不错,不过还不是什么情爱,他哪里会需要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那只是空虚有多余的东西,不值得他去探究。
“那双腿恐怕是废了。”林尚泽睁着眼睛说瞎话,阿丑虽断了双腿,可也不能说一时就废了,本就是能治好的。
“你倒是心疼他?”殷子湮目光幽暗,冷冷笑道。
“下官哪里敢心疼他?不过是王爷吩咐下官此事,下官也得尽心尽力,还个完好的人给王爷,如此而已。”
“若是夏梓晏……………必定心疼他了。”
殷子湮说罢,看着林尚泽的神情,只见林尚泽面上不变,回道:“下官哪里会知道?”
林尚泽说完,恭敬地退身,面上带着笑,那笑也是恭敬的,不过眼里多了愤恨。
“本王将他交由你照料,你可得心了。”
“下官遵命!”
林尚泽退出书房,眼中有些冷意,明明是这人将阿丑伤得如此,怎还能这般淡漠?
他想起方才在书房里这人提到的夏梓晏,心里有几分明朗,这人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其实意在阿丑。
如是怎像他所想,未对阿丑来说不是件好事,阿丑真离开清王,或许还能好生活着。再呆在清王身边,即便清王饶了他,那楚煜非能饶他么?
阿丑又伤得如此,不是一两月就能好的,他人要对付阿丑易如反掌。
目前清王的态度太过冷淡,似乎阿丑与他无关,纵然他过问了阿丑的伤势,林尚泽还是不信他。
他若登基为帝,哪里还记得那个在他身边的丑面男子,就是楚煜非也不在他眼里了。
不过楚煜非本事大,有手段,不愁什么。阿丑就不同了,既没什么天大的本事,也不会耍什么阴戾的手段,到那日只怕阿丑会更悲惨!
那皇宫里,女子尚凄惨,何况一个无才无貌的男子。
林尚泽眼中冷意更胜,离开了清王府就会了自己的府邸,既然清王愿意如此,他便如清王所愿。
他不是为了清王,不过是为阿丑,为了阿丑能逃离此地,在外头过些平凡日子总比在这随时会丧命的好!
这日林尚泽刚到了阿丑的屋外,就听到里头传来声响,以为阿丑出了什么事。急忙推门进去,这一进去没看到别的,眼里就只有床榻的两人。
那人看着他进了房里,冷声让他出去,接着就继续着腰下的动作。
他面上震惊,呆呆望着那交缠着的两人,直到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砸了他的脑门,他才回过神。
一回神就冷静了,冷静地转眼,冷静地处了房门还将门关好。
他只看到那人毫不留情地占有身下的人,即便是那床榻有血染着了,也还是没放了他。
转眼时对上阿丑苍凉的双眼,心下一阵疼痛,恨不得就这么冲进去了。但是他不能,此刻不能冲动行事,他没有能力救得了那人。
等里头没了声响,他才推门进去,那人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妖柔的眸子带着笑望了他一眼,转身搂过床榻里奄奄一息的男子,深深亲吻。
男子手骨握紧,透着清白,紧紧抓着身下的褥子,似乎要向那褥子都拽破了。
“本王明日再来看你。”那双眼是多么地柔情绵绵啊!那血红的唇泛温暖的笑,那白如玉的容上也是温情一片,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人是爱床榻里的男子的。
不过屋里还是有人不信,那人不就是撞破人家好事的林尚泽么?
那美丽残暴的男子走后,林尚泽快步上前,看了一片狼藉的床榻,冷声道:“若是再这样,你的身子受不住。”
床榻里的男子不断地喘息着,静静躺着不动,全身都光/裸着,只是身上不是完整的好皮,布满的结痂的疤痕。异常丑陋,不仅骇人,也令人惊心。
男子双腿还没合拢,股间血红染着,大腿上的伤疤有些又渗血了。
“你还是离开他吧!至少能活着…………总比在这受苦的好……………”林尚泽拉过被褥盖住了残败伤重的身体,声音有些颤抖。
“得王爷宠爱…………是阿丑的荣幸…………王爷喜欢这丑陋的身子…………阿丑怎能吝啬…………”阿丑平顺了气息,轻声言道。
林尚泽看着这样的阿丑,心中更是心疼不忍,再不能让阿丑留在此处了。
清王本该早就登基的,不过叛军不除,朝中不安,清王好似也不急,登基一事就耽搁下来了。
叛军足有数十万,皆是殷奕蘅为太子时就培养的亲信,就算归降,清王也不会留他们,必定会铲草除根。
而现在叛军的主将正是夏梓晏,那夏梓晏手中不止有几十万军队,还有皇后逃出宫时所带走的虎符。那半虎符原本在殷奕蘅手中,现在被皇后拿去,可不是件好事,还得拿回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
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军营中气氛凝重,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发生。
主位坐着的英挺少年眼中沉静,面上无情,手里拿着一小张便笺。自从前些天得了第一张后,这短小的便笺开始一张张往他手里送。
刚开始有士兵发现了信鸽,向他禀报,那信鸽也没送什么来。寥寥几字,写了既是到就放了信鸽。说是下回再送他要的消息来,每隔多长时间,那信鸽又来,他当时敌军挑衅之意。没想拿了那便笺在手里,猛然震惊了,眼中隐忍哀恸,又似怜惜柔情。
他不想那人竟受了许多罪,如今残败不堪,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在。
他原本以为他回去,那人必定会待他好,却不知他竟受了这么多苦,那条命都快保不住了。
源源不断飞来的便笺,叫他在沉不住去了,最后一张便笺里说了,阿丑会受这么些罪全拜他所赐。正是因他与阿丑之事被王爷知了,阿丑还不认错,王爷才会恼怒,阿丑才会遭了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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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阿丑就靠着汤药续命,每日还得受些折磨,王爷不会就这么放过阿丑。除此外,便笺上还说想要阿丑命的太多,阿丑呆在王府里安危令人担忧,在这么下去,只怕哪日真没阿丑这个人了。
夏梓晏明知不能回信,可还是回了去,一直与那不知名的人通着信,探查着阿丑的近况。
今日又得消息,说是昨日阿丑又受苦了,整整一日没有吃喝,连汤药也灌不下去。只剩气息犹在,眼都不睁开了。
夏梓晏起初不信这陌生信鸽送来的消息,日子一长,说的就如真的一般。再者第一回送阿丑到城楼下时,城楼之上还有想要阿丑性命的人,这也是夏铭回来说了,他才晓得的。
所以,也就信了那陌生人的话。
若他早知如此,就不会让阿丑回去了,早知那城里有人要取阿丑性命,他定带着阿丑远离这世间纷乱。
手里这张便笺还约他夜里在城外的树林相见,说是领他去看阿丑,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得去。
方才正商讨着如何攻城,谁人再领兵前去,夏梓晏只说要卸下主帅之职,众将领就无话可说了。
皇帝归天,皇后又病重不起,众人都推举夏梓晏做了主帅,自是因他本事不俗。要对付殷子湮那逆贼,势必对有个能与他抗衡之人领兵攻城。
不过有本事还不行,还得有人兵权在手,如今皇后将兵权交由了他,这数十万大军皆在他一人号令之下。
今日夏梓晏只对众人说了不做主帅,让他们推举一人来,若是有人选了,明日再议。
天色有些晚了,夏梓晏换了衣物,避开旁人瞧瞧往那远处的树林去。
为了不被人注意,也没骑马而行,步行到那儿也得花上些时辰。
天色愈暗,冷风愈冰洌,前方的树林阴寒暗黑,待他走近了,只瞧着里头有些明亮。
好似来人早已等候了,那人夏梓晏自然认得,从前他与夏铭相交,听闻交情甚好,还是同窗。后还一同入朝为官,不过自从那回花楼之事过后,两人似乎淡薄疏远了。
只是夏梓晏万万想不到与他通信之人是林尚泽,林尚泽这人行为放荡轻佻,喜爱男色,但又不像别人那样只喜阴柔美丽的男子,他看上的多半是些挺拔强壮的男子。
上回阿丑在他手里还是吃了不少苦,但听说那以后,他可是抱病了许久。
要说阿丑同这人相交甚好,他是不信的,阿丑不会理会这般人。
林尚泽瞧着对面高挑挺俊少年,唇角弯起,勾出笑容来,“你若不信我,也罢了!不过你可得想想那人,他可等不了了。”
少年眼眸一沉,面上冷寒着,开口道:“倘若你没有一句真话,我也不能放过你。”
“为了他…………你可是什么地方都敢去?”
“我只想见他。”
林尚泽听言,微微笑道:“你若真心待他,将他交由于你,也比在那残暴王爷身边的好。至少还能有命活着……………”
“你为何相助于他,为何相助于我?”没人会平白无故地相助一人,若是有,那大多都是有缘由的。
林尚泽此人他最看不惯,如今倒是他来相助,夏梓晏哪里会想得到。纵然他想见阿丑,也怕有诈,他没丢了命不要紧,只怕这林尚泽是耍了诡计,要让他的数十万大军跟着丧命。
“我若有护他的能力,也不会来此了。”林尚泽微微叹息,话语轻淡。
夏梓晏再不言语,林尚泽往前走去,他也跟上。
树林深处有个密道通向城内,不过只能容一人前行,不能两人并排。那密道像是刚挖好的,鼻间尽是泥土森冷的味道,身子艰难而行,也不知爬着走了多久,才见到些亮光。
林尚泽先出了密道,接着夏梓晏跟着出去,一出去就见着眼前灯火明亮,这里分明是个布置华贵的屋子。
“此处是什么地方?”这密道定是林尚泽挖的了,密道竟在床下,刚刚两人也是从床下爬出来的。
“此处是我的府邸。”林尚泽面上露笑,见夏梓晏神情淡漠,再道:“等你见了他,这密道就封了,没人晓知。”
“你早有准备?”
“若不准备早些,你怎么能见到他?”
夏梓晏不是没想过这密道可以混进奸细,就是他们的人也可以从此处来,混进城中,再里应外合拿下皇城。
不过林尚泽似乎早有准备,见他多扫了一眼床下,立刻说是要封这密道。
两人也是趁夜来了清王府,进入也顺利,今日清王不在府中,所以林尚泽才敢领了人来。
王府里到处点着灯明,特别是那偌大的苑子,更是灯火明照。
“他可是在此处?”夏梓晏看着不对,他来过清王府不止一回,这里分明是清王所歇息的苑子。阿丑怎会在此?他真将阿丑接到此处,早些时候也不会那般心狠手辣了。
“他自然在。”林尚泽领着夏梓晏来了一间屋子前,里头有灯火亮着,还有话语声,似乎是丫鬟正伺候着阿丑喝药。
“他早就住进此处了,从前你不知罢了!”林尚泽说完,也不等夏梓晏话语,直径推门进去。
夏梓晏跟在他身后,一进屋就看到床前坐着个丫鬟,那丫鬟手里端着药碗,正伺候着床上的男子喝药。
“你先下去吧!”林尚泽接过丫鬟手里的药碗,笑着坐到床前,喂着阿丑喝药。
林尚泽进来时阿丑没注意到什么,等林尚泽接过丫鬟手里的药碗喂他喝药时,阿丑才抬了头往林尚泽身后的人看去。
这一看就呆愣了面,眼就直直盯着那人了,他怎能想得到这人会出现在此?
夏梓晏一见到阿丑真如林尚泽所言的那样,目中微微动容,透着悲恸之色。
“你二人许久不见,该好生说说话。”林尚泽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夏梓晏,夏梓晏接了过去,坐了床前。
阿丑面上带些笑,倒也没说什么,任由夏梓晏喂他喝药。
两人都没言语,屋里静静地,倒显得有些温和之意。
外面寒风呼啸,树枝摇曳,冰霜冷冻着,令人生寒。
林尚泽在外面守得好好的,就算畏寒也坚持着,今日夏梓晏见阿丑,若能定了心思,阿丑就得自由了。
里头灯火明亮着,也不知两人有没有说些什么,反正外头是听不清楚。
不过今夜似乎王爷不回府了,就让他两人就这么呆着吧!
夏梓晏也不知在清王府呆了多长时间,出来时天已白蒙了,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昨夜你二人可有好生相谈?”
夏梓晏那俊美的面上无任何神情,眼中有着些深寒的意味,他一直望着清王的大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林尚泽与他说话,他也不搭理,知道林尚泽伸手拉过他,说是王府的马车,他才回了眼。
早晨霜雾朦胧,看不清楚什么,只听得白雾中有马蹄声作响。
待那马蹄声离近了,夏梓晏只看着那华丽的马车下来两人,先下来的是个纤挑美丽的男子,那后面下来的正是清王!
只见两人亲密,挨得极近,那纤挑男子面上带笑,眼中柔和,痴痴望着身旁的清王。
清王只对他说了什么,他才没那么盯得紧迫了,转过了目光。
随后两人进了那王府里,马车好像是绕道后门去了,看着那高大重实的门合上之时,夏梓晏轻言道:“那人是楚煜非?”
“自然是他,你以为是谁?这朝中哪个不晓得他与清王的关系?”林尚泽庆幸刚刚夏梓晏没冲动,他要冲出去为阿丑讨个公道,只怕是没有好处,也算他沉得住气了。
夏梓晏没话语,唇边勾着笑,眼中多着些柔情,言声道:“他既有美人相伴,何须要了那人!那人不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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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
“那又如何?如今他还得在这王府里…………只怕有些人容不得他…………”林尚泽轻言笑着,眼中笑意深浓。
夏梓晏晓知他所指的是何人,目光凝视着王府的大门,许久才回眼。
夏梓晏从城里回到军营,心思不平,眼前尽是阿丑那张消瘦的面容。
昨夜见到阿丑,他心中虽急切涌动着,可有不敢造次半分,只好一心一意喂着阿丑喝药。
他知那汤药定然苦涩,若是能替阿丑喝下,阿丑就能伤好,他就替他喝了。
阿丑并没同他说什么,只说惹恼了王爷,受了刑。
夏梓晏早知了事情的原由,阿丑怎骗得了他呢!
就在他喂阿丑喝完汤药之时,趁着阿丑不注意,点了阿丑的穴道。看着阿丑没有什么恼怒之意,他伸出了手,颤颤巍巍地揭开了盖在阿丑身上的被褥。
接着又拉开了阿丑身上的亵衣,那怵目惊心的伤痕□裸的映入他的眼帘,那一条条深褐结痂的狰狞令人恐惧心颤。
整个胸膛都是如此,布满了扭曲结痂的伤疤,夏梓晏心如刀刺,眼露伤痛,只敢握着阿丑的手,怔怔地望着他。
阿丑面上倒是平静,眼中也是,开口对夏梓晏说了,伤已无大碍。
夏梓晏听得阿丑同他说话了,眼中微微酸苦,颤颤地将手伸到阿丑后背去,果真如他所想。修长宽厚的背上也是凹凸不平,硬硬的伤疤就在手下。
夏梓晏心中似在滴血,胸口痛得呼吸不畅,眼中酸疼得厉害。
他只敢轻轻抱着阿丑,拉好阿丑身上的衣衫,为阿丑盖好被褥。坐在床边,将阿丑搂在胸膛里,话语早哽咽了。
不过他还是显得镇静,没让阿丑看出来,两人沉静了,好久都没说话。
夏梓晏不敢去看阿丑的双腿,也不敢去摸,他心知那双腿是阿丑的痛楚。身上的伤好得了,可那双腿林尚泽说废了,说阿丑的双腿废了。
夏梓晏接到林尚泽的便笺,林尚泽再上面是同他这样说的,所以他万分小心,不去触动阿丑的痛楚。
两人昨夜也没说上面,他抱着阿丑,阿丑也没推举,他心知阿丑只当他是兄弟之情。可就是忍不住亲近他,如今阿丑受了这么多苦,他怎会不心痛!
若是救得阿丑,要他性命他也甘愿,只是就算他真送命去给清王,清王也不会将阿丑放了。
夜里夏梓晏到了皇后的营帐,见到那榻上躺着的女子纤瘦娇弱,面容苍白如月,唇瓣也无血色。
他也是心疼这女子的,从小这女子就待他极好,上面好的都给他。就算他离家多年,可姐弟情分并没疏远,这女子要是有个什么,叫他该如何是好?
“梓晏…………”女子见他来了,就要坐起身来,夏梓晏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她。
女子面上微笑,那眸子依旧冰雪,只是多了凄凉哀愁。
夏梓晏见她如此病弱,心中一阵酸苦,打从殷奕蘅病故后,这国没了皇帝,连皇后也病倒了。
殷奕蘅本就重病,后来暴毙是因中毒,他中毒不是一两日,是慢性之毒。毒已蔓延全身,早腐蚀了五脏六腑,渗进骨髓深处,就是在世神仙也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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