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捕快A
到了挹芳居,黛玉丫鬟雪雁一见着林如海,便机灵地跑过来,说:“老爷来得正巧,姑娘刚刚歇了午觉,已经起来了。”
林如海便问:“姑娘中午都吃了些什么?”
雪雁说:“今儿还好,大厨房送来的和着大红枣熬的红稻米粥和清炖的金钩翅,姑娘一样都用了些,胃口还好,刚刚起来还吃了一块牛r菱粉香糕。”
林如海听黛玉今日饮食还好,便放了心 ,说:“好,好生伺候着。等姑娘身子大好了,我再好好赏你们。”
进了内室,见黛玉正坐在靠窗户的一个绣墩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眼睛却呆呆地看着窗外。
林如海快步走了进来,说:“乖女儿。”
黛玉回眸看见父亲,忙站了起来,裣衽站好,行了个礼,说:“父亲。”
林如海心酸得很,说:“在家里不必客气,坐吧。”
黛玉便依言又坐下了。
林如海看着女儿,身量比往日高了些,只是身子却越见清瘦了,那小脸尖的,看着就叫人心疼,便上前来,慈爱地婆娑着女儿的头顶,说:“玉儿,你而今也大了,要知道自己顾惜自己,爹爹满心疼你,只是有时候忙起来就顾不到你。”
黛玉喉咙里发出点声音,好像是“是”又好像是“哼”,趁着林如海侧耳凝神去听的空儿,小姑娘不动声色地一扭头,躲开了林如海m着她的头的手,往后面退了一步。
林如海心里难受,女儿到底为了她娘的事情怨恨上了自己,唉,究竟这事儿闹得,到底他也是一肚子冤屈呢。
林如海继续和风细雨般地询问女儿的生活,譬如吃了些什么,又想什么吃的没有,另外看的什么书之类的,尽都是林如海问,黛玉只是低头看着脚尖,偶尔“嗯”一声,不一会儿,便露出不胜之态来,雪雁见了便说:“姑娘像是乏了,婢子去给姑娘弄碗百合卤子来,提提神,老爷要不要也来一碗?”
林如海摆摆手,说:“我这便走。只是,还有一句要紧的话要说。”
林如海又细看了看黛玉,心里发酸,口中作苦,却只得一狠心,说:“玉儿,以后你便去你外祖母家住吧。”
黛玉猛一抬头,一双秋水一样的清澈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林如海狠狠心,继续说:“而今,你母亲已经去了,我也没有续弦的打算,你一无亲母教养,二则无姊妹们陪伴,三则在这里到底遇上了一些怄气的事情,何不去京城的你外祖母家里暂时小住一段时间散淡一下心情,也正好学些规矩女红的。我去托人走走门道,看明年能不能调入京城任职,到时候咱家一家子就又团圆了。”
见黛玉不说话,林如海又温声说:“你放心,就算是客居,爹爹也断断不叫你受委屈,我另外给贾府送一万两银子去,算是感谢他们照料你,有这笔银子做底气,你只管金奴银婢地在贾府住着。”
林黛玉呆怔了一会儿,唇角浮出一个讥诮的笑,说:“如此甚好,玉儿去了,爹爹和哥哥就可安安生生在家里过了,真好。”
林如海忙说:“玉儿可别多心,爹爹是全为你打算,才如此做的。要是你在外祖母家里住不惯,写个信回来,咱们再……”林如海打的主意是黛玉去贾府住个一年半载就想法接她回来,反正那淳于钊现在说得决绝,等往后他回了鲁南,和林默的关系也淡了,哪里还会回来管人家家里的闲事?
黛玉却打断了林如海的话,说:“女儿一定住得惯,不劳爹爹惦记了,往后爹爹就去安心忙公务,要是忙得很,都不必写信给女儿了,全当我和娘亲一起去了算了。”
林如海忙说:“玉儿胡说什么?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怪我,那日的事情,你也全听见了,你也读了圣贤书,知道几分做人的道理,你自己说,那事情,却怪得了谁?怪你哥哥吗?你娘亲可是几次三番地害他!怪我吗?我之前一无所知,哪里料想到会这样?”
黛玉用帕子遮住脸,苦痛地说:“不怪别人,只能怪我自己的命不好吧。不过,爹爹你自己想想,事情闹到这步田地,爹爹难道没有一点责任?我也不知道爹爹的公务究竟有多繁忙,竟然能忙到完全不能顾及到家里一星半点的程度?母亲是做得不好,可是,当初,若是爹爹早些发现了苗头,在母亲酿成大错之前阻止了她,我们家里何至于会成这样,父亲不像父亲,母亲不像母亲,兄长不像兄长?我又何至于会成为身世歧零之人?”
林如海无言以对。
黛玉平息了心中的各种翻腾的情绪,将怯弱的身体站得笔直,然后,福□去,给林如海行礼,道:“总之,我去了,父亲勿要再念我,万祈自行保重,恕女儿不能再在您跟前尽孝了。”
林如海极其哀痛,失魂落魄地出了“挹芳居”,一时不知道去往何方,信步之下,不知不觉到了“小山居”。林如海忽然想道:女儿的心是失去了,儿子呢?他不会也怨恨着我吧?
此时,天色已暗,守着“小山居”的下仆们多数被喊了去吃晚饭,正是一天中最闲适的时光,偶有几个下仆见了老爷,正要行礼,他只是摆摆手便快步走了。
默儿却不在房内,说是和世子爷一起去荷花池那边谈话去了。
林如海不知怎么地,十分想见到儿子,也许是出于被女儿嫌弃的失落心情,想来儿子这里寻求一句暖心的话来安定内心吧,他听了丫鬟的回话后便二话不说,又往东北角的荷花池处走去。
林如海在心里嘀咕,这么冷的天,荷花池那边就是几g枯荷叶g子,有什么好看,说个话还要巴巴地跑到哪里去?
到了荷花池,林如海见着几个淳于钊的侍卫远远地站着,就像在放风似地,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贾敏在临死前污蔑林默的话,当时他是毫不以为意,现在,却忽地心里一沉。
林如海猫下腰,借着荷叶的掩护轻手轻脚地往前走,躲开了侍卫们的目光。
穿过荷花池,又走过一截折带桥,远远地可以看见林默和淳于钊就在池上的亭子里面对面说话,倒是不见任何的异常状况。
林如海松了口气,心想,世子明天要走,默儿与他亲厚,所以临别时找个清静地方说说话,也是常有的人情,自己怎么和那没见识的妇人一般,瞎琢磨的都是些什么!
恰在此时,林如海却清清楚楚地看见淳于钊走到林默身边,环住他的腰,在他唇上柔情脉脉地吻了好一会儿,而林默呢,因为背对着林如海,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林如海看到他的身体柔顺而放松,毫无抵抗或是任何不情愿的动作。
林如海刚刚才露出的释然的笑就瞬时冻结在唇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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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某捕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在小默默的奋斗中加入一项奋斗内容,就是,除了为前程而奋斗之外,还要为独占的爱情而奋斗,嘿嘿嘿,世子现在13岁,他的原定道路上本来是应该有很多女人的陪伴的,但是,这文一对一的基调不变,来自现代的小默默怎么能甘心用公用的黄瓜呢,再怎么爱情也不行,于是,小默默要以退为进。不能剧透的话,我只能告诉大家,小默默其实是貌似小白兔,其实很腹黑,温柔地、诡计多端地捕获了自己的小攻 ,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嘿嘿,我还没有在这个时间段更新过呢,试一试,看看会不会有人看。
看完记得留言啊,给跪了。。。
47第47章
临别之际,林默和淳于钊自不消说,柔情蜜意,难舍难分,淳于钊望着林默,恋恋不舍地说:“默儿,你知道的,父王一向将我管束得极紧,若不是这次他出去带兵打仗,又兼着我皇祖母生病,我才得到你这里来,不过,往后我大了,该是有许多机会出来的,我再找机会来看你吧。”
林默点点头,说:“我不两年就要乡试,等乡试过了再参加殿试的时候要去京城,京城离鲁南近,到时候我也可以去看你。”
淳于钊高兴得走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真要到了京城,就别走了,我时常要去京城看皇祖母的。”
林默笑着说:“殿试过了,被皇上点去做翰林院编修的话,自是不用走了。”
想到两年之后的情形,淳于钊不禁有些心中郁郁,因为他很知道其中存在着许多的变数。到了十五六岁了,好像就到了那个被皇祖母或是当着皇帝的堂兄指婚的年纪,到时候该怎么办,淳于钊不知道,父王的x格他很清楚,纵然是再宠爱他这个嫡长子,但也是绝不容许他不服从的。
淳于钊抱住林默,珍爱地在他的唇角吻了又吻,将两三年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拂之脑后。
他这个年纪的人正是最热血沸腾的年纪,敢于去爱,至于责任什么的,太沉重太无奈,还是不去想的好。淳于钊只知道,在当前,他最爱睿儿,这一颗心只为睿儿而跳动,眼睛里面进不去别的人。
这边,将一切都看入眼帘的林如海先是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想冲上前去找淳于钊理论,可是,转念一想,过去又能说什么呢?未必还斥骂淳于钊仗着权势对林默怎么样了不成?可是,刚才的情形很清楚,林默可是半点抗拒的动作也没有,分明就是两情相悦。
再说,这事情扯起来g本就扯不清,与其这会子冒着大得罪淳于钊的风险去和他理论,倒不如等他明天走了之后好生约束林默为上。人家的儿子我管不着,我自己的儿子我还管不了吗?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拿出老子的款,或打骂或责罚或管制起来,总之,硬下心来,该怎样就怎样,我就不信还扭不过来了!
林如海一激动,手足无措之下,就忍不住发出了点声响,叫在外围守值的侍卫们发现,急忙追了过来。
侍卫们认得他是林府的主人,可是,世子吩咐在和默少爷谈话期间,不许叫一个闲杂人等靠近偷听,这下子便犯了难,虽然不敢对林如海无礼,却也不敢就轻轻松松地放了他走,只得派了个人飞奔去报告世子。
淳于钊还在和林默拉着手述衷肠呢,一个卫士飞奔了过来,跪在地上,说:“卑职们罪该万死,一时疏忽,竟然叫人混跑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世子爷和林公子的说话。”
林默和淳于钊对视一眼,淳于钊给了林默一个安抚的眼神,说:“你们太不小心了,回去以后一人领五十军棍。另外,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想法叫偷听的人以后都不能说出什么去便罢了。”
卫士偷眼看了看林默,吞吞吐吐地说:“那偷听的人,是……林老爷,所以,卑职们不敢自专,须得来请示世子爷。”
林默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这样……出柜了?
想当初,堂哥还是现代人呢,出柜的时候闹的那阵仗,伯父恨不能一板砖拍死他,而自己呢,还是在这更古板更需谨言慎行的古代,被亲生父亲当场撞破基情后会怎么样,林默心里……真没底。
淳于钊见林默一脸失魂落魄,拍拍他的手,说:“别怕,我去和他说,有事我担着,绝不叫他为难你。”
听到淳于钊说的话有些担当,林默心里倒是安慰,且听听他怎么说。同时,林默的心里又隐隐生起些诡异的期待,想着这也是一个考验,看看这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情人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坚定。
淳于钊先快步走到了侍卫们羁绊林如海的地方,呵斥侍卫们说:“你们围着林大人干什么!还不散了开去!”
林如海“哼”了一声,也不和淳于钊见礼,抬腿就走。
看这情形,林如海是全看见了!没有抵赖的余地了。
淳于钊忙跟上去,拉住林如海的衣袖,恳切地说:“林世伯,这事情不怪林默,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林如海本来还按捺着不发作的,听了这话便忍不住了,冷哼着说:“世子阁下,你是应该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过,你就算是再出离世俗,也轮不着我来管,这些淡话且说给管束得了你的人听去,下官哪里当得起?哪里敢怪你?”林如海这会子气得很了,便不跟他客气,也不“阁下”来“阁下”去的,直接就是“你”。
林默也赶过来了,见林如海疾言厉色地对淳于钊说话,心里说不慌是假的,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喊了一声“父亲”,垂首侍立。
林如海狠狠地瞪了林默一眼。
淳于钊一听林如海口口声声要他约束自己,要管得着的人来管什么的,话说管得着自己的人不就是父王了吗?淳于钊便误会林如海要写信给缙王告状,忙说:“林世伯的意思是要告诉我父王吗?那是万万不可的,你会害了林默。”
林如海本意没有打算告诉谁,说老实话,这事儿这么丢人,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都来不及,还非要亮出来给大家看吗?林如海没那么傻,不过淳于钊的话叫他不舒服,便冷笑连连地说:“我就一个儿子,我要害他?”
淳于钊无奈地说:“我没那个意思,但是,若是林世伯告诉我父王了,他那个人的x格……”淳于钊没有说下去。
林如海也许不知道,林默却深深地知道淳于钊这话绝非危言耸听,而是他心里实实在在的忧虑。
要是叫缙王知道了,绝对是一场灾难。
缙王其人,其x格之隐忍,手段之暴虐,简直到了令人觉得可怕的地步,不过,不如此,他恐怕早就被心又猜忌的皇帝堂侄铲除了去吧。
在缙王府住了七年,虽然难得见到缙王,可是,在恭谨端肃的王府,下仆们都小心地交谈着缙王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叫林默在心里大致勾勒出这个人的内心。
缙王因为小时候正值战期,没受多少教育,反而是成日跟着武将们跑,除了习得一身的武艺之外,更锻炼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并在三十岁首次带兵出征时取得了一次可以名列大晋青史的胜利。
那一次,缙王带着大军在沙漠里搜寻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找到了敌军首领拖布儿花及其十万大军的踪迹。
面对着毫无防备、待宰羔羊一般的拖布儿花大军,缙王没有像一般的将领一般大开杀戒,迫不及待地品尝胜利的美酒,而是按捺住在大漠中搜寻一月的却不见敌踪、此时恨不能撕碎了敌人的焦躁心情,不徐不疾地派出说臣去晓明厉害,又自己亲自设宴,表现得诚意十足,最后降服了拖布儿花,并使心悦诚服的拖布儿花四处去对人颂扬大晋的仁慈,缙王的品格,于是,那一次足足有十多个部落诚意来降,不费一兵一卒,仅仅不过半年的功夫,就啃下了最难啃的北疆大半土地,与另一边大败而还的康王形成鲜明对比。
当时,林默听到这一著名战役的时候,觉得缙王简直坚定和隐忍到了令人觉得可怕的地步。要知道,缙王率领着十余万兵士冒着风雪,顶着严寒,历经千辛万苦,在大漠中兜兜转转整整一个月寻找敌踪,相信任何一个人见到一击即溃的敌人都会产生中了大奖般的心情,控制不住地想要“饥餐胡虏r,渴饮匈奴血”。而缙王呢,不仅自己要收起锋利的爪子,还要约束三军都要收起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血战来荡涤一个月在沙漠里m索的憋屈,还要对敌人和颜悦色、彬彬有礼,只为了获取最后的结果——胜利,而这胜利呢,摈弃了一切花哨的动作,省去了一切可能出现的变数,直截了当,正中靶心。这需要怎样的克制力来隐忍住那一切的诱惑?
但是,请注意,缙王在面对顺从臣服的拖布儿花是温厚仁慈的,尽管他内心里是恨不得一刀劈死了这个害他在冰天雪地里走了无数冤枉路的混蛋,但是,对不肯臣服的人缙王则是另一副面貌了,在某一次战役中,缙王以“倔强不肯服从教化”为名活埋了敌军二十万大军,在鲁南的封地上缙王的铁血手段也是令人闻风丧胆,不得不服服帖帖的。
简而言之,缙王其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主要特征,用慈善的面貌来应付服从他的人,用残暴的手段来对付反对他的人。对于缙王而言,使用什么手段要g据实际情况,关键在于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而缙王一旦得知他作为接班人培养的嫡长子淳于钊竟然起了“龙阳”之兴,那么,他林默,将成为缙王眼中处在对立面上的敌人了。想到缙王对敌人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那绝不是贾敏一个内宅妇人所能比拟的,林默有些不寒而栗。
林如海磨着后槽牙,说:“好,我可以不说,你以后也别再来找他了,不然,你才是真正地害了他。”
淳于钊看了一眼林默,说:“怎么可能?林世伯,我是真心喜欢,没有……”
林如海打断他的话,说:“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是在骗他?可是,别说他是个男的,就算他是个女子,你能把他娶回家去吗?你能做什么?真心喜欢顶什么用?”
林如海将之前受的窝囊气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想要一鼓作气驳倒淳于钊。
淳于钊被林如海猛烈爆发的犀利弄得张口结舌。
说着,林如海又厉声喊:“默儿,跟我走!”便扯住林默的一只胳膊,要带他走。
淳于钊忙扯住林默的另外一只胳膊,说:“我是不能娶他,可是,我会护着他一辈子。”
林默听到这句话,猛然抬头,用复杂到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淳于钊一眼,没有迈动脚步。
林如海以为林默是舍不得这一段孽缘,便恨不能一巴掌扇醒他,可是,想到贾敏死,黛玉走,如今身边只有儿子一人是命g子,便按捺住怒气,摇晃着抓住的林默的一只胳膊,说:“你还痴心妄想什么?人家是世子,岂是我们这种人家可以攀附的?这两年你舍了脸皮,和他厮混,过后他被皇帝指婚的时候他能顾得了你?未必还会为了你抗旨不遵?又或者是你要自甘下贱,甘心做人家的娈宠?若是那般,你就跟他走,我林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淳于钊气得脸色发青,说:“林世伯,我说过了,这个事情错全在我,你老骂林默做什么。”
林如海气哼哼地回说:“我管教我自己的儿子都不行吗?别说你世子爷,就是皇帝,也不能为着老子管教儿子反而来指责老子的道理!”
林默不管两人的言来语去,迈步向前,定定地看着淳于钊的眼睛,说:“我只想听一句真话,要是真被皇帝指婚,你就会结婚?”
淳于钊微微垂眼,困难地寻找着合适的回答,在林如海的虎视眈眈和林默似乎要看透他的心的逼视下,憋出来一句:“你以后不也一样要结婚的吗?”
林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相爱的人难道不应该相守吗?林默又不甘心地追问:“然后呢?”
淳于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强调说:“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的真心吗?别的人都不能进到我的心里去。”
这话意思很明显了,淳于钊的意思就是各自结婚,然后,各有各家,家外搅基。呵呵呵,那就是“p|友”了,还说什么真心!
林默虽然对后来的事情有过种种设想,知道这条路会很难走,但是,即便在后世,两个男人的相知相守也绝非易事,只要是双方中任何一方是不以两个人天长地久为前提的话,那条路都无法坚持走到最后。现在,淳于钊居然是这样想的,也难怪,他本质上是和林如海一样的古代男人的想法,怎么可能为了爱情而对抗他父亲乃至整个他所处的整个阶层?
可是,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林默不能接受这种扭曲的爱情。
爱他,就要占有他的全部。
这是林默前世也好,现在也好,都不曾改变的看法。
林默声略略失神地看着荷花池上的一池残荷,在林如海来之前,两人还兴致盎然地说着“留取残荷听雨声“,现在,则是满眼的萧瑟颓委。
林默低下头,短促地笑了两声,说:“是这样的吗?那可真是蒙您抬爱了。”便转身扶着林如海,说:“孩儿知错了,回去任凭父亲责罚,现在,我们走吧。”
淳于钊急忙拉住林默的衣服,说:“睿儿,……”
林默低低地说:“你的真心若只是这样的,我不要。我要的人,要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他的所有,都要为我一人所有,若不然,我宁可一生漂泊无着。”
淳于钊震惊地松开了手。
林默唇角微微勾起,保持着淡然微笑的表情,一只手臂扶着林如海,在淳于钊的失神的注视中,将还很稚嫩的肩膀挺得笔直,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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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攻必须接受改造,他只能是默默一个人的,默默是现代人嘛,立志要将古代世子打造成自己的忠犬,有志气吧(*^__^*) 嘻嘻,爱情暂时陷入低谷,默默要安心学业去了,嗷嗷嗷,等着2年后的重逢。会很快,咱把贾琏这一出子戏写完,再描画两笔,就是“两年后”了。
今天双更了有木有?
明天,明天也争取多更一些,握拳。。。就当作是粽子节的福利吧~~~
48第48章
林默将林如海扶到了书房。
林如海见儿子听话,没让自己费什么口舌就和世子掰了,心里极是安慰,也没去想别的,而且不再责怪儿子的肆意妄为,只是说:“默儿你自己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别再和他来往了,如今爹爹只有你一人是命g子,别叫爹爹失望啊。”
林默低着头,低低地说:“爹爹,儿子绝不会妄自菲薄。”
林如海欣慰地说:“‘好鼓不用重锤敲’,我原就知道你是一时糊涂,改了就好,‘有错能改,善莫大焉’。”
林默在心里苦笑,其实我不想改乃知不知道?算了,与其在一场不能掌控的爱情里沉浮,还不如好好把握住自己能把握的东西,比如两年后便要拉开帷幕的乡试,还有接着来的殿试。
当夜,林默想着淳于钊现在小山居里住着,今日不比昨日,再见面便是互相尴尬,不如避开,反正他明日便要返京了,到时候送到码头,说几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就一拍两散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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