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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朝陈
陈剑臣道:“哦,那郑公子熟读圣贤书,想必有济世之才,当今天下患难,又为何来喝酒作乐?”
闻言,郑书亮的一众同伴当即愤然变色,指头点点:
“你是什么人?胆敢出言无状!”
“好大胆子,在京城也敢冲撞我等……”
“书亮,只需你一句话,我立刻便让仆从‘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派”
郑书亮一摆手,冷笑道:“无妨,他乃是我在国子监的一介同窗,以后我们还有大把的机会交流,走。”
带领众人到厢房里去了。
婴宁愤愤不平道:“这些公子哥儿,盛气凌人,该打。”
陈剑臣冷眼道:“冢中枯骨耳,不需要理会。”
《文字法》横扫天下,无疑让本来就式微的文风文骨再受重创,敢于直抒胸怀的读书人基本都被抓被杀了,只剩下些靡靡之音,粉饰太平。
居高临下,望着下方车水马龙的景观,心中叹息:如此繁华,又能持续到几时?
……
同样一轮明月,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两个和尚迎头遭遇。
一方身穿大红袈裟,天庭饱满,留三缕长须,空着双手;一方身穿白色僧袍,洁白胜雪,面目俊朗,年纪非常年轻的样子,只要嘴角露出微笑,便能迷倒众多女香客。
白色僧袍和尚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全身穿青衣的小厮,虽然做男装打扮,但眉目含媚,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个女子。
地藏大师望着拂晓和尚,忽地合十道:“阿尼陀佛,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金山寺拂晓。”
“原来是拂晓大师,不知大师为何而来?”
拂晓和尚眉目不动声色:“地藏大师为何而来,贫僧亦然。”
地藏大师面目慈祥道:“天下释家同出一源,大师为何如此执着?”
拂晓和尚不为所动:“古言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此一时彼一时也。”
地藏大师胡须飘荡:“大师数典忘宗,心中岂有佛?”
拂晓和尚合十道:“贫僧心在此,佛亦在此。”
他们语言打着禅机,从身边经过的人群纷纷好奇,但根本靠近不了,略微接近些,便被一股柔和的大力推开,心中骇然。
地藏大师凛然道:“我佛却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这话时候,舌绽莲花,隐隐有一尊金光闪闪的形象腾空而起,犹如一座大山,压下拂晓和尚。
拂晓和尚不言语,微一合十,自有力道萌生,将那无形的金身包裹住,化作虚无。
后面青衣女子面色煞白,差点忍不住要露出一截尾巴来。
地藏大师哈哈一笑:“大师好手段,不如移驾城外,好生谈经论禅一番?非如此,不见真佛。”
拂晓和尚道:“善哉,请!”
“请。”
两人一前一后,袖袍挥舞,凡人们只觉得眼前有人影闪过,待看真些,却又无影无踪了,只能认为是眼花了。
……
紫禁城深处,养心殿。
此际殿内一盏青灯,光华悠悠;殿外,何颉把地藏大师的算卦结果大声禀报完毕,垂手侯置,不敢声张。
片刻,殿内传来正明帝的声音:“朕已知晓,你且回府吧。”
“老臣告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颉跪拜之后,赶紧退了出去。自年初起,圣上痴迷修禅之术,开始敬佛,不但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向度印国取经请佛,自己也开始修炼上了。
固然如此,正明帝对于朝政的把持还是非常稳固的,金口一开,令出政行,不容置疑。哪怕现如今何颉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对于帝君依然敬畏非常,不敢有异心。他可知道,到今天为止,天牢里已关押了一百三十八位大臣。
何颉绝不想成为第一百三十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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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七十八章: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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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八章:报到
京城东郊,依山傍水之下,一片古色生香的建筑拔地而起。派其间殿堂亭阁,空地上多植竹子,种类不一,一丛丛的,形成大片的竹林。就算秋风西起,但片片叶子苍翠欲滴,不改颜色。
竹乃“岁寒三友”之一,不畏冰霜寒冷,四季长青,多有文人骚客以此入题,写文章歌赋,以竹自喻,表示风骨凛然。
读书人的风骨,本来就该如竹一般耿直。
这片片竹林,历史悠久,据说乃是国子监的缔造者董圣人,率领一众弟子亲自一根根地种植下来的。
竹林中的建筑,自然便是天统王朝中最富盛名的学院,国子监。
学院选址,之所以不选城中,而在郊外,却是响应董圣人的精神:“读书人本就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倘若在城内开院,临近红尘,耳目浸染繁华,无疑会使得心性动摇,无心向学……”
圣人用心良苦,无奈如果生员们真有心红尘繁华,岂是短短路途所能隔绝的?
况且八股盛行,体制发展越发严厉,大大约束了才华思想,功利化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以前读书者,多抱有做学问之心;现如今,若不为官途,谁愿苦读书?
人心一变,学风渐烂,国子监早不复当年盛景。(派)
……
婴宁施展出《望气术》,远远一观,见到国子监上空文气稀疏,甚现寥寂,对于她妖身的影响,甚至低于京城之内。
如此结果,大出意料之外。
陈剑臣淡然道:“如今《文字法》大行其道,字词文章,皆可入罪,哪里还能保持什么文气文风?”
婴宁点点头,忽道:“公子,那我们如何处之?”
陈剑臣道:“天下已乱,不好计算,只能暂且进读,待稳定了,便接母亲她们上京安置。”
这是早就定好的计划。
当下两者顺着一条石板路,迈步进入。
国子监乃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去处,堂皇冠冕,但里面的生员并不多,远不如现代的大学学府,动辄数以万计,过道上经常人来人往。
初来报道,陈剑臣先按照顾学政的吩咐,去找一位叫“伊凡”的先生,熟料问了人后,那人面色古怪地道:“伊凡做《云水集》,触犯《文字法》,已于十天前下狱了,你是?”
闻言陈剑臣大吃一惊,道:“在下陈剑臣,江州生员,是来国子监报到的新生。派”
那人道:“报到该去找学监,喏,就在南边的那栋小楼处。”伸手一指,指出个地方。
陈剑臣道了声谢,移步而去,心里却直打鼓:抓人居然抓到国子监里头来了,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又想起路途上所见的那一大列囚车,辚辚北上,由此推知,这些日子,天下间到底被抓了多少读书人,解压上京了?
那些读书人,其中不乏名家大儒,皆因犯了《文字法》上的条例,被捕下狱,许多都送往京城来,生死未卜,真是哀鸿一片。
这是要一网打尽吗?
陈剑臣心生警惕,本来就怀疑的心头,顿时涌起浓浓的阴谋味道。
正明帝如斯作为,到底想干什么?
去到小楼,那学监正坐在里面喝茶,禀明身份来意,奉上各类文书。学监仔细检验无误,便颁发了一面令牌,又分发了学舍,却是单人的,环境优雅。
横渠先生与顾学政联名推荐陈剑臣,那么他便等于是廪生,在国子监的衣食住行,皆为公费,可以节省一大笔银子。
陈剑臣固然不缺钱,但乱世席卷,谁嫌钱多?能享受朝廷福利,不受白不受。
在学舍安顿好,对于这新环境,陈剑臣根本没有多少好奇心,反而忧心忡忡:文字狱的发展远比想象中猛烈,好像一场巨大的风暴,横扫天下,根本不管会造成多少伤害。
当前读书人,孰人不感到心惊胆颤?生怕某一天就会被凶恶无比的黑衫卫破门而入,缉捕下狱了?
回想前一世的古代历史,但凡文字狱,总会有特定的目标,根源就在于巩固政权,排除异己。且大都发生在特殊的朝代里,比如说刚统一的秦朝,又比如说民族统治者更换了的,元、清之类。
可眼下的天统王朝截然不同,统治近千年,文治武功,可以说一派鼎盛,本就不该出苛政烈法。而《文字法》一出,可以说是“天下无文字”了,其对于字词用句的严酷度,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个字不能用,那个词不能使,处处违禁,好像双手戴了手铐,笔头上还套了锁头。长此以往,可用之字寥寥无几,怎么写诗词歌赋,如何做文章?
这等文字狱,简直没道理,无法从中窥视施法者的用意为何?
难道说要将天下读书人全部咔嚓了才觉得满意?
说不通,无法说得通。
科举制度,文官理事,一向都是王朝根本,正明帝这般斩草除根的行为,和一个疯子没差别。
结合道听途说,对于当今圣上倒有不少说法,其中两条是被公认确定了的,一则是帝君礼佛,故而不惜推翻前朝旧制,再度请佛西来;一则是帝君好色。不过自古皇帝多后宫,好色说法,并不算新鲜,只是听说新君每晚都要数美侍寝,端是春秋旺盛。
花边新闻属于野史,然而从野史中也能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
念头烦忧,纷沓而至,莫名地心感烦躁,总觉得隐隐不安,只怕有事故发生。
呆在学舍里,婴宁磨墨,他则提笔疾书,连写了三幅字。这些字,自是不能见世的,写完后就要撕碎。
写完字,稍稍平复内心的躁动。
婴宁骤然立身,伸手一捻,就抓住了一只从外面飞来的纸黄鹤。
飞鹤传书!
小嘴一吐,吐出一张纸条。
婴宁拿过,交予陈剑臣。打开观看,却是广寒真人的飞书,留言给他。
看了上面的留言,陈剑臣只感到一番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看来,真是事态重要,风云际会,有些大事情不可避免地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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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七十九章: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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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亮十六圆,南朝的祝福迟到了!祝福大家中秋国庆两联欢!)
国子监上课的流程,其实和地方书院差别不大,按六艺分科,每天安排课程。只是相对严格了许多,而夫子的水平当然也高出一截,请的都是各自在六艺中有建树的人物。
简单地说,一如前世:在地方学校里任教的都是普通教师,而在重点学院里执教鞭的却是名师。
不过当前《文字法》大行其道,对于教授的内容造成了致命的冲击,很多东西都无法展开,讲透,往往一笔带过了事。
在《文字法》面前,天下读书人没有几个能保持镇定的。普通生员还好点,有些名望的儒生最是担惊受怕,他们可都是被黑衫卫盯住的目标。
“这书,只怕也读不长久了……”
下课后,陈剑臣拿着书本,迈出庭院。
“那个那个,站住!”
边上传来一把很不和善的声音。
转头一看,就见到一位身材挺拔的公子,摇着折扇走过来,在他身边,群星捧月般一大堆人。
陈剑臣扫了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顿时引来一片叱喝:“好大的胆子,还敢走!”
“陈剑臣,你没听张三公子在叫你吗?”
陈剑臣回头作茫然状:“我没有听见有人叫我。”
那张三公子吃吃冷笑:“骨头果然挺硬的,怪不得连书亮兄都在你面前吃瘪,不过我张三公子却不吃一套。”
这个张三公子的来头,陈剑臣自是知道,当今兵部尚书张猛的三儿子,属于国子监的保送生,在书院里一向跋扈。
陈剑臣淡然道:“三公子如果真没什么事,我还是告辞了。”
拱一拱手,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这……这是什么态度!”
张三公子差点蹦跳起来。陈剑臣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好小子,竟敢如此狂妄,且看你怎么死!”
咬牙彻齿不已。
自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敢这般不假颜色对自己的。
一群帮闲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好歹人家张三公子也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你陈剑臣算什么玩意?一点面子都不给,真是找死呀。
又想及在开泰学院时面对郑书亮的态度,啧啧,绝对的吃了豹子胆。简直就一愣头青——对于权贵固然不一定非得奴颜婢膝,但也应该迂回圆转点,哪里有这样兜头兜脸的?
那时候郑书亮是放不下架子对付下手,可现在是京城,是纨绔的地盘,毫无背景靠山的陈剑臣依然我行我素,不惜触犯霉头,绝对是不想回家的主。
于是。看往陈剑臣的背影。他们的目光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在陈剑臣眼中,譬如张三公子这些,其实早就是死人……
对于死人,根本不需要委曲求全。
……
这几天,京城一如大海,表面平静,但底下却波涛汹涌。天下各州府。一道道坏消息犹如雪片般飞进京城。
但这几天,正明帝没有上朝,危急的奏章都由何颉何大人入宫当面禀告:
“皇上,冀州大旱三月,饥民如潮……”
“皇上,江州洪水泛滥,水淹万里。饿殍遍野……”
“皇上,镐州地震,房屋倒塌无数,民众死伤掺重……”
“皇上,浙州有贼寇作反,领首者居然是前江州知州聂志远,他伙同其女聂小倩,打着‘清君侧’之名兴兵作反,有部众近万,渐成规模,务必提前剿灭……”
一道道,都是坏消息,何颉大人一边禀告,一边汗水津津。所谓伴君如伴虎,身为臣子,不能替君分忧,致使江山崩坏致斯,皇帝一不开心,做臣子的便不得不死了。
这些消息,何颉绝对不想从自己嘴里说给皇帝知道。问题是正明帝不上朝呀,只接见他,又下了死命令,必须如实报告……
“嗯,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在华贵的黄曼布后,传来正明帝冷淡的声音。仿佛事不关己,又仿佛所听的都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
“你下去吧,以后还有什么事,都必须进宫禀告。”
“遵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颉跪拜退出来,只觉得汗水都把背濡湿了,心里又大觉纳闷:皇上这是什么态度?
完全不合常理呀!
他满脑壳都是黑线,饶他是跟随皇上身边最久的臣子,本以为已揣摩到了圣心,哪知道现在一看,门边儿都摸不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何颉绝对不是笨人,相反的,他非常聪明,非常善于顺应圣心,比如那《文字法》,其实就是正明帝的意思,他不过是推向前台的人而已。
一系列的新政,其实也是皇帝本人的主张。
他们这一群大臣,只是跟着圣上的意思走罢了。民间百姓,都道奸臣当道,圣上被蒙蔽,其实却是冤枉他们了。
现如今天下灾难连连,民不聊生,贼寇如蚁,乱世已成型,除了派兵四下镇压之外,实在没有其他法子。无奈那些反贼越杀越多,却大大不好办。
忽又想起地藏大师的算卦,无不一一应验,现在的天下,正是处处一派血光滔滔的景象。
大师说他要去度化一个人,便能化解大劫,不知道如今度化得成什么样了……
对于这个说法,其实何大人不是太信,只不过事情危急,唯有死马当活马医,搏一搏运气。
至于那个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能担负如此重大关系?
想不出个所以然,何大人脸色阴沉着,离开了紫禁城。
……
夜晚,月朗星稀,京城东方十里,郊外一片平淡无奇的山坡上,此际正坐着两位和尚,一位是白衣胜雪的拂晓和尚;一位是地藏大师。
他们就那般坐在坡地上,仿佛坐得是至尊无上的莲花坐,一动不动。
忽而,地藏大师举首望南方,脸色一紧,道:“佛晓,原来你是故意把我拖在此处。哼,倒没想到,你居然会和道门的人勾结到了一起,你佛心何在?”
拂晓静静的开口:“真佛大开方便之门,从无门户之见。”
嗖嗖嗖,光华道道,如同流星,都是法宝的光芒。纷纷落定,分散在周围,却是广寒真人、庆云、昆仑的奚明峰、蜀山的陆师道等四人。
当日他们在江州鉴江边上,汇聚屠龙。
今晚,该屠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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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八十章:缉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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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敌环视,地藏大师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一对长眉无风自动,飘逸着,忽而变成了花白之色,自动延伸出来,宛如寿眉。
拂晓和尚沉声道:“地藏,大势所向,你何必再做困兽之争?”
地藏大师怒形于色,喝道:“拂晓,你这个佛门叛逆。本座布局,囊天下为谋,不料竟败坏在你的手上。”
拂晓和尚哼了一声:“你窃取社稷国器,不择手段,视我中原百姓为鱼肉,不违佛道,贫僧岂能坐视不管?”
地藏大师哈哈大笑:“我等一入空门,四大皆空。什么百姓,什么权贵,都是虚妄,不看透这一点,如何成佛?”
拂晓冷笑道:“你号称‘地狱不空,誓不第两百八十章:缉捕成佛”想必也是要来中土收复阴司的吧。”
“不错,阴司当年,本就为我佛所建,只是当年被王朝不容,无奈退出,始留下这一支,如今自当要收复回来。”
边上广寒真人嘿嘿冷笑:“地藏,这一趟,只怕你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跑一趟了,这阴司,我等道门替你收了。”
地藏面色一变:“果真如此,恐怕这便是你们和佛晓叛逆联手的利益所在吧。”
蜀山剑客陆师道冷声道:“废话何必多说,直接斩杀也罢,好早点完事。”
地藏目光一转,盯着他:“蜀山剑客,向来单传,难道燕赤侠陨落了?”
陆师道神色一紧:“燕赤侠早已离开蜀山,四方云游,求无上剑道,现在蜀山,唯我剑尊。”
说着,手中三尺青锋在手,长啸一声,剑气冲天,展露出一匹漫天光华,直直往地藏大师劈去。
地藏大师不敢怠慢,两手合十,诵念经文,身后一股气息飞腾而起,显出金身来。
这一尊金身,高九丈,金黄中又夹杂着条条赤红之色的,观其境界,距离真正的九转金身,只是咫尺第两百八十章:缉捕之遥了。
一旦成就九转金身,便能成佛,证无上大道。
“动手!”
广寒,奚明峰等再无保留,法决翻动,法宝纷飞,全往地藏身上招呼。
地藏大师以寡敌众,怡然不惧,大笑道:“本座知道你们意图,不外乎要困住我,不去找那书生麻烦,只是我曾算一卦,今晚那书生自有血光之灾,待他一死,看你们如何能逆转乾坤!”
拂晓针锋不让:“书生有正气护身,万邪不侵,何惧什么血光之灾?地藏,念着你我同出一门,你等还是速速退出中原吧。”
地藏大师喝道:“休想。”
念头一起,金身双目骤然睁开,射出两道实质般的光芒,好像两把飞剑,凌厉非常,居然一下子就压住了诸人的攻势,渐成平衡。
心中想到:“只要挨过今晚,等那书生遇害,事情便会有天大的转机了……”
……
夜色苍茫,一灯如豆,陈剑臣便坐于灯下,也不看书写字,只静静出身,念及广寒飞鹤传书所陈述的内容,心中不免阵阵骇然:广寒所书,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真正的本质起因,便是源远流长的佛道之争。
要知道在天统王朝之前,亦有多个朝代,可以称为古朝代。早在那些朝代里,释家便西来中土,开始扎根发芽,宣传教义,度化众生,发展一日千里,渐渐便压在土生土长的道门之上。
涉及利益,道门自不肯无作为,坐视势力被蚕食,故而支持天统王朝,推翻旧朝代,开始反佛。
中土佛门势力由此衰落,只留下教义被改的金山寺一脉,以及阴司世界。
岁月悠悠,西方释家一直不甘心,积攒千年,终于在今朝逮着了一个良机,趁着新帝登基之际,窃取社稷神器,才有如今的乱世出现。
有言道,以~~-更新首发~~乱治世,乃是不折不扣的契机。
得此点拨,陈剑臣心中明了,己身的用处,却是被各方势力送来京城,以作“拨乱反正”的效果的。
“嘿嘿,倒真看得起我……”
他用手指轻轻敲着书案,陷入沉思。
“公子,早些安歇吧。”
婴宁走过来。
陈剑臣道:“睡不着……婴宁,你且坐到我身边来。”
“嗯。”
婴宁很乖巧地同意。
陈剑臣很自然便抚着她乌黑的头发,油然叹道:“婴宁,我们如今处境,颇为不妙。”
婴宁点点头:“婴宁明白,但无论如何,我们始终都是在一起的。”
陈剑臣捧起她娇艳的容颜,凝视道:“我何德何能……”
不提防香风袭鼻,小狐狸纵体入怀,已吻上他的嘴唇,两唇结合,如饥似渴,芬芳如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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