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朝陈
人有三衰,分别为“身衰”、“家衰”、“运衰”,正从反面印证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一句名言。这三衰,融合起来讲,就是“人劫”。
听完皇甫员外的讲述,陈剑臣也从侧面了解到一些情况——皇甫员外的修为本来比现在是胜出许多的,只是对女儿实施过醍醐灌顶,又耗费巨力替她压住气息,以争取充足渡劫的时间,这才导致修为大幅度倒退,法力衰减,元气大伤,哪怕修养多年也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
天劫,那一天的冬雷风雨,陈剑臣就隐隐感受到天劫之威。如果娇娜的天劫到来,发生地点在胡庄的话,那事情真得一发不可收拾。
商议完毕,双方都决定明天就离开胡庄,各奔东西。
晚饭十分丰富,因此很可能这一顿饭后,他们就将远离而去了。至于善后之事,皇甫员外也早就交代清楚,而陈剑臣本就属于客居之人,更没有丝毫问题了。
推杯换盏,敬酒高歌,娇娜也一反常例,同桌吃饭,饮的酒反比陈剑臣多。
轰隆!
就在三人不亦乐乎之际,天空一声霹雳,震耳欲聋。皇甫员外手中筷子居然被震得落地,面色大变:“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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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一百二十六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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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苍茫,极冷,倏尔有雪花飘落,只转眼间,便见无穷无尽的鹅毛大雪片片地飘落下来,飘到苏州河上。
偌大的长河,如今早片静寂,就连那些夜夜笙歌的画舫都不见了踪影,却都是系绑到了岸边的柳树之下,不敢飘荡出去。
金山寺外的河段两边,同样种着许多柳树,其中棵的树桩之上正系着叶扁舟。扁舟不大,半圈乌篷,船上没有艄公,只坐着个身材挺拔的和尚,身洁白的僧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不过飘落的雪花落到距离其三尺外,就像碰到层无形的力量,溅弹纷飞开来,煞是好看。
拂晓坐在船头,手里很写意地拿着杆鱼竿,鱼竿顶端丝线长垂,垂入哗然流动的冰冷河水里头。
他个和尚,现在居然在垂钓——或者,并非钓鱼,而是独钓寒江雪!
片刻之后,拂晓仰天望望高空,喃喃道:“这天劫,来得正是时候。莫非,那就是天意吗?天意之下,不分大象蝼蚁,不分贫贱高低……阿尼陀佛,我佛慈悲,正有无量劫将来,故而要卖给那书生个面子,结个善缘。只是天意不可违,有些事情根本闪避不过,压制不住的。越是压抑,爆发的能量反而越大,那小狐狸精此劫,绝不好过。只是,真想看看书生会作何选择……”
哗啦哗啦……
此时本来相对寂静的苏州河河水蓦然翻出阵汹涌的波浪,雪花之下,浪涛之中,就见到条长长的狰狞影子在河水中闪现,过不多久,汩汩声响,只庞大如磨盘的巨大蛇头从水中缓缓升起,出现在拂晓和尚身前。
这条巨蛇,长不知多少丈的身躯俱隐在水下,只露出小半截的上半身,尽显峥嵘,额头处块梭形红斑,似是只竖立起来的眼睛。
“师尊召唤二青来,有何吩咐?”
硕大的蛇头猛然张嘴说话,信子吞吐不定,如果普通人见到,那不得被吓得肝胆俱碎,魂飞魄散?
眼下这蛇所说的话语,虽然还有些生涩,语调转换间颇为僵硬,但分明是把娇嫩的女声。
拂晓淡然道:“现出人形来。”
“遵命!”
大蛇摇头摆尾,哗啦下变化出个人形摸样,跳出水面,落在扁舟之上——这是个美人儿,身材高挑,长发如瀑,长长的直拖到了脚下,仿佛匹漆黑柔滑的缎子;她五官精致,红唇隆准,对水汪汪的桃花眼流露出风情万种,轻轻转,便能把人的魂魄给勾引去了。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身无寸缕,蛇腰巨峰,两点嫣红,下面沟壑深深,幽林曲径,显露出足令天下男子血脉喷张的无限美好风光。
再往后看,竟是截丈余长的蛇尾还拖在身后,正在顽皮地轻轻晃动着,说不出的妖魅诡异——她的人身,属于不完全的形态,还有节尾巴无法蜕变。
拂晓平静地看着她,忽道:“你想勾引为师,乱吾禅心?”
二青螓首连忙低:“不敢。”
拂晓道:“下次如果你再敢在为师面前光着身子,为师并不介意让你进去黎明塔第十八层里住上段日子。”
二青浑身颤,轻轻往身上吹口气,登时便有件红裙套在身上,遮掩住了那引人入胜的身体风光。
拂晓道:“今晚有天劫来临,你也去接受了些雷霆刚阳之气吧,此事之后,应该能把尾巴完全变化掉了。嗯,只准你距离三里之外,不准接近过去。”
二青愣,问:“师傅,为何不让二青直接出手呢。”
拂晓摆手,脸色肃然:“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二青,为师再重申次,如果你敢违背师命,恣意妄为,那你的归宿就不可能是黎明塔第十八层,而是第层。”
“是!”
二青恭敬应命,朝拂晓做个礼后,轻轻跃,跳入了河中,转瞬不知所踪。
拂晓望着水波粼粼的河面,神情有些奇怪:“收此蛇妖为徒,难道我做错了吗?不可能,我是不会做错的……”
轰隆!
天际飞雪,此时又有霹雳雷霆之声传下。
……
“留仙,请留仙救救娜儿!”
中堂之上,屏退了下人后,皇甫员外忽然对着陈剑臣双膝跪倒,随即又侧头,对娇娜道:“娜儿,还不速速向先生跪拜!”
娇娜未曾见过爹爹如此郑重之色,态度表现得毋容置疑,她欲言又止,但还是听话地立刻跪倒在陈剑臣面前,和爹爹并排在起。
见状,陈剑臣大吃惊,连忙避开:“员外,皇甫小姐,你们这是为何?快快起来吧。”
皇甫员外泣然道:“留仙,娜儿天劫将至,只是毫无准备,心境不稳,定然难逃此劫,故老朽斗胆请留仙施以援手,救救娜儿。”
陈剑臣眉头皱:“小生能做什么?若力所能及,必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皇甫员外正要分说,陈剑臣又道:“你们还是先起来吧,如此大礼,小生愧不敢受。”
皇甫员外这才和娇娜起起身,道:“老朽与小女,狐也。对此留仙是早就知道的,也知道天劫之事。我等渡劫,最难的其实并不是修为境界不够,而是心境不稳,容易遭受邪魔外道侵入心门,造成致命的破绽。”
陈剑臣摇摇头:“小生还是不懂……天劫,外人岂能帮得上手?”
皇甫员外却很认真地道:“也许般人不能,但留仙你呢。皆因你身怀正气,正气,正是诛杀邪魅的不二神通。”
陈剑臣道:“请员外明示。”
皇甫员外道:“渡劫之时,娜儿将魂神出窍,直上云霄,受那雷霆刚阳之气洗礼。阴阳薄动,合而为雷,代表着生与死的至高奥义。她出窍之后,身体空虚,必然会出现心魔。这心魔最为厉害难缠,可让渡劫者产生诸种幻觉幻象,从而导致心神失防,空门大开,最后被雷劫轰死……”
听到这里,陈剑臣隐约明白几分,道:“员外之意,是想让小生驱动正气,替皇甫小姐护法,诛杀入侵的心魔吗?”
皇甫员外拍大腿:“正是!心魔之存在,无形无质,最是虚无缥缈,杂念、执念、怨念、贪念……无数念头,只需念即可形成心魔,实在防不胜防。历来都是修士畏之如虎的存在,但不管用何种办法,本心如何坚固,始终无法彻底祛除。”
陈剑臣提醒道:“员外,实不相瞒,小生的正气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外放的地步。”
皇甫员外激动地道:“无妨,留仙心中有正气,那肯定笔下也有正气,写幅字帖,自可定住心魔滋生。”
陈剑臣谓然叹:“可皇甫小姐既为妖身,只怕小生的字帖连她的魂神都会产生影响。”
皇甫员外怔,这才发现自己欣喜之下却漏掉了最为重要个基础条件:陈剑臣的正气,对于娇娜也是极具杀伤力的——这就是当日娇娜会迅速被陈剑臣降服的主要原因,娇娜可作怪异吓唬其他先生,但这招对陈剑臣却丝毫作用都没有,反而会受到反噬。
那该如何是好?
从天堂跌落地狱,皇甫员外恍若被桶冰水当头泼下,顿时手脚无措,不知该如何处之。他修炼多年,又在红尘奔走磨砺,本是老谋深算的个老狐狸。然而关心则乱,事关女儿生死,他心生慌乱,无法再保持冷静。
“爹爹,你不用担心,娜儿会应付得来的。”
此时娇娜插口道。
不料立刻招致皇甫员外的训斥:“你懂什么,那是天劫,不是下雨天打雷,雷霆之威,何其强横!爹爹当年渡劫都差点化为灰灰,更何况你现在的情况……哎!”
声长叹,无尽担忧。
陈剑臣沉声问:“员外,除此之外,就别无他法了吗?”
皇甫员外摇头苦笑,随即似想起什么,又道:“办法倒另外有个,只是……哎,不说也罢。”
“嗯,既然别的办法,为何员外吞吞吐吐?”
皇甫员外谓然道:“只因那个方法会让留仙置身险地,老夫又如何能做恶人?”
陈剑臣眉毛扬:“员外明言即可,小生自有抉择。”
皇甫员外咬牙:“此法可请留仙站于娜儿身侧,持独门符剑,不管雷霆如何轰击,身子不可动,等心魔出现,自可引其入体,只是……”
他所说的办法,说白了就是“李代桃僵”,通过特殊法门,从而让娇娜的心魔进入陈剑臣的魂神内,最终达到祸水东流的效果。
这个办法,换了他人都是可以的,只是般人难以承受,哪怕现阶段的皇甫员外都无法做到。心魔入体,如果没有对应的克制法门,简直就等于引火烧身,更会引起本身的心魔,加倍壮大,成大势,发不可收拾。不但帮不了娇娜,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唯有陈剑臣身怀正气,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心魔进入他魂神后,难免会有番搏杀争斗,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某些不可逆的后果。
所以皇甫员外根本开不了口。
熟料听完之后,陈剑臣哈哈笑:“小事耳,就这个办法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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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一百二十七章:天劫(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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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耳……
陈剑臣这一句话轻飘飘的,引心魔入体这样非同小可的事情在他看来简直等同于喝水吃饭般,,而且似乎还很美味。
皇甫员外和娇娜对视一眼,俱大感惊讶——要知道对于他们修者,最头痛的便是心魔,最难对付的亦是心魔。修为越高,心魔越厉害,属于正比规律。换句话说娇娜渡劫时所会产生的心魔将会非常强大,如果其进入普通人的魂神中,那人的魂神可能瞬间就会崩溃,人随即会走了魂,变成疯子、白痴、傻瓜……甚至直接死掉!
心魔无形无质,不同于外界邪魔,它由当事人本心产生。这就是其极难被完全消灭的主要原因,只要本心在,心魔就会一直存在。
心魔入体,并不仅是外侵那般简单,其侵入后,能在刹那间的时间引起对象心底的各种邪念歪念,产生共振,进而融合成一个整体,眨眨眼就蜕变成了承载者本身的心魔……
陈剑臣身怀正气,念头坚定,恰恰表明被他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心魔也是十分强大的存在,如果强强联合,那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实在无法想象。
“先生,你……”
娇娜接下来的话语却一下子被陈剑臣打断:“先生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了。”
皇甫员外定眼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回想起过去他表现的种种,无一处能和稍显稚嫩的年龄对号入座,只是想到其能凝练出传闻中的正气,其他事情反而都觉得很合理,能够接受了。当下一拱手:“留仙……”
下面的话不需要陈剑臣打断,自己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恩不言谢,只因任何言语上,以及物质上的谢答都无法匹配,不再是能用外物所能来衡量的了。陈剑臣与他们非亲非故,还不同种类,能平等平和对待已是非常难得,更何况三番几次的出手救助?
所以最后皇甫员外的话语就变成了深深一鞠躬。
陈剑臣笑道:“既然皇甫小姐要渡劫,我们还是及早做好准备吧。”
当年皇甫员外用秘法,不惜耗费莫力遮掩住女儿的气息,就是想拖延时间,好有个完全的准备,从而提高渡劫的成功率。时至今日,尽管已延后了差不多五年,但天劫在今晚降临还是始料不及的事情,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尤其是心理准备。听到陈剑臣的话后,皇甫员外父女立刻付诸行动——
首先为避免惊世骇俗,皇甫员外先施展一个法术,让庄上十余个仆从下人陷入深度的睡眠中,不到明天早晨都醒不来;然后他再从书房里拿出一剑交给陈剑臣。
此剑长约三尺,三指宽,足有三寸厚,属于重剑一类。剑身之上,有着很规格的条纹,剑脊正中,一道红线笔直而下,虽然纤细,但清晰可见,仿佛一道血槽,微微的凹下去一条纹路。
剑柄黑黝黝,不知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上面铭刻有“引魔”二字,应该是这把剑的名字:引魔剑!
这剑,当为法器。
陈剑臣拿在手里,觉得颇有些沉重,只怕不下二、三十斤的重量。
娇娜正式渡劫的地方安排在了陈剑臣所在的庭院,竹丛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搬来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坐上去就可以了。而陈剑臣就手仗引魔剑,端端正正地站立在她身后。
雪依然在下,雷依然间或一响。
所有的注意事项,皇甫员外早和女儿以及陈剑臣说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依靠他们两个,而他自己则负责警戒,以免被外人无端闯入来,干扰娇娜的渡劫过程。
娇娜忽而转面,目光盈盈地看着陈剑臣,好一会才吐出一句:“先生,你小心。”
陈剑臣还给她一个温和的微笑:“你阴神出窍后,更加要小心。”
娇娜重重一点头,“嗯”了声,正襟危坐,双目一闭,开始酝酿阴神出窍了——
噼啪!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过,划亮了陈剑臣和娇娜的发眉——陈剑臣第一次做这事,心中未免有几分忐忑,但他仗剑而立,稳定得如磐石般,大有“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风范。
在东南边的角落处,皇甫员外正一脸担忧地密切注视着,只要场中情形稍有不妥,他就会奋不顾身冲过去……
风,在不知不觉间大了;雪,一片片下得更重。高空之上彤云滚滚,绞着拧着堆着,蜂拥成一大片,层层叠叠地压了下来,仿佛就像一口巨大的黑锅要把偌大的胡庄给扣起来。黑锅正中,风云变幻,形成了一个无底的漩涡,令人一看,头晕目弦。
哧哧!
漩涡中电蛇飞舞,猛地其中一道飞劈下来,正打中院子的一丛竹子,登时把苍翠的竹枝劈成焦炭,并传出阵阵焦臭味。
见状陈大秀才不禁心里隐隐打鼓,如斯天地之威,大自然的霸道,不管谁面对之,都该怀有敬畏之心。
但敬畏并不等于害怕。
陈剑臣长吸口气,心想此时娇娜的魂神该已出窍,迎向上空的雷霆了吧!
本来普通阴神,刚刚凝聚出来的时候,别说敢接受雷霆的洗礼,就算听一听雷鸣都不可以。雷声一响,只怕立刻就要被震得魂飞魄散了。故而阴神境界根本不敢在打雷天气出窍,那等于自寻死路。只有把境界修为提升上去,阴神壮大,结出了金丹,稳住了魂神才敢日游,以及驱物,甚至经受雷劫,吸收雷霆中的阳刚之气,感受阴阳之奥妙。
以阴神之体,毫无遮掩地直面雷霆之威。
这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气和胆量,修道修道,固然讲究逍遥,但更需要那一份斩荆披棘的信念和决心。
道路漫长而崎岖,吾将上下而求索。
嗖!
此时眼前又掠过一道电光。
这道电光是如此耀眼,闪耀得不可直视,下意识地陈剑臣就闭上了眼睛——
啪啦!
只一瞬间,他就感觉一道电流从引魔剑的剑尖上导入,直钻入掌心处,麻麻的,酥酥的。他还来不及反应,眼前景象突然发生巨变,再不是那个满院翠竹的庭院,而发生了某些玄妙的颠覆变化——
乌云四合,昏黑如墨,放目一看,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都是一座座坟茔,散乱地建立着,直如一座座蒙古包。
陈剑臣就被这么一大片坟茔包围着,四面八方都找不到出路;周围传出阵阵鬼哭狼嚎,直嚎得人心慌乱,惶惶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如此之境,似曾相识……
霹雳一声,地动山摇,急雨狂风骤至,本来生长在坟茔间的几株老树居然被连根拔起,轰然倒地。
鬼哭四起,噼里啪啦,座座坟茔不约而同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随即泥土裂开,无数的鲜血喷涌而出,溢流下来成为沟流,红得渗人,红得能让人发狂。随着鲜血的喷薄,一只只骷髅爪子从里面攀爬而出。
——这不是梦境,这是魂神之境,难道娇娜的心魔,便是这数以千记的坟茔,流不尽的鲜血,白惨惨的骷髅吗?
陈剑臣立在风雨之中,顿然有豪气自心间萌生,大喝一声:“剑来!”
于是,他的手中就多了一把三尺锋锐,锋锐如水,精光流溢,正是放大版的浩然养吾剑。
手执长剑,昂然踏步,不禁引吭高歌:“自寻道,向前找,自由人间道;山和水,走了多少不可数……”
随着他的歌声,随着他的前进,那无数可怖的骷髅已经纷纷从坟茔中爬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往陈剑臣围过。
陈剑臣心无畏惧,歌声依然:“……风疾雷暴,天地鬼哭神嚎;大地旧日江山,怎会变成血海滔滔,故园路,竟是不归路,敢问世间,为何尽是无道……”
咿呀呀!
面目可怖的骷髅们已经围到了身前——
嗤嗤嗤!
陈剑臣舞起手中剑,剑光缭绕,无需讲章法,无需讲套路,只是手起剑落罢了。剑光之下,数以千计的骷髅无一能靠近者。稍一接触,登时被剑芒所绞杀得支离破碎,化为一根根白骨,掉落在地上。
剑光如电,歌声似雷,陈剑臣竟仿佛永不知疲倦,在他的身后,一条白骨铺成的道路赫然可见,洁白如雪,依稀像是荧幕上聂小倩抛出来引导宁采臣离开兰若寺的那根白带子。
只是,为什么我会想起小倩呢?
一个念头从脑海里一划而过,陈剑臣心志却更加坚定,脚步更加稳定,就从最开始认定的方向,一路挥剑斩直直地杀出去,任何想要挡住他去路的骷髅,都在剑刃之下变成了白骨根儿。
轰隆!
又一声霹雳,震得整个魂神世界都要晃动起来,陈剑臣的身前之地突然崩溃,形成一口巨大深幽的地穴,阴风呼啸涌出。
地穴出现,不但骷髅们,就连散落的骨头都一根根地自动飞起来,投入到似无底部的地面去。
“鬼哭神嚎,尽是无道;养吾剑下,全数斩之。”
陈剑臣凛然而立,立在地穴边缘上,要看里面会蹦跶出什么东西。
啪啦!
怪响之下,就见到一鬼物轰然从地穴扑出,其大若虎,利喙长爪,张牙舞爪地直向陈剑臣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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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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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从地穴里轰然扑出的鬼物,鸟头兽身,通体暗红,肢体指甲长达四、五寸,尖嘴利牙,形貌十分狰狞。咿呀大叫着,直扑陈剑臣,双爪往他心口处掏,就要掏出陈剑臣的心肝来。
陈剑臣不懂剑法,先前击杀骷髅基本凭借信手击,就能将动作缓慢的骷髅击杀。但现在面对来势汹汹的鬼物,未免吃亏,再不复先前的潇洒自若。
铿!
鬼物势大力猛,利爪把抓住浩然养吾剑的刃身,滋滋滋,顿时它就像抓到块滚烫的烙铁之上,掌心冒出阵阵青烟,有恶臭味传出来。
哇!
鬼物吃痛大叫,机警敏捷地退后几步,两只鼓起来的大眼睛透着红光,甚是忌惮地盯住陈剑臣手中的养吾剑。
——浩然正气,万邪不侵。
此要诀正在“浩然”二字,唯浩然,方能势大,才能诛杀切妖邪。而陈剑臣现在凝练出的正气不过百十五道而已,远称不上浩然,遇到强大的邪魅,未免吃力,甚至会出现“正不胜邪”的情况。
“道高尺,魔高丈。”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娇娜的心魔闯入了陈剑臣的魂神世界,很轻易地挑起陈剑臣潜伏于心底的心魔,两者结合,就形成这么个鸟头兽身的鬼物来。
呱!
鬼物倘然作势,两条后肢猛地在地上撑,整副身子高高飞起,从上而下,爪子如电,直挠陈剑臣天灵盖。
劲风呜呜,陈剑臣沉着应对,养吾剑直直往上捅——这并非什么精妙剑法,简简单单,他所依仗的便是鬼物畏惧正气所化的养吾剑。不管是直捅,还是横插,或是挑刺,只要不让对方靠身,任凭心魔鬼物再厉害也拿自己没办法。
如此,即可防守反击,寻觅到对方破绽,再取而胜之。
嗤!
果不其然,见到森森剑芒掠到,鬼物怪叫声,根本不敢正面相碰,生生止住冲势,啪得重重跳到地上,因为动作扭曲,差点摔跤。它双眼红芒更盛,溜溜打转,死死地盯住陈剑臣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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