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朝陈
奚明峰忽道:“广寒真人,是它吗?”。
广寒双目眯起:“除了它,还能有谁?”
陆师道神色冷峻:“终于来了,安得宝剑能屠龙,为了这一刻,我已等待多年。”
广寒哼了声,颇不满意他的狂妄:“陆小子,一双眼睛别长到额头上,比起你师兄,你还差远了。”
陆师道五指一紧,怒目看着广寒。
广寒冷笑道:“怎么?难道老道说得不对?”
剑拔弩张,奚明峰连忙做和事老:“广寒真人,陆兄弟,大敌当前,我们就不要起矛盾了,都是道门一统,何苦做意气之争?”
广寒背负双手,连声冷哼,一个飞身,跃上龙王庙的屋顶上,右手搭个凉棚,举目远眺。
哗啦啦,水流的声音很大,刹那之间,一道狰狞的黑影在江中浮现,张牙舞爪,长达数十丈,光是看着这一道虚影,已足令人窒息。
“它要出水了!”
广寒忽然大叫一声,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右手一晃,手中多了一枚古色生香的镜子。镜子为鹅蛋型,不大,仅仅为一巴掌大小,边缘处镶嵌一圈金属材料,雕刻繁琐,符文密布。那主镜体莹莹泛光,白晃晃一片。
下面陆师道目光如电,右手指捏了个剑诀,只需要一个念头驱动,腰间那无鞘的宝剑就会飞出,斩杀目标。
奚明峰同样没有怠慢,手中拂尘往虚空一抛,万根丝缕披散而开,很是奇妙地变成了伞状,恰好顶在头上。
只剩得一个修为最浅的庆云道长,他没有上得台面的法宝祭出,从怀中掏出一幅卷轴,呼的,一扬手,将那卷轴钉在龙王庙门口横额处!
异样紧张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此时泛现在江中的那道庞大无匹的魅影却没有现身出来,而是摆弄着身躯,搅起片片汹涌浪花,逆流而上,顺着上游快速地游动。
见状广寒失声道:“不好,它要逃了。”
嗤的,脚下已踏着两道黄符,乘着符咒飞快地紧追上去。
他一动,无论是奚明峰,还是陆师道,或者庆云都立刻施展法术手段。不知是不是走得急了,庆云竟没有取回先前钉在龙王庙门额的那幅卷轴。
四人越追越远,很快就不见踪影。
哗啦哗啦,江水拍动河岸,一起一落间,有一种节奏的乐感。
咕咕咕的,异常的水声响起,圈圈波纹形成,明月照耀之下,就见一名少女从水波的中心徐徐走出,此时的她,全身竟然是赤、裸的。
眉目清新如画,身子高挑,双峰高高隆起,两点嫣红,蛮腰不堪一握,长发如瀑,长长的拖在身后,堪堪到高翘圆满的臀部。整体看上去,曲线优雅,充满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这,就是人间吗?”。
神秘少女樱唇轻启,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四周,忽而纤手一招,身边的波浪飞旋过来,披在她身上,转眼变成一套洁白的衣裙,遮掩住了那颠倒众生的娇躯。
踏着波浪,仿佛凌波仙子,少女轻盈地走上岸来,眼睛扑闪扑闪的,很好奇地观赏四下的环境,一草一木,一沙一石,竟都能让她感到由衷的欢喜。
她乍然俯下身子,却是发现了草丛中有一朵不知名的小黄花,便低低的俯落螓首,闭上双眼,鼻端几乎要碰到那娇嫩的花瓣了,很是享受地嗅了起来,如玉的脸庞荡漾出温煦满足的笑意。、
随后少女一路而上,很快就到达龙王庙,见到钉在横额上的卷轴,伸手拿下来,打开,见到上面有字: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风雨今又来。”
这一幅,正是陈剑臣所写的字,上面字字蕴含有正气。只是这时候,毫无激发的动静。
“这是谁写的字,挺好看的,怎么摆放到这里了?”
少女自语着,顺手将卷轴收起,藏在身上。
随后她站立定,望向那波涛汹涌的鉴江上游处,目光突地流露出一抹茫然而忧伤的神色:“妈妈说,她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但是,永远到底有多远呢,龙儿不知道呢。”
少女的双眸忽然朦胧,有清澈的泪水,一滴滴地滴到脚边的青草叶子上,宛如粒粒晶莹剔透的露珠。
……
第两百三十三章: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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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三十四章: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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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大风雨,行雷闪电的去外面更新呀,望可怜侧个……)
天放晴了,对于灾情产生了积极的作用,江州府无论官员大小,绷紧的神经这才慢慢松开。张知州和知军梁大人联名发令,派遣三千官兵出城,将集结在城外的百姓们驱逐开,说是洪水已退,不得再在此地滞留,即日起当返家乡云云。
灾民们饿着肚子,本还想嚷嚷一番,却见到无数的鞭子棍棒,毫不留情地砸落,顿时惨叫痛号,充斥于野……
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始终没有多少方法抗争,又心记故乡情形,唯有扶老负幼地,哭啼离去。
站在城门墙头上,张知州仰首凸胸,肥硕的大肚子从中间凸出来,挡住了视线,低下头的时候,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双脚。
数以万计的灾民断续离开,江州城府压力大减,犹如乌云散去,天空终于干净了。
张知州长吁口气,忽而对身边的许知府道:“梦泽,那宋协管被害一案,督办得如何了?”
许知府眉头一皱,道:“根据现场情况,看起来很像是内讧……”
“荒谬!无缘无故,他们怎么会自相残杀,其中定然有隐情,汝等衙门,当抓紧时间侦查,缉捕杀人凶手。十天之内,如果没有进展,本官将请黑衫卫介入。”
说罢,张知州拂袖而去。
许知府面露苦笑,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多少申辩的机会。可根据仵作、捕快等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现场搜查,的的确确属于一起内讧时间。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这样,然后都一命呜呼了。
问题在于,这般匪夷所思的情形不说别人,就连他自己都很不相信,感到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简直是活见鬼了!
……
陈剑臣倒真的去见鬼了——就在他返回书院第三天,汪城隍又派小鬼来请去吃酒。
喝酒地点不变,依然在那个庭院,这一次,广寒和庆云都不在。
汪城隍热情洋溢。迎出门来,只是不管怎么看。看他的笑容都有些假。正所谓无事献殷勤,肯定有问题。
吃了些果子后,汪城隍开门见山:“留仙,上次说的合作一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上一次,汪城隍说要送陈剑臣一场富贵,不过当时陈剑臣不置可否,没有明确表态。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白得的礼仪,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故而在事因没有确定之前。陈剑臣不会贸然答应。
“汪城隍,你的富贵到底是个如何送法?”
汪城隍呵呵一笑:“这个留仙就不必多虑了,阴司自有合适的手段,包你日后青云直上。富贵逼人即可。”
陈剑臣话题一转:“我想,你们找的,恐怕不只我一个吧。”
“这个当然。实不相瞒,天下十八州,都有人选。而你,就是江州的人选。”
对此陈剑臣倒可以理解——如今天下弘法,释家当兴,大抢香火。阴司处境不妙,天下十八州。州州都损失惨重,香火信仰被夺取不少。长期以往。阴司哪里还有站着的地方?
这是典型的资源大战,是生存之战,失败者将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如是,自容不得阴司不打醒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然而局限于阴司律法,阴司中的大能不方便直接出面,去和释家和尚争香火,便只能曲线救国,通过在阳间寻找合适的代表人物,上位把政,从而影响国家政令,打压释家,最后达到理想的战略目标。
在江州,汪城隍便找到了陈剑臣。
说白了,这其实就是各取所需的事情。阳人代表俱为读书人出身,毕生梦想为得到功名权势;而阴司,只求香火。
沉吟一会,陈剑臣悠然一叹:“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会另寻人选?”
汪城隍道:“这个当然,这是每一个城隍都必须完成的任务,无可推卸。”
“那汪城隍还是另寻高明吧!”
汪城隍霍然动容:“什么,你竟不愿意?”
陈剑臣一耸肩:“在下觉得这个诱饵太过香甜,只怕吞进去后,连鱼钩子都吞了进喉咙,再也拔不出来了。”
汪城隍目光闪动,良久才慢慢道:“留仙果然为聪明人,只是,人光有聪明是不够的,一样需要外来助力,才能成就大事。”
陈剑臣道:“我知道,不过我应该有所选择,而不是一味的迎合接受。”有些原则底线是不可触犯的,接受了阴司的“大礼”,只怕就完全和阴司同一条船上,甚至会变成对方手中操控的傀儡,没了自我主张,哪还有什么意义?
汪城隍悠然一叹:“可惜……”不知是可惜陈剑臣放弃了这个机会呢?还是可惜自己失去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陈剑臣解下腰间的阴阳暖玉,道:“此物也应该物归原主了。”
汪城隍哈哈一笑:“留仙忒得小看人了,咱家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拿回来的缘故?虽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建议,但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对吧!”
陈剑臣点点头,将宝玉收了回来。该说的都差不多了,再留下来已无必要,他便起身告辞。
这一番回去,再无小鬼抬轿相送,只能步行走动。
阴司地图的江州,规模凋零,一派清冷,只两条街道,一纵一横,成偌大一个十字形。此时街道上人影稀疏——其实该说是鬼影才对,个个都申请呆滞,没有丝毫神采。
人死后,阴魂被拘入轮回,喝了麻婆汤,走过奈何桥,就将丧失一切前世的记忆神智,浑浑噩噩的。唯有机缘来到,开窍生灵后,才能得到心生。
得得得!
马蹄声大作,唢呐喇叭,鼓乐冲天,好像有一大队仪仗迎面奔来一样。
陈剑臣心一动,下意识地让到一边去。
片刻之后,乐声临近,就见旌旗铺张飞扬,如一片乌云般卷来。举着旗的,骑着马的,这些阴魂个个身强力壮,魁梧过人,还穿着乌黑油亮的铠甲,头上戴着的,是一副奇特的梭形盔,连面目都全部遮盖住,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孔,两道红芒幽光透射而出,摄人心神。
阴兵!
这是比阴差胜过一大截的阴兵,训练有素,久经战阵,非常的骁勇。
拥有阴兵的簇拥,自然可知来者非同小可。要知道就算一州城隍,部下亦不过统率着阴差而已,要调动阴兵,还得向上头请示批准才行。
旌旗遮天,鼓乐震耳,仪仗队伍的中间抬着一顶卧榻。榻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人,光是坐姿,就显得高大异常,身上穿的,是一件古色生香的朱红官袍,头顶乌纱如盖,帽下一张国字脸,四四方方,黑须间或飘逸,不怒自威,充满了一股上期作为上位者的威严气势。
陈剑臣看着,心中有莫名的滋味涌起:这阴司真是处处都在模仿阳间,当官者出行之际,少不得人马踏踏,大吹大擂一番,以彰显威风。却不知道这一位,是何来历,看样子他可比汪城隍的排场大多了……
仪仗队伍来得很快,轻飘飘的,无论人马,都似乎没有脚踏实地般,须臾就经过陈剑臣这边。
卧榻上的大官猛地似感觉到了什么,一举手,整个队伍当即停住了,鼓乐声好像被拦腰一刀砍断,沉寂下来,再无声息。
陈剑臣心一动,就知道问题出在己身上,很可能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不过他倒不慌乱,自己是受汪城隍的邀请来的,光明正大。
果不其然,很快,一名阴兵快步走来,走动之间,铠甲发出清脆的金铁之音。杀伐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敢闯入阴司来,速速来我家老爷面前回话,否则定不轻饶。”
语气骄横,颐指气使的。
陈剑臣按耐住性子,走过去,站到卧榻前面,拱手道:“在下陈剑臣,见过这位大官人。”
“好胆子,见了咱家老爷居然不跪!”
阴兵们爆喝起来,两名近侍如狼似虎,扑身上来就要抓住陈剑臣两边肩头,想将他强摁下去,匍匐跪倒。
这两名近侍,乃是从千名阴兵中经过层层筛选,挑选出来的,修习了特殊的法门,力大无穷,被他们一手拿捏住,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动骨,魂神形象被这么一拿,只怕立刻就动弹不得,任凭他们摆布了。
陈剑臣傲然而立,不闪不避。
大手如爪,迅猛地抓上他的肩膀,当刚刚相触,便如同抓到了滚热火烫的铁板,滋滋滋,异响连连。
两名近侍忙不迭缩手,就见到手掌心有一道白气。白气腾腾,向四周扩散,随即他们的手掌,便仿佛被烧融了的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化为齑粉,簌簌的粉末掉落如雨。
这是什么气息,如此霸道?
两名近侍骇然若绝,假如就这般不可抑止的消融,恐怕一时三刻,全身都会化掉,渣滓都不剩了。
好在把巴掌消融掉后,那白气就慢慢挥发消失了。两名侍卫这才松一口气,暗呼侥幸,只丧失了一只巴掌,日后凝练回来便是。
“哼!”
卧榻上的大官人冷哼一声。
陈剑臣心神大震点浩然养吾剑差点要被动显出原形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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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四章: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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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三十五章: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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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卧榻上的大官人身子没有动,光是冷哼一声,这声音便如同结结实实地打在陈剑臣心坎上,差点要逼出浩然养吾剑来。
好厉害的修为!
陈剑臣心中一凛:他知道yin司绝非说起来那么简单,乃是一个庞大无比,存在数千年的机构,其内大能不可胜数。没有雄厚的仪仗本钱,只怕早被人下来灭了。
眼下这一位,就不会是好惹的主。
“你这阳人好生无礼,闯入yin司来,还敢打伤本判官的部下!”
话音渺渺,很是漠然,语气之间,自有一股能裁决他人生死的霸道。
陈剑臣昂然回答:“我本受汪城隍之请进入的yin司,何来一个‘闯’字?刚才判官近shi拿在下不成,反受伤害,只能说自取其祸。”
“哼,既然本判官的近shi要在yin司拿人,那你就该束手就擒。胆敢顽抗,便是罪!”
陈剑臣哈哈一笑:“不问青红皂白,这般yin司,以我看来,还真没存在的必要了。”他心中怒极,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蛮不讲理。
以前那景阳村土地小鬼,欺上作乱,还能说是情有可原。毕竟yin司家大业大,难免会冒出许多无视法纪的鬼蜮之徒。不料半路遇到的这位高高在上的判官大人,也是如此嚣张跋扈,不讲道理。
或者,正附和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为上位者,脾xing骄奢,目中无人,横行霸道。下位者怎么会不跟着胡来呢?只怕更加会变本加厉才对。
“大胆!”
“找死!”
一干yin兵见他辱及yin司,当即暴跳起来,手执各se兵器,就要群起而攻之,当场将陈剑臣打入轮回,永世不得翻身。
“武判官息怒!”
关键时刻,一声大叫,就见到汪城隍带着几名鬼差疾步而来。奔到卧榻之前,汪城隍扑通一声跪倒。毕恭毕敬地道:“不知判官大人来到,卑职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这一套,正是照搬阳间的官场礼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yin司兴起的。
那武判官扫了他一眼,沉声道:“汪城隍,这名阳人是你邀请而来的?”
不得话语,汪城隍不敢起身,跪伏在地:“正是。”
“哼,你行事越来越不规矩了,为何胡乱请些不相干的阳人进来?”
汪城隍身子莫名地抖了一下,道:“禀告判官大人。卑职乃是奉命要在江州寻觅挑选人徒。此子乃是明华书院的廪生,又受到学政的推荐,不日将进读国子监。才华横溢,前途光明,正是不二人选。”
武判官冷然道:“依本判官看来,此人出言无状。脾xing狂傲,不知天高地厚,还敢毁谤yin司。何德何能可以担当人徒重任?驱逐出去吧,以后不得再有来往,否则本判官定要参你一本,摘掉你的城隍之职。”
汪城隍唯唯诺诺。腹诽道:人家本来就没有答应……转念一想,暗呼惭愧,如果先前陈剑臣答应了,如今又闹这一遭起来。就不知该怎么收场了……
武判官瞥一眼陈剑臣:“书生,你适才毁及yin司,念你初犯,既往不咎;若敢再犯,定惩不容。”一举手,鼓乐再起,旌旗招展,前呼后拥的去了。
听到这般言语,xiong中一股浊气火辣辣腾升,陈剑臣差点忍不住要冲上去,将这判官一把从卧榻上揪下来,痛打一顿方消不平。
等队伍走远,汪城隍才敢起来,暗暗嘘口气。
陈剑臣道:“汪城隍,多谢了!”
刚才情形一触即发,他倒不是怕和yin司彻底决裂翻脸,大战一场;而是要多谢汪城隍敢于替自己说话。
汪城隍苦笑道:“留仙,你还是快回去吧,这武判官,唉……”
似有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
陈剑臣心一动:“看来你这个城隍当得也不易。”
汪城隍一摊手:“可不是吗?想以前……唉,以前的yin司不是这个样子的……”却怕言多必失,匆匆一拱手,赶紧回城隍庙去招待上级了。
天下万事,一切的事物都无法脱离发展的规律,变坏或者变好,鼎盛或者衰败而已。
汪城隍离去后,陈剑臣很快也回到学舍中,霍然醒觉,正是黎明时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有了进读国子监的前景,陈剑臣在书院中的地位大幅度提升,不管同窗,还是先生,哪怕学监,见到他时都非常的客气。
这些讨好xing的态度甚假,但不得不说,杀伤力很是可观,经常地听着,不知不觉间就让人会萌生出飘飘然的感觉。
由此可推知,为上位者骄奢倨傲的xing子并非天生的,而是在环境下养出来的。当一个人身边都是拍马溜须之辈,天天耳边都充斥了阿谀奉承之言,心境想不发生变化都不行。自然就会以为大权在握,予取予求,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了。
俗话说“一人升天,鸡犬得道。”陈剑臣虽然还不算“升天”,但平时交好的王复等人的行情也迅速水涨船高。
他们三人,都受过陈剑臣过命般的恩惠,可以算是铁杆朋友了。其中萧寒枫近日的遭遇,又应了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何福?
艳福也。
却是和那卞家小姐又有了来往,并且比以前更密切了。
当日胭脂冤枉了萧寒枫,差点致使他不明不白送命,真相大白后内心大感愧疚,故而放下身段,主动探访起萧寒枫来。
这一探二访的,便打得火热,好事将成。
局势一片大好,这一日,庆云道长登门拜访,和陈剑臣叙话:“陈公子,不日贫道将和师叔离开江州了。”
陈剑臣只哦了声——出家人四海为家,漂泊不定,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实在是很平常的事,无需发表多少感慨。
至于他们师叔侄这段时间在江州做了什么事,虽然想知道,但人家未必会说的。
庆云又道:“前些日子贫道奉师叔之命,来请公子写字。为表谢意,今日师叔特命贫道前来,送一份薄礼给公子。”
咦!
陈剑臣一愣,还真要送礼酬谢,这也太客气了吧……嘴里道:“道长言重了,何须如此客气?”
庆云微微笑,从怀里已掏出一个小匣子,不过一本书长宽,五寸高,木质古朴,不知里面装纳着什么东西:“此物乃是师叔精心挑选而出的,想必公子肯定会喜欢。不过最好选一个静谧之时,方好打开观看。”
见他说得神秘,陈剑臣自是按捺住好奇心,答应下来,没有当场打开观看。
庆云便要告辞。
陈剑臣忽而叫住他,道:“道长,在下有些问题,可否请道长解huo?”
庆云一稽首:“公子但问无妨,贫道能够说的,定然不会欺瞒。”
陈剑臣略一整理,就把在yin司中的遭遇说了出来,着重问那武判官的来历。
庆云一听,眼眸有精光掠过,略一沉吟,道:“关乎yin司,公子了解多少?”
陈剑臣摇摇头。
虽然和yin司打过几番交道,但了解到的情况委实肤浅得很,一鳞半爪。
庆云撸须道:“可愿听贫道分说一二?”
陈剑臣大喜:“求之不得。”
庆云道:“这些秘辛,贫道也是从师门听来的。据说yin司当初设立,乃是西来的释家所为,乃是了不得的大手笔,意图建设六道,打造轮回,管辖天下yinhun,自称一世界。有传言道,整个yin司世界,便是由一件洞天级法宝演绎而成……”
法宝是比法器更高一级的存在,分为洞灵、洞神、洞天三大级别。最高级的洞天法宝,具有演化世界的通天本事,实在厉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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