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朝陈
关乎yin司的黑暗,陈剑臣自是深有体会,活脱脱已变成一个阳间的翻版,犹如曲子里所唱的“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但如此局面形成已久,根本不是一时三刻所能改变得了的。依陈剑臣目前的能力,更无法去翻地逆天,当那劳什子的救世主。
婴宁又道:“小谢姐姐好不容易逃出来,又不能去救人,便只得埋头苦读学习,期盼有朝一日能学到高深道法去找那山神晦气。嗯,公子,你说我把道法传授些给她,可否?”
陈剑臣道:“这个你自己做主便是了。”
“可是,师傅有言,说道法不可轻传呢。”
陈剑臣道:“确实不可轻传。如果小谢品行不错,掌握道法后不会去为非作歹,倒可以有商量,然而此事还需要仔细考察一番,方可下决定。”
婴宁听着连连点头,很是认同:“那我就按照公子所说的去做吧……哼哼,不过听着小谢姐姐的讲述,婴宁都想去将那山神痛打一顿了。”
陈剑臣哑然失笑:“对方有那么可恶吗?”
“当然啦,就像个恶霸一样,无恶不作,罄竹难书。对了,它还给自己起了个很威风的名头,叫什么黑山老妖……”
婴宁一个劲地说着,突然看见公子流lu出一种极为奇怪的神情,站在路中一动不动的了。
“公子,你怎么啦?”
连声呼唤。
陈剑臣这才霍然醒觉,苦笑道:“没什么,走神了。”
婴宁好奇地看了他两眼,想不到为何公子会突然间走神,不过这问题无关重要,就没有多问。
陈剑臣此时的心却有些乱:自“黑山老妖”四个字从婴宁嘴里蹦出来,他徒然发现有些事情不过在兜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最后竟出乎意料地又圆回来了,充满了一种荒诞主义的意味。
看来,事情还没有完呀!
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刹那间念头纷沓,被勾起了许多本以为不会再翻动的记忆。
“咦!”
这时候蓦然又轮到婴宁有些走神了。
“怎么啦?”
婴宁忽而降低声音,细细地道:“公子,有人在后面跟踪我们。”
陈剑臣当然不会马上痕迹毕lu地回头张望,眉头一皱:“是什么人?”
“我想,应该是那个凌风真人。”
“就他一个?”
对于凌风真人跟踪而来的原因目的,陈剑臣能猜测几分。
“就他一个。”婴宁回答得很肯定:“但他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做甚?刚才若不是靠得近些了,几乎发现不了。”
陈剑臣吐一口气,一字字道:“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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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五十二章: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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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跟着一个“尾巴,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能让人开心的事情。
凌风真人跟踪过来,用意不明,但想必有所企图。
陈剑臣略一沉吟,抬头看看,四下人迹罕见,正是一段偏僻幽静之处,故意大声道:“婴宁,公子走累了,暂且休息一会吧。”
婴宁很配合地点头应是。
当下两者在路边选了一块林荫地,随意地坐下。
这一坐,便是大半个时辰,没有丝毫起身赶路的意思。果不其然,路头转出凌风真人的身影,大踏步走过来。
两边相见,凌风真人目lu精光地紧紧打量着陈剑臣。
陈剑臣佯作不知,起身拱手道:“原来是道长,不知道长要往何处?”
凌风真人道:“陈公子,咱们开天窗说亮话,昨晚在老官人府邸上,你真得没有遇见那女鬼?”
陈剑臣摇摇头:“不曾见着实话说了吧,我本来就不信闹鬼之说。”
凌风真人冷哼一声:“公子莫要拿“子不语乱力怪神,那一套来唬弄贫道,圣人还曾说过“敬鬼神而远之,之言呢。”
一“不语”、“敬而远之”等〖言〗论,从另一个方面上讲,无异于掩耳盗铃。
陈剑臣却不在这方面与他过多纠缠,一摊手:“事实如此。”反正不承认小谢已跟随了自己,藏身于春宫图中便是了。
凌风真人目灼灼,似乎要看看陈剑臣到底有没有撤谎,可惜令他失望了,半点端倪都看不出来。他心中不免有几分烦躁,忽道:“陈公子,请借你书筐一观。”
说着,把注意力放到了血檀木书筐之上,他总觉得这口貌似灰旧的书筐有些古怪。
陈剑臣道:“道长这是强人所难了。”
一凌风真人为修者,但应该是一个初窥门径的修者,否则他肯定能觉察到血檀木书筐为一件法宝,甚至能直接洞察婴宁的妖身身份。
两样都办不到,足以证明他的修为甚浅。后来事实证明,他的确不咋样,能被小谢戏弄得转转团而毫无办法。
见陈剑臣拒绝得干脆利索,凌风真人面目一冷:“贫道只求拿来一观,看完便还你了。”
陈剑臣笑道:“道长这是什么道理,你既非官府中人,我又非嫌犯疑犯,为何一定要将书筐与你检查?这书筐虽然不值几个钱,但陪伴小生已久,等闲却不肯给人把捏。”
凌风真人顿时词穷,心知肚明要想用口舌来折服陈剑臣实在很难,当机立断,从口水道理转变成拳头道理,身形一闪,绕过陈剑臣,左手五指张开,犹如一把蒲扇般大小,径直要抓血檀木书筐来检查一下。
这一抓,虎虎生风,显示出他不赖的功夫底蕴。不过这种功夫底蕴更偏向于武功范畴,道法上的造诣不见几何。
嗤!
快速无比的一爪居然抓了个空,转瞬之间,书筐已被那清秀书童拎开,并很迅速地背负到了身后。
凌风真人圆睁双目,喝道:“你们果然有古怪。”既然都出手了,不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如何肯甘心?
师师师!
身如幻影,两只大手运转如风,招招的毒要目的都是要夺过来血檀木书筐,看个仔细明白。他心中已有几分肯定,这书筐不简单。
婴宁嘻嘻笑道:“道长捉鬼不成,难道要改行做强盗了?”
凌风真人数招落空,心中惊怒交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剑臣在一边听得无语:彼此原本不过是萍水相逢,自此一别后可能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了,我们是什么人,又与你何干?
“道长,你端是蛮横不讲理,咄咄逼人,莫非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吗?”
凌风真人手头上占不到便宜道理,还不肯死心,大吼一声,嗤的,反手从背负的木匣子中抽出桃木剑。
剑尖一转,排出三张道符,成品字形。
婴宁秀眉一蹙,抢先一步出手,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凌空画出一个法咒,结结实实地打在凌风真人xiong口处。
这是道法?
凌风真人昏mi前掠过一个mihuo茫然的念头:对方,竟是比自己要高明得多的修者……
打晕了凌风真人,婴宁嘴一撇,对陈划臣投以询问的目光。
陈剑臣叹道:“把他放到路边去吧。”这一场冲突端是有些莫名其妙,或者说凌风真人想要个〖答〗案,只可惜他找错人了。
婴宁将凌风真人拖到一棵大树后面躺好,走出来,与公子一道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赶路。
不知过了多久,凌风真人才悠悠然醒来,xiong口中招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不由lu出一丝苦笑:这一次真是撞到铁板了,幸亏之前没有和陈剑臣两人发生ji烈冲突,否则一条命能否保住都很成问题。
问题在于,谁知道那书童居然会是修者呢?看她年纪稚nen得一塌糊涂的,一身修为竟高深莫测,莫非驻颜有术?
想到这,他浑身打个冷战:昔日离开山门时,他知道红尘中修者凤毛麟角,极为罕见,心想凭着自己一身修为,闯dang出一番事业那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近年的发展也已证明了他的论断,短短时间内便在傲来峰创立下明阳观道场,香火鼎盛。凌风真人已有一个长远计划,准备明天就大开山门,成派立教,广收门徒了。
今天的遭遇,无疑给了他一记当头棒喝,现在还是晕乎的。
抬头望望天se,竟然已到了傍晚时分,幕se四合。看来自己晕mi大半天了,真是晦气,他往地上吐口唾沫,稍稍舒展一下手脚,站起来,要回明阳观去。
呱!
蓦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聒噪,举首一看,原来是一只乌鸦栖立在树枝上。
怪不得如此倒霉了,却是有乌鸦当头。
凌风真人没来由火冒三丈,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手指一弹,要将乌鸦击杀。
嗤!
尖锐的破空声,小石头如强弩劲箭,速度无以伦比,莫说一只小小
的乌鸦,在这个距离内,就算是苍劲的老鹰都无法闪避开。
“咦!”
但就是凌风真人眼睁睁的注视下,枝头上的乌鸦凭空消失一呱,第二声聒噪响起,近在咫尺耳边。
他悚然扭头一看,就看见那乌鸦就站立在自己的左边肩膀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哧!
乌鸦双瞳骤然ji发出两道红芒,凌风真人心神大震,扑通一下,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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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五十三章: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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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三章:囚车
(近期和谐之风甚猛,上头有指示,小心火烛!……感谢书友“我心飞翔伟伟”、“shuiji820”、“徐卯”的慷慨打赏!)
呱呱呱!
黄昏,暮色四合,抬头就见到一群乌鸦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朵移动速度极快的乌云,一路朝北方飞去。圣堂
婴宁忽道:“公子,这些乌鸦,似乎有些奇怪。”
距离太远的缘故,陈剑臣自是什么都没感觉到,问:“哪里奇怪了?”
婴宁也有些不确定,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刚才看着,有些心悸的萌动。”她修炼出了一颗金丹,道心颇为稳固,对于不同寻常的存在有独特的触感。简单地说,第六感出来了。虽然比不上那些占卜演算的“专业”修者,但也算是不错的一项本能功用了。
陈剑臣的手轻轻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
突地婴宁神色异动,反手从血檀木书筪中一捏,便拿出了那一幅《吃槟榔春宫图》,道:“小谢姐姐有话说。”
展开画像,见到那趴坐在扁舟上,衣裳半解,香肩披露的肖像人物,本来固然描绘得十分传神——传神毕竟只是传神,不是真人,活人。
然而突然之间,画像上发生一种奇异的变化,那本来眉目含情的媚意女子徒然变得神色端庄起来,身子还会动,居然直直的坐起。
这般变化,好像整幅画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一般,而那画中的女子宛然成仙,随时都会从画上走下来。
画中仙。
陈剑臣顿时想起这么一个典故故事。
女子整幅姿态气质,截然一变,就连身上的衣衫都披好了,再无丝毫春光、乍泄。随即她檀口一动一动的,似乎在说话。
陈剑臣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反观婴宁却听得很入神的样子——现在还不算晚上,阳气尚盛,小谢却不能随便现身出来,以免受到侵蚀伤害。圣堂
一会之后,独特的交谈完毕,婴宁重新把画卷起,放回书筪中。
“婴宁,小谢说了什么?”
婴宁神色郑重:“公子,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陈剑臣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小谢姐姐说,那些乌鸦,有个名堂,叫做勾魂鸦,乃是那个臭名远扬的黑山老妖用独特法门炼化出来的……”
听到事情涉及那神秘莫测的黑山老妖,陈剑臣顿时打醒十二分精神。
“黑山老妖炼化出勾魂鸦,然后派遣它们出去,捕捉阴魂,以及一些法力比较浅薄的修者,将对方的魂魄勾掉,再役使回黑山总坛,供老妖处置,或直接吃掉,或秘制成傀儡奴仆等……”
陈剑臣眉毛一扬:“这么说,那黑山老妖有特殊的修炼法门,乃至于可以直接吞噬阴魂,以壮大修为?”
婴宁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陈剑臣陷入沉思——黑山老妖既为黑山山神,当然隶属于阴司管辖,只不过那黑山,乃是一座位于江州和浙州交界处的一座大山,严格地说,归属江州阴司部下。如此说起来,汪城隍肯定是知情的,必要之时,或者可以找他问一问境况。
——自从“联手”做掉武判官,汪城隍已被归纳进了自家阵营中,身份立场大不相同,问他话,他绝对不敢有所隐瞒的。
婴宁又道:“小谢姐姐还说,她的好姐妹,一名叫做‘秋容’的女鬼,便是被勾魂鸦捉走了的,被关押在黑山中,黑山老妖说要将她收为鬼妾。”
人有妻子,有妾侍,那鬼类同样会有。只是鬼物没有实体,先天缺乏阳气,自不能生儿育女之类的。所谓鬼妾,和奴隶差不多,经常要饱受主人摧残折磨,生不如死,做鬼都不能安生。
陈剑臣问:“小谢可是求你出手救那秋容出来?”
婴宁嗯了声:“但我刚才没有答应。圣堂”眼眸楚楚的看着陈剑臣。
陈剑臣微笑道:“婴宁,你怎么看?”
“此山神无恶不作,为非作歹,为霸一方,按理我们应该挺身而出,为地方剪除一霸;只是它即为阴司中的存在,却又不好办呢。”
她可不希望公子卷入危险的漩涡之中。
陈剑臣道:“这个我会有分寸的。”当下把和汪城隍之间的一些瓜葛说了出来。
婴宁听完,欢呼雀跃:“公子,这么说你和汪城隍是好朋友啦,要不你直接去和他说说,他既为城隍,掌管阴司一州事务,那黑山老妖也是他的手下,便能轻易治其罪了。”
陈剑臣道:“我也是这么一个意思。”有汪城隍出面压制治理黑山老妖,当为最理想的处理方式,又不用自己出手,简直毫无破绽。
不过,事情真会那么简单?
念头一转,又掠上另一层担忧。
……先不管这一层,晚上见到汪城隍来再说。
粼粼粼!
2000就在此时,从官道的另一条岔道上传来一阵马车轱辘压辗路面的声音,汇集成一大片,光凭耳朵听,已能听出起码是几十辆车的车队伍。
再往前面走一小段,眼前豁然开朗,车队的面目毫无遮掩地出现在眼底,一辆接着一辆,蜿蜒成一条长蛇阵,看上去,不知多少辆车子首尾相继而来,看他们行驶的方向,也是北上京城的。
一辆接一辆的车子,既不是载客的马车,也不是拉货的货车,而是一辆辆的囚车!
数以百计的囚车,浩浩荡荡,看上去,令人感到一种心灵的震撼。
这些囚车,规格统一,都是单马力,后面拉着三个囚笼,每个囚笼内都关押着一名身穿白色囚衣的囚犯,个个都是披锁带枷的,披头散发,血迹随处可见,明显都经过不轻的刑罚。
一辆囚车上有三名囚犯,那么这么一大队伍,就有三百以上的数目。
陈剑臣不禁倒吸口冷气: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全部都沦为阶下囚了?又或者,这附近哪里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乃至于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要押赴北上的囚犯?
要知道,一般犯人,都是就地处理的。
再看押解的官兵,其中竟有十余骑黑衫卫的存在,骑着高头骏马,手指长长的皮鞭子,见到有不顺眼的囚犯,当即皮鞭落下……
庞大的囚车队伍转上来,官道上本来稀疏的过往行人赶紧躲到路边上去,甚至都不敢抬头观看,与此同时,也不敢再举步行走,一副大气不敢喘的谨慎模样,生怕如果自己迈步走动了,就会被官兵认定为心虚逃窜什么的,到那时候,可就惨了。
陈剑臣和婴宁,也让到了一边。
“你,抬起头来!”
突然间,一声爆喝,两名黑衫卫纵马来到陈剑臣面前,颐指气使地喝道。
陈剑臣刚一抬头,便与四道犹如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相触。
哗啦啦!
其中一名黑衫卫从怀中掏出一大叠厚厚的画像,另一名黑衫卫开口问道:“你这书生是从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速速从实道来!”
陈剑臣忍着气,道:“在下陈剑臣,乃是从江州明华书院前往京城国子监报读的生员。”
那黑衫卫明显一愣,语气有所平缓:“可有路引文书?”
陈剑臣从书筪中拿出路引文书,黑衫卫检查完毕交完给他,一抱拳道:“职责在身,叨扰了。”
顿一顿,又对身边的同伴道:“老吴,不用翻像了,走吧。”
那老吴有些沮丧地把那一大叠画像重新揣回怀中,嘟嚷道:“可惜了一百贯赏钱……”
囚车队伍庞大,车轮粼粼,约莫一个多时辰才慢慢远去,天色已暗,解压的官兵便点起了火把,他们仿佛要赶夜路。
等车队走远,肃立在路边的行人这才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赶紧要各回各家。陈剑臣忽然一把拉住一位老伯,问:“这位老伯,小生想问你一声,那些囚犯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呀?汪洋大盗?劫匪恶人?”
那老伯衣装朴素,满额头皱纹,打量了陈剑臣一眼,道:“他们和公子一样,都是读书人,听说里面还有好几个文章诗词大家呢,可不是因为犯了那河蟹法吗……”
说到此处,他猛地像想到了某些可怕的东西,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掉头就跑了,好像身后有只猛鬼追他一样。
读书人,文字法?
虽然老伯透露出来的讯息极其单薄有限,但陈剑臣豁然开朗,已然猜到了个大概——《文字法》自颁布以来,短短时间,已在各处州府掀起了许多文字狱,不少读书人锒铛入狱,乃至于被活活打死,坊间有言道:“河蟹法规,笔笔血泪。”
其中明华书院的刘老夫子便惨遭毒手,当时陈剑臣激愤难当,一举立言成功。但以前亲眼所目睹种种,都没有眼下百余辆囚车浩浩荡荡地出现在眼前,更加具备冲击力。
婴宁不大明白地问:“公子,为什么现在到处都在抓读书人?不都说万物为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吗?”。
陈剑臣摇头苦笑:“因为皇上不喜欢听到一些话,不喜欢看到一些字。”
婴宁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这么简单?”
陈剑臣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哼,就因为说话写字的问题,而胡乱随便定人的罪,这个皇帝,肯定不是个好皇帝。”
小狐狸气呼呼的,至于其中的忤逆之言,她才不在乎呢。
陈剑臣也不可能会在乎,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找个安稳的地方过夜,找汪城隍了解情况吧。
第两百五十三章: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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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两百五十四章: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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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终于完全的掩盖上来了,寥落几颗星辰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夜风吹拂,将炎热的气息吹淡了些,使人感到一丝难得的凉意。
篝火点起,映照出破落土地庙的全貌,正中那一尊缺胳膊少腿的土地公公雕像,看起来愁眉苦脸的样子,加上体表各处满布的、随处可见的蜘蛛网,更显得寒碜不已。
婴宁略显法力,将庙中打扫了一遍,从血檀木书筪中取出了一副搭配完整的桌子椅子,以及文房四宝等。只转瞬功夫,敝破的土地庙便成为了一间颇有书卷气息的书房。可以自由自在地读书写字了。
在天统王朝,每逢秋试大考前夕,总会有许多在夜间挑读的书生,他们大都出身贫寒,为了避开喧嚣吵闹,或者没有足够的盘缠住旅店,便只得在荒山野岭处讲究住下,甚至油灯都点不起,唯有借着星月的光芒用功苦读。
夜半深山有书声!
到那时候,书声琅琅,山林自有人气喷薄。
有些读书人干脆离群索居,在山上搭建了茅屋做书斋,长期居住下来,一心一意地读圣贤书,以期待他日金榜题名。
可以说,这是一种具备普遍意义的现象。
但陈剑臣有理由相信,随着《文字法》的全面实施,深层次镇压,读书这个行业将大受打击,古言道:“人生忧患识字始”,祸从口出,罪从笔来,影响之深远难以估量。
他顿时又想起那百余辆、浩浩荡荡的囚车,朝廷大肆缉捕士林人员,难道想来一次釜底抽薪,大清洗?
黑衫卫无处不在,处处掀起腥风血雨,波及天下,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大势之下,陈剑臣不禁要重新审核自己之前所确定的目标,他本要通过读书从仕的途径,掌握权柄,从而更好地发挥个人的力量。然而照目前情况看,这条路步步惊心,所要面临的危险程度大大增加,一不小心就会被扣上不清不白的罪名,身家性命都会丢掉。
想到凶险处,陈剑臣不禁谓然一叹,颇有些郁郁不欢——这可不是他所喜欢的世界!
这时候小谢已从画上现身出来了,既好奇又有些畏惧地看着陈剑臣,不敢过分得靠近。在她看来,感受不到陈剑臣身上有任何法力波动,宛若凡人一个;但是内心深处又有莫名的本能忌惮,好像面对的是一个经过完美伪装的天敌,非常危险.
婴宁又拿出干粮,问道:“小谢姐姐,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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