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然后:“没道歉,又推了我。”
然后,她继续一本正经:“我让他们道歉,他们就要打我。”
她没撒谎,这些都是事实。
然后她就把人打了,没下狠手,就随便打打。
这里略过。
最后:“路见不平的人报了警。”周徐纺一本正经的样子,像班里坐在第一排的好学生,“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100文学
华军那帮人听完白眼都翻上天了,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破口大骂:“你娘的胡说八道!”
周徐纺往警察同志那边靠了靠。
看把人吓的!张文又敲了一警棍:“都给我安静!”吼完,轻声细语地问小姑娘,“你打他们了吗”
周徐纺低头:“我没有。”她不太会撒谎,一撒谎眼睫毛就抖。
华军都气笑了,一把把袖子捋起来,露出手臂上的青紫:“你没打,我们的伤哪来的”
她抬起头,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后惊喜:“江织!”
江织推开门,身后方,是漫天星辰与霓虹。
他来得急,风吹乱了头发,刚从首映礼过来,身上还穿着正装,领带与西装都是黑色,正装之外,套了件同色的大衣。
翩翩贵公子,就是这般模样,就是那一头雾蓝色的短发,硬是添了几分桀骜张扬,加之模样又生得过于精致,往那一站,画儿似的。
啧啧啧,帝都的第一美人,真名不虚传。
张文在刑侦队见过江织几次,也知道他同周徐纺的关系,故意打趣:“江少怎么来了”
“来领女朋友。”他走到周徐纺身边,摸摸她的头,“受伤没有”
周徐纺点头:“嗯。”她伸出右手食指,上面贴了一张粉色的创可贴。
是她打人的时候,被木头屑扎到的。
江织俯身,对着她的手指吹了吹,哄了两句,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桃花眼轻挑:“就是你们,打我女朋友”
华军和他鼻青脸肿的弟兄们:“……”
当混混这么多年了,头一回被人碰瓷儿。
有个胳膊折了的哥们儿脸都气红了:“我们连她衣服都没碰到,是她打我们!”
对面,那个蓝头发的、漂亮贵气的公子哥儿掀了下眼皮,桃花眼里三千墨色的光陡然一沉。
他抬头:“你们还想碰她衣服”
“……”
他们什么时候想碰衣服了!
他妈的刚想破口大骂——
漂亮的贵公子抬了抬下巴,迎着头顶的灯,把所有昏黄的光揉在眼睛里:“说我女朋友打你们,有证据吗”
“……”
“她一个小姑娘,打你们十多个大男人,说出来,”漂亮公子挑眉,笑了,眼里千丝万缕的妖气,搀着一股狠劲儿,丝丝入骨,“你信”
“……”
妈的,一个男人长得太他妈招人了,偏偏看上去又不好招惹……
“还有,”他凝起眸子,瞧着那一桌子搜身搜出来的‘家伙’,“你们这又是带棍子,又是带刀子,是要去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
皮相惑人,这是一只披着美人皮骨的狼。
“我觉得这些人得好好查查,”江织转头,看张文,“你觉得呢”
张文笑:“我也觉得是要好好查查。”他把同事叫过来,“把他们都关起来。”
华军和他鼻青脸肿的弟兄们:“……”
五分钟后,江织把周徐纺带出了警局。
他牵着她往车上走:“是你打的吗”
周徐纺承认了:“是。”
“那有没有人看到”
“没有,巷子里是盲区。”
江织拉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他弯下腰,给她系安全带,动作轻柔,声音也轻柔:“那为什么打他们”
“他们好像在追一个人,我是故意拦他们的,想让那个人跑掉。”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给江织看,“这是那个人塞给我的,让我帮他。”
纸条上有血,潦草地写了一串数字。
“他说他叫0893。”
0893
是代号。
江织坐进主驾驶,把车门关上:“我先查查这个0893。”
周徐纺说好。
他们走后不到一刻钟,张文接了一个报警电话:“副队,接到报案,八一大桥下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九点左右。
乔南楚也接到了电话,是缉毒队的萧队,就一句话:“0893牺牲了。”
0893的妻子在上个月,刚刚诞下了一对双胞胎。
乔南楚挂了电话,去阳台,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站了一会儿,拿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是我。”
“听不到也没关系,不要挂。”
他站在阳台的灯下,抽完了一根烟,又点了一根。
第146章 146:徐纺的父母是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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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把周徐纺送到御泉湾,已经快九点半了。
刚进小区,周徐纺就听见有人兴奋地喊她。
“徐纺。”
“徐纺。”
是门卫室的老方。
周徐纺过去问好:“方伯伯好。”
老方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笑得满脸褶子,像朵雏菊:“这么晚才回来呀,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这才注意到,小姑娘身边还有个人,老方瞅了两眼,“这是”
周徐纺大方地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江织点了点头,不亲近,也不敷衍。
老方看着江织,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江织是吧”
“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大导演嘛。”老方瞧瞧江织,又瞅瞅周徐纺,像勾栏院里刚卖出去姑娘的老鸨,“哎呀,真登对啊。”
这话,江织爱听:“谢谢。”
老方摸出两个水果冻,塞给周徐纺:“你们拿着吃。”
她接了,乖巧地道谢,然后才和江织一起上楼了。
老方远远看着那登对的背影,感慨了一声:“多好啊。”
当年那场火,把骆家花棚烧了个干净,都说那个孩子没了,可骆家没有一个人露出一星半点的悲痛。
都在漠视,或者,都在旁观。
只有那个少年,那个身体不好的少年,拿了个骨灰盒,进去装了一盒子灰出来。
只有那个少年,只有他哭了,抱着那只橘猫,抱着那个骨灰盒,坐在被大火烧得狼藉的花棚里,哭了很久。
“我不好。”
“我来晚了……”
那么多人,只有他,只有他在难过。
想到这里,老方重重叹了一口气,正惆怅着,背后有人喊:“方大顺先生。”
老方回头:“我不是方大顺。”
他都改名多少年了!
“那您是方小溪先生没错吧。”她从昏暗的光线里走出来,“我是唐想,唐光霁的女儿。”
唐光霁……
老方一听这名字,神色就警惕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唐想上前来:“想问问当年骆家大火的事情。”
他摆摆手,一副‘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怎么问我也不知道!’的表情:“我就是个消防员,还能知道什么事情。”
唐想也不急,不紧不慢地接了话:“刚好,我要问的事情只有你这个消防员知道。”
这姑娘,有备而来吧。
老方把手往背后一背:“你想问什么”
“你把骆三从火里救出来的时候,她还活着吗”
他想都不想:“断气了。”
撒谎呢。
那晚,分明来了救护车。
唐想走进门卫室,欠身鞠了个躬:“方先生,我的父亲是那场大火的受害者,我今天过来,不是以骆家人的身份,而是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她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如果您想起来什么,还请您联系我。”
是夜,月朗星稀。
周徐纺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小光头,他蹲在铁栅栏后面,手里抓着一把狗尾巴草。他在那蹲了很久,从日上三竿蹲到夕阳西落。
树上,蝉鸣声歇了又吵,吵了又歇。
树下,捧着狗尾巴草的小光头昏昏欲睡。
远处,有人喊:“骆三。”
将睡的小光头立马睁开了眼睛,抬头就看见了天边大片大片的晚霞,还有晚霞下面的少年。
少年穿着白色的衣服,还有白色的鞋子,从橘红色的落日里走出来:“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小光头不会说话,把手里的狗尾巴草捧给他。
少年似乎有些嫌弃,却还是接了,夕阳落进他眼里,溢出淡淡的笑来:“在等我啊”
小光头点头。
他在等他,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所以等了三天,每天他都会摘一大捧狗尾巴草在这等,他想给他摘花的,但是花棚的主人会打他。
他只能把狗尾巴草摘来送给他。
少年生得好看,拿着一把狗尾巴草,漂亮得不像话,他说:“手伸出来。”
小光头伸出手,脏兮兮的。
他给了他一罐牛奶:“给你的。”
小光头咧嘴笑了。
栅栏外面,停了三辆车,车上有人在喊:“织哥儿。”
“织哥儿。”
“江织!”
“在干嘛呢快点!”
是少年的同伴,在催促。
他不满地回头,应了一声:“薛宝怡,你催什么催。”然后他起身,对小光头说,“我就是路过,走了。”
他手里拿着狗尾巴草,挥了挥手,走了。
小光头扒着铁栅栏,拼命把头往外顶,少年坐进了车里,他看不到了,就爬到了栅栏上面,等车走远了,他捧着牛奶在笑。
他看看四周,没有人,才张嘴,念少年的名字。
“江、织。”
“江、织。”020读书
声音很沙哑,从生涩,到熟练。
“江织。”
“江织。”
周徐纺突然梦醒,才发现,眼泪湿了枕头。
她从床上爬起来,呆坐了很久,去冰箱里拿了一罐牛奶,打开,喝了一口。再躺回床上,她已经睡不着了,睁着眼,看着床头的吊灯,有一句没一句地念着江织的名字。
早上八点。
霜降找她。
“唐想去见过鉴定医生了。”
周徐纺几乎整宿没睡,眼皮很重,说话有鼻音:“查出什么了吗”
“她验了很多人,都没有亲子关系,但也能说明一件事,骆家的对外说辞的确是假的,骆三不是何香秀亲戚的孩子,她跟唐想家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电脑屏幕安静了片刻,“离你的猜想越来越近了,骆三,可能是骆家人。”
周徐纺肩膀耷拉着,突然叹了一口气:“霜降。”
“嗯”
她声音沉闷,怏怏不乐:“我怀疑我就是骆三。”
她已经很多次梦到了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光头,昨晚,梦里除了小光头,还有江织。
或许,那不是梦。
她对骆家的阁楼有记忆,唐想也在查她,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指向这一个方向。
周徐纺继续叹气,心情很低落:“但我还不确定,我也不想当骆家的人。”
九点,还没有太阳,大片乌云罩住了天,阴阴沉沉的,像是要下大雨。唐想把车停在疗养院的外面,拎着盒子去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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