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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业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凌风

    “那……”

    江枫一字方出,倏然想到另一个更加震撼心魄的推测,霎时瞠目失言,直勾勾地盯着文斌的眼睛。

    文斌郑重颔首道“神道修法不在一十八道传承之列,而是……凌于其上!”

    江枫猛然瘫坐在靠椅上,双目无神,喃喃道“钟世奇神道修炼已至何等程度”

    文斌答道“十年前不过初窥门径,如今应已登堂入室。”

    江枫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嘲讽意浓的苦笑,却是心中苦涩,嘲己无知,当他还在为身为王道修士而沾沾自喜时,钟世奇早已凌然众人之上,遥遥领先,他一个未得太古修法传承的小修士,如何与之并世争雄

    文斌淡然道“我知此时告知你这些,难免动摇你之心神,但或早或晚,无论你是否会去争那青年一辈第一人的位置,钟世奇终究是你必将直面的极道顶峰。”

    江枫双手扶椅,闭目深呼吸良久,才重新睁开双目,眼神再次回归坚定。

    文斌目露欣慰,随即迅速掩藏,只是浅尝一口眷神思,摇扇轻笑不语。

    江枫指向文斌问道“再次回到我的问题上,你,如何能压制钟世奇这也是我的另外一问,更是至今仍萦绕在心,久惑不解的最后一问——你以何能统帅文府,甚至令十三地宗族万修心悸臣服”

    文斌轻笑道“我知你早有试探我真实修为的想法,又何必寻这拐弯抹角的借口多此一问今日允你便是!”

    此言一出,莫说江枫,就连晴儿也是乍然一惊,霍然转头看向文斌,多少年了,自昔年文武道会后与钟世奇一战至今,小姐已十年未与同辈修士动过手了。

    她急忙看向江枫,眼神示意,暗示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江枫却置若罔闻,他确实好奇,否则也不会生出此念,更不会有今日一问。

    姜凌恒的修为他观之不透,但定然远胜于他,流云无迹的修为境界他亦不知,但无恨宫一战,能令真我境巅峰的叶清宫主如此慎重对待,必是实打实的真我之境,姜凌恒与流云无迹争锋多年,修为境界应是相若。

    那么文斌呢

    文斌不过三十一岁,而立之年,年岁比之二者不过相差几岁,身为文府府主的她又达到了何种境界,与姜凌恒和流云无迹二者相较,是大有不如,还是伯仲之间,亦或是远胜于此

    江枫好奇,早已迫不及待,他问道“另择别处”

    文斌徐徐站起身来,笑意不减,却带着无法言喻的自信。

    “不必!”

    晴儿微移半步,似想要出言制止,文斌却抬手道“无需担心,他是求证,不是求死,我自然不会动真格。”

    话音方落,尚不及晴儿松一口气,文斌忽然放下常执于手的折扇,随即又摘下腰间玉佩,掌指间印决变化,解除身上禁制,主动散出气息。

    江枫舍利金光入眸,瞳孔却乍然一缩,文斌的修为,竟只有界空境中期!

    “很意外”

    文斌神态自负,轻笑间气势猛然暴涨,却至顶峰后突然急速下降。

    界空境初期,丹鼎境后期,丹鼎境中期,丹鼎境初期……

    直至她的修为境界降至神海境初期,文斌依旧没有停止,而是更进一步,将修为压制到长生门境界。

    惊疑未定,江枫未因此而感到庆幸,更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而是截然相反的严阵以待。

    江枫目光锁定文斌,极念功迅速运转,游走周身经络,如江河奔涌,刹那千里,但下一瞬,文斌身形骤然消失,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并指为剑,凌空斩下。

    江枫心脏一缩,霎时屈膝折身,双指剑气萦绕,迎向文斌剑指。

    以剑指对剑指,破文斌极盛之势!

    交锋刹那,文斌剑指势若破竹,如锋刃破宣,瞬破江枫攻势,就在剑指临近江枫头顶之际,文斌忽然改指为掌,虚空向下一压。

    电光火石之间,江枫只觉万钧巨力骤然临身,如背负泰岳,甚至不及坚负一息,已被文斌压到在地,面赤如染,青筋暴浮,跪匐苦撑,汗如雨下。

    “这不是修为压制!”

    江枫惊愕地发现,文斌身上散出的修为威压自始至终都只在长生门境界,而自己体内的修为运转竟出现凝滞异况,感知也出现迟钝,更出现本能的战栗,十成能为,未战已先去五成,宛若那妖兽之间,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然即存的血脉压制。

    正在江枫惊魂不定之际,他突然感觉自己身上重压猛然一松,人已被文斌握肩提了起来。

    江枫急忙擦去颊边汗水,却仍是重喘不息,惊恐地看着文斌,莫说求证,反而疑云更盛。

    文斌回到座前,重设周身禁制,戴回护身玉佩,复又执扇轻摇,却未入座,而是重新走到江枫面前,风轻云淡道“有何感觉”

    江枫惊疑不定道“那是什么”

    “可有似曾相识之感”文斌再问,依旧不答。

    江枫低头细细回味,数息后猛然抬头脱口而出道“王道压制!”

    文斌猝然合扇,尽敛笑意,声若洪钟大吕,郑重其事道“这,就是太古修法传承中凌驾于一十八道传承之上,唯一可与神道争锋的太古道法,至尊仙道!”

    “至尊仙道”!

    短短四字,字字如雷音贯耳,震撼江枫心魂,他的双手情不自禁的颤抖,激动地看着文斌,恳求道“教我!教我如何修炼至尊仙道!”

    文斌沉声道“可以,但不是现在!”

    她重新坐回座位,没有理会江枫脸上失望的神情,解释道“神道修炼难如登天,至尊仙道的修炼同样步步艰难,否则,何称‘至尊’二字”

    文斌语重心长道“九州十三地至今,唯我一人修炼至尊仙道有成,姜凌恒勉强算是半个,但他最终仍未功成。你想修炼至尊仙道,非有决心即可,还要耐得住性子。”

    江枫激动道“我可以!我可以耐住性子等,十年,二十年都无所谓,只要你肯教我。”

    文斌阖目颔首,对江枫摆摆手,平和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你回去后先平复心绪,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江枫无声离去,晴儿忧心忡忡道“小姐,你真要传授江公子至尊仙道的修炼方法毕竟就连凌恒少爷当年也失败而归,此道之难,已非‘登天’二字即可简单形容。”

    文斌轻嗯道“他身上有着凌恒表哥所没有的先决条件,是大好的试验材料,若能最终修炼功成,那以后钟世奇的问题我就不必再多加挂心了。”

    她随即又道“此事言之尚早,紫微十局之后,便看他自己的机缘造化了。”

    ……

    (未完待续!)




第375章 争锋相对
    江枫独自走回天景四苑,眉头深锁,忧心烈烈。

    文斌今日所述之事不仅于他,于世间万修而言也已至惊世骇俗的境地。

    太古秘幸,整个红尘业界恐怕也只有有数的几大长生古仙宗才有传世记载。

    诚如文斌所说,此等溯古之事,已非他现今的境界可以全盘接受的,知晓太多无益于他的心性成长。

    这也正是为何江枫身为云霄真传,更是叶鸿飞的义子,却仍然只知晓他的年龄段应该知晓之事,这未尝不是叶鸿飞对他的一种变相保护。

    人心有着天性使然的好奇,可是好奇之后,却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只“被害死的猫”。

    江枫原本也对此说法嗤之以鼻,但今日之后,此念却彻底烟消云散。

    他借文斌之口得窥太古一角,得知太古修法之起源异别,已觉震撼莫名,若是换作旁人,或许早已因承受不住心神冲击而茫然,甚至彻底丧失争雄天下之心,至此碌碌无为,自甘堕落。

    江枫若无这些年劫难临身,而得以磨砺心性,致使心志弥坚更胜常人,只怕在知晓钟世奇身为神道修士之时便已失去那逆劫修行之心,甚至对自己身为修士的人生产生怀疑。

    钟世奇是横阻于当世年轻一辈千万修士之前,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有人望山止步,有人驻足山下,有人附山而居,有人另辟蹊径……

    江枫无法左右他人选择,但他知晓,自那日济生堂炼丹阁内宝丹晋元开始,他便已踏上一条逆劫之路,欲行此道,就必须越过这座碍眼阻行的高峰。

    钟世奇是神道修士,可以极道之法压制诸敌,毫不夸张的说,天下诸多修士一世苦修,极尽王道之法,在他面前仍是枉然。

    故此,一旦江枫对自己的修炼意义产生怀疑,他日对上钟世奇,莫说正面一战,只怕已是不战而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江枫近来遍读诸子经典,直至此刻才终于明悟此言之真意。

    今日得闻太古修法,却仍不过是那遥远得难以追溯的太古纪元微不足道的一角,文斌言之未尽,话有保留,乃刻意为之。

    譬如,文斌虽提及太古一十八道修法传承,却并未详述六天道、六邪道以及六魔道。

    江枫知其善佑之意,故而只听她所述之言,只问她会解之惑。

    短暂一席话谈,信息量之巨大,接收不难,接受不易,江枫至此时仍在默默消化,眼界越是开阔,才越能明白今日一时三刻之叙的分量之重。

    回到天景四苑,江枫行经景新阁时暂敛眉间忧虑之色,却仍因眼前所见而面露诧异神情。

    景新阁中,除理所应当的流云无迹,以及意料之中的云嫣公主外,还有一人,却是出乎意料的无恨宫主。

    无恨宫主今日身着一袭精致的紫色宫装,流银纹线装饰,修身衬体,宛若一朵夜语的紫罗兰,悄然而绽,极盛其姿。

    相较于昨日仪态威严的宫主装扮,她今日已将挽起的头发放下,三千青丝如瀑,只簪花两朵,淡妆微衬,却更添静美之感。

    无恨宫主本就是一个相貌不过二十余岁的美丽女子,如此简单而不敷衍,瑰丽而不娇奢的装扮,反而愈显魅力,令人望之便难以移开目光。

    若说昨日的她是那高高在上,威仪八方的无恨宫主,那么现在的她,就单纯的只是“叶清”。

    江枫自景新阁外缓步而过,自然引起三人注意,见三人同时望来,江枫只目光流连一阵,颔首致礼后便匆匆回转枫林阁。

    如此近距离再见司马云嫣,江枫不由再次赞叹这位晋国第一美人果然名副其实,在江枫所见的女子中,以其国色天香之姿,也足以排进前五。

    扪心而言,仅论相貌,毫无疑问是云嫣公主更胜一筹,但叶清宫主那份经历岁月沉淀后的独特气质却是司马云嫣所欠缺不及的。

    即便同样身居高位,即便身为公主之尊,司马云嫣在这一方面始终略欠一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江枫这般年纪,自认血气方刚,自然也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说与美一叙,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以他爱凑热闹的性子,也不是不想久留,委实是院中气氛实在太过怪异,不宜久留,有暧昧,有旖旎,更隐有几分争锋相对,当然,后者显然是出自院中仅有的两名女子。

    景新阁院中石桌只有四个石凳,流云无迹本与云嫣公主相对而坐,叶清宫主造访后自然而然坐到流云无迹右手近侧。

    宫主对公主,两位当世惊才绝艳的女子自然针尖对麦芒,明暗之中自有较量,江枫都不知道身为当事者的流云无迹是怎么在这种气氛下安之若素的。

    江枫双手插袖,小声嘟囔道“虽比不上任璞瑜和月痕公子,但我相貌也不算差啊,跟流云无迹这个死面瘫比起来,除了修为境界,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应该是我更讨女孩子喜欢啊!难道修为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还是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禁欲系的冷峻男子唉……真是想不通啊!”

    江枫摇着头回到自己的枫林阁中,自以为一竖围墙之隔,景新阁院中三人应是不会听见他的话,却不想,如今院中三人,任何一个都比他修为高深,他这番近乎自我怀疑的抱怨,早已再清晰不过地传入三人耳中。

    流云无迹嘴角抽搐,端起面前酒杯缓缓饮下,云嫣公主和叶清宫主却同时掩嘴轻笑。

    叶清偏头问道“那位红衣公子是……”

    流云无迹尚未放下酒杯,司马云嫣抢先答道“观其模样,自然便是传闻中的江枫公子了,以无恨宫的情报,叶前辈怎会认不出来呢”

    叶清捏住酒杯手指猛地紧了几分,无论怎样的女子,都是极其在意自己年纪的,而无论怎样的场合,女子都是极其忌讳被他人说老的。

    云嫣公主轻飘飘一句“前辈”,就将她和流云无迹与叶清拉开一辈,那隐晦投来的眼神,分明就是挑衅。

    叶清不着痕迹长吐一口气,依旧笑颜如花道“江公子近来风头极盛,名声遍传帝城,叶清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却发觉这位传闻中的云霄真传当真是有趣。”

    云嫣公主嘴角勾勒起一抹得意的小雀跃,你叶清身为一宫之主,再如何修为高深,容颜永驻,也是近甲子年岁的人,却还来此做这般姿态,实是可恶,反正在这文府之内,流云无迹之前,你纵使怒极也无奈我何。

    原本她与流云无迹洽谈正欢,叶清却突然递帖造访,更直接坐到距离流云无迹更近的右侧,这有意无意的位置之差,本身就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暧昧,更是对她的一种挑衅,云嫣公主自然要还以颜色。

    然而,尚不及司马云嫣嘴角的雀跃落下,叶清再次开口道“叶某身负无恨宫主重责,长于宫中深居简出,不似公主殿下可不顾国室随意外出,听闻公主殿下近来不惜屈尊招贤纳才,广结良朋俊杰,仰慕造访者都快将居所门槛踏烂了,今日竟有闲时出现在此,委实令在下意外。”

    争锋相对!

    司马云嫣脸上神情一僵,她才暗讽叶清一句,后者随即便扳回一城。

    叶清之言句句诛心,直接戳中了她的痛处,若非皇朝倾危,更事关己身,她何至于千里迢迢赶至紫微帝城,更何至于每日都需摆出那副劳心费神的礼贤下士的姿态。

    云嫣公主问道“那不知叶前辈今日又为何到此造访剑生道兄”

    叶清看向流云无迹坦然道“叶某今日拜访流云道友,仅以个人身份,一是道谢,二是致礼,如此而已。”

    司马云嫣嘴角一撇,知是叶清在暗讽她别有目的,回应道“叶前辈贵为一宗之主,行止举动皆为无恨宫所系,又谈何仅以个人之单纯。”

    一直沉默的流云无迹难得出言附和道“此话在理!小姐纵使孤身在外,依旧是文府之主,叶宫主同样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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