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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安福
她瞄了身边绛紫直缀的男人一眼。
丹凤眼,殷红唇,白净脸,气质佳。
瞳孔漆黑,眉心隐隐含煞气,瞧得出,不是个慈善之辈。
“媚媚,你家人怎么都不在?”段信安貌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实际上是在打探媚媚家中的情况。
“媚媚无父无母,一人独居。”
媚媚看见男人那张雌雄莫辨,邪煞恣意的脸上露出短暂的兴奋。
她几乎能猜出男人的想法。
孤儿,真是太好了么?掳回家处理起来也方便。
男人很快转换了情绪,若不是媚媚活得久,见得人多,也察觉不出他之前的恶念。
段信安道:“那真是替姑娘感到惋惜,若不嫌弃,姑娘可常常来城主府做客,我妹妹同你一般大,应是能与你玩起来的,你也好解个孤独。”
媚媚漫不经心:“那便多谢公子了,谢公子相送,天se不早了,你回家去吧。”
“好。”
段信安接下了逐客令,没有半点不满的样子。
媚媚把玩了一下桌上的茶盏,有些生厌。
这种类型的,她遇到的多了去,偏激的过分,甩起来也是真麻烦。
罢了,大不了和以前一样,si遁。





艳妖 勾魂摄魄
“小师父,我脚扭了,你能不能背我回家呀?”花树下的姑娘眼角含着泪光,发丝上沾了不少碎花,看上去又美又可怜。
小和尚红着脸,唾弃自己身为出家人却六根不净,蹲下身来默默背起nv子:“好……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nv子凑在他耳边说话:“我家有点远呢,翻一座山才能到。”
“没……没关系……小僧会送你回去的。”
nv子的气息穿梭在耳边:“那就谢谢小师傅了。”
“不用谢……”小和尚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可以马上用来烤红薯。
少nv同他聊天,天南地北,杂七杂八地扯,他只知道愣愣地附和她。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趣,他全部心思都记挂在耳边温热的呼x1上。
终于,他忍不住开了口:“施主,能不能……”
“嗯?怎么了?”
“施主,可以不要在小僧耳边说话吗?”他声音听上去像是快哭出来了似的。
“叫什么施主呀,显得多生疏啊,叫我媚媚……”
“媚媚……不要,不要在我耳朵旁边说话,好不好?”
“为什么呀?”nv声恶意地调笑着。
“好痒……”
禅理从梦中惊醒,一m0额头,全是汗。
他平复自己的喘息与情绪,脑袋还一直在胀胀的疼。
媚媚……
他怎么会梦到媚媚?
还有,那个小和尚到底是谁?
竟然与媚媚如此亲密?
禅理下意识地忽略自己x口的酸涨情绪。
正在这时,房门被扣响,打断了禅理的思绪。
“住持,今日您要去鹤来寺讲经,您起了吗?”
禅理讲经回来的路上,恰好路过媚媚的家。
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一眼望过去。
媚媚家院子门大敞,屋子的房门也是打开的,禅理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他踱步过去,敲了敲院门:“有人在吗?”
无人应答。
他脑袋青筋一下一下地蹦着,又往里走去,仍然没有寻到少nv娇俏身影。
禅理念了一声佛,进了媚媚的闺房。
八仙桌上搁着一只茶盏,里面的水早已凉透,还有些虫蚁的尸t浮在水里,显然屋子的主人已经离开了许久。
她去哪儿了?
这种情况,看上去应该不是自愿离开的,不然怎么连房门都没上锁。
不会是遭遇不测了吧?
禅理感到脑袋胀胀地疼,眩晕了一阵,他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他抬步想着要去官府报案,才走了没两步,眼前便一片漆黑,晕倒在地。
又看见那个小和尚了。
禅理看见那个小和尚站在老住持面前,低着头说自己要还俗。
声音小,但是却不难听出其中坚定意味。
老住持叹了口气,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佛珠,问他是否确定。
出家人还俗是很难被世俗相容的,会受到世人的奚落与嘲笑。
小和尚点了点头:“我确定。”
“那你走吧……”
小和尚头也不回地出了寺庙,庙外有绝se美人正在等着他。
媚媚手上拿着糖葫芦,看着小和尚出来了,笑嘻嘻地问他:“你要不要吃?”
小和尚弯了弯眉,透出宠溺意味:“要。”
糖葫芦伸到他嘴边,他握着nv人的手,叼走一个糖葫芦,嘴巴里又酸又甜。
小和尚天真地以为,他可以和媚媚在一起一辈子。
他跟着媚媚,媚媚去哪,他便去哪,鞍前马后地照顾媚媚。
可媚媚终究是厌烦了他。
她不喜欢太过乖顺的男人,唯唯诺诺,一点新鲜劲都没有。
在新年守岁的夜里,她向他提出了分手。
nv人背对着漫天烟花,声音温软,说出的话却和刀子一样:“我不喜欢你了,你回去吧。”
少年愣愣地问她:“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把你从清规戒律里拉出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少年转过头,泪珠自眼角滚落,却倔强地不愿让媚媚看见。
“我……”
“我让你不要说了!”少年se厉内荏,“你走!”
“好,我走。”
媚媚刚走几步,衣袖便被他拽住:“别走……”
媚媚在分手的事情上从不优柔寡断,她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从他手中扯回自己的袖子,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少年偷偷跟着媚媚,媚媚去哪,他便去哪。
他想等少nv哪一天念叨他,他便赶紧出现,与她再续良缘。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看着她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他看着媚媚给别的男人送糕点。
那个男人嘴角沾了糕点屑,她递了手帕过去给人擦嘴。
眉目流转间,一对玉人,情投意合。
他的指甲掐进手心,清心咒忘得一g二净。




艳妖 月浮云涌
禅理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后脑勺因磕碰泛着疼,禅理慢慢吞吞地m0着黑站起来。
他已意识到梦里的那个小和尚是他自己。
他m0了m0脸,有些sh,用袖子擦g脸上的水渍。
禅理m0着黑出了屋子,愣愣地站在院子里,他望着一地如雪清晖,站了很久,脑子里像塞了浆糊一样。
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前世的记忆,说起来还是太惊人了。
他稍稍回过神来,借着月se往菩提庙走着,整个人还沉浸在前世的记忆里。
月se温柔而又寒凉,落在竹林的长叶上,洒下一层白霜。
禅理撞到一根竹竿,这才彻底回过神来。
媚媚!
媚媚去哪儿了他还不知道!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
他脚步快了起来,复又撞上一根竹竿,肩膀撞得隐隐作痛。
这么晚了,去官府报官,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禅理决定回庙里养jing蓄锐一宿,明天再启程去找媚媚。
可,他哪里睡得着,躺在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宿,眼下青黑地爬了起来。
禅理裹着一身的疲惫去了官府报案,却被告知,查无此人。
官府的卷宗上并没有媚媚的名字。
禅理这才清醒过来,媚媚是妖,怎么可能在人世留有户籍。
他心里也稍稍放了下来,可能媚媚只是回了妖界而已。
记忆里,媚媚就曾经因闯了祸,被她大哥绑回过妖界。
可,禅理到底还是是不放心。
他让人代管寺里的事物,自己做了游僧,四处寻找媚媚。
他知道自己前世被她抛弃,按理来说,他应该恨她,应该离她远远的,可是,他做不到……
就像前世的禅理,知道自己应该忘记媚媚,可是仍是管不住自己在媚媚身后偷偷跟了一辈子一样,这一世的禅理也还是管不住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
禅理踏遍了山川,踏遍了州县,四处打听着媚媚的线索。
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媚媚。
那是花灯节的夜里,他穿梭在人群里,寻找着媚媚的身影。
一回头,他看见灯火阑珊处,有一美人,粉面秀眉,眉目生香。
她的胳膊还挽着一位公子。
男人一身绛紫衣袍,贵气b人,他低眉望向媚媚,眼睛里压抑着占有yu和沉重的ai意。
段信安手上拿着一只花灯,是媚媚胡搅蛮缠来的。
媚媚自己又不愿提,甩给了段信安,自己挽着男人,手上一串烤羊r0u,吃得正香。
见男人望着自己,媚媚笑:“信安,你也想吃吗?”
段信安点头。
媚媚将烤串抵在他唇上:“尝尝。”
段信安咬下一口,望着美人羊脂白玉一样的脸,低笑道:“好吃。”
禅理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闭上了眼,他感觉眼珠子火辣辣的疼,疼得他不愿睁开眼,去看对面的一对玉人。
当初,小和尚也是这样被她喂糖葫芦的。
她一颗糖葫芦,换走了一颗心,她知道不知道?
禅理背过身,一步一步地走了,离身后的媚媚,越来越远。
媚媚过得开心就好,其余的不重要。
贫僧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媚媚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往禅理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了?”段信安问。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我们回家吧。”
禅理回到客栈,倒头就睡。
他又梦到媚媚了,这回是什么?
竹林里,夜风习习,竹叶沙沙作响。
夜se迷离,雾气在河面上飘飘荡荡,竹林桥下好似有河妖即将浮出水面。
和尚在竹林里穿行,他才入寺没几天,路还不清楚,从下午开始迷路,一直到晚上还没走出竹林。
和尚望着竹林桥,眼睛一亮,总算是看到眼熟的东西了。
他踏上竹林桥,忽地听见nv子娇媚笑声:“呵……来呀……”
和尚耳尖一红,念起还不太熟的佛经。
“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nv人继续笑着道。
竹林之后,迈出一只纤足。
绣鞋裹着痩足,无声无息地惑人心神。
“你……你是谁?”
少年郎惴惴不安的姿态引来nv子的娇笑:“我是媚媚呀……”
绿竹遮掩,佳人缓缓而出。
黛青纱衣裹住nv子不盈一握的腰肢,x前春光半掩半开,她雪腻细腿从裙子里探出,b月光还要动人三分。
“你……你……你……”小和尚成了小结巴。
媚媚拂去颈边的发丝,一双盛着皓魄的桃花眼朝他望来,他一下子什么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小结巴成了小哑巴。
夜晚的蝉鸣蛙叫,他通通听不见了,他只听得见自己x口雷鸣般的心跳声。
“过来呀,愣着做什么?”少nv纤纤玉手朝他伸来。
小和尚两腿不受大脑控制地走进她,回过神来时,少nv樱唇在他锁骨边已落下了一个吻痕。
他僧袍也已被媚媚拽开,贞洁岌岌可危。
少年郎忘记了自己前几日才入了佛门,忘记了自己已经剃度为僧,他心里眼里脑里,除了媚媚,一切都已清空。
他反客为主,搂过nv人纤柔腰肢,将人压在身下。
夜se,太过温柔。




艳妖 佛门净地
小和尚是被人打醒的。
他醒来,浑身便疼的不行。
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眼前是被霞光笼罩的竹林,和住持师父失望的眼神。
他低头,自己身上一片狼藉。
衣裳大开,还有nv儿家抓出的红痕以及棍bang在身上落下的青紫。
昨晚那个nv人呢?她没有被抓到吧!
小和尚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
他没瞧见nv子纤媚身姿,这才松了口气。
他在nve打中忍着疼痛匆匆拢好自己的衣裳,脑中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一桶冰凉的井水泼了过来,住持对他说:“你破戒了,贫僧不yu为难你,但我佛门也留不得你,你还俗吧。”
少年郎点了头,拭去自己眼睫上的水渍,面se一片平静。
尽管他知道自己还俗之后,便无处可去。
一个破戒被赶出来的僧人,定是市井街坊茶余饭后的话题,没有哪个地方会愿意用他做事的。
禅理醒了,梦中最后的场景,是小和尚饿si在街头。
禅理感到胃里一阵绞痛,忍着痛去用了早饭,登上了回乡的船。
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咎由自取。
媚媚,你从未挂怀,也不必挂怀。
他知道自己应该怨她,g走自己全部的心,却不肯施与他半分怜ai。
可是,禅理做不到。
他对上她温软的眼睛,想到她璀璨的笑颜,整颗心都为她悸动。
禅理以手掩面,默默唾弃自己是个贱骨头。
他手腕上的佛珠滑进宽大衣袖里,堕入黑暗。
小船在不疾不徐地行驶着,船桨周围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他离媚媚在的城镇越来越远。
禅理站在船头,叹了口气,这回是真的放手了。
彻底放过自己了。
却说媚媚这边,昨日和段信安的出游是她计划中的最后一次。段信安已经和她提成亲的事提过三次了,她都找了各种各样的由头回绝了,这男人的情绪也一天b一天莫测起来。
她可以想象到像段信安这样偏激的人接下来会做什么样的事。
于是,在昨天夜里,媚媚当着段信安的面,跳进了湖水里,然后使了个术法让自己离开了那片湖。
“师傅,俺们船要在这里停一下,你要不要去买点吃的?”船家也到了用饭的时候。
“多谢船家。”禅理合掌下了船。
往前走了些路,禅理愣在了原地。
斜yan挂在水天之间,火轮在远处的山峦间挣扎不休,贪恋着人世间的美景。
媚媚坐在江边,乌发雪肤红裙丽se,绚丽的晚霞都成了她的陪衬。
nv娲造人时,似乎将七成心思都放在了雕琢那人的容貌上。
媚媚双足在江水里嬉戏,凝脂般的肌肤让鱼儿都舍不得伤害,只在她足边打转,不敢咬上一口,尝尝美人香足滋味。
禅理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媚媚身后,最终还是媚媚发现了她。
她向他招手,天真的妩媚:“禅理,好巧呀。”
禅理慢慢吞吞地向她走去,惹来媚媚诧异地挑眉。
前些日子,这人不还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么?现在这是怎么了?
男人也不说话,走到她身边,默默地坐了下来。
媚媚欣赏够了美景,朝禅理告别:“禅理,我先走了哟。”
“等下。”
媚媚回过头:“怎么了?”
“你还记得五十年前和七十年前的那两个和尚吗?”
不知是不是媚媚的错觉,她在禅理眼中看到期冀和脆弱的情绪。
“记得。”媚媚有些心虚,声音都便小了。
这两个人是少有的她欠下的孽债。
一般她遇上的男人,离开她之后,顶多郁郁寡欢几年。
可这两个,他们的结局都因为她而……
“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前世。”
媚媚瞪大了眼睛,随后敛眸:“对不起。”
禅理望着面前的少nv,她连头发丝都透着愧疚。
他慌了神,连忙说:“没关系的。”
“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补……补偿?”
禅理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两个字。
“对,补偿。”
禅理垂下头,思虑了一会儿:“那就请你陪我一辈子,好吗?”
“好。”
禅理的俗家名叫南仲吉。
伯仲叔季,他排行为二,所以名为仲吉。
说来也可笑,仲吉,中吉。
他连名字上都得不到一个完满。
年幼时他便因八字不好被族里的人送进庙里,受尽欺辱。
可能重又遇上媚媚,是他此生唯一的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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