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简潜水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七声号角
极简潜水史 极简潜水史_第144章
何其幸运。
盛夏c市,日子走得既快又慢。似迈过漫漫时间长河。
陈燕西回归后,一战成名。各大潜水运动品牌商找他代言,甚至想安排杂志采访及记者会。阵仗大得不行,燕哥很烦恼。
他一不喜欢追名逐利,二不喜欢抛头露面,参加比赛纯粹是圆自己一个想念。代言、广告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
陈燕西向合作商介绍了沈一柟,毕竟他年轻几岁,心思也在竞赛之上,未来可期。
实在被媒体念叨得烦,陈燕西一气之下出走大慈寺。天天蹲在庙里,死守傅云星。
“大兄弟,你们真的坑人。”
傅云星披着袈裟,头顶冒汗。他真觉着佛门里头应该紧随时代发展,装上中央空调。这气温天天都在40°的边缘试探,一不留神能飙高了去。
没有空调,实在很难苟活。
陈燕西坐在棕垫上,手里拎一串佛珠,赖着不走。
“我哪坑,给你提供业绩来了,你还嫌弃。”
“说实在的,傅大师。真不打算还俗?”
“我说了,你要能和坤哥长久,我就还俗。别操心我,先把您自己的感情问题搞清楚,啊。”
傅云星敲着木鱼,时不时撩一下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闲聊。
“那你准备好蓄发,等小爷我忙完手头事。转脸就要跟金何坤入洞房,别不信。”
“信倒是信,”傅云星闭着眼,老神在在,“就是不知你能瞒多久。燕儿啊,你信我会未卜先知吗。”
“我跟你讲噢,再不离开大慈寺,小狐狸可就赶着去你官人家啦。”
陈燕西莫名地挨一句咒,十分震惊这秃驴出口不负责。当即霍然起身,顺道提了提裤子。
心想着老子信你个卵蛋,他金何坤什么人我能不清楚?
张口却是:“大师讲得,在下告辞!”
傅云星手中木槌一顿,半眯眼,斜瞧着陈燕西大踏步迈过门槛。他摸出手机,上边消息不断跳出,全部来自同一人。
—老傅,坤爷身边是不是空了。
—哎操我刚下飞机。
—那我暂时住在坤宝家里,幸好我还有他的钥匙。
傅云星知道那人性格,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没遇上真主,怎么也劝不了。
—我只说一句,您自个儿甚重。坤哥身边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佛祖今日休假,谁也不保佑。
—阿弥陀佛。
陈燕西嘚啵嘚啵地回家拾行李,傅云星不提,他还没转过弯。多好的机会是不是,媒体找他找得勤,不少圈内相熟的朋友竟带着合作方直接登门造访。
弄得陈燕西压根不知如何拒绝,确实挺难做人。
前些日子他还琢磨,怎叫金何坤搬回来。如今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陈燕西只去过坤爷家几次,很少。路程短,小区之间隔着五条街,甚至不用开车。他拖着行李箱慢悠悠过去,其间还兴致勃勃地发消息。
—坤儿,在家呢。
金何坤是休息日,才把家里打扫重整一次。那人下飞机给他发消息,说路过c市,过来拜访一下。
坤爷想着两人在大学也算亲密,虽然后来的发展有些尴尬,并不至于从此断绝往来。
人情社会,做人说话留一线。
燕哥的消息弹出时,金何坤正脱了上衣,在客厅插花。
—我在,怎么了。
几分钟后,陈燕西回复:赶紧开门,你的快递到了!
金何坤不明就里地走去开门,陈燕西拖着行李箱,一脚蹿进去。外边实在热,燕哥看他肉|体美好,干脆也脱掉上衣。
“快递就是我!以后住你家!”
“嗳我去,真的。坤儿,你是不知道那些采访记者多闹心,我这人有什么好采访的。”
“咦,你买了鲜花?知道我要来啊。”
“不对啊......我不是才......”
陈燕西的话音并未落地,忽地门锁一响,一名陌生男子亦提着箱子走进来。
他先是熟稔地取鞋换鞋,再把钥匙挂在玄关的铁架之上。
“坤哥,你这屋里的摆放,还和上次一样。”
“也幸好去年你搬过来,给了我一把钥匙。我说你离开京城,铁定舍不得我。干啥从京城分局调回c市总局啊。”
“冰箱里有果汁么,渴死我了。”
这态度,主人似的。
金何坤心底咯噔一声,暗道要死。
完他妈的蛋。
极简潜水史 极简潜水史_第145章
那人就抬头,露出一张风花雪月的脸。看着不是什么正经人,妖魔鬼怪。
他咧嘴一笑,看见金何坤扑了上去。
“妈呀坤儿,都脱了衣服等我呢,啊。”
“来来来,哥哥操|我。啊,你操|我。”
坤爷来不及躲避,吓得心跳立刻要骤停。他赶紧抬手抵挡男人的攻势,脚下步子往后一退。
“别忙,我操!”
“你别乱说话!”
“怎么就乱说话了。”那人皱眉,转眼瞧见金何坤身后的陈燕西,他顺嘴问道,“这谁。”
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燕哥走过来,走得率性且慵懒。他一脸冷漠,扒拉开金何坤,与那人面对面。
这完全是后宫起火的戏码。
狗血极了。
“巧大发了,我也想问,你谁。”
“我?我贺任骁,”他打量着上身赤|裸的陈燕西。片刻,贺任骁忽然眯一下眼,舔了舔唇,“哥,玩3.p吗。”
“你操|我也行。”
陈燕西提口气,活阎王还真乐了。他上前一步,狠拎住贺任骁的衣领,压着声音,凑近了脸,“行啊,看老子操不死你。”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
金何坤终于得到插话的机会,几乎是震怒地暴吼一声——
“操什么操!”
“陈燕西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贺任骁你赶紧给老子滚蛋!出门左拐,好走不送!”
这你妈什么火葬场,简直没眼看!
第六十章
“当时那情况,哪是火葬场?”
金何坤伸手点了点对面的傅云星,单手叉腰片刻又颓然放下。
“那他妈是乱葬岗!”
傅云星爆笑,特不给面子。据说当时陈燕西提着箱子就走人,头也不回。贺任骁贼兮兮地坐在沙发上,见金何坤想追上去,结果被自家防盗门拍了一脸风。
他只好摸出手机打电话,这你妈,响两声直接挂断。再打过去,关机。
坤爷无奈发微信语音:“燕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任骁跟着嚎:“不是那样是哪样呀?坤宝你倒是跟我展开讲讲。”
“我讲你妈逼!”
金何坤转身朝贺任骁一脚踹去,“你他妈不在京城好好待着,来这儿干什么。”
“妥妥一根搅屎棍。”
“那也好啊,我要是棍子,你想想你们是啥。想不开吗,这么骂自己的?坤儿?”
贺任骁乐了,趴着沙发靠背,仰头盯着金何坤。
“刚走那个,你男友啊。过去式还是进行时,挺不错的。”
金何坤暂时按住内心焦虑,眯缝着眼,打量他半晌。嘴唇一动,有几分警告意味,“你别打他主意。”
“我的。”
“哎你这么严肃干啥啊,咱们大学那会儿什么没有分享过。”贺任骁说,“看这情况也不像是你的,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接盘。”
“他能做1吗,看那样子挺能的。”
金何坤没搭话,走过去用靠枕按在贺任骁脸上,毫不留情踹两脚。
“滚你妈的蛋,他不是零点五。”
贺任骁扒拉下靠枕,翘起漂亮的唇弓,桃花眼闪呀闪,迷人得不行。
瞧着金何坤满身火气地走近书房,他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阵仗,“哦哟,甘心为你做0啊。这爱得是多么深沉。”
“我也甘心为他做0,你俩考虑考虑三人行呗!”
坤爷“砰”地关上门,似地板都在震动。
贺任骁,金何坤大学同窗。两人浪荡的那些年里,“无恶不作”。虽不触碰原则上的问题,大多时候玩得特开。
他们认识是在京城某家酒吧,当时贺任骁喝得烂醉,坐在厕所马桶上直接睡着。金何坤进去放水时,好巧遇上。他本着人道主义关怀,将贺任骁弄出酒吧,于隔壁酒店写了个房间。
翌日醒来,金何坤正穿衣服。贺任骁叫他一声,试探着问:“咱俩昨晚......?”
“我top。”
极简潜水史 极简潜水史_第146章
金何坤头也不回。
贺任骁松口气,便从床上果断爬起。
“那就成,撞号了。”
坤爷那时眼高于顶,平日也是吊得不行。当即转头说:“但你昨晚叫得还挺好听的。”
“......我日你妈?”贺任骁僵在原地,喝太多以至于断片,愣是没想起来是否发生过什么。
良久,金何坤一笑,贺任骁摸了摸啥感觉也没有的菊花。这才发觉自己被诓了。
他指着坤爷,狠狠点几下。两人之间竟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啧,你小子。”
“行,交你这个朋友。”
有很长一段时间,贺任骁与金何坤几乎形影不离。他俩玩起来德性差不多,都是顶风流那一挂。
贺任骁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喝多了一脚油门随便来。简直是大胆地开,往城市边缘开。金何坤坐副驾驶,惜命得很,拿出手机找交警。希望有关部门能管管。
“我跟你说,”贺任骁喝高了,说什么都不听,“现在进去,半小时后我就能出来。你信不信。”
“不信你就打,我把车停在二环高架。”
“等你打电话。”
金何坤捏着手机,盯了对方好久,最终妥协似的拍一巴掌车窗。
“老子怕了你了。操。”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那些年,确实傲气如狂。
什么也不放在眼里。
要说金何坤是唐璜,贺任骁便是西奥。他们懂得男人之间的艺术,羞耻是性的遮羞布,他们不需要。
后来事情发展地有些玄妙。贺任骁对金何坤总抱着那么点......似有若无的暧昧情绪。
贺少始终认为,这辈子不与坤爷上一次床,那铁定是亏本生意。
某次喝大上头,两人在酒吧同时遇上一个优质男。猜拳决定谁先上,坤爷赢了。
金何坤走过去时,贺任骁其实特不愿。倒不是输得意难平,而是瞧不上对方直视金何坤的眼神——大胆、热情、分明透着期待。
贺任骁猛地灌下几杯酒,朝那方走去。他一把勾住坤爷肩膀,对优质男抬了抬下巴。
“不好意思,这我男人。刚刚玩游戏输了。”
“没你的份,别瞎惦记。”
那晚金何坤始终没说什么,优质男脸色几变,一推酒杯掉头走人。贺任骁吹几声口哨,端过他的杯子一饮而尽。
“别人的东西别乱喝,”金何坤的阻止约等于无,他淡淡瞥一眼贺任骁,“以后别这样了。”
以后别这样了。
这话听着轻飘飘,分量却很重。别这样,第一别再酒吧喝别人的酒;第二你我不过兄弟,越界就没意思了。
贺任骁多敞亮一人,说话办事通透得不行。他捏着酒杯,不去看金何坤,眼神飘忽在酒吧里任何一角落。
“说实在的,坤儿。我真挺想和你睡,感觉这人生吧,不睡你一次,不值当。”
“但你不允许,我也没办法。”
“算了,不晓得以后便宜谁。”
金何坤笑:“反正不会便宜你。”
后来优质男竟成了贺任骁的情人之一,事情发展扑朔迷离,现实就这么。
贺任骁闭口不提对金何坤的肖想,嘴上仍旧“坤宝”、“坤儿”、“坤爷”地叫个不停。喝酒只叫他,玩也只叫他,兄弟一场情浓烈。
优质男对贺任骁爱得不行,贺少却始终兴致缺缺。两人没处多久,分手告终。
大学毕业时,散伙饭结束。贺金二人从饭店走出,一人一支烟,沿着河岸静静地走了许久。
经年一晃,金何坤依然记得那晚夜空晴朗,空气潮热。河面漆黑一片,映着岸边碎屑的灯光。竟似有太阳,波光粼粼。
吐出的烟雾随风散,猩红烟头一明一灭,照亮他们年轻的脸庞。
贺任骁:“大学四年没睡你一次,真他妈不甘心。”
金何坤:“别想了,这辈子也不可能让别人睡我。”
贺任骁乐:“那你睡我呗,为你当0还是可以接受。好哥哥,你操|我试试。”
金何坤呼他一巴掌,手指顺势从贺少的头发间穿过。手掌温热,而发根微凉,残留着方才空调屋里的温度。
他笑了笑:“滚你妈的,以后别这样。”
贺任骁至今弄不懂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是金何坤已第二次说“以后别这样”,他便不如此了。
随着年岁增长,再加工作繁忙,两人聚少离多,渐渐回忆不起当年介于兄弟间的暧昧情愫。
估摸是一件“好东西”摆在眼前,是个人都会馋上几眼。更遑论金何坤日日在他身边,贺任骁没点歪念头,简直对不起坤爷优秀的皮囊与灵魂。
时光洪流奔腾东去,少年成为青年,多少年兜兜转转,身边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除去爱占的口头便宜,贺任骁已对金何坤毫无感觉。
什么“坤宝操|我”、“好哥哥为你做0”成为历史遗留物保存下来,当真是不复以往。
极简潜水史 极简潜水史_第147章
傅云星作为金何坤发小,与贺任骁认识是在情理中。两人关系还不错,偶尔互通微信,聊聊坤爷的枕边人。
贺少作为参谋长,老是挑剔上天。说别人眼睛不够大,鼻子不够挺,身段不够骚,反正哪儿哪儿都配不上坤爷。
“不过陈燕西,他倒是看上了。”
傅云星坐在佛门前,袈裟穿得很没样。
“贺少说你不要,他要。”
“要个屁,”金何坤咬牙切齿,“你让他动一个试试。”
“老子弄死他。”
傅云星撇嘴不说话,笑得意味深长。他与金何坤有许久未曾这般坐下谈心,一时寂静无话,庭院里香火袅袅盘旋。
默了一阵,坤爷忽然问:“你跟林哥,真不打算走下去了?”
“要走下去,那也得有理由。”傅云星口吻淡淡的,“现在还没找到。”
“再看吧。”
“再看她就嫁人了。”
“......嫁人也好啊,”傅云星摸到手腕上的佛珠,眼中情绪几闪而过,“至少比跟我耗着强。”
“她是个好姑娘,合该幸福美满子孙满堂。”
而我是恶人,不算圣者。讲什么爱与救赎,那是痴心妄想。
况且,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救赎”一事。
八月初时,金何坤与陈燕西见了一面。
在c市蜀道路口,两人各自开着车,打个照面,匆匆别过。
金何坤给陈燕西解释,将贺任骁的过往认真讲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给自己开脱。说得特坦诚,所以那些暧昧事件,陈燕西看来格外刺眼。
偏偏又找不到理由生气。
他来得迟了,是他的问题。不怪别人。
陈燕西没生气,只是和自己较劲。他明白那些年已去,时间不可重来,往事不可复制。
但他确实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金何坤问:“那要我如何做,不与他来往吗。”
陈燕西答:“怎么可能,别把我看那么幼稚。那是你的朋友,我不会干涉你的交友问题。我又不是傻逼。”
“坤儿,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消化消化。贺任骁现在住你家,我来也没房间。你别多想,正好我最近忙。”
“我们过段时间再联系。”
这一忙,时间线伸展地有些长,蔓延了整个夏季。八月中旬立秋,几场凉雨刮过,温度就下来了。
c市依然过得不温不火,人们察觉四时变化,喝茶的地方从露天转进室内。九桥依旧热闹,常去的高中生里偶尔冒出赵涛的身影。
傅云星潜心问佛,没几日又准备爬墙,去青城的道观看看。唐范夫夫握手言和,唐博士的态度已软化,试管婴儿一事或有进展。
陈艾从单位出来,遇上从京城追至c市的那人。他皱眉摇头笑,怕了这少爷脾气。
雨季卷过城市,街道上一直湿漉漉。水滩倒映着幢幢高楼,五光十色的现代灯光四处漫射。公车来了又走,地铁准点到达。
拥挤人流,潮起潮落。高架桥拆了又建,新区不断拓展,c市总在未经意间改变得翻天覆地。
没有人是不会变的,总向着更好,或更坏的一面。
陈燕西拿不准贺任骁的出现,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甚至没能感受到身后有一股推力,挤攘着他向前走。
他没去主动联系金何坤,只明白自己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去完成自己的夙愿,去拼搏最后一次冒险。
然后就回来。
九月,自由城比赛已至。
陈燕西出国时,任何人都未曾通知。
唐浓给金何坤打电话:“你知不知道,阿燕走了。”
彼时,金何坤刚下飞机,蓦地僵在原地。
他攥着领带,额角青筋直跳,完全找不到任何言语。
“我操他大爷!”
不告而别。
这货还有一学一,以眼还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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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何坤先生亲启》
金
极简潜水史 极简潜水史_第148章
何
坤
先
生
亲
启
金何坤,首先要跟你说声抱歉。不辞而别这种事,才不是跟你学的。
我现在有点语无伦次,无从下笔的感觉。
金先生,该从哪里讲起比较好。
不如讲讲,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
金先生,你大概不清楚,我这个人特轴。
自由惯了,不喜欢别人管我。
去年你在仙本那抱住我时,抱了一怀雨水与寒凉。顺便也轻轻抱住了我的心。
有点矫情,然后我拉住你。那时,像拉住一场梦。
金先生,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对谁讲出过往。
大概是你的真诚击碎我,故事换故事,才公平。是不是。
你说以后有你在,别怕。
其实我怕得要命。你那时一笑啊,我浑身血液都在颤。
金先生,其实我不算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只是不爱表露。
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边竖起耳朵观察周围的动静。
你总猜测我是不是不够喜欢你,其实不是。我的感情像一出哑剧,你只能看,或许听不见。
我也很为难,想改。可能需要慢慢来,争取再见时,能直视你的眼睛,说一句我爱你。
这有点难,说不好别怪我。
金先生,我们相识的第九个月,我仍然不在你身边。
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我已坐上去往自由城的飞机。
我们从未在一起过,是否可以不算分离。
金先生,一直以来,你迁就我,追逐我,护着我,甚至偶尔仰慕我。
我很受宠若惊。
但你要相信,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如此做。我也会毫不犹豫。
不是为了补偿,不是为了安心,而是为了你。你就是你。
为你,我就一定可以。
金先生,大年三十那个晚上,你问我可不可以做你男朋友。
我其实想说,可以。
在那么多个无人与我把酒分的日子里,我盼来了你。所以有点惊喜,以至于近乡情怯,不敢抓住你。
金先生,你是我的人间与江湖。很多爱不是说出口就能感受到。
但我看见了。你清醒热爱着。
爱我。也爱生活。
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以至于唯有与你爱过,才不算遗憾。
金先生,有时候别对我太好了。成年人的爱情不叫爱情,是你未来的规划里都有我。
你攥着一手糖果,只愿给我。全部都给我,未曾给他人吝啬一分。
我这一走,我猜你也不会把它们给别人。
所以,金先生,放一放。
想到你对我如此好,我便心疼地受不了。
千遍万遍,你还是愿意把未来给我。乐此不疲。
金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不知如何向别人介绍你的好,似四月暖阳,冬季的大雪亲吻眼睛。
金先生,我真的很想念你。
我现在要去最后一搏,如果有幸回来,便与你共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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