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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傍晚时,人们在草从深处露营,军人们负责搭建好帐篷,工匠和张明亮等人辟出一块空地,烧水煮干粮,众人寒暄闲聊。

    如果在一切正常的时期,人们会充满信心,并且会兴致很高,但张明亮心事重重,张忠等人也是颇感压抑,众人均在担心几百里外的情形,这样的压力之下,除了做正事的一点动力外,别的心思都是一点儿也没有了。

    到天黑前,孙如兰派了一些骑兵到四周哨探,确定轮值人员和警戒线,虽然土著比较温驯,但还是小些心比较好。

    天明之后,仍然是继续行走,张明亮有一些感觉,若是再超过这个距离才有煤矿,恐怕挖掘的代价就太高了些。

    好在,在辰时末刻,人们很清楚的看到了煤山所在的地方。

    真是一座煤山,大量的黑色的矿层相当清楚,几乎没有什么草木,煤矿的上层只有浅浅的土层,在一些裂隙处,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矿层所在的地方。

    确实不是什么优质的煤石,和北方的一些煤相比,这里的煤层较为松散,颜色也是深浅不一,显然是杂劣的烟煤。

    事实上整个华夏的无烟煤储量都相当一般,甚至可以说是极少。

    距离营州不远,一江之隔的朝鲜,那里的煤矿储量也大的惊人,而且是有相当丰富的优质无烟煤。

    奇怪的是,北方的蒙古草原上也是有大量的优质无烟煤矿,在后世,这两处地方成为中国进口优质煤的两个重要的地方。

    张明亮把手伸到煤层,试着搅动一下,他感觉到矿层内压力并不大,他将手用力一抓,已经将一把黑煤碎石给抓了出来。

    “很次。”张明亮对一脸期待的孙如兰等人道:“差不多就是褐煤了,这种煤杂质太大,用来炼铁几乎是不成的。”

    “没有什么好办法吗”

    “只能用来制水火炭,但此法京师和河东路有些矿主会,却秘而不传。”张明亮面露忧色,张开手掌,黑粒状的煤石撒落下来,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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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简报
    “如果我们砍木头来炼铁,也是一个办法。”张明亮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觉不管是丘陵还是山地,密林几乎是成片的存在,只有少数地方看的出来有缺口,可能是高山人砍伐导致,也可能是因为山火。

    要知道,东藩的木头种类极多,数不胜数,而且储量极大,在后世岛上的木材立方量等于闽浙苏等多个省份的总量,以一个三万多平方公里的小岛达到这种木材储量,可见其森林覆盖率有多高。

    “不容易。”张忠这时说话道:“我们一起考虑过,砍伐木材,要大量人工,福建路那里不难,反正是人烟稠密地方,定个价格,自有百姓去砍了来换钱。咱们这里,要开荒,种地,造屋,修路,然后还得雇佣大量百姓去伐木,这般的事情,耗费大量人工去做,太不值得了。”

    “我明白了。”张明亮也是做生意的老手了,知道张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要砍伐大量的木村,再制烧成木炭,这整个流程最少要用几千人工。大山里伐木,得有道路,这又是多上去天量的成本。

    不似采煤,有一两条固定的线路就可以了,采煤制焦,成本是要比伐木低的多,用到的人力也要少的多。

    在深山里砍木头,向来是成本最高的人类活动之一,砍一颗大木带出来,耗费十分惊人。

    大魏宣宗年间,为了重修京师的宣室殿,从湖广山中采伐金丝楠木,几人合抱的大木,从山中砍下来运到京师,每颗树木都要耗时半年甚至更久,而每根木材耗费的金钱也是十分惊人,每根木头,最后报销都是在二十万贯以上。

    东藩这里,外围砍光了就得砍往大山里走,付出的成本代价也确实是太高昂了。

    “水火炭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张明亮沉声道:“北人用过,我们闽地因为一直用木炭炼铁,这法子知道的不多。不过,就算是北人矿主,也未必都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做此事。老实说,我不知道君侯怎么知此法,是不是傅牧之的主张除了原料之外,鼓机也相当要紧,也可用水排,东藩这里很适宜。此外便是高炉,这方面我倒是有些心得。”

    孙如兰沉声道:“具体的细处,我们还不太清楚,只能先做眼前的事。”

    张明亮笑了笑,说道:“孙都头尽忠职守,佩服。”

    这时众人逐渐散开去,孙如兰看看四周,突然对张明亮道:“张东主,其实我们内心也很慌,但我们私下里都是感觉,大伙儿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不管怎样都不能放弃。”

    张明亮心里突的一跳,说道:“孙都头有什么打算”

    “没有。”孙如兰面无表情的道:“我们都只盼着君侯能好起来,要是能叫君侯好起来,现在叫我割了自己脑袋,我眉头皱一下,便不是爹生娘养的。”

    “孙都头的忠心,令人敬服。”

    张明亮象是溺水的人,怎么都想摸着一根救命稻草,但孙如兰明显不肯再说下去了,只是这种态度象是在说明一条,府军将士,特别是中高层的武官,估计会另有想法。

    要是君侯无事,哪怕重病在身,整个岛上不要想有谁能取代南安侯的地位。

    而如果君侯一旦不治,那么要么众人成了一团散沙,从此散去,或是被朝廷派来的人所治……这一点是岛上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若是派个贤臣良将来还好,或是宗室中的有出息的也行,若是将赵王之子派来,或是派建州王越那样的官员来,岛上的一切还不如给海盗毁了。

    对现在大魏官员的操守,岛上信任的人也是不多了。

    张明亮思索半响,只感觉军中拥戴秦东阳的可能最大,也是最现实的人选。

    李仪威信也够,但是只是个文官,不会得到军中的拥戴。

    秦东阳本人年轻,在福建路都有名气,又是军中第一大将,为人温和仁厚,处事沉稳,和他为将的风格类似。

    这样的人在打完一场对海盗的大战,其现在的官职也会因大功扶摇直上,到时众人立誓效忠,便是大魏派官员至岛上,也是被架空的格局。

    这是最好的办法,可以聚拢人心,使人心不散,岛上既有的一切也能保住。

    只是不知道秦东阳本人是否知道

    估计多半是瞒着,只有在徐子先确定不治之后,才会在军中宣布推举之事。

    参与的人也不会多,但多半是在要紧职位上。

    张明亮并不感觉这事有多大希望,将来这伙人要面临的局面和压力之大,怕是他们自己也想不到,秦东阳也顶不住,南安侯徐子先的身份,经历,地位,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复制成功。

    “最好还是君侯好起来。”不管是为了岛上的未来,还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的平安,张明亮按着最近流行的习俗,趴在地上,往着北方叩头祝祷。

    再看看孙如兰等人,这帮家伙甚至带了香,府军军人和工匠们一起,叩首敬香,默默祝祷起来。

    ……

    张明亮等人在中部和北部边缘探矿的时候,徐子先正躺在床上,感觉头疼欲裂,身体酸痛,根本不能起床。

    从一个能力挽强弓,甚至生裂虎豹的武人,到只能躺在床上,从早到晚都在静养,每天喝着苦熬出来的药汤,每次喝汤都象是在受刑的病人,这种反差是真的很大。

    徐子先倒不是太担心自己,他觉得病势差不多得到了控制。

    但他也知道,这种病势被控制也很可能是假象,他虽然没有在高烧,但每天都在低烧,头疼,酸软无力,这都是相当明显的征兆。

    如果真的烧退了,徐子先很可能会撑着病体,骑马在岛上巡行一圈,但现在明显是办不到的事。

    强撑着躺在马车里巡行,并不有益人心,每天到别院的精舍能见到他的人很多,不会有谣言说南安侯已经病逝,这对人心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但徐子先也没有办法去进一步的稳定人心,府军还在备战,很多事情还在日程安排下在进行着。

    比如水力榨油的机器,还是有留守人员在每天进行调试。

    棉花收获还有不到十天,豆类还有不到半个月,收获之后就要进行更进一步的处理。

    棉花好办,籽棉成皮棉就是手工活,豆类榨油,储存之后不久就可以开始着手进行了,机器的调试,试验,刻不容缓。

    徐子先很急,每天早晨醒来时都恨不得强撑着起来,太多的地方需要他,太多的人也需要他。

    海盗十天内随时可能到澎湖,东藩,若无他出面掌总,此战并不乐观。

    “君侯莫急,病势还是平稳。”陈长年与三个医官分别诊脉,然后各人退下去,脸上都很平静,但也是毫无喜色。

    已经好几天下来了,南安侯的状态最多就只能说是平稳,没有恶化,但也谈不上好转了。

    “陈先生和诸位先生,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秀娘不便出面,小妹这些天除了服侍徐子先外,另外府中和府外的一些事情也是由小妹负责,此时见这几个医官如此模样,小妹也是急的跳脚。

    陈长年和另外几人脸上都显露惭愧之色,众人沉默片刻,陈长年毅然道:“若是别的病人,我等就不好直说,因为是君侯,事涉大局,所以我等还是直说吧,君侯好转与否,不在汤药和我等的医治,只在自己身体硬扛。这就需要时间,除非我等能找到对症的药来医治,但我等都不是专攻时疫,我擅外科,当年君侯找到我时,便是令我医治受伤的团练武卒……”

    其余几个医官,也多半主攻的是外科或骨科,中医分科,大方脉是成人内科,小方脉是小儿内科,另外还有正骨,外科,妇科,还有风科,其实是大方脉的外延,口齿科,杂科,产科,眼科,针灸,祝由等诸科。

    东藩医官,主修大方脉的当然也有,但当年寻医时,名科多半是精通外科和正骨的医官,又考虑孩童医治关乎人心,所以又寻访了不少精通小方脉的名医。

    待感觉岛上瘟疫不可掉以轻心时,才着力寻访精通大方脉的名医,但精通大方脉的名医中,对瘟疫有研究,且能对症下药的高手,原本就并不多,短时间内很难寻访得到。

    “怪不得陈先生和诸位先生。”徐子先内心也是极为失望,但这些医生最少是



第三百八十章 还乡
    这种简报,军情部门不向枢机和秘书阁报告,也不通过司从曹,由金简直接对徐子先负责。

    各地的海盗情报是重中之重,可以通过很多情报判断出来,海盗距离东藩不超过七天海程,算上澎湖和到东藩试探的时间,开战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天。

    海盗不会有什么战阵计划,但不代表他们会一窝蜂式的往岸上冲,他们会试探,测算水深,停迫大船和聚集小哨船,然后分批次在他们认为合适的地方上岸。

    现在南安侯府的判断不一定就是海盗乐意登陆的地方,所以府军将士每天都在不同的地形下训练战阵,每天傍时时,徐子先都能听到大队的府军将士收兵回营时的嘹亮军歌声。

    秦东阳和葛大葛二,金抱一,林存信等人并不是每天都来,将领们都异常忙碌,当然他们每天都会派人来取脉案,借此了解徐子先病情的最新消息。

    所有人都在担忧和关心,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对此徐子先也不会有所怀疑。

    除了海盗的消息外,岛上的情形,福建路的情形,大体上和此前汇总来的消息相差不多。

    徐子先强撑起精神,笑骂道:“林斗耀真他娘的滑头,怪不得此前一直斗不过赵王,也压不住我,这样的人,没有担当,让他当一路安抚使都是过了,他还想进两府。”

    金简没出声,不过徐子先也没指望他回答,当下喘了几口粗气,接着道:“还有何事”

    “福州的杨大府,正在帮咱们寻访一个叫王心源的医生,听说是大方脉的好手,具体的情形,还没有新消息。”

    徐子先不置可否,他对这个时代治疗时疫的医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毕竟中医的发展,老实说多半是成方说话,正骨是经验,方子也是经验,在几百上千种草药里来回捣鼓,用人命堆砌出经验,什么成方能退热,什么能止血,什么能止咳,大体上的名医就是掌握着一些管用的方子,并且能判断出来用什么,庸医就是判断不出病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成方来治。

    正骨,中医在此时比西医还强的多,也是实践摸索出来的东西。

    治瘟疫,如果有人试出了管用的草药搭配,最少能帮着人体对抗病毒,怕是早就管用了,现在的成方,只是安慰剂,所以徐子先不太愿意喝,但是架不住小妹和秀娘一起站在床边来哭,也就只能每天捏着鼻子灌下去。

    “杨世伟倒是有心了。”半响后,徐子先方道:“还有什么事”

    金简道:“我已经令南安那边的人尽量帮手,并且多关注那个医生的消息。别的事,只有一些苗头和迹象,等我确实了再说。”

    “凡事镇之以静。”徐子先看了金简一眼,他看的出来这个少年还是当年的那个,清秀随和的表面之下还是有倔强的内心,只是多了一些计较和隐忍,每个人都在变化,不管他们愿意或不愿意。

    “属下明白。”金简抱了抱拳,转身退出。

    徐子先十分疲惫的躺了下去,窗外传来轻微的声响,应该是某个仆役在透着花窗观看屋中的情形,屋子里始终透风,天气炎热,徐子先躺着不动,身体还微微发汗,这其实是好事,若是汗也发不出,那麻烦就大了。

    接着传来甲叶声响,应该是护卫们在换班,每天都有三班侍卫,三十多人轮流换班,换班也就是到外院去洗漱吃饭睡觉,每个人都不会外出,只是换班之后,他们可以脱下被汗水湿透了的甲衣,松一口气。

    每天俱是如此,徐子先有时候感觉自己对一切都失了掌控,这叫他不安,有两次他都在半夜惊醒了,林绍宗等人听到动静闯进来,徐子先已经清醒了过来。

    有的时候他感觉是午睡刚醒时的状态,和整个世间都疏远和隔离开来了。

    在病势最重的两天,徐子先感觉自己多半挺不过来,在高烧时,他想到南安侯府在自己死后崩盘的情形,但并没有太多担心和愤怒,因为在此时,他感觉世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象是云端里的人在看蝼蚁。

    不管是富贵或卑贱,当到了这种地步的时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可言了。

    现在他还是在咬牙强撑着,每天还能和人见面说话,思维方式并没有太多改变,最亲近的人也没有办法发现他前几天的淡漠和软弱。

    身为男儿汉子,便只索这般硬撑便是了。

    只要一息尚存,就说不得孬种话,做不得孬事,凡事都得先挺着再说。

    这一次的大病,徐子先感觉自己似是有所收获。

    ……

    在海盗来犯警讯传达的前两天,张仲德和另外几个还乡搬取家小的府兵一起上船,经过澎湖之后抵达福州,然后上了南安侯府安排在港口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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