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悍妻陈瑾宁陈靖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大舅妈就我一句话,要陪嫁可以,叫甄依的儿女或者是陈国公过来讨。
这三个女人讨不到好处,自然回去缠陈国公和陈梁晖。
陈国公肯定是不去的,陈梁晖也不愿意去,他虽然听话乖巧,但是,他是有底线的。
他不曾侍奉过母亲一天,哪里有脸去争夺母亲的陪嫁遗产
因为这样,陈梁晖被袁氏痛打了几巴掌,就连陈守成也没放过他,家法伺候了一顿,把他赶了出去。
大舅妈那边早就得到瑾宁的关照,陈梁晖刚被赶出去,甄家的人便接了他过去,按照份额给了他一部分,且千叮万嘱,说这是瑾宁生前交代的,但是这些银钱也好,庄子铺也好,不能给陈家任何一人,否则,便对不住甄依和瑾宁在天之灵。
陈梁晖已经厌倦了陈家那几个女人的贪心,也不想回去了,便在外头安身立命。
国公府因此闹得不可开交,瑾宁才算是舒心了,从大舅妈那边取回来枣庄的红契去找陈国公。
明天,她就要离开国公府了,今晚想和他好好地说说话。
得知父亲每天晚上吃完饭之后都会到书房里头看书或者写画,她便过去了。
陈国公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恍惚,似乎不记得府中住着这么一个人,一忽间才想起来的,道:“我以为你走了。”
瑾宁把门关上,轻声道:“明天走,今晚先来跟你道别一声。”
“嗯。”陈国公拿了一本书,把书桌上的东西盖起来,“回青州吗”
“还有些事情要办。”瑾宁不客气地坐下来,看着陈国公,“办完事之后,或许回青州,或许……不知道,总有去处,等安排吧。”
她希望办完事之后,一醒来就能回去看到靖廷和孩子。
其实这一次回来复仇,更让她明白到什么对她是最重要的。
报仇,哪里比得上靖廷与孩子重要
陈国公显然也不关心她到底要去哪里,只是随口一问,毕竟,一个陌生人罢了。
倒是这个陌生人的眼神,甚是奇怪,仿佛认得一般。
瑾宁问道:“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国公仿佛累极了,可也不愿意跟一个不怎么认识的人说以后的打算,只是淡淡地道:“你有心了。”
瑾宁如实告知,“你如今剩下的一双儿女,都不是你亲生的,陈瑾宁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有血源关系的亲人,当然,你那位废物弟弟也算是吧。”
陈国公没想到她这样说,当场怒极,“你胡说八道什么”
瑾宁看着他,眸子沉静幽幽,“我句句属实,你可质问长孙氏,陈瑾瑞和陈梁柱都是长孙拔与长孙氏所生的孩子,至于你的夫人甄依,也不是难产而死,是你的嫡母和长孙氏一同害死的,这事不难调查,人证物证都有。”
她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没看陈国公铁青狂怒的脸,垂着眸子,静静地道:“这纸上写了人证的名字和地址,你去调查吧,我走了,保重。”
瑾宁把枣庄的红契都压在底下,连同她写的一封信,在陈国公怒吼声中,开门而去。
第650章 离开国公府
陈国公追了出去,但是一骑骏马迅疾而去,马背上的那人。背影绝然,哪里还追得上
不过。看着这个背影,陈国公只觉得心头忽然被什么重重地擂了一下。又痛又酸。
那背影,像极了瑾宁。
其实他没怎么正经地看过瑾宁的脸,因为那张脸酷似甄依。看一次。痛一次。
看得最多的是她的背影。每一次她来请安走的时候。他才会抬头看她的背影一眼。
他收回眸光,慢慢地回了书房。
看到桌子上那宁三留下的东西,他没有立刻看。而是坐下来作了一会儿画,抬起头的时候。一眼又瞥见了,他想起宁三说的话。心浮气躁。便站起来走过去看她到底留下的什么证据。
拿起来,却有好几张纸。且底下压着一本红契。
他一怔,打开红契看了一下。红契盖着京兆府的印章,看了看地址。竟然是枣庄。
他的手哆嗦了一下,抽出最底下的那张纸展开。
开头的称呼,就让他整个人呆若木鸡,呼吸好几度缺失,好不容易才能稳住心神看下去。
“父亲,我得算一下,这是我第几封写给您的信从小时候在庄子里头到如今,算起来应该有三十多封了。只是在庄子里头写的,我都烧了,没让人给您送信,我七岁那边,其实是叫人送过一封信给您的,我等了一年,没等着您的回信,自打那之后,我便继续给您写,也不会叫人给您送信了,您大概不知道,等待的滋味是有多煎熬,那一年,但凡听得说有人从遥远的京城过来,我都跑过去问,从满心期待到满心失望,这滋味实在不大好受。
是不是特别奇怪我现在还能给您写信毕竟我都死了。不过我也有奇怪的疑问,我在死的那一刻,大概也没有想过你会为了我到江宁侯府去闹,您是如此忌惮江宁侯府的人啊,且您也没把我当成是您的女儿,所以,听说你为了我去江宁侯府闹,我便决定回来见您一面,本想亲自问问您是否还记得我是您挚爱的女子所生的孩子,可我觉得我们一辈子都没怎么说过话,这问题我也问不出来,只得作罢。
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说这些伤感的也罢,母亲的嫁妆,我叫大舅妈给我拿回来了,那是属于母亲的东西,不能便宜任何人,尤其是害死母亲的人,我知道你与母亲都很喜欢枣庄,所以枣庄给给您留下,哥哥那边您也不必担心,我会给他留一些庄子铺,让他就算是仕途不顺,也有安身立命之所。我为哥哥做这些,是因为他性情敦厚,重情孝义,他定会奉养您天年,替我尽孝,如此我在不在这里,在不在这个世上,都再没有牵挂了。
虽知道您未必愿意听,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陈瑾瑞和陈梁柱确实不是您的骨肉,也不是我的姐姐兄弟,他们的父亲是长孙拔,长孙拔与长孙氏并非亲生兄妹,且您那位嫡母曾说您与长孙氏的长姐有过婚约也是骗您的,目的是要离间您与母亲的感情,她憎恨母亲,正确说她是憎恨您,因为您比她亲生的儿子出息,您为朝廷立功,被封侯爵之位,更娶得郡侯世家的千金小姐为妻,她这么骄傲的人,岂能忍受所以,百般离间您与母亲,可您与母亲情比金坚,她便下了杀手,母亲怀我期间,她给母亲下药,慢性的毒,无声无息,母亲生我之时毒发身亡,并非真的难产,这事您要调查不难,证据我都给您留下了。
本来我想亲自手刃杀母仇人的,但是我觉得这事还是您办吧,母亲最爱的人是您,您来为她报仇是最合适的,我唯一祈求的,是您不要宽恕,不要原谅,否则无法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我要说的便是这么多了,其实舍不得就此搁笔,无论前世今生,这是我最后一次与您说话了,许多话想说的,可我想说的您如今听不明白。最后一句,我想告诉您,我不恨您了,曾恨过,可如今不恨了,保重!您和甄依的女儿陈瑾宁上!”
整封信字迹潦草,但是字字他都看得清楚明白。
他把信捧在胸口,泪流满面,身子无法自拟地颤抖。
瑾宁,他和甄依的女儿。
心如刀割,这种痛,甚至不亚于甄依离开时候的痛。
许久,他才低喝一声,“初三!”
门被推开,初三叔大步走了进来,“国公爷。”
陈国公拿了另外一张纸给他,“去找这几个人,他们是当年甄依生产时候的大夫和稳婆,还有当年伺候甄依的奴婢,不管用什么方法,找他们来。”
初三叔拿了纸条,脸色微沉,应声道:“是!”
“还有,到各大客栈里头打听一下,之前在府中住了几天的宁三可有投栈,如果有,请他回来。”陈国公说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回来了,没死,却不愿意与真面目示人。
她要说的话说完了,可他还有话没说啊。
瑾宁离开国公府之后,便到了平安街一家比较隐秘的客栈里投宿。
靖廷有给她做了一份过所,所以投宿很方便。
价格便宜,服务周到,这里自从被红莲教袭击过之后,没有权贵的人在这边居住,宅子多半租了出去。
外来的人在京中营生,什么人都有,龙蛇混杂,倒是最好的掩饰。
翌日,她便在附近找房子,她不能一直住在客栈。
找房子不费劲,主要是她出得起银子,一个小房子,两间房,一个小厅,二钱银子一个月,她交了俩月的房租。
因是租房子,里头很多东西都缺,雇了一个小厮为她购置所需物品,也花费不大。
小厮需要干的活儿也不多,每日打扫,做一两顿饭,因为瑾宁从明天开始就是早出晚归,基本一天管一顿饭,小厮觉得捡了便宜,十分开心。
小厮叫钱多多,很唠叨,一个劲地跟瑾宁解释他为什么叫钱多多。
说是因为他祖上十八代都穷,不曾当过有钱人,父亲目不识丁,找了识字的先生给他起名字,父亲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发财。
所以,先生按照他的心愿,给了几个名字,父亲一下子就挑中了钱多多这个名字。
小厮说着,咧嘴笑了起来,说瑾宁给的工钱很高,若能干个几年,就有银子回去娶媳妇了。
第651章 你可以反败为胜
瑾宁其实很喜欢听钱多多说话,因为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希望的笑容。小小的事情能开心到极致,例如瑾宁叫他买东西。多出来的几文钱打赏给了他,他就笑得嘴巴咧开。像一只开口的叉烧包。
钱多多之前是做替工,就是谁家需要人帮忙,他就到谁家去。他说这样自由。不用卖身入府。
不过。瑾宁其实了解到是因为他叨叨。无人请他做长工,因为大户人家,都不喜欢多嘴多舌的奴才。
瑾宁晚上与他闲聊。便问他是否知道江宁侯府的事情,以及百姓如何看待这事。
钱多多听得瑾宁问起这事。一拍腿,忿忿地道:“其实这件事情。百姓心里都暗暗替江宁侯夫人不值。一个怀孕的内院夫人,如何通敌啊分明是江宁侯李良晟为自己兵败找的替罪羊。小人听说这位江宁侯夫人陈瑾宁以往都是陪同李良晟出征的。且也有很多人说她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反而是李良晟好大喜功。贪功冒进,武艺也不高。是个草包呢。”
瑾宁微笑,“百姓真这样说怕只是空穴来风吧”
“是啊,都暗中替她不值,她死了之后,京中的说书先生就开始说了,说每一次打仗,都是她在背后为李良晟出谋献策,这一次苏东战役,她因怀孕不去,李良晟就兵败如山倒,不是草包是什么就算再无能,也不至于败得这么难看,所以,依照小人以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再说了,这些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谣传,听得说是军中的人传出来的,小人看多半是真的。”
瑾宁轻声叹气,“如此说来,这位陈瑾宁岂不是死得很不值得”
钱多多生气地道:“那肯定是不值得的,枉死了,百姓都指着李良晟的脊梁骨在骂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朝廷竟然就信了他的话呢。”
瑾宁不语,只是一味地沉思。
钱多多却继续道:“听说太后回朝了,不知道太后会不会为已死的江宁侯夫人做主呢”
太后回朝了。
瑾宁才忽然想起来,其实前生自己被杀死的时候,太后是没在京中的。
也就是说,太后是在她死后才回到京城。
太后应该是与摄政王一同回来的,摄政王叫靖廷救了她,那是否意味着太后也知道了
她心里头有些乱,或者说记忆有些乱,在重生之后,她脑子里只有自己被害死的事情,其他的都自动模糊了许多,加上重活了一年多,记忆更容易出错,她需要静下心来慢慢地想,才能想得透彻明白。
“叫你买的女装,你买了么”瑾宁问钱多多。
“买了,公子,您要女装做什么啊”钱多多忍不住问道。
今日宁公子叫他买一身女装,他觉得很奇怪呢,只是刚被聘用过来,也不好多问。
“我妹妹过几天要来住半个月,我先给她买一身衣裳。”瑾宁道。
钱多多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不过,他心里其实是觉得,宁公子口音不是本地的,或许是与相好邀约一同私奔来到这里,他先来了,之后女方再过来,这种例子多了去了。
瑾宁打发钱多多去睡觉,自己也转身进了房中。
褪去男装,换上女装,这副容颜,因为有疤痕所以看着沧桑了许多。
她对着铜镜慢慢地洗去原先的妆容,再慢慢地画眉,涂唇,便如同不曾装扮过那般。
钱多多买的衣裳很合身,裹住她纤瘦的身体,换上小皮靴,拿了鞭子,这鞭子是她自己入城的时候买的,不是昔日师父送给她的那根。
她轻轻开门,跃上房顶,借着夜色而去。
她到了江宁侯府的屋顶,江宁侯府的防御不多,除了门房,便是三三两两的府卫懒洋洋地巡逻。
她没有下去,而是坐在宁瑟阁的屋顶上,听着底下的动静。
宁瑟阁,如今应该是长孙嫣儿和李良晟居住。
瑾宁躺在屋顶上,天气很冷,冷得她全身都麻木,看着黑沉沉的天际,静静地听着底下的谈话。
宁瑟阁原先是陈瑾宁居住的,是李良晟与她大婚的时候,江宁侯命人为她准备的新房。
后来,李良晟以喜欢宁静为由,让陈瑾宁搬到别的院子里头去。
如今,陈瑾宁死了,长孙嫣儿便名正言顺地搬过来和李良晟一块居住。
长孙嫣儿这会儿坐在妆台前卸妆,满头的珠翠慢慢地拿下,擦去妆容,露出姣好却有些沧桑的面容。
嫁与李良晟八年了,虽是平妻,但是,因有陈瑾宁这个正房夫人在,她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妾侍。
八年,也总算扬眉吐气了。
陈瑾宁死的时候,她一直看着,脸上装出惊恐的表情,但是,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痛快。
所有人都说,陈瑾宁死得很惨,但是,唯独她觉得不够惨,最好是把她碎尸万段。
李良晟坐在罗汉床上发呆,神情怔忡。
长孙嫣儿披着一头绸缎似的黑发,走过去依偎在李良晟的怀中,娇嗔地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在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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