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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灿退开一步，抱胸盯着看陆誉换衣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挪开视线。
陆誉没管他，先把古装给脱下来，里面套着长款白色棉背心呢。陆誉从衣柜里找到一件拼接款的长袖卫衣，换上后伸展了下腰，然后把借来的衣服叠好。拾好一切，陆誉对吴灿挥挥手机，“有事先出去了。”
吴灿有点遗憾地挥手：“拜。”
陆誉提起装衣服的袋子，开门时用指腹摩挲下脸颊，带浓妆似乎刺激到了皮肤，能感觉到脸上起了细小的红点。他心想可能是过敏，随手把门带关，步伐更急切了些。
“诶哟，你在这儿呢。”走廊上，眼见陆誉就要风风火火地擦肩而过，某位住在斜对面寝室的人忍不住吭声了。
陆誉定住脚步，疑惑的回头。原来也是熟人，一个本次担任校歌赛的男主持，比他大两届，新闻专业的。虽然不记得对方姓甚名谁，但陆誉对那张浓眉大目的脸还是有点儿印象的。
他毕竟是个弯的啊……
“嗯。排完了？”陆誉寒暄了下。
“我的part结束比较早，有点事就先回来了。”学长打量了两下陆誉：“你顶着这发型很嘻哈啊。”
“别提了……”陆誉无奈地抹了把脸，他绷着脸走了一路，到处被人当猴看。这时脑海中划过胡子拉碴的店员的脸，唯独那人没有特别去关注奇装异服，也许那也是种别样的温柔。
陆誉和学长本也不熟，他见对方没什么特别的话题，便准备离开了。这时，透过学长寝室敞开的大门，陆誉扫到书桌上摆着大红色的超市货篮，看清楚里面装着什么后不由眼前一亮。
学长顺着陆誉的视线望回他们寝室，“哦、那是我们社团上个月的折纸作业。”
h大的社团活动还是相当不错的。
陆誉视力不错，能看清花花绿绿的一筐折纸作品全是样式复杂的玫瑰花。他笑了笑，“我还以为是给告白准备的呢。”
“那是，告白时候也有用。”身为社长的新闻学长问他，“对手工感兴趣吗？迎新月的时候，我们招了很多不错的妹子哦。”
陆誉失笑，学长宿舍里有人在叫他，学长只好转身回去，他关门之前冲陆誉挥了挥手，把强买强卖变成一种温情的关怀。
“晚上加你进我们微信群，了解下，个小礼物，绝对不亏。”
“好吧。”
当晚，这位学长还真的通过校歌赛的微信群加上陆誉，并对后者发出邀请。陆誉点进社团群，发现这似乎是个人很少的骨干群，这让他有点儿摸不清头脑。他入群之后，欢迎他的人很多。如果是平时，陆誉可能还会多和前来调戏的人多聊几句，但今晚是特殊的，难得室友都外出打游戏去了，他果断选择关门配剧啊！
“跟做贼一样……”陆誉小声嘟哝着，弯着腰从书桌柜门里取出自己的录音设备，双手托住麦克风底部，轻拿轻放摆在桌上。
他有一个后期出身的社长，耳朵尖设备，一上来就听出他用笔记本自带的内置麦克风，三令五申让他换麦克风。陆誉只好在自己承受范围内买套八百块钱的交差。
作为新人，陆誉接到的剧本不算多，很快便录完那些策划着急要的干音，挨个发送到邮箱。每当这种时候他就觉得浑身舒畅，所谓无债一身轻嘛。
据说每个网配大神最后都会变成cv群星那样的无可救药的拖延症患者，但他目前还是最受策划喜欢的那类劳模。
“达达么么哒！爱你！”其中有个策划叫木棉，她到干音后第一时间发来甜腻可人的表情包。“要不要进剧组群玩呀，其实我还有个适合你的角色哦。”
陆誉倍感意外，他之前配的不过是毫无技术含量的龙套，但还是欣然答应了：“好。”
“到时候邀你！”木棉很高兴。
陆誉转头就把这事跟社长车厘子说了，他是车厘子带进网配圈的，自然把对方视作关系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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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厘子给陆誉分析木棉这个人，接剧的时候，策划是谁非常非常重要！“她有能力完结古风长篇，这一点挺了不起。我们圈迄今为止，那种cast规模的完结红剧都不多。”
“是群主任配的那个么？”陆誉进社时的考核官群星和一起配剧的cv成了现实中的夫夫，这种人尽皆知的八卦他还是知晓的。
“是啊。你记住，cv一定要有几个完结作品。”车厘子给陆誉打鸡血：“不然你就白混圈了！”
“嗯。”陆誉心道，完结一个剧有这么难的吗？身为新人的他身上罩着无形的保护气泡，让他冷眼看着这个热热闹闹的圈子，也不太懂行情。
就在这时，《游春宫》剧组群有人发来“”字符，想把陆誉给召唤出来。看到电脑右下角缩小、跳动的剧组群图标，陆誉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
陆誉从头开始看聊天记录，压力山大地揉了揉额头，他就知道会因为自己的干音起争执。
导演说：“……真的无能为力。每一句都出戏，返音意见恐怕要写得比剧本还长了。”
朱羡回：“有什么事私下解决。放到群里说什么意思？”
导演很气：“好，我的错。但我总不能和稀泥吧，不是戏感的问题，我们压根就不用讨论这一点，因为panda的声线完完全全不合适。”
陆誉心想：没错，我给你点赞！
“让一个弱受配攻，真的、听得我鸡儿都吓软了好吧？”
“别装死，快出来解决下？！”
朱羡的解决办法就是把陆誉直接找来，“打酱油你有空的话，我们拉个现场”
看到这儿，陆誉心情一紧。他住宿舍，平时就不方便录干音，更别提现场录音那种形式了。其实网配这种小众爱好也不算难以启齿……问题是，他配脆皮鸭文学啊！
“不方便……”陆誉冒泡。
卧槽。导演的内心很崩溃，她根本没想到陆誉已经在群里了，还以为那个“打酱油”是监制呢。导演忙不迭道歉：“不好意思，我刚说的都不是针对你……我就是……都是渣渣策划的错！”
“没事没事。”陆誉知道自己不合适，但被人完全否定也开心不起来。不过导演这么个态度，倒是吹散了他心头的不愉快。这个目前只有三个人的剧组……好像还挺好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有写现实比重大，不过网配内容会从始至终贯穿的，随着主角的成长，也会……
第4章 part.4
不过呢，解决配剧时产生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陆誉见朱羡在私敲自己，已经做好了退剧组的打算，他本来就不太相信自己会被接受。
“在？”朱羡直接进入正题：“刚才我和导演合计了一下，希望你能先返第一幕，一周内交。”
“……”陆誉感觉这个处理结果还是在坑自己，他设备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不方便？”朱羡讲话没有任何表情包和颜文字，语气也很严肃，这让陆誉有点不太适应了都。“可以推迟，最好尽快。”
陆誉微微皱眉，原本舒适的沙发座椅变得如坐针毡。他翘起二郎腿，手搭在扶手上敲了敲。不想挣扎了，他的声线可塑性不够强，根本就压不成剧本里要求的那个声音……他便干脆地说：“不好意思，换人吧。之前录的干音就算了。”
显然作为策划，朱羡浑然不觉自己找角色时弄错了。他只是有点猝不及防：“怎么了？是嫌返的太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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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因为性格理解错误，确实会出现全返的情况。虽然辛苦一点，但出来的成品会更好的。”
陆誉站起身去倒烧开的热水，回来看到这些以前辈身份教导的经验之谈简直想吐血，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在耍小性子？虽然他一开始接这个剧是带着点任性——最讨厌这种不了解自己就前来邀剧的策划……
不过也难怪，朱羡本身是cv，哪儿来的功夫了解新人。陆誉不高兴地撇嘴，他想，既然朱羡这么不上心，何必力气来当策划呢。
“攻是那种张狂阴险的角色，我感觉自己配不来。”他憋着一口气没怼回去，心里已经打爆朱羡的狗头，“你先听一下吧。”
话说到这份上，朱羡真对自己的决定有了一些怀疑。他没再接话。事实上陆誉今晚交音过来，他也确实没来得及听。
这会儿，朱羡戴上专业的高性能耳机，终于听到了陆誉的干音。才听一句话而已，他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导演为什么要疯狂吐槽了。这比逼受配攻还可怕，配出来是个娘攻啊！！
朱羡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想起找cvpanda的前因后果，感觉这真是一场连环坑爹事故。他也是被坑的那个啊！朱羡顿时无语地拧了拧鼻梁，灯光从正上方打下来，脸庞上阴影恰到好处地烘托了致感。
“确实不用返了……”朱羡觉得自己该委婉点表达歉意，谁知道这句话一发出去，他就听见群系统通知冒出来。系统通知的咳嗽声经过音响放大，听起来就充满着小脾气——
panda已经退出“游春宫剧组群”。
陆誉火速退群了。朱羡吃了个鳖。
另一边，陆誉看着电脑屏幕，有点不满意自己的小冲动。其实还可以再客套两句的，不过这本来就是笔烂账，他还赔上了大半个小时去录音看剧本呢！
心虚了两秒，干坐着的陆誉又开始惆怅。其实早在初中的时候他就看过《游春宫》，不止一遍。很多gay都会看耽美小说，陆誉的口味比较独特，他只喜欢古代背景下的故事。
换言之，当年流行的狗血雷他差不多都踩中过。不过大名鼎鼎的《游春宫》可不是简单的小白狗血文，作者有意模仿港岛武侠小说风格，陆誉至今都记得对这篇文的喜爱的感觉。
所以当朱羡发来的邮件标着《游春宫》的字样，陆誉是感到有几分惊喜的。不过，在他看到自己配什么的时候，就只有惊没有喜了。
“烂大街的受音……”陆誉坐在书桌前，无聊地掰了掰手指。反正都是一时心血来潮，白折腾咯。以朱羡在圈中的人脉，找别人配剧应该易如反掌，肯定不会执着于自己。
陆誉深吸一口气，从书架上取下要看的习题书。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他给手机点了下外放功能，“喂。”
吴灿阳光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吃夜宵吗？给你带点东西回来？”
“不用了，你们自己玩得开心。”
陆誉翻开书，隐约听见别的室友在说“别管他啊，我们自己吃。”他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平静地问：“还有别的事吗？”
吴灿也有些尴尬，“没事，那算了。”
陆誉看了会儿被自己挂断的手机，他感激想帮自己缓和人际关系的吴灿，问题是，他真没那个时间和金钱去包网吧，或者天天下馆子。虽然是在一线大城市土生土长，但那并不意味着陆誉有大几千的生活，正相反，他最了解被物价逼迫的感觉。
陆誉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继续埋头刷题。等他再抬起头，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宿舍里其余的人还未回来。
“叮咚！”特别设置的微信通知音响起了！
陆誉一下站起身，脸上挂着笑，像没有方向的蜜蜂那样闷头走了几步，然后带着手机掩上了宿舍的门，朝一百米外的操场快步走去。
大神上线了！大神终于加自己好友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迷恋大神的做事风格、言谈。这个人不光因为他手艺高超，最重要的是教程非常真实，只要耐心跟着学，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成品，是个标准的细节控。而且大神也会给各种对家打广告，向大家介绍国外的冷僻知识。
正是月上梢头时候，圆形的塑胶操场边缘到处坐着小情侣，隐隐能看见一簇簇手机屏幕的幽光。陆誉坐在一个弹吉他的男生后方，他把手机摆在膝盖上，只有在这种没有人能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才会笑得简单又真实。
一点都不高冷，反而带点奶呼呼的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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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上学，大几？”简单的几句寒暄后，大神问了三次元的事情。
陆誉点开大神的头像，心里美滋滋地想：不愧是文艺范十足的大神，近距离拍潺潺溪水都这么美。看这光，这水！多通透啊，石头也被阳光照射得那样晶莹。
“刚大一，大神你呢？”
“都说了你不要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搭话了。”
有什么不好搭话的，你说什么我都不嫌弃。陆誉灵机一动地问，“那大神你本名是什么，我备注下？”他怕自己问得太突兀，毕竟这个话题涉及隐私，所以主动说：“我叫陆誉，可以叫我小陆。”
然而大神却没有正面回答，明明软件上显示输入了很久，却只说：“难怪你微博名跟‘鹿’有关。”
没有套到话。陆誉有些沮丧地捏捏手心，抹去微微沁出的汗意。
他从初中就知道自己对异性没感觉，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敢随便和外人谈。一开始是怕影响学习，后面就有点像单身的诅咒，越是抱着粗糙的偏见不肯迈出那一步，就越没有人来靠近他的内心。所以，对这个颇有好感的大神，陆誉只敢小心翼翼地对待着，希望会有一些惊喜出现。
“最近两个月怎么没交作业？”大神像是知道陆誉会尴尬，主动挑起话头。
陆誉一愣，在他主动勾搭之前，大神就记得他？闷不吭声交手工作业果然有好处！刷存在感这一招永远都不过时！
“是忙着歌手大赛吗？”大神又扔下一记响雷。
竟然还悄悄围观过我三次元的微博？陆誉摸摸脸，底下的毛细血管好像要爆开，有点发烫。
“不是，我都没参加过几次排。”陆誉的语气间不自觉带出了几分骄傲。他天生嗓音条件好，音调准气息佳，唱歌游刃有余。其实当初也是想当网络翻唱，没想到被社长拐去了配音社团。
“羡慕，我唱歌五音不全。”大神又说。
陆誉以为大神在谦虚，从微博来看，大神什么都会，唱歌也一定不在话下。陆誉翻到大神的微信主页介绍，随即愣住。这不是和自己学校一个城市么？
淡定啊，陆誉暗暗告诉自己，也许只是老家在这儿，人在外地上班。但他还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那我下次排，请你去看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退群后#
导演：诶？panda怎么退群了？
朱羡：我一会儿把他请回来……
导演：等等！他不适合攻这个角色啊。
朱羡：我知道，这次请他配受。
导演：呵呵呵某个社交恐惧症又要去挑战自我了。
第5章 part　5
“请我看？什么意思。”大神显然没有弄明白。
“就是……”被反问的陆誉略感紧张，他喉头微动，“我在h大读书。”
h大是汉中江边这座城市里最出名的学府之一了。大神恍然大悟，带点欣赏地说：“那你成绩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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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打太极吗？陆誉有点失望，正当他打算绕过话题的时候，又见大神回复了一句：“是离得很近。那可以的……什么时候排？”
成、成啦？陆誉高兴地锤了锤膝盖，迎着晚风站起身。他还以为从不露脸、甚至连手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大神会对邀请犹豫不决呢。他笑着看向屏幕：“就在下个周六，一定要来啊！”
约好了时间，陆誉突然就有了搭配衣服面基的紧迫感。他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宿舍，先打开衣柜的窄门，以挑剔的目光在款式不多的衬衣长裤里梭巡了一番。
正是夏秋交叠的季节，天公无情说变脸就变脸，也不知道那天气候会不会闷……还是说，把兼职的钱取出来去买件新的？
室友全部回来歇着了，除了吴灿哼着歌准备去洗澡，其他两人都倒在上铺玩电脑，两人也没注意陆誉在做什么。
吴灿看陆誉拿出衣架搭了一套清爽有型的风衣look，好奇地伸脑袋过去：“你明天要约会？”
“不是。”陆誉咳嗽了下，把衣服若无其事地进柜子里。他语气很淡，人却扶着柜门笑了下。
“那你怎么……”吴灿话没说完，就看见不苟言笑的陆誉像是在经营什么微笑半价的活动，后者轻轻提起嘴角，原本下垂的眼尾也跟着往上眯，看着就赏心悦目。“我靠，不是谈恋爱了吧？”
相识两个月，吴灿还从来没见对方这样高兴过，心里冷不丁冒出点酸气儿。
“没你的事。”陆誉无语地说。
吴灿摸了摸后脑勺，抱着衣服去了卫生间。“还说不是约会。”
陆誉没注意到吴灿的情绪化，他把台灯拧开，给自己默默鼓劲：得加紧练歌了！绝对不能在大神面前丢脸！
而练歌需要一个相对清静的场所，陆誉盯上了童谣她们社团的活动室。他主动请童谣吃了一顿饭——在食堂。这可不是因为他抠门，而是童谣真情实意地提出来别破，她最近在减肥呢，拒绝大餐！
听了陆誉的诉求，童谣啧啧称奇：“你怎么突然对比赛这么上心……是不是终于知道获胜有钱了？”
他俩身处中午人声鼎沸的食堂。陆誉忙着把姜丝挑出来，头也没抬地回她：“问这么多会长皱纹的。”
“欸！是你问我借钥匙……”童谣想了想又说：“虽然我是社长，但是也要先咨询下社员的意见哈。晚点再告诉你结果。”
“好。”
虽然嘴上嫌弃，但童谣还是把姜丝蒸大虾匀两个出去，轻轻放在陆誉餐盘的白饭上面。“你不吃姜？不是挺喜欢姜茶吗？”
“不吃、不过上次那个书店做的味道不错。”
“说到书店……本来我和你哥准备去那里约会。结果发现没营业。”
童谣满脸可惜，陆誉逗她：“知道你要去，店主干脆倒闭了吧？”
“时间是把杀猪刀，”童谣忧郁地托好下腮，少女的姿势，中年大妈看不孝子的眼神，“刚认识的时候，你多冷清一人啊。”
陆誉无辜地抬头看她一眼，低头咬掉大虾的脑仁。有种人只在熟悉环境下张开丰满的翅膀，有恃无恐地随意扑腾。
正吃的高兴，不速之客打断了这份好心情。陆誉拿起因为通知而振动的手机，一看，怎么又是朱羡？
他心情复杂地深呼吸，点开对话框，结果只看到简单的一句废话。
“在吗？”
“……”
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陆誉悄悄松下心里的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朱羡会有压迫感：“嗯，在。”
势要瘦下十斤的童谣吃得差不多了，剩了一盘饭，她放下筷，瞄着陆誉的神色，“网配业务这么繁忙呢。”
虽然不知道小弟的id，小弟具体在做什么还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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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誉摇摇头，看起来忙的那个不是他。因为发起对话的朱羡过了足足五分钟，等他俩都吃完了准备告别食堂，才回复说：“之前的事抱歉。你退剧组群太快，我都没来得及道歉。”
“……”陆誉端着要递给食堂阿姨的餐盘，站了起身。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朱羡大概是天赋异禀的冷场大王吧？虽然讲话不过分，就是太一板一眼，让人总觉得被管束被教训。一定年纪很大了吧？
“没关系。”面对这种人情不够练达的家伙，要大度。陆誉翘起嘴角，他就是这么宽容。
“好，那我们来聊一下角色。”朱羡又说：“剧组讨论过，觉得你很适合主角受，还想请你配。”
“哦？”陆誉腹诽，这个剧组好随性啊。
“不过之前那个干音不作数，主角受得有新的感觉。”
“直说吧。”
“再录份角色试音吧？”
我会再傻不兮兮地录一遍就有鬼了！陆誉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跟童谣大摇大摆走出了食堂。他连“算了吧”这三个字都不想回复。真是没想到第一次耍大牌，竟然是对着朱羡这种咖位的大神。说真的，想到朱羡会吃瘪感觉还不错。
可惜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那天下午陆誉迎来一份接踵而来的惊喜。他上完专业课，接受了几个qq上的好友添加请求。七成可能是网配的幕后，剩下三成是粉丝，所以他都会一股脑地先加进来。
“panda下午好！~我是《游春宫》剧组的编外人员~”
频繁跳出来的某文章名字简直刺的陆誉揪心。可是当着软妹口吻的幕后的面，他还是不忍心冷言相对。“你好，什么事呀？”
“我是红衣。#微笑的兔斯基#”
抱着书走在路上的陆誉忍不住揉揉太阳穴。红衣？这不是古早作者的名字吗？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引出已经封笔的作者大人。惊讶过后，陆誉趁着机会难得，决定当面表个白先：“作者大人好，很喜欢你写的小说。”
“哇真的吗！谢谢！那你书龄一定很久了。”下一秒红衣开始自黑，“现在我的虐文只能垫桌角的qaq。”
“哪儿有……”
“是这样的，panda，如果你有什么气的话，千万要冲着我来。”红衣是一个效率极高的说客，“要不是我任性地跟朱羡说，一定要请你配攻，他也不会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