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命

忽然感到身体有些沉重，低头一看，自己竟不知何时踩在了阵法当中。刚想逃离，枪声响起，子弹如雨点般落下。我咬破手指，精血的味道像兴奋剂一般刺激着我的大脑。滚滚阴气凝结，具象化撑起半透明的屏障，定点将子弹在空中拦截。
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几个大汉手持桃木剑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单手结印，划破手指血染剑刃，挥臂斩下。
我被阵法锁住身形，躲闪不及，胸前被划出一道血口，加上咒印效果，一股火烧一般的疼痛仿佛将我的阴力都抽离了。
好痛苦，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来。
思绪稍稍游离，第二剑又来了，直劈头部。我迎着剑刃一把抓住，奋力抢夺。第三剑抓住空挡刺过来，然后又是第四剑。
几个大汉将我团团围住，手起剑落没有丝毫犹豫，摆明了要把我往死里干。
还以为我是正义的伙伴吗，别太小瞧人了
肉身被砍得伤痕累累，血流不止，我的行动与反应反倒更加迅捷。果然和高手过招才有长进，我已经越来越能熟练的控制这亦人亦鬼的躯体了。
抓住一个空挡，我一把抓住了一个大汉脖子。他的同伴看到，奋力营救，一剑刺来。我阴笑着将手上这人的脑袋往下一按。伴着鲜红血液里乳清色的脑浆，剑刃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头骨。
一股莫名的兴奋劲涌了上来，我一脚踹开眼前这具还在抽搐的尸首，直冲那个杀死同伴的汉子而去。这人已经完全傻掉了，站在原地瞪圆了双眼。
我毫不客气，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獠牙下的神经敏锐的传达着皮肉撕裂的快感。我咀嚼着食道与气管的不同肉质，将不断涌出的新鲜血液一口饮下。
没有剑刃再落下，那几个男人尖叫着，像是丢了魂一般的逃走了。
我抹干唇边的血迹，嗜血的贪婪让我几乎失去了理性。
“还有谁，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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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 第七十五章：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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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嘶吼着，向剩下的人群冲过去。
忽然，一张符纸不知从何处飞窜过来，直奔我脑门而来。我下意识低头一躲，结果符纸像是长了眼睛，绕了一圈又飞回来。我翻身一跃，再躲，符纸还跟着，而且飞行速度越来越快。看来躲不是办法，我凝聚阴力就是一掌打过去，轰隆一声，符纸在我手心炸裂。
我疼得直咬牙，右臂已经完全麻掉了。谁知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敌人纷纷结印，人群中大把大把的符纸飞出，直奔我冲过来。
我左躲右闪，一张张符纸在我周身炸裂开来，疼得我嗷嗷直叫。我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判断方位，找准机会，迎着符纸前冲而去，就地一滚。符纸的爆炸使得四周尘土飞扬，我借着这难得机会，纵身一跃跳进人群。
施咒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我近身。我扬手一拳干向一人头部，他躲闪不及，仓皇格挡。我手臂忽然收了力气，一脚踹在他毫无防备的腹部。他飞出几米，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符纸继续飞近，我突然变向一个反跑，再次扎进人堆。近身格斗的话，我的速度和力量都远占上风。打倒一人，便将他提在手中挡住爆炸的符纸。
我迅速的移动，符纸在人群中炸开，阵型完全被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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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觉激起了我的愤怒，我虽然和这些人无冤无仇，可既然他们想要我的命，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我就近抓起一颗颗人头，将他们拧下来，像是蟠桃园的孙猴子，咬一口就扔掉。
杀戮的快感远远超过了负罪感，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人类生存的这个世界，是有中心存在的，那个中心，就是自己。
我要活下来，并且保护那些我在乎的人，这些生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其他的，都不重要。那些想要破坏我原则的人，死不足惜。
“太过分了哟，施戈。嘿嘿。”
不知何处响起一阵阴笑，我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回过头去。还没看清来者何人，一直有力的大手就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勒得无法动弹，几乎要窒息。
那家伙把我从地上提起来，狠狠砸下。我被摔在地上，一声闷响，感觉自己脊骨都要断了。
我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那家伙根本不打算给我喘息的时间，狠狠一脚踹过来。
我冷笑一声，早已算到。顺势侧身，一拳干在他的支撑脚上，谁知我指骨一阵酥麻，他竟然还站在原地稳如泰山。
我翻身退后几步爬起来，这才好好正眼看到这家伙。这货不就是刚跟我说话的年轻人吗
可他的模样几乎完全改变了，血红的瞳孔，旺盛到吓人的毛发，还有獠牙。分明，就是只鬼
怎么会这样，这家伙难道和我一样，也是亦人亦鬼的存在可除了我，没听说有第二个啊。
他冷哼一声，滚滚阴气如云雾般从鼻腔渗出来。
“看来，真是小看你了，黑无双大人。”
“你是谁，阴司”我问道。
“我收回之前的话，看来你还是有点本事的。我并不是阴司，不过你放心，我的能力是在你之上的。”他说着，缓缓靠过来，戏谑的笑着，“我决定告诉你我的名字，听好了，我叫张凡。知道我名字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我的同盟，要么是死人。”
“呵呵。”我不屑的笑着，冷眼看着张凡，“我看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那么中二，你是925组织的人吧”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的身份有很多，而且马上又会增加一个，那就是，杀死阴司的人。”
“你这家伙，真叫人火大”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一拳干了过去。谁料这家伙居然一拳迎了上来，我像是打在了墙上，一阵钻心的疼，可这家伙却没有丝毫异样，只是淡定的收拳，反身攻了回来。
可恶，这个叫张凡的家伙，真的能力在我之上。他不是阴司，却有如此强大的阴力，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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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 第七十六章：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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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仓促抵挡着张凡的攻势，有些招架不住。
他一拳朝我胸口打来，我撑起左臂倾身将他挡住，刚想借此还击，谁料他第二招立刻接上，一脚飞踹。我格挡不及，吃了个满怀，索性死死握住他的小腿，狠狠砸在他的反关节上。
如果换做正常人，这一下估计直接痛晕过去，失去战斗能力了。可这家伙，像是不知疼痛一样。我之前以为他真是钢筋铁骨，可此时，他的膝盖分明红肿了起来。
我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他伤口上。他没有丝毫躲闪，吃下这一击，并顺着我的手扑了过来。我万万没有聊到，被他一掌顶翻在地，难以动弹。我手臂被他压住，而他的双手也被我死命扣住。
张凡冷笑一声，直接一头撞在我脑袋上。我疼得一个激灵，直接叫出了声。我翻身想要挣脱，这家伙又是一头撞了过来。
我疼得眼前都泛花了，张凡受的伤不比我轻，额头都磕出了血丝，却好似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感觉不到疼痛。
“喔靠，你这家伙，没有痛觉吗”我尖叫着。
张凡没有回答，又是一头磕过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忽然一道白影闪过，张凡的手臂炸开一道血口。我趁机一脚将他踢飞，翻身爬了起来。
“哥哥，你没事吧。”
“施歌你妹的，可算是来了。”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放心唐雪妹妹，所以把她安顿在远一点的地方了。”施歌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眼泛着泪光，心疼不已的抚摸着我额头上的伤口，“哥哥是不是很疼啊”
我喘着粗气，指着张凡：“我没事。这家伙是个亡命之徒，小心点。”
张凡看着我们，冷哼道：“唐雪这种最底层的杀手，你们居然还关心她的死活，真是好笑。”
“你可是圣贤啊。”我装模作样的鼓着掌，“看着自己的手下人一个个被杀，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是你厉害”
被我这么一说，张凡身后人群的眼神开始不对了，本来还众志成城的他们变得躁动起来。
张凡明知我在挑拨离间，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直接一拳朝我干了上来。
我侧身格挡，顺势握住他的手臂，将他缠住。施歌趁此机会卯足劲一拳干了回去，虽然她的阴力还没完全恢复，但这也足够张凡受的了。
他脑袋一歪，一口鲜血吐出来，染红了半边脸。
我接着一脚踹上，被他挣脱开来躲掉了。可他的行动就是再快，也快不过我们两人的组合进攻。施歌的阴气化咒，劈向张凡左边的身位，他急中生智向右一躲，正中我补位赶到的一记重拳。
张凡的鼻骨大概是碎了，血液从鼻孔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我走上前去，抓着张凡的衣领把他拎起来：“挺男人，真不怕疼啊”
张凡也不说话，一口带血的唾沫啐在我脸上。我猛吸一口气，刚要发火，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医馆门前闪过一个身影。
是陶方糟了
“快跑啊”我没命的喊着。可是太迟了，虚弱不堪的陶方已经被张凡的手下逮住，反扣手臂，将枪口抵在了脑门上。
我都要疯了，一把按倒张凡，一脚踩在他脸上，没命的嘶吼着：“要是敢动她一下，你们老大就完蛋了。”
张凡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看来这姑娘对你挺重要嘛，那我就放心了。”
“你想怎样”
“一命换一命。”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放了陶方，我立刻放了你。”
张凡的笑声更大了：“想得太多了你。我的意思是，用你的命，换这姑娘的命”
我一下愣住了，盯着不远处的陶方，心想着，无论如何先答应再说。
谁知我还没开口，张捷疯了似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冲到张凡面前狂吼：“不是说好了要保护陶方吗你们答应我的话呢你这畜生，今天敢碰陶方一下，我要你的命”
话说道这份上，陶方也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眼泪“哗”就下来：“师傅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啊”
张捷慌了，没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陶方。我想保护你啊你能不能不要再任性了，回来好不好，回来和我一起生活吧，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话没说完，张捷已是泣不成声。
施歌皱皱眉，小声问我：“哥，什么情况”
“估计封印崩坏之后，张捷立刻就收到组织对我们的通缉令。之后他便暗中联系组织，想借组织的手要我们的命，张捷明显是为了陶方才这么做的，他看到陶方和我们一路，便以为我们是带坏陶方的狐朋狗友，他希望帮陶方摆脱纷争，离开阴阳战事。但其实，对组织来说，陶方和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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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一惊，想到了什么：“那也就是说”
我咬牙道：“也就是说，陶方的命，成了组织一个巨大的筹码。而这个筹码，在必要时，是可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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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 第七十七章：忘年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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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怎么办啊。”施歌都要哭出来了。
“先看情况。”我一把从地上将张凡拎起来，“陶方是他们唯一的筹码，不会随便用掉的。”
远处的陶方已经哭成了泪人，不断的说着：“师傅，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为什么啊”
张捷看着陶方，心理已经崩溃了，抡起巴掌，一耳光狠狠的扇在自己脸上：“我没有想害你啊，陶方，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是师傅的错，是师傅没用啊。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啊，陶方，你知不知道，师傅真的好想你，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你被那阴阳道迷了心智，我只是想把你拉回正道啊”
“阴阳道是我自己的选择师傅，从小到大，你都在为我做决定，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决定一次啊”陶方越说越激动，加上伤势还没痊愈，虚弱的她不住地咳嗽起来。
张捷的脸都被自己扇肿了，滚滚热泪不住地流：“是师傅的错，是师傅的错啊师傅再也不奢求把你留在身边了”
我看着已全然崩溃的张捷，和泣不成声的陶方，忽然心生一计。我转头过去，冲着张捷大声呵斥道：“张医生，这就是你的为人处世之道吗你以为我们在利用陶方，你以为我们在害她，你以为，都是你以为。所以你把我们卖给925，就是对得起陶方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和陶方一路走来，有多么沉重的羁绊啊我们是陶方的朋友，我们问心无愧，要是你不放心，可以，我们死了就是也好留你和陶方的安全安心”
这招果然有用，局势正在向我预计的发展。张捷站起身来，冲到张凡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张凡队长，我错了，这不是我的本意啊，你们放了他们好不好，放了我们所有人，就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我我可以把医馆抵给你，把我所有的财产全部赔给你”
张凡一直被我反扣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心里有多大火气自不用说，见这张捷上来讨骂，劈头盖脸全泄他身上：“你这家伙，还医馆，还财产你以为你是谁啊，李嘉诚吗我今天死了这么多兄弟，怎么算我今天还被打得这副”
听张凡说出了关键点，我赶紧打断接话：“张医生，看来，今晚我们中不死一个，这场子是收不住了。”
张捷忽然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一把抱住张凡的大腿，说道：“让我死吧，如果您不肯收手的话，让我死吧您不是说一命换一命嘛，请你千万不要杀了陶方，让我替了她吧”
虽然感觉挺对不起张医生的，可这毕竟是个权宜之计，而且我知道在场根本没人想要他的命，或者说，他的命实在是无足轻重。只是有些话，必须要借他的口，才能说得出来，有些台阶，只能让他来铺。
可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陶方。或者说，我完全没有预料到张捷与陶方之间的情愫，竟会浓稠到如此地步。
不等我接话，陶方已经尖叫了起来：“师傅，不要说这种话，今天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陶方，为师这一辈子，做了很多错事，辜负了很多人，让为师替死吧，也算是一种偿还。陶方，你是为师活着的意义所在，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施戈施戈好人，你跟着他，为师放心的。”张捷字句慷慨悲壮，似乎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而陶方和张捷的状态差不多，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师傅，不许你死，你要是死了，我真的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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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带的一波节奏，最后会变成这种情况。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的争执是毫无意义的。今夜这场争斗的目的在于，张凡奉命来取我项上人头，而我只是在逃。与陶方和张捷说到底什么关系也没有，可他们将思绪沉在了回忆与离殇之中，就再也无法自拔了。
总听人说，爱情会拉低人的智商。张捷与陶方的感情，也许是已经超越了爱情的存在吧。
一个背井离乡的书生，一个对生活几乎绝望的孩子，相互扶持着，走过了近十年。陶方，就是让张捷从苦海中解脱的毒品，而张捷对于陶方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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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 第七十八章：世间无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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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有些脾气上来了，死命一脚踹在我大腿上。我提防不急，一个踉跄，让张凡挣脱了。
“特么的，你们一个个，把我当猴耍吗施戈我告诉你，你们今天都得死，全部都得死”张凡嘶吼着，披头散发，鲜血染了满身，像只发狂的狮子。
我一个健步上去，想要擒拿住他。张凡并不躲闪，指着身后的陶方，冷冷的说道：“把那女孩，给我杀了。”
“不要啊”我愣在半空中，不敢再靠近张凡一步。而我才意识到，刚刚那声，不是我喊的。
是张捷，他像是打了鸡血，没命的冲过去要救陶方。
擒拿住陶方的人戏谑的看着迎面冲来的张捷，从腰间抽出了匕首
“师傅，不要啊，你打不过他的”陶方挣扎着叫喊，可她太虚弱了，根本帮不上忙。
张捷不敢不顾，已经冲到了陶方身边。这男人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坚毅。
这一刻，长白山下静如止水，只留下喘着粗气的张捷，和泪眼婆娑的陶方。925的人只是看着，满脸不屑的看着。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对抗，实在太没悬念了。我想，张捷大概也知道吧。
匕首刺进张捷的腹部，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腿。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因为张捷根本没有躲闪，他像个勇士一般的冲向了眼前的男人，吃下这刀。
挥刀的人也愣住了，随意的笑出声来：“你这家伙这么大阵势，吓我一跳呢，我还以为”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根注射器，不知何时扎进了他的后颈。张捷推尽注射器里的药水，笑着，倒了下去。
“师傅”
陶方撕心裂肺的喊着，扑到张捷身上。张捷捂着腹部，微笑着，向我投来急切的目光。
我如梦初醒，冲着他俩狂奔过去，抓起陶方的手就往外拽：“快走”
“我不，我不要离开师傅。是陶方错了，陶方永远也不离开师傅了”
“你再犹豫，你师父为你做的一起就没有意义了走啊”
我直接公主抱将陶方抬起来，撒腿就跑。陶方拼命挣扎，可她虚弱得根本没有力气。
张凡这才回过神来，冲着身后大喝道：“上啊，你们这帮蠢货，别让他们跑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张捷，深鞠一躬。转身，撒开腿往不远处的林子里钻：“施歌，断后”
“是”
施歌腾空而起，双手结印，口中默念鬼语，一掌拍向地面，瞬间阴风阵阵遁地而出，将前来追赶的人群淹没在一片飞沙走石之中。
拉开了距离，施歌火速回到我身边，与我和陶方一行三人钻进了林子，眼瞅着就要摆脱925组织的人了。
陶方哭的几乎虚脱过去，她死死拽着我的袖子，乞求着：“施戈，你让我回去吧，刚刚的刀伤不至死的，师傅还有救的”
“对不起了，陶方，这次恕难从命。”我叹了口气，“要是让你回去，那你师父才是真的白挨了一刀。”
从医馆旁传来张凡的声音：“这家伙没有人要了是吧，那好，我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剁下来，放血放死”
张凡明显是吼给我们听的，却对陶方产生了致命的效果。她拼命的摇着我，泪水都哭干了。
“陶方，对不起。”
“哥，要不我回去吧。”施歌实在不忍了。
我摇摇头：“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回去，都打不过他们，最终只能被抓住，或者杀死。而我们一起回去，就没人保护陶方了。既然张捷以命换命陶方，你就当是欠着你师傅的吧，务必连同他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
我们再没说一句话，默不作声的，一路逃离了。
我不知道张捷会怎样，但从他冲向陶方的那一刻起，他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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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回来，如果他还活着，我把陶方还给他，如果他死了，我会去找阎罗王，让他投胎时去最好的人家。
张捷给我上了一课，他让我知道，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恶人，只是大家的立场不同罢了。几个小时前，在知道张捷要将初次见面的我置于死地时，我以为他十恶不赦，可是，他真的是恶人吗
那张凡是恶人吗他只是在为了组织，为了信仰，完成自己的使命罢了。
陈克是恶人吗他渴望放出百鬼，也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受人尊重罢了。
那顾言平是恶人吗他为了自己的正义之道，不惜背负骂名，只为守护世间安宁。
潘龙，何天明，李国涛，甚至强子和狗哥，我都不认为他们是恶人。
但可悲的是，世间无恶，可却杀戮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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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 第七十九章：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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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我们才停下脚步，施歌领着我走进林子深处，找到了靠在树旁的唐雪。我把陶方放下来，几个人围坐在一团。
现在已是深夜，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凛冽的寒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我本想把外套脱下来给陶方披上，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已是狼狈不堪，血迹和泥土混合着沾了一身。
我又想抱着唐雪让她暖和一点，但又不好意思当着陶方的面，真是左右为难。
施歌把玩着身旁的石子，问道：“哥，下一步怎么办啊”
我挠挠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唐雪，可又不知道，该去求谁呢。”
“我认识一个人。”陶方小声的说道，“也许他能帮我们。”
“谁啊”我问。
“他叫冷星玄，是我刚入阴阳道时认识的一个哥哥。”
我“切”了一声，眉头一皱：“什么哥哥弟弟的，一看就是把妹的幌子，这家伙指不定安的什么心呢。”
陶方一愣，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施戈，你闹什么比别扭嘛，我都答应下辈子跟着你啦，你还不放心啊，戒备心那么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