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家丁 禹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民不与官斗,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苗寨!布依老爹脸颊急抖,咬着牙道:“吴大人,你就是把我们卖了,这税赋我也交不起!请你不要为难山寨,我跟你回官衙!”
“阿爹!”依莲惊得跪在了他身边,痛声疾呼。
“寨主!”坤山众人也吓得呆了,团团围在布依身边,怎么也不肯挪动一步。
吴公子大喜过望,猛一挥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反悔!来啊,将布依拿回衙门!”
他得意之中,手掌便要挥下,忽觉臂膀巨痛,似是被什么东西生生钳住了!
“干什么。谁拿钳子夹我?!”吴公子怒吼着,手舞足蹈便要挣扎,却觉身子一轻,双脚落在空中,竟是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一个面目黝黑的年轻人,邪眉冷眼,哭不似哭。笑不似笑。两只大手却仿佛万钧铁钳。捏住他脖子,将他像只小j仔般提在空中:“你叫什么名字?!”
望着那人眉中隐隐地杀气。吴公子顿觉浑身发冷。面色煞白。连呼吸都不敢出口。
“我,我叫吴士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我爹是兴文县丞吴原!来人啊,快救我,救我!”他脸色憋得通红,疾声呼救。
周围衙役如梦初醒。挥刀就要冲上来,却见这年轻人身边那个生猛地黑汉眼睛一瞪,狠狠一掌拍在旁边的大石上。怒道:“不要命的就过来!”
这二人都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主。手上沾着不知多少的鲜血,盛怒之下,气势凌厉。谁敢看他们一眼?再看黑汉拍过的碎石,哗啦哗啦裂成碎末,衙役们脸色发白,挥舞着长刀虚张声势。无一人敢靠近过来。
“吴士道?!”
“啪!”吴公子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大门牙甩出去老远。年轻人咬牙切齿,冷道:“狗杂碎,连个名字都不会取。丢人丢到你姥姥家了!我问你,加赋三成,还要四季收税,是谁下的令?!”
“皇,皇上——”
“哦?!”年轻人笑着露出y森森地牙齿。
吴士道吓得一哆嗦,急忙道:“大侠饶命,小人说实话!是,是府台远清聂大人下地令!我和我爹都是奉命行事啊!”
年轻人冷冷看他:“我再问你一句,皇帝下发地,普天之下,免赋三年的圣旨,你们可曾收到?”
“您,您老怎么知晓?”吴公子看了他一眼,脸色惨白:“收,收到了!可聂大人说,皇上添皇孙那是皇上地事,咱们多收税,那才是咱们自己地事,两不相干!”
黑脸地年轻人长长叹了口气,冷冷摇头:“四德,给我拣块石头,揍这小子用的!”
“好!”四德欢快的应了声,吭哧吭哧搬着块大石走过来。
吴士道吓得脸都乌了:“大,大侠饶命啊!”
“饶你爷爷个头!”啪地一砖头拍在他面门上,吴公子脸颊顿时开了花,红的、白的一起流了下来。吴士道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瘫倒,直直晕了过去。
衙役们先是一愣,接着便惊慌失措,疾呼奔逃:“打死人了!快来人啊!映月坞出了强盗,打死吴公子了!”
林晚荣对高酋打了个眼色,老高心领神会的跟随众人而去。
“这,这——”望着倒在地上地吴士道,布依老爹手脚发颤,胡须急抖,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
“阿林哥,你快走!”依莲焦急的将他身子往外推:“快走啊!”
林晚荣不解道:“我为什么要走?!”
少女泪珠瞬间涌了出来:“你打死了官差,还是县丞的儿子,再不逃走,难道等着他们来抓吗?!都是我,是我害了你啊!”
依莲手劲极大,奋力将他往山上推,林晚荣眨了眨眼,摇头道:“不行,这个时候我要走了,岂不是连累了你们?我不能走!”
“阿林哥!”少女听得又感动又内疚:“我们不会有事地,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你快走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她哗啦自背上取过竹篓,掏出一堆地干粮,齐齐塞入他手中,却都是些干涩的野菜团子,依莲羞涩而又坚定道:“这,这些是我和阿爹三天的干粮,上山前,阿母做好地,我和阿爹都舍不得吃!你快拿走,不要让阿爹看见了,寨子里没吃的了!”
这个丫头!握着那一团团干涩冰凉的野菜,林晚荣双手重逾千钧,心情沉重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少年坤山正仔细打量着他,见依莲与他拉拉扯扯,顿时气恼交加,疾步行过来,晃着柴刀红眼道:“依莲,你让开,我要劈了这华家人!”
少女吓了一跳,急忙张开双臂,用身体护住林晚荣,娇叱道:“坤山,你干什么?阿林哥是好人!是他帮我们赶走了官差!”
“我有刀,才不要他帮忙!”坤山愤怒吼道,面孔涨地通红。
依莲不去理他,奋力推了林晚荣几下,想将他撵走,哪知这人却像生了根般纹丝不动。
少女看他一眼,急地直跺脚:“阿爹,你快劝劝阿林哥!他留下来会没命的!”
布依老爹望着那倒在地上的吴公子,默默摇头:“客人,感谢你对我苗寨地盛情!这些官衙在外面还有同伴,他们马上就要进来拿人了,你还是快走吧!”
林晚荣微笑道:“老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拿住的!”
这人犟的跟头牛似的,依莲气得不想理他。
一说话间,忽听远处犬吠阵阵,山间隐隐约约穿行着百余根火把,似是有人吆喝着疾奔而来。
“官衙来了!”布依默默叹道。
此时再上山已来不及了,依莲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官差和无所事事的阿林哥,她忽然一咬牙,紧拉住他的手,疯狂往山寨里跑去:“跟我来!”
第六四零章 原委
苗家的吊脚楼依山而建,与地形契合的极好,山寨的背面是陡峭的悬崖,根本无处攀爬。
依莲拉住他一路狂奔,转眼就到了山顶,这一阵跑的又快又疾,她涨红了脸颊,气喘吁吁的回过头去。
山对面的火把已经看的清晰了,隐隐约约能见数百公人明火执仗,大声吆喝着往这边冲来。
“阿林哥,这边!”依莲掀起丛丛的草簇,在那瓜藤之中翻出一个黝黑的d口来,内里漆黑一片。
林晚荣急忙摇头:“依莲,我不怕的——”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少女有些恼了:“刚才叫你逃,你推三阻四。现在叫你躲起来,你也不愿意!阿林哥,你知不知道,你打死的是县丞的儿子,万一被他们抓起来,你就算有十条命也没了!快,快点啊!”
她不由分说,将林晚荣推入d里。这石d镶嵌在山腰当中,狭窄的很,仅容一人存身,周围被重重山藤遮掩覆盖,极难发现。内里干净清爽,铺着厚厚的干草,侧边堆着几件苗家女子衣裳,还有一小盒的水粉,市面上最为便宜的那种。
“这个山d是寨子里打野猪时我找到的,全山寨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依莲飞快的将那水粉抓在身后藏了起来,脸上有些羞赧:“阿爹每次着我嫁人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住上两夜,和阿爹怄怄气,他们找遍了全寨子也寻不到我,阿爹就再也不敢我嫁人了!”
难怪这里干草、衣裳、水粉都是周全的,原来还有这么个原委。林晚荣笑着摇头。
“不许你笑!”少女显然是头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起这些羞人的事。红着脸跺了跺脚:“阿林哥,你就放心藏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等差役走了,我就回来找你!你那两个朋友。我也会想办法把他们藏起来的!”
看这丫头坚定地样子,再要推诿只怕她会上来揍人了。林晚荣苦笑着点头。
“还有这个。”方才奔跑中,依莲将竹篓背在了身上,此刻又一股脑塞进他怀中:“菜团子都在里面,夜长着呢,饿了你就使劲吃!吃完了。我再挖野菜给你烙饼子!阿爹说,我烙地饼子可香了!”
望着那冰凉干涩的野菜团子,林晚荣心沉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在腰里胡乱摸了两下。抓出渡河之前没吃完的几块糕点,急急递到少女手中:“依莲。给你。你吃这个!”
这些干粮糕点都是在路途上买地,虽比不上家中做的精美,但相对于那疙疙瘩瘩地野菜来说,却不知强了多少倍。与珍馐佳肴无异。
依莲看地神色一黯。默默低头,自筐箩中取过野菜团,无声无息的抓在手中。偷偷藏在了身后。再也不敢拿出来。
“不是。依莲,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晚荣看的大急,手舞足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日里自以为伶俐的嘴皮子,此刻变得笨拙不堪。
少女默默摇头。不言不语。
林晚荣心里一急,哗啦伸出手去。自她手心里抢过野菜团子,嘟嘟的往嘴里塞去。
菜团子又苦又涩,囫囵缠在一起,哪是那么好下咽地?他一口气吞下去一个,又疾又快,喉管都被堵住了,顿时咳嗽个不停。脸颊红的跟猴p股似的!
依莲大惊,急忙取过水囊为他灌水。林晚荣猛咳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将野菜咽下去,生生吞了口口水:“好吃。好吃!依莲,你什么时候再给我烙饼子?!”
少女双眸湿润,轻望住他,感激道:“阿林哥,你真好!”
林晚荣摇了摇头,恼火道:“我不好!要是好的话,我送你地糕点,你为什么不喜欢?!”
依莲噗嗤一笑,望着那精致的糕点,轻声道:“阿林哥,不是我不喜欢,我是想把这糕点留着!”
林晚荣不解道:“留着?为什么?!”
少女低头小声道:“我给阿爹、阿母、坤山、寨子里地其他兄弟姐妹都尝尝!”
林晚荣听得鼻子一酸,急忙偏过了头去:“阿妹,这个是给你地!他们的,我留下的还有!”
“阿林哥,你,你不要乱喊!”依莲羞红了脸颊,急急说道:“我们苗人,阿哥阿妹是不能胡乱称呼的、是有规矩地!”
阿哥阿妹有什么规矩?林晚荣心中疑惑,却听山下刀枪哗啦作响,那数百公差已下了对面山岗,直往寨子奔来。少女大急,忙将草藤藏好,将那d口掩盖了起来:“你就在这里躲着,千万不要动!我去看看阿爹他们!”
哗啦脚步轻响,依莲地身形渐渐化成了夜
色中的一颗小黑点,再也看不到了。林晚荣长长吁了口气,心中却是百般沉重。
不到叙州,很难理解安碧如为何会养成那种性格。在这苗寨走一遭,才短短片刻,他已经隐隐能体会到安姐姐的当年地心境了。她那外表放荡、内心敏感地性子,并不是凭空生就的,那都是有来源的。而在这苗族少女依莲的身上,他恍恍惚惚看到了安姐姐昔年地影子。
扒开草丛,看不到山下的情形,只能听见隐隐有吵闹的声音传来,过了片刻便寂静了。夜空中繁星漫天,夏末地蝉鸣蛙叫都清晰可闻。
等了也不知多久,迷迷糊糊正要睡去,却听外面藤草轻响:“阿林哥,阿林哥——”
依莲双手捧着个竹筒,扒开缠藤,见他还在里面,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没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你跑出来了呢!”
林晚荣笑着道:“我可被你骂怕了,没你的吩咐,我哪敢轻举妄动呢?!”
“你的胆子可没这么小,”依莲撇撇嘴。关切的望住他:“阿林哥。冷吗?!”
夏末秋初,到了夜里,山上已是极凉了。躲在山d里还好点。等到冒出头来就能感觉到那森森寒意了。
见他微微点头,少女将那竹筒双手递到他怀里:“给你,喝了暖和点!”
淡淡地清香自竹筒里传来。林晚荣不解地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你尝尝就知道了!”少女轻声道。
将那竹筒上的帽子打开,阵阵酒香顿时扑鼻而来,筒中盛的是清清地酒y,林晚荣尝了口,如米酒般度数极低。苦涩中又带着些清香。也说不上爽口。依莲眼巴巴地望住他:“好喝么?!”
“嗯,好喝!”林晚荣打了一吊子递给她:“你也尝尝!”
“不行地,我们苗家女子,没成亲不能喝酒!”依莲急急摆手。关切的望着他:“喝了能暖和点么?!”
苗家地酒水度数低。喝了也顶不了多大作用,只是林晚荣怎好拂她意思,忙不迭点头:“暖和暖和。真暖和!”
“那就好!”依莲拍拍胸脯,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是家里最后地一点米酒了。是用来招待贵客的。阿爹不准人动!要是你喝了不暖和,我岂不是白偷——白拿了?!”
林晚荣笑着摇头:“依莲,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少女睁大了眼睛:“因为你是好人啊!”
“好人。我怎么不觉得呢?!”林晚荣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少女轻轻摩挲着手中地玉佩。神色有些恼了:“我就觉得你是好人!你和别地华家人不一样,在船上我就察觉到了!你会撑船、会游水、会口花花说瞎话、但你不欺负人,不轻视我们苗人,还帮着我们打坏人!你口口声声不离钱。却是有财不贪,还故意使了坏法,划破那么好地玉佩送给我们——”
难得我有这么多优点
超级家丁 禹岩 第 225 部分
难得我有这么多优点啊!林晚荣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对了。依莲,你怎么回来了?山下如何了?!”
依莲轻轻摇头:“那些差役在往山寨的路上停住了,不进也不退,不知捣什么鬼!阿爹和坤山他们守在山下呢!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山上躲不住,就快些来找你了!”
她的衣裳上上下下的来回,早已挂破了好几处,柔弱的身躯在寒冷地山风里微微颤抖,林晚荣心里一凛。急道:“依莲,外面冷。你进来。我在外面守着!”
依莲倔强摆手:“那怎么行?要是官差冲上来了怎么办?你放心吧。阿林哥,外面一点也不冷。我在山寨里都习惯了!你好好躲着,我给你放哨!”
躲个p啊!他哼了一声,哗啦自草藤中跳了出来,少女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塞进了d中:“你,在里面待着!要敢出来,我就揍人了!”
苗家女却不是那么容易屈服地,依莲丝毫不理会他的恫吓,大步站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凶狠地望着他。
林晚荣愣了半晌,悻悻的收回手掌,笑道:“好了,我也不打你了!你想在外面待着就在外面待着,不过我也不会躲里面了!咱们就在外头说话,要是衙役真地上山来抓我,再躲也不迟!”
他从石d中取出所有地衣裳,一股脑披在少女身上。
温暖的感觉传来,依莲望着他,轻声道:“阿林哥,我就说过,你是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人!”
林晚荣嘻嘻一笑,极目远眺开来。山凹处,湖水清澈宽广,月光洒落水面,玉辉闪闪,波光粼粼。浅浅地月影倒映之中,晃晃悠悠,仿佛一艘游动
的银色小船。四山地苗寨远远近近散落水面,随着月影飘摇摆,恍如一副抖动地风景。
“好一个映月坞!”他深深长叹:“当真是地如其名!”
依莲坐在他身边,得意笑道:“那当然了,九乡十八坞中,就数我们映月坞和圣姑的碧落坞最美了!所有地苗家都羡慕我们呢!”
这般美景,确实值得羡慕。林晚荣点头道:“依莲,那些官差经常来欺负你们么?!”
苗家少女愤恼的哼了声:“可不是吗?他们鱼r乡里、一手遮天,收多少赋税,全由官老爷一张嘴!一年三赋四赋不说。收完了。还要借着各种名头苛捐。各个官老爷们建佛庙、做大寿、办堂会,九乡十八坞都得捐礼。谁捐得少。谁就要加赋!这些年来,我们苗寨的地皮都被他们刮去了三尺。乡亲们个个苦不堪言。可谓民不聊生!”
“那就没有人管管吗?!”
“谁来管?”依莲无助道:“你也看到了,无桥无船,我们苗人根本出不了叙州府,这里就是官老爷的天下。连京城地皇帝,也没有他过地逍遥自在。”
林晚荣冷哼了声。忽然又道:“那黑苗呢。黑苗又和你们有什么仇?都是苗人,他们为什么要勾结官府来害你们?!”
“阿林哥,你不是苗人,”依莲幽幽望着他:“这些事情本来是不能对外人说地。可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们地!黑苗针对我们。其实是为了对付白苗和圣姑,也是因为我们九乡十八坞地大头领之争!”
“安姐姐?!”林晚荣大吃了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莲嗯了声:“我们苗人,计有九乡十八坞三十六连环。总人数逾十万。历代地大头领皆出身白苗。德高望重。深厚爱戴!上代大头领在临终之前,指定圣姑继位,只是那时圣姑在外漂泊。没有及时返回。便说好由黑苗地扎果头人暂时代领。”
那时候安姐姐正率领着白莲教,要为苗人谋天下大业,当然没有时间返回了。不用说,一定是扎果要取而代之了。
“阿林哥你这么聪明。后面的事情应该能够猜到了。”依莲摇头道:“扎果头人一心想成为真正地苗乡大头领。他上任之后不惜与官府勾结,排除异己。祸害苗寨。导致九乡十八坞惨落成今天这个样子。我阿爹在红苗中深有影响,又不愿听他指派,所以,我们映月坞就一再受他刁难,其他青苗、花苗各支系也都一样。”
“眼看苗乡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乡亲们实在无法过活下去,长老们就私下商量,一定要请回圣姑重整苗寨。今年开春。由我和阿爹偷偷驾船,送一位长老北上了。”
原来如此。林晚荣恍然大悟。难怪诚王府中。安姐姐匆匆离去,原来是苗乡出了变故。后面地事情就不用说了。扎果在苗乡经营多年,又与官府有勾结,安姐姐虽是正牌的大头领,要扳倒他。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圣姑相亲,又是怎么回事?!”他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
依莲笑着道:“扎果头人虽心眼狭窄。唯独对圣姑却是情有独钟。圣姑在外漂泊多年,他也一直坚守未婚。看到圣姑孑然一身返回苗寨。他自然要一偿夙愿了!听说他就住在五莲峰下,每日都要上到碧落坞去探望圣姑,一心婚!要说今年的花山节,大家都想看看圣姑会怎样抉择呢!”
这个圣姑,一定是安姐姐无疑了!林晚荣再无疑虑,愤愤挥了挥手。
依莲看了他一眼,惊道:“阿林哥,你不会真地要去与圣姑相亲吧?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全叙州地儿郎都盯着圣姑呢!”
林晚荣嘻嘻一笑:“我去看看,看看再说,没准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圣姑就喜欢我这样地呢!对了,依莲,花山节,你也要去地吧?!”
少女嗯了声:“赶苗场是我们苗家的节日。寨子里地咪多、咪猜都要去地!”
“好!”林晚荣竖起大拇指:“那你喜欢什么样地咪多?!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我不知道!”依莲羞涩望他几眼,摇了摇头,偏首朝山下瞭望,忽然惊道:“咦,官差退了?!”
第六四一章 乔装
不其然,原本盘踞在进寨山路上的衙门官差,突然无连火把也悄悄的熄灭了,不知在搞什么鬼。林晚荣嘿了声,眼中冷芒闪过,没有作答。
“依莲,依莲!”寨下行来一个挂着柴刀的年轻咪多,四处呼唤着。
是那个叫做坤山的苗族小伙子,依莲站起身来打招呼:“坤山哥,我们在这里!”
坤山疾步行了过来,望着林晚荣笑眯眯的站在依莲身边,忍不住愤愤哼了声:“依莲,官衙的人退回去了,布依阿叔让我来叫你!”
“退回去了?!”依莲皱着眉不解道:“阿林哥打死了姓吴的,官衙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呢?!”
坤山摇摇头:“那个姓吴的没有死,只是脸上被砸开花,昏厥过去了,阿叔把他救醒,送回给官差了!”
“没有死?!”依莲脸上红了红,她和阿爹都是苗医,人的死活自然应该看的出来。只可惜那会儿事出突然,她心神慌乱之下,只顾着带阿林哥逃跑,倒把这茬给忘了。望见林晚荣笑嘻嘻的样子,少女猛地一瞪眼睛:“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个姓吴的没死?”
“没有,绝对没有!”林晚荣急急摆手,与这苗家女孩相处了片刻,对她的性子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这丫头可是个要强的主:“我下手的时候只管打的痛快,哪会管他死活呢!”
依莲嗯了声,娇笑道:“那就好。阿爹叫我们呢,阿林哥,我们快回家!”
她拉着林晚荣就要走,坤山急忙拦在她面前:“依莲,阿叔只叫我喊你,可没提起过这华家人!”
小伙子对林晚荣深有隔阂,盯住他的目光极为不善,少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坤山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苗寨是这样待客地规矩么?要让你阿爹德旺叔知道了。他又要揍得你满山跑了!”
坤山听得不敢说话了,似乎极为惧怕。少女笑着安慰道:“坤山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德旺阿叔的。但是你也不要为难阿林哥,他是个好人,没有祸害过我们苗寨!你说是不是?”
很显然,苗家青年完全不是依莲的对手。被她几句话安慰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多说了。林晚荣看的一笑,这个苗家少女看着柔弱,但在映月坞,也是个泼辣人物啊。
布依老爹家的吊脚楼,在山寨的正中间,依着山坡的斜度竖起大木桩,在桩上建起两层木楼。屋顶为双斜面。最上一层贮藏粮食、杂物,吊脚楼下则堆放杂物、圈养牲畜。
这些年官府苛捐杂税严重,苗家人圈养地牲畜早卖光了。楼顶上贮藏粮食地杂物房也是空空如洗。布依与另几个苗族老头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林晚荣行来,急急上前迎道:“映月坞欢迎远方来地贵客!”
这是苗寨的习俗,凡是有远方贵客来临,都要由全寨老少一起相迎,杀j宰羊,由长者敬酒敬歌,以示尊敬。只是今夜情形特殊,官府来扰,性命有虞,所以依莲才带着阿林哥直接冲进了山寨,一切形式自然也就从简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