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千门大传全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兄弟有话尽管说,不用客气。”王志连忙道。“这八个窝头,我想分些给那些老弱病幼的难友,”骆文佳小声道,“小弟胃口小,留两个就够了,大哥胃口大,就吃四个。多出的两个就分给挨饿的同伴,如何?”
“那怎么行?”王志忙道,“兄弟刚从死牢出来,无论如何得补好身子。大哥这身板少吃两个没关系,你却一个不能少。”
二人推让多时,最后各分了三个,多出的两个则分给了几个挨饿的同伴。当几个老弱病幼的苦役从骆文佳手中接过窝头时,感动得泪流满面。却听骆文佳低声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从今往后,只要有我骆文佳一口,就少不了你们半顿!”几个苦役感动得连连点头,若非顾忌疤瘌头和差役们疑问的眼光,他们恨不得马上就给骆文佳磕头道谢。
晚上入睡前,苦役们通常开些下流粗俗的玩笑,不过自从听过骆文佳讲经史典故、野史怪谈后,众人渐渐对千篇一律地聊女人不再感兴趣,而是更喜欢听骆文佳讲各种精彩绝伦的传奇故事:“昨天说到豹子头林冲,被太尉高俅陷害,充军来到野猪林。若非结拜兄弟花和尚鲁智深暗中保护,早已命丧官差之手……”骆文佳突然停了下来。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纷纷追问:“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骆文佳长叹道:“想豹子头林冲何等英雄,若没有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也要落在小人手中被折磨而死。咱们这些无根小民,若再不相互扶持,以兄弟相待,恐怕谁都活不了多久。”说到这他从铺位上翻身而起,朗声道,“从今往后,谁若当我骆文佳是兄弟,我必肝胆相照,与之同生共死。愿做我兄弟的就请过来,与我骆文佳击掌盟誓。”
众苦役一时静默下来,众人虽有应和之心,但在疤瘌头的积威之下,却不敢贸然出头。骆文佳见状目示一旁的王志,他立刻心领神会,翻身而起:“我愿做你兄弟!”说着昂然来到骆文佳面前,与他的手握在一起。
“我也愿意!”“算我一个!”一旦有人带头,几个得过骆文佳恩惠的苦役也纷纷过来,与骆文佳和王志举手相握,片刻间骆文佳身边就聚集了七八人,众人齐声道:“从今往后,咱们定相互扶持,生死与共!”
“好啊!你们莫非想造反不成?”疤瘌头冲过来,举鞭向众人抽去,想驱散众人。但众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相互传递着信心和力量,他们默默忍受着鞭笞,却没有一个退缩,齐齐对疤瘌头怒目而视。
“住手!”有七八个生死与共的同伴,骆文佳感到从未有过的强大,眼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我们不想造反,我们只是要活下去!”
众人的目光令疤瘌头有些害怕了,只得收起鞭子,冷笑道:“想活下去?行!只要乖乖干活就能活下去。”
骆文佳不再理会疤瘌头,转向紧握在一起的众人道:“不管咱们过去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也不管相互之间有过多大的恩怨,从今往后,咱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众人使劲点着头,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
“神经病!”疤瘌头悻悻地回到自己铺位,“你们他妈还真当自己是梁山好汉?一堆人渣聚在一起,就以为成了人精?哼!不自量力。”
这一夜在不平静中平静地度过。天亮后,当苦役们从差役手中领到窝头时,疤瘌头像往常那样拿出自己那个超大的海碗,往工棚中央一放,静待众人的孝敬。片刻后众人孝敬完毕,却比往常少了许多。
“怎么回事?”疤瘌头怒气冲冲地喝问,“谁他妈还没上贡?”
“是我。”骆文佳站了出来,身后立刻跟着站出七八个人,“还有我!”
“你们他妈想坏了规矩?”疤瘌头色厉内荏地呵斥道。
“规矩是人定的,”骆文佳淡淡道,“你能定规矩,我们也能。从今往后,我们不再向任何人上贡,这就是我们的规矩。”
疤瘌头打量着聚集在骆文佳身后的七八条汉子,恨恨点了点头:“好!你等着,老子迟早要你后悔!”
几个冷眼旁观的苦役,见疤瘌头在骆文佳面前退缩,纷纷问:“骆兄弟,不知咱们可不可以做你的兄弟?”
“当然可以!”骆文佳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便是好兄弟!去把你们的窝头拿回来,我的兄弟不需要向任何人上贡!”
在骆文佳的鼓励下,几个苦役大着胆子拿回了自己的窝头。疤瘌头瞪着众人,却没有阻止。就听骆文佳对众人大声道:“从今往后,咱们的食物只分给需要照顾的老弱病幼,不再交给鞭笞我们的混蛋!”众人齐声叫好,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喜气。疤瘌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用yy的目光盯着骆文佳,一声不响地缩回到角落。
经过这次窝头之争后,除了疤瘌头那两个心腹,所有人都成了骆文佳的兄弟。他们相互扶持,像亲兄弟一样团结,令疤瘌头不敢再随意鞭笞。他们第一次在这牢房中,找回了一点做人的尊严。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苦役们刚吃完早饭准备上工,就见两个狱卒提着锁链来到门外,对着工棚喊道:“骆文佳,出来!”
众苦役露出担忧的眼神,齐齐聚到骆文佳身边。骆文佳从容地与众人握手道别,坦然来到门外。两个狱卒将锁链往他身上一套,拖起就走。疤瘌头在一旁y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跟疤爷作对的下场。他要是还能活着回来,就算他命大。”
“原来是你!”y沉沉的大堂上,司狱官一眼就认出了骆文佳,毕竟读书人还是比较少见。他懒懒地摆摆手,“拖下去,先重责二十鞭。”
几个狱卒将骆文佳摁倒在地,扒去衣衫就是一顿暴抽,骆文佳痛得差点晕了过去,却咬牙一声未吭。就听严骆望冷冷道:“想不到你一个文弱书生,却还是个刺儿头。到了鬼门关,居然还敢跟阎罗爷耍心眼。”
“大人是听疤瘌头说的吧?”骆文佳心知现在是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虽然痛得头晕目眩,但脑子却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强忍痛楚抬头道,“疤瘌头身为丙字号牢房的牢头,现在居然要借大人之手来对付手下一个牢犯,大人认为他这牢头可还称职?”
“大胆!”严骆望一声厉喝,“你居然还敢诋毁自己的牢头?”
“大人!”骆文佳污秽的脸上露出一丝从容的微笑,“其实在您老心目中,无论牢犯还是牢头,都如蝼蚁一般,之所以要在牢犯中设牢头,不过是要借助他们来督促牢犯出矿罢了。但是,当一个牢头不仅不能为大人多出矿,却还严重影响到苦役们的工作,他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见严骆望并没有呵斥,骆文佳就知道自己说到了对方的心坎上,他信心倍增,继续道,“大人可知疤瘌头为何要诬告小人?那是因为小人不再将食物孝敬他。他和几个心腹强夺大家的食物,多吃多占却不干活,干活的苦役反而没饭吃,这严重影响了苦役们的劳作,使咱们无法为大人和朝廷多创造财富。”
严骆望脸上露出一丝嘲笑:“你身为苦役,心里居然还念着朝廷?”
“小人不敢欺骗大人,其实小人也有私心。”骆文佳忙道,“小人只想吃饱肚子。大人其实也并不在乎谁做牢头,只要能多采矿石就好。既然如此,若没有疤瘌头这个牢头,我保证咱们的采矿量,至少提高三成。”
“哼,大言不惭,本官凭什么信你?”
“小人一条贱命,原也不配作什么保证,不过大人至少可以试试,若丙字号牢房不能提高三成以上产量,小人愿领受任何责罚。”
严骆望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牢头是自然产生,并非本官任命。如果真能提高三成产量,废一两个人也无所谓。”说到这他眼光如刀地盯着骆文佳,“不过如果你的许诺未能兑现,本官便要你拿命来抵。”
“多谢大人恩典!”骆文佳心中大喜过望,得到严骆望的默许,他知道自己终于赢回了主动。
当骆文佳被两个狱卒扔回工棚时,王志与几个苦役忙围了上来。疤瘌头笑眯眯地打量着血r模糊的骆文佳,嘿嘿冷笑道:“鞭子的滋味不错吧?敢跟老子作对,你他妈还嫩了点。”
骆文佳眼里闪过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在众人搀扶下回到自己铺位趴倒,待旁人散去后,他突然抓住王志的手:“大哥,信不信得过兄弟?”
“废话!这还用问?”王志怪道。骆文佳拉过王志的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王志一脸诧异:“有这等事?”
骆文佳从容一笑,低声道:“信得过小弟,就悄悄联络几个弟兄,今晚入夜听我暗号。若信不过,就当小弟什么也没说。”
在骆文佳自信目光的注视下,王志一咬牙:“好!大哥听你的!”
入夜,工棚中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就在这鼾声中,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几个黑影应声从铺位上悄悄溜了下来,有的围向疤瘌头所在的铺位,有的则从隐秘处拿出了那块暗藏的石头。
“动手!”有人悄然喊道。几个黑影应声扑到疤瘌头身上,将之死死摁住,一床破被兜头将之罩牢。一个汉子高举裹着破布的石头,重重击向疤瘌头胸口,黑暗中传来沉闷的打击声和裹在被子中隐约的惨叫声。其他苦役被惊醒,众人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c不上手,却将疤瘌头和动手的几个同伴围了起来,不容疤瘌头两个心腹上前相救。
沉闷的打击声终于停了下来,除了疤瘌头隐约的呻吟声,工棚中寂静一片。跟着响起王志的询问:“兄弟,留不留?”
骆文佳依旧趴在自己铺位上,黑暗中传来他冷漠的回答:“不留。”
又是几下沉重的打击声,之后一切就都归于宁静。囚犯们还不满足,不约而同地围向疤瘌头那两个吓得簌簌发抖的心腹,二人一看众人架式,慌忙扑到骆文佳面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骆大哥饶命,骆爷饶命……”刚叫得两声,众人的拳脚已如雨点般落到二人身上。
“够了!”骆文佳终于出言喝止,“你二人过去为虎作伥,对咱们百般凌辱,本该一同受死。不过念在你们也是同牢难友,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骆文佳依旧当你们是好兄弟。”
“多、多谢骆爷,不、不、多谢骆兄弟。”二人顾不得抹去满脸血污,挣扎着爬到骆文佳面前,连连磕头不止。
门 作者:方白羽
背景图片默认白雅橘淡蓝亮叶飘艳丽砖白淡雅粉艳黑沉龙腾灰绒明潢方格竖线绿郁幽白蓝晕文心粉雪无。。 字体大小默认12px13px14px15px16px17px18px21px24px 字体颜色默认红色绿色蓝色紫色粉红橙色褐色墨绿白色粉绿深蓝黄灰翠绿综红砖红淡蓝暗红玫瑰紫红桔黄军黄烟灰深灰 双击滚屏(1慢…10快)
……
千门大传之千门之门 六、逃狱
疤瘌头的意外死亡很快就被狱卒发现,众人查看尸体,只见除了胸前那大块淤血,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狱卒们也是个中老手,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事先有司狱官的指示,狱卒们只将疤瘌头当成暴病而亡,将尸体拖出去草草埋掉了事。
当同牢的苦役们去矿场干活后,工棚中就只剩下云爷和养伤的骆文佳。直到此时,骆文佳才将除掉疤瘌头的经过向云爷做了汇报,最后隐隐有些得意地问:“师父,弟子这次做得如何?”
云爷一声冷哼,“这次算你命大,居然反败为胜。不过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兑现对严骆望的承诺。千万别把严骆望当善茬儿,囚犯们背后可都叫他阎罗王。你要是胆敢失言,肯定比疤瘌头死得还难看。”
“多谢师父提醒,弟子心里有数。”骆文佳似乎并不担心。少了疤瘌头这个多吃多占又不干活的工头,大家都可以吃饱一点儿,如果再对劳作进行分工合作,他完全有信心比疤瘌头做得更好。
第二天上工时,伤势未愈的骆文佳便来到矿场,将苦役分成两组,年老瘦弱的负责采掘装筐,年轻力壮者负责背运。这一分工协作,效率果然提高了许多。中午开饭时,众人比往常分得了更多的食物,大家对骆文佳更是心悦诚服。几日下来,丙字号牢房的采矿量果然提高了许多,狱卒们默认了骆文佳这个新的牢头。这样一来,他有更多的机会向云爷学习各种千门绝技,而不必担心受人打搅了。
这一日,骆文佳像往常一样带人进入工地。矿井顺着矿脉向斜下方延伸,已经深入山腹深处,离d口有近百丈。隐隐约约的异响顺着矿井传入苦役耳中,众人停下活计侧耳细听,只觉声音越来越大,沉闷如雷。不知谁发一声喊:“塌方了!”众人立刻丢下工具,争先恐后地向矿d外爬去。
“兄弟快走!”混乱中有人抓住不知所措的骆文佳,拖起就走。骆文佳懵懵懂懂地跟着他向d外爬去。当他糊里糊涂被人拖出矿井,才发觉是被义兄王志所救。二人刚冲出井口,就听矿井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坍塌声,以及苦役们隐约的呼号惨叫。
“快救人!”骆文佳想冲进尘土弥漫的矿井,却被王志拼命拦住。
“你疯了?”王志死死抱着骆文佳,“现在谁也救不了他们,只有等坍塌完全结束后,咱们才能再想办法。”
司狱官也带着狱卒来到灾难现场,待坍塌声平息后,一个狱卒大着胆子进入井口查看究竟,片刻后他退出来,对严骆望遗憾地摇了摇头。严骆望立刻向几个狱卒一挥手:“封d。”
骆文佳见狱卒们指挥苦役向坍塌的矿井中填土,忙扑到严骆望面前:“我的兄弟们还在下面,大人快下令挖开坍塌处,将他们救出来啊!”
“是你懂还是本官懂?如果能轻易挖开坍塌处,本官难道愿意放弃这处矿脉?”严骆望说完转头招呼手下,“还愣着干什么?填土!”
“你混蛋!”严骆望的冷酷激怒了骆文佳,他愤怒地扑向司狱官,却被两个狱卒打倒在地。他挣扎着还想扑过去,却被王志死死拉住:“兄弟,矿场经常出这种事,谁也无可奈何。”
“可他们是我的兄弟!”骆文佳两眼充血怒视着王志,“我们能看着他们就这样被活埋?”骆文佳说着抄起一柄铁锹,“快跟我去救人!”
矿井中逃出的苦役寥寥无几,众人惊魂稍定,也抄起工具向矿井跑去。突见一人从天而降拦住去路,不等骆文佳看清,一巴掌便重重打在他的脸上。骆文佳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住脸一声惊呼:“云爷!”
云爷恨恨地视着骆文佳,低声喝道:“你是要做英雄还是千雄?”
骆文佳一怔,突然想起了云爷的教导:千雄与英雄虽只有一字之差,但行事的手段却有本质的不同。英雄随时要为别人献出自己的生命,而千雄什么都可以输,就是自己的性命不能输!正所谓宁肯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想到这他不禁浑身一软,慢慢跪倒在地,无助地望着狱卒们向矿井中填土,急怒攻心之下,突然晕了过去。
当他悠悠醒转,发觉自己已躺在工棚中,窗外漆黑一片,原来已是深夜。熟悉的工棚中没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寂静得有些恕;纺克墓耍肆攘燃父鐾椋づ镏锌湛盏吹矗倏床坏街诙嗍煜さ纳碛啊?br /
骆文佳回忆起今日发生的一切,他挣扎着翻身下铺,却发现连云爷的铺位也是空空如也。清冷的月光从裂开的门缝中投s进来,在空荡荡的工棚中留下一片惨淡之色。他失魂落魄地来到门边,门应手而开,不知何时,门外的锁已被拧断。门外冷冷清清看不到任何人影,巡夜的狱卒不知是否躲到背风处偷懒去了,四周除了大漠朔风的呼啸,听不到半点声音。骆文佳心中挂念着被埋入地底的难友,想也没想便朝半山腰的矿场跑去。
跌跌撞撞地来到出事的矿井,只见d口已被完全填死。骆文佳心中一痛,抄起一柄铁锨拼命挖掘起来。没挖几下铁锨就折断报废,他便赤手扒挖填紧的矿d,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掉心中的悲愤和无奈。
不知挖了多久,他十指早已血r模糊,指甲几乎全部折断,却完全感觉不到痛苦。朔风中传来隐约的人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侧耳细听,声音似乎有些悠远,只是因为自己处在下风处,朔风才将那隐约的声音送过来。骆文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地爬了过去。
翻过一处高坡,借着天空中投下的月光,骆文佳终于看清了说话的两人。只见一个人身材瘦削高挑,虽身着囚服,依旧掩不去浑身散发出的飘逸和潇洒,却正是失踪的云爷。他的对面是一个身披浅蓝色披风的袅娜女子,那女子面上罩着一条白纱,仅留双目在外,虽在月夜蒙眬之下,那双凤目依旧如星辰般清朗,隐约透出一种多情的容光。二人相隔不足一丈,几乎触手可及,却又偏偏固守着这最后的距离。
“师兄,”只听那女子幽幽一声叹息,“想不到你竟能抛开锦衣玉食的生活,躲到这远离中原的苦役场,让小妹找得好苦。”
“是为兄的不是,”云爷也是声色黯然,“我记得师妹一向都养尊处优,从来受不得半点苦楚,却到这荒凉偏僻的不毛之地来找寻为兄,实在令我云啸风感动。今日能再见师妹一面,为兄今生再无所求。”
那女子涩然道:“师兄,你我之间,何时说话也这般客气起来?几年不见,难道你我便已如此陌生?我记得师兄以前,一直是叫我阿柔。”
“阿柔!”云爷声音哑涩,神情激荡,似乎已不能自持。
“啸风,”那女子眼光流波,缓缓向云爷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再抱抱阿柔。”
云爷浑身一颤,不禁伸手握住了那女子的手,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紧紧相拥在一起,再不分彼此。骆文佳不好意思再偷看,忙缩回到背风的山石后,盘算着是否要悄悄离开,免得令云爷尴尬。
等了片刻,骆文佳又偷看了二人一眼,只见二人姿势未变,依旧静静相拥在一起。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仔细望去,只见相拥而立的两人身躯在微微颤抖,若非云爷那气息如牛的沉重喘息,这种颤抖定会被他当成心神激荡的自然反应。
“啊!”二人突然同声一叫,身体倏然分开,只见那女子身子摇摇欲倒,一点猩红突然从口唇边透出,在蒙面的白纱上濡散开来,殷红刺目。云爷则面色煞白,须发微微颤动。二人静立半晌,云爷方喘息道:“阿柔,想不到你竟练成了‘销魂蚀骨功’。”
“可惜,还是奈何不了你的‘千古风流’。”那女子惋惜一笑,捋捋略显散乱的鬓发,“师兄你莫怪阿柔,虽然阿柔知道你对我一片真情,无奈阿柔的心已被另一个人占满。他要我生我就生,他要我死我就死,他要我来取师兄的性命,阿柔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虽然知道这对师兄实在不公平,但阿柔已是身不由己,只有盼来生再报师兄的一片痴情。可惜,师兄不会懂得阿柔心中的这种感情。”
“我懂!”云爷痛苦地垂下头,黯然叹息,“我云啸风枉为千门门主,终究还是不如那家伙,他才是真正的一代千雄。”
“师兄既然懂得阿柔心中这份感情,方才何不在阿柔怀中舒服地永远睡过去?”那女子嫣然一笑,“看来师兄对阿柔的感情,还是没到舍生忘死的程度,这让阿柔感觉很失败哦。”
云爷惨然一笑,缓缓向那女子伸出手:“阿柔,再让我体验一回你的‘销魂蚀骨’,我此生便死而无憾了!”
“师兄又在骗我!”那女子突然跳开几步,咯咯一笑,“想不到师兄对阿柔竟也用上了千术,阿柔不会再上当了。”说完那女子身形一晃,转眼已在数十丈外,娇俏调皮的声音远远传来,“阿柔会让师兄死得舒舒服服,不过要等到下次了。”
待那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云爷身子一晃,慢慢软倒在地。骆文佳忙从藏身处出来,上前扶起云爷,只见他面色煞白,口中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湿透了衣衫。
“师父!”骆文佳吓得手忙脚乱,“你、你怎么了?”
“我、不行了。”云爷黯然望向天空,喃喃叹息,“我云啸风枉为千门门主,却始终过不了‘情’字这一关。明知阿柔对我心如铁石,却依旧要飞蛾扑火,终伤在她‘销魂蚀骨’之下。若非她对老夫心怀敬畏,老夫一世英名就要当场葬送。”
“师父别泄气,”骆文佳慌忙解开云啸风衣衫,手忙脚乱地掏出他怀中的药瓶,“你不是有疗伤圣药么?快告诉我是哪瓶?”
“你别白费力气了,”云啸风惨然一笑,“这世上没有万能的神药,师父的伤自己最清楚。”
“师父……”
“你不用难过,老夫在那小子手中一败再败,被到这边远蛮荒苟延残喘,早就了无生趣,如今能死在阿柔的‘销魂蚀骨’之下,倒也是种解脱。只可惜,为师不能再精心培养你了。”
“师父,他是谁?”骆文佳眼中闪出骇人的寒芒。
“你不要想着替老夫报仇,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云爷眼中闪出一种既妒恨又佩服的微光,“他虽是老夫师弟,但其心计韬略却远在我这门主之上。都怪老夫往日沉迷于武技末节,虽练成一身好武功,却分散了对本门真正秘技的专注。不像他对武技不屑一顾,却醉心于智计谋略,苦研人性弱点。想阿柔何等聪明高傲,却也对他死心塌地,不忍稍有违逆,可见他对人性揣摩把玩得有多么透彻。虽然老夫最终死在他手里,对他却也不得不佩服,他才是真正的一代千雄啊。”
“他到底是谁?为何要苦苦追杀师父,直到这边远蛮荒也不放过?”骆文佳追问道。云爷惨然一笑:“他原名靳无双,不过这名字除了我和师妹,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说着指指自己怀中,“他是为了这个,一日没有得到,他就一日不会甘心。”
“是什么?”骆文佳在云啸风示意下,从他怀中掏出一个长长方方的包裹,解开包着的锦帕,四个熟悉的大字立刻映入眼帘。
“《千门密典》,相传为千门始祖大禹所著,得之可谋天下!”云爷眼眸中闪出烁烁微光,“它由千门门主世代相传,不少千门前辈凭之在历史上呼风唤雨,改朝换代。只可惜传到老夫这一代,它的秘密已被时光湮灭。老夫苦研一生,依旧勘不透它的奥秘,只能遗憾终身了。”
1...45678...8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