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仙魔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罪
梵少篁闭着双目,眼睛上光线四溢,一步就到了林夕的身前,手指落向林夕十字格挡的双臂。
“喀嚓!”
在他的手指还并未真正的接触到林夕的手臂时,林夕双臂的衣物上已经被空气割出了许多条裂口,他前方的左臂,已经发出了骨裂之声。
在感知之中铺天盖地的力量,即将从梵少篁的指尖喷发。
在这极短的下一刻,林夕就应该像一团破絮般倒飞而出,浑身鲜血飞洒而死去。
然而他没有死。
“喝!”
在这一瞬间,他狠狠的喝出了憋着的一口气。
流淌在他手臂上的魂力,首先化成无数条金色的闪电细鞭,抽打在梵少篁的手指,抽打在梵少篁的这条手臂上。
这些金色闪电直接就被梵少篁的魂力震成粉碎。
但闪电和身体的接触,自然会引起刺痛和抽搐,在肌肤和肌肉的直觉反应之下,梵少篁急剧输出的魂力,便骤然有些堵塞般,涌出的魂力便不像之前那么磅礴。
就在这同时,一道金光从林夕的身后冲了出来,狠狠的朝着梵少篁的头顶击落!
这是已然学会飞翔的金色小凤凰瑞瑞。
在林夕那一声呼喝发出之时,虽然幼小,但已经和林夕一起并肩战斗过很多次的瑞瑞,便不顾一切的出手,攻向这名前所未有强大的对手。
梵少篁此刻双目还没有睁开。
他也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指和手臂的刺痛和麻痹让他知道对方的魂力化成了威力惊人的闪电。
他的内心也出现了一丝对于莫名未知之物的恐惧,然而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留。
他的手指真正的接触到了林夕的左臂。
“喀嚓”
林夕的左臂震断。
此刻梵少篁手臂流淌的魂力因为电击而不甚通畅,但依旧有一股魂力,在此刻由他的指尖迸发了出去。
……
圣师体内流出的这一股力量,已经足以将林夕震飞,或者直接杀死。
然而在下一个极短的瞬间,梵少篁的身体却是颤抖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和震惊由内心汹涌而出。
他喷涌出的魂力,冲入了林夕的体内,震裂了林夕的一些经络和血肉,然而接下来却并没有像他脑海中预先出现的画面一样,震碎更多的血肉,让林夕飞出。
他的魂力,就像是涌入了许多条水渠,透过了林夕的身体,在林夕的身后喷发出来!
一次次的出乎意料,终于让战局彻底的脱出了他的把握。
“当!”
瑞瑞狠狠的冲击在了他的头顶,他的金色头盔顿时略微凹陷。
一声尖鸣,瑞瑞被他调集到头顶的魂力震飞出去,十分凄惨,好像快要直接昏死过去。
但与此同时,梵少篁苍白的面目上青筋一现即隐,噗的一声,血水从他的口鼻之中喷了出来。
林夕的身体,此时才震退,摇摇晃晃,喝醉般往后连退数步之间,一口鲜血也从林夕的口中涌出。
梵少篁的眼睛到此时也才睁开。
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视线十分模糊,思维也有些混乱,但有些念头,极短的那一瞬间交手的几个片段,却是极其的清晰。
看着有些模糊的天地和摇摇晃晃,显得过分虚弱的双腿都无法站稳的林夕,他微微仰头,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震天的狂笑。
狂笑声中。
林夕终于无法站稳,跌坐在地。
梵少篁也无法站稳,坐在了地上。
然而梵少篁的大笑却是依旧没有停止。
“精彩!”
“真正是精彩的一战。”
“想不到我临死前,竟然还能经历如此精彩的一战。”
“不愧是将神,竟然能够以这样的修为,便和我拼到如此程度。”
梵少篁哈哈大笑着,充满了快意,“能够以这样精彩的一战结局,在这样的一战后死去,我死而无憾。”
他大笑着,咳着血,看着林夕,说完了这些话,没有再行设法站起,而是运用着体内的最后一丝魂力,冲击在自己已经损伤严重的内腑之间。
破碎的内脏随着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
这名放在这个时代也是惊才绝艳的神象军统领,快意的死去。
林夕轻轻的咳嗽着。
身前和身后的衣衫都被鲜血浸湿。
他知道以此刻自己的身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动,接受接下来李五等人的疗伤。
然而看着梵少篁的倒下,他还是艰难的站了起来,缓慢但认真的对着梵少篁躬身行礼。
这是一名值得他尊敬的敌人。
在交手之中,同时也教会了他不少东西,而且在最后,林夕感觉得出来对方也略微有些留手。
虽然拥有重来一次的能力,即便梵少篁不可能真正杀得死他,但这种留手,在林夕看来,却也已经是一个人情。
……
“你怎么样?”
边凌涵和高亚楠跑到了林夕的身旁,急切的问道。
“没有大事,左手臂简单的骨折,经络和内腑的损伤养个十几天也应该可以和人动手了。”
林夕说了这一句,摇头之间,一阵逆血上涌,体内余波不惜,他却是很干脆的昏了过去,一头栽入了高亚楠的怀中。
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只觉得似乎蛮高的,蛮软的。(未完待续)
.全部章节





仙魔变 第七章 这世界的第一次空战
. .
天落行省,一只闪耀着淡淡黄光的神木飞鹤飞在淡淡的白云间。
“年辰景调兵遣将,半个天落行省如铁板一块,只可惜今日的碧落陵已经不是昔日闻人苍月的碧落陵,修行者的世界已经是一个新的时代。”
看着已经在眼前下方不远处的天落行省省督府,神木飞鹤上一名盘坐着的微胖青袍年轻人,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慨。
他是程礼数,中州城中年轻一代修行者中最出名的人之一,年纪虽轻,但修为已经直逼大国师巅峰,被中州卫招为供养,被公认为是这些年走进中州城的年轻人中,将来最有可能能成为皇廷供奉的修行者之一。
最为关键的是,他师从山阴行省韩半尺,韩半尺本名韩玉池,是云秦山阴行省过往数十年间出的唯一一名民间圣师,且自悟近身战斗之道,和人战斗都是紧贴对手身前左后,和人的距离始终不脱半尺,几乎黏在对手的身上,这样一来,与之对敌的对手不仅更来不及反应,而且会极不适应。
这种敢于近身,在极短间隙之内挪闪横移,魂力在方寸之地精巧对敌的修行者,自然是极会战斗的修行者。
程礼数在进入中州城时是国士修为,到现在经历和同阶对手二十余战,未曾一败,所以此刻他轻轻揉|搓着自己光滑肥嫩的手指,神色之中充满着强烈的自信,还有那么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走吧,让我们去送年辰景这江家外姓人最后一程。”
他转过头,看着御使着神木飞鹤的黑瘦中年人微微一笑道。
中州皇城之中早就开始清洗,皇帝自然也不可能放过江家在碧落陵里面的最后一股重要势力。
虽然从般若走廊之变开始,江家这名省督已经在天落行省的军方做了许多布置,军队将很多区域守得如同铁桶一般,但年辰景本身只是刚过大国师阶的修行者,他的部下也都最多是些国士阶的修行者。
在碧落陵那场大战,闻人苍月逆反之后,整个碧水和天落行省军方都根本没有圣师阶的修行者。
庞大的军队在去年可以阻止和杀死强大的修行者,但是现在神木飞鹤这样的东西,却是可以轻易的穿过军队的封锁和追杀,现在御使着神木飞鹤的黑瘦中年人是皇帝的近侍之一,修为也已经到了大国师巅峰。
现在有确切的密报,年辰景就在省督府中,且几名得力的部下已经分至天落行省诸军,准备起兵。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程礼数自然坚信下方那省督府中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杀死这名江家外姓人。
御使神木飞鹤的黑瘦中年人虽然修为比程礼数略高一些,但若是真正的战斗,未必是程礼数这名年轻人的对手,且程礼数是这次斩首行动的主事者,他只是奉命配合,所以自然不可能违抗程礼数的命令,他沉默的点了点头,就要御使着神木飞鹤急剧降落。
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头顶上空有些破空声。
这一瞬间,在抬头、扭头往破空声发出的后方上空望去之时,他脑海之中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脸色变得有些微微发白。
程礼数的眉头也在这一瞬间皱了起来。
他的反应绝对不比这名黑瘦中年修行者慢。
这一瞬间浮现在他脑海之中的某个可能自然也让他心中油然产生恐惧,只是他一向是个骄傲的年轻人,骄傲在此时终究是战胜了恐惧,在眉头皱起的一刹那,他双手便垂下,身体便直接从神木飞鹤上站了起来,转身回望。
此时神木飞鹤在高空,四面自然是天地苍茫,唯见狂风流云。
他傲然的站在神木飞鹤上,便像是一座骄傲的孤峰。
他的双目马上微微眯起,在苍茫空阔的天空之中,在他所在的这只神木飞鹤上方更高处的天空之中,他看到了一条疾落而下的黄光。
那一条黄光,也是一只神木飞鹤。
现在这世上,唯有云秦皇帝和青鸾学院拥有神木飞鹤这种东西,他和黑瘦中年修行者是云秦皇帝的人,那对方自然只可能是青鸾学院的人。
在方才听到来自更高天空之中的衣衫猎猎作响的破空声时,让他和黑瘦中年修行者内心恐惧的,便是青鸾学院四字。
但此刻看清这只疾落而下的神木飞鹤,程礼数的紧皱着的眉头便也松了开来,口中发出了一声低微的冷哼。
因为对方的这只神木飞鹤上,唯有一个人。
一名黑袍的年轻女子。
独特的黑袍自然可以更加明确对方青鸾学院的身份,能够穿上这种黑袍的,已经不只是青鸾学院的学生,对方的强弱,也已经不能凭外貌和年纪来判断,但此刻通过气流中隐隐传来的气息,程礼数可以肯定对方的修为也不到圣师。
不到圣师,又要分出一部分魂力始终灌入神木飞鹤,怎么可能和他战斗?
青鸾学院的黑袍讲师虽然是这世上最为古怪,最为强大的修行者,但总也是个人,总也要合乎这世上的道理。
这名中州城的强大年轻修行者骄傲着。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骄傲却是彻底变成了恐慌,他的身体因为僵硬,而彻底变成了一块石雕。
一声剧烈而充满不可置信的尖叫,从他的口中和御使着神木飞鹤的黑瘦中年修行者的口中同时喷薄而出!
对方的神木飞鹤,就像一块陨石一般,直直的撞向两人所在的这只神木飞鹤!
程礼数很会战斗,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
在恐惧到了极点的尖叫声中,他所擅长的任何近身战技根本无用,在对方的神木飞鹤带着呼啸而来的狂风撞到他所在的神木飞鹤上的一瞬间,他只是大脑一片空白,如同中州城中不会打架的莽夫一般,直直的朝着对方轰出一拳。
所不同的是中州城中的普通莽夫没有魂力,而他这一拳,在他的极度惊恐之中,将他体内的小半魂力一下轰了出来,炸裂了他的整个衣袖。
“轰”的一声爆响。
青鸾学院清秀且带有书卷气的黑袍女子双手前推,双方的魂力冲撞之间,一声极其的闷哼从她的口中发出。
她的身体和神木飞鹤脱离开来,往后飞出。
神木飞鹤和神木飞鹤相撞,在魂力的冲撞下,两只神木飞鹤不是折断,而是坚硬的木条直接出现了解体,两只木鹤直接崩裂,变成了无数片的木片,如无数锋利的黄色小刀一般溅射出去。
一片木片击打在程礼数苍白至极的脸庞上,留下了一丝血痕。
在无数崩飞的木片上方的程礼数张大了嘴,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一切就像定格在空中一般。
这种在极高的高空,脚下陡然失去依靠而下坠的失重感和恐惧感,没有经历过的人完全难以想象,这一瞬间,他的心脏都抽搐得直接停止跳动,所有的鲜血就好像瞬间从体内飞出,聚集到了他头顶薄薄的一层头皮上,像是心脏和鲜血都一齐要从头顶喷飞出去。
从这样白云间的高空坠落,即便是圣师阶的修行者都不可能有足够的魂力喷涌减缓坠落速度,都会在落地时死去。
所以此刻程礼数知道自己和黑瘦中年修行者已经必死。
只是他不明白,采取这样打法的对方也不可能活得下来。
难道这些青鸾学院的人都是疯的么?
在开始急剧的坠落,迎接死亡的瞬间,程礼数这名再也没有任何骄傲的中州城年轻修行者看了一眼不远处坠落的那名黑袍秀气女子。
然后他看到,那名黑袍秀气女子扯动了一根金属线。
他的目光凝滞了。
他看到黑袍秀气女子的身后,扯开了一张黑色的大伞,一张兜着风,极其坚韧的大伞。
就像一朵巨大的黑色的花,盛开在空中。
在相对的视线之下,在他的感观中,这朵盛开在空中的黑色的花,似乎反而带着这名黑袍秀气女子缓缓的往上飘,在空中悠扬。
……
这是这个世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发生在天上的战斗。
在空中缓缓飘落的安可依看着恐惧无助而最后目光凝滞的程礼数,平静而略带悲悯的缓缓摇了摇头。
这战过后,皇帝一方肯定也会从这一战之中汲取一些教训,学到一些东西。
但这个世间唯有青鸾学院有将神。
青鸾学院始终有超越这个世间的一些先进意识,和各种各样领先于这世间的想法和创意。
所以注定很多很青鸾学院为敌的人,都会向今日的程礼数一样死去,所以青鸾学院的黑袍讲师和教授,才会有着世间人不能理解的骄傲。
……
年辰景和许多省督府的人一起仰首看着天上。
程礼数和黑瘦中年修行者在高空发出剧烈恐惧尖叫之时,省督府中的人就有所发觉,年辰景便已经处于数十名护卫的护卫之下,然后他和这数十名护卫,便看到了高空之中这两只神木飞鹤的急剧相撞。
“咄咄咄咄…”
无数坚硬的碎木如下雨一般,开始降落在省督府中,甚至将省督府的屋面,击出了一个孔洞。
在这些细碎的声音之中,响起了两声巨大的沉闷重击声。
程礼数和那名黑瘦中年修行者狠狠坠地,弹起,五内剧裂的瞬间死去。
年辰景掠到了这两名死去的修行者身前,看着两名七窍流血,身体变形的修行者及地上砸出的深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抬头,看着天空那缓缓飘落下来的一朵黑花。(未完待续)
.全部章节




仙魔变 第八章 没有公道,唯有意义
. .
( ..) 年辰景并不认识安可依,但安可依身上的黑袍,却是已经昭示出安可依的身份。(搜读窝 .souduwo.)
所以这名身穿省督官服的中年文静男子伸出了手,让所有依旧陷于无比震撼之中的部下全部退出省督府。
碧水和天落行省刚刚设立不到一年,是云秦最为地广人稀的省份,但一省的行政机构,却自然要先行完善起来,这省督府自然也是按照云秦朝堂的规定所建,规模和其余行省的规模一样,所有军士和官员退出之后,这诺大的省督府,自然显得分外的空旷。
安可依缓缓的从空中降落,十分准确的落在年辰景的面前空处。
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可以完成普通人力所不及的事情,所以实施一些构想,对于修行者而言便分外简单,像精准降落这种事情,对于强大的修行者而言只需魂力的一些喷涌,就能改变周围的风流做到,根本不需要其它精巧的设计和技巧。
……
等安可依在地上站定,年辰景深深躬身行了一礼,看着安可依平静的道:“学院的神木飞鹤,的确是可以彻底改变所有战斗的东西。”
安可依并不擅长和人交谈,所以听到年辰景说出这样一句,她微微蹙眉,一时却是没有应声。
“学院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派人来找我。”
年辰景也并没有问安可依的姓名,他平静的看着安可依,请教般道:“不知学院派你来找我,是要支持我起兵,还是反对我起兵?”
安可依微蹙的眉头松开了,她用平时读书般的语气平平的道:“夏副院长让你放手。”
“放手?”
年辰景轻叹了一声,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看着安可依,没有表态,只是平静道:“你可不可以先听听我的故事?”
安可依并不赶时间,而且她既然接受了学院的任务,便必须要确保这任务的完成,所以她当然点了点头。
“我本来是北苗行省的读书人。”
年辰景看着安可依,平静的开始述说:“你也应该知道,北苗行省一直是属于整个云秦最为贫穷和私塾最少,最不开化的地方,种田和经商还好一些,但读书想要读出头,要和钱塘、潇湘等行省以及中州的读书人竞争,通过吏司的考核,获取些功名就非常的难。”
“我父母只是普通的佃户,连字都不认识,但却是最开明,最真正疼爱子女的那种父母,他们想要我能够不再和他们一样整天面对着黄土和泥水,能够走出北苗行省看看,所以他们便选择让我读书。”
“一个连能吃饱饭都勉强的家里,要想供出一个读书人,要付出多少,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我的小妹为了支持我读书,便自己装作对读书不感兴趣,早早的出嫁做了一名富商的偏房,只是为了能多收一些彩礼,平时也能多给我些支持。”
“但我小妹在那家过得很辛苦,那家当她佣人使唤不算,在发现她偷偷支使些自己积存的银两供给我之后,便是时常一顿毒打,经常连饭都不让吃饱,这些我小妹都瞒着我,终于有一次,我小妹只是因为不小心摔破了一个花瓶,便被硬生生的打断了双腿。”
“我知道了之后,自然愤怒至极,上门理论,但被暴打一顿之后,想去告状,却是反而被诬陷偷了那家的东西。我小妹也被休了,眼看我要入狱,小妹连医治的钱都没有,我父母都要无奈在刑司寻死,这时,是正巧有一名江家的大人出手,还了我清白。”
“江家那名大人非但出钱医治了我小妹的双腿,看到我读书不错,甚至出钱资助我读书、习武,后来虽然我也是一步步自己努力,才走到今日的位置,但没有江家那名大人,我们注定便是家破人亡,恐怕我小妹,我父母都是死不瞑目。”
“江家不止是对我,对我全家都是有莫大的恩情,所以我并非只是江家的门生,我这条命,我全家的命,都是江家给的。”
年辰景看着安可依,脸上出现了一丝惨然的笑容:“然而现在,当年救了我家的那名江大人,他的父亲,他的子女,在中州城中已经全部被皇帝下令杀死,你说我起不起兵?”
安可依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年辰景便已经看着她,恢复了平静,“江家从云秦立国前十年到现在,为了云秦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天下人心中都很清楚…但现在皇帝却是要将江家灭族,这不符合道义,这还有什么公道?我要起兵,并不是要泄什么私愤,只是想要一些公道…青鸾学院想不让我起兵,当然有着自己的道理,但对于我而言,我可以听从你们学院,不起兵,但你们青鸾学院,可以给我一个公道,可以杀死皇帝,给江家一个公道么?”
安可依安静而耐心的听完了年辰景的话,语气依旧平平,但多了几分凝重之意,“张院长在学院的时候,有时经常会嘀咕一些话,有句话他在喝醉了酒的时候经常会嘀咕。他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想不到我无意之中也当了一回侠。”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张院长的功绩和荣光,自然无人可以怀疑。”年辰景微垂着头,道:“但这句话,和我此时的处境有什么关系么?”
安可依看着他,安静道:“我是想…江烟织老先生,还有江家的其余几名先生,这一生为云秦…不管最后如何牺牲,但他们这一生,也的确配得上张院长口中的这一个侠字。其实我们青鸾学院和外面的想法一直有很大不同。这世间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什么公道不公道,有的只是更有意义。”
“我们不是就想劝你不要起兵,就退隐。”安可依想了想,似乎组织语句对于她而言有些困难,但认真而艰难的样子,却反而更加令人可以感觉出她的认真和诚意:“我知道黄家有些力量也会在碧水行省配合你起兵,但即便你们能够全部控制住碧落行省,又会剩下多少兵力?你们终究不可能杀得了皇帝,在这里反叛,最多只是能够多杀死一些和皇帝根本没有关系的云秦军人。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年辰景早已下定决心,所以平静,此刻听到安可依这样的话,他却是耸然动容,“那学院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学院真会杀死长孙锦瑟么?”
“不一定。”
安可依看着年辰景,说道:“学院只做对于云秦和云秦百姓而言最好的事情,学院现在并不能给你任何许诺,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只要学院还在,只要学院有能力…若是真到了逼皇帝退位的时候,便自然会那么做。但你同样要明白,张院长不在,而长孙氏并非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学院并没有和整个天下为敌的能力。学院现在所能做的,只能尽力保全任何对云秦有用的势力。”
1...259260261262263...38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