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罪
林夕叹了口气,道:“算了,有机会问夏副院长再说。”
这一句话出口,他却是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秦惜月看着林夕咳得喘不过气的样子,不自觉的伸出了手,就要拍拍他的背,然而伸出了手之后,却是又轻垂了下来。
林夕的咳嗽声渐小,呼吸再度平顺下来。
“你的伤到底怎么样?”秦惜月看着他,问道。
林夕笑了笑,道:“咳着咳着就习惯了,反正也不会咳出块肝啊肺啊出来。”
“没个正经。”秦惜月微恼,很快却是又沉默了下来,“文玄枢和皇帝之争,你觉得谁能胜出?”
林夕也认真了起来,轻声道:“这不好说…从表面上来看,光是中州军就能将皇帝淹死。但就如炼狱山一直将闻人苍月当剑使一样,皇帝也一直将文玄枢当剑使,用来对付那些元老,他虽然疯了点,但他或许比我们还要聪明点,所以他手里肯定有些没有展现出来的力量。所以这次,终究还是看双方没有展现出来的力量更为强大一些。”
“就看谁的秘密武器更多。”秦惜月点了点头,“但不管谁胜谁负,对中州,对整个云秦都会没有好处。”
“所以现在我都甚至懒得去想中州将会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事。”林夕也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秋风中的坠星陵,“我考虑的是我们这边的事…如果接下来的冬季,这边得到不到充足的粮草和军械供应,情况也会变得很糟糕。”
秦惜月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她顺着林夕的目光看出去,看到许多屋檐上的荒草,她忍不住想着…林夕既然考虑这样的事情,便是想要解决这样的事情,只是这样困难的事情,他又能做到么?
她此时没有想到的是。林夕在心中忧愁的考虑着的,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林夕在此刻想着,无论是皇帝和文玄枢哪个胜利,顾云静此刻都是云秦最举足轻重的存在…甚至换句话说,顾云静甚至拥有和皇帝、文玄枢抗衡的力量也不一定。
文玄枢胜了,自然要和顾云静一战,顾云静这里到时便是腹背受敌。
皇帝胜了,皇帝连那九名元老也容不得,等到边关平定,他又会容得力量对比到时候显得比九老还要强大的顾云静么?
这才是他在云秦帝国的这个秋里,真正最为担心的事情。
……
……
全部身穿银铠的中州军,在整个云秦而言,或许相对于碧落和龙蛇边军,算不上是最会战斗和最强的军队,但绝对是装备最好的军队。
无数的箭矢在嘶鸣中坠落在云秦皇宫的金黄色屋瓦上。
一枝枝巨大的弩箭和刃片,狠狠的砸在皇宫内里的墙上。
银潮般的中州军并没有第一时间用人去冲锋,只是利用军械的力量,将森冷的金属尽情的洒落在云秦帝国最为威严的地方。
金黄色的屋瓦上出现了无数的孔洞,飞檐上精美的雕刻和吊着的青铜檐兽纷纷破损,墙体上也出现了无数洞窟,有些宫殿甚至倒塌了半边。
世间最为富丽堂皇的皇宫在肆虐中呻吟,毁坏。
对于很多在宫里呆了许多年的人而言,这种景象就像是家中最精美的古董花瓶被人一个个打碎一样,一般的感觉,令人心痛到了极点。
然而在皇宫深处的御书房里,透过打开的门户看着流瀑一般的金属洪流,看着汇聚着数代云秦杰出匠人心血的殿宇损毁得不成样子,云秦皇帝却是没有任何心痛的神情,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如燃烧般冒着烟尘的殿宇,带着一些快意,轻声自语道:“破吧….都打破了,才能造就新的…”
在这种变态般的无人听见的自语之中,他对着等待在他御书房外的数名将领做了个手势,发出了一个命令,砸出了他手中的第一件秘密武器。
***
(晚些时候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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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 第十五章 第一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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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穿银甲的中州卫校官在指挥着数十名军士极有效率的利用数架刃车,将一片片旋转的巨刃砸入到皇宫的宫墙之后。
此时皇宫的宫墙已经出现了数处破口,然而依旧没有任何一支中州军发动冲锋。
所有的中州军只是继续不停的施射、继续不停的使用弩车、刃车,尽情的朝着皇宫内里宣泄着金属风暴。
在不发动冲锋,逼迫皇宫内里的守卫出来战斗时,这种箭雨和军械的攻击杀伤是有限的,然而这却是能够表明一种态度…中州军完全可以用这种方式,一点点推进,将整个皇宫吃掉。
云秦的大多数制式军需工坊,本身就在中州城的几个陵卫之中。
此刻皇宫已经成为中州城中的一座孤岛,所有这些工坊自然全部落入了中州卫的掌控之中。
所以夸张一点而言,这些工坊刚刚制造出来的箭矢、弩箭,都甚至能够马上运送到中州城,飞入皇宫之中。
平时工司的库房、军需库、甚至这些大型军械工坊本身的库房之中,都有大量的精钢等原材料,足以让这些工坊维持很多时日的不间断出产。换句话说,中州军在中州城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有用之不竭的箭矢、弩箭。
这些工坊里生产出来的东西,会像流水一样送到中州军手里,然后被中州军变成无情的铁流,丝毫不怕浪费的射入皇宫里。
云秦皇宫毕竟是对于一般云秦军人而言最为威严,最为敬畏的存在,和这样的地方对敌,这样麻木的操作军械,会让他们的心里更加容易接受…而当你能肆无忌惮的对你平时最敬畏的东西狂轰乱射很长时间后,这种敬畏自然也会不自觉的消隐下去。
此时这种中州卫校官的心情便已经有些麻木,他已经渐渐不自觉的觉得,这和平时的战斗也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在此时,他陡然听到了一丝异样的金铁杂音。
这种来自于他身旁的数辆刃车之中的声音不能引起一般军士的任何注意力,然而对这种刃车已经使用了很多年的他而言,这种声音是极其异常的。
“停!”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发出了命令。
然而就在他发出命令的瞬间,他的胸口便已经喷出了数股血柱。
随着他的大喝声,他胸肺之间发出了空气和鲜血喷射的丝丝声。
数片刚刚飞离刃车的刃片在此时炸裂了开来,其中两辆刃车的前端某块盖板,也陡然在震颤中碎裂。
金属碎片在空中激射飞舞,穿透着周围一名名军士,包括他的身体。
无数闷哼惨嚎声在这一瞬间响起。
同一时间,许多军械本身的某块盖板,或者某个机构,如同爆炸手雷的弹片一般飞溅,在中州军的前沿造成了一片惊人的杀伤。
一名中州卫的校尉捂着自己流血的脖子,脸色铁青。
所有出问题的军械都是旋刃车和穿山弩车…在无数金属碎片溅射出来的一瞬间,他第一时间感到震惊和不解,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刃车和弩车同时出现问题。但在下一瞬间,他从牙缝里面便已经挤出了两个字:“容家!”
云秦的所有制式刃车和弩车,耐久性和安全性早就经过了很长年月的检验。一辆两辆出现问题,还可以归结为保养或者操作上面出了问题,但这么多数量的同种军械几乎同时出问题,便只有可能是被人做了手脚,而且只有可能是被极其熟悉这两种军械的高级匠师做了手脚!
然而即便一些匠师有心做手脚,也不可能能够对这么多数量的军械做手脚!
整个中州城里,能够做到这样事情的,唯有容家!
在所有先前那九个鼎足般的门阀里面,也唯有容家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在接下来皇帝撤除那九道重重帷幕之后,容家也似乎在中州城里销声匿迹了一样,然而今日,容家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彻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容家是完全坚定的站在皇帝一方的!
即便那些工坊被中州卫控制了,所有军械都在军方的监察下生产运送,然而容家竟然依旧能够完成这样的事情!
……
在这些军械骤然爆发的金属风暴中,前沿的中州卫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齐刷刷的倒下,所有站立在军械间的军士,唯有少数还能和这名幸运的校尉一样站立着。
很多后方的中州卫开始秫秫发抖。
因为和死伤相比,让他们更加畏惧的是这样的死伤后面代表的力量。或者说,在之前的尽情宣泄铁流下,一些消失的恐惧又重新回到了他们的体内,而且变得更为强大。
文玄枢的车架已经和平时参加朝会一般,来到了皇城的中轴线上。
他的车帘始终是掀开的,这样中轴线上很多中州卫的军士能够看到他,而他也能
看到沐浴在战火中的皇城和中轴线上紧闭着的皇宫宫门。
他此刻自然也见到了这样的变故,也见到了这样的死伤,然而他的脸色却是依旧十分平静。
虽然考虑不到容家的正式出现是以这种方式开场,但容家的出现,却早已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以开始了。”
他只是平静的对着身旁的一名中州卫将领发出了命令。
他身旁这名冷峻的中州卫将领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厉喝:“攻!”
就如一声巨雷在空中炸响。
咚的一声,最后列的战鼓敲响,四面八方城门楼上的战鼓也同时敲响,整个中州城的空气,都似乎在震动着。
一声声急剧的厉喝声在四面八方的中州军中炸响。
刚刚涌起的恐惧情绪被这些鼓声遏制,所有的中州军如条件反射般迈动步伐,越跑越快,朝着前方的皇宫城墙涌去。
密集如雨点的马蹄声响起。
数列战马拖着城中的撞车冲向了各处宫门。
沉重的宫门在如巨船相撞的沉闷轰响声中急速的变形。
……
轰!
皇宫中轴线上的正宫门在一阵颤抖中轰然倒塌,沉重至极的宫门倒塌时涌起的气流和声浪,甚至让数匹最前方的战马猛然摔倒在地。
许多中州卫的银甲将领眉头在这一瞬间深深皱起。
他们的视线之中,竟然没有什么多余的防御工事,一片坦途,倒塌的宫门后方,是布满龙纹的金色巨砖路,一直延伸向金銮大殿。
数十名中州卫带着茫然和恐惧冲过倒塌的宫门,冲入了足以让九辆黑金马车并行的中轴大道上。
当他们的脚踏在金色的地面上时,他们变得更茫然和更恐惧。
这是他们之前一生都不可能踏入的地方,这种莫名的情绪,让他们奔跑的速度在茫然和恐惧之中变得莫名的越来越快。
直到奔出了数十步,这最先冲入的中州卫银甲军士,才开始意识到,他们的前行太过轻易了,竟然根本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
他们陡然停了下来。
因为这时他们脚下的金色大道开始像地震一样颤抖。
无数重物敲击地面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们不禁回首往后看去,然后他们看到了充斥视线的密密麻麻的白色重铠,浑身缠绕着光辉,在狂奔而来。
白虎重铠!
中州军特有的白虎重铠!
这些最先冲入的中州卫纷纷骇然的往两边避开。
一尊尊庞大的金属身影,带着一股股狂风,从他们的缝隙间冲过,他们甚至不敢动上一动。
这些白虎重铠,似乎要将整个中州皇城,全部推平,撞成齑粉!
……
一道幽幽的剑光陡然从第一进大殿的某个转角显露出来。
这一道剑光极其的轻灵,迅捷,就像是一道高山流瀑上溅落的泉水,但剑光又灵巧至极,就像在雕花。
这一剑贴着最前一具白虎铠甲裆部缝隙刺入腹部,又轻巧的抽出,然后刺向下一尊白虎重铠。
这是带有鲜明仙一学院风格的剑。
使用这柄剑的,也是一名身穿仙一甲的修行者。
仙一甲是普通的长衫式样,用极密极细的金属丝编织而成,不会影响这些修行者的魂力喷涌和出剑的速度。
就像切割着仙一学院中的花草树木一样。
这名仙一学院的修行者在顷刻之间,便连杀六名重铠军士。
只是这样的一名修行者在中州军面前已经太过渺小。
这支白虎重铠军便超过两千,而在宫门之外,这支白虎重铠军的身后,还至少聚集着两万中州军。
从来没有修行者,能够阻挡大军,即便是圣师,也会被大军的洪流彻底淹没。
在这名仙一学院的修行者身周第六尊重铠军士倒下之时,空中已经响起了许多不同于箭矢的飞行声。
一张张抛网和一条条抛索已经朝着这名仙一学院的修行者落下。
然而就在此时,无数幽幽的剑光从殿宇中闪现出来。
一名修行者不足以阻挡大军,要想凭借修行者阻挡大军…唯一的可能,便是要有许多的修行者。
在这一瞬间,云秦皇城的这条中轴线上,便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持剑修行者。
这些修行者,全部身穿着仙一学院的服饰。
“原来那些被调去南陵行省的,只是伪装者…真正的仙一学院的剑师们,全部都被调到了皇城。”文玄枢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才是他的情报之中所没有的第一个变数。
***
(接下来两章依旧在晚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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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 第十六章 城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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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秦皇宫的中轴线上,到处都是剑光。
一名名仙一学院的剑师,就像是在空旷的原野上斩草一样,轻易的切碎了钢网,切断了链刃,刺入了对手的咽喉。
那些身躯极其沉重的重铠军士,就像一片片草一样倒下。
云秦军方之所以对修行者一直保持着足够的自傲,并不是因为军械的强大,而是因为修行者数量的稀少…修行者在这个世上始终是稀少的,军队在面对修行者之时,总是能够占据数量上的巨大优势。
当这种数量上的巨大优势不存在之后,普通的云秦军人,在大量的修行者面前,就真的像是一株草一样,被对方随意斩割。
数百名仙一学院的剑师肆意的泼洒着剑光,绝大多数云秦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修行者,没有见过这么多修行者穿刺在军队中,如斩草切瓜般的景象。
前进的中州军看起来就像在退却,但实则他们却是依旧在往前冲,只是因为这些仙一学院的剑师杀人的速度太快,前行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给人造成了这样的视觉错感。
这些比山间的猿猴还要敏捷轻灵的仙一剑师们,脚下的鲜血和倒下的中州卫形成了红色和银色相间的潮水。
数百名出身于同一修行之地的剑师屠杀军队的景象,就连中州卫资历最老的将领,都根本没有见过。
只是此刻,文玄枢依旧只是平静的看着。
一名儒雅的白衫文士骑着一批青色的马,从他后方的大道上奔行而来,缓缓到了他的马车边,停了下来,然后马车上这名儒雅的白衫文士,也只是平静的看着皇宫里中轴线上这样的杀戮。
“他走了?”
文玄枢没有转头,轻声的问这名儒雅的白衫文士。
白衫文士点了点头,“他毕竟还有个青鸾学生的身份,至少青鸾学院不会为难他。”
“这就好。”文玄枢笑了笑,“你有没有后悔过做这样的事情?”
白衫文士温和道:“到这种时候,你怎么还会考虑这种问题。”
“可能越是到最后的结果揭晓的时刻,人想的东西反而会越多。”文玄枢微笑道:“不过到这种时候,一切也都会顺其自然的走下去,始作俑者在这个时候,也和普通的看客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
白衫文士平静的点头,看着皇城中轴线上的屠杀,轻声道:“仙一学院完了。”
文玄枢在前一刻,脸上还有些慈父的温情,但此时,却是已经弥漫着枭雄的冷酷和强大。
“在天人剑贺白荷离开仙一学院的时候,仙一学院就已经完了。”他微讽道。
……
一名中州卫校尉的脚步迟缓了下来。
因为他的身周已经全部是尸体。
上千名身穿白虎重铠的重铠军士,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就像站在一片漂浮着沉重银色金属的血海中央。
他开始看到彻底的心寒。
他往后看去。
他身后的战斗还在继续,那数百名剑师还在不停的出剑,屠杀着银色潮水般的中州卫。
他和这些仙一学院的剑师的百步距离之间,也有五六名孤零零的,和他一样的中州卫银甲军士站立着。
这些身穿银甲的中州卫军士,和他一样,并非是因为武技特别高超,所以才在这些修行者的斩杀之中活了下来,而是因为这些仙一学院的修行者的剑光漏过了他们…在田里除草的无数农夫,总会遗漏掉一株两株的杂草。
他们便是田野里,那漏掉的一株两株的草。
很多和他一样的中州卫校尉都已经心寒,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见过这样的杀人。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已经忍不住回头朝着远处文玄枢的马车望去,他们已经潜意识想要听到撤退的命令,然而始终没有任何撤退的命令下达,马车之中的那名首辅,依旧冷静的坐着。
他们开始变得绝望。
然而在绝望之后,他们还是没有其它选择,依旧只能被后方的军队压迫着往前冲。
一名中州卫银甲军士绝望的朝前狠狠刺出自己手中的银色长枪,就如平时的练习击刺一般。
看着身前手中剑上不停的流淌着血珠的仙一学院剑师,他只觉得自己下一瞬间就会死去。
所以他闭上了眼睛。
然而在下一刻,他没有感觉到有冰冷的剑锋刺入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自己的长枪骤然撞中了某个物体,然后噗的一声,深深没入进去。
他睁开了眼睛,在下一刻,他便呆住,然后发出了一声欣喜若狂的欢呼。
他的长枪,从他前方那名仙一剑师的仙一甲的裂缝中穿透了进去,刺穿了这名仙一学院的剑师的肺叶。
这名仙一学院剑师的长剑还僵在空中,却是距离他有
半尺的距离,再也无力刺到他的身上。
这是皇宫中轴线战场上,中州军中爆发的第一声欢呼声,片刻后,中州军再次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般的欢呼声。
一名仙一学院的剑师额头中箭,缓缓倒下。
虽然此时在这些仙一学院的修行者身后,已经不知道倒下了多少名中州卫的军士,然而这一两名仙一学院剑师的倒下,却是给了这些已经绝望的中州军陡然注入了莫大的勇气,让他们觉得,这些就像斩草一样可以轻易杀死他们的仙一剑师,也是会累的…也是可以被他们杀死的。
……
一名仙一学院剑师到了一名因为恐惧和压力而甚至僵在那里的中州军军士面前。
他没有留情的出剑。
然而在出剑的瞬间,他的面色变得异常苍白。
因为他已经酸疼的手臂,在此时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握在手里已经显得越来越重的长剑,在此时就如一根巨大的铁棍一般,将他的手臂往下压。
“啊!”
他面前的这名中州卫军士到此时才回过神来般胡乱的挥刀。
这名仙一学院的剑师手中的剑依旧刺中了这名中州卫军士的肩部,但是他的眼珠却是瞬间鼓了起来。
他的喉管被乱挥的刀刃切断,鲜血从中狂喷了出来。
他往后倒下,死去。
杀死他的这名中州卫军士十分年轻,满脸的稚气,看到这名仙一学院的修行者被自己杀死,他不知道是因为劫后余生还是因为肩头剑伤的痛苦,一时竟号啕大哭了起来。
在他的哭声里,中州军中一声接着一声的欢呼声爆发而出。
一名名先前飘逸如仙的仙一学院剑师开始倒下。
以大量的修行者来阻挡军队,当然是很好的方法,只是关键在于,再大量…相对而言也是稀少的。
中州军有超过十万的驻军,平时足以镇压来自周边行省的叛乱,在利用先前的时机,完成了大换血的文玄枢,已经拥有其中绝大部分的支持,此时进入中州城的中州军,便已经超过了三万,再加上刑司等各司人马,以及数千巡察军,这些数量已经显得十分可怖的仙一学院剑师,自然不可能杀死所有的中州军,只可能杀死一部分中州军。
所以从一开始,这些出现在这里的仙一剑师的结果便已注定。
这些仙一学院的剑师,自然不可能是仙一学院所有的修行者,但拥有这样战力的,绝对是仙一学院最中坚力量。
在天人剑贺白荷被倪鹤年和自己仙一学院的人驱出学院之后,失去了精神的仙一学院,便实际已然不复存在。
而这些中坚力量消失之后,仙一学院便是连名存实亡的外壳,恐怕也会不复存在。
……
“连仙一学院此种,在你眼中都属于隐患。”
看着一名名倒下的仙一学院剑师,文玄枢看着皇宫里御书房的方位,他总觉得皇帝此刻会在那里。
“你不是就想毁掉仙一学院么,打破这些东西么?,那好,我就毁掉这些你想毁掉的东西,看看你最后还能剩下什么。”
他在心中冷讽的想着,对着身前一名中州卫将领挥了挥手,“接下来可以快一些…一鼓作气,至少让他们快些通过前方重铠军士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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