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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孜无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感激产生的爱,感激确定的爱,难道就不能是爱?”她轻问他,“深深的痛过,离别过狠狠的思念,才终于懂得,为什么走不开了,难道这不是爱?”
她爱了,就是爱了。
“就好比,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它们都是爱情。”爱情其实根本不在乎哪种形式产生,它只是心底最真实的感觉,这么简单而已。
他整个人都石化,勉强镇定的表情,在龟裂。
“不,你是觉得他现在病了,他需要你,才会……”就和他那时候一样。
她摇头,“不,他不爱我,他不需要我。”
也许,象展岩那样的男人,他永远不需要谁。
他永远不会为了谁,要生要死,谁离开了谁,地球照样都转着。
这是以前,她为什么选了驭辰,而不是选展岩的原因。
她望着他,眼露淡淡惆怅,“驭辰,我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变了就是变了,我们早已经不能重来,我们必须都诚实面对。”
不知何时,她早已经把他当成家人了,却把展岩慢慢放在了爱人的位置上。
所以,曾经,她会伤害展岩,却不会伤害他。
第十三章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变了就是变了。
我曾经为了你痛苦,但是,再回首时,却发现早已没有了心痛的感觉。
你是我的初恋,谁不想能与初遇的那个人白头到老?只是,我努力去回想、去坚固住自己时,脑海里却并没有太多幸福与甜蜜,那些回忆,支撑不了我的心。
曾经一个人的爱情与回忆,太稀薄,不知道何时已经用光,再去补充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了,让“重来”变成了一个自欺的谎言。
曾经,我也以为,爱一个人就会一生一世,但是,却发现,现在没办法再拥抱你。
对你有感情,但已经不是爱情,我不否认,你很重要,但是,不知道曾几何时,那个重要的位置,已经接近家人。
我不想再犹豫不决了,对不起,我现在也有了我自己的不得已与放不下。
后来,宁夜对他说了好多好多。
多到,让他痛到麻痹。
她好狠,真的好狠。
……
酒,一罐接着一罐,脑袋越来越发浑,胸口却越来越发凉。
他一直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一直走下去。
但是,她却说,那个位置变了,他只是家人。
他平时生活自律,酒量一向不好,几罐啤酒下肚,他已经八分醉。
“叮咚”门铃,被人按响。
他不理,一直坐在空落落的地板上,继续喝酒。
酒精能让一个人的头脑变得迟钝,变得麻痹,果然,适合失意人。
“叮咚”门外的人,好像非常肯定里面有人一样,锲而不舍着。
无奈,他只能踉跄着,打开屋门。
他的上司黄慧君站在门口。
“黄总,什么事?”他努力保持清醒状态,只是,平时淡若清泉的俊颜早就醺红了一片,连眼睛,都满是红血丝。
“你忘记我说过,我要来你新家看看,能送点什么贺你乔迁之喜?!”黄慧君笑盈盈。
好像对方是这样说过,但是,他今天不方便。
“你不会告诉我,你心情不好,所以让我白跑一趟吧?!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黄慧君抢先一步d察。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没法摔门就给对方吃闭门羹,毕竟,那是他的上司。
只好请她进来。
他开了灯,脚步不稳的找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屋子里居然连杯水都没有。
这几天,他的世界好像崩了般,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生活好像完全没有了方向与追求——
黄慧君看了一眼四周,明明还是傍晚时分,厚实的窗帘却把整个屋子拉得暗不透光。
如果不是她过来,他就一直坐在黑暗中?
“别忙了,我喝啤酒就好了。”黄慧君大大方方找了个坐垫也坐入地板上,干脆制止他准备烧水。
这样,也好。
他支着额,瘫坐在地板上。
“和她谈得怎么样?”黄慧君不急“正事”,反而冒似漫不经心的闲扯。
谈得怎么样?
“无论如何,婚礼会继续筹办下去,照常进行!”
“如果你心里还有一丝我的位置,农历二十六号,我照常去迎娶你,或者的话——”
“婚礼照常,酒席照开,新娘换人!”阿猫阿狗,都无所谓。
这是他们最后的对话与争执。
“我们会结婚,一定会结婚,她不会这么狠心的!”他的胸口很痛,呼吸那么不顺畅,可是嘴角硬是微微上扬,维持住坚定的笑容。
宁夜疼他,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她不会这么狠的,她不会真能眼睁睁目睹他随便就要娶进阿猫阿狗。
他要赌,赌她最后对他的感情。
“小段,你觉得你们现在真的还可能会有婚礼吗?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日后回忆起来,你真的都能忘记,真的会甘心吗?”黄慧君转过脸,微笑着,一字一顿的问他。
万箭穿心。
“我能忘记!”他加重语气。
能的,他能!
“能忘记?你能忘记她替另一个人生过一个小孩?你能忘记,她曾经为了另一个人在婚前想抛弃你?”黄慧君微笑着反问。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眼,都重重敲裂他的心。
“这不关你的事。”他仰头,一口气就喝光了一罐啤酒,冰沁入心的感觉,想让灼痛的心房稍稍降温。
但是,不行,但是好难受。
他一罐又一罐,喝的很急。
“这几年,你为她拒绝了多少送上门的艳福,一直守身如玉,但是,她去没把你的付出放在眼里呢。”黄慧君优雅的小口小口喝着啤酒。
“你别说了!我不在乎!”他制止她,却喝得更急了,想要浇灭心中的那股伤痛。
他对她守身如玉,她却不仅是身,连心都给别人了。
“她曾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娇喘,曾经孕育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这些,你表面说不在乎,其实心里真的能做到一无所感?”但是,她还是继续说下去。
一无所感?怎么可能?如果他真的能这么镇定的话,那时候又怎么会求她把孩子打掉?但是,她居然骗他!
胸口,撕裂般的痛,那种被人背叛的痛感,席卷他的胸口。
“你甘心吗?”她又问了一句。
甘心?他怎么会甘心?但是,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他又重重打开了一罐啤酒,心中的绝望与痛楚,更烈了。
从她做他的女朋友到现在,他一直恪守本分。
有些事,他只是不去想,不去较真,不代表,真的不计较,真的能忘得一干二净。
而她,居然还说什么,要把那个孩子生回来!
不知不觉,黄慧君已经环住了他的腰,“别难受了,世界上没有公平的事情,但是,事在人为。”
公平?
她俯身,已经亲吻住他单纯而清冷的唇。
他被吓得,推开她的肩膀。
但是。
“你不想公平一点吗?她都和别人上床了,都不爱你了,都生了别人的孩子,只有你,还在那傻傻地坚持……”
她的嘴舌已经追逐而来,怜惜地流连不去。
都不爱你了。
都生了别人的孩子。
只有你,还在那傻傻地坚持。
他的心脏狠狠被人涅破了。
他盯着她,双眸朦胧了。
一络长发,拂过他的俊颜。
这头长发,为他而留。
因为,不知道哪个同事误传出去,说他喜欢长发美女,所以,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那发,就一点一点留长了。
反观宁夜,这几年,一直剪着利落地齐发。
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平时掩埋在端庄职业装下的玲珑身段,暴露在空气中。
她想去解他的衣服,但是,他翻身,先制压住了她。
公平!
他的眼神,很可怕,情绪失控,带着太多的酸楚。
酒精,让人乱了。
不甘!
麻痹了心魂。
茫然中,他低下头吻住她的脖。
麻麻痹痹的。
几斤粗蛮。
像狂风暴雨,像在麻痹什么,像在宣泄什么,像在报复什么。
仿佛只有这样,明天才能淡定的继续活下去。
纠缠、纠缠、随着酒精,激狂纵情。
仿佛,那个人,不是自己。
暴雨过后。
心灵的荒芜,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长。
他翻身平躺,空d得找不到焦距。
早已,想哭,哭不出来。
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身旁的女上司,大大方方到一丝不挂,撑起身体支在床垫上,一手拨开垂落的长发,眯起眼凝望着他。
而他,上衣还工整着,顶多,只是起皱了而已。
“后悔了?”她猜到他的心思。
两个人高c的时候,他的泪水无声缀跌在她的身体上,不曾停止过。
“你想怎样?我不会取消婚礼。”他冷着音。
现在,他就醒的差不多了。
说穿了,她就是趁虚而入,趁着他喝多了,故意让他情绪崩溃。
听到他的话,黄慧君笑了,她起身,去捡自己的衣服,“不想怎样,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他不敢松一口气。
“但是,农历二十六那日,如果你那天找不到新娘的话,我随时替补!”说完,她露出一贯的自信。
他说不出话。
“反正,除了她,你和谁结婚都一样,不是吗?”她笑问。
他僵住。
“那天,我也会准备好婚礼。”
给他冷静空间,扔下一句话,她步伐婀娜关上屋门。
屋内,只剩下他了。
空空寂寂的。
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
他动了动身体,坐了起来。
僵坐了很久,很久,他起身,把床垫往外拉。
开屋门,把床垫扔进垃圾站的位置,然后,再进屋。
怔望着,这一切。
他这算报复了她?
在她那么绝情的对待他以后。
他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他们公平了。
男人的心,其实都有最y暗的一面,只是通常被感情、道德压抑着而已。
但是,为什么,公平了以后,内心没有任何快感?
他看着暖暖的米色地板,泛红的眸,很空d,就像大火烧过后,那灰灰冷冷的世界。
第十四章
她厚着脸皮,又去医院。
反正,她是还钱的,没什么不可以出现的理由,对吗?
但是,今天医院里的生面孔,好象有点多。
“今天,我们可是都来凑热闹的哦!”在场的,听说全部都是他考古队的战友们,甚至连小阳,还有教授都在场,大家都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
展爸爸和展妈妈居然也在。
病房里显得有点热闹。
他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对她视若无睹,好象昨天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虽然被忽视的厉害,她还是松了一口气,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其实,我今天找大家来,是想请大家做个见证。”酥金金抹开一抹灿然笑意,居然还微微带着难得一见的赧然。
宁夜突感不妙。
展岩不懂,露出茫然的神情。
他这才注意到,今天酥金金穿得很正式,她身上的衣服倒不是牌子能吓死人,而是端庄得很吓人,和她平时邋遢、随性的风格很不搭。
小阳贼笑着,递过来花,酥金金从口袋拿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情侣对戒。
然后——
她很“绅士”的,在他病床前,单膝跪下,“在场的所有人见证,我酥金金,请求展岩先生能与我共携一生。”
话语刚落,房内,五个人震住了。
展爸爸,展妈妈,她,阿依,还有当事人展岩。
朋友们不意外,反而热烈的起哄着:“求婚!求婚!展岩快点点头,我们要酥金金做嫂子!”就连教授,也不意外。
他震惊。
“我知道我很野,老是东奔西跑,但是以后,我会停下脚步,专心做你的妻子。”酥金金认真的对他保证。
“大姐,你这含情脉脉的表情太恶心了!”小阳被寒得先嚷嚷出声,但是,他马上被消了音,队长捂住了他的臭嘴。
一分钟后,展岩才镇定回来,“哈哈,这个恶作剧好玩,我乐到了,酥疯子,谢谢拉!”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戏演完了,可以起身了。
“展岩,我是认真的!”但是,酥金金急了,不让他敷衍了事。
“展岩,你是不是怨恨金金在出事以后,没有陪在你身边?”教授叹了口气。
“没有,我没有。”第一场手术的时候,酥金金一直陪在他身边,替他打气,替他加油,但是,手术过后,医生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他被转入北京的医院接受后续手术时,就再也没有见过酥金金。
但是,他没有怪她,就算是生死相许的恋人,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抱怨对方,更何况大家只是好朋友。
“酥金金是跑回来告诉我们,她不参加考古队了,她不要梦想了,她要嫁给你,她要照顾你!那时候我们二老听说你的事情了,受不了心理冲击,不想让她太冲动,才把她关起来了。”教授尽量小心言辞,说出真相。
然后,无奈道,“后来一直被她闹不住了,知道她不是冲动,我们才放了她,没想到她马上召集人马赶来w城了。”既然能说出来,就代表教授也妥协了。
他震撼。
“你丫得,怎么会认为我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问也不问,找也不找我!”酥金金哭了,粗鲁得重重捶了下他的肩膀,哭着表白,“我爱你啊,我真的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我的感情?!”
好痛。
他被捶得骨头都快碎了,只好苦笑,但是眉宇有了暖暖温馨。
“你找阿依过来,她把我照顾得很好,别哭了,哭起来象猴子一样,真难看啊!”他笑着接过阿依递过的纸巾,抹掉酥金金的眼泪。
说真的,他很感动,特感动。
在场的大家也一样,共事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头一回见到酥金金哭成这样。
“你一句话,嫁不嫁?”酥金金抹掉眼泪,凶巴巴的,更不觉得自己用词有问题。
话题,又转了回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宁夜发现,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多喘,紧张到居然微颤。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好拿捏分寸,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免得模模糊糊的。”他笑着,很冷静地讲,“我现在觉得,什么爱不爱的,一点也不重要,爱情在我心里,是最不牢固的东西,遇水就淋湿,遇风就吹散。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好朋友最靠谱,友情永远牢牢固固的。”
“我不要只做好朋友了!”酥金金马上反对。
“那么,作为爱人,你能爱我多久?看着残缺的爱人,他不能陪着你爬山,他不能陪着你到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反而从一开始,你的双腿被他的病拴住了,你的双手必须用来照顾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爱情能坚持多久?”他揉揉她的发,一脸平静地笑问。
“我能——”酥金金急忙想表态。
但是,被他打断,“也许你能。以前我也爱过,如果这样的情况下,我也说能!但是,人一旦过了可以让你疯、可以让你很冲动,可以让你坐立难安、神魂颠倒的年龄时,后悔就来不及了。现在的我,早就过了这种年龄了,连回报别人的‘热情’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的我,这样的感情,有什么值得你可以付出这么多,耽误一辈子的幸福,去喜欢呢?”
不光是酥金金被问住,连宁夜也僵化了。
这席话,他并不是对酥金金一个人说而已。
他拍拍酥金金的手,让她别着急,等他说完,“这些年,我一个人待着,很习惯了,跟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在一起,我都会觉得很累。现在的我,不想让日子每天过得像演戏一样,每天高c起伏,还得去应付什么爱不爱。”
“展岩,你不可能永远一个人啊!你也会老,你也会孤独……”酥金金无措的想去劝服他。
“对,岩岩,金金说的对!你不能永远一个人啊,你这样让爸妈怎么放心?!”展妈妈也急忙把宁夜往前推,但是她僵得不能动。
“岩岩,既然都这样了,你就在她们两个人之间选一个吧。”展爸爸肃了肃颜,也不许儿子有独身的打算。
宁夜觉得很尴尬,但是,她也想听一个答案。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告诉他,她愿意照顾他,这种决心,不会比酥金金差多少。
但是,他却淡淡摇头,“其实,我原本不打算结婚的,但是,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我呢?”
他看向自己的父母,显然,昨天晚上交谈的很不愉快。
“既然如此,我的人生我做主,至少,我想留点尊严给我自己。”他神情很淡,“我已经有了想结婚的对方。昨天晚上,已经和她确认下来。”
酥金金愣愣得站了起来。
宁夜也是。
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除了阿依,脸色越来越发窘。
他淡淡地看了所有人一眼,也包括宁夜。
“阿依。”他朝离他只有几步近的人,伸出手。
阿依红着脸,将手交给他,他握住,紧紧的。
酥金金震惊,“阿依,她、她、你们、你们……”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阿依走出山里,是为了日则的将来,而我,愿意承诺日则一个健全的家庭,最好的将来。”他坚定地对所有人说,“阿依会继续照顾我,以一个妻子的身份。”
宁夜面色苍白,把自己掌心都掐出了血痕,才稳住自己不失态。
展爸爸展妈妈也很吃惊,“岩岩,你——”
“爸,妈,不是要安排试管婴儿吗?我想,这项任务,只有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才能完成。”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直接对父母道,“麻烦你们年后替我和阿依找个好日子,然后我们会结婚生子。”
酥金金一阵晕眩,直接跌坐在地上,朋友们都手忙脚乱,慌成一团。
而她,一直一直看着他。
她总想看出什么蛛丝马迹,证明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没有,他的眼神那么认真,那个叫阿依的女孩神情那么羞涩、顺从,就象一对早就默契十足,互许终身的情侣。
肺叶传来闷痛,她才发觉是自己居然忘了要吸气,差点痛憋而死。
“你喜欢她?”
她要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大家都注意了过来,宁夜这才知道,自己问了出口。
就这样,站在他面前,要个答案。
“我对她有好感。”他看着她,一脸淡定。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好感?”她直勾勾地望着他,脸色胜雪般的透明、苍白。
“是。”果然,没有任何犹豫,他点下了头。
她心神猝然一颤,露出连哭都哭不出声的表情。
“你会幸福吗?”她又问。
他淡淡地说,“在我眼里,这种好感,足以支撑一段婚姻,所以,我会幸福。”
第十五章
一个月以后。
阿依推着他,到医院的花园晒晒太阳。
他能持坐着的时间越来越厉害了,医生都说他意志惊人,可以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
“我今天可以自己翻上轮椅了。”他唇角微微上扬,心情不错。
以往,总是阿依以蛮力把他从床上翻身到轮椅上,今天他首度成功不依靠他人,自然很开怀。
“是啊,医生说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出院回家过年了。”阿依温柔道。
“过年……”他的目光骤然变得?





孜孜无倦 第 27 部分
“过年……”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沉晦。
是啊,快过年了。
新的一年,又要到来了。
“阿依,你几时回家?”他回过神来,转开话题,“春节到了,就算你和父母关系恶劣,作为子女也得回去拜个年的。”
阿依苦恼了片刻,“我也这样想,本想这几天就走,但是,你……”
他拍拍她的手,“别担心我,我准备出院,在家我家人可以照顾我。”
闻言,阿依点点头。
“对了,金金昨天打电话过来,她说……希望以后我们大家还是朋友……”阿依难为情地告诉他。
“那当然。”他唇角又扬笑,“朋友结交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呢!”
“宁小姐……她也在……”阿依局促地提醒他,让他注意前方的人。
这一个月里,宁夜也还总是来,每次的目的,还是还钱,只是,她通常在病房外,把钱递给阿依就下楼了。
然后,她就这样坐在医院的后花园发呆。
他凝望着她,远远的,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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