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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棠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池中令
她套在手腕上,大了一圈。
阿满摇头,指了指她缩在被褥里的脚。楚棠便将脚从被褥里伸了出来。
右脚红肿不堪,戴不得。往左脚上套,刚好。楚棠见了便破涕为笑,欢喜不已。她将左脚抬得高高的兀自的欣赏着,殊不知一旁的阿满早已面红耳赤。
前些日子当归带阿满去瓦舍看戏,台上唱的是《锁清秋》,旦角脚上戴着只银铃环,走起路来“铃铃铃”的响,他当时就想着他也要给楚棠一只。
近些月替那些权贵瞧病下来,光是打赏他都得了不少,于是出了瓦舍二话不说便买了只回来。只是好些日子都不见楚棠来,他又不知道她具体在城北何处,便一直未送给她。
他还怕她不喜欢呢。如此看来,她应是喜欢的紧。不停的甩着左脚发出“铃铃铃”的声音,和贪玩一个劲摇晃拨浪鼓的小孩儿没甚区别。他又捏了块绿豆糕递给楚棠,楚棠未伸手接,而是直接张了樱唇咬了一小口。阿满便不厌其烦一口一口的喂她,直到最后一口楚棠不小心咬到了他的指尖,他感受到了来自楚棠檀口的温热。
“好吃好吃。”
楚棠似乎毫不在意,可阿满却觉得他的指尖像是有颗心脏在跳动似的。他喉结暗动,鬼斧神差的便捏了块绿豆糕往自己的嘴里送,直到最后一口咬下,他的舌尖得以触及楚棠咬过的指尖,他才心满意足笑了。
接着他便坐在一旁竖着耳朵听楚棠给他讲今日她是如何与贼人纠缠,又是如何倒霉的丢了自己最爱的发簪和银钱……
楚棠口若悬河、声情并茂的说着,阿满适时给她递上杯茶,得她说得口干舌燥。虽然阿满无法出声回应她,但却提了笔在纸上写了“祸兮福所倚”来安慰楚棠。楚棠捏着绢帕,鼻子又一阵酸,她忽的扑向阿满,抱住他的脖子:“阿满你可太好了,我真不后悔当初救了你。”
她从小便是孤儿,周围的小仙都说她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自小尝惯了孤苦伶仃的滋味,阿满却让她体会到了亲人的感觉。在她悲伤时听她抱怨诉苦,在她欢喜时和她一起笑。若当初没救起他,她才是损失最大的那个呢。
而突然软玉在怀的阿满有些不知所措,他感受着胸膛上压来的柔软,身下起了不知名的火。好在楚棠很快便松开了他,又重新趴在窗前看着夜市的人群。阿满舔了舔唇,也在一旁坐下捧起方才的医书。只不过他看了半天却一页未翻……
眼见着窗外行人渐渐少了起来,各自归家。眼见着窗外有人了摊,列市之灯灭了大半。楚棠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转头问阿满:
“我鞋袜可干了?”
她的鞋袜早早的便被阿满脱了拿去烘烤。阿满从书中抬眼,点了点头。
“那我便要回城北了。”
他微愣,似乎觉得今夜她会留下来。楚棠看出了他的想法:“如今可不能向以前那般随性了,家主凶得很,我本来就穷苦,万不能再叫他扣我月钱。”
好在每月都有例银,不然她又该心疼她不见的银钱了。穿了鞋袜,阿满便租了辆马车亲自送了楚棠回城北。临走时还塞了个小包袱给楚棠。楚棠无心去想这里面装的什么,回了城北又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处理那些糟心事。
走进莲府,廊间灯笼闪烁着的明黄微光晃的楚棠头晕眼花。她伸出手来遮在眼前,指间只留了条小缝隙来看前方的路。走着走着,她忽的眼前一黑,像是撞上了个人。她抬头一看,是莲钦。他正黑着脸看着她。
“脸怎么了?”
楚棠晚归,他本不该心系于她,可却因她而无法静心,他只当自己想喝她沏的茶了。静不下心来看书的他便随意走走,谁知远远的便听见一阵银铃声,他循声望去,只见楚棠正呆头呆脑的捂着眼,最后还径直撞上了他。他将要开口问她去了何处,便看到了她那红肿的右脸。
“被人打了。”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面带委屈的看向莲钦。先前的羞涩什么的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被谁打了?可有抹药?”
“抹了。”
她怎么稍不留神便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莲钦无奈:“随吾来。”
言罢便朝房间走去,楚棠依言跟着,他于案边坐下她也便毫不犹豫的在案边坐下,全然没了平日的拘谨和规矩,好在莲钦并不在意这些。
屋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味,盖过了她身上的棠香。他见楚棠肿着脸委屈可怜的模样,便难得的又从外间端了碟糕点与她。
“和吾说说是谁打你了。”
楚棠见惯了平日里他清冷的模样,如今面对如此温柔的他,她竟不由得害羞起来。甚至还萌了想傍他大腿的心思。于是她便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给莲钦听,末了还不忘努力挤出些泪来。
但似乎莲钦并不吃这一套。只见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她拿着绢帕拭眼泪,悠悠的开口:
“吾知道你是装的。”
她这般拙劣的伎俩对他压根儿不受用。
被拆穿的楚棠有些窘迫:“可我今日确实可怜极了。”
“那是你自己蠢笨。”
莲钦无情开口,他还当是发生了什么。原是自个儿未将事情摸清便单枪匹马入了虎穴,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了。
楚棠见莲钦又一副如常的模样,把心一横,央求道:“我如今也不知如何替人圆愿,只能求你了。”
“吾如何能帮你?”莲钦挑眉,略带戏谑的道,“这可是你们祈愿神的事,与我何干?”
“你不也是祈愿神吗?咱们之间应互帮互助才对,再借我些烟珠吧~”
她讨好的看着莲钦,只差拽着他衣角撒娇了。
他可不是什么祈愿神,可他也没说破:“吾可记得,你那十二珠尚未还的。”
“算在一起嘛!”
“不行。”
若是人人都和她这般,那他岂不是成了大善人了?况且他鲜少做无意义的事。
见莲钦拒绝的干脆,楚棠便撅着嘴起身离开,脚上的银铃“铃铃铃”的响,吸引了莲钦的注意。他将她叫住:“吾可不记得你之前有戴银铃。”
至少那一日是没有的。
“这是我弟弟送我的。”
楚棠回道。
“你还有弟弟?”
“就是我借烟珠救了的那个人。比我小一岁,不是弟弟又是什么?”
莲钦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凝视着她脚脖子上的银铃环冷冷的开口:
“你过来。”
楚棠以为他决定帮忙,便乖巧的走到他身边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可莲钦却忽略了她期待的眼神,反而将她抱起放在了桌案上。
楚棠不解:“你干嘛?”
只见他提了她的脚儿,未等楚棠反应过来便三两下卸了那银铃环。楚棠急了,她抓住他的手欲夺回,却眼见着莲钦将那银铃环给捏得不成形,楚棠瞪大了眼,开口呵他:“你干什么?”
这可是阿满给她的。他凭什么说毁就毁了?楚棠越想越气,攥了拳就往莲钦身上锤。可她的力道不过是在给莲钦挠痒痒罢了。
“吾赔给你一只更好的。”
他抓住她在他怀中作乱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我不要。”
说着,楚棠所有的委屈便冒上了心头,再一次红了眼。今日如此倒霉,得了阿满的银铃才算得是唯一的好事。结果才没戴多久,便被这恶人给毁了,赔一百只都不是原来的那只了……





嗅棠香 第十六章 等好戏
银铃环之事以莲钦答应楚棠解救西山的女子而告终。虽看似解决了,但楚棠却在心里将这笔账给记下了。只不过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莲钦要对她的银铃环下毒手,甚至连个烂了的躯壳都不愿还给她。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所以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于是翌日午膳时,莲钦就被楚棠摆了一道。桌上的每一道菜光是看着都辣的出奇。他原还纳闷今日膳房为何做了辣菜,但当看到一旁楚棠奸计得逞的笑容时他便明白了。他将换菜的念头打消,饮了口茶,气定神闲的邀请着一旁偷乐的楚棠:
“坐下来和吾一起吃罢。”
一旁的楚棠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说的,她看着桌上辣红一片弱弱开口:“还是不了,我吃过了。”
“今日的菜烧的极好,吾念你平日辛劳,一同来尝尝罢。”
若是拒绝,反倒还是她的不是了。但她还真没胆将那辣红给吃下肚:“我吃不得辣。”
“不辣的,吾也吃不得辣,膳房从不会给吾做辣菜。若你实在担心,你便只吃这一道也是可以的。”
说着便夹了那菜,当着楚棠面无表情的吃了进去。
楚棠腹诽莲钦睁眼说瞎话,可偏偏候在一旁的膳房侍女也没反驳。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怯弱的望向莲钦所夹的那道腌笃鲜。旁人或许不知,可她却知道那腌笃鲜是她加辣加得最多的一道菜。
她不情愿的坐下,在莲钦的眼神逼迫下,夹了一筷子在碗里。白瓷的碗瞬间就被辣油染得通红……
“多吃些。”
说着又亲自给她夹了一筷子。
于是楚棠便硬生生的将整碗腌笃鲜都吃进了肚。她的唇,她的肚都因这而火辣辣的。莲钦在一旁好心情的看着她皱眉辣得嗦嗦叫。
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说的就是她了。
“待会和吾出去。”
他又饮了口茶邀她。
她瞪了他一眼,表示拒绝。
“帮你圆愿,你去还是不去?”
说着便将手里的青瓷杯移向她。楚棠会意,低眉顺眼的给他沏了杯茶,又悄悄给自己沏了杯,弱弱的答应了他。
楚棠还原以为莲钦会带她去西山,可万万没想到他却带她去了瓦舍。
他们坐在二层厢房的露台上,望着一层台上正说着书的老先生。
似乎正讲的是“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楚棠听得入迷,将莲钦晾在了一边。
莲钦也不恼,他本来就是带她来听书的。她那么爱看话本,听书应当也是爱的。
只见楚棠竖着耳朵动也不动的盯着老先生。粉白的绣着西府海棠的面纱将她的面颊遮得严严实实。莲钦知她没有戴面纱的习惯,问她为何戴她也遮遮掩掩的不回答。他可不信她是怕见生人。
“啪!”
听得惊堂木一声响,那台上的老先生故作神秘的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完便起身朝台下看官作揖下了台。
楚棠气鼓鼓的攥拳捶了捶桌面,将桌上的茶水都震了出来:“他们这些说书的最爱吊着人,每回都是卡在最的地方。”
她转头看向莲钦,又疑惑的道:“你不是说带我来圆愿么?这都听完书了,还不去么?”
莲钦心里早有打算,只回了一句:“吾又不会骗你。”
他确实没骗她。眼下余木前正在布署着一切,他到时候只需要带她去看戏就行了。
说话间的工夫,已有旦角上台了,边走边有“铃铃铃”的银铃声作响。楚棠惯是不爱看戏的,却也被那银铃声吸引,就在昨日,她也有一只银铃环呢。
想着想着,她就不由得瞪向莲钦,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你瞪吾做什么?”
楚棠不回他,装作十分爱看戏的模样别开了脸。
这似乎是接着上一回没唱完的戏,一开头便是又哭又闹的,楚棠看得一愣一愣。
清秋翘着脚哭着向阮郎唱道:“你且~将这环拿去罢~”
原来这清秋与阮郎是对苦命鸳鸯,阮郎因要考取功名,家中的人便逼他与清秋断情。得知一切的清秋便故意叫阮郎把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银铃环给回去。阮郎不依,二人一番互道心意后又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一回才算是结束了。
咿咿呀呀的,终了时天已黑,往窗外望了望,月明星稀。楚棠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强打着神看完的。反观莲钦,倒是一直都津津有味的看着。
与楚棠不同,莲钦爱看凡间戏。那些个戏他都不知看了多少遍了。
“饿吗?”
莲钦看着神不振的楚棠,莞尔问道。
“饿。”
“先不急,待会儿再带你去空桑楼用膳。”
楚棠一听到空桑楼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可是她从前想去都去不了的地方。莲钦见她又活了过来,腹诽着她“变脸”的速度之快。

夜色朦胧,月映山野。一行黑影鬼祟的潜入西山下,轻手轻脚的,似乎生怕惊扰了这天地间的生灵。
“这大晚上的?谁会跑来这荒郊野岭的呢?用得着这么小心?”
其中一个黑影出声抱怨。他旁边的人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大人叫我们敛些自有他的道理,你没听说有人报官了吗?据说还是莲府的。”
他们是才奉了大人令来西山带几名雏儿出去的。
看似恢宏庄严的西山下其实是无数女子的炼狱,大多都是豆蔻的年华,最嫩的处子。
五扇禁闭的铁门内,囚满了衣不蔽体的女子,她们在这阴暗潮湿之地或哀声痛哭,或沉默不语。要说起来,她们其实连囚犯都不如,囚犯尚留有一丝尊严。可她们自被带来的那一天,便连蔽体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狱卒无时无刻不会隔着铁门朝她们投去猥琐龌龊的目光,幸而有铁门护住她们的清白。可这清白却又是随时可被践踏在地的。
为首的黑影徘徊于五间狱牢之间,随意点了六名女子后便有小卒入内将她们给提了出来。
不用说,她们又是大人送出去的礼物。进了这西山,鲜少有完璧归家的,大多不是不堪凌辱而自尽便是被送了出去给那些有性怪癖的权贵。有的没坚持下来的被活活玩弄至死,坚持下来了的也难逃沦落为最卑微的性奴。
“放过我吧……求求你!”
被提出来的其中一名女子拼命挣脱开来,哭喊着一头扑向了那为首的黑影。
“求…求你了!”
她哭了许多天,哭得喉咙都嘶哑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受的,又湿又冷,这几日来身心都饱受着折磨。她死命抠着泥土,爬向他,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
黑影轻啧一声,道了句:“脏死了。”便一脚将她甩开。
她们的命运岂是那么容易更改的?提出西山梳洗打扮好后她们便不再是人,而是一个玩物了。
随后六人被五花大绑,嘴里的哭喊都被布堵在喉间,那布还散着股难闻的气味。她们当然知道这是何物,那是那些猥琐的狱卒用来擦拭他们丑陋下体喷射出的污秽的。
“走!”
随着为首的黑影下令,他们便扛着六人又离了西山,那月的光似乎比他们来时黯淡了许多。




嗅棠香 第十七章 看不得
空桑楼不愧是月城二绝之一,装潢陈设都宛如宫殿般。那木梯两旁笼在灯罩中的都不是平常所见的灯油,竟是夜明珠,虽不大,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楚棠好奇的揭了灯罩,哑然的看着那摄人心魂的夜明珠。直到莲钦用扇子敲打了她的脑袋,她才回过神来。
“你没见过夜明珠吗?”
他笑她,觉得有些滑稽可爱。楚棠羞的抠了抠脑门。她只在话本里听说过这玩意儿,她应是最没见过世面的神了吧。
上了楼梯,楚棠跟着莲钦入了间雅致的厢房,掀了珠帘走去里间,便见诺大的桌上早已摆满了菜。
光是闻着,都已叫她垂涎三尺了。
“吃罢。”
入座后得了允楚棠便迫不及待的揭了面纱,莲钦这才得见她的真面目。那樱唇甚为红润饱满,甚至饱满过了头。
“吾当是如何,原是辣肿了嘴。”
难怪遮遮掩掩的不回答呢。
闻言楚棠便慌忙用手遮住了嘴,连筷子也放下了,一脸戒备的看着莲钦。
“别遮着,先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笑着劝她,其实只不过是他自己想再看一次那嘴儿罢了。楚棠瞧出了他的坏心思,改用两只手一齐捧着嘴。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会带我来吃这里。”
捂着嘴发出的声音倒别有一番风味,可这确实是她冤枉他了。
“那吾叫人撤了。”
说罢便要唤人进来,可楚棠的肚子却不适时的叫了。一时间厢房内安安静静的,莲钦也笑着住了唤人的口。楚棠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她嘟哝着转移话题:“不是说圆愿的吗?这一日都差不多过去了。”
莲钦指了指满桌的菜肴:“吃饱了就去看好戏。”
楚棠这才将信将疑的松了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楚棠在吃食上并不挑,荤素皆爱。加上空桑楼的菜也极好,她便兀自的吃了两大碗。而莲钦只是随意夹了菜吃了些。
“吃酒吗?”
莲钦问道。
楚棠点了点头,当然是要吃的。空桑楼的酒为一绝,哪有不吃的道理?
随后便有侍者上了坛酒来,还未揭盖,便有清纯的幽香溢了出来。楚棠深吸一口,早已迫不及待。说她是酒鬼,也定有人信的。
吃了一小杯的她,皱着眉朝莲钦道:“好辣呀这酒。”
“辣便不喝了,这的酒是辛辣了些。”
说着便要封了盖却被楚棠拦了下来:“辣也吃得。”
她的面颊已泛了红,是属于只吃一口都能上脸的人。她从前吃的酒多为果酿,虽然辛辣的也吃过,但都不若这空桑楼的好。说起来上回偷吃的那酒也挺不错的呢……
莲钦的酒量是极好的,陪着楚棠吃了大半坛,他倒是像喝着水一般。而楚棠的眼神已不似之前清明,俨然一副将醉的模样。他已经替楚棠着想着,选了最宜女子吃的一坛酒了,要怪便只怪空桑的酒太烈了。
掐着时候,莲钦便阻了楚棠又欲添杯的手。从一侧的轩窗随手扯了根帘布下来将楚棠的双眼给遮住了。楚棠被突如其来的一切给弄得找不着北,伸手乱抓一通问道:“这是做何?”
“吾带你去瞧好戏。”
楚棠心下疑惑,但也没有问出口。乖巧的抓住莲钦递来的扇子的另一侧跟着他一步一步的走着。
跨出了厢房,一个转身,甚至连楼都没下,便又跨入了一个厢房。重重的男子喘息声猝然就入了楚棠的耳,直觉告诉她事情不简单……将要踏入里间莲钦却顿了顿,只听他说:“你可看不得。”便又领了她转身,这回下了楼,甚至好像还出了空桑。
习习微风拂过楚棠的面颊,她捏紧了扇子晃了晃莲钦,问道:“这是出来了吗?”
“嗯。”
“那你不是要带我看场好戏的吗?”
似乎是醉了酒的缘故,楚棠的语气略带娇嗔,连嘴也不自觉的撅了起来。
莲钦回头看她,她面若桃红,樱唇依旧红润饱满,叫他有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说干就干,他拉着她走至一旁隐蔽的墙边,将她抵在了墙面上。楚棠感受到后背传来冰凉的感觉,酒顿时醒了不少,她将想要把覆在她眼上的布给摘了,就被莲钦给制止了。
紧接着她的唇便感受到了温热,才下的酒劲又冒了上来,伴着酒劲的还有攀上耳脖的火热。她迷糊的张口,想要更多,可莲钦却又离开了她的唇。
耳畔传来莲钦的声音,湿热的吐息打在她的耳内:“好戏在上演,但是你这个娃娃看不得。”
他解开她眼上的帘布,对上了她迷茫的杏眼。楚棠缓神片刻,从莲钦眼中看到了自己。
“那你替我圆的愿呢?”
“明日你就知道了。”
莲钦伸手点了点她秀气的鼻,语气有些亲昵,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楚棠挠了挠被莲钦点过的鼻尖,将他一把推开径直的往正街走去。莲钦恐她醉酒磕磕碰碰的惹了事,忙追了过去。
谁知她跑至月桥旁,寻了一处好台阶躺下便醉醺醺的睡了过去。莲钦只好将她抱回了府,说起来他从未抱过女子,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楚棠小小的一只躺在他怀中,轻得和羽毛一般。
他也是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不出意料的屋内满是属于她的那股棠香。他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脱了她的鞋袜,又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额发。随后便坐在她床边凝望着她睡颜良久,末了从怀中掏出了一只乳白色的珠形玉坠替她系在了脖间。
“吾赔给你了。”
他自言自语。
作者有话说:
气死我了,写这章的时候中途没了!重新写烦死我了ヽ(‘⌒′メ)ノ所以这章字数会少一点,十二点之前会发第三更,大家明天早上就能看了。或者有夜猫子也能第一时间看到。明天也还会更一章,下周再挑个时间双更来弥补大家等了这么久,气死我了!对不起呀~




嗅棠香 第十八章 万花会
翌日一早,喜鹊纷飞,看样子似乎有些忙碌。它们四处奔走着报喜。一喜是那为官不良的李知府暴毙于昨夜,二喜是西山下的女子皆完璧归了家。
双燕早晨和她说起这消息时,她心中便有许多疑惑。那知府是如何死的?是他杀的吗?
楚棠有些不知所措,神界有规定,祈愿神不得杀生。前脚莲钦答应帮她,后脚这李知府便暴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他所为。
思来想去,楚棠还是决定开口,她找到莲钦试探性的问道:“他,是你杀的吗?”
问出口的那一瞬间楚棠有些后悔,她害怕她会从莲钦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若是如此,她宁愿当初不要他帮忙。祈愿神杀生,可是会剔除神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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