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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轲西
结果对方只是低头水一冲,一脸舒爽地长叹了口气,又在认清是他的瞬间脸色沉了下去。
年轻人总是这样,脸上藏不住喜恶。
付靳看出他是想马上离开的,然而就在他转身过来洗手的那瞬间,脚底终于打了滑——
以一种一拜天地的姿势冲着他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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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真的好日常噢
大家最近要乖乖在家待着,注意安全噢
付医生:我不会喜欢直男。
崔少爷:我是直男。
作者:...好吧全剧终。





环屿 第 6 章
崔少言摔下去的时候,身体是没什么感觉的,第一反应就是心灵上的尴尬。
这尴尬让他一时分不清是迅速爬起好,还是干脆就这么躺着假装地上很好玩。
“没事儿吧?”对方在一脸震惊过后要来扶他。
崔少言反应很快,撑地翻起来,越过对方冲到洗手台前洗手。
妈的怎么回事儿?连着两天当着同一个人的面摔两跤,这个人有毒吧!
浮着肥皂泡的地面的触感让他觉得恶心,一看外套上膝盖上全是湿的,崔少言整个人顿时烦躁得很,耳根又因为尴尬烧着烫。
“手我看看。”对方竟然没走,跟昨天一样也是一身白衣服,只不过今天穿得明显就像个医生。
李华说这儿是岛上唯一的中医诊所,那这个人应该是在这里当医生。
崔少言没管手边的疼痛,拿手背关上水龙头,一言不发地将外套脱了。里边是蓝色格子睡衣,今早睡过头了没来及换。
“看什么?”崔少言拎着外套抖了抖。
“我借你身衣服吧。”白衣服说。
“我从来不穿别人的衣服。”崔少言说。
“有没穿过的,你也不想就这么回去吧。”白衣服一脸平静道。
崔少言看了他会儿,最后妥协了,说:“我在这里等你。”
白衣服也看了他会儿,估计是在心里吐槽他,崔少言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在白衣服出去前还补了句:“不要太丑的啊。”
白衣服脚步一滞,大步走出去了。
崔少言掏了手机,发微信让徐冬他们先回去,不用等他。
徐冬消息回很快:你还上大啊!
崔少言懒得理他,点开和程灏的聊天框,发了个熊猫头表情包:活是不想活了,死又不敢死.jpg
程灏估计已经在上早读了,很没良心地回他表情包:龇牙马头.jpg
徐冬的消息这时再来:华哥问要不要给你送纸。
崔少言刚打出“滚”字,有只手敲了敲门,探头进来:“是你要衣服吗?”
这不是白衣服,是刚才那个躺在院子太师椅上睡觉,给他指厕所在哪儿的人。
“是,谢了。”崔少言连忙走过去。
对方看上去很困,将衣服给了他就要走,结果又倒了回来:“我忘了,还有这个。”
崔少言再接过,看见一块轻松熊图案的创口贴。
“付医生说,如果你不方便贴上,让我帮你贴。”对方一脸快乐道。
崔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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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古板的铃声敲响,崔少言好容易找到上课的教室,看了眼牌子:高二篮球班。
这实在很奇怪,但整所学校就是这么按训练专项分的班,他们一个寝都是选考篮球,也就分在篮球班,李华在羽毛球班,另外还有排球班足球班乒乓球班。
老实说他还挺好奇体校会怎么上课,但没想到踏进教室的那一刻,迎接他的是个惊天大嗝!
坐门边的同学打的,打完就和崔少言对上了视线。
本来就挺吵的课室一下子炸了锅,崔少言那头红发在早操的时候已经足够扎眼,现在身上还披了件绿得所有人发慌的军外套。
款式其实挺帅的,但配着红头发视觉效果还是很冲击。
那付医生绝对是故意的。
讲台上站着个穿一身迷的高瘦男人,看着应该是老师,但班里鼓掌声议论声根本毫不遮掩。
“哈哈哈樱木花道是咱班的啊!”
“红配绿666,优秀!”
“好他妈像棒子,确定不是从隔壁音校爬过来的?”
崔少言一脸冷漠地环视一周乱七八糟的教室,一地的桌椅全是胡乱摆放的,所有人应该都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下,像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他知道到新环境越是没表情,别人越是要说他拽,可他是真笑不出来。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学校。
“好了。”讲台上的迷服将一个哑铃砸在了铁做的讲桌上,在吵闹声里道:“新同学崔少言,麻溜点儿鼓掌欢迎啊!”
“卧槽人家叫少爷!好拽啊真的好拽!”刚打嗝的那位一边鼓掌一边笑。
“要不这样…小崔,你上来做个自我介绍吧。”迷服老师招手。
崔少言没犹豫径直往讲台上走,粉笔一摸转身往黑板上写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的,力道大得粉笔掉粉,教室里的分贝随之降低了些许。
他字写得很好,这是从小被他爸锻练出来的,字儿工整而遒劲有力。
崔少言回身粉笔一丢,在迷服老师没反应过来前摸过哑铃,轰然往讲桌上一砸!
巨响让所有人都反射性吓了一懵,崔少言指着黑板上的字,用十分平稳的声音说:“崔少言。”
他寝室的几个人都坐在后排,徐冬带头吹了声口哨。
“我不希望听到有人念错。”崔少言说完,在再度炸了锅的议论声里往讲台下走。
老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边鼓掌边喊:“很好!我们上课!”
上午两节课过去,崔少言大概搞明白了在这里上课是个什么流程。
这两节课里他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后边,后背贴着瓷砖,手里没书也没笔。
这倒没关系,因为除了老师,所有人手里基本也是一无所有的。
所有的任课老师都是体育老师,穿迷服这位叫许强胜,四舍五入算他们班主任,带他们班专项篮球训练的同时…还兼任语文老师和地理老师。也许还会有别的科目,只是崔少言还没上到。
崔少言在原本的学校是体育特长生,读理科,到了这边强行转了文科。
因为这破学校只有文科,老师们也只会通过照书念的方式教文科。
崔少言原本还想听听课,他以前的学校是全市升学率第一的重点,上课时间除了学习不让干别的,这致使他很长一段时间都靠听听课来打发时间,即便听不懂。
现在一下子全变了,玩手机都不用躲卫生间里玩了,但是抽烟还要。
崔少言半趴在课桌上,思索着他丢了的打火机,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朦胧里他被叫起来,看见许强胜抱着语文、地理、历史课本看着他:“你睡一节课了。”
“眼神这么好啊。”崔少言坐起来,教室比前两次课间更混乱。
“现在课间操时间,你今天不用去做,跟我来领课本吧。”许强胜说。
崔少言打着哈欠,班上还是有不少人在瞧他,但估计是三节课里班主任一直在的缘故,没有任何人过来找茬。
“不好意思,本来该是我到港口接你的。”许强胜从教室后门走出去。
“没事。”崔少言人还没睡醒,摆了摆手。
“月初开学的时候,你怎么没来?”许强胜问。
“家里有些事儿,回了趟老家。”崔少言皱了皱眉,看许强胜要追问,索性直说:“我太爷爷去世了,我家关系挺正常的。”
一般不良少年转学过来,老师很自然会猜测是家里有问题,导致了这个孩子心灵扭曲。
比如什么母亲有家不归,父亲吃喝嫖赌,每天家里砸锅摔盘子随时还有人上门讨债等。
这种大都是小说,崔少言家实际除了父母关系不大和,几乎可以说是完美。
“噢。”许强胜应了,然后便是沉默。
崔少言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估计都下去看课间操了。
“你的头发要剪。”许强胜将厚厚一摞新课本递给他,“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一律剃寸头,好不影响训练,你这又是染又是烫的…”
“没烫,我天生就是弯的。”崔少言说。
“嗯。”许强胜点点头,“总之留长和染发都不可以,我看你好像还打了耳洞,耳钉一类的饰品也一律不能戴。”
“你们明明连课桌怎么摆都不管。”崔少言笑了笑。
“我知道你有点儿个性。”许强胜完全不接受嘲讽,“你今天第一天来,强哥给你提个醒:不要把自己特殊化,也不要做最显眼的那一个。”
“因为招打是吗。”崔少言摩挲着书本坚硬的边角,当初他染完这个头,他妈也是这么说的。
“……”许强胜愣了会儿说:“总之尽快找地方剪掉,到时候总教命令下来让我剪,强哥刀法可不见得好啊。”
“谢谢。”崔少言抱起书,“保证不让您为难的。”
“就冲你这句话了。”许强胜说,“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崔少言点个头,抱着书沿着走廊往回课室的方向走。
途中他特地跑去看了看隔壁的足球班排球班,发现基本上跟他们班一个德性,甚至某个班还散发出一种榴莲糖似的味道。
崔少言难以忍受地快速跑过,踢了脚虚掩着的教室后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坐过的桌椅。
“你怎么摔了?”崔少言看它趴倒在地上,“我是付医生吗,我也有毒?”
崔少言双手捧着书,一抬脚将课桌踢了起来。
原本他还觉得可能是被同学不慎撞倒了,结果发现桌洞里多了张揉了团儿的纸,被他这一踢掉了出来。
“踢你一脚你还吐了。”崔少言将课本搁椅子上,随后半坐在那摞课本上展开了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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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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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屿 第 7 章
付靳这一下午颇有些儿焦头烂额。
诊所里来了个感冒发烧的小孩儿,从沾着他们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号啕大哭。
后院炉子上正煎着药,付靳被这哭声惊动走到屋前去看,光看见小孩儿的妈手脚并用将孩子摁在床上,老付用沾了酒的棉布给小孩儿擦身子。
“这么折腾都没有出汗啊。”付育新说。
“不要动啦!又不打针不疼的!”孩子妈大声训斥。
“退热的药呢?”付育新看见付靳就伸手。
“正在热。”付靳靠在门边上,小孩儿的哭声简直震耳欲聋,他妈妈的训斥声也很吵。
“你丢不丢人啊!人家哥哥看了你都想笑!”孩子妈逼迫小孩儿抬起胳膊,“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带你出岛看西医!直接一针给你下去了!”
小孩儿的哭声顿时小了好几个分贝,哭得满脸通红的扭过脖子看了付靳一眼,含糊道:“他是叔叔,不是哥哥…”
付靳一笑,抱着手臂说:“我们这里也有退烧针可以打。”
小孩儿愣了一秒,随后以将房顶掀了的气势放声大哭起来。
“付靳!”付育新严厉地吼了一声。
付靳赶紧两手一抬示意自己错了,踩着哭声到后院去看热好的药。
“我向来不主张用打针的方式退热。”付育新将冰袋取过来解释,“是药三分毒,小孩儿才这么小,逢感冒发热就打针身体哪里受得了。”
孩子的妈连忙称是,小孩儿一听不打针竟然笑起来,边抽泣边笑。
“唉。”付育新将冰袋搁在小孩儿头上,站起身咕哝了句:“当初就不该让他学什么中西医结合,学出个四不像来。”
付靳端着热好的药过来,到门前正好听见这句。
脚步顿了顿,一时竟然有了不想走进诊室的排斥感。
当年中西医结合是他选的,瞒着老付悄悄报的志愿,被发现以后老付一度连断绝关系、让他别再回来的话都说出来了。
学中医的和学西医的互相之前确实有那么点儿偏见,中医嫌西医用药伤身治标不治本,西医嫌中医没科学依据是玄学。
别说老付这种老顽固,付靳自己读书的时候身边也有不少医学生只站一方。
“把退热的药喝了吧。”付靳走进去,将盛了中药的碗递给孩子妈。
“谢谢你。”孩子妈甫一接过,床上的小孩儿就扑腾着开始抗拒。
退热药里已经加入5g甘草了,但对小孩儿来说味道肯定还是不会好。
“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小孩儿大声哭着叫嚣道,“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来了!”
“你不来是最好的。”付育新说,随后转过头看付靳:“你倒是把口罩戴上啊。”
“您是主治医师嘛。”付靳微微一笑,“我主要负责打杂。”
“那也给我戴上,没点儿素质。”付育新手一挥。
付靳不为所动,这会儿依然抱着手臂靠在门边,一袭干净的白色长衣,整个人一副纤尘不染的模样,付育新不禁愣了愣神。
确实不像他,从来就没有人说过像,养在身边这么些年,就算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付靳还是半点儿不像他付育新的儿子。
“付医生在吗!”诊室外面忽然有人喊,“哎小付在啊,小付帮忙看看也行,小问题…”
付靳回身,今天病人来得比平时多。可能是到了季节更替的时候,岛上伤风感冒的人不少。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付靳问。
“昨天来看过一次,喉咙疼,今天还是疼得厉害。”来的是个付靳眼熟过几次的中年男人。
付靳带着他进隔壁诊室,他说昨天来看过…应该是让老付给看的。
这下“父子俩”都忙起来,后院炉子上煎的药没人照看也没人送了。付靳忍不住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之前倒是有个会煎药的音校学生帮过忙,可惜毕业了,现在要再在岛上找个懂点儿医又有闲的人帮忙确实不容易。
“嘴张开,我看看喉咙。”付靳将口罩戴上,拆开医用棉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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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屿第一男子体育中学的晚训从下午四点开始,一直持续到黄昏日落。
周一三五练习专项,周二四用来集中训练,今天周二。
崔少言整个人被搞得疲力竭,仰脖灌下大半瓶矿泉水,漏得满地都是。
这不是被训练搞累的,他今天头一回参与了学校的抢饭竞赛,发现狂奔真的很智障但不狂奔真的饿死。
“太他妈难了。”崔少言人往地上一蹲,回手随便一抛。
被捏瘪的矿泉水瓶准确无误地落入离他几步远的垃圾篓里。
鼓掌声传来,崔少言回头一看,又是李华。
披着敞开的外套站在树下,看样子刚洗过澡了,寸头还能看出湿。
“徐冬跟我说你到战书了。”李华说。
“啊。”崔少言起身,“全尼玛是错别字,不会写了还用拼音代替。”
下战书的自然是他揍过的那个黑猩猩陈子烽,跟他一个班,文化水平显然比崔少言以前在东城碰到的混混还低。
“他约你干嘛了,你答应没?”李华一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只要你开口我马上喊人去揍他’的看热闹表情。
“你那么兴奋干什么。”崔少言一脸冷漠,“他喊我明天训练专项的时候,跟他比篮球。”
“噢。”李华看上去挺扫兴的,“那你要输的。”
崔少言很想说“你又知道”,但事实是他好几个月没碰篮球了。
去年十一月被学校开除,到现在三月,一算四个半月。
他其实说不上爱运动,比起打篮球更喜欢打游戏,只是他恰巧四肢发达。
毕竟那啥简单嘛,总得平衡一下子的。
“陈子烽是你们班的篮板王,你们强哥都搞不过他。”李华说,“这我可帮不了你,我只能在你输了以后找人替你揍他一顿…你答应了?”
“嗯。”崔少言提不起劲儿,“我们都是篮球班的,难道我跑去跟他说:哎呀要不我们来比比羽毛球吧我羽毛球打得也很好呢。”
李华闻言大声笑了起来,完全不顾这个时候已经要开始上晚自习了。
“我今天晚自习请了假。”崔少言说,第一天上学即便学校再乱,他还是老实装病去找许强胜签了假条,“我想摸摸球,看看它还认不认得我,好让我明天别一个球都进不了。”
“那我一起。”李华随即说。
“你们纪律这么松的吗,晚自习想逃就逃。”崔少言十分不适应地说。
他来到这个学校最大的最迷惑的感触就是,他总能产生自己是个三好学生的错觉。
“不啊,我是班长。”李华说,“班长就是全班我最大。”
“哦。”崔少言无语道。
两人一同往篮球场方向走,事实证明他们学校晚自习纪律还是有的,一眼望去一大片球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刚走到一半,崔少言兜里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摸出来看,是个不认得的号码,他从来不接陌生号码,一看就挂了。
结果手机又响,崔少言不耐烦起来,反复地挂了好几次电话。
“谁啊?”李华从篮筐底下摸了个看着还行的篮球。
“不知道。”崔少言再度挂断电话,突然想起那个付医生来。
那付医生先前也是这样,连着给他拨了无数个电话。
难道是借他衣服了现在打电话催他还了?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的时候,崔少言抿着唇,极度不满地接起了电话:“谁。”
“崔崔,我。”电话那头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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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老付让戴口罩!大家出门一定要戴口罩啊!




环屿 第 8 章
崔少言久违听见这个声音,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脚步一滞站在了原地。
这是多久了…半年?
自从他和对方闹掰了以后,邱浩南真一次都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干什么。”崔少言停顿了几秒说。
“我今天到你学校去找你了。”邱浩南的声音传出来,听上去像喝了点儿酒,“他们说你打架被开除了?还是去年十一月的事,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你知道这些有意思吗。”崔少言站在球场边缘,没有靠近,“我跟你说过的吧…不要再联系我。”
后边这话说出来,崔少言竟然还是有那么点儿犹豫。
李华双手托举着球站在篮筐下,身子跃起投篮,崔少言拿着手机,很烦乱地沿着球场往另一边走。
“…是谁干的?”邱浩南隔了好半晌问。
“什么谁干的,我干的啊!”崔少言忽然就有些怒火中烧起来,“现在还有被陷害开除的吗!”
“崔崔。”邱浩南声音压得很低,“我到你班里去过了,我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你告诉我。”
“别再那样叫我。”崔少言下意识往口袋里掏,但只有烟盒没有打火机,“你恶心不恶心?”
“恶心”这字眼像一把刀子,连带着说出口的人都喉咙干涩。
“你就告诉我,打算怎么行动是我的事。”电话那头忽然传出啤酒瓶被摔碎的声响,崔少言下意识心头一凛,邱浩南比他想象中要醉得厉害:“我清楚你是怎样的人,你不可能随便动手打人。”
“你清楚?你真清楚?”崔少言听见这话心里就发颤,控制不住地踩上球场边缘的看台,向前走,“我他妈是混混!我疯起来连你都敢揍!你说说我是怎样的人?你说说!”
崔少言心跳得很快,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压迫感让他有点儿喘不上气,他清楚他这是将气往别人头上撒,可他根本忍不住。
手机那头好半晌都没有声响,对方像是睡着了。
然后,崔少言也像是随着沉默一起泄了气,慢慢地坐在了最高一层台阶上。
没挂电话,眯眼看着东边田径场上冷白色的灯,这里乍一看跟他以前的学校有几分相像。
邱浩南曾经是他最好的哥们儿,关系比程灏他们还要铁。
在过去的无数个夜晚,崔少言翘了晚自习,也像现在这样坐篮球场边上和好哥们儿唠嗑几句。
“大东。”崔少言很慢地开了口,嗓子眼像好几天没喝过水,干得厉害,“我人已经在这儿了,你别插手我的事儿了。”
“……”那边还是长久的沉默。
崔少言没耐心等下去,准确来说,是他没胆量等下去,匆忙将电话给挂断了。
他将手机塞回裤兜里,才注意到自己沿着看台已经走出去了两个半球场,远处摸着篮球自娱自乐的李华都成了个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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