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米油盐
刘雪妈妈也不甘示弱,“是你想钱想疯了吧,你说这破镯子十几万就十几万,谁家把十几万的镯子放在桌角上,这不是摆明想讹人吗?”她知道自己闺女进门的路子不大对,以前多少还愿意让着李文彩两分,现在李文彩一开口就敲诈她十几万,还真当她是个没脾气的了。
两人一句顶一句,越吵越上火,李文彩说不过刘雪妈妈,情急之下,上去就给了刘雪妈妈一巴掌,刘雪妈妈哪里肯让她,她今年还不到五十,比李文彩年轻十几岁,身体又健壮的很,打个李文彩跟玩儿一样。
刘雪不过是接个电话出去一趟,顺便到附近超市里买了点菜,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再回来就见自己婆婆和妈妈在客厅里扭打在一块了。头发散了,过年的新衣服都扯掉了好几颗扣子。睿哲睡觉醒了,吓得在旁边站着哭。
李文彩心疼孙子,一件睿哲出来就主动停下了。
刘雪放下手里的菜,先过来问的李文彩,“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文彩拢拢散乱的头发,抱起睿哲冷笑一声说,“你问你的好妈妈去吧,来家摔了我的东西不算,还动手打人,我这就打电话让天齐和天丽回来。真当我们陈家没人了,都欺负到门上来了。”她说完回屋,砰地一声就把门摔上了。
刘雪又去问自己妈妈,她妈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刘雪心里就明白了,她就说那死老太婆这次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原来在这里等着她,这方法可真够毒的。摆明是想让她吃个哑巴亏。
刘雪妈妈愤愤不平地说,“我就不信她这个破镯子真就值十几万,报警就报警,正好让警察查查这镯子到底是怎么坏的,我就不信,我就那么轻轻一碰,镯子掉地上就摔坏了,这是翡翠还是玻璃啊?”
刘雪没法和她解释,她知道李文彩是冲着她来的,趁着其他人还没回来,好说歹说先把自己妈妈哄着走人了。
陈天齐今天在医院值班,陈天丽还没正式上班,接到电话就开车赶过来了。
母女关在卧室里嘀嘀咕咕半天,对着自己闺女,李文彩说实话了,陈天丽听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妈妈把事情闹成这样是何苦,另一方面又觉得刘雪这是做的是什么事,有钱就买,没钱就不买,何苦弄个假的糊弄老人,最后还是对妈妈的心疼占了上风,李文彩脸上被刘雪妈妈抓了两把,破了皮,背部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还青了一大块。
陈天丽心里对这个弟媳妇很不满,也没理会刘雪的解释,径自带着李文彩到附近的诊所了上药,陈天齐是后到的,见自己妈妈被人打成这样,还是在自己家里,哪里有不发火的道理,直接对着刘雪吼了一顿。
刘雪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敢提镯子的真假问题,她主动提出再帮李文彩买个,算是赔礼道歉,可这次李文彩怎么可能信这个儿媳妇,要买也行,她跟着一起去,一开口就要了接近二十万的。
刘雪当场气得脸都扭曲了,她这两年做直销生意确实赚了钱,但赚了钱不等于就要给李文彩花,凭什么啊,两人在翡翠店里又闹了一场,不欢而散。
*
这种事情算家丑,陈建明家肯定不会主动对外张扬,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陆陆续续地大家也都听说了一些,可能不是很全面,可也正因如此,大家才更有发挥想象的余地,说什么的都有,当然好话不多,本来在陈建浩借钱那件事上,大家就觉得陈建明做事忒不地道,明明是家里的老大,手里有钱,还对亲兄弟那么刻薄,现在出了这事,就有不少人背地里骂活该的。
陈爸爸他们当然也听说了,可那是家务事,陈建明那边不出声,他们也只能当做不知情,就陈建友和薛冰下去了一趟,回来也没说什么。打年初一开始,山上陆续下了几场雪,整个秋里镇就像被雪盖住了一样,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沟谷溪头的很多野梅花竞相开放,清冽的香气很远就能闻到。不少市区的人都趁着没上班来这里游玩,薛冰也非常喜欢这山里的景色,就主动提出来镇上住几天,陈安修当然是欢迎的,特别收拾出他们隔壁的房子给四叔一家住。
陈建友忙着走亲访友,和老朋友相聚,男人们过年聚在一起,除了喝酒还是喝酒,薛冰对此也没什么兴趣,她大多数时间就留在家里陪陈奶奶说话,有时候也找陈妈妈聊天,在四个媳妇儿中,陈奶奶最喜欢这个,说是喜欢也不是很恰当,应该是骄傲差不多,她从以前就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家老四娶的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举止和做派就是和旁的不一样。但她和这个儿媳妇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自在,甚至有种说不出的隔阂。她头几年的时候,被小儿子接到广州同住,这儿媳妇对她确实没话说,又买东西又带着出去看景儿,还专门给她雇的保姆,连碗筷都是单独给她准备最好的,可她就是觉得不自在,勉强撑了一个月就赶紧回来了。
就像现在,柴秋霞一出去,婆媳两个就有点没话讲了,薛冰就主动说,“娘,我给你倒点水喝吧?”
“不用费事,你坐着吧,我嘴里也不干。”
“没事,娘,我倒好了,待会你可以喝。”
再正常不过的对话,连端着水果进来的李文文心里都在赞叹这个四婶人真好,那么优越的家境,平时说话做事,一点架子都没有。更不会像大娘一样,有事没事拿话挤兑人。
今天柴秋霞家里有其他客人,陈妈妈就提前给薛冰打电话,让她过去那边吃饭,她过去地有点早了,陈妈妈不在家,家里的门锁着,住对门的邻居认识她,见到就热情地邀请她说,“你二嫂带着冒冒刚出门,来我们家坐坐等等吧。”
薛冰客气地拒绝说,“谢谢你啊,大嫂,不过不用了,我去天蓝奶奶那边看看。”
“哦,那行,改天过来玩。”
她从那边出来,当然不会再回去,薛冰就沿着出村子的路走了走,路上的雪已经都清扫干净了,只有背阴处还能看到不少没融化的积雪,此时的风也格外冷,她向上拉拉围巾,脑子里还是有点乱。她可以确定丈夫和女儿都知道一些事,却刻意隐瞒了她。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陈天蓝和同学约着去市区看了场电影,出租车刚进镇子,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赶紧让车子停下了,付过钱后追过去,“妈,这大冷天的,你怎么在外面?爸爸呢?”
“和你二伯去他们姑姑家了,怎么这么快回来?”
陈天蓝挽住她的胳膊说,“市区好多店还没开门,我们几个逛了逛,觉得没什么特别想买的,我就回来了。妈,咱回吧,外面这么冷。”她跺跺脚上沾到的雪,“还是广州暖和点,外公昨天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
薛冰折返和她一道往回走,冷不丁地开口道,“天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章时年的事情?”
陈天蓝一听就知道妈妈肯定知道了什么,再隐瞒已经没有意义,她傻笑地吐吐舌头,其实章时年的身份想查的话,并不难查,位高权重的季家,声名显赫的章家,无论从哪边着手,都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女儿的表现已经告诉了她答案,也证实了薛冰心中的猜测,“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天蓝老实承认,“二哥结婚的时候,不过都是我猜的,我也没去证实过。”
“你爸爸也知道?”
陈天蓝假装思考一下,笑嘻嘻地说,“我和爸爸闲聊的时候好像提过一次,不过爸爸也没说什么,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她见妈妈脸色不是很好,就又解释说,“估计爸爸就是听进去了,也没太在意,毕竟章时年是谁,和我们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啊,她就是二哥的伴侣而已。”
薛冰看她装疯卖傻,都替她累得慌,“行了,你们父女俩都姓陈,自然是一条心,家里就妈妈一个外人。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后天我们就要走了,你提前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
陈天蓝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地摇摇说,“妈,我是你生的,我和你一条心。”她也觉得和爸爸这样联手瞒着妈妈是不太好,但事情做都做了,待会还是先和爸爸通通气吧,免得爸爸被打个措手不及。
陈建友从女儿那里得了消息,在这件事上,他不想妥协,正想着和薛冰怎么摊牌,但薛冰在绿岛期间压根就没再提起过章时年,这让陈建友有种牟足劲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
薛冰不提,陈建友也不想在绿岛节外生枝,他们一家是年初九走的,送走他们,过完初十,这个年就算过去一大半了,陈安修他们的旅游出行计划也提上了日程,吨吨离着寒假开学还有不到两个星期,章时年和陈安修年后各自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这次旅行也没打算出去太久,加上路上来回的时间,初步的预期就是十天左右。
时间有限,又顾及冒冒太小,行程太远肯定不行,最后章时年选择的是新加坡和泰国,绿岛有直飞新加坡的飞机,下午起飞,晚上就到了,还没见到新加坡,光机场就很漂亮了,小桥流水,鲜花绿植很多,可惜大冒冒在飞机上就睡着了,吨吨坐了六七个小时的飞机看着也有点累,他就打消了四处走走的打算,等章时年办完各种手续就直接上车走人了。
这次出行没有带其他人,习惯章时年总有人跟前跟后,陈安修这次见他一路亲力亲为觉得格外新鲜。君雅在新加坡也有分店,离着樟宜机场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新加坡君雅的总经理是当地的一个华人,只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带着几个人在酒店门口迎接了,但办完入住手续后,并没有跟着过来,这让陈安修觉得那人真识趣,选择这个时候拜访真的会惹人烦。
二楼的客厅外面连接着一个小庭院,周边被绿植包围,庭院里有个不大的室外游泳池,边上摆着几张宽大的太阳椅,陈安修都可以想象白天在这里游泳后晒太阳的惬意了,送走专属的管家,安置两个孩子,陈安修洗完澡从果盘里抓了两个大芒果就去了庭院里,从大雪纷飞的绿岛来到温热花开的新加坡,他有种从冬季直接穿越到夏季的错觉,总算没有时差,要不然更混乱了。
章时年擦着头发出来,手里拿着条毯子扔在他身上。
陈安修用空着的那只手拉开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又招呼章时年,“过来挤挤。”
章时年倒也不和他客气,掀开毯子就靠过去了,太阳椅虽然宽大,两个大男人躺上去还是有点挤的,不过很暖和。这里的气温也没想象中那么高,和绿岛刚入夏的温度差不多,白天应该还行,一到晚上还是觉得凉。
陈安修抓过来的两个芒果都很熟,他也不用刀子,三下两下就把皮揪干净了,陈安修自己先尝一口,又往章时年嘴里送,抛却其他的不想,在异国的夜空下,就两个人盖着一条毯子,静静地分吃着一个芒果,出来旅游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农家乐小老板 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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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旅游,陈安修最担心的就是冒冒,怕他不适应,但全家出游,留他一个人在家里,想想又不忍心,总算一路上还比较顺利,冒冒能吃能睡,但可能就是在飞机水睡多了,人到半夜醒过来就不睡了,在婴儿床上扑腾扑腾地喊爸爸,章时年下床把人抱着出去,给他冲奶粉喝,又陪着到客厅里玩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才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了,就这样,一大早还是醒了。
睁眼和伸手抓过床头的闹钟这两个动作陈安修是同时进行的,七点刚过一点,他心想今天天怎么亮的这么早,要知道现在还是冬天呢,脑子短暂的迷糊过后,他很快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绿岛,是在新加坡。他揉揉脸下床,先带着冒冒去了一趟卫生间,等他们出来的时候,章时年也醒了。
“你再睡会吧,反正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昨天睡得很晚。
“我先看看冒冒。”章时年下床拿了之前就准备好的体温计过来。
体温计是个带奶嘴的小熊,冒冒一点都不排斥,张大嘴啊呜一口就含住了,还像模像样地吸了两下,过会拿出来,体温一切正常,两人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吨吨睡在隔壁还没醒,他们也不着急叫早餐,实在太累了,搂着冒冒又在床上眯了会,直到差不多九点起床洗漱。
酒店的早餐可选择的余地很大,在吃饱和尝新之间,他们还是选择了最传统的中餐,喝粥吃面,初来乍到,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当地的口味,实在不想一起床就折腾自己的胃。
早饭后,章时年和酒店的高管有个碰头会,陈安修则准备领着两个孩子到附近走走,酒店就在圣淘沙,来之前,就听说这里的风景还不错,酒店派了一个司机和一个导游陪同,导游不是专职的,是酒店的一个女员工,五年之前在国外读完大学来新加坡工作的,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可能事前得过嘱咐,态度热情不失恭敬,最关键是一句私事不问,只尽心地介绍周遭的风景。比起陈安修以前见过的专职导游,她的嗓音要和缓轻柔很多,语调里还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软糯,倒是正适合此时悠闲的时光,让人无端地跟着放松下来。
“桑小姐是南方人?”见面时互通过姓名,陈安修知道这人叫桑榆。
桑榆转过头来笑道,“老家是成都的,是不是我话里有口音?”
“还好,不过是正好有几个四川的朋友,听着熟悉。”周远和刘波他们夫妻都是四川人。
闲聊有助于拉近人的距离,等他们到达第一个景点的时候,桑榆的笑容就看着更自然一些。在酒店里进进出出的有空调,陈安修还不觉得,等到目的地后一下车,陈安修终于彻底感受一回属于热带的炎热了。听说昨天下午一直在下雨,所以这炎热里还带着闷热。陈安修他们都带着太阳帽,也尽量捡阴凉的地方走。冒冒一路上还算乖巧,主要是他可能很久没在室外露肉了,不停盯着自己露在外外面的一小节手臂和胖腿看,有时候还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丫子。兄弟俩都穿的是米色肥肥的运动裤和藏蓝色的七分袖t恤。陈安修和他们穿的是亲子装,大人的更显身形一些,本来章时年也有一身的,不过那人没出来,所以也就看不到了。
吨吨领着冒冒走在前面,桑榆和陈安修跟在后面,冒冒走走,还会回头看看,陈安修就朝他摆摆手,“跟着哥哥走就行。”他就紧紧攥住哥哥的手指头,生怕被人丢下一样。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本能地明白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孩子很可爱。”
“他就这一会不调皮而已。”
他们第一个来看的就是那只著名的长着鱼尾巴的狮子,其实这个雕塑在很远处就能看到,只近处看得仔细些,也果然够高大,他们还花点钱登上去看了看风景,但陈安修觉得这只狮子没有他在网上见到的白净,也不吐水,他心想网上的照片大概就和绿岛的海上喷泉一样,只做旅游效果图。
倒是吨吨比他爸爸直接多了,“桑姐姐,这狮子什么时候喷水?”父子俩在家看的是一个图。
桑榆听到孩子的话笑说,“这个是鱼尾狮爸爸,它是不会喷水的,会喷水的是鱼尾狮妈妈,它和一个小宝宝都住在鱼尾狮公园里,还有一个宝宝住在花葩山上。”
陈安修心道怪不得这只长得比较丑,既然是爸爸,糙点就糙点吧,可以原谅。之后桑榆又给讲他们介绍鱼尾狮的传说,还有在塔上能眺望到的景点。
说实在的,天气有点太热了,这让陈安修的游兴大减,只是见吨吨有兴趣,跟着桑榆问这问那的,冒冒也滴溜溜着眼睛到处看,他少不得打起精神领着两个孩子到处逛逛和拍照。不过真有那不怕热的,每个能拍照的地方人游客都不少。阳光好也有好的好处,相机不用特意调,排出来的照片效果就不错。大的鱼尾狮不好合照,但下面的喷泉池边上有好多其他可爱的卡通小动物,吨吨牵着冒冒挨个拍,陈安修偶尔的也跑过去挤挤,让桑榆帮忙他们拍姿势夸张的父子合照。刚摆好姿势还没开拍呢,父子三个自己先乐地不行了。
桑榆透过相机的镜头看着那个半坐在地上,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笑容嚣张肆意的男人,越来越有点看不透这人的来路了,上面只说这人的身份不一般,让她谨慎对待,她原本以为又是一个骄矜的权贵子弟,但一路下来,这人意外地好相处,说话和举止也随性,待两个孩子更是不加掩饰的宠爱。以前她也接待一些,人家多少会顾忌点身份,不会像这人,直接和孩子在地上滚做一团,什么形象都没有。可这样的男人,意外地很吸引人,眼睛里有阳光一样。
逛完鱼尾狮,他们去喝冷饮,吃冰激凌,看着时间还有一些,桑榆建议去沙滩走走,陈安修也没反对,沙滩的景色并没有太出彩的地方,但椰林树影,一派南国的风光,让刚从寒冷的冬天飞过来的人感觉还是不错的,等章时年来找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过悬索桥,打算到所谓的亚洲大陆的最南端去看看。
桑榆不认识章时年,当然更不会知道章时年和这父子三人的关系,可等她看到章时年的手很自然地落在陈安修腰上的时候,她立刻就明白了,她往边上退让了一下,留给这家人更多的相处空间。
“这就是亚洲大陆的最南端?”挂那么个牌子就算,陈安修来回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个世界认证标志啥的。冒冒不明所以,跟在后面小企鹅一样来来回回的晃。
章时年笑着抱起冒冒,又把他拉住,“别找了,马来西亚那边还有个最南端。”
不过来都来了,怎么也算个天涯海角了,本着一个都不能放过的原则,陈安修还是拉着一家人在标志牌前面笑眯眯地留了个影,小岛的最南端有观景台,桑榆说这里的落日最美,不过现在大中午的,落日是肯定看不到的,但能看到南中国海。上面的海风太大,他们怕冒冒受不住,也就没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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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章时年的一个朋友请吃饭,是来之前就约好的,看着时间差不多,他们从海边就直接回酒店洗澡换衣服了,不知不觉玩地时间有点长,回来的就有些晚了,好在朋友约的游艇俱乐部就离着酒店不远,驱车很快就到了。
临来之前,陈安修听章时年说过这人,说是叫张文致,原先是印尼的华人,祖籍广东,九八年以后移居到新加坡的,在东南亚一带房地产和酒店生意做得很大,还涉足矿产领域,两人生意上多有来往,两家在祖上就有过交集,所以说关系还是不错的,张文致的夫人张舒匀也是印尼华人,他们有三个孩子,一个大儿子,比吨吨大点,还有对双胞胎的女儿,今年才六岁。
张文致夫妇请客的地点在他们的私家游艇上,他们来之前打过电话,到的时候已经有人迎着了,张文致夫妇的年纪和章时年差不多,见面打招呼,他们说的是粤语,章时年常年在香港,粤语和普通话说的一样好。不过陈安修就不行了,他仅会的那两句还是从港片里听来的,是否标准还不一定,他不想在这里献丑,就直接用的英语。
那对夫妇都是很有风度的人,即使不认识陈安修,但对他的到来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奇心,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也自然地换成了英语,大家都上来后,游艇驶离码头。今天是周末,张家的三个孩子都在,他们显然认识章时年,一见到人就过来喊章叔叔,父母介绍过陈安修后,他们也用英语喊陈叔叔,陈安修把带来的礼物送给他们,两个小姑娘单纯,收到礼物就很开心,只是那个男孩子眼中有压不住的好奇心。
张舒匀让大的那个叫慕简的男孩子带着吨吨去外面去玩,两个小姑娘一个叫慕静,一个叫慕宁,也跟着出去了,她们两个好像很喜欢吨吨,从吨吨进来,她们就时不时地盯着看两眼。只有大冒冒是个没人理会的,他见哥哥往外走,就摇摇摆摆地也想跟着。外面风浪大,陈安修哪里敢让他出去,赶紧将人抱回来,喂他吃一点水果转移注意力。
“我可以抱抱小家伙吗?”张舒匀轻轻地握握冒冒的小肉手。
“他就是不太听话。”陈安修给冒冒擦擦嘴,笑着把人递过去。
“爸爸。”冒冒回头看他。
可能今天新换个环境,冒冒特别粘人,不是粘着这个,就是粘着那个。
“小宝宝还离不开爸爸呢,第一次出远门吗?”张舒匀抱一会,见冒冒的眼睛总往陈安修那里看,就把人还回来了。
“之前太小,就没敢带着出来。”
冒冒一回到爸爸的怀里,就紧紧靠在爸爸的胸前不离开。
陈安修拍拍冒冒的腿,其实他和张舒匀能聊的话题并不多,如果他是女人的话,对方还可能和他聊一些珠宝首饰化妆品时装周之类放之四海而皆可的话题,可他是男人,这样的话题就没得聊了,不过张舒匀是个细致而体贴的人,她给陈安修介绍新加坡当地的美食和景区,还说起她老公和章时年之间的一些趣事,倒也不至于让场面冷清下来。
章时年和张文致老朋友好久没见,可聊的话题自然很多,不过他还是分神去注意陈安修。
他的这番作为瞒不过坐对面的老朋友,张文致就小声打趣他说,“原先听他们说,有人把章时年拿下了,我还不信,不是我自夸,我妹妹文曦也算是出色的,追你好几年,都追到美国去了,硬是不见你点一下头。我很好奇,这个人身上哪里好能得你青眼?”看着有二十六七岁,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年纪。
“没什么好。”优点不算少,缺点一大堆,气人的本事更是一流,“就是处处合意。”
张文致一反在人前作为成功商人稳重成熟的形象,夸张地搓搓手背说,“这次我真的信了,酸地寒毛都竖起来了。”
彼此都很熟悉,章时年也不怕他取笑,不过张文致话锋一转说,“他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表现已经算是自然了,但瞒不住他们这些人的眼睛。
“他不习惯,我不常带他出来。”其实现在不涉及深入交往,安修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多出来见见朋友也不错。”既然选择在一起的,肯定要彼此适应的,这种适应包括彼此的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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