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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小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米油盐
晚上一起散步回来,章时年照例看他时政闻,陈安修抱着一本书坐他邻座沙发上,书是他从章时年那里借来,作者姓汪,好像是本民|国时期随笔,之所以用好像,是因为陈安修一晚上根本没看多少,他所有精力都用来观察章时年了,楼南不说,他还不觉得,楼南那么一说,他越看越像,眼睛像,嘴巴像,皱眉样子像,笑样子也像,怪不得第一次见到章时年时候感觉眼熟,这不就是他家吨吨长大版本吗?这么些天他竟然没想到这点,这就是所谓灯下黑吗?越是亲近人越是容易忽略。可是应该不可能啊,吨吨是季君恒孩子,怎么会和章时年这么相似呢。
这个小家伙已经盯着他一晚上了,怎么都不累,章时年调低电视声音,对着陈安修招招手,拍拍身边位置,“小陈,来,这边坐。”
陈安修从沉思中醒过来,没怎么顾忌坐过去,两人座沙发,两个男人坐上去基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空间了。
章时年双腿优雅交叠,一副准备促膝长谈样子,“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你和我儿子长得真还挺像。”陈安修没头没脑就来了这么一句。
章时年眉梢挑起一抹笑意,身子好像无意地微微像这边倾了倾,手臂撑陈安修腿边问道,“有多像?”
陈安修还沉浸发现儿子与章时年太过相似巨大冲击中,浑然未觉两人此时暧昧姿势,“反正很像就是了。”他低声嘟囔一句,“不过那种事情,肯定是不可能。”人不是都说世上有三个与你容貌相同人吗?也许真是凑巧了,吨吨和章时年就是其中两个呢。
“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
温热气流喷脸颊上,陈安修直到这时才发觉,沙发好像有点挤,他现整个人就像是被章时年半抱怀里一样,他皱眉,身子稍稍往后挪了挪。“也没什么,不过你皮肤还真不错。”这么近距离看过去,除了眼睛那丝细纹,章时年皮肤光洁细致,一点没有常见那种男人粗糙。
章时年捂脸闷笑,他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人了。再这么下去,他几乎要忍不住真要对这人做点什么了。他自问不是个念旧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至今都记得九年前那天晚上,事先睡他床上小家伙,虽然动作生涩,但却他身下热情辗转相迎,有种少年独有青涩美好味道。以至于多年之后,他们第一次相见,他就把这人认出来了,当年那个小家伙已经成长为一个清爽挺拔青年,举止随性,眉眼鲜活,他眼睛很漂亮,不是那种未经世事纯净,反而像是经历过太多事情,人通透了,沉淀了。未经世事纯净太脆弱,很容易被破坏,唯有这种沉淀下来干净,才弥足珍贵,他很想知道他这个年纪,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他这么速成长起来。可惜这话他不能问,因为这个小家伙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了,他有意无意试探过好几次,陈安修是真不记得那晚事情了。也是,这么漂亮开朗一个小家伙,那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喜欢他女孩子吧,否则也不可能那么早就弄出个孩子来。或许还有过男朋友,谁能知道呢。
既然已经忘记了,就没有再提起必要了,只有两个月时间,或许真不该去招惹他。
陈安修一头雾水,他说了什么笑话吗?这位章先生有时候还真是挺奇怪。
章时年收敛了笑容,说,“电视你自己看吧,我去书房。”
见他要走,陈安修突然想起一件事,“章先生,这个周末你有安排吗?”
章时年回头,“应该没有,你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章先生这边没事话,我想周末休息两天。”这个周末他奶奶生日,爸爸已经提前给他打过电话了,全家人都回去吃饭,让他到时候带着吨吨也回去。他这工作是做五天,休息两天,不过休息时间要根据章时年具体安排来定。
“行,车我用不着,你也开着去吧。”
“那倒是不用了。我回家坐车很方便。”
“车磨合期,多开开总是没错。”
“那就谢谢章先生了。”
第二天是周四,意外来了一位访客,是位三十上下年轻人,穿着得体,一看就是那种商业精英,但他章时年面前,就像一个真正小辈一样,恭恭敬敬喊章时年四叔。他一进门就说,“四叔,你来绿岛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章时年对他也有种自家子侄亲近,笑着说,“我来绿岛就为了躲个清静,通知你跟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这还没告诉你呢,就被你摸上门来了。”
那年轻人就笑,“四叔,我一听人说你来绿岛了,就巴巴赶过来,怎么就这么不招你喜欢啊。”
“你爸爸呢,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每天早上还能和警卫员走趟拳。年前时候,还去北京见过老爷子,不过四叔当时美国还没回来。”
“你们有心,我听家里人说了。”
两人会客室说了半下午话,晚饭之前章时年坐那人车子一起离开了,章时年不,刘越便不肯给他饭吃,陈安修拍拍屁股,找出饭卡去吃职工餐厅。那里遇到工程部同事,又跟着回工程部办公室坐了会,回来时候九点了,章时年还没回来。陈安修拨通了电话,想问他需不需要去接人,那边听着很热闹,估计人不少,章时年说他不用过去。
那天晚上章时年没回来,第二天上午也没见人,今年是陈安修奶奶八十整寿,陈爸爸意思是要好好操办一下,陈安修征询了妈妈意见,给老太太挑了一只玉镯子,中午时候去金店取了回来。
下午时候章时年不,陈安修也没事可做,但又不能提前回家,这几天天气好,海边路上樱花都开了,他正想出去走走,就遇到了秦云提着一包东西过来了。
“嫂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进屋说。”屋外很多监控探头。
原来刚刚有客人退房,留下了一大包雪梨,前台问过客人,客人说不要了,根据酒店规定,这类食品都要做丢弃处理,秦云觉得这么好东西丢掉太可惜,就送到陈安修这里来了。
“你住章先生这里,也没人管你,这梨放你房间里,没事就啃两个,春天燥,吃点梨好。”秦云还有活没干完,放下东西没多说什么很就离开了。
秦云话提醒了陈安修,反正现没事做,就给吨吨炖点冰糖雪梨吃,医生说了,吨吨多吃点润肺东西好,他以前就常给吨吨做,吨吨还是挺喜欢吃。厨房里虽然不大用,但一应用品都是备好,陈安修找了找,冰糖也有。
他现有功夫,一连削了六只大雪梨,从尾巴那里切开,还有心思边上雕刻了无数锯齿形,去核挖空,梨肚子里塞上捣碎冰糖,后加上盖子,放电饭锅里蒸,吨吨不喜欢吃那种炖出来雪梨水,嫌太甜,这样蒸,融化糖水自然渗透到雪梨肉里,滋味感觉好一些。
陈安修有心思做,没心思等,梨上锅,定好时间,他就跑回房间午觉去了。等他一觉醒来,跑下去看他梨时候,章时年已经回来了,正坐餐桌旁吃他给吨吨蒸梨。





农家乐小老板 9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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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安修是空着手开车离开,因为章时年很给面子,炖梨当天就吃了两只,其余四只也被他收到冰箱里了。这种情况下,陈安修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这梨不是给你炖,是准备给我儿子。再说这点东西还不至于舍不得。
事先通过电话,陈安修很就接到了等路口妈妈和吨吨,脚下放着不少买给老人东西。
“壮壮,这车里面可比咱家那辆宽敞多了,看这样子是车吧,你这个老板人还真好。”吨吨自动爬上副驾驶,陈妈妈提着东西去了后面。
“人是挺好,不过我也就给人做两个月。”
“就是一天都得好好做,别让人家说闲话。”
“妈,我知道了。”每次说到工作,妈妈就唠叨一遍,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行,行,我知道你长大了,一点都不听话。”陈妈妈一辈子是个要强人,年轻时候脾气大,现年纪稍长,性子反而收敛温和很多。孩子们不愿听,她念叨也少了。
“妈,望望呢?”
“不用管他,他说明天时候自己回去,反正他自己也有车,方便。”
沿着滨海大道北去,繁华城市逐渐被他们抛后面,公路两侧多出现是田地和村庄,还有高高低低起伏山岭,现是四月份,绿岛靠海,天气回暖慢,树木刚刚开始发芽,田野里绿色还很少,穿过一条不长隧道向右拐去是进山路。路是沿着山势向上延伸,一侧是长满树木和缓斜坡,另一侧是不算很深山谷,夏天雨水多时候,山谷下面郁郁葱葱,溪流湍急,现是枯水期,溪水很浅,无数鹅软石暴露阳光下,远远望去,白花花一片,进山路只有这一条,据陈爸爸说是他小时候就有了,这么算来,少说也有四五十年历史了,这些年陆续修补过,路况还算不错,不过路面不宽,两辆车并驾齐驱都困难。车子一拐上山路,陈妈妈就念叨陈安修开车慢点。
东山算是绿岛市比较出名一个旅游景区,山上道教和佛教建筑都很多,不过这些基本都集中山南边,陈家村东山北面山坳里,溪谷森林自然景色很不错,但离着其他旅游景点太远,也没有什么购物商店,旅行社为了节约费用,行程上很少安排这个景点,所以不同于南边常年游客不断盛况,北边除了暑假旅游高峰期,很少见到旅游车辆。北边这些村子也没有南边富裕,但胜远离喧嚣,日子要平稳宁静很多。
这些年村子里生活都好了,很多人家都起了三层楼房,不过陈安修家还是住原先三间红瓦房里,陈爸爸前几年也有盖楼心思,但那时陈安修外面当兵,天雨看着又没有住村子里打算,他怕盖了只有他们老两口住着也没意思,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现这三间瓦房是陈安修一岁多时候盖,房子还很结实,有一个敞亮大院子,孩子们都还没结婚,一家人住着还挺不错。
陈家村里街道和胡同都是用大块条形石铺成,宽阔平坦,开车进去绝对没有问题,陈安修家住村子西头,从胡同南头数第二家,第一家靠着大街就是江宝老人。
到家时候,陈爸爸已经做好午饭了,正站胡同头上一边和人拉家常,一边等着他们。见到陈安修他们车子过来,他迎上去,摸了摸车头,笑着说,“这车看着真不错。”
陈安修下车和村里叔伯们打招呼,打开车门对他爸爸说,“爸爸,你要不要上来坐坐试试?”
陈爸爸探进头进去看看,摆摆手说,“不上去了,我刚去了菜地一趟,鞋上都是土,人家车里这么干净,别给人踩脏了。”
毕竟不是自己车,爸爸不上来,陈安修也不再勉强。
“爷爷。”吨吨自己打开车门先跳下车。
有什么事情不习惯,连续看上近十年也能习惯了,当年陈安修十八岁弄个孩子出来,村子里议论纷纷,但吨吨现都就九岁了,村子里人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长辈们见到,也都夸孩子长得真好,很有默契地不提孩子妈妈。
“又好几天没见吨吨了,爷爷抱抱,试试胖了没有。”
陈爸爸今年五十出头,常年干活,身体和精神都非常好,白头发都没一根,他一米七五左右个头,放到现不算什么,但他们那一辈里还算是高个儿,他浓眉大眼,脸部线条硬朗,性格也爽朗,陈安修与他容貌上没半点相似,但性子倒是像他多。
吨吨和爷爷奶奶很亲,搂着他脖子笑,“没胖,爷爷,奶奶带我去药店里称了,还少了一斤。”
陈爸爸现疼就是这个孙子,亲自抱着往家走,“怎么还瘦了呢,爷爷多做点好吃,你家里多吃点补补。”又回头嘱咐陈安修,“壮壮,你把车开到咱家门外边,大街上车来人往,别把人家车给刮坏了。”
陈家大门朝西,家里有三间北屋,三间西屋,院子很大,地上铺了红砖,东墙下种了两棵苹果树,陈爸爸喜欢侍弄花草,所以陈家墙角下,窗台上,零零总总摆了不少花盆,陈安修帮妈妈搬车里东西下来,见爸爸还抱着吨吨没松手,就喊道,“爸,你把吨吨放下吧,那么大孩子了,不用抱着。”
“别管他,他现是谁也没有孙子亲,愿意抱就抱吧,又不是七老八十抱不动了。”陈妈妈提了盒轻便东西跟陈安修后面进门,顺便把大门掩上。
陈爸爸午饭准备很丰盛,自家蒸大馒头,杂米粥,炸了一大盘子巴掌长鲫鱼,炖了一只土鸡,炒了两个青菜,一碗洗干净野荠菜,还有小半碗自己做黄豆酱。
“吨吨,多吃点鱼,这是爷爷去水库捞。吃鱼聪明,学习好。”陈爸爸细心地把鱼头和鱼刺都剔掉,放到吨吨碗里。
“爸,你没人听说吗,总是溺爱孩子不好,你吃你自己,菜都凉了。”隔辈亲也不能这样啊,陈安修夹一筷子青菜给儿子,“吨吨,自己吃。”
陈爸爸说,“你小时候,我给你剔鱼刺剔了多少年,现没没见你哪里不好。”
陈安修得意忘形,“那我肯定是不一样。”
吨吨眼角扫了他爸爸一眼,然后默默加扒饭动作,有个没有自知之明爸爸小孩好可怜啊。
“壮壮,吃完饭,先去你三叔那里看看奶奶,你这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你奶奶她也挺想你。”
“恩,我待会吃完饭就过去。”陈奶奶和三叔住一起,就隔壁胡同,很近。
“着什么急,明天人都来了,再一起去,不是一样吗?再说她哪里会想壮壮啊,她攒点东西只会天天念叨着天齐什么时候来。”老太太不喜欢壮壮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
“她年纪都那么大了,还有多少年头能活,你还和她计较这些做什么啊?”
“不是计较,你愿意去就去,天雨和天晴去,我都不说什么,可她又不喜欢壮壮,让壮壮去干什么?”对于当年事情,陈妈妈一直耿耿于怀。
“不管他怎么样,壮壮是不是她孙子啊?你这当妈妈别中间添乱。”
“妈,我去看看就回来了,又不是多大事情,别吵了。”
“你愿意去就去吧,早去早回来。”陈妈妈后妥协,她也不是非不让去,但说想壮壮,真违心。
婆媳关系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这样,孰是孰非夹夹杂杂,早已经说不清楚了,陈妈妈和陈奶奶就属于那种关系比较一般,两人性子都有些硬,想做到亲如母女很难,但开始时候面子上还过得去,但这种关系陈安修四岁那年打破了。
陈安修四岁那年,他妈妈怀了二胎,又学校里带着毕业班,陈爸爸农闲了就跟着工程队到市里揽些零碎装修活补贴家用,陈安修没人看,夫妻两个就商量着每月额外给陈奶奶二十块钱帮着带带陈安修,陈奶奶应承了,当时一起和陈安修住奶奶家还有他大堂哥陈天齐,说到他大堂哥就不能不提陈安修大伯陈建明,他市政府做秘书,陈奶奶得意就是这个大儿子,后来是她大孙子陈天齐。
陈安修大娘那时是绿岛棉纺二厂女工,是个非常爱计较人,她常说奶奶养孙子是理所应当,所以一分钱都不往这边拿,陈天齐比陈安修大五岁,那会村子念小学,娇气很,每天吃不合心意都会哭闹。
陈安修那时候小,陈爸爸每次从市里回来,就给他搬回来一箱子吃,都是些奶粉,麦乳精,钙奶饼干,菠萝豆,杏元饼干,黄桃罐头之类,陈爸爸是很清楚他娘偏心大哥那边,每次就多买点,老人和天齐也能分点,就是这样,那些东西也没多少落到陈安修嘴里,大部分都让他奶奶给陈天齐吃了。本来没见着也就罢了,偏偏又一次被陈妈妈亲眼瞅到了,陈天齐边吃边作践东西,陈安修饿哇哇直哭,没人给他吃,他就哭着趴到地上就捡陈天齐丢掉。陈奶奶边上看清清楚楚却一句话不阻止,陈妈妈当时二话没说,抱着陈安修就回姥姥家了。
就为着这事,陈妈妈有两三年没登过陈奶奶家门,逢年过节,她准备好东西,陈爸爸送过去,她自己从来不去。
陈奶奶现和他三儿子陈建浩住一起,陈安修带着吨吨过去时候,他三叔不家,三婶柴秋霞正院子水龙头那里洗鱼和肉,都是准备明天寿宴上用。
“三奶奶。”
“吨吨啊,星期天放假了?”柴秋霞是个高大微胖中年妇人,与她健硕外表严重不符是她柔弱性子,陈奶奶四个儿媳妇,唯一拿捏住大概就是个老三媳妇了,所以陈奶奶只愿意住老三家,说没人给她气受。
“三婶,这么早就忙开了?”
“现收拾好了,明天用着就方便一些。”柴秋霞水龙头上冲冲手,“来看你奶奶吧,屋里呢,你们去吧。我去给你们拿可乐喝。”
小时候感情没打下基础,现心里就是想亲近彼此之间也像隔着一层什么,陈安修把提前买玉镯子给她,她很很喜欢,立刻就戴上了,翻来覆去看,夸陈安修孝顺。她头发梳地整整齐齐,精神也不错,但人真是老了,皮肤皱巴巴,身上精瘦精瘦,吃再多也不长肉。陈安修陪她院子里晒太阳,聊了会家常,她老了,但还是疼陈天齐,惦记着他明天能不能过来。陈安修说应该能,医院里也是有休假,她就很放心样子,说天齐现是医生了,很忙。陈安修就顺着她话说,这里待了有一个小时,陈妈妈打电话说是要上山挖野菜,陈安修就带着吨吨离开了。




农家乐小老板 10奶奶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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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修明白是他妈妈借口,东山里野菜是不少,但上山挖野菜这种事少也得等到清明之后,现话,只有刚冒出地皮小荠菜。他妈妈就是护犊子惯了,生怕他奶奶那里受半点委屈,每当这种时候,妈妈就忘了他已经是个二十多岁成年人了,还当他是个受了委屈也不会反抗小娃娃。
今天太阳很暖和,陈妈妈院子里晒被子,把陈安修床上那些好久没睡过都抱出来了,一见他进门,停下手中拍打小竹竿就问,“你奶奶她说什么没有?”
陈安修打发吨吨回屋写作业去,和陈妈妈说,“没说什么,我把买镯子给她了,她挺喜欢。”
“花那么多钱给买,她又不是不识货,能不喜欢吗?天天说天齐当了医生,又风光赚钱又多,但天齐也不一定舍得给她买个镯子戴戴,她是老了,可不是个糊涂老太太,谁对她好,她心里明明白白,但人这心天生就偏,不是说谁对她好,她就一定偏着谁,老太太这些年手里可是攒下不少东西,估计都得留给天齐,你三婶伺候她十多年也不一定能得到点什么。”
陈安修搂搂妈妈肩膀,笑嘻嘻安慰她说,“奶奶她愿意给谁就谁吧,反正咱家也不缺她那点东西。我赚了钱给你买好。”
“我还用你这个毛头小子和我讲道理,我早就明白了,我嫁到这他们陈家算算也三十年了,除了当初分家时候,你奶奶给过咱家两袋子玉米,一袋子麦子,一个小铁锅,两副碗筷,你奶奶这些年还给过咱家什么,咱家是前三十年不靠着她过日子,现你们都长大了,以后咱还指望她那点东西过活?我是和她住不到一个屋檐底下,但是这些年该给钱,该给东西,我给只多不少,从没短缺她半分,她也挑不出我错处。”
“妈,咱家明理就是你了,要不,咱家就得全靠你当家吗?”陈安修对着她竖个大拇指。
陈妈妈不受他蛊惑,笑着拿小竹竿敲他,“屋里去,厨房桌上有草莓,街上五婶儿刚刚送过来,你去洗洗和吨吨吃去,这里都是灰,别把干净衣服都弄脏了。”
“妈,五婶儿怎么给了咱家这么多啊?”用超市大号塑料袋盛了满满一袋子鲜草莓。
“上个月她家装修了房子,去你爸爸那里买东西,你爸爸给她打了折。这草莓是她自己大棚里种。”
“哦,原来这样啊。”陈爸爸年轻时跟着别人做装修,后来是他带着十来个人小工程队出去揽活儿自己单做,前些年不愿意出去了,就镇上租了个院子,专卖各种装修和建筑材料,现农村里生活好了,盖楼和装修房子人家多了,东山附近做装修这一块儿又很多是陈爸爸以前老伙计,用材料都愿意来照顾他生意,所以说陈爸爸生意一直还挺不错。
“对了,壮壮,你们那个老板借给你车子用,你回去时候要不要给人家买点东西谢谢人家啊?”
陈安修洗完,自己先尝了一颗,不算是很甜,但很鲜味道,听到他妈妈话端着洗好草莓出来,“章先生好像什么都不缺啊,你有人家都有,你就别操心了,来,吃点草莓。”
陈妈妈拍打完被子,拍拍衣服洗把手,拿着马扎和他堂屋门口坐了,玩笑道,“我有你这儿子,他有吗?”
陈安修坐她旁边,托着下巴作势思考一下,然后很肯定说,“这个倒是没有,但你舍得把儿子送人啊?”
陈妈妈很大方说,“舍得,有什么不舍得,只要有人要我就送了,养了二十多年早就养够了。”很多年后,她偶然间想起这天下午对话,觉得有些话果然是不该乱说。
陈安修挑了个大草莓往他妈妈嘴里送,随口说,“那我回去问问人家要不?”
“你还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说正事儿,要不,我给清炖只土鸡你给捎回去行不?”
陈安修立刻嫌弃地摇摇头,“妈,你真土,好像这年头谁没吃过鸡肉一样。”
“你知道什么啊,市场上饲料喂出来那些鸡哪有自己散养土鸡有营养,炖汤都没滋味,你江家三爷爷都说了,这个季节,天气不稳,冷一天热一天,炖点鸡汤,多放几片姜,喝了暖和身子。”
“妈,你别炖啊,炖了我也不要。我去屋里看吨吨作业写到哪里了。”提着一锅鸡汤去送人,也就他妈妈想出来,陈安修拨了一半草莓拔腿就往屋里跑。
陈妈妈望着他逃窜背影,笑着摇摇头,孩子总算是回来了。当年送壮壮去当兵,说什么保家卫国那都是虚,无非是希望孩子顺利考个军校,将来赚个好前程,有他四叔部队里还能帮点疏通疏通关系,可第二年,四叔打回电话来说,壮壮被上面挑走了,当兵后面那几年,壮壮每次回来探亲,都给家里不少钱,说是部队上给补助。她不知道壮壮具体做什么,就知道他常年海上,国外,她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让他爸爸找四叔帮帮忙,能不能给壮壮调个地方,四叔明确说,壮壮所那支部队,他说不上话。去年壮壮突然就回来了,之前从没听他说要退役,回来时候整个人瘦得厉害,一米八多人就剩下个架子了,以前衣服穿身上都显得空,第一个月除了吃饭就闷屋里睡觉,话都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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