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吉祥
这些话从赵氏的嘴里说出来,许氏跟宁玉纤的后果,才会更麻烦,横竖还不关她什么事情。
这置身事外又可以坐山观虎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老夫人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老夫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也不知道那大小姐何时跟孟如风这个商人情投意合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她不怕被人笑话,咱们宁家还怕呢,到底是在外面长大的,这做出来的事情就是跟规规矩矩的千金小姐不一样,也不知是不是许氏教的……”
“住嘴!”
赵氏正说的起劲,蓦地听到老夫人的怒斥声,一个激灵,猛的住了嘴,讪讪的望着老夫人。
这个赵兰,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一点也不有所顾忌,听着总要叫人生气,就她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巴,出去还不得给她惹事?
老夫人在心中想,以后也得让赵兰少出府,免得丢人。
“刘妈妈,去把许氏跟宁玉纤给我叫人。”老夫人对刘妈妈吩咐着,胸膛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
伺候在旁的孙清然立即倒了一杯来,温柔的劝道:“老夫人,您先喝杯茶,顺顺气。”
“是啊,祖母,当心身子。”宁子衿接口道。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却依然减不了心中的那股怒气,深邃的双眼里迸射出一道道如冰刀般犀利的目光:“这对母女,当真是不让人省心,气死我了。”
赵氏跟宁子姗此时也不敢再多嘴,免得老夫人将那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来,两人相视一望,眼底纷纷涌起兴灾乐祸的笑。
寒门娇女 060 入V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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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许氏带着宁玉纤走了进来,两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丝忐忑跟慌乱。
“老夫人——”许氏行礼道。
“祖……祖母!”宁玉纤怯怯的望了老夫人一眼,喊道,而后便心虚的低下了头,紧握的手指关节隐隐泛白,害怕极了。
老夫人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的许氏母女,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
突然,她冷哼了一声:“给我跪下!”
许氏跟宁玉纤心中陡然一惊,双双跪了下去。
“老夫人息怒。”许氏磕头道:“求老夫人明察,玉纤是被人陷害的。”
“哈,陷害?”老夫人怒极反笑,笑声里充满了凛冽的寒意:“那张纸可是从她袖子里掉出来的,难不成还是别人塞进去陷害她的。”
“老夫人英明,正是如此。”
赵氏一听许氏如此狡辩,满是嘲弄的开口:“许姨娘,今日在凌府的众夫人跟众小姐咱们可是第一回见,人家跟大小姐无冤无仇的,为何要陷害她。”
许氏满含怨恨的瞪了赵氏一眼,再看向老夫人时眼中一片委屈的泪水,哭诉道:“回老夫人,刚刚妾身已问过大小姐,那张纸是二小姐给她的,因为是二小姐给的,所以大小姐才不疑有他就收了起来,哪知到会是一首情诗,而且还是出自男人之手……”
话到一半,她别有深味的望向了宁子衿。
那目光分明在说,跟孟如风有染的人是宁子衿,宁子衿怕被人发现,这才故意嫁祸给了宁玉纤。
许氏这话,别说一向疼爱宁子衿,视她如宝的老夫人不信,就连赵氏跟宁子姗也不信。
如果宁子衿早就跟孟如风暗中有来往,孟如风又何必花钱让她们帮忙,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于是,赵氏跟宁子姗心里不约而同的认为是许氏为了保全宁玉纤而歪解的事实,即使不能让宁玉纤免受责罚,她也要拉上宁子衿这个垫背,往她身上泼泼这盆脏水。
这对她们来说,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啊。
如此一想,赵氏跟宁子姗更是心情愉悦的看许氏跟宁子衿两人狗咬狗。
宁子衿从她们的眼中暗暗浮动的兴奋猜到了两人的意图,她垂眸,叫人看不见的眸底深处,闪烁着寒光冽冽。
“许姨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不认识你所说的孟公子,跟没有与他见过面,何况就算有,我也绝不会做出替他稍信给大姐的事情来,女子私下与男人来往可是败坏名誉的事情,祖母从小就教我礼仪廉耻,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叫她丢脸的事情来呢,你不能想着为大姐开脱而将莫虚有的罪名赖在我身上呀……”
宁子衿哽咽的声音说道,没有大声指责,也没有无礼谩骂,轻轻柔柔的,那略带哭意的嗓音,说不出的委屈,更叫人觉得怜惜。
对于许氏的这一招,宁子衿早就料到了,却也一点都不担心。
“你胡说,那纸条明明是你塞给我的,还跟我说……说是孟公子叫你交给我的。”宁玉纤霍然抬头,指责的目光死死的瞪着宁子衿。
宁子衿拿着手帕拭了拭眼角,泪眼婆娑的望着宁玉纤,缓缓道:“大姐,就当如你所说,是我塞给你的好了,可你明知道是出自男人之手,为何还要接下,怎么不当众揭穿我?”
当时不说,现在事情败露了,反而要说都是她害的,这话说出去,谁信呐?
再说,你要不是对孟如风有意,怎么我给你,你就拿呢?
老夫人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望着许氏跟宁玉纤的眼神,越发的冰冷,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冷的刺骨。
许氏的心猛的一沉,牙关紧咬,好一张利嘴,当真是将死的也说成活的了。
如果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这是宁子衿设计的话,那她就是猪脑子,可是宁子衿什么时候跟孟如风搭一起了?还拿到了他亲手写的一首诗?
可是转念一想,许氏又觉得奇怪,如果这是宁子衿跟孟如风一起计划的,孟如风为何要心甘情愿被利用?如果这张纸出自他的手,从玉纤身上掉出来,这样做带来的后果他不可能想不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孟如风确实是写了一封情诗,但给的是宁子衿,而宁子衿却故意转手给宁玉纤,用来陷害她。
想到此,许氏心里又是一阵闷气,对宁玉纤恼怒极了,如果不是她对孟如风有不该存在的心思,怎么可能让宁子衿有空子可钻?
正当许氏在心里这么认为时,突然听到宁子衿说:“如果大家不信,可以把孟公子找来对恃,看看我是否暗中跟他有来往?”
她的话音一落,许氏跟赵氏的脸色纷纷变了一变。
虽然小的几乎叫人看不出,但这细微的变化,却没逃得过宁子衿的眼睛。
她可不怕孟如风的出现,怕的人,是许氏跟赵氏。
她们会担心,如果孟如风真的来了宁府,谁知道他一怒之下会不会破罐子破摔,把跟她们交易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今她们两人跟都跟他闹翻了呀,再加上他现在被冠了个觊觎宁家大小姐,与她有染的罪名,宁瑞远是不会轻易饶过他的,指不定到时候该说跟不该说的都被他抖了出来。
后院姨娘收点贿赂本来是不算什么大事的,可要是她们答应帮孟如风算计宁子衿的事情被老夫人跟老爷知道了,还不被扒一层皮?
赵氏顿时坐不住了,哪还顾得上坐山观虎斗,现在这两虎都快要伤到她了。
“老夫人,许姨娘跟二小姐的话实在是漏洞百出,正如大小姐所说的,如果真是她给的大小姐纸条,为何当时不揭穿她,反而现在一口咬定是大小姐陷害呢。”赵氏迫不急待的对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闻言,暗暗点头,赵氏这话说到她心里了。
赵氏稍稍松一口气,转而望着许氏跟宁玉纤,颇为惋惜的摇头道:“大小姐,你不能一出事情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二小姐的身上,她为人和善好说话,也不能任你这般欺负,想当初在华宁寺你跟男人私通,也说是二小姐害的你,你……唉……”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比说完了影响更大。
前车之鉴还在呢,许氏跟宁玉纤的话还怎么叫人相信。
这时,门口响起一声暴怒声:“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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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娇女 061 夺命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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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屋里的人才看清楚来的人是谁,猛地听到空气中传来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啪——
“啊——”
宁玉纤被宁瑞远打的猝不及防,身子重重的往一边倒去。
这一幕,看得众人瞠目结舌,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将宁玉纤疼在手里的宁瑞远,会给她一巴掌。
此时,再看宁瑞远的表情,额头青筋暴突,那一双浓郁的剑眉也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阴鸷,仿佛一团浓重的黑雾,叫人以为下一刻就要将他们卷入无底的深渊里。
“老爷,你干什么?”
许氏怔了一怔,而后发出一声嚎叫,将宁玉纤搂在自己的怀里,一双通红的眼睛控诉着宁瑞远。
一如既往的柔弱形象,楚楚动人的叫人怜惜,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引起宁瑞远心底的怜爱。
他一双如鹰般犀利的黑眸死死的瞪着许氏跟宁玉纤,怒道:“干什么,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瞧瞧你的女儿在凌府干了什么好事。”
说到最后,宁瑞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周身散发狂暴的怒气,几乎叫人窒吸。
赵氏跟宁子姗再兴灾乐祸,此时也不免被宁瑞远阴冷的表情给吓到了。
老夫人先是诧异了一下,接着便沉着脸不发一语,坐看宁瑞远处置许氏母女,心里头居然有一丝出了口怨气的轻松感。
宁子衿眼角的余光看到老夫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不免有些乍舌。
她的祖母,有时候还挺邪恶的呀。
当众人都为宁瑞远盛怒的举动吃惊时,宁子衿的心里却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宁瑞远宠爱许氏,那是得在她安稳于室,温柔娴惠的前提下。
而今晚,宁玉纤居然做出与男人私下有染的事情来,叫他在众位大人之间颜面尽失。在自己的利益与面子前,任何宠爱都算不得什么,宁瑞远不生气,宁子衿才会觉得奇怪。
这就是宁瑞远,一个自私,心狠,冷漠的男人。
一想到那些人看着自己的表情带着一丝兴味与戏谑,宁瑞远心里的火气,又大了几分。
“老爷,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许氏望着怒容满面的宁瑞远,心里生出一丝不安,知道这次的事情真的叫他气到了极点,否则他不会对玉纤下这么狠的手,于是便急着想要解释。
只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老夫人给冷冷的打断了。
“是什么?你还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子衿谋划好的,用来陷害你女儿的吗?”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她如矩的目光像是一把钢刀,要在许氏的身上划个千万遍。
“许氏,你的女儿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来,你不好好反醒教导她,居然还想把一盆污水都泼到子衿的身上,怎么,上一次没有诬陷成,这一次又卷土重来吗?”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宁瑞远的心里也开始浮出一丝质疑,想当初玉纤从华宁寺被老夫人身边的刘妈妈送回来,说是在寺内与男子私通,连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跟金钗都落在男子的手里,当事情败落时更是冤枉子衿诬陷她。
那时候他完全相信玉纤所说的,她是被人陷害的,哪怕有人证跟物证,他也相信她的清白,打心里认为这是子衿故意栽赃,可是今天,在凌府,众目睽睽之下,从她的袖子里掉出一张出自男人之手的情诗,若说她是清白的,叫他怎么也不信。
何况,刚刚在门口,她们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亏我这么疼你,相信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啊?!”
宁瑞远说着,便要给宁玉纤一脚,许氏见状,立即扑过去抱住了宁瑞远的腿,哭喊道:“老爷,玉纤是冤枉的啊,求你明察,她是被人陷害的啊……”
“滚开!”正在气头上的宁瑞远想也没想,一脚将许氏给狠狠的踢开:“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脸说冤枉,那张纸可是真真实实从她身上掉出来的,她当时可有辩解?没有吧,哪家的小姐会暗地里跟男人有接触,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当真是把我这张脸给丢尽了,就算是被人陷害,若是她对孟如风没有那种心思,会着了别人的道吗?”
宁瑞远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满屋子的人都惶恐的望着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宁玉纤从没见过宁瑞远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冲着她发,早已吓的脸色惨白,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一抽一抽的模样好不可怜。
只是她的嘤咛声让宁瑞远的眉头皱的更深,眼中的怒意更盛。
老夫人嫌恶的望了一眼许氏母女,对宁瑞远说道:“远儿,当初老大在华宁寺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你不相信,现在可叫她闯出更大的祸来了,要是那会好好管教,严厉惩处,今天也不会连累了宁府,叫咱们家跟着丢脸了。”
“是,母亲,都是儿子的疏忽。”宁瑞远心里沉甸甸的,他表情抑郁,对着老夫人认错道。
喉咙口像是有一口气堵在那里似的难受的紧,没想到他才搬来云城不过两个月便出了这等事情,叫他在同僚面前颜面扫地,愣是抬不起头来。
“你说,今天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人给闹大了,借题发挥,说咱们宁府没有教养,到时候指不定会连累你在宫里的妹妹。”老夫人又开口说着。
宁瑞远的表情忽地又凝重了几分,老夫人的话也让他意识到此事一个不慎将会给宁家带来的后果。
如果有人拿此事作文章,在皇帝面前诋宁家家风不正,那么从宁家走出去的芸妃是否也是个毫无教养的女人,若到时候皇帝大发雷霆,芸妃必定失宠,那么宁家还有什么荣华富贵可言?
思及此,宁瑞远望向宁玉纤的眼中,无一丝慈爱之色,仿佛像是看宁家的罪人一般。
宁玉纤对上宁瑞远如狼般幽狠的目光,心里漫过一丝冰凉,下意的唤道:“爹……”
宁瑞远昵着宁玉纤,重重的冷哼一声:“看来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了,才叫你这般无法无天,不顾宁家家声犯下如此大错,从今天起你就搬去北院好好面壁思过,每日正午在院中罚跪一个时辰,不得踏出一步。”
“老爷……”许氏忽然惊呼道:“那北院残破不堪,怎么能住人啊?”
“爹,我错了,求您开恩,不要让我搬去北院,求求你了。”宁玉纤一听要被禁足,而且还是搬到北边那座破旧的院子,每天更是要罚跪一个时辰,忙向宁瑞远求饶道。
宁瑞远甩开宁玉纤的手,整个人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许氏心里一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十多年来,她面对的宁瑞远总是一副呵护的模样,何曾这般生气过?
突然,她转身对着老夫人磕了几个头,哭泣道:“老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看在大小姐体内流着宁家人的血,饶过她吧,她才十四岁,那北院实在不宜住人,更何况现在正值盛夏,在正午跪上一个时辰,这不是要大小姐的命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斥责我们虐待她吗?王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她今日犯下如此错误,难到连一点惩罚都受不得吗?如此看来,我宁府还有什么规矩可言,日后是不是人人都可以犯错而不用受到处罚,若是你觉得这样的处置受不了,大可以带着宁玉纤离开宁府,没有人会阻拦。”
老夫人冷声斥道。
许氏瞠目,有片刻的怔愣,然后蓦地直起身子,瞪着老夫人,悲怆的怒道:“老夫人,你字字句句都要赶我们母女离开,您就这般容不下我们吗?”
“住嘴!”老夫人因为许氏的话而气得身子微微发抖,一只手握着茶杯,恨不得直接砸向许氏,不过心里火气再大,还是被仅存的一点理智给压了下去:“现在是你们搅的宁府不得安宁,你看看你们一回来,做了多少让人省心的事情,若要留下来,就得尊守宁府的规矩,如果做不到,你还有什么脸跟我说要呆下去?”
气死她了,这个许氏,真是气死她了。
她的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宁瑞远颇为不悦的凝视着许氏,深不见底的眸中噙着一丝陌生,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道:“佩芝,你怎么可以这么跟老夫人说话,要罚玉纤的是我,老夫人何曾开口罚玉纤一下,你不仅不知道感恩,竟然还对老夫人出言不逊,你的温婉到哪去了。”
许氏猝然一惊,怔怔的看着宁瑞远,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嘴巴动了几下,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
“你教导玉纤无方,从今天起,也在梅院里好好反醒反醒吧。”顿了一顿,宁瑞远忽而又道。
赵氏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猛的亮了一下。
老爷这意思是,从今天起,许氏就不用在协助宁子衿管理这个家了,如此一来,她就少了一个对手?
这么一想,赵氏的心里抑制不住的窃喜。
今天真是老天保佑,不仅让宁玉纤自己捅了个大篓子,还让老爷对这对母女也失了心。
宁瑞远因为宁玉纤闹出事情而心烦意乱,并没有在永瑞堂多作停留,对老夫人抱了抱拳后便离开了,走时连正眼都没瞧许氏跟宁玉纤一下。
看着宁瑞远渐渐消失的冷漠背影,她的体内忽地蹿起一股寒意,游走在四肢百骸,叫她心生恐慌。
老夫人也被气得头痛,烦燥的挥了挥手,将众人给打发了离开。
赵氏见目的达到,许氏跟宁玉纤受到惩罚,自然不会再在永瑞堂多呆一刻,见老夫人下逐客令,便拉着宁子嫣与宁子姗行了个礼便离开来。
在经过许氏跟宁玉纤的身旁时,挑衅的目光斜斜的昵了她们一眼,脸上竟是得意与嘲弄之色,气得许氏一口银牙差一点咬碎了。
刘妈妈这时走了过来,对着许氏母女毫不客气的赶人:“大小姐,许姨娘,你们就是在这里跪到天亮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好好回去反醒反醒,请吧。”
……
残月如钩,庭院雕窗,整个夜空看起来静谧而安宁。
然而在这安宁的夜晚,宁玉纤所住的云轩内却暴发出鬼哭狼嚎的嘶吼声,宁府的侍卫们守在云轩门口,监督着宁玉纤搬去北院,然而听到宁玉纤的嚎叫声,还是纷纷皱起了脸。
这位大小姐,还真是会折腾人,吵得他们耳朵都快聋了。
而两名强壮的妈妈则进云轩内将宁玉纤给拉了出来,一个妈妈的背上背着一只包袱,里面是清浅刚刚收拾出来的一些衣物。
清浅本想跟着一起去北院伺候,但是老夫人却下了命令,不得任何人去伺候宁玉纤,否则丈责三十,发卖出府。
许氏听到这个命令,对老夫人恨的咬牙切齿,心里明白是因为自己先前对她的不敬叫老夫人心中不满,所以将这口气出到了宁玉纤的身上。
“姨娘,姨娘,我不要去北院,我不要去,你去求求爹,去求求祖母好不好。”宁玉纤被两位妈妈一人一边架着,冲着许氏大哭道。
架着宁玉纤的两位妈妈不敢粗鲁的将宁玉纤给拖出院子,虽然现在她是受到老爷的处罚,可到底大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她们这两个月也看出来了,许姨娘跟大小姐在老爷心里的地位是最重要的,谁知道过段时间老爷气消了,大小姐会不会重得老爷的疼爱。
若是这个时候她们捧高踩低,恐怕之后大小姐会携怨报复呢?
“大小姐,如今老爷只是让你去北院思过,并没有对你动刑,可见老爷心里还是疼你的,今天晚上他不过是在气头之上,你万不可大吵大闹,若是再惹老爷跟老夫人心烦,怕是吃的苦头还要多呢。”
许氏身后的李妈妈拿出手帕,替宁玉纤擦干脸上的眼泪,细声劝道。
“可是,那北院这么破,根本无法住人……”宁玉纤哽咽道,哪怕她没回宁府前,住的地方也是不差的,更有丫环伺候,可以说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人,这一下子被关起来思过,呆的还不是个人住的北院,叫她如何能忍受的了。
许氏冷着脸站在一旁,也没有要上前安慰的意思。
要不是她擅自接了孟如风的信,怎么可能着了宁子衿的道,又怎么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以至于叫老爷心里对她们母女生了隙细,连她都要被禁足在梅院反思了。
许氏此时,对宁玉纤是真的生气。
“大小姐,住北院只是暂时的,奴婢跟许姨娘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不过再此之前你万不可再惹事,否则真要彻底失了老爷的心,到那时候你跟许姨娘在府中没有立足之地,也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李妈妈继续说道,宁玉纤不甘的咬了咬唇,惶恐的视线看了一旁的许氏一眼,心下直打鼓。
她喏喏的对李妈妈道:“李妈妈,那姨娘她……”
李妈妈回头,看了许氏一眼,笑着宽慰宁玉纤:“大小姐放心,姨娘不过是一时在气头之上而已,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怎么会忍心叫你受苦呢。”
宁玉纤泪婆娑的看了许氏一眼,而后委屈的咬唇点头。
行云阁内,种植了满院的鲜花,没有特定的品种,却零落有序的遍布了整个院子,很有意趣。
“小姐,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到老爷对着许姨娘跟大小姐发这么大的火,大小姐这次当着这么多贵夫人与小姐的面清誉大损,真是活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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