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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吉祥
宁子衿越过妙晴,若无其事的往许氏走去,娇俏的脸蛋上洋溢着清美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许姨娘这话问的好奇怪,我能有什么事?”她状似迷芒的侧着脑袋,不解的望着许氏。
许氏心中一震,惊魂未定的盯着宁子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宁子衿没事,她居然没事,为什么?
突然,她的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许氏像是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宁子衿,脱口道:“是你,是你杀了香盈——”
巧碧的心里突的一跳,唉哟我的姑奶奶,就算心里这么认为,您也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呀,叫人听到了还不定说您疯了,又要冤枉二小姐。
她咚咚咚跑到门口,将房门给关了起来,经过妙晴身旁时,重重的瞪了她一眼。
妙晴虽然心中吃惊,但惊觉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忙垂着脑袋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沉默着,最近许姨娘虽然重用她,但并表示她什么都能听,她心中忐忑着,也不知道这一下,是福还是祸。
宁子衿好笑的昵着许氏,径自的从红妆手里接过食篮,放在桌上,更小心翼翼的端出里面一只偌大在的白青花汤碗。
“许姨娘,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你可不能随意诬蔑我,这叫祖母与父亲听到了,指不定要以为你对我怀恨在心,杀了香盈然后嫁祸给我呢,再说了,我也没有能力杀了香盈再把尸体搬到你床上而神不知鬼不觉呀,是不是?”
宁子衿云淡轻风的说着,娇好的面容上,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垂下,在她的眼下覆出一片阴影,清水秋瞳中精光一闪。
许氏眼中的惊恐叫宁子衿看得心花怒放,将香盈的尸体放在许氏的床上,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一早便听说许姨娘你受了惊吓,我特意炖了一盅补汤,给你压压惊,你偿偿?”宁子衿浅笑吟吟的看着许氏,说道。
许氏看着她的笑容,头皮没来由的一阵发麻,当下没好气的说道:“不用你假好心。”
本该中毒命丧黄泉的人却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而香盈却死状恐怖的躺在她的床上,唯一的解释就是香盈失败了,而宁子衿却将计就计,抓出了香盈。
不是宁子衿杀的,又会是谁杀的?
该死,她竟然小瞧了宁子衿。
宁子衿到底是何方怪物,小小年纪,竟然会这么深沉的心机跟叫人不可思议的缜密心思。
“既然许姨娘不欢迎我,那我离开好了,不过这汤可是大补,姨娘若是不喝,可就是损失了,而且难道姨娘就不好奇我给你炖的是什么补汤吗?”
宁子衿笑道,然后在许氏难看的脸色下,带着红妆翩然离去。
“呸,什么东西。”巧碧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呸了一声,然后对许氏说道:“奴婢这就去把这东西给扔了。”
许氏若有所思的盯着桌子上的白青花汤碗,脑子里盘旋着宁子衿离开前的话。
难道说这碗她口中的补汤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许氏本不以为然,但宁子衿这么一说,倒叫她真的好奇了起来。
“巧碧,把盖子打开。”
巧碧先是一怔,而后将盖子打开。
瞬间,一只只活灵活现的蝎子沿着汤碗往外爬,那蠕动的身躯,看得人寒毛直竖。
许氏大惊失色,忙叫巧碧盖上盖子,免得蝎子不小心跑出来蜇人。
“姨娘,这……”巧碧惶惶不安的昵着许氏。
许氏眸光微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竟折射出狠毒的神色,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也是宣战。
好,好你个宁子衿。
香盈当真是她所害啊,现在想来,香盈身上的呈现的症状,八成是被蝎子蜇到中毒而亡,宁子这招是以牙还牙,将尸体放在她的床边是给她的下马威,如今更将一盘的蝎子端来向她明目张胆的挑战。
只是她又是如何做到将香盈的尸体搬到她的床上,这一点,叫许氏百思不得其解。
呯——
许氏一拳重重的捶在桌子上:“宁子衿,咱们走着瞧——妙晴——”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妙晴猛的一个激灵,颤巍巍的走到许氏面前:“奴婢在。”
“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奴婢只看到二小姐嚣张的上门挑衅,奴婢是许姨娘的人,自是唯姨娘是从,忠于姨娘!”妙晴低头,恭敬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许氏听到她的回答,颇为满意的点头:“是个聪明的丫头,不愧我这么看中你。”
“谢姨娘赏识。”
出了梅院,红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兴灾乐祸的开口:“哈,小姐,你看到没,许姨娘吓的脸色都变了,怎么香盈的尸体没让她吓死,你说她要看到了咱们给她送去的东西,会是什么表情?”
宁子衿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吓她一吓又如何,我这不过是收点小小的利息而已,估计这会她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了。”
“小姐公然挑衅,许姨娘怕是很快又会有什么动作了。”红妆忽然担忧的开口。
宁子衿却不以为然:“虽然只是吓吓她,却也叫她三魂去了七魄,她既要忙着压惊,又要想办法救宁玉纤出北院,还要想着如何得回父亲的宠爱,可有的她忙了,她这一次害我不成功,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趁许姨娘手忙脚乱的时候,最好是把她跟大小姐赶出府去。”
只是赶出府?那也太便宜了她了。
“咱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宁子衿淡淡的勾唇,冷笑道。
这时,前方响起一阵怒吼声:“你个死丫头,给老子站住,你再跑,小心老子抓到你扒了你的皮。”
听这声音似乎像是周本的。
宁子衿刚觉得疑惑,府里出了什么事让周本这样气急败坏,然下一刻,一个人却狠狠的撞向了她。
“小姐……”红妆惊呼一声,拉都来不急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子衿被那人给撞的连连后退,然后“咚”的一声,屁股着地跌在地上。
那人显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吓的立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宁子衿。
“二……二小姐……”
红妆连忙将宁子衿扶起来:“小姐,小姐,有没有哪里伤着?”她围着宁子衿,将宁子衿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然后又扭头瞪着那罪魁祸首,斥责道:“你怎么走路的,后面有鬼在追吗,跑那么急做什么。”
“二小姐,不是鬼,是比鬼更怕的周总管。”撞到宁子衿的小丫环睁着圆圆的眼睛说道,当她提到周本时眼中露出来的可怕透着一股憨劲:“奴婢鲁莽,还请二小姐恕罪。”诋毁完周本,小丫环又一脸委屈的对宁子衿求饶。
说话间,身后的周本追了上来,站在小丫环身后的不远处停下,扶着双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你给……给老子站……站住……”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说完之后,又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小丫环顿时像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一个箭步闪到宁子衿的身后求保护,探出一颗脑袋惶恐的望着周本。
宁子衿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周本,脸色蓦然一沉,对他的映象很不好。
“周总管,你这是怎么了,光天白日的,居然对一个小丫环穷追不舍,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周本喘够了气,见宁子衿问话,忙恭敬的行礼道:“奴才见过二小姐,二小姐有所不知,这个阿蛮是个贼,在厨房里偷吃炖给主子的燕窝,被奴才逮了个正着,咱们宁府可是中规中矩的大户人家,怎么能养这些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奴才正要抓住她重重的处罚后,发卖出去呢。”
“喔?”宁子衿眉稍微扬,别有深味的昵着周本。
如果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宁子衿或许会信,但是周本……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宁子衿也保有怀疑。
跟许氏一丘之貉,便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撒谎,那燕窝可不是炖给主子的,是他自己的。”阿蛮突然指着周本大声嚷道。
此话一出,周本那张阴气沉沉的脸上蓦地浮出一丝狠色。
“这事倒是稀奇了,既然是周总管你的东西,为何要谎称是给主子的,难道说你才是那个贼,偷了主子的燕窝想要自己吃?”宁子衿漫不经心的视线轻轻的扫过周本的脸上,直叫周本觉得像是一根根钢刺划过,火辣辣的疼。
“二小姐明察,奴才绝不敢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周本的额头落下一滴冷汗,低头对宁子衿说道。
这二小姐的目光好碜人,好像能看穿一切似的。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不过一碗燕窝而已,至于叫你如此小提大作吗?”
什么叫一碗燕窝而已,那可是他好不容易从送给老爷的补品当中换下来的极品血燕呐,本想着今天犒劳犒劳自己,哪知他不过上趟茅房,回来就看到这个死丫头把他一盅的血燕都给喝光了。
周本心痛的都在滴血,瞪着阿蛮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
阿蛮躲在宁子衿的身后,对着周本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当下把周本气得差一点吐血三升。





寒门娇女 063 深夜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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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管说的也有道理,老夫人既然将这个府交给我管理,是该好好整顿整顿,免得叫宵小之辈有机可趁,到时候乱了府中规矩。”
周本闻言,脸上忽地闪过一丝快意,正要高呼宁子衿的英明决断,却听到宁子衿再次开口,道:“那么我就要先弄明白燕窝究竟属于谁,来源于哪里再定阿蛮的罪吧。”
“这……”周本猛的抬头,怔怔的望着宁子衿,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一般,压的他无言以对。
宁子衿斜昵了周本一眼,冷然道:“怎么,周总管有别的想法?”
周本心中一惊,暗暗思考着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虽然他不认为十三岁的宁子衿有本事查出什么东西来,但她毕竟有着执掌宁府的权力,又深得老夫人欢心,若她将这事告诉了老夫人,那事情恐怕就要演变成另一种局面,不管最后是否能查出他盗窃补品,周本都不敢赌,万一叫老夫人发现了,怕是他这个管家也不要做了。
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先承认错误,左右二小姐只是个小孩子,将自己的吃的补品谎称是主子的罪名跟盗窃的罪名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最多让二小姐觉得他故意刁难阿蛮这个小丫环,横竖影响不大,至少不会丢了自己这个总管的位置。
如此一想,周本便对着宁子衿跪了下去:“奴才该死,请二小姐恕罪。”
“周总管这话怎么说的,好好的,你怎么就该死了?”宁子衿明知故问。
周本面色一赫,有些不自然,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被一个小孩子牵制,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那……那燕窝正是奴才的,奴才气不过阿蛮全部偷吃光了,所以才想要惩罚一下她。”
“周总管,你不仅年长,在府中地位也高,父亲信任你才提拔了你,你可不能以权谋私才是,阿蛮偷吃了你的燕窝是不对,但毕竟不是什么大过,训斥一番也就是了,大不了从她的俸禄里面将你买燕窝的钱扣掉,你说呢?”
宁子衿的话里话外处处向着阿蛮,言外之意分明在说你周本虽为总管,受老爷器重,但到底是个奴才,别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在这府里横行霸道,阿蛮吃的不过是你的燕窝,虽然是好东西,那也不没有多少珍贵,而且还是一个奴才的东西,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就是府里有哪个丫环因为嘴谗吃了主子的东西,也没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周本一边听着,一边怄气,直觉得自己今天倒霉到了家。
他更不明白宁子衿为什么会这么帮着阿蛮,不管怎么说,这事是阿蛮不对在先,怎么现在倒像是他的不是了。
周本哪里知道宁子衿对他的厌恶,哪怕今天全是阿蛮的错,宁子衿也不会叫周本顺心。
“是是是,二小姐教训的是,奴才定当谨记。”周本谦逊的道。
“你得保证事后不追究,不故意找我的麻烦。”阿蛮趁机补充道,周本心胸险隘自私,谁知道当着二小姐的面一套,背地里又找她报仇,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周本恼怒的瞪着阿蛮:“你……”
“周总管,若是阿蛮有一丝闪失,我说不定可就认定是你所为了,毕竟这府里跟她有过节的,目前来看也就你周总管了。”
宁子衿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周本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这意思分明是说若是阿蛮少一根头发都会算在他的头上,那不就是说从现在起,他得无时无刻不保护着阿蛮,不能让她磕着碰着?
“是,奴才谨遵二小姐吩咐。”
周本气愤之余又无可耐何,只有乖乖的认命。
谁叫二小姐如今管着家,谁叫老夫人将她疼到了心坎里,谁叫二小姐是主子,他是奴才,哪怕对方只是个小丫头片子。
周本灰溜溜的离开,阿蛮见状,顿时觉得大快人心:“奴婢多谢二小姐救命之恩,二小姐,你真是好人。”小嘴一咧,阿蛮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夹杂着一丝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与傻气。
没来由的,宁子衿看着阿蛮的笑容,心里觉得有一瞬间的松快。
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她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拥有了吧。
面对阿蛮的道谢,宁子衿不可置否的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往行云阁走去。
走远了,她才揉着自己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红妆发现了她的异样,担忧的开口:“小姐,你是不是哪里疼?”
“那个叫阿蛮的丫环,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她无耐的摇头道,那撞过来的力道哪是一个女子该有的,不仅屁股着地火辣辣的疼,就连这肩膀处的骨头都感觉像是快要裂开来了似的。
红妆“唉呀”叫了一声,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那丫环如此莽撞,奴婢真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不放过她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撞回去?”宁子衿笑昵着红妆,道。
“小姐,奴婢不明白,阿蛮跟咱们无亲无故,你为何要帮她?”最主要的是,阿蛮还将你给撞疼了,红妆心里有些生气的埋怨着那个叫阿蛮的小丫环。
宁子衿淡然一笑,美眸之中漫过一丝冷漠:“我不是帮她,而是不想叫周本称心如意罢了。”
“小姐似乎对周管家抱有敌意?”红妆问道。
她的心里甚是不解,周管家是她们来云城后才认得的,虽然他贵为管家,平日里要向小姐报告府里的锁事,跟小姐总是有接触的,但是一直都没有跟小姐有过冲突,也没见他做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但偏偏她觉得小姐跟他有仇,而且还是看周总管特不顺眼的那种。
宁子衿抿一抿唇,如樱花般红润的双唇,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因为周本是许氏的人。”
红妆瞬间恍然大悟,难怪小姐看周总管带着敌意,原来他竟是许姨娘的人。
那也就是她们的敌人,既然如此,当敌人找别人的麻烦时,他们就该帮着敌人的敌人,打击敌人才是。
到了傍晚,梅院传来许氏病重的消息,据大夫诊断,是因为惊吓过度所致而引起的高烧不退,也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竟然让本该怒气勃勃的宁瑞远踏进了梅院慰问。
当红妆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宁子衿时,就见她明艳的小脸上满是不甘跟愤怒。
“小姐,咱们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才两天的时候,老爷居然就去看许姨娘了。”
照这种情况来看,许姨娘用不了多久,又会重拾老爷的欢心,唉,早知道她们就不该这么吓许姨娘,小小的吓一下就行了,也不至于将她给吓病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许姨娘心思毒辣,胆子却也不过这么一点,一个死人就能将她吓得病倒了,能耐也不过如此啊。
宁子衿听着红妆的唠叨,清丽的脸上一片淡然之色,她专注的绣着手中的芙蓉花开,对宁瑞远进梅院一事不以为然。
如果许氏这么快就能被打倒,那就不是许氏了,这一次的病重让她得到宁瑞远的怜惜或许只是个意外,但也足以证明,许氏在宁瑞远的心里并不只是受宠的女人,而是占了一定的地位。
她能让宁瑞锭数十年如一日的在心里装着她,若是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也不会这么久都对她念念不忘。
若是拿许氏跟自己利益比较,许氏不及利益重要,但若是跟别的女人比,许氏还是占着优势的。
要击溃许氏在宁瑞远心里的地位,怕是还得费不小的功夫。
“若是许姨娘借着这次病重让老爷心软,指不定就要放出大小姐了。”红妆絮絮叨叨个没完,全然一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听说这两日大小姐在北院过的惨不忍睹,因为没人伺候,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在正午的骄阳下跪了一个时辰后还得自实其力,守在北院的侍卫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听到大小姐的一声怒嚎,然后屋里接着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红妆觉得,虽然没能让宁玉纤受到身体上的折磨,但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也是让她觉得挺痛快,然而这种折磨可能马上就会结束了,叫她怎么能不憋屈。
宁子衿听着红妆的牢骚,久久没能言语。
直到将芙蓉花瓣的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她才露出了柔柔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一道暖阳,叫人看得心里暖洋洋的。
“终于完成了——”
她将绣帕举起放在太阳底下,金色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丝绸,耀眼的叫人真不开眼,而那方绣帕上的芙蓉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栩栩如生,艳丽夺目,迎风招展。
红妆蓦地张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宁子衿,不是因为她不同凡响的绣技,而因为宁子衿的话。
敢情她说了这么多,小姐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瞬间,红妆有种挫败感,一双乌黑的眼睛颇为哀怨的瞅着宁子衿,控诉着不满。
宁子衿感受到红妆的怨念,不免哑然失笑,将手中的绣帕递到她面前:“小小年纪,别老愁眉苦脸的,小心长皱纹,将来嫁不出去可别找我哭啊——送给你!”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奴婢开玩笑!”红妆无耐的抚了抚额,然后心安理得的接过绣帕,一点都不客气的叠好放进自己的怀里。
虽然小姐不喜欢看书,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绣活真是好的没话说,那被她绣出来的东西几乎都像是活了一般,叫人爱不释手。
宁子衿经常会绣些小玩意,荷包绣帕之类的,然后送给红妆。
起初红妆觉得惶恐,不敢接受,但几次下来,便也不客气了。
“不管到什么时候,干着急是没用的,大姐被放出北院是早晚的事,咱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宁子衿原没有期望宁玉纤清誉被毁就能打击的她生不如死,若是仅仅叫她清白受损,又怎么能够泄她的心头之恨呢?
“奴婢只是心有不甘。”
“你都觉得不甘,我又岂会甘心?”宁子衿昵了红妆一眼,笑容沉沉的说道。
红妆微微一怔,而后眼内迸射异样的光彩:“小姐可是有主意了?”
“没有——”宁子衿柔柔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将针线放回框里,起身往花厅走去。
红妆离言,立即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拉耸着脑袋跟在宁子衿后头。
“红妆,午膳准备好了没?”
“芳华早早就去准备了,奴婢去瞧瞧好了没。”
如今院子大了,又独立开来,所以每个院子里都会设有一个小厨房。
只是红妆的话音刚然,行云阁的小厨房里,倏地传出芳华的暴走声。
“是谁把米饭都给吃了啊?”
刚踏出厅门的红妆听到这声音,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回头呆呆的看着宁子衿。
“小……小姐,芳华是不是中邪了?”在行云阁里,除了小姐的性子最是温柔如水,接下来就属芳华了,她总是稳重而又矜持的,很多时候都是一个冷静的存在,现在听到她几近疯狂的怒吼声,红妆下意识的就邪门。
“去看看。”宁子衿怔愣了一下过后,说道。
当两人匆匆走到小厨房时,就见到芳华那张清秀的脸蛋上,此刻怒容满面,而她所瞪的方向,是一堆柴火旁,一个身穿丫环衣服的少女正背对着她蹲着,不知在吃什么东西,很是津津有味,就连自己被发现了都恍然未觉。
红妆慢慢走向前,盯着那背影若有所思,很眼熟啊,是不是在哪见过。
芳华一只手里举着菜刀,胸口上下起伏,呼吸及促。
突然一个箭步,她走上前,一把拽过丫环的后领,将她给拖了出来:“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到行云阁里偷东西吃,不要命了吗?”
丫环被芳华猝不及防一拽,手里的碗忽然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唉哟!”小丫环惊叫一声,身子踉跄的几下才站稳。
当宁子衿哪红妆看清了小丫环的模样后,纷纷诧异了一番:“阿蛮?!”
阿蛮咧着白白的牙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二小姐——”
“二小姐,这丫头胆大包天,把饭都给偷吃光了。”
芳华指着阿蛮控诉道。
不用她说,宁子衿也看出来了,别说那只掉在地上的碗里干干净净,就连煮饭的锅里,此刻也只剩下一层锅巴,而阿蛮的嘴角,还残留着几颗米粒,像是感觉到了一般,阿蛮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将那米粒也给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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