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吉祥
丁嬷嬷半白的眉毛轻轻一皱,心中暗骂碧痕的不争气,夫人对她的器重比碧珠更甚,这丫头竟如此不争气,背着夫人也敢使小动作,简直是找死。
碧痕以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陆湘屏当初就跟碧珠坦言过了,若按照陆湘屏以往的手段,不管是碧珠勾引宁瑞远还是宁瑞远主动,陆湘屏都会当作碧珠勾引宁瑞远而处理,决不会留下她的小命,而她不仅没有反而抬了自己,其中的原由就是找一个助力,而在如此前提下,碧珠自然明白陆湘屏必然不会害她,所以不会对笑口酥产生任何怀疑。
而且她又是只在一块上面放了毒药,只要碧珠一死,任你查破了天也查不到笑口酥上面。
如果不是夫人心思的察觉到了碧痕的异样让也暗中调查,谁也想不到她竟敢在夫人送给碧珠的笑口酥上下毒。
就连柔儿说起笑口酥时,也没有一点怀疑杏儿是因为这个才生亡。
毕竟她也吃了,可她却还是好好的。
很快,碧痕跟着丁嬷嬷进了屋。
“夫人找奴婢可有什么吩咐?”碧痕并未觉得陆湘屏有何异样,行礼问道。
丁嬷嬷看了目光阴测测的陆湘屏,心中长长一叹,最后转身将门关上,心里道不出的惋惜,怎么说她也算是看着碧痕长大的,没有一点感情那是骗人的。
陆湘屏看着碧痕只是微笑,笑容越来越深,也叫人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
碧痕虽然不像陆湘屏那般心机深沉聪明过人,但跟在陆湘屏身边多年,多少也学会了些小聪明,更别说看陆湘屏脸色。
“夫……夫人,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碧痕小心翼翼的昵了陆湘屏一眼,问道。
陆湘屏端起一边的茶,漫不经心的轻抿了一口,然后抬头望着碧痕:“你一直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丫头,我也正是因为看中你的聪颖跟玲珑所以才选你当陪嫁丫环,在碧珠跟你之间,我也是更器重于你,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敢在我背后耍小动作,摆了我一道,碧痕啊,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斥责,却叫碧痕听到了里面的肃杀之意,听了心惊胆颤。
碧痕清眸霍然一瞠,愣愣的看着陆湘屏,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挺聪明的,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查也查不到你的头上,也查不到我的头上,跟我这么久,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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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疼啊,丫的躺床上转个方向都能扭到,无限痛苦……好不容易找着的赶脚又给没了,呜……等脖子好了再找回来!
寒门娇女 140 一次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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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自窗外洒入,光柱里细尘飞扬,轻风吹过,带起陆湘屏鬓间的墨发轻舞。
碧痕的眼眸,一下子瞪到了最大,陆湘屏虽然没有明说,但碧珠亦不笨,深知自己做的事情被陆湘屏发现了,她想破脑子也想不透,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明明连夫人自己都说了,哪怕杏儿的死让人追究,也不会查到她们的头上,但是夫人又如何知道杏儿是因何而死?
“夫人,奴婢……”
碧痕刚一开口,丁嬷嬷便上前,扬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怒道:“下作的东西,夫人平日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
丁嬷嬷这一巴掌下了狠手,虽然疾声厉色,然在心底,丁嬷嬷还是希望碧痕主动认错,夫人念在她伺候多年颇得她心的份上严惩就算,而不是要了她的命。
说到底,丁嬷嬷还是不忍心碧痕最终落得个死的下场。
碧痕被这一把掌打得猝不及防,一张脸往旁边偏了去,“扑通”一声,她跪在了陆湘屏的面前,开口道:“夫人,奴婢知罪,可奴婢也是为了夫人着想,那碧珠不知廉耻勾引老爷,跟夫人争宠实在不要脸,夫人贵为主母若擅自动手难免会落下把柄,奴婢是实在气不过了才出此下策,望夫人明鉴。”
这一番表忠心说的义正言辞,丁嬷嬷无耐的叹了息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忍去看碧痕的下场,总以为她是个聪明的主,没想到犯起蠢来一点也不比猪差,先不说主子做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丫环来多事,更何况就算你报不平,也不该在主子送去的笑口酥上动手脚,碧痕自以为聪明做的不留痕迹,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做了就是做了,这无疑是在夫人脸上扇了一耳光,难道说别人查不到就代表这件事情不存在吗?
陆湘屏沉默了半晌,忽地大声笑了起来,笑容尖锐,仿佛一颗锋利的刀尖在瓷器上重重的划过,叫人心底一凛。
“你果真是我的好丫环,真是忠心,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谢你替我铲除障碍?”
波澜不惊的声音充满了软绵绵的味道,没有一点危险的信息透出,可是碧痕的眼中却忽地溢出浓浓的惊恐之色。
她明白,陆湘屏这模样,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是当你傻呢,还是当我傻呢?”
这时,陆湘屏淡然的嗓音再一次响起,碧痕心中此时有一根弦绷的直直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绷断了。
“夫人,奴婢说的是真的。”碧痕匍匐在地,头紧贴着的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一声一声都在宣示着她对陆湘屏坚贞不移的忠心。
她想,自己好歹是夫人最信任的丫环之一,而且又是最得夫人器重的,怎么说夫人也不会对她大惩,这件事情被夫人发现猫腻她不容狡辩,但夫人指不定会看在她一心替她着想的份上从轻发落。
“借着为了我着想的名号,行使着你自己的心思,你这丫头,还真没辜负我多年来对你的疼爱跟信任啊。”
云淡轻风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讽刺跟戏谑重生之美味关系。
碧痕纤瘦的身子猛然一抖,而就在这时,陆湘屏手中的茶杯突然向碧痕扔去,速度之快让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茶杯砸在碧痕的额头上,竟然砸出了一个血窟窿,紧接着便是“呯”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成片。
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尚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传来,碧痕一个激灵瞬间清明了起来,也顾不得体内传来的痛楚,对着陆湘屏连连磕头,“呯呯呯”的嗑头声极响。
“夫人息怒,奴婢知错了,夫人息怒啊。”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湘屏忽然暴喝一声,伴随着的,是周身狂暴的愤怒气息。
碧痕被这样滔天的怒火吓的身子不断的颤抖,她断料不到陆湘屏竟是这样的生气,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额头渗出丝丝冷汗,混合着鲜血淌下。
“夫人饶命,是奴婢自私,是奴婢莽撞,奴婢以为只要碧珠死了,夫人需要帮手就会提拔奴婢的,夫人开恩,都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求夫人给奴婢一次改过的机会。”
屋里很安静,只闻碧珠重重的磕头声,不多时,额头上已经青紫一片。
陆湘屏紧紧抿着双唇,良久,嘴角蓦地扬起,笑容肆意而又残忍。
“好,好一个我需要帮手,我喜欢聪明的丫头,可却讨厌丫头自作聪明,一个连主子都敢利用的丫头,你以为我能容得下你?”
哪怕碧痕只是三言两语,但陆湘屏既然怀疑到碧痕,自然多少有点猜测得到她的用意,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更加明白碧痕是出于嫉妒之心,她不甘碧珠当了姨娘,而她只是一个丫环,她以为以自己的能力完全胜过碧珠,她在怪自己为什么选碧珠而不选她。
一个对主子心生怨怪之心的婢女,陆湘屏哪怕再器重碧痕,也不会留下她这个祸害,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夫人……奴婢知错了,夫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碧痕瞳孔不断睁大,被陆湘屏眼中浓浓的煞气给震摄道,紧接着高喊认错。
陆湘屏冷冷的瞪着碧痕,漆黑的瞳眸深处是森冷的寒气,仿若雪山之颠千年不化的寒冰,深深的刺入人的骨子里。
“丁嬷嬷——”
碧痕失踪了,就这样莫名奇妙的从锦墨堂里,从宁里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何要抛弃夫人身边一等丫环的美差离开。
而更没有人知道的是,碧痕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一杯毒酒下肚,碧痕的尸体被丁嬷嬷趁着半夜三更夜深人静之时,扔到了宁府最北边的院子,那一口无人饮用的井里面。
“小姐,你说奇不奇怪,那碧痕说不见就不见了?”隐月阁内,红妆跟阿蛮一起蹲在铃铛的狗屋前,替它洗澡,一边问道。
宁子衿头也不抬的专注于刺绣,听到红妆的问话,只是不平不淡的说了一句:“奇怪。”
“小姐,你觉得碧痕是去了哪了呢?”
“不知道。”宁子衿依旧头也不抬的说道。
红妆以手撑着下巴,望天,继续遐想:“会不会被夫人悄悄嫁人了?”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湿毛巾擦洗着铃铛的毛发热血联邦。
没理由啊,碧痕既然是夫人的陪嫁丫环,那定然是很得夫人喜爱跟器重的,若碧痕要嫁人,夫人怎会如此低调,怎么说也是信国公府嫡长女身边的丫环,出嫁都是代表的夫人的面子跟信国公府的面子,没理由一声不响就不见了。
这个可能信似乎有点低。
“更或者碧痕被夫人谴回了信国公府?”
顿了一顿,红妆又抛出一个假设,只是很快,又在心里给否定了。
陪主子出嫁的丫环,除非是犯了头等大错才会被谴回去,碧痕犯什么错了?没听说犯错呀。
恩,这还真是件伤脑子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让人纠结啊。
“嗷唔——”
突然,铃铛哀怨的低嚎了一声,然后整个身子站了起来,疯狂的甩动着身上的毛发。
水珠在空中飑溅,甩得阿蛮跟红妆满脸满身。
“唉哟喂,要死了,你皮痒了是不是?”这话,是红妆对铃铛说的。
她们也不是第一次给铃铛洗澡了,每一次都乖乖的趴着任她们搓洗,被伺候的乌溜溜的眼睛眯起,一看就是享受的很,今天这是脑袋被驴踢了不成,居然敢反抗?
阿蛮轻轻一抹脸上的水珠子,恶狠狠的瞪了红妆一眼:“你才要死了呢,让你洗毛,你洗它眼睛做什么?”
那水全抹眼睛里了,能不叫铃铛炸毛吗?
红妆一愣,看看手里的帕子,暗暗吐了吐舌头,呃……她好像是想太入神了。
宁子衿听到这方的动静,这才舍得抬起一颗脑袋来,施舍性的给了二人一狗一个眼神,唔,铃铛又变大了不少,随着它身体不断的变大变壮,连带着饭量喟口都快要超越阿蛮了,唉,她这小小隐月阁还真有快被他们吃穷的趋势。
铃铛被宁子衿幽幽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一瞬间,湿漉漉的毛发一根根竖了起来,忽然间,它打了个喷嚏,然后极为狗腿的走到宁子衿身旁,拿着湿嗒嗒的脑袋谄媚的拱了拱宁子衿腰部。
宁子衿坐在石有凳上,铃铛站着,脑袋竟已到了她腰部以上!
可想而之它生长的速度跟它体型的庞大,也难怪旁人见了胆战心惊。
这哪里是温顺可人的宠物可以比拟的,那老虎的体型也不过如此啊。
“汪唔……”铃铛卖乖似的低唔一声,那脑袋差一点将宁子衿给拱到地上去。它似乎也看到了宁子衿眼里那一抹小小的嫌弃,拼了命的撒娇。
宁子衿努力稳住身形,一手拍开铃铛的脑袋,这厮,也不知跟谁学来的撒娇,竟运用的炉火纯青,明明是龇牙咧嘴的恐怖凶相,叫人望而生畏,宁子衿却偏偏在里面看到了可爱的模样来。
她一定是中邪了!
忽然,院门口走来一名丫环,正是代替刘妈妈如今贴身伺候老夫人的皓月。
“奴婢见过二小姐。”皓月行至宁子身前,行礼唤道。
宁子衿抬脚踢开铃铛,放下手中的绣活,问:“可是祖母有事找我?”
铃铛每天吃的脑袋肠肥,重量也呈直线上身,宁子衿要将铃铛给挪到旁边也得费老大的劲,心里再一次觉得该给铃铛减食了。
寒门娇女 141 太后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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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生的极为普通,然一双眸子却灿若星宏,在她那张普通的脸上添上了一色彩,她望着宁子衿,点头微微一笑:“正是,太后娘娘于五日后去相国寺拜佛听禅,特邀众家老夫人一同前往作伴,老夫人刚刚也收到了帖子,让奴婢前来告知二小姐,老夫人五日后带着您跟三小姐一同前往拜见太后娘娘。”
宁子衿眉稍轻挑,愣了一愣,而后点点头:“恩,我知道了。”
“奴婢告退绝色女王最新章节。”皓月说完,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待人一走,红妆跟阿蛮迫不急待的将脑袋凑了过来:“二小姐,太后娘娘礼佛听禅,跟随而去的都是公侯之家的老太君们,请老夫人,这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红妆在一旁连连点头,难为阿蛮那颗只知道吃的脑子里还想得到这一点。
不是她们妄自菲薄,而实四品工部尚书在皇城根下,高门济济之中根本不足一提,哪怕拥有诰命在身,也实在够不着能得到太后这个脸面啊。
宁子衿皱眉若有所思,就连阿蛮都能想得到的一点,她如何能想不到。
前世,太后可从来没有如此屈尊降贵过,祖母也更没有过陪伴在太后身边的机会,现在唯一说的通的,只有陆湘屏了。
或者,陆湘屏背后的信国公府是其一,皇帝器重宁瑞远是其二。
突然,红妆一个惊叫:”啊——“然后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时,她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宁子衿耳边,小声道:”小姐,该不会太后娘娘还对那副百鸟朝凰的屏风出的差错耿耿于怀,这次叫老夫人去故意给咱们难堪吧?“
宁子衿毫不怀疑的一口否定红妆的猜测:”不可能。“
红妆眨眨眼,跟阿蛮对视一望,问:”小姐如何这么肯定?“
阿蛮同样望着宁子衿,点头附和着红妆。
”一,若太后娘娘要降罪宁家,当日惩罚宁玉纤的时候就不会放了宁家,这个时候再来翻旧账,难免落得个阴险小人之名,就算当日太后将咱们满门抄宰也不会有人多说半个字,既然当时不会,这会更不可能。二,宁家再也不是当初的寒门小户了,跟信国公府有了一层姻亲关系的宁家,太后更不可能随便打压,更何况,皇上目前格外器重父亲,于公于私太后都不会这么做。“
她前世没少跟太后接触,能坐到太后这把椅子上的女人都不可能是善良之辈,但越是身在高位,太后就越不能肆意妄为,哪怕她心里恨极了宁玉纤带给她的羞辱,她也不会殃及旁人,所以当初宁子衿才会敢这般肆无忌惮。
想来想去,太后这次突然如此”看得起“祖母,怕也是因为她所认为的两个原因,信国公府跟皇帝。
天空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天看起来叫人深感抑郁,雨虽小却很密集,细密的雨丝打在车顶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马车缓缓而行,往相国寺而去,车夫穿着梭衣,雨水打在梭衣上,然后溅到眼睛里,叫他的眸眸眯成了一条直线。
马车后面,十名宁府侍卫踏着脚步紧紧跟随着,因为是去相国寺陪太后听大师讲禅,并不是入龙潭虎穴,太后身边的御林军个个都是高手,压根就不用怕有危险,所以老夫人也并没有多带侍卫出来。
马车里,坐着老夫人,宁子衿,宁子嫣同一人一个婢女共六人。
因为下雨,多带人也就成了累赘。
在接近相国寺的路上,越来越多的马车从身旁经过,这次太后拜佛,收到帖子的人都带着自家孙女同去,这次邀请的都为女眷,所以并没有男子跟随。
相国寺为大齐第一大寺,不仅壮阔而且威严十足,层层石阶直通而上,站在石阶下面仰头望去,只觉得相国寺高高在上庄重不可亵渎。
丫环们打着伞,主子们一波接一波的往上走去。
站在宽广的广场上面,放眼望去,只见那屋角似山脉般连绵不绝,一层一层往外铺开,几乎看不到头,相国寺三个烫金大字悬于众人的头顶,叫人从心底升起敬畏之情天才特警玩官场。
大雄宝殿内,众僧人们井然有序的分几排站在两排,放眼望去,一片青黄交接之色。
数丈之高的佛祖像下,主持身穿袈裟端庄而立,一手持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而他的身旁,站着几名年岁较长的僧人,想来在寺里颇有声望。
大殿很大,此时除了僧人们,更站了不少老夫人跟各家小姐们,一个个矜持的站在自家祖母身侧,温柔高贵。
公侯之家有老夫人的,由老夫人带着孙女来,老夫人忆逝的,便由主母带着女儿前来,众人为了在太后面前留有好的印象,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入目所及之处,似百花争妍,各有千秋,叫人移不开眼,而这一样群莺莺燕燕围聚在此,跟大殿里的僧人们形成了突兀的对比。
然而这些人个个身家背影都不容小觑,哪怕再突兀,谁还能说个不字。
相国寺在大齐颇具盛名,但也是建立在皇寺的基础上,没了皇家的依仗,怕连云城的华宁寺都不及。
老夫人虽然诰命比这里在场的人低,但站在大雄宝殿之内,丝毫不觉得卑微或是违和,老神在在的扎在人堆里面,目光淡然噙着丝丝凛冽之意。
”嘶,我没看错吧,宁子衿那小贱人居然也来了?“
人群里,一道压抑住的惊呼声悄然响起,飘飘扬扬传到了宁子衿的耳朵里。
扭头,宁子衿寻声望去,就见她的后方几人之遥处,楚暇瞪圆了眼珠子,跟她身侧的傅珞璃说道。
傅珞璃起初没有发现,听到楚暇的惊呼声,这才看到了宁子衿,当即一双眉狠狠的拧了起来,几乎要成一个疙瘩。
叫嘴边的谩骂声忽地又咽了回去,楚暇是皇亲国戚,又有刁蛮任性的名声在外,自然不怕,可她不同,父亲虽然手握重兵,但到底只是个臣子,容不得她在今天放肆。
她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宁子衿逞口舌之快而惹太后大怒。
离楚暇近一些的人,目光纷纷向宁子衿看来,一些不认识宁子衿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探究味道。
能被太后邀请的,大多是显贵之家,这些人中或许对宁子衿等人没有敌意的,但也不乏鄙夷跟轻蔑之色,显然是认为宁家是不够资格被太后请来的。
豪门贵族中没有谁不认识谁的,要说不认识,那肯定是一些小门小户的人家,显然,宁子衿等人的出现,在这些贵族里怎么看都上不得台面。
”宁子衿?是邺城近来的新贵宁家的女儿吗?“有人好奇的问出声。
”嗤!可不就是她,这么低贱的人怎么也来了相国寺?“楚暇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扫了宁子衿一遍,百般的看她不顺眼。
面对楚暇的羞辱,宁子衿淡淡的扬起一唇角,清冷冷的笑容看得人心里毛毛的:”丽暇郡主没有看错,可不就是我,至于郡主最后那一问,恐怕得问太后娘娘了……
说完,她深深的瞥了楚暇一眼,意味深长,意犹味竟,似含千言万语!
宁子衿虽然没有明说,但有哪个不明白的。
楚暇口口深深说宁子衿是个低贱的人,可正是她口中低贱的人,是收到太后娘娘的帖子,由宁家老夫人堂堂正正的领来的。
傅珞璃抬眸,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气得小脸通红的楚暇,又扫了一眼宁子衿,垂眸隐在人群里,楚暇没脑子,她可不会跟着一样没脑子官道之权色撩人。
宁子衿再低贱,若不是受到太后的邀请,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相国寺。
楚暇只凭着一腔怒火想要在口舌上争一长短,却没想到反被宁子衿给呛了回去。
你这话是在辱没太后有眼无珠呢还是在指责太后做事?
明白此理的人纷纷缩了缩脖子,神色各异的瞅了瞅楚暇,识相的纷纷闭嘴。
太后娘娘马上就来了,若一个不留神将这话传到她耳朵里,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呢。
楚暇是皇亲国戚不怕什么,可她们这群不是皇亲的人呢?太后可不会给面子。
“哈哈,蠢不是错,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怕是到了人神工愤的地步,不由分说就骂人贱人,也不看看到底谁贱。”突然,人群里响起一道尖锐的耻笑声,那一句话赤果果的就像一把把刀子直戳楚暇心窝子。
楚暇杏眸倒竖,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怒吼:“秦锦梦,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哟,这话说的倒是大,合着这里你丽暇郡主最大,恩,看来太后娘娘也得靠边站了,就是不知道太后听到你讽刺她品味低,邀请你口中的低贱之人是什么样的想法?让我猜猜,勃然大怒?啧啧啧啧,你看你说什么不好,竟然侮辱太后请来的人,你这接间的辱骂太后吗。”
秦锦梦兴灾乐祸的说道,直叫楚暇又气又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在场稍有些心思的人都会联想到秦锦梦说的那一层,但楚暇再口无遮拦,那也是皇家郡主,往日里颇得太后娘娘心欢,否则也不会在邺城无法无天,他们就算知道,也不敢把意思挑明了说。
可是楚暇再得太后欢心,也不及秦锦梦在太后心里的地位来的重。
秦锦梦的爷爷可是太后的亲弟弟,而她则是太后的亲侄孙女,哪怕太后喜欢楚暇多过于秦锦梦,但好歹是秦家的女儿,自然没人敢不将秦锦梦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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