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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吉祥
正如宁子衿的猜测,才到傍晚时分,邺城的大街小巷又宣扬起了另一件大事。
宁子嫣带着丫环柳荷来了流盈阁,一坐下便滔滔不绝的说道:“二姐,出大事了,丽暇郡主被皇上赐毒酒一杯自尽呢。”
红妆奉茶正好走进厅里,听到宁子嫣这话,接口道:“奴婢也听说了,别说咱们府上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整个邺城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宁子衿深知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不过在听到宁子嫣提起时仍免不了起了一丝兴趣,抬眸,她眼中带着好奇:“喔?此话怎讲?”
似是见宁子衿感兴趣,宁子嫣瞬间兴奋了起来,搬着椅子蹭蹭几下跑到宁子衿身旁坐着,紧挨着她小声的说道:“今天早上有人拿着傅珞璃的贴身物件到将军府去要求娶傅珞璃,说什么两人两情相悦已久,傅珞璃当时就给气晕了,醒过来第一时间赶到皇宫,说这一次都是楚暇的阴谋诡计,本来设计的是秦锦梦,而江雨菲也是枉死,那些杀手要杀的本该是二姐你,如此一来,江家跟秦家自然不肯罢休,一时间三家闹上了金銮殿,江家无足轻重,可秦家跟傅家皇帝不能不重视着,于是当即凭着傅珞璃的线索找到了楚暇请的混混跟杀手。”
话说到这,宁子嫣担忧的看了宁子衿一眼:“二姐,好在你机灵,否则死的就会是你了,那楚暇着实太可恨了,不过是一点小误会,竟然想要二姐你的命。如今证据确凿,就算是湘王爷也不能怎么样,何况这次牵连的还有秦小姐,那秦家可是太后的本家,太后再不喜秦小姐,那她也是姓秦的,皇上一怒之下,湘王爷教女不当,将他贬为了庶民,楚暇当场一杯毒酒赐了下去。”
宁子衿端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嗤笑了一声:“楚暇这是自掘坟墓,死不足惜。”
“谁说不是呢。”宁子衿愤愤的握着拳头,点头应道。
顿了一顿,宁子嫣吐了一大口气,看着宁子衿的眼中闪闪发亮:“这下好了,楚暇自作自受,她再也不能来找咱们的麻烦了。”
宁子衿抿了抿唇,并不答话。
楚暇是死了,可傅珞璃只是被毁了清白而已,哪怕她没有想到这中间是自己动的手脚,可依她善妒与对楚昱的痴恋程度来看,未必会消停。
思及此,宁子衿不由得头疼,揉着额角,楚昱招惹的烂桃花,她却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然而她的心里,却并没因此对楚昱有任何反感厌恶之意,多的只是无可耐何。
一想到楚昱在大殿之上与皇帝对着干的举动,她的嘴角不由得浮上一抹淡笑。
……
深夜,一道黑影迅速蹿入太子府内,熟门熟路的来到亮着烛火的书房内。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落下,里面响起一声:“进。”
黑衣人推门而入,掀下头上的斗篷帽子,对着书案后面的英伟男子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楚天阔见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平全,立即放下毛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平全面前将他扶起:“平公公快快免礼,可是有什么消息?”
平全神色纠结的看了眼楚天阔,而后凝重的点了点头。
楚天阔见状,心中突的一跳:“平公公请坐。”
“事情重大,奴才就不坐了,太子殿下得早做打算才是,皇上刚刚已透露出来,有意将皇位传给楚昱。”
“什么?此事当真?”
楚天阔双眸大瞠,不可置信的看着平全:“父皇他疯了不成,楚昱不过是贤王世子而已。”
“殿下有所不知,楚昱虽为贤王世子,但却是皇上的私生子,此事说来话长,涉及当年宫中秘闻,奴才也是最近才调查出来,楚昱竟然是当年淑贵妃的儿子。”
“怎么可能,淑贵妃的儿子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说到淑贵妃,虽然不是人人皆知,但知道她的人都会不由得感叹一句她承受的君恩浩荡,如果说如今的芸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那曾经的淑妃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皇帝对她一见中情,明知她已经嫁人,却还是不择手段将她抢回宫中,差一点不顾群臣反对废了当时的皇后转立她为后,还是淑妃以死相逼,才打消了皇帝的念头。
皇帝对她的宠爱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皇帝的心,若淑妃皱一下眉头,皇帝就命人想尽一切办法博得红颜一笑,自有了淑妃,后宫便从此不再踏足一步。
后宫一片怨声暂道,前朝也是动荡不已,淑妃如此受宠,想害她的人自然不少,接连两次意外流产后皇帝便在她第三次怀孕后小心翼翼的保护了起来。
小皇子平安出生,皇帝在他落地之后就立他为太子。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半年,淑妃早亡,而她的孩子也意外夭折,这罪魁祸首便是皇后,皇帝龙颜大怒,抄了皇后娘家满门,自此性格也变得喜怒无常。
人人都道淑妃的儿子死了,如今冒出来一个楚昱,还是皇帝最爱的女人的儿子,本来这太子之位就该是属于他的,楚天阔顿感如临大敌,危机感重重。
原本他的太子妃是傅珞璃,有了傅大将军的帮助,他跟楚昱争上一争还有希望,可如今傅珞璃名声尽毁,他不可能再娶。
楚天阔的心里一阵烦燥,这时,平全继续说道:“好在皇上另立太子并不顺利,太子还有时间想对应之策。”
“此话怎讲?”
“奴才在御书房外听到皇上要楚昱放弃宁尚书家的二女儿,改娶信国公之女陆湘雪,可那楚昱犟的很,怎么都不肯妥协,最后皇上说要他在宁子衿跟皇位之间选择,若楚昱坚持娶宁子衿,那便不准备传位于他,楚昱最后拂袖而去,扬言这皇帝谁愿意当谁当,他是不可能放弃宁子衿的。”
楚天阔闻言,眼中一亮:“当真?”
“千真万确,只是依奴才伺候皇上多年之见,皇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不会放弃让楚昱继承皇位。”
“难怪……难怪父皇对楚昱比对我们这些儿子还要宠爱,可恶!”
“还有一件事情,希望能给太子殿下带来帮助。”顿了一顿,平全又道:“皇上早有意夺回傅大将军的兵权,如今已命人假造他通敌卖国之罪,相信用不了多久,傅大将军就会被这些罪名宁罪以致满门抄斩。”
楚天阔瞳孔骤然一缩,忽然明白皇帝指婚的用意。
从一开始他就意属楚昱当储君,如果傅珞璃嫁给了他,那么到时候傅义通敌卖国,他即使没有参与也会被猜疑,到时候朝中议论纷纷,他定会因此而受到牵累,如此一来,父皇便有了明正言顺废弃他的理由。
“好,好,好一个父皇……”楚天阔怒极反笑,如利剑般犀利的黑眸之中满是嗜血之意,杀气腾腾:“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义。”
父皇既然要夺傅义的兵权,他正好可以利用此事,跟傅义拉上线,借着傅义手中的兵力,他就不信夺不下这个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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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来了,说好的七天上传大结局一下子拖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写完,先上传一先,等全部码完后再上传!
心情有点复杂,具体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完结后再发公告!





寒门娇女 166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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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
“快,快去请大夫。”
“稳婆,快把稳婆找来。”
“刘妈妈,稳婆昨天回乡了,现在要去找她回来吗?”
“什么?不行不行,现在去找怕也来不急了,没看到孙姨娘要生了吗?”刘妈妈急的团团转,很快她又转头看着秦妈妈,急道:“没办法了,秦妈妈,你现在赶紧出府找妥当的稳婆回来。”
“是,我这就去。”
玉清轩内乱成一团,丫环婆子们被孙清然突然的生产而忙的乱七八糟,明明距离生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时间谁也没有准备。
老夫人一听到消息立即在皓月的搀扶下匆忙进来。
还没进门就听到孙清然那震耳欲聋的嘶喊声,一声一声叫人不忍去听。
“刘妈妈,怎么样了?”
刘妈妈一见老夫人,忙过来扶着她坐下,额头上急得出汗,却还是语气平稳的说道:“老夫人切勿担忧,已经去请大夫跟稳婆了。”
“对了,稳婆呢?她不是早就在玉清轩住下了吗?怎么不见她的人影。”
刘妈妈忙道:“回老夫人,稳婆的孙子突发重病,昨天求了孙姨娘让她回乡探病去了,老奴已经让秦妈妈出府再去找一个稳婆。”
老夫人闻言,眉头紧皱,那一层一层的皱纹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大夫呢?”
刘妈妈道:“已经去请了。”
“孙姨娘现下情况如何?”老夫人接着问。
“从早上起便阵痛到现在,怕是再这么喊下去待到生产的时候没有力气啊。”刘妈妈回道。
老夫人的眉头皱的越加的深了,双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去,拿参片给孙姨娘含在嘴里,我进去看看。”
“老夫不妥,这不吉利呀。”刘妈妈见老夫人起身往屋里走,忙拉住道。
老夫人瞪眼:“都什么时候了,哪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们快去看看大夫到了没有。”说完,不顾刘妈妈的阻拦,进了房间。
老夫人进屋没多久,陆湘屏,宁子衿跟宁子嫣紧跟着进了玉清轩,问了刘妈妈一些情况之后,便站在厅中等候。
很快,丫环拉着大夫匆匆忙走了进来,略微给陆湘屏等人行礼后便直奔孙清然的房间而去。
“二姐,孙姨娘怎么叫的如此凄惨?”宁子嫣拉了拉宁子衿的衣袖,紧张而又忐忑的问道:“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宁子衿拍了拍宁子嫣的手,同样惨白着脸色却还是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
然而她的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只是孙清然这次早产却不似像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因为的确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导致了小产,若陆湘屏有意除掉孙清然,断不会得她快生了再动手,而自当初许氏的陷害之后,孙清然在吃穿用度上早已警惕了不少,陆湘屏也没有空子可钻。
思索间,秦妈妈领着稳婆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夫人。”她给陆湘屏行礼道。
陆湘屏却着急的挥手:“这个时候就别多礼了,快带稳婆进去,务必要平安生下小少爷,知道吗?”
“是,是。”
宁子衿不由得看了陆湘屏一眼,见她脸上的表情不似做假,那紧张的神情似乎比自己更胜。
陆湘屏似是感受到了宁子衿的目光,回望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如霜,滔天的恨意在眼中肆意翻滚。
只是一眼,陆湘屏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望着孙清然所住的屋子。
孙清然的死活自然不是她关心的,她关心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时候,陆湘屏反而希望孙清然生个儿子,到时候再由她这个主母抚养,明正言顺。
宁子衿又不着痕迹的看了陆湘屏几眼,突然脑中电光火石一闪,瞬间想明白了陆湘屏这么紧张的原因。
她身为宁家主母本已不能生育,若膝下没有子嗣,传出去也是笑话,更会叫他在宁家站不住脚根,孙清然若生下女儿也罢,若生下儿子,这孩子就会由陆湘屏抚养,高门大宅之中庶子由主母抚养是再正常不过了,虽然这是夺子的行为,却是夺的明正言顺,就是老夫人跟父亲也会大大赞同,毕竟在陆湘屏身边长大,将来是嫡长子的身份。
孙清然哪怕有再多的怨言跟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陆湘屏此时一定祈祷孙清然生的是儿子,如果不是儿子,她就得继续容忍父亲纳妾或者宠幸孙清然,直到生下儿子为止,光是想想陆湘屏心里必定妒意横生。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陆湘屏破罐子破摔,阻止宁瑞远纳妾宠妾落得个善妒的名声。
屋里孙清然的叫喊声越来越响,直震人的耳膜,一盘盘热水端了进去,再端出来时是一盆盆的血水,看得叫人触目惊心,饶是宁子衿也不由得吓的心神不宁。
陆湘屏需要孙清然的儿子,所以孩子必定不会遭到毒手,可这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实在叫人心惊胆颤,为孙清然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捏一把冷汗。
“孩子出来了吗?”
当又一个丫环端着血水出来时,陆湘屏拉住她问道。
丫环似是被屋里孙清然生产的境况给吓的脸色苍白,听到陆湘屏的声音,狠狠的打了个激灵猛然回神。
“回夫人,稳婆说孙姨娘可能难产,孩子的还没有出来,若这样下去怕是要闷死在肚子里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陆湘屏对丫环挥手道,一颗心一会提到嗓子眼,胸口一会又觉得松了口气,她既希望孙清然生下这个孩子,又希望这个孩子就这么胎死腹中。
太阳落下,直到夜幕降临,宁瑞远风风火火的赶到玉清轩,一只脚才踏进门槛,玉清轩上空突然暴发出一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清脆的声音像一把重捶重重的撞击着众人忐忑等待的心。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
宁子嫣在怔愣过后,开心的拉着宁子衿又蹦又跳。
她的话音一落,宁瑞远便冲了进来:“生了吗?儿子还是女儿?”
宁子嫣正要回答,稳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后头跟着笑容满面的老夫人。
“恭喜宁大人,是个少爷。”
“儿子,是儿子,太好了,宁家终于有后了。”宁瑞远开心的双手合十不断的像外面的天空作揖:“感谢老天,感谢老天。”
“这下好了。”老夫人同样欣喜的说道。
陆湘屏脸色忽喜忽怒,最终还是压下心中的阴郁,走到稳婆身边:“来,让我抱抱。”
宁瑞远这时也凑上了下去,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笑得合不拢嘴。
老夫人心中欢喜,却也没有忘了刚生产完的孙清然,她推了推宁瑞远,道:“这个孩子几乎要了清然的半条命,不仅早产,还是个难产儿,你快去看看清然。”
宁瑞远将不舍的目光从婴儿脸上挪开,点头道:“是,娘,儿子这就去。”说罢,他伸手逗弄了下孩子,然后才拔腿往孙清然的房间里走去。
还没踏出大厅的门,秦妈妈突然惊恐万分的跑了出来,因跑的太急在进门的时候不慎被门槛绊倒了,匆忙爬起来哭喊道:“老夫人,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孙姨娘她……她血崩了……”
“什么?”
老夫人大骇不已,脸上因为孙子出世的笑容还没来得急退下,立即被秦妈妈这消息给震的身子都开始摇摇欲坠。
宁瑞远抬出去的脚又折了回来,拎起秦妈妈的衣领怒问:“什么血崩,好好的怎么会崩?”
秦妈妈早已泪流满面:“姨娘因为难产而只剩一口气在,服了大夫开的药本已好转,刚刚已经转醒,可突然间就血崩了,大夫把了脉,说姨娘生产受损已重,他也无力回天了。”
众人听罢,纷纷赶到孙清然的房间,一进屋鼻尖便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叫人想要作呕。
轻纱帐下,锦被已便鲜血染红了一片,屋里的丫环见到众人进来纷纷跪在了地上,呼吸轻盈,静的可怕。
大夫站在一旁,一边整理手中的东西一边唉声叹气。
“大夫……”宁瑞远寻问的目光看着大夫。
大夫抬头看了一他一眼,频频摇头:“宁大人,小人医术低微,你另请高明吧。”说完,便拎着药箱离开了。
宁瑞远握了握拳,这才走到床边,因为生产的痛苦,孙清然此时的色惨白一片,几近透明,他握着孙清然的手,轻唤道:“清然——”
孙清然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宁瑞远,脸上浮现一抹浅笑:“老爷!”然后她的目光落在屋里的其他人身上,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陆湘屏的手里。
“孩子,我的孩子,让我看看!”
孙清然一边说,一边强撑着爬起身。
陆湘屏急忙走了过来,关切道:“妹妹刚刚生产完身子还弱,快躺好,你若想看孩子,我抱给你就是。”
说着,陆湘屏将婴儿放在了孙清然的枕边,退到一旁。
看着床上充满母爱光辉的孙清然,陆湘屏的眼中只剩一片冷意跟嗜血的残忍。
都是将死之人,她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同她争,不就是要看儿子么,看吧。
“老爷,这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你瞧。”孙清然抬起手轻抚着孩子的脸庞,一下又一下,眼中满满都是恋恋不舍。
“恩。”宁瑞远点头应道。
“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宁瑞远将目光移到孩子的脸上,脸上洋溢着父爱的慈祥:“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子君,如何?”
孙清然笑着点头:“好。”
“子君,倒过来念就是君子,果然是个好名字。”陆湘屏接着赞美道。
孙清然听到这话,看着孩子笑得越加的温柔了,嘴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子君”。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只看到双唇在不停的动着,眼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的落下,似在为她不能亲眼见到儿子的成长而难过。
突然,孙清然抚摸婴儿脸蛋的手滑下,哪怕不舍得闭上的双眼最终还是不甘的合了上来——
虽然是妾,但孙清然替宁家生下一个儿子,算得上是功臣,葬礼办得很是风光,在这件事情上,陆湘屏倒是积极的很。
毫无意外的,宁子君由陆湘屏抚养。
“若是孙姨娘活着,怕是看到这样的结果,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晚上,宁子衿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轻叹道。
红妆正替宁子衿将头上的珠钗拿下,听到宁子衿这话,也跟着叹了一声:“按说孙姨娘生下儿子,这本是母凭子贵的喜事,往后在府中她也就因为这个孩子而站稳脚根了,好日子才开始,却没想到如此福薄。”
……
春去夏来,眨眼的功夫便已是酷暑之时,太阳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火珠似的挂在天空之中,灼烤着地面都升起淡淡的烟气。
在宁子君迎来他的百日生辰时,一个噩耗同时伴随着皇帝的圣旨同时降下。
当平全拿着圣旨前来的时候,众官员还以为是皇帝知道了宁瑞远喜得鳞儿所以下来的赏赐,然而当圣旨读完,叫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诚惶诚恐。
谁也没有想到,正得圣宠的,更是怀有龙子的芸妃竟然秽乱宫围,同侍卫有奸情,而那侍卫更是扬言芸妃肚子里的孩子并非龙种,而是他的骨肉。
这样大一顶绿帽子扣下来,皇帝当场龙颜大怒,侍卫当场绞杀,芸妃被打入冷宫,腹中孩子被打掉,只待稍后等皇帝想到了能解他心头之恨的办法再处死芸妃。
芸妃犯下欺君大罪,论罪该处满门抄斩,然而皇帝顾虑到信国公府跟宁府的姻亲关系,只是将宁瑞远等人流放到极寒之地,府中下人都发卖出府。
旨意刚下,本还在替宁子君祝贺的官员与共家眷都在第一时间离开了宁府,一时间热闹的宁府作鸟兽散,转眨都跑了个干净。
平全冷冷的看了眼跪在地上接旨的宁家上下,讥笑不已:“宁大人,谢恩吧。”
宁瑞远乍听此事,一时间竟有点回不过神来,直到平全喊了第二遍,他才抬起苍白的脸,接过平全手里的圣旨:“罪臣谢主隆恩。”
“宁大人,你好自为之吧。”
平全说完,一挥拂尘,转身带着小太监们离开了宁府。
燥热的夏季,因为芸妃的罪行而受到牵连的宁府瞬间有种冬日里无限萧条的感觉。
“老夫人……”
突然,刘妈妈大吼一声,宁子衿转头望去,才发现老夫人因受不了打击而晕了过去。
她受到打击的不是被流放,而是因为芸妃犯下的罪。
“大夫,怎么样?”老夫人的房间里,宁瑞远紧张的问道,原本满面春风的神情早已不见,这突然的重创让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大岁诊完脉后走到桌旁写下药方,道:“并没有大碍,只是到底年纪大了,以后还是少受打击为好。”
这时,忠叔来报:“老爷,贤王世子求见二小姐。”
“世子来了?”宁瑞远听到这话,双眼蓦地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跟救兵似的,忙抬腿就走,走到门口似才想起来宁子衿:“子衿,快,快跟我去见世子。”
宁府大厅,楚昱就站在门口等候宁子衿的到来。
“世子。”宁瑞远急步走来,对楚昱行礼道,正要说让楚昱替他们向皇帝求情道,却听楚昱说道。
“宁大人,能否让我跟子衿说几句话。”
言外之意,他想跟宁子衿单谈。
宁瑞远心中着急,却不敢轻易驳了楚昱,虽然如今皇帝同意两人的婚事,但他看得出来皇帝对这门婚事很是不满,眼下楚昱是他最大的希望了,皇上对他的疼爱远超过诸位皇子,若有他开口求情,相信皇上也会从轻发落,至少不要将他们贬到极寒之地去。
“好。”
宁瑞远点头应道,然后回头看了宁子衿一眼,其中意思要宁子衿来开这个口。
宁子衿看了宁瑞远一眼,轻轻抿了抿唇,然后越过他走向楚昱。
两人即便有婚约在身,也不敢太过放肆,要说安全的说话地方唯有流盈阁,只是到底孤男寡女,宁子衿跟楚昱只寻了一处视线开阔的地方说话,开阔的地方并不好藏人,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会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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