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止是颗菜
还没拧到一半,他手上忽地一顿。
门底缝隙有光。
视线在那道光晕上停留几秒,陆星延很快想起之前几次不美好的“捉奸在房”经历,他松开手,又往后退了两步。
楼道安静,陆星延左右打量着。
终于,他在“进房火速低头认错但还是要被母上大人苦口婆心教育的漫长折磨”和“随便睡间客房先躲了今晚再说的暂时安逸”中选择了后者。
没别的,他真的很困。
右边第一间客房最大,和他房间格局对称,他没多想,走过去,推门而入。
迎面一阵夜风,凉飕飕的。
陆星延被吹得清醒三分。
房里开了盏落地灯,暖黄光晕柔和,映照出来的装饰布置与他记忆中的客房相去甚远。
他怔了几秒,目光才落到倚坐飘窗的少女身上。
窗外夜风带起纱幔层叠的窗帘,也带起少女及至脚踝的长裙裙摆。
她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火光冒头,一窜一窜在风中跳跃。
在被风吹灭之前,“咔哒——”
打火机合上了。
两人的视线也终于在半空中交汇。
她似乎不太开心,唇角向下抿着,冷冷的。
在收银台耗了会,结完账,她推开玻璃门。
迎面有风灌入衣领,又湿又冷。
树下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那句“别那么装”就像经咒般一直在脑海中打转,直到这会,她的思绪也无法集中。
她心不在焉地拖着行李箱,往明礼所在的书香路走。
书香路是一条窄而长的单行道,道路两旁栽满常绿香樟,路的右边是明礼校园,从防护栏空隙可以看见学校操场和篮球场,左边则是一些店面和明礼的宿舍。
沈星若也是走到近前才发现,明礼的宿舍楼不在校内,而是在学校对面。
有陆山之前的打点,转学流程不算复杂。
在高二政治组办公室,沈星若见到了新班主任。
新班主任叫王有福,看上去四五十岁,不太高,胖胖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他动作有些慢,找表格都找了五分钟。
说话也慢慢吞吞的,保温茶壶不见离手,“你放心,我们明礼,比起汇泽一中那不会差的。”
沈星若翻了翻刚买的文具。
……怎么都是铅笔。
“我当年是南城师范大学毕业的啊,那个时候包分配,你知道吧。我毕业先去的汇泽,汇泽一中那时候是农民工子弟学校,师资啊,教学啊,都是比较普通的水平,工资还少。它是这二三十年,汇泽政府扶持才发展得快。”
沈星若在办公桌上找了支黑色水性笔,开始填表。
“汇泽一中那我很熟的啊,你们现在那校长,申志波,跟我一起分配到汇泽一中去的,以前我们住职工宿舍,他就在我隔壁,你说他那臭水平还当校长……”
沈星若:“……”
“明礼不一样,明礼那还是有底蕴一点,民国的时候就创办了,那时候叫省立高等中学堂,这些年,那出过不少院士,领导班子。”
她边填表,边“嗯”了几声。
王有福也不知道自己漏了什么没讲,握着保温杯想半天,念叨着补上一句,“工资还高。”
草莓印 37.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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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女神是挺女神, 但你们不觉得有点高冷吗?一看就不好接近,而且看起来有点性冷淡啊。”
边贺推了推眼镜, 老老实实地赞同道:“沈星若会比较有距离感,我感觉还是翟嘉静比较好, 沈星若那种,一般男生都压不住……”
边贺话音未落,陆星延就从浴室出来。
他穿黑色t恤和运动短裤,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顺着额角往下滴水。
之前夸沈星若女神的室友顺口问:“欸,延哥, 你觉得今天那转学生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陆星延连眼皮都没抬,边擦头发边往外走。
隔壁寝室关着门,但隔音效果不怎么好,里头声音径直飘出来,“……你们也知道, 模联发言都是英文,她口语很好,逻辑也很清晰,所以我印象还挺深刻的。”
“何思越你少装了, 还不是因为人家好看你才印象深刻。”
何思越笑了声,又说:“也没错, 沈星若是挺惹眼的, 但她那次模联大会也确实表现得很突出。”
这一寝室的都是学霸, 话题很快跳到了沈星若转过来在年级里大概是个什么水平,他们讨论的同时,还顺便表了个态——沈星若的颜值在年级乃至全校,都是光荣榜前三的水平。
陆星延就不懂了,白孔雀到底是什么稀有动物,值得他们挂在嘴边叨逼叨逼没个完,还三句不离模联大会。
一听“模联大会”这四个字,陆星延就想起白天被李乘帆问住后,沈星若脸上的表情——
虽然她没什么表情,但那一脸平静仿佛是在说:“哦,我就知道这是个没文化的小垃圾。”
这么回想一遍,陆星延的心情就不是很美丽了。
走到李乘帆他们寝,寝室门虚掩着,他刚抬手,就听寝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我操!你也太他妈会想了!”
“不是,我说真的,她那胸要是再大两个罩杯,那视觉效果,那手感……不过吧,沈星若这种长相,一马平川哥们也忍了。”
“那你还挺忍辱负重。”
陆星延忽然推门而入。
“哎,陆少爷。”
男生没听出他话里的情绪,还抬抬下巴,和他打了个招呼。
陆星延瞥他一眼,没应声,径直往李乘帆床位走,浑身都散发着“我他妈跟你不熟”的抗拒气息。
李乘帆人不在寝室,陆星延自己找到要用的充电器,拿了就走,半句话都没多说。
他是觉得沈星若这女的挺能装的,但听人讨论女生总爱往下流的方向偏,也不怎么来劲。
寝室里几个男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少爷,满脑袋问号。
-
明礼的教学进度很快,高二上学期所有新课就都已结束,这学期开学就直接进入了第一轮复习。
好在汇泽一中之前的进度也不慢,除了历史还有两个单元没讲,其他的课也都上完了。
沈星若对新环境还算适应,毕竟大部分同学都很友好善良,老师也都和蔼可亲。
只是有一点让她感到比较困扰——
石沁之前说的有人来班上围观陆星延的事情,在她身上也发生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被传成了什么样子,但开学这几天,教室前后门和窗户那儿总有其他班的人往里张望。
有次她从洗手间回来,还听到两个男生在后门那儿讨论:
“哪个是沈星若?”
“也没看到特别漂亮的啊。”
她没出声,去办公室问了两个题目,等上课铃响才回教室。
除此之外,开学的第一周过得还算平静。
周五中午,裴月打电话过来,说今天陆山有空,放学来接她和陆星延。
下午上课之前见到陆星延,沈星若本想和他说一声,可他一脸“我虽然看到了你但你和垃圾桶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漠然表情,让沈星若实在不想开口。
最后一堂班会课改成自习,沈星若懒得带书回去,趁着自习,写完了语文作业和历史作业。
还剩三分钟下课的时候,她开始收拾书包。
可前座的劳动委员忽然转过来和她说话,“沈星若,今天你打扫完卫生还要麻烦你多留一会哦,因为今天会有人过来检查。”
等等。
打扫卫生。
劳动委员看她神情,以为她不愿意,小心翼翼问:“你不能留吗?”
沈星若:“没有,可以的。”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班上同学不约而同都松散下来。有人抻懒腰,有人聊天说话,还有人归心似箭,背上书包拿出五十米短跑冲刺的速度撒丫子往外疯跑。
窗外蜜色夕阳在教室课桌上洒下灵金色光影,整理课本资料的声音和交谈声桌椅推拉声混合在一起,交织成放学时分最独特的协奏曲。
沈星若走到教室后面,仔细浏览她经过n次但每次都直接无视的卫生安排表。
周五扫地:
沈星若,一二大组和走廊;
陆星延,三四大组和讲台。
安排卫生的劳动委员到底是什么绝世鬼才。
沈星若站在那消化了几秒,然后给裴月发消息报备,说他们俩可能要晚半个小时才能出去。
裴月很快回了个“ok”的手势。
明礼强制住宿,周末休息的时候,大家基本都会选择回家,所以周五放学,人都走得挺快。
沈星若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去拿了扫把,准备扫地。
可她转身,就见陆星延臂弯里夹着篮球,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一起往外走。
教室外面还有几个外班的男生,好像是在等他们。
“陆星延。”
她的声音在近趋空旷的教室里略显突兀。
陆星延回头,目光懒散,“怎么。”
“做卫生,你扫三四大组和讲台,今天有人过来检查。”
陆星延还没说话,教室外突然一阵哄笑:
“噗!叫陆星延做卫生!哈哈哈哈……”
“疯了吧。”
“做卫生”这三个字对陆星延来说确实有些陌生,他反应了好一会,才走到卫生安排表那看了看。
回头见沈星若还直直望着他,他上下打量了两眼,不以为然道:“我和你一组,那你顺便也给我扫下吧,谢了。”
说完他也没给沈星若拒绝的时间,带着一帮男生吊儿郎当往外走了。
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前,沈星若还能听到男生在拿这事调侃陆星延。
何思越去了趟老师办公室,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们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他走到沈星若身边,声音温和。
沈星若摇摇头,“没事。”
每个学校都有这样一群不学无术、只在败家这件事上能做到一山更比一山高的人,她并不觉得陌生。
“我帮你。”
何思越也拿了个扫把,帮她一起扫地。
沈星若说了声谢谢,没拒绝。
毕竟今天有人过来检查,她一个人也扫不完。
何思越动作利落,沈星若才扫完第一大组,他就已经将教室前后,走廊,还有另外两组都扫完了。
何思越:“第二大组我来吧。”
沈星若:“没关系,我自己扫就可以了。”
何思越想了想,点点头,“也行,那我换下垃圾袋。”
沈星若扫地间歇抬头看了眼,有些想不通,怎么都是十六七岁的男生,有的成了何思越,有的却成了陆星延。
做完卫生,两人去洗手间洗了手。
回教室的路上,何思越问:“今天周五,你回家吗?”
陆家暂时也算家吧,沈星若“嗯”了声,礼尚往来问一句,“你呢?”
“我也回家,那我们等下一起走。”
沈星若:“我还要再留一会,今天有人检查卫生。”
何思越:“没关系,我等你。”
沈星若还想说点什么,前头王有福看见他俩,招了招手,“欸,何思越,你来下我办公室。”
很好,不用她拒绝了。
-
陆星延倒会挑时间,卫生刚好做完,他就回了教室,见沈星若边擦手边往里走,他扯下被汗水浸湿的发带,说:“大小姐动手能力不错,挺干净。”
沈星若瞥他一眼,没说话。
陆星延轻哂,靠着椅背,自顾自拧开矿泉水瓶。
一班是一楼第一个教室,检查卫生也排在最前面。
等学校干部例行检查完,沈星若搭上书包肩带,起身。
路过陆星延的座位时,她停了停。
陆星延正在喝水,一手搭着椅背,一手拿着矿泉水瓶,脑袋往上仰,脖颈完整地露出来,可以清晰看到喉结在上下滚动。
沈星若忽然出声,“看在裴姨和陆叔叔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但请你以后也有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的自知之明。”
陆星延觉得有些好笑,他放下水瓶,靠在椅背上,半偏着脑袋,“篮球的事情我都没跟你计较,你还挺嚣张。”
“篮球砸下来的时候离我不到三厘米,对不起三个字你都学不会,还指望我给你扔回去么。”
沈星若目光冷淡。
陆星延和她对视三秒,忽然起身。
他很高,没太站直的情况下,她的脑袋都够不到他的鼻尖,估计是抽过烟,身上还有浅淡的烟草味道。
沈星若略感不适,下意识掩鼻往后拉开距离。
陆星延偏头盯着她,又故意往前倾了倾,“你装什么。”
沈星若:“……”
“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他懒懒散散从裤兜里掏出包烟,然后抵着烟盒滑出一根,递到沈星若面前,“打火机我就不拿了。”
?
思维停滞三秒,沈星若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终于懂了。
她看向陆星延,忽然反问:“你觉得打火机就一定是用来点烟的吗?”
陆星延挑眉,不置可否。
她垂下眼睫,将那根烟推回烟盒 ,声音很淡,“我用打火机还能给你坟头点香。”
他穿黑色t恤和运动短裤,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顺着额角往下滴水。
之前夸沈星若女神的室友顺口问:“欸,延哥,你觉得今天那转学生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陆星延连眼皮都没抬,边擦头发边往外走。
隔壁寝室关着门,但隔音效果不怎么好,里头声音径直飘出来,“……你们也知道,模联发言都是英文,她口语很好,逻辑也很清晰,所以我印象还挺深刻的。”
“何思越你少装了,还不是因为人家好看你才印象深刻。”
何思越笑了声,又说:“也没错,沈星若是挺惹眼的,但她那次模联大会也确实表现得很突出。”
这一寝室的都是学霸,话题很快跳到了沈星若转过来在年级里大概是个什么水平,他们讨论的同时,还顺便表了个态——沈星若的颜值在年级乃至全校,都是光荣榜前三的水平。
陆星延就不懂了,白孔雀到底是什么稀有动物,值得他们挂在嘴边叨逼叨逼没个完,还三句不离模联大会。
一听“模联大会”这四个字,陆星延就想起白天被李乘帆问住后,沈星若脸上的表情——
虽然她没什么表情,但那一脸平静仿佛是在说:“哦,我就知道这是个没文化的小垃圾。”
这么回想一遍,陆星延的心情就不是很美丽了。
走到李乘帆他们寝,寝室门虚掩着,他刚抬手,就听寝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我操!你也太他妈会想了!”
“不是,我说真的,她那胸要是再大两个罩杯,那视觉效果,那手感……不过吧,沈星若这种长相,一马平川哥们也忍了。”
草莓印 38.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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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赵朗铭莫名其妙被屌了一顿, 好半天才回神,站旁边眼巴巴等着陆星延翻书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实在是等得腿都麻了, 于是壮起狗胆问了句,“延哥,你不会也没带吧?”
空气无端陷入静默。
——钥你妈,自己不会带?猪都知道自己回猪圈, 你是什么金鱼脑子?
这入木三分振聋发聩的质问言犹在耳, 赵朗铭没忍住, 忽然一个豹笑。
陆星延偏头望他。
那眼神比南极终年不化的寒冰还要凉上三分。
“……哈哈哈哈嗝!”
赵朗铭闭嘴了。
好在上课铃及时解救了他,他憋得满脸通红,打着嗝灰溜溜地回了座位。
陆星延臭着张脸, 活像有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视线掠过沈星若时, 两人对视了一秒。
他愣是从沈星若那张没有波澜的脸上, 看出了点一言难尽的情绪。
-
这节课是王有福的政治, 大家都自觉准备好了政治试卷。
王有福喊完起立,就对着政治成绩单一顿分析, 完了顺便分析了下其他科的成绩, 还有整个年级的成绩。
“……这次考试啊, 整体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我们班的平均分是538.6, 年级排名第二, 本来是第三, 又要在实验班吊车尾, 但是呢,多亏了沈星若同学,沈星若那个分数一改回来,我们班平均分一下子高了差不多3分,超过了三班。”
“大家比对着看下平均分,自己心里还是要有点数,多的我也就不说了……”
“哦对,这个填答题卡的事情大家还是要注意下,沈星若同学这次是2b铅笔出了问题,二班老师还不同意人工批改,那改了年级第一就不是他们班的了,她当然不同意改!我们这啊,主要还是自己学校,没那么严格,年级组长最后点头答应了。”
“但要是什么大考,比如市里联考之类的,那肯定不会给你找出来重新改过的。”
“高考大家还是不用担心了,会统一发考试用具,大家注意别填错了学号,看错ab卷就行了。”
王有福不愧是政治老师,叨逼叨逼的能力比数学老师梁栋起码高出了十八个段位。
他表扬完大家这次有进步,又拎出沈星若当做模范生代表着重夸奖一番,然后再diss了一遍隔壁二班的班主任小肚鸡肠,紧接着又扯到了他当班主任这么些年的丰功伟绩。
梁栋一节课就把试卷全部讲解完了,王有福到下课前五分钟才扯回正题,“好,那么我们来看下选择题第一题啊……”
陆星延睡了大半节课,也终于在这会醒来。
他打了个呵欠,随便翻了翻试卷,手臂搭到椅背上,懒洋洋问:“讲到哪了,讲完了?”
沈星若也有点困了,撑着眼皮看了他一眼,说:“第一题。”
?
-
这一周在王有福龟速的试卷分析中,显得特别漫长。
沈星若已经到达一种和政治试卷两看生厌的疲惫境地。
她本来还不太明白,就王有福这种教学速度,是怎么在高二上学期讲完所有政治新课的。
可王有福占了一堂体育课和一堂音乐课讲政治试卷的时候,她差不多明白了。
周五最后一节班会课也被王有福霸占了。
熬完四十五分钟,下课铃响,想要回家的小鸡仔们都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迫不及待地开始收拾书包。
王有福见状,拍了拍讲台,“我说了要放学吗?一个个上课都蔫了吧唧的,下课铃一打,就和喷了农药似的!”
台下小鸡仔们不约而同停下动作。
见他们还算听话,王有福也没生气,“行了,试卷就讲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下课再来找我。”
您放心吧,不会有人愿意再多看政治试卷一眼的。
底下同学心里疯狂吐槽,并且又开始按捺不住收拾书包的小动作。
王有福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还没完,“又来了又来了,我是能不让你们回家吃饭还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要这么躁动!我再占两分钟,说一下下周的安排啊。”
?
“第一点,下周有三堂……”
从王有福说出“两分钟”这三个字开始,沈星若心里就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王有福也是一位条理清晰说话绝不算数的优秀班主任。
他总共讲了三大点,每一大点又分为三个小点,有的小点还会展开两个方面。
——这两分钟,最后硬生生地被扩充成了半个小时。
陆星延从他说两分钟起,就开始打呵欠,瘫在座位上坐了几秒,他拖出草稿本,开始画格子。
沈星若脑袋发胀,看到陆星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问:“你在画什么?”
陆星延直接将本子推了过去,“玩不玩?”
沈星若:“……”
五子棋。
他已经无聊到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了。
她竟然以为他有什么隐藏的绘画天赋。
-
“赢了。”
“赢了。”
“你输了。”
“你又输了。”
五分钟后,沈星若兴致缺缺地放下铅笔。
她五分钟连赢四盘,实在疑惑到底是什么金鱼脑子才能以平均一分十五秒的速度输掉一盘,而且其中二十五秒都是在画格子。
陆星延仿佛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盯着草稿本看了好一会,逼沈星若陪他继续下。
沈星若不理他,他就拿笔轻敲她的脑袋,“快点,再下一盘。”
沈星若毫不客气,踩了他一脚。
“你……”
“陆星延,你敲沈星若脑袋干什么?!”台上忽然传来王有福的声音,“我注意你很久了啊,你一个大男生,不要欺负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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