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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孙晓
人人都走了朋友忘了喊他敌人也懒得抓他没人记得世上还有这个人:“三达传人”
寒夜将尽长剑搁在手边行囊里还有那本“三达剑谱”苏颖以手支额呆呆望着黑夜里的大街依稀感觉什么都没变不过他心里明白过了今夜他的人生再也不同了。
自今而后自己不必再练“仁剑震音扬”“仁剑”已有传人人家无师自通资质不知胜过自己千百倍说来自己真该拜他为师才是。苏颖笑了一笑忽然间耳边又听到琼芳清脆的京腔听她责备道:“哥你又想闭门造车了。”
琼芳模样生气她倚在强壮的臂膀里小鸟依人似的仰起脸来柔声道:“卢哥哥哥好可怜呢咱们想法子帮帮他吧。”
命运的巨轮即将转动三脚猫哈哈一笑他负起了行囊提起长剑走到了楼梯口。他伸了个懒腰慢慢打了个哈欠遽然间他用力转过头来泪流满面中竟已狂奔而出。
砰的一声窗扉破开“三达传人”从五楼窗口飞身出去他选择头下脚上直坠而下。
对小猫而言五楼并不高摔下去至多扭伤爪子可对“大眼猫”来说五楼却太高了高到足以摔死人。也因如此“三达传人”才选择跳了出去。
身子一直下坠“天下第一”的尊严如光影飞逝泪水离开了眼眶舍己而去。明早起床一看自己已不在这里而是丢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最后一眼凝视万福楼苏颖慢慢闭上了眼正等待颈骨断折脑浆迸裂之际忽听“砰”地一声大响右脚一阵剧痛好似踢到了什么东西天旋地转之中便已滚到了地下。
地狱到了自己终于摔死了。满面鲜血中苏颖全身筋骨剧痛他缓缓睁开了眼只见不远处有双黑头靴当是管家之物想来阎罗王就坐在那儿。苏颖居然很高兴的问道:“请问这儿就是地狱吗?”
一双手扶住了自己将他托了起来苏颖呆呆看着现面前坐了名男子这人身穿黑衣头戴面罩目光温温热热的正是先前见过的“大掌柜”。
面前没有阎罗王却只有这个大掌柜苏颖感觉自己居然没有死他眼眶红了心情慌了只能急急转过身去找自己的佩剑却也不知拿了剑以后要做什么?是要指向大掌柜还是对着自己的心口……
“啊呀”一声痛喊苏颖脚步一动立时摔倒在地大声呻吟起来直至此时他才晓得自己的右脚摔断了。
大掌柜救了他先前苏颖从五楼坠落脑门撞地身上力道重达千斤世上也只有大掌柜这般玄妙武功才能将他凌空拦下免于一死。
苏颖一点也不感激浑身剧痛中他晓得自己面临昏晕只能四下爬行到处寻找自己的佩剑忽然间掌心里给人塞来一样东西苏颖低头来瞧只见手里没有剑柄却多了一颗糖。
“这是什么?”苏颖迷惑道:“送给我吃的?我我为何要吃?”
大掌柜轻轻的道:“因为你刚才哭了”
“哭?”苏颖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很惊讶的问道。大掌柜笑了一笑他弯下腰来替三达传人拾起了剑轻轻抽出半尺送到他的眼前。
烛光幽暗长剑里映出了一张脸蛋那双猫儿大眼滚落了串串泪珠竟是伤心欲绝。
三脚猫像是很惊讶的看着自己他提起猫爪擦了擦眼泪泪水很快就干了他露出放心的笑容正要移开猫爪忽然又见新的泪水涌出大眼猫吓了一跳他拼命擦一直擦可泪水怎么也擦不干正慌乱间嘴边来了一颗松子糖透出了一股清香“来张开嘴把它吃下去。”大掌柜柔声道:“我担保你吃了以后一辈子都不哭了”
“真的吗?”苏颖紧紧握住了大掌柜的手。声音透出了喜悦。
“真的。”大掌柜微微一笑眼光温温热热的:“吃下它你就会长大长大以后就只有你看着别人哭再也没人会见到你哭了”
松子糖临到嘴边苏颖很高兴的张开嘴任凭大掌柜喂了自己。
“喜欢这个滋味么?”大掌柜摸着三达传人的头微笑道:“长大的滋味?”
泪水从眼角滚落大眼猫幸福的闭上眼流下了此生最后的一滴泪随即倒在大掌柜怀里再也不动了。
月轮西斜这个元宵夜快过完了大掌柜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屋外寒风扑面而来大掌柜凝视圆月默默脱下一身黑袍解开面罩露出一张丰神沉静的面孔。
“阿弥陀佛……”背后有人口轩佛号一名老僧横抱着苏颖缓缓步出屋外微笑道:“看师弟如此心意莫非是想收弟子了?”大掌柜笑了一笑并未回话那老僧也不追问只管把苏颖放到了地下随即走了上来只听大掌柜轻声问道:“师兄伤势严重么?”
那老僧给打得很惨只见他面有淤血左颊青紫一块却是给人家掴出来的。此外双手满是擦伤想来经历了一夜恶斗他叹了口气道:“都是些皮肉伤调养几日便行了。倒是那厮的武功好似越来越怪了怎地身上受伤越重气力反而越强今日可让我见识到了。”
大掌柜道:“不瞒师兄这套心法就是“烈火焚城”。”
“烈火焚城……”那老僧眉头紧皱“便是火贪刀的最后一式?”
大掌柜道:“没错。“烈火焚城”以心使气你越下手伤他他的反击之力也越强到了濒死绝望的一刻那反扑之力直如惊天动地谁也挡不住故而方子敬曾言一个人唯有遭逢生死大敌时方能体悟这招“烈火焚城”。”
那老僧怔怔的道:“听说方子敬自己也没练成这招是么?”大掌柜道:“九州剑王是国之大侠博施众济与世无争世上岂会有人将他当成死对头?”
方子敬是隐士他对天下人有些失望却也不想改变人家什么故而选择默默离开尘世。似他这般为人一辈子找不到对头也没人会把他当成对头是以他永远练不成“烈火焚城”。那老僧怔怔地道:“这么说来秦仲海是靠你练成这一招了?”
大掌柜淡然道:“师兄误会了秦仲海的死敌不是我而是整个天下。”
天下国家南面为王这滚滚红尘里正要还有人聚居便一定会出现一位王者万民拥戴秦仲海既然选择向他挑战便是天下苍生的公敌十年来无数大战他不知多少次深陷敌营可无论情势多么险恶他最后都能突围而出。
与天下人为敌这注定是要输的然而火贪刀并不怕输秦仲海心里的绝望越深反击之力也越强依次观之他的功力恐怕已远远越了业师走到前无古人的境界里。
那老僧叹道:“世间出此魔头真乃天下人的大不幸只可惜师兄学艺未精没能为你除掉这个祸害。”大掌柜道:“师兄无须自责秦仲海本就难以对付他这辈子没负担一天的责任想来就来要走就走说来咱们今夜能钓他出来已属万幸。”
那老僧长叹一声道:“他今夜是来劫魔刀的是么?”大掌柜点了点头:“没错我今晚也是以此为饵只可惜功亏一篑了。”
那老僧叹道:“倒是那个卢云究竟想干些什么?怎么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摇摆不定的?”
淡淡的月光照下听得“卢云”二字大掌柜仰望夜空好似若有所思那老僧察言观色忍不住咳了一声忙转了话头倒:“对了我听你那个金淩霜提了好像小年夜当晚你是故意让伍崇卿劫走魔刀的对么?”
大掌柜回过神来叹道:“没错这孩子很有决心纵使客栈上下全数失手他也能替我抱住魔刀。”那老僧赞道:“难怪那日你自己不去江南原来还有这手伏兵。他还不晓得自己成了你的棋子吧?”大掌柜要了摇头道:“不我想他应该猜到了。”
那老僧愕然道:“那……那他还专程下去江南?”大掌柜叹道:“他只要能拿到魔刀什么都不在乎。”那老僧皱眉道:“这孩子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这般眼红魔刀?”大掌柜轻轻的道:“他是想把他爹爹逼出来。”那老僧愕然道:“逼出来?什么意思?”
大掌柜未作解说只是面露疲倦之色那老僧晓得此事牵涉极多自也不敢多问了便又叹了一声道:“师弟我今夜来此前还听说了一件大事……”
大掌柜点了点头接口道:“师兄口中的大事可是霸州之战?”那老僧合十道:“阿弥陀佛正是此事听说朝廷已在霸州开战不知眼下情势如何?”
大掌柜默然半晌道:“洪峰暴涨即将水漫天下。”
那老僧浑身剧震颤声道:“洪峰暴涨?师弟此言何意?”
大掌柜轻轻地道:“民心向背如浊浪滔滔你越设法围堵他们的反击之力也越强现今民心已变举国上下洪峰暴涨如狂潮袭来朝廷欲以京师一隅围堵天下之水焉有得胜之理?”
治民如治水听得形势难以收拾那老僧自是忧心忡忡忙道:“事已至此师弟有何打算?”大掌柜摇头道:“没有打算。”
那老僧更加慌了:“连你也没有打算?那……那京城岂不……”还待追问却见大掌柜掩嘴咳嗽这不咳还好一咳之下竟是满手鲜血染得衣衫尽为腥红。那老僧大惊失色方知他受伤了忙道:“师弟快坐下让我替你瞧瞧。”
“不忙……”大掌柜缓缓呼出了一口气道:“我自己来。”
他解开内衫露出雪白瘦削的上身只见他胸膛有个疤痕好似是火枪所伤除了这处伤外背后另有一处刀疤其余新伤旧伤更是不计其数好似受过千刀万剐。想来要坐上“大掌柜”这个位置代价着实不小。
那老僧怔怔来看只见师弟的气海穴有处新伤其上浮出一道红印红肿淤血似为烈火所烧不由颤声道:“师弟你……你伤得不轻啊!”大掌柜摇了摇手示意无碍他盘膝坐下指若拈花微微吐纳慢慢指尖散出一股黑气便如尖针相仿随即朝胸口急点而下。
那老僧自己武功极高指尖连气丝毫难不倒他可大掌柜下手的穴位却极为罕见介于“天溪”、“胸乡”、“周容”等三穴之间经书未载前所未见那老僧低呼:“这……这穴道是……”大掌柜并不打话运指如风连点十余处穴位每一处都是前所未闻随即闭上双眼运气行功慢慢身上便已出汗来想来血行正。
良久良久大掌柜苍白的脸上略显潮红气海红印渐渐消退只听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道:“成了。”那老僧大感佩服忙道:“师弟这功夫是何来历怎没见你使出来过?”
大掌柜道:“不瞒师兄这便是“苦阴针”。”
那老僧“啊”了一声道:“苦阴针?便是你师傅在达摩院留下的手稿么?”
大掌柜没有作答只取来了一件淡蓝长袍穿到身上恢复了日常装束。
依“黄帝内经”所在人身共有三百六十一处穴位可父老相传藏于达摩院的苦阴针却得人身四百三十五处奇穴足见这套针术何其博大精深。看大掌柜依次自疗伤势比无大碍。
那老僧略略放心下来可转念想起眼前情势却又不得不烦心低声道:“师弟……现今霸州大败魔刀又没能收回来内外情势交迫……你……你又何反制良策?”
大掌柜道:“师兄放心。天灾起因多是**现今洪水暴涨一半是河道淤积一半是有人伺机炸毁堤防。只要能找出兴风作浪之人事情便有转机。”
那老僧低声道:“你……你说得是那厮。”
大掌柜微笑道:“是。秦仲海乘风破浪而来不过只要他坠下浪头大水立时退潮。”
那老僧点了点头自知“那厮”一死怒苍大将再多也无人能统御全西北届时自是四分五裂的局面了。他沉吟半晌又道:“师弟你说那厮……那厮可会来劫魔刀?”
大掌柜淡然道:“放心。磨刀在武崇卿手上他会用性命保卫这柄刀的。”
那老僧低声道:“可我听这孩子的意思他……他好像打算把那柄刀献出去……”大掌柜道:“师兄无需担忧。只要他父亲还在他便不会这样做。”那老僧叹道:“话是这般说没错可是你不怕那厮堵上了他?”大掌柜道:“别怕我这几拳也不是白挨得。”
那老僧大喜道:“你……你也伤了那厮么?”
大掌柜道:“适才坠楼时秦仲海与我各换一招我虽为他的“火贪刀”所伤他却也中了我的“苦阴针”。孰得孰失他心里明白。”
那老僧喜形于色忙道:“他中了苦阴针?这么说来你已封住那厮的经脉了?”大掌柜摇头道:“恰恰相反他受了我的指力后现今全身经脉开通气力之大天下无人可制。”
那老僧骇然震惊:“天下无人可制?师弟你……你为何要帮他这个忙?”
大掌柜微微一笑道:“无人可制意思便是连他自己也制不了。现下他受了我的指力气力之大难以排遏心跳之快血行之俱非常人所能忍受试问他若还怒出招下场如何?”
那老僧啊了一声道:“他……他会心脉衰竭而死……”
大掌柜微笑点头:“正是如此秦仲海的武功与那帮反逆心态一模一样。你越是下手伤他他的反击之力也越强若想克制此人便不能拂逆围堵反须顺势而为待他意气风、不可一世之时局面便会自行逆转。”
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是谓“微明”。那老僧满心敬佩道:“原来师弟是这个用意只不知你的指力可以制他多久?可能制上个七天七夜?”
大掌柜默然良久道:“以他现今的功力我只能压他三个时辰。”那老僧啊了一声慌道:“三个时辰?现下是四更天……这么说来正午一过他便又恢复如常了?”
大掌柜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正午之前他的处境极其艰难。现下他便如一桶火药一旦与正教高手撞个正着随时会炸将开来。到时不只会炸死别人恐怕也会炸死自己。为求自保他只能把自己藏起来设法拖过这三个时辰。”
怒王命在旦夕机会千载难逢那老僧不顾身上带伤立时便要过去找人。大掌柜却叫住了他:“师兄请留步此事过于凶险不必你我插手。”那老僧急道:“好容易这魔头要死了怎能不让我插手?难不成咱们还有什么大援么?”
大掌柜摇头道:“今晚客栈兵分多路已无可用之兵。”那老僧叹道:“是了那咱们还能指望谁?”大掌柜道:“现下兵部马人杰尽起京中高手另调集了各衙门、各法司的数百名差人已在搜索全城。如今我把前半事情办妥了后半事情自有他来打理。”
那老僧愕然道:“马人杰……他不是一直和你作对么?咱们能信得过他么?”
大掌柜道:“当然可以。他连我也不愿顺服又岂会顺服秦仲海?”
为政不在多言大掌柜既然说出了看法便也不再多做解释。那老僧却是苦口婆心之人还待再劝几句忽觉脚下微微一震极远处好似有什么东西逼进。那老僧吃了一惊赶忙潜运神功但听声响出于城外当是来自阜城门一带只是两边相距太远听来迷迷蒙蒙。他心下慌张忙道:“什么人在城外?”
大掌柜道:“正统军。”那老僧激动大喜:“正统军?可就是伍定远的‘正统军’?”
大掌柜微微颔道:“没错。城外就是定远的心腹兵马长驻居庸的‘北关六锁’。”他说着说便朝街边招了招手但听得蹄声清脆万福楼下驶来了一辆马车驾座上坐的已不再是黑衣人而是一名差人。那差人下车请安躬身道:“大人北门已开随时可以动身。”大掌柜点了点头正要上车那老僧忙问道:“师弟欲往何处?”
大掌柜轻声道:“我得上红螺寺走一遭。”那老僧啊了一声“红螺寺?你要去面圣?”
大掌柜道:“那倒不是。是银川公主执意要见内子我得预先做些安排。”
听得此言那老僧心下一凛便想探询内情可思来想去却又不敢欲言又止间大掌柜已然欠身合掌道:“今夜多蒙师兄仗义援手朝廷上下感激不尽。”说着说便坐上了车听得兜儿一声马车竟要驶离了。那老僧却又追了过来从车旁递交了一个包裹道:“师弟你拿着这个。”大掌柜道:“这是什么?”
那老僧忙道:“甜糕素斋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东西我特意从寺里带来的。”大掌柜淡淡便道:“多谢师兄了你自己留着吃吧。”竟把包袱推了回来。那老僧啧了一声拉住了师弟的手道:“师弟你别嫌我唠叨。我听你手下人说了你这个月来又不吃不眠了是么?”
大掌柜无意多言只轻轻挣脱了师兄的手轻声道:“师兄早点回去歇着吧明日又得忙了。”话声一落马车便向北门而去。那老僧却还不死心只追着马车来走道:“等等师弟、师弟这位苏少侠呢?可要我送他回国丈府?”
大掌柜轻声道:“你别去打扰他。他的旅程才要开始。”听得“旅程”二字那老僧自是微微一奇大掌柜也没多说只管吩咐马车驶离。
眼看大掌柜还是走了那老僧提着那只包袱却是叹了口气。想他自己身上带伤其实早也心力憔悴他回头去看苏颖待见他还倒在地下昏迷不醒不觉摇了摇头双掌合十中便也飘然而去。





英雄志 第七章 善穆义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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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驰电掣大街上来了一条黑龙但见一名少年拖着魔刀化作了一条黑龙沿途狂奔而去。那黑影所过之处街道两旁的灯笼全数摇晃熄灭足见此人脚力若飞劲风扑面如刀。
今夜一场大战伍崇卿受伤极重非但喉咙有伤胸膛肚腹也都是淤血好似随时都会倒地。只是他手上还有一柄‘业火魔刀’每逢要倒地不起他便朝刀柄上一握便又让他爆气力脚下竟是越奔越快转眼便奔出了数百尺。
嗖嗖、嗖嗖!四下射来了无数暗器只见道路两旁埋伏了无数黑衣人又是十字弯、又是金钱镖、又是铁菩提……种种暗器如满天花雨扑天盖地而来一时蔚为奇观。
伍崇卿身法极快暗器虽说密集却没一件射得着他。可背后的卢云却惨了他紧追在崇卿背后大批暗器失了准头却都把他当成了箭靶子。卢云左躲右闪苦不堪言。
猛听‘嘎’地一声锐响天边冲起了两只神鹰盘旋翱翔竟从天上盯住了崇卿。
卢云暗暗惊惧:“又追来了。”
心念刚起但听背后脚步声大作大批黑衣人已然追出一时之间街上鬼影重重连屋顶上也有身影起伏一只只如同跳蚤踊跃不知来了多少好手。
卢云紧追伍崇卿边追边想看今夜怪事一椿接着一椿自己本是去万福楼看戏的孰料先给一位‘琦小姐’看上了白吃白喝一顿其后又撞见了苏颖、伍崇卿二人大打出手最后黑衣鬼众全冒了出来便让卢云见到了‘大掌柜’。
想到那位大掌柜卢云自是不寒而栗。此人武功不只高尚且精准无比自己与他斗智斗力全数落居下风。尤其最让卢云起疑的却是那人的说话调子他的话虽平平淡淡却又胸有成竹那模样好生熟悉竟与一位故人好生神似。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不由又想到那个铁脚大汉。
适才万福楼里混战厮杀场面紊乱谁也没机会说话。可卢云眼里看得明白那铁脚大汉正是‘秦仲海’也只有这位飞扬跋扈的老友方才有这个胆识直闯万福楼打得黑衣鬼众魂不附体。看来他真像是那个传说中的‘怒王’了。这般骁勇气势天下几人能够?
怒王、大掌柜……这些人都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他们大模样似曾相识却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忽然间卢云微起唏嘘想想自己离开尘世真的很久了久到什么人也认不得了。
整整缺席了十年如今卢云终于回来了。现下他拼命追着崇卿便像在追逐失去的那段光阴。他想知道过去十年究竟生了什么事却把这些熟人变得如此面目生疏?
人间一切变故全数起源于那方玉玺卢云今夜一定要找到崇卿把事情问个明白。
正思索间背后马嘶啡啡竟有追兵来了卢云醒了过来赶忙回头察看只见街上雪泥飞洒一十九匹骏马一字排开声势极为浩大不免让人大吃一惊。
轰隆……轰隆大街上快马奔驰看这一十九匹骏马通体雪白四足却呈深黑想来都是西域名种良马。果不其然卢云才看了这么一会儿七十六只马蹄践踏震地轰隆隆作响已然追到自己背后不远。
卢云心下一凛没料到这一十九骑来得如此快法正要加紧脚步奔逃忽然一骑逼到了身旁转眼便与卢云齐头并进。看马上乘客戴了一指黄金指环正是金凌霜本人到了。
卢云满心戒备正待提气护身金老儿却未拔剑出招只是侧头打量卢云似有什么话说。
这两人其实都是昆仑高手金凌霜是‘剑神’卓凌昭的师弟卢云却是‘剑神古谱’的唯一传人彼此间可说渊源极深。卢云不知对方意欲如何正起疑间却见金凌霜伸出了黄金指环朝卢云的怀里指了指。
卢云心下一凛:“他……他想说什么?为何指着我怀里?莫非……莫非我带了什么?”
猛地想起身上还带了一封信卢云不觉啊了一声暗道:“灵言玄志……他说得是这封信么?”
卢云想了起来他的怀里还藏着一封信正是胡媚儿送来的她自称受杨肃观所托专程转交给自己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拆封。
想起胡媚儿身上也有那幅烙印卢云呼吸不由加促当年他和胡媚儿一起逃亡南下路上更曾遭遇了伏击好像便是金凌霜、屠凌心这两人出手如此说来莫非十年前朝廷里便隐藏了这个‘镇国铁卫’?只不知那‘大掌柜’究竟有何能耐为何连胡媚儿也转而投靠他了?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眼看金凌霜驾马狂奔便在前方不远便想追上问个明白忽然街上一声大响一道紫光闪过伍崇卿身子骤然转向化出了一个直角直奔‘宣武门’大街。
伍崇卿转弯了事前毫无迹象可循这真龙身法一露黑衣人立时摔倒了一排金凌霜等人骑在马上更是猝不及防慌张下只能急拉缰绳马儿啡啡嘶鸣全数人立起来。众人虽说武功精强却还是有不少人坠下了马背。
卢云也冲过头了伍崇卿稍一转身他便一个踉跄冲入了琉璃坊大街眼看一家店铺迎面而来双足猛朝地下一钉黏劲生出双手前后摇晃总算没把店里东西撞个稀烂。
卢云满面狼狈喘息不已他急急回头来看只见宣武门大街人影飞动金凌霜等人整队已毕便又开始追逐崇卿了。只见当先奔跑的是崇卿本人其次则是金凌霜率领的一十八骑再来则是大批黑衣人或于屋顶奔跑或于地下奔驰人人身法快绝想来都练过极上乘的轻功身法。
卢云武功驳杂学过不少名家功夫却没练过真正的轻功要与这批武林高手比快自是相形见绌。他见众人越奔越远自知追赶不上了索性缓下脚来凝视着伍崇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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